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王爷太能作》,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谢家贤王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没事给自己树立对手、培养敌人,仗着身份,用正大光明的理由,对她行丧心病狂之事!贤王德佑,奉赐天予,狗屁呢。一朝穿越,慕沉川险两身陨命,什么嫡姐庶妹,公主皇妃?抱歉,从前的那只小兔子早被那男人杀身诛心,现在的这只,可是会狐假虎威的小野猫。“你说我今天怎么对你才好?”“随便你,这一百日,都随你。”此时随谢家王爷为所欲为的慕沉川,又怎么料得到,百日后……...
主角:叶歆叶非予 更新:2024-03-27 0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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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歆叶非予的现代都市小说《王爷太能作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今朝如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王爷太能作》,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谢家贤王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没事给自己树立对手、培养敌人,仗着身份,用正大光明的理由,对她行丧心病狂之事!贤王德佑,奉赐天予,狗屁呢。一朝穿越,慕沉川险两身陨命,什么嫡姐庶妹,公主皇妃?抱歉,从前的那只小兔子早被那男人杀身诛心,现在的这只,可是会狐假虎威的小野猫。“你说我今天怎么对你才好?”“随便你,这一百日,都随你。”此时随谢家王爷为所欲为的慕沉川,又怎么料得到,百日后……...
金碧辉煌的厅中花灯儿随风摇晃,点点缀缀洒下的金丝花瓣儿扑朔朔的带着轻音,就在没人敢大声喘息的档口。
“踏、踏、踏”,正当中的雕花木梯上施施然的走下来一个女人,可不就是那风韵逼人的老板娘么。
她一点儿也不着急,被那么多的家奴给破门踢馆了,反而显得悠然的很,一步一逶迤,长腿半隐半现万种风情都叫人痴迷,手中一把轻罗小扇扇开了周遭的金粉。
阵阵胭脂香味在空气中氤氲。
“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呀,我的小少爷——”她声音就似带着异域胡姬的妖娆婉转,叫人一听就没办法再将眼睛移开,“坏了我的门面,吓了我的客人。”她定身站在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胖少爷。
胖少爷憋着嘴角就张口:“你这珍馐馆那么大排场的赌坊出老千,坑了本少爷五十八万真金白银,就不准少爷来砸场子吗?!”他也是怒上心头,整张脸都红了,更是风头气场都在自己头上所以春风得意的很。
老板娘巧笑嫣然挥挥小扇:“这话就是您不对了,您输了银子那可是三天前的事了,俗话说得好,‘捉奸在床,捉贼拿赃’,隔了这几日您说我们赌场骗了您的钱要来讨公道,这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吧。”老板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这场面脸色没变一下反倒应对自如,“我珍馐馆的客人多的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倒是让他们评说评说这道理。”
周遭的窃窃私语一阵盖过一阵,无不是啧啧感慨和怨恼这少爷坏了一个人间风月场所。
那小少爷脸一红,气的直跺脚:“本少爷才不管你这里客人长客人短,我的伯父那可是齐国公!”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周遭的目光眼神,齐国公之名在北魏也算响当当的大人物,“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我伯父,也就是得罪了德妃娘娘和太后她老人家!我看你们谁有那个胆子!”
原来是齐国公家的小侄子钟文栋,从小就是被齐国公一家子给宠坏的人物,张口就拿着自个儿家族的大头衔压人,他一挥手,周围的家奴们手中的刀枪棍棒都举了起来:“郦娘,你可要长点儿心眼,识相的,就把少爷我的爱妾交出来,随随便便再赔个百万两也就过去了,否则……”他哼笑了声,“我就叫我伯父调动五城兵马司平了你这珍馐馆,叫你这辈子开不了门做生意!”
风情老板娘闻言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似在深思熟虑,她举着小扇子遮住了自个儿的半张脸:“钟少爷,我听闻过齐国公的赫赫威名,也不敢拿自个儿和您赌这胆子,可今夜,珍馐馆还有贵客在,钟少爷是否应当收敛一些?”这话说的好似“委曲求全”的收敛,想要这小少爷放了珍馐馆一马。
小少爷喘着气就重重的呸了声:“贵客?有少爷我金贵吗?!我告诉你,赶紧把少爷我的爱妾送回来!”
