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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

天晴晴天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是作者“天晴晴天”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姜妤裴宵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且青云寺是皇家寺庙,千仞这样杀气重的人是不允许进来的。这里没有裴宵的耳目,姜妤只要想办法支开裴宵,就能和孟清瑶说上话。姜妤若有所思,往窗外看了眼。彼时,厨房里。裴宵正站在案桌前,垂着头,沉默不语地清理燕窝。“裴施主如今不嫌大户人家的小姐繁琐多事了?”身后传来一声揶揄。裴宵并不回......

主角:姜妤裴宵   更新:2024-02-01 0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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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篇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精彩片段


说完,颔首示意,径直往寺庙去了。

小和尚们各自眼神流转。

都道当今首辅和夫人鹣鲽情深,果真如此啊。

而姜妤在想裴宵进青云寺怎么跟回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

姜妤防备仰望着他的侧脸,有些话欲言又止。

“夫人忘了三年前,你病重的时候,我们曾在青云寺礼佛?”

裴宵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意味不明审视着她,“夫人何时学的有话都藏在心里了?”

姜妤眸光晃了晃,避开他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禅房。

老旧的禅房,院子里种着一棵木槿花树,亭亭如盖。

正是落英缤纷的时节,冷寂的寺庙添了一抹亮色。

姜妤方想起,三年前,她从昏迷中醒来时,就是在这青云寺的陌生禅房里。

据青黛说,她一直昏迷不醒,药石无灵。

裴宵便带着她上了山,从此日日抄经念佛,像佛祖祈祷她早日醒来。

又加上裴宵细心照料,姜妤才在半个月后转醒。

她犹记得她睁开第一眼,就见他白衣玉冠,手捻佛珠坐于她榻前,虔诚默念她的名字。

犹如佛子落凡尘,怎不教人一眼万年?

正想着,裴宵已经将她抱进了原来住的禅房里。

房间里的摆设一如三年前,书桌旁放着一只大木箱子,里面全是裴宵那半个月抄的经书。

此地在青云寺最角落,原本偏僻,想来和尚们也不会常来。

但院子里干净整洁,还点着裴宵常用的檀香。

姜妤狐疑望了裴宵一眼,“夫君后来还回来过?”

“裴施主心有郁结,难以纾解,是以常常在此念经诵佛,方能心静圆满。”

此时,青云寺住持慧觉和尚也跟了上来,对着裴宵颔首示意。

慧觉和尚皮肤光洁,看上去年龄并不大,但端得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裴宵厌烦之色一闪而过,并不想接他的话茬,把姜妤放在了床榻上,“夫人昨夜不下小被蛇咬了,劳烦大师看看夫人身体可好?”

慧觉大师并未急着查看伤口,甚至也未把脉,便示意小和尚送了一瓶药膏,“此药每日早晚各涂抹一次,伤口莫要沾水,莫要溃烂,快则半月就能痊愈。”

裴宵睨了眼小和尚递过来的药瓶,并不伸手接,而是防备盯着慧觉和尚。

他中过此种蛇毒,自然知道毒性有多重。

这老和尚看都不看伤口,竟敢信口开河?

“慧觉大师何时有了这不卜而知的本事?”

“非我未卜先知,实在是裴施主关心则乱。”慧觉大师将“关心则乱”四个字咬得极重,一双慧黠的眼睛似能洞察天机。

可裴宵的笑意凝在了嘴边,甚至有些不悦。

慧觉大师不管他的心思,继续道:“夫人脚上的毒吸出来得及时,并未蔓延至五脏六腑,自然无甚大碍。

裴施主不顾自身安危,为夫人解毒,情意深厚可歌可泣。”

慧觉大师句句是赞美,可屋子里的气氛却变得异常尴尬。

姜妤也没想到裴宵会不顾生命危险,给她吸出毒液。

他一会儿要杀,一会儿要护,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而裴宵此时脸上的表情也同样阴晴不定,并未再接慧觉大师的话。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慧觉大师了。”裴宵比了个请的手势,大有赶客的意思。

见慧觉大师巍然不动,裴宵拂袖,先行一步了。

慧觉大师的目光在姜妤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关切,“夫人,这三年过得好吧?”

姜妤和慧觉大师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他这话仿佛老友相逢。

南齐谁人不知,姜妤嫁得好,过得那是京都闺秀都羡慕的日子。

慧觉大师为何会问出这种话?

