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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集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初点点”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霸道总裁,颜心景元钊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景元钊走上前,凑近她的手嗅了嗅:“很香。哪来的?”“佩兰说厨房采办的人带回来的,很新鲜。”颜心道。佩兰是景元钊这别馆唯一的女佣,有点怂,也有点直,颜心和她谈得来。“真不错。”景元钊道,“鲜花配你,刚刚好。”颜心低垂了羽睫。纤浓睫毛在眼下投一片阴影,看不清她表情。景元钊想要吻她,又顾及早起没刷牙洗脸,......

主角:颜心景元钊   更新:2024-08-11 21: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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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景元钊的现代都市小说《阅读全集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初点点”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霸道总裁,颜心景元钊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景元钊走上前,凑近她的手嗅了嗅:“很香。哪来的?”“佩兰说厨房采办的人带回来的,很新鲜。”颜心道。佩兰是景元钊这别馆唯一的女佣,有点怂,也有点直,颜心和她谈得来。“真不错。”景元钊道,“鲜花配你,刚刚好。”颜心低垂了羽睫。纤浓睫毛在眼下投一片阴影,看不清她表情。景元钊想要吻她,又顾及早起没刷牙洗脸,......

《阅读全集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精彩片段


景元钊拿起床头柜的芭蕉扇,轻柔给她打了半夜的风,让她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


景元钊后半夜才睡。

他醒来时,客房窗帘紧闭,将金阳阻拦在外。

床侧无人。

他坐了起来。

隐约听到了人声,景元钊穿着睡衣直接下楼。

楼下餐厅,长窗敞开,朝阳从窗口撒入,满地金芒。

颜心穿了景元钊给她准备的衣裙。

樱粉色杭稠上衫,宽袖斜襟,却衬托得她腰肢纤细。衣裳花纹繁复,一种故意堆砌的富丽堂皇,她穿着丝毫不庸俗。

衣裳越艳,她那张脸就越发绮靡。

墨发上没有任何装饰,只简单挽了一把珍珠梳篦。一缕骄阳落下,有淡淡光晕。

美得不像话。

景元钊看得有点痴了。

他定定看着她。

颜心正在收拾女佣送过来的荷花,回头瞧见他立在楼梯蜿蜒处,低声叫了声“大哥”,继续摆弄那几支花。

景元钊走上前,凑近她的手嗅了嗅:“很香。哪来的?”

“佩兰说厨房采办的人带回来的,很新鲜。”颜心道。

佩兰是景元钊这别馆唯一的女佣,有点怂,也有点直,颜心和她谈得来。

“真不错。”景元钊道,“鲜花配你,刚刚好。”

颜心低垂了羽睫。

纤浓睫毛在眼下投一片阴影,看不清她表情。

景元钊想要吻她,又顾及早起没刷牙洗脸,先上楼去了。

片刻后,他洗漱好,换了套衣衫下楼,女佣和厨子已经在摆早饭了。

早饭有新鲜莲子粥,也有荷叶糯米鸡。

各色早点,摆了七八样。

颜心伸手,预备替他舀粥,他避开了。

他自己舀了一碗,送到她跟前。

颜心:“谢谢大哥。”

景元钊摸了摸她的头。

他借着抚摸她头发的瞬间,将那把珍珠梳篦取了下来。

颜心的头发,瞬间似流瀑般倾泻肩头,披散了半个后背。

她不解,也有点恼,静静看他。

景元钊只是笑,起身走到她身后,随意将她长发一绾。

他动作快,绾得乱七八糟,但勉强成了形,给她弄了个低髻,插一根金簪。

“……珍珠太素净了,不配你今天这套衣服。”景元钊说。

颜心没反对,只是看了他的手:“大哥,那把梳篦还给我。”

“这种南珠,要说珍贵也不过如此。”景元钊笑道,“下次我给你找点更好的。”

颜心:“……”