“您那小妾可是自个儿输了钱把她卖身在这儿的,自己都不珍惜的女人,凭何叫我送还给你。”郦娘扭了扭腰,整个的身段子就好像一条无骨的水蛇,艳丽动人的难以侧目。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齐国公家的小侄子嗜赌上瘾,不光赔了五十八万银子还把自个儿的爱妾抵押了,现在按捺不住心头这口怨气来污蔑这珍馐馆耍诈。
“你……你你!”钟少爷整张脸发作不出来的涨红,又气又急,“郦娘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我看在珍馐馆的招牌不跟你计较,可你要是给脸不要脸了,那我们就自个儿动手了!”
何为动手?
开砸场子没话说。
“反了!”郦娘美目一瞪,那一眼仿佛有着什么恶毒的流光从眼角眉梢里刺透过来,那不是一个美人儿,就好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利声一喝,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声给怔住了,“当老娘这地盘是随来随走的吗?”她竟然不再娇娇羞羞的艳秀,双手一叉腰,冷笑了声,“坏了老娘珍馐馆的规矩,恐怕你们才是休想踏出门一步!”
她话毕,轻袖微敛,抬手击掌。
“啪、啪”两下。
所有人都是哑着声的惊呼,谁也没注意到,那千层阁楼之上竟然已经布满了弓箭手,支支箭矢都对着底下的钟少爷一伙人。
“你、你、你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威胁齐国公府!”小少爷一下也被这仗势被吓出了半身的冷汗却还要死撑面子,这口气他下不去也更不相信,一个区区的珍馐馆老板娘还真会对他大开杀戒不成!
一群小老百姓岂能与皇亲国戚相提并论!
“给我……给我砸!今晚上,不砸烂了这场地谁都别想出去!”钟少爷一声令下,声音就跟狮子吼一样冲了上来。
家丁们虽然对顶上的弓箭手有所畏惧却也是授命于自家少爷,硬着头皮也是壮着胆子,举着手中的刀刀棍棍就要往下锤去。
“嗖——”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飞箭已经直直扎入了那第一个行动的家丁脚尖上,真是入木三分。
那家丁一声惨叫就“呯”的摔倒了,顿时之间整个场子都乱成了一锅粥。
“杀人啦——”
“救命,打起来了——”
胆小的客人已经抱头鼠窜,管谁是谁,哪人多往哪窜。
仿佛突然之间整个气氛坍塌,分崩离析了起来。
小少爷恼羞成怒抢过那摔倒家丁手中的大刀就甩手劈烂了一旁的雕花桌案,雕花碎裂成一块一块飞溅,再金贵再精美,如今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家丁也纷纷效尤,阁楼上的弓弩手利箭如飞,一时各种尖叫嘶嚷混成了满耳满眼的骚动,好像无数的人都在逃命,女人男人老人还是少年人都在慌乱推搡。
慕沉川没见过这种混乱场面,她被旁边的男人一撞,“咕咚”,那万宝玉像的葡萄就滚了出来掉在了一旁,她惊呼一声就想去捡,可这小身板哪里挤得过逃难一样的人群,就跟片枯木浮叶随着海浪颠簸。
就眨眼的功夫,她被人给挤到了地上。
莺歌急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却根本没办法靠近慕沉川,连自己都被人推搡在地,手指还被大老爷们给踩了两脚,一双眼透红透红的叫着“小姐。”
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那玉葡萄被无数人踢来倒去,“啪嗒啪嗒”就滚落到了那钟少爷的身边。
钟少爷眼睛尖,委身一捡,就能认出来是西夜国的宝贝,合离珠樱的点缀明摆着是价值连成——他想也没想就要塞进自己的衣袖中。
慕沉川心里咚的一跳,她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那少爷一声大叫:“放下!”她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前去。
钟文栋听到了悻悻然的笑了起来:“你这贱民跟少爷大呼小叫什么!”
“那是我的东西,你放手!”慕沉川一双眼就直瞪了过去。
“哟呵,说谎也不打草稿,这是尔等能得的宝玉?”钟文栋鄙夷大笑,眼前这小姑娘就算大方说一声“流民”也不为过。
这得怎么说,兵荒马乱的时候,谁捡到了归谁!