直觉告诉姜妤,慧觉大师知道点什么。

她浅笑嫣然,“过得都好,不过,到底也有不如意的地方。”

姜妤这话恰如其分,刚好可以试试慧觉大师的反应。

两个人一人坐于榻边,一人立于门口,分明是最远的距离,姜妤听到了一声惋惜。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

却在此时,裴宵去而复返,站在窗前,“午膳时间到了,妤儿要吃什么?”

裴宵声音温润,可遮住了窗户投射进来的光线。

禅房因他的到来,有些阴冷。

慧觉大师方收回目光,行了个礼,“人之不如意十有八九,放下过往,当下即是圆满。”

慧觉大师道一声“阿弥陀佛”,转身离开了。

他言外之意,分明是让姜妤不要再多心了,安心享受现下的夫妻和睦就好。

但说这话的时候,也看了眼裴宵,似乎也是同他说的。

裴宵懒得搭理,只问姜妤:“妤儿,燕窝粥可以吗?”

他倚靠在门边,眉眼和煦,“照旧是金丝燕窝,凉州来的糯米,新熬的黄冰糖?燕窝温水泡,糯米先上锅蒸?”

姜妤没什么胃口,心不在焉点了点头,“那就燕窝粥吧。”

裴宵没再说什么,轻掩门扉离开了。

等他走远,姜妤又坐起来,望向裴宵的背影。

恍然想起,裴宵刚说的燕窝粥的做法,还是姜妤三年前告诉他的。

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姜妤也还记得,当初她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想喝燕窝粥。

裴宵便连夜下山去买,买回来的却是那泡发的银耳丝。

还被寺庙里的小和尚笑话了一通,说他“贵贱不分”。

深山里的小和尚都识得的燕窝,他不认识。

当时,姜妤就见他红了耳根子,姜妤还安慰他,“夫君是太傅府的大公子,一双手那是写字作画的,不识得燕窝岂不正常?”

裴宵还是因为此事闷声不语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裴宵又端了碗新的燕窝粥给她。

原来,他那一整天都在厨房研究怎么做燕窝粥。

从前,姜妤听人说过,裴家大公子养得矜贵得很,没想到他私下里竟是这般心细。

虽然……

裴宵最终做出来的燕窝粥里,还有绒毛杂屑。

不过难为他的心意,姜妤还是皱着眉把它喝完了……

往日种种,姜妤自然觉得他爱她。

可这具假面有多完美,现在触摸到的真相就有多残酷。

姜妤没办法一直活在假面里,她得找出口。

只有摸清了裴宵的真面目,姜妤才知道该怎么应对。

可慧觉大师含含糊糊,看上去又和裴宵甚熟,显然不可能什么都告诉姜妤。

姜妤能指望的仍然还是孟清瑶。

姜妤摸了摸脚腕上的伤口。

他们现在在青云寺,而听裴宵主仆的对话,孟清瑶也即将被送到青云寺来。

孟清瑶已经疯了,裴宵不会过多关注。

且青云寺是皇家寺庙,千仞这样杀气重的人是不允许进来的。

这里没有裴宵的耳目,姜妤只要想办法支开裴宵,就能和孟清瑶说上话。

姜妤若有所思,往窗外看了眼。

彼时,厨房里。

裴宵正站在案桌前,垂着头,沉默不语地清理燕窝。

“裴施主如今不嫌大户人家的小姐繁琐多事了?”

身后传来一声揶揄。

裴宵并不回头看,一边清理着燕窝上的毛屑,一边皱起眉头:“现在也麻烦,更麻烦。”

慧觉大师笑而不语,上前看了眼碗中泡开的燕窝,“裴施主,挑得很干净啊。”

嘴上嫌麻烦,做事不含糊。


“大人醒了?”千仞端来盏热茶,给裴宵润润嗓子。

裴宵抬了下食指拒绝了,“夫人还是去了?”

“夫人去医馆……”千仞话到一半,察觉裴宵意有所指,才恍然大悟:“夫人她是要去公主府?!”

千仞深知疏忽了,拱手道:“属下这就去把夫人抓回来!”

“抓?”

“不是!是请!”千刃双膝跪地。

裴宵不过悠悠吐出一个字,整个屋子都仿佛冻结了一般,让人不敢大声呼吸。

而裴宵却不疾不徐翻了身,背对千仞,“随她去吧。”

姜婉从前可不会穿那身他送她的寝服,今日活色生香,裴宵早知她别有图谋。

原来,心里还装着孟清瑶的事呢。

他这夫人心思玲珑,都算计到他头上了,不给她看到点什么,岂不是一直不安分?

千仞会意,“大人放心,我已安排妥当!”