她没有继续讨要。

大家都不是傻子。

景元钊知道这种南珠,不是颜心自己的,而是上次盛远山送的。

颜心也懒得计较。舅舅送给她了,就是她的,随便她让给谁。

“大哥上午还有事吗?”颜心问,“若是没事,我吃了饭就回去了。”

“好。”

两人安静吃饭。

景元钊发现颜心很喜欢那道酸辣藕芽,就让厨房准备一小坛子,给她带回去。

饭后,景元钊打算送她回去。

她却又停足。

“景元钊,我们俩……算昨天开始吗?”她问。

景元钊失笑,凑近她几分,吊儿郎当问:“我碰你了没有?别说正经事,我连摸都没有摸。”

颜心漆眸幽静得过分。

她有些矛盾。

提到男女情事,她的态度不是害怕,也不是羞涩,而是厌恶。

她似乎对这种事很排斥。

——她这点年纪,哪怕和姜寺峤圆房了,也不至于如此。

“你得给我一个准话。”颜心似没听到他的玩笑,“景元钊,你不能不上不下吊着我。”

“我春末遇到你,你不给我,也是吊足了我胃口。”景元钊道,“现如今你想了,我就得配合?”

颜心:“……”

“珠珠儿,我们之间的开始,从我遇到你那天。它没有期限,不会结束,除非我不喜欢你了。”景元钊道。



颜心更尴尬:“大哥吃炖鸡蛋吗?我炖鸡蛋很嫩。”

景元钊:“……”

他忍俊不禁。

他最后只得松口,让颜心请他去万阳饭店的餐厅吃一顿。

颜心果然请了。

景元钊点菜的时候,特意问她:“喜欢吃什么?”

颜心看了菜单:“香干马兰头和虾子白切肉。”

景元钊记下了。

这顿饭吃完,景元钊没有继续为难颜心,让司机送颜心回去。

颜心带上了白霜。

她们俩回到松香院时,院子里众人都非常紧张。

程嫂让颜心看茶几上的礼物:“少帅叫人送来的。我们没敢动。”

颜心:“我知道的。”

又介绍白霜,“她功夫很好,少帅让她贴身保护。程嫂,你们去收拾一间耳房给她住。”

程嫂道是。

几个人下去了,只白霜还在客厅,颜心特意让她留下来的。

佣人们收拾房间,有她们自己的办法,白霜没必要去参观。

颜心打开景元钊送的礼物。

那个最大的箱子,很沉,里面装了十根大黄鱼。

颜心打开,金灿灿的光芒,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她的心,不由自主怦然而动。

颜心自己是赚过钱的,她的药铺生意很好。饶是见过世面,也被这黄金震撼到。

这大概就是金子的魅力。

十根大黄鱼,可以换成一百根小黄鱼,颜心足以买下好几个姜公馆了。

她的心态,一下子就平稳了。她知道自己有了底蕴。

明天还要去银行。

“也许,我应该雇个车夫,自己买一辆黄包车。”颜心突然说。

有了这个念头,她就想起曾经姜寺峤说过的话。

颜心想让他置办黄包车,他说他要是置办得起,就不会娶颜心这种女人,他能娶表妹了。

他说颜心不配。

颜心前世记得这句话,现在也记得。

只是看着这些黄金,她再想起那些话的时候,就不刺心了。

——姜寺峤连黄包车都不肯给她置办,景元钊却送给她好几斤黄金,足够她雇上百个车夫的。

不是她不配,而是姜寺峤无能。

“……小姐,您要雇车夫的话,我去替您找人。”白霜在旁边接话,“我认识可靠的人。”

颜心想了想,摇头:“以后再说。”