这满地散落的绫罗绸缎和珠宝簪花,都被人弃如敝履,谁喜欢就去捡呀。
慕沉川这口气难往心眼里噎,她知道跟这活见鬼的少爷讲道理是不可能的,她看到散落在一边的弓箭,旋身一滚就一把抓起弓箭,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箭矢,搭弓上箭就对准了那钟文栋胖少爷。
这动作做来是浑然一体行云流水,仿佛她曾经无数次做过这样的事。
不管是不是花架子,都摆的是有模有样。
那小少爷却反而不怕,许是根本不觉得一个小姑娘拿弓箭对着自己是会真的拉开那轻弦。
慕沉川的手臂微微绷紧力道,周围的嘈杂让人分心也忧心,那不算大的弓箭却僵硬的根本不是她那样十三四岁的力气可以彻底开弓的,所以这劲儿还没使到最大就“嗖”一下射了出去,可惜——
射歪了。
箭矢“噌”的一下扎在了那少爷身边的木柱子上。
钟文栋“喝”的跳了下脚,手中的朱樱葡萄就“啪嗒”掉在了地上:“大胆刁民!给本少爷把这个女人抓起来,送到大理寺去问罪!”他这么喊着就索性自个儿提着刀冲上来了。
胖少爷撞到了桌子不由分说,慕沉川倒抽口气,那刀身“呼”的就直劈过她身侧。
幸好闪躲及时,慕沉川就地一滚曲着腿就恶狠狠一脚揣在钟文栋的小腿肚子上,那少爷体态肥胖,被这下盘一崴哪里支撑的住,整个身体“轰”就压塌了一旁的雕花红木椅。
活该!
慕沉川一咬唇正要爬起身,谁料脚踝竟被那钟文栋一把抓住:“臭丫头!”他口齿不清还不忘死死掐的紧,大刀反手就是一个倒劈。
“呀——”慕沉川眼明手快,不,脚快,“蹬”的就用膝盖卡在了那少爷的手肘位,腰身扭过就是个翻滚,膝盖“咚”的磕碰在那方断裂的木头上,擦的皮肉都开花,可现在管不住疼不疼,就那腿脚一伸,照着钟少爷的脸面就蹬腿过去。
不偏不倚。
直踹在胖少爷的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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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简直刁民!”钟文栋那一口气险些没喘上劲来,爬起身双手撑着膝盖,背后都被汗水浸透,他恶狠狠盯着也狼狈爬起来的慕沉川。
“统统都是乱臣贼子——”这楼里的所有人在这少爷眼中莫不都是戴罪之身。
“来人啊,去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调过来,本少爷今天就要把这里的所有反贼逆贼统统一网打尽!”刁钻小贼安能与朝廷大臣相提并论!
金碧辉煌珠宝映楼之中,惨叫声连绵不绝,不乏是齐国公府和珍馐馆双方人马的打斗,更是那些来寻欢作乐之人的惊恐和惶惶不安。
哪怕说句桌椅满天飞都不为过,就在慕沉川都快觉得吵翻了天连楼顶都要给掀了的时候——
突闻一声“嘎吱”的木阁开启声。
好像喧嚣外繁花刹落的时机,点尘不惊,闭门无声。
只见是千层阁最顶上的楼门开了,温温绵绵的静谧瞬间蔓延开来,金红色的艳裳与金色的粉末几乎融为了一体,百花灯结下的光影只能散落在他的长袍下,那是叫人灼目无法挪开视线的凤羽涅槃之姿。
他高高在上,桀骜不驯,他冷眼看着阁楼下的兵荒马乱,眉头微微一蹙。
几乎在那一瞬,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出现而仿佛静止了时间一般,“乒乒乓乓”的兵器摒弃散落了一地。
便是那一眼,足以叫人不敢造次。
谢家王爷,谢非予。
钟文栋也看到了,他使劲的揉了揉眼,几乎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哪里敢再多将目光停留,已经“咚”的一下就跪在地上,满头的汗水都将额头给蹭白了一层——
今晚的贵客——竟然会是。
谢非予。
这北魏无人敢惹的佛爷。
“王爷……”他的口气带着瑟缩已经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周遭的所有人恍然反应过来,纷纷跪了下去。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顿时那呼声此起彼伏,一阵高过一阵,哪怕是不明所以的外族之人也多少都听过北魏贤王的大名,且看如今个个的呆若木鸡——