裴宵“嗯”了一声,闭目轻歇,“给夫人留盏灯,免得她不知家门在何处。”

*

公主府外。

到了岔路口的暗角,姜妤便悄悄跳了马车。

青黛去请汪大夫,姜妤披着黑色斗篷往公主府去了。

刚走到府外,呜呜咽咽的哭声隐约被风吹散。

门口两盏六角宫灯,忽明忽灭,像鬼影一样,照不清去路。

姜妤总感觉气氛有些诡异,拢紧了披风。

正徘徊不定,忽而瞧见不远处一青衣丫鬟拉着大夫着急忙慌往公主府赶。

“柳儿?”姜妤低声轻唤。

柳儿是孟清瑶的贴身丫鬟,听到暗夜里有人唤她名字,不禁挺直了脊背。

见来的人是姜妤,方长舒了口气,迎上来行礼。

姜妤虚扶了一把,“姨母身子可好些?”

“公主她……今晚病得更重了,满口胡话,连宫里来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都二更天了还闹腾得厉害呢!”

柳儿往院子里看了眼,暗自摇了摇头,“奴婢实在没法子,这才想着找城里的其他大夫也来看看。”

姜妤回想起她和裴宵离开公主府时,孟清瑶已露疯癫之像,只怕不妙,便疾步往公主府去了。

走到孟清瑶寝房,呯呯嘭嘭砸东西的声音响彻夜空。

孟清瑶的门上了锁,窗户上影影绰绰印着张牙舞爪的身影。

姜妤刚要上前,一个花瓶砸在了门上,窗纸撞破了个窟窿。

“夫人先别进去。”柳儿伸臂拦了下,示意姜妤从门缝探视。

寝房里,桌椅板凳、花瓶瓷器碎落一地。

孟清瑶坐于废墟之中,凌乱打结的头发耷拉在脸上,遮住了左眼,右眼虽能视物,但混住不清,仿佛被抽走了精魄一般。

她怀里还抱着浑身是血的白狐,轻抚皮毛,嘴里不停嘟哝,“谁杀了我儿?谁杀了我儿?”

“是你!”孟清瑶猛地扑了过来,疯狂推门,布满血丝的眼隔着门缝紧盯姜妤,如同饿了三天的野兽般狂躁。

姜妤被她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坐在了地上。

柳儿忙扶住姜妤,低声道:“夫人勿怪,公主神思不清,已经不认识人了。”

姜妤趴回门缝,与孟清瑶对视,“姨母,妤儿来看你。”

“裴宵害我!裴宵杀我女儿!”孟清瑶恶狠狠地摇门。

屋里伺候的丫鬟和大夫过来扶她,孟清瑶根本不受控,继续咆哮,“裴宵害我!裴宵害我!”

“还有你,你也害我!姜妤你也要害我!”孟清瑶指尖敲着窗户,咬牙道:“不对!柳儿也要害我!”

“你们都不得好死!都想害我囡囡!囡囡……唔!”

房里的丫鬟捂住孟清瑶的嘴,将人扶到了罗汉榻上,绑她手脚。

孟清瑶这模样哪还有公主的威严?

“午间来姨母不是还好好的么?”姜妤唏嘘不已。

柳儿心疼地抹了把泪,“不瞒夫人,自小郡主出嫁那天开始,公主就得了癔症,尽说些匪夷所思的话。”

姜妤仍一瞬不瞬盯着不停挣扎的孟清瑶,“姨母刚说我们害死了郡主?”

柳儿摇头叹息:“是啊,想来公主真的是思女心切了,一会儿污蔑裴大人,一会儿连柳儿,甚至那掉光了牙的老嬷嬷,公主都怀疑人家害郡主呢!”

姜妤饶有兴味看了柳儿一眼,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姨母神神秘秘拉着我去绣房说什么秘密,多半也是胡话了?”

柳儿垂下头,“奴婢不敢置喙公主。”

这话分明就是默认了。

按柳儿的意思,裴宵没什么问题,一切都是孟清瑶疯了,才造谣生事。

姜妤抿唇,默了两息,“罢了,既然如此,我晚些再来看姨母。”

“你们也要当心照料,姨母这般胡言乱语,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不光姨母名声受损,夫君也少不得被人诟病。”姜妤交代道。

柳儿听她这么说,自是满口答应,将姜妤好生送了出去。

两人走过宝瓶门,姜妤才偷偷回眸。

她今天中午和孟清瑶独处时,孟清瑶说话还有条不紊,怎么突然就疯得不能好生言语了?

何况姜妤和孟清瑶刚刚隔门对视时,姜妤总觉得她眼中还有一丝清明,不停望向城北……

孟清瑶有话不能言?