她住的松香院,到底是姜公馆的。多个女佣没事,多个男车夫就需要解释,很麻烦。

她也没地方安置男车夫。

她把金条关好,又去打开旁边两个绒布匣子。

第一个,匣子比较小,像是手镯之类的。

打开,里面是一只黄金镶嵌红宝石的镯子。

颜心瞧见了,心倏然被什么暖流淌过。

这是颜心的镯子,祖母送给她的。

前些时候,她被景元钊带去他别馆。颜心为了向女佣打听消息,把这个镯子送给了女佣。

她挺后悔的。

那是祖母给她的东西,不仅仅是金子,更像是一种牵绊 。

自那之后的很长日子,颜心有时候还会无意识摩挲自己的手腕。

现在,这镯子回来了。

颜心急忙收敛情绪,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

可她眼底,有了水光。

她似解释:“这是我的,失而复得。”

白霜没说什么。

颜心当即把这镯子重新戴在手腕上。

另一个匣子里,也是礼物,却令颜心震惊。

不仅仅她吃了一惊,白霜也诧异不已。

景元钊送给颜心的第二份礼物,是一把手枪。

一支乌亮的手枪,安安静静躺在匣子里,颜心吓一跳。

白霜的眸子也微微扩大几分,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欢喜:“小姐,这是新式的勃朗宁手枪。枪小,后座力稍微轻,可能瞄准差点,但……”


“买高卖高,越是价格离谱,越是有市场。现在降价了,大家都观望。可惜了。”颜心说。


翌日晌午,又有两邮轮黄连到了宜城。

黄连由一块银元变成了八分。

傍晚,就是五分。

所有人都折了一半。

“有人要喝药自杀。”白霜告诉颜心。

颜心:“现在卖,收回一半本钱,也不至于死。”

但到了这个时候,哪怕你想脱手,也没人会大量买进了。

一个药铺,一年买几十斤黄连,才是正常市场。

百斤、千斤,都是炒出来的。

颜心安安静静等待着。

一个月后,黄连市场彻底毁灭了。

正如前世那样,无人问津,钱变成了堆积在库房的废弃物。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很多人都中了点暑气。

黄连虽然清热解毒,可它药性比较猛,又大寒,大夫轻易不敢给病人开;而解暑气最好的药,是土藿香。

“没有土藿香,怎么开药?去买。”

“没得买?”

“颜家六小姐不是收了土藿香吗?之前大家买黄连的时候。”

因为稀缺,土藿香的价格上涨。

有人又想去炒土藿香,像炒黄连那样。

可土藿香不是广而种植的,没有就是真没有了,附近几省都没有,花钱都买不到。

颜心的人,早已买光。

不仅仅宜城的人要找她买,现在附近城镇的药行,也要叫她进货。

一时间,土藿香的价格翻了四倍。

饶是如此,还是很多人抢,因为药铺缺药,毁掉的是自家口碑。

这个季节,必须要有土藿香。

短短时间,颜心囤积的土藿香全部卖光了。

她的一万银元,变成了四万银元。

三万的纯利润,颜心拿出一成给张逢春;又给二掌柜三百银元;每个小伙计、学徒八十银元。

二掌柜一个月薪水是五块银元,小伙计一块二;学徒没有薪水,还得帮衬干活。

众人拿到了少东家的打赏,全部感激涕零。

在二掌柜的带头下,十几个人跪下,给颜心磕了三个响头。

有个小伙计甚至哭了。

颜心也有点动容。

她跟他们说:“你们跟着我,只要忠心耿耿,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又说,“大掌柜周冉生不服我,又总在账面上做手脚。我想要辞退他。如果你们有谁知道内幕,告诉我。”

两个学徒站出来,告诉颜心说,大掌柜的确手脚不干净。

二掌柜欲言又止。

他犹豫了一个晚上,才告诉颜心:“小姐,我偷偷藏了一个账本。”

颜心接了过来。

二掌柜又说:“我不是故意背叛……”

“我才是东家,你这种行为不叫背叛,而是叫忠诚。”颜心肯定说,“半夏,再拿一百银元。”