今夜一见,着实叫人心头震撼。
谢家王爷不言不语,光一眼神色就能将人千刀万剐,他轻步一踏,那衣裳潋滟便如心头朱砂,狂妄也不枉。
慕沉川被这仗势吓得不轻,她赶紧爬起身躲到角落里,生怕叫那佛爷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也吃不了兜着走。
“微、微微臣,叩见王爷……”钟文栋两股战战抖的不像话,几乎在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整个阁楼的弓弩手都不见了踪影,消失的无踪无迹,那王爷的身后也只站在不离身的蓝衫。
“王、爷,”谢非予轻轻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眼,他顺着千层的楼阁木梯踱步而下,每一步就好像是浸满了血的刀子,“咔嚓、咔嚓”清脆又干净利落,那少爷随着这节奏身体都不住颤,“你还知道,有我谢、非、予这三个字。”
清冷的自嘲只代表着,谁要倒霉了。
“微臣不知、不知是王爷您在此,否则,决计不敢打扰了王爷的兴致!”少爷头也不敢抬,恨不得整个身体都趴伏到地上去。
谢非予呵的凉薄一笑。
凶多吉少。
“怎么,想要调动五城兵马司在珍馐馆把本王这反贼也一并逮了?”谢非予顿身一站,蓝衫已经将一旁的雕花长椅好好的搁置在谢非予身后,那佛爷款款落坐,周围的人一个大气儿也不敢喘息。
这是慕沉川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这只手遮天的王爷“装逼”。
连半个呼吸声都不敢放出来。
“不不不、不不不,”钟文栋连连跪着往后退,他整个后背的衣裳都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微臣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那那那那……那就是微臣的叔父伯父也不敢……”这话就对了,这天下谁敢将谢非予当“反贼”。
“那便是本王愚昧,五城兵马司何时成你们齐国公府的私有物了?”他胸腔里发出一声讥诮,五城兵马司是守卫京畿安全的五路兵马,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军,归属都察司下属,“好一个齐国公家的少爷。”
这小少爷的话,谢非予一字不漏全都听在耳中,钟文栋口没遮拦想显摆自个儿权势滔天,言下之意若是再这么嚣张下去,岂不是天子卫帅你齐国公也不放在眼中?!
慕沉川的腹诽只剩下啧啧赞叹感慨,怼的好!
有理有据,字字分明,泼水上身,一网打尽!
钟文栋这会是脸色发白,嘴唇都失了血色,谢非予一句话直将他说的无法反驳,可那贤王呢,向来不懂什么穷寇莫追的道理,该死该问罪的人,半条后路你都不能给——
“本王听说今早齐国公因为德妃的事擅自调动兵马封了桑苎庄,好,真是好。”他笑的猖狂也冷情。
一个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当都察司都是凭空摆设不成!
钟文栋听出谢家王爷的意思了,“咚咚咚”的把脑袋磕的直响,他怎么也没料到谢非予会把事情都牵扯到齐国公身上去,他分明是影射,齐国公仗着德妃的事在越俎代庖!
“微臣微臣……微臣那是口没遮拦,微臣有罪,罪无可恕!”这小少爷磕头磕的不敢停,方才不可一世的人现在跪倒在男人面前分文不值,“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微臣知错了!”
“知错了?”
“是是是,微臣知道不该那样说。”赶紧认错,小少爷抬起脑袋,灰头土脸的。
“那便是明知故犯。”谢非予想要至你于死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钟文栋呆若木鸡。
“郦娘,”谢非予唤了声,那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福了福身,“珍馐馆的规矩,这官家子弟可懂?”