“夫人,当心台阶。”柳儿发现姜妤心不在焉,扶住了姜妤的手腕,身子也堪堪挡住了她的视线。

姜妤才回过神来,余光打量四周,而后落在柳儿的金镶玉镯子上。

那镯子足金打造,镶嵌的也是上好的和田玉。

好生贵重呢!

姜妤用尾指勾了勾,“柳儿你这镯子真不错,姨母赏的?”

“啊?”柳儿的手拢了拢衣袖,干笑道:“是,是公主赏赐奴婢的。”

“姨母可真偏心呐,得了好物件儿也不想着我!改明儿她好了,我也得同她讨要。”姜妤打趣道。

柳儿却没跟着笑,嘴里低声附和道:“是啊,但愿公主早些康复。”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有圣上垂怜,赏些金贵药材,定能药到病除。”姜妤拍了拍柳儿的手。

柳儿却如触电般缩回,眸光闪了闪,“药、药到病除啊,只怕没这样的神药。”

姜妤不以为然,压低声音道:“我听闻宫中有一味清心丸,可解百病,公主是金枝玉叶,皇上怎么可能不给呢?”

“是、是吗?”柳儿咽了咽口水,“那就好、那就好,托夫人吉言。”

姜妤颔首,“所以啊,叫里面伺候的丫鬟长点心,你也知道姨母那是个快意恩仇的脾气……”

“啊!”

柳儿忽而一脚踩空,拉着姜妤一起跌下了回廊台阶。

孟清瑶脾气不好,惹了她的丫鬟小厮不知死了多少茬。

柳儿抹了把汗,呆呆坐着。

姜妤也坐在草地里,默默观察柳儿心虚的表现。

这柳儿很显然是被人收买了,才会惧怕孟清瑶醒来报复她。

甚至于,整个公主府可能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孟清瑶没机会开口了。

这一切是裴宵做的吗?

可他裴宵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君为尊臣为卑,他怎么敢?

姜妤越想越心慌。

而此时,柳儿才想起摔倒在地的姜妤,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过来扶她。

“夫人如何?”柳儿面色如纸,声音发抖。

南齐人皆知姜氏那是首辅大人养在金屋里供着的,谁敢让她有闪失?

姜妤正想站起来,忽而灵光一闪,坐在地上,倒吸了口凉气,“我脚崴着了,疼得厉害,一时站不起来。”

“这……”柳儿手足无措在姜妤面前打个转,“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她慌了神,也没顾及姜妤独自一人,匆匆跑回去了。

姜妤目送她走远,又确认四周当真无人,才咬着牙站了起来。

两人摔倒的地方离绣房不远。

姜妤想要跟孟清瑶说上话不容易,好在孟清瑶给她的喜服还藏在绣房里……


(避雷:男主疯批病娇,女主土著柔弱女主,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重口玻璃渣子糖)

——————

骤雨敲窗,烛光隐隐。

杏色帐幔下倾泻一室旖旎。

“妤儿,妤儿,看着我……”

沉磁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姜妤颈间,半是安抚,半是蛊惑。

姜妤轻掀长睫,一张白皙且轮廓分明的脸徐徐贴近。

裴宵声音虽柔,眼神却极具侵略性。

姜妤鬓发散乱,昏昏沉沉的,不敢看那双恨不得将人吞没的桃花眼。

裴宵是她的夫君,是南齐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

青年才俊、温文如玉、如神明般高远清傲,但对姜妤事事妥帖细心,连对姜妤娘家宁国公府亦是多有照顾。

成亲数载,裴宵将她明珠似地捧在手心,又体谅她生得弱如扶柳,三年朝夕相处,克己复礼,从未做强她所难之事。

直至半月前,姜妤穿着一身宽松寝服,长发披肩,怯生生站在他面前,他才红了眼拥她入帐。

却不想,此事一发不可收拾。

姜妤才知人前清冷的首辅大人竟然也有放纵难驯的一面,每每闹得她想哭。

姜妤倒也顺着他,她知裴宵是疼她惜她的。

情到浓时,再儒雅的男人也难免有失态。

至少,在今天之前她是这么想的……

但近日,她接连做了同一个梦,真实感极强。

在梦里,她所嫁另有其人。

大婚当夜,是裴宵闯入洞房,砍下了新郎的头颅和双臂。

鲜血四溅。

无头尸体就倒在姜妤脚边,血淋淋的人头满屋子打转。

她吓得逃跑,裴宵攥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拖进了血泊中。

不要!不要!