二掌柜喜极而泣。

就这样,颜心拿到了周冉生贪墨钱财的证据,直接去警备厅告了他。

账本递上去,周冉生被抓了起来,颜心趁机解雇他。

她提拔张逢春做大掌柜。

二掌柜、伙计和学徒们,这段日子都跟着张逢春走南闯北,对他这个人的医术很赞服。

他又是少东家信任的人,自然人人都服他。

药铺重新开业了。

颜心忙着收拾周冉生、邀买人心,却不知道她的事迹,再次传遍了宜城。

“她才是少神医吧?这份智慧,实属罕见。”

“大家都买黄连,只她买土藿香。所有人赔了,她赚了。”

“去问问她,下次什么药值钱。她可真厉害。”

“颜家的少神医,是能起死回生的。应该不是那位七小姐,而是这位六小姐吧?”

颜心也没想到,她居然靠炒土藿香,让同行开始相信,她才是颜家的少神医。

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没过几天,颜心的父亲突然杀到姜公馆。


他劈头盖脸问颜心:“你拿了上万银元去买土藿香?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气急败坏。

他缺钱。

他的女儿颜菀菀即将要做督军府的少夫人,他正在想方设法给她弄一份体面的陪嫁。

颜心出嫁的时候,有祖父母留给她的十亩良田、一间药铺,颜菀菀可是什么都没有。

颜心的父亲,不仅仅要把姜家给颜心的聘礼,用在颜菀菀身上做她的陪嫁,还在到处借钱。

他能借都借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给不出像样的。

他即将要做大少帅的岳父,他不能叫人看扁。

就在他火急火燎到处搞钱的时候,听说他的女儿颜心,居然拿了一万银元,去买什么野草一样的土藿香!

天哪,一万银元要是给他,能解决他多少事!

他都不知道颜心有这么多钱。

他还以为,督军府只是认下了颜心做义女,没有给她实质性的好处。

不成想……

颜二老爷怒火攻心杀到了姜家,直接骂颜心。

骂完了,他又道:“赶紧把你派出去的人找回来,把钱追回来。”

颜心静静看着他:“阿爸,那是我的钱。”

“你的钱,你也不能这么乱花!你以为旁人不买,是不知道吗?你个蠢货,所有人都是明白不赚钱!”颜二老爷说。

颜心表情寡淡:“富贵险中求,我愿意冒险。阿爸,那是我的钱,我高兴怎么花就怎么花。”

颜二老爷被气得发昏,上手就要打她:“你这个败家女,我要替姜家打死你!”

跟着颜心的白霜,轻轻一挡,就把颜二老爷推了出去。

颜心不笑,面无表情看着这位父亲。

她和他,曾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她见过他的次数寥寥无几。

他大概从来没把她当过女儿。

现在这么急切,自然也不是关心她赔不赔钱,而是仅仅想要她的钱。

他这么着急用钱,肯定是为了颜菀菀。

“你……”颜二老爷出手,被白霜挡了回来,无比错愕。

颜心眸色漆黑,似寒潭冰冷,静静盯着他:“阿爸,说起钱,姜家给我的聘礼,你可是一分都没给我做陪嫁。”

颜二老爷心中发狠:“你有陪嫁!”

“那是祖父留给我的。”颜心道,“我应得的,你最好还是给我,否则……”

她顿了顿,拖长一点声音,“你大概不会得安宁。”

等我先一个个收拾了,再腾出手去收拾你。

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花的。

“你竟敢威胁我?”他大怒。

颜心:“你的外室女要做督军夫人的儿媳妇;你的亲生嫡女,已经是督军夫人的义女。

阿爸,我劝你醒一醒脑子。你再敢这么大呼小叫,我会叫人打断你的腿。”

颜二老爷一惊,站在那里,倏然遍体生寒。

颜心不再看他,而是喊了桑枝:“送客吧。”

颜二老爷走了。

他越想越不甘心,拐到姜家大太太跟前,告颜心的状,说她花了一万银元,要赔得掉裤子。

大太太也震惊。

送走了亲家,大太太去告诉老太太:“姆妈,我就说您不该给颜心钱。她全部糟蹋了!”