郦娘挑了挑眉:“钟少爷来了百十回了,岂有不懂的道理。”她跟进一句,言下之意,就是小少爷今儿个分明是来仗势欺人找茬的。
那少爷一听,这下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了,无他,珍馐馆的规矩中有一条例倒是凡人必遵,无论你的江湖侠客也好,达官显贵也罢,来了珍馐馆就一视同仁,谁人也不可在馆中携带或者使用兵器。
这里是莺燕软语,十丈软红的地方。
吃喝玩乐才是主旨,又怎可叫那些打打杀杀的凶兵利器坏了氛围。
所有人皆知,所以,这个少爷带着一众家丁刀枪棍棒砸上门来时,就该给自己修好棺材板。
又或者,谁有又能知道,今儿个,这惹不得的大佛爷会在这十丈软红中今宵暗度。
佛爷眼一瞥,少爷吓的一个激灵赶紧甩飞了手中还握着的长刀,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这贤王把所有的话都说了个明白最后拿捏你的罪名却只是一个“反了珍馐馆的规矩”。
“砍了他的左手,扔回齐国公府,让齐国公自个儿看着办!”谢非予金口玉言一出,哪里有人敢说个不字,整个场子里就剩下那少爷磕头求饶的声音,硬生生被人给拖了出去。
然后一声惨叫,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慕沉川看的是心惊肉跳,还在庆幸着自个儿没被那王爷发现,突然后领被人一揪,“咚”的给丢到了红毯金粉的台上。
要说刚才动了刀枪的,这不还有一个呢,众目睽睽,可不少人看到了。
慕沉川弯腰开弓射大雕,哦,不对,是射少爷。
难怪刚才再情势危急也没人敢捡起地上的刀枪棍棒自保。
慕沉川“哎哟”了声,全身骨头都跟要散架似的,刚才被人群推搡的在地上没少打滚,膝盖上的血迹渗透了脏兮兮的裙摆索性看不太清晰,现在可好,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到这小丫头身上了。
谢非予沉身往椅背上一靠,郦娘已经端着清茶递了上来,那恭敬的态度仿佛谢非予就是她的主人。
谢非予泯了一口茶,根本没看慕沉川一眼,就好像半点也不奇怪她会出现在珍馐馆。
慕沉川赶紧陪着笑,这叫啥,尴尬又不失礼貌:“王爷……好巧啊……”她怯弱弱的讨好唤了一声。
谢非予鼻息之间有缕轻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总算看了眼那狼狈不堪的小姑娘。
郦娘眼尖,微微俯下身:“王爷,可认得她?”她是个究竟风月场的老手,男人女人那眉眼间一点点波澜哪里逃的过她的法眼。
“不认得。”谢非予站起身,长指顺着衣袍的褶皱一捋,行云流水一般的怡然优雅,他便是那无人可攀的高峰。
慕沉川眼角一抽。
郦娘就笑了:“这小丫头身手不算好,可胆子倒不小。”在珍馐馆里手持弓箭威胁钟文栋,也算是个“英雄豪杰”了。
“既然在你这里犯了事,就交给你处理。”谢非予蹙了下眉,带着几分看笑话的意味。
“王爷这话郦娘爱听。”郦娘笑得花枝乱颤。
“女人,”谢非予哼笑了声,“剁手砍脚就不必了,留着做个小丫鬟,也算尽其所能。”
珍馐馆最不少的是美人,最缺的也是差使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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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他堂堂北魏王爷谢家老大,用得着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她慕沉川吗?!