姜妤不停挣扎,可他如野兽般压住她、撕扯她,泪水血水混作一团

……

“妤儿,看着我……”

裴宵许是看出了姜妤神游天外,沙哑的尾音拉长,吹入姜妤耳中,极尽讨好。

堂堂首辅大人在外指点江山,回了屋便日以继夜研究如何取悦媳妇儿。

姜妤从前十分受用,但此刻……想到梦里那张满脸鲜血的癫狂容颜,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明明知道只是梦,可为什么那么真实呢?

“不要!”姜妤干哑的声音一点点挤出喉咙,皓腕抵在裴宵胸口,“我、我身子不适,还是歇了吧。”

裴宵身形一顿,鬓边青筋隐现。

“妤儿乖……”他喉头滚了滚,俯身去吻她的额头。

姜妤娥眉轻蹙,微微侧头,几不可查地避开了。

裴宵的热情悬在半途,扑了空。

他有些窘迫地勾了勾唇,但瞧着娇妻楚楚可怜的模样,终是没再进一步,翻身离开,躺一边吹吹冷风去了。

裴宵强势的气息飘散,姜妤如释重负,默默缩到了床榻最内侧。

裴宵深深吐纳良久,狐疑望向她的背影。

姜妤性子温软,自打两人圆房后,他能感受到姜妤越发黏人,夜夜缩在他怀里入睡,冰凌子似的手直往他小腹上搁。

今日,怎的生分了?

“妤儿,可是有什么心事?”裴宵从身后拥住娇小的人儿,大掌搓着她冰冷的指尖。

“没、没有!”

高大的身影再度笼罩住姜妤,她心里发毛,默默抽开了手。

裴宵摩挲着空落落的指尖,眸如深渊,晦暗不明。

她是在抗拒他吗?

妤儿应该乖巧温顺才对……

空气骤冷,风吹的窗户吱呀作响。

姜妤莫名脊背发寒,弓起腰肢。

裴宵瞧她如受惊的兔子般瑟缩,再度拉她入怀,下巴轻蹭着她的肩头。

“我与妤儿夫妻一体,有什么事都别瞒着夫君,嗯?”

欲色渐退,裴宵的话音柔若轻纱,温柔的气息包裹着姜妤,缠得人像溺水一样无力抗拒。

裴宵一向温柔体贴。

前日在公主府喜宴上,姜妤不过多看了两眼小郡主裙摆上的绣花,当晚裴宵就将同样的绣样就送到了她眼前。

裴宵懂她心意,凡她所想,没有裴宵办不到的。

他是个再好不过的夫君了,姜妤不该因为一个梦境生疏了他的。

“我无碍,可能是前日在公主府绣房里多待了会儿,有些闷……”姜妤反握住裴宵的手,试图表现得和往常一样亲昵。

可刚碰到裴宵的手指,又立刻触电般放开了,脑海里浮现出染满血水的长指抓住她脚腕的画面。

这双如玉般的书生手曾将人大卸八块?!

这和姜妤认知中的裴宵反差太大了。

姜妤呼吸一窒,推开了他,“裴宵!我们分房睡吧!”

嘴比脑子跑得快。

屋子里顿时静谧得让人头皮发紧,仿佛阴云层层压下来。

但事情没搞明白之前,姜妤实在无法做到与他一如往常。

还是缓缓吧!

姜妤将被角拉过头顶,阻隔了视线,“裴宵,我的意思是……我身子不爽利,我们还是分开些时日吧。”

她的话音渐弱,但回荡在无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裴宵身上的被子被一点点卷走,身躯赫然暴露于深秋寒夜中,面上浮现一抹森寒。

他猛地抓紧离他远去的被角,指骨泛白。

姜妤竟然直呼其名,而不叫他夫君了。

三年来,不是她在他耳边一遍遍轻唤夫君么?不是她红着俏脸,轻咬唇瓣告诉他:夫妻理应同塌而眠么?

他才从书房搬回来半月,她又要赶他走……

她当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野狗吗?

裴宵心如沉石,默了两息,“妤儿,入秋了,书房里冷。”

“你知道我前几日风寒刚好,我冻死了,你怎么办?”裴宵漫不经心,似在开玩笑。

“那、那我去睡书房吧。”

姜妤没觉得好笑,撑起酸软的身子。

锦被滑落,姜妤忙捂住胸口,避开了裴宵的眼神,“你、你先把灯熄了,我穿衣服。”

她连身子都不愿给他看到了。

裴宵低垂眼睑,勾了勾唇,“你我夫妻三年,妤儿现在避嫌会不会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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