老太太抱着猫,一下下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给她了,就是她的。她拿去打水漂,只要她愿意听这个响儿,也是她自己的事。”

大太太:“……”

她先是被颜心气得半死,又被老太太气得吐血,转身走了。

这件事,也在姜公馆传开。

佣人私下里说颜心:“还以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她这么憨。”

“穷人乍富,这钱不糟蹋了,她是不会安心的。可惜了,老太太给那么多,全部白费。”



“……我有丈夫,你似乎忘记了这件事。”颜心道。

“你那丈夫,不是至今都没跟你圆房吗?姜知衡亲口告诉我的。”姜寺峤道。

颜心的心口,沉沉往下坠。

她的天地都晦暗了。

这个时候,车子到了。

姜寺峤先下了车,然后转到她这边,替她打开了车门。

他微微俯身:“下车,珠珠儿。”

颜心一怔。

他连这个都打听到了?

初夏的阳光娇媚,碧穹湛蓝,万里无云。

跑马场很大,旁边的马槽停了好些骏马。

但空旷,无人。

颜心看了眼姜寺峤。

姜寺峤牵住她的手:“今天特意请你来玩。”

——所以关门歇业,只接待他。

颜心没什么表情。

她甚至连拒绝他牵手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他与她十指相扣。

他们俩去挑选马的时候,有个女子在旁边服侍。

这女子穿着骑马装,头饰却很奇怪:她梳一条长辫子,却像前朝男人那样,把辫子围绕着脑袋盘起来。

很是利落。

整个跑马场只有她。

“她是管这跑马场的人吗?”颜心忍不住好奇。

姜寺峤见她注意力转移了,居然还有闲心观察其他人,便故意逗她:“不是。”

又说,“她的身份,你猜不着,但你肯定很感兴趣。”

颜心:“……”

姜寺峤招招手。

那女子快步上前:“主子。”

颜心这才明白,原来是他的人。

“她叫白霜,骑术很好的,她可以教你骑马。”姜寺峤说。

他也不知道颜心会骑马,特意安排了这个人。

颜心打量几眼白霜。

白霜皮肤偏黑,但紧致细腻,脸上无表情,一双眼圆圆的,眼珠子很黑很亮。

她神色恭敬。

“……姜寺峤是很喜欢皮肤黑的女人吗?”颜心在心中猜测。

那边,姜寺峤已经替颜心选好了一匹马。

他看了眼颜心,预备将她抱上马背,颜心躲开了。

她自己踏上马镫,很利落翻身上马了。

她穿着老式的幅裙,裙摆宽大无比,大开大合的动作丝毫不影响。

她利利索索上了马,握紧缰绳。

姜寺峤站在下面,微微扬起脸看她:“的确会骑马。”

“我可以先跑起来吗?”颜心问。

姜寺峤:“可以。”

颜心一夹马腹,马儿溜溜达达小跑了起来。

她并不着急催马,只是缓慢而行。

马背上的风凉爽,轻轻拂过她心头,她感觉心中的阴霾散了大半。

很快,姜寺峤驱马靠近。

他问颜心:“想不想比试?”

颜心白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我这么蠢?”

这几年才有汽车,以往男人出行,很多人会骑马;而军中代步的,还是战马。

姜寺峤从小在军中长大,骑马是他的必备课。

颜心也就是会骑马,能小跑着散散心。

她疯了,去跟一个在军武中长大的男人比赛马?