当然用不着,谢非予要她死,一个眼神足以。
“王八羔子!”慕沉川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她算是看明白了,今晚上,是她替谢非予挡刀来的。
这些人要刺杀的是谢非予,不是她慕沉川,但今夜留宿书房的却是她姓慕的。
“呯”整个书房门也不知道被谁给踹了开来,突的刀枪碰撞的声音就起来了。
烛火霎时明亮,千灯尽现。
仿佛一场瓮中捉鳖的戏码。
“一个都不要放过。”水渍落泉般的声音响在慕沉川的耳朵中,整个房间里混乱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人关心慕沉川的死活。
她刚从桌底下探出脑袋想看一看现在的状况,头顶“呼”的掠过一把大刀,“喝!”她吓的面如土色,“噗通”又重新跌在了地上。
血溅在地面上,几个黑衣人不堪重负都被几个身着蓝色长衫的护卫死死踩在脚下。
而谢非予呢。
金翅红裳,安安稳稳的坐在一旁泯着一盏温茶,仿佛所有的腥风血雨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慕沉川心口一阵狂跳,瑟瑟缩缩的偎着桌案,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抖的不像话。
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行刺的场面,刺激、刺激的有点消化不了,尤其是自个儿方才说不定就替这个人面兽心的王爷当了刀下亡魂。
不要脸——
慕沉川对他的印象又深刻一条。
再回眼去看那刀光凛凛的画面,黑衣人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从一开始就分明已经输了。
谢非予就着烛光灯花,眼尾扫了那些钉入墙中的暗器,幽兰的深光闪烁,看来是淬了毒的。
想要他谢非予的命,呵,勇气可嘉。
“朝里那些酒囊饭袋,就派你们这样的货色。”谢非予冷言而笑,他向来无畏亦无谓,动到贤王府来,胆大包天。
他的长袍有着曳尾落地,金色凤羽蜿蜿蜒蜒真象是是一跃纵天的龙凤,他也没有丝毫要严刑拷问或者追根究底的意思,看起来更像他享受这种暗藏汹涌的生活所带来的一些调剂。
他自负、不驯、高高在上。
“说!”蓝衫开了口,架在黑衣人脖子里的软剑已经割裂了皮肤,在贤王府行刺谢家王爷,何等重罪,何等妄为。
黑衣人抿着嘴咬着牙一声不吭,还有那么点骨气。
谢非予就突然咧开了唇角笑了起来,那笑意惊心动魄又叫人背后发毛:“这么忠心的狗很难找,成全他。”他说的不愠不火,就好像只是说,手里这盏茶味道还不错。
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蓝衫的动作也快的慕沉川没有预料,下一秒,五条舌头已经被齐刷刷的割去丢在地上。
既然不肯说,那要嘴来何用,要舌头何用。
几个黑衣人呜呜咽咽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被拖了出去,长长的血迹沿路淌了一地。
谢非予却勾起了唇角:“三年前淮阳王吕宪私设瓮城招兵买马意图造反而招来杀身之祸,”吕宪被囚禁于大理寺,儿子和侄子统统惨死,“太后对此颇有微词,道是淮阳王向来淡泊名利、深居简出又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今日看来,不尽其然。”连堂堂王爷都敢谴人来刺杀,还有什么是他吕宪不敢做的!
谢家佛爷话语慵懒,这寥寥几句中可见丝毫没有对那当年造反之主的怜悯之心,末了,他眉眼一挑:“陛下若要缘由,这就是答案。”
蓝衫颔首,不敢有违。
慕沉川看的是瞠目结舌,谢非予根本不需要问责那些黑衣人,或者说,无论刺杀他的理由是什么都不重要,而是——他想要给你什么理由——
简直——目无王法!
不,在这贤王府,他就是王,他就是法。
他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
慕沉川“咕咚”咽了下卡在嗓子眼里的唾液,已经忘记自己的耳朵上也同样淌着那种温热的血迹。
“过来。”
声音不远不近的落在慕沉川的耳朵里,慕沉川一下子就回了神,是谢非予,他似是现在才注意到她。
过来——那是他对她说的。
慕沉川几乎是有着下意识的反应,那么悄咪咪的瑟缩了下,开玩笑,她才刚看到谢家王爷恶鬼的一面,这会该不是真要被杀人灭口了吧,她眼角一抽,转念又想着,这谢非予是什么样的人全天下还会有不知道的?
况且,谢非予何曾人言可畏,别人怎么看他,他压根就没放在心里过。
慕沉川这才稳了下心思,抱着桌角站起了身,这腿脚很不给面子的软了一下,险些又跌回去。
蓝衫正招呼着几个丫鬟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就好像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整个王府的人都司空见惯一般。
不简单,这王爷太不简单了。
慕沉川心里打着小鼓,一步一步几乎是挪着到谢非予身边的。
可那佛爷眉头一皱,慕沉川就知道不对了,她突然佩服起自己,认识这谢非予才那么几天,自己竟然已经深刻学会了察言观色,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在谢非予身边那是比跟在九五之尊身边,恐怕都要刺激。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男人会玩出什么花样来,要命的是——
这天下,似乎还没有一个奈何的了他的人出现。
慕沉川的脚步立马顿住了,她看到谢非予的眼神略过了自己,她连忙跳着脚回神把桌案上那一叠凌乱的宣纸收拾好嬉皮笑脸的给谢家王爷呈递上去。
这狗腿子的模样连自己都佩服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当然,慕沉川也没少在心里开骂,王八羔子,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没有一点良知的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来安慰,却只当没事人一样要看她的“作业”,简直人性泯灭!