“一点也不蠢,还很可爱。”姜寺峤哈哈笑起来。

他不笑的时候,表情端肃,看上去很有威仪,是个杀伐果决的军官。

笑起来的时候,那个深深梨涡,又让他的笑容格外有感染力,很亲切。

他真是个很矛盾的人。

颜心挪开目光。

她和姜寺峤就这么慢悠悠在跑马场溜达了两圈。

而后,她快速跑了起来,让风吹乱了她头发,她的心情就彻底好了。

“……颜心。”姜寺峤突然叫她。

颜心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点出神,听到他喊才扭头看他:“怎么?”

“没什么,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他道。

“我可能在想事情。”颜心道,“你说什么?”

姜寺峤:“我说,等会儿还是比赛一场,你可以找人代替你。咱们定个输赢。”

又说,“你为什么总在想事情?想些什么?”


意外之喜。


颜心的大掌柜周冉生被关到了警备厅的监牢。

最近十年,颜家这个小药铺九成的收益进了他个人的手里。

他靠着贪墨,买房置地,家里用好几个佣人。

二掌柜正直又怯懦,怕被他拖累,偷偷留了一手,保存了一个账本。

而周冉生看不起二掌柜,觉得他只是个会看病的呆子,没防备他。

颜心去牢里看周冉生,他痛哭流涕:“小姐,我错了。”

颜心看着他,明白他并不知错。

他哭的,是他一千斤黄连变成了废物;他哭的,是被警备厅拿到了证据;他哭的,是颜心辞了他,往后他再也占不到便宜了。

“知错就好。”颜心很温柔。

周冉生没听懂她的意思,只当她心软了要救他。

“是,六小姐,我真的错了。那些钱,我全部还给您,我砸锅卖铁也会还的。”周冉生急切道。

他又道,“六小姐,我往后会好好打理药铺。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旁人也会夸您宽厚仁慈。”

颜心听到这里,淡淡笑了笑。

她的笑容,贞静温柔,简直像一罐蜜,看着就甜。

她就这样柔软无害笑着,告诉周冉生:“不需要旁人夸我宽厚仁慈,只要旁人知道我不好惹。”

周冉生微怔。

颜心:“害过我的人,下场惨烈,才能树立我的威望。”

她耳边是景元钊那句话。

威望,要用血来刷。

“周掌柜,你的黄连现在一文钱都不值了。你的房子、你的存款,都没了,你拿什么还给我?”颜心笑了笑。

周冉生脸色逐渐扭曲。

“六小姐,做人不能太阴毒!”他语气发狠。

颜心:“一个窃贼,说苦主阴毒,周掌柜果然皮厚心黑,是非不分。”

“我要是在牢里,你的钱也一辈子要不回来!”周冉生逐渐有了惧意。

颜心再次微笑起来。

人畜无害的微笑,让她看上去很纯真:“我的钱,便宜了药贩也不能给你。要不回来没关系呀。”

周冉生扑向牢房的栏杆:“颜心,你会不得好死!你这个毒妇,你一直都知道黄连赔钱,你故意害我!”

“是啊,我知道黄连赔钱,我也如实告诉你了,你不信。”颜心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至于害你,我的确是故意的。周冉生,你不坐牢,天理难容。”颜心说。

因为,你即将为了得到我的药铺,故意害死人。

对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是父母的心头宝,是呵护着长到了十三岁。

她只是求医问诊,却死在你手里,只因你想要钱财。

你不倒霉,别人就要死。

“你好好反省吧。”颜心最后道。

她转身走了。

周冉生恨得牙根咬碎。

他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明明黄连稳赚的。

明明土藿香从不赚钱。

当时颜心执意不肯买黄连,非要拿了重金去买土藿香,周冉生到处说她愚蠢,骂她可笑。

他传出去的那些话,现在都变成了信任,反加在颜心身上,成功塑造了她的威信。

“她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她是知道土藿香赚钱,这份敏锐实在厉害。”

很多人这样说。

都是周冉生替她宣传的。

他想要毁了她口碑,让她人人唾弃,变成笑话,不成想无意间成全了她。

周冉生太恨了!

他兀自想着报仇,牢房门再次被推开。

先进来几名扛枪的副官,而后是个军官。

军官生得高大威武,仪表不凡。

周冉生见他像个大人物,心中一喜,觉得自己可以靠着巧舌如簧替自己翻案。

“就是他,贪墨小姐的药铺?”军官问。



不远处的凉亭,还有两个正在赏萤火虫的总参谋府千金。

“清雅不会做这样的事。”大太太紧张得嗓子冒烟,说出来的话很嘶哑。

“我也觉得。这厮翻墙进来,不知到底干什么勾当,其心可诛。还是送督军府。”颜心说。

胖子周宝华听到这里,再次大声嚷嚷:“我有证据,我家书房里有章清雅写给我的便条。饶命啊,饶了我!”

被打成猪头的胖子,名叫周宝华,贪财好色。

他的确是青帮堂主的三公子。

他父亲周堂主,是青帮副龙头的心腹。

姜家做船舶生意,肯定要和青帮打好关系。

逢年过节,会给周堂主送礼。

周宝华时常到姜家做客,总会调戏章清雅,对章清雅颇为垂涎。

只是姜家不肯把章清雅给他;而章清雅自己的父兄,都在北方政府做官,不是无名之辈。

周宝华荒诞无稽,又有点身份地位,无人敢惹。

大太太章氏就让章清雅写了便条,约周宝华夜里来。

这货没脑子,真来了。

来了后,有人在后门处迎接,说今晚会让他见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清雅妹妹呢?”周宝华还这样问。

章清雅自然不在。

大太太章氏自认为安排得天衣无缝。

章清雅约颜心到自家的后花园,说摆酒赔罪,颜心能起什么疑心?

一般人得到了“好处”,比如说旁人的认错,都会得意,会放松警惕。

设宴地点又是在自家。

等她进了后花园,把门一关,再从后门放周宝华进来。

周宝华一向见色就扑。

颜心是那种甜腻柔美的模样——像一碗白糖糕,哪怕不喜欢吃,看着都赏心悦目。

她又如此纯净无害。

周宝华一定会搂抱她,动手动脚,或摸她,或亲吻。

这时候,大太太、大老爷再带了人过来,当场拿住,颜心百口莫辩,无人相信她。

她为了声誉,也绝不敢叫督军夫人替她做主,只得求姜家替她隐瞒。

周宝华玷辱了督军夫人的义女,自然也会害怕,他也会受姜家大老爷和大太太的操控。

他是周堂主的儿子,能替姜家争取到码头上的一些利益。

一举两得。

至于章清雅,她摔破了脑袋,暂时破了相,否则她会亲自去约周宝华,而不是送信给她。

——一旦成功,将颜心和周宝华抓住,周宝华紧张之下,哪里还记得谁送信给他?

此事不足为虑。

大太太自以为什么都算计好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打开后花园的门,看到是如此场景。

而周宝华,这个草包窝囊废,居然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想起是章清雅写信约他的,直接嚷嚷出来。

大太太银牙碎咬。

“……他说是表妹邀他,我不信。为了表妹清白,还是送督军府的监牢,让他们查证。”颜心道。

姜家大老爷有点紧张。

他责怪看了眼大太太。

大太太一向很厉害,擅长收拾人,怎么在颜心这里频频失手?

她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

大太太更紧张。

事情脱离了掌控,需得赶紧处理。

这个时候,必须稳。

故而,大太太上前几步,也走到了老太太身边:“姆妈,清雅那孩子,糊涂呀!”

颜心挑挑眉。

果然嘛,那么疼爱的侄女,关键时刻会卖的。

“我不知道她会做这样的事。”大太太对着老太太,倏然哽咽,“都是我没有教好她。”

和她与大老爷精心算计颜心相比,章清雅的放浪不值得一提。

往后的日子,且看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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