腹诽归腹诽,她老老实实把皱巴巴的宣纸叠放在茶几上。
谢非予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给了一个眼神,端着白瓷茶盏泯了口:“桑苎庄的白尖不愧是太后的心头好。”他将茶盏递给慕沉川。
吓?那小姑娘愣了愣,什么意思,这是要赐茶予她?天啊,这王八羔子总算恢复了半点人性,知道她大半天没吃东西没喝水,现在简直跟要死过去没两样。
慕沉川伸手了,嗓子里正要冒出来的“谢过王爷”四个字却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因为——
“哐啷”,那茶盏在慕沉川还没接住的时候,谢非予松手了,白瓷摔在茶几上裂成了几瓣,茶水瞬间将慕沉川写了大半个晚上的“心血”都打湿成了废品。
慕沉川心里一凉,顿时竟不知是该恼还是该惊。
“这么丑的字,本王怕脏了眼,不看也罢。”谢非予口气凉薄。
这特喵才是他的本意吧!
慕沉川后槽牙一咬,她收回刚才的夸赞,这个男人分明丧尽天良!
谢非予看到那小东西明明一副咬牙切齿却十足十在拼死按捺的表情,于是火上浇了一把油:“行未有姿,坐未有态,真是本王见过最不像小姐的‘小姐’,难为安国侯把你养这么大。”换了他谢非予,恐怕早就掐死她一百回了。
慕沉川眉毛都快倒竖了:“沉川在王爷面前不敢以‘小姐’自居,”得得,她就是个乡野村夫可以了吧,“与王都里的大家闺秀相比,所去甚远。”怪她咯?
“少拿这些混账话糊弄本王。”谢非予接口的快,什么打小生活在乡野,骗骗那懒得追究的九五之尊还行,在他面前,屁都不是,他将那浸透了茶水的宣纸提了起来,“念,把你刚才写的东西好好念出来。”
慕沉川“咳”的连忙接下湿哒哒的宣纸:“怕……怕……”她那双小眼睛在纸张上瞥来瞥去,就是不再开口。
“怎么不继续了?”谢非予呵了声,小东西阳奉阴违很有一套,还以为他没看到上面大咧咧都写了什么。
怕。
可怕。
王爷很可怕。
很好,从自己怕,变成了王爷可怕,还挺会转移矛头给自己找借口。
蓝衫下意识的去看谢非予现在的神情,虽有讪意却没动怒,毕竟“可怕”之于谢非予,他司空见惯,可敢当面怼上这王爷的,就屈指可数了。
哦,你说前面那几位?
入土为安。
慕沉川嘴角微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突的小手一抖用力“撕拉”就将那湿透软绵的纸“不小心”给扯成了两半:“哎呀,已经糊坏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带着一脸可惜的表情,“王爷您权倾天下,端端儿一坐就不怒自威,又怎么会为难小小一个沉川。”她这个顺风梯子搭的可不要太好。
谢非予歪了下头,长发从肩膀滑落到臂弯,真是如同墨渍掉落深潭,这女人和第一次见时的针锋有了些许改变,至少,不蠢。
“哈,”可谢非予大笑了起来,那神情煞是好看也惊心,“本王偏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大咧咧。
慕沉川心里“哐当”一下,这谢非予根本是不按常理出牌,有楼梯他不下,也不让你下,他有能耐、有资本、有权力,偏爱看你被晾在半空手足无措的臣服样子。
王八蛋。
慕沉川牙尖磕碰,耳垂上的血渍“啪嗒”就滴落在肩膀上。
谢非予看到了,眉头微蹙:“命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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