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正式开战了。
孟可柔嘴角露出阴翳的一抹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孟卿晚无论如何羞辱,她不动怒也不还击,只是冷冷说一句:“你做你的嫡长女和主母,我做少言心底最爱的女人”。
“也只有你拿他当个宝。”
孟卿晚冷哼一声,走出了卧房。
孟鹤轩自觉误解了二妹妹,很是不安,看卿晚出来,忙上前问她二妹妹怎么样了?
她让兄长放心,二妹妹只是吃坏东西,略歇息歇息也就无恙了。
兄长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要找郎中为二妹妹看看,被孟卿晚拦了,“二妹妹乏了,说想歇歇,郎中一来,左右又要折腾一场,不如让二妹妹好生歇歇”。孟鹤轩这才作罢。
二妹妹真是枉顾了一家人对她的厚爱。
回去时,陆少言已经在马车内等她了。
与父亲兄长府门前话别,寡言的父亲突然像母亲一样喋喋不休地千叮万嘱,好像再见一面不知何年。
卿晚一阵伤感。
上马车时,眼睛红红,万千情绪压在心口,许多话无法说,堵得人难受。
马车一动,陆少言开口便问:“她好吗?”
孟卿晚只觉更剜心,淡淡地回:“世子和她才分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好不好,世子不知晓吗?”
陆少言不再说话。
她扭身转向另一侧,捧起那本医书,怎么也看不进去。每一个字都识得,却拼不出一句完整的意思。
快到侯府的时候,陆少言嘲讽她:“看不进去没必要装样子,捧了一路不累吗?”
是呢,这一路一页也未翻阅。
孟卿晚放下书,转过身面对着他,隐去万千情绪,不着痕迹淡笑着:“世子打算怎么安排二妹妹?”
陆少言脱口:“她怀了我的孩子,自然是娶进门做的我女人。”
孟卿晚“哦”了一声,又问:“娶啊?我朝大律明文规定,婚配制度一夫一妻,夫君是想触犯律法吗?”
“再者,民间嫁娶风俗,唯有正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姬妾连踏进正门的资格都没有,夫君不会想漠视风俗,不要体统,为了美人连侯府名声也不顾了吧?”
陆少言冷眼:“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动不动律法规矩,没有男人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卿晚笑了:“这点妾身倒是和夫君不谋而合,一个没有担当和责任的男人,也没有正经女人会喜欢。”
“你!”陆少言气得指着她呵斥,“你是要反了,孟家没教你嫁为人妇当如何以夫为尊吗!”
孟卿晚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咬着唇,双眸坚定地回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句道:“夫君倒是教会了妾身什么叫恬不知耻!”
“孟卿晚!反了你了!”陆少言气得大怒,撩开马车轿帘对着赶着的马夫大喊“停车停车”。
马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猛地勒紧了缰绳,马屁嘶叫一声前蹄子扬起来顿了片刻,又踩在了地面,算是停了下来。
陆少言丢下一句:“孟卿晚,我要休妻!”
他忙不迭下了马车,拂袖离去。
孟卿晚咬着唇,怔怔望着他决绝的身影,咽下了那句未出口的“休就休”。她始终是女子,以夫为贵。
她撂下轿帘,默默地说:“走!”
她失态了。
不该逞一时之能惹怒他,若他真要休妻,自己该如何自处,孟家该如何自处,孟氏族人会如何看她?
嗪着薄薄的唇瓣,她默默地闭上眼,告诉自己不能倒,得撑住了。
马车错过另一辆马车而过。
萧晏正欣赏着京城市井繁华,哪知又与她擦肩。看她夫君气急败坏地离开,恼怒说出要“休妻”的狠话,她应该过得不好。
匆匆一瞥她撂下了轿帘,满目的哀伤落在了他眼中。
他对侍从牧星说:“去查一查发生了什么事?”
牧星歪着脑袋,掰着手指闷闷地又掐又算,忽然抬头大喜:“殿下在孟府说脸色不好那个原来是孟家大小姐啊。”
萧晏敲了牧星一脑袋:“笨!”
牧星憨笑摸了摸头,认认真真汇报:“殿下放心,我会查清楚大小姐脸色不好的原因。”
萧晏恨不得翻个白眼。
行军打仗杀敌斗贼他挺利索,让他办点事就这么啰里啰嗦,还要捋清楚线索,啧啧。
孟卿晚的马车脚程快一些,她先回了府。
直接去了福寿堂。
见到老夫人一声“祖母”眼泪就下来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一言未发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
陆老夫人吓坏了,“这是怎么了,快扶夫人起来。”
周妈妈要去搀她起来,孟卿晚说什么也不肯起,满是泪痕,一脸委屈,抿着唇万般委屈无可诉说的可怜模样,倒是让老夫人心疼了。
“是不是言儿惹你生气了?你告诉祖母,祖母替你好好说道说道!”
孟卿晚被扶着坐在了软垫上,慢慢止住了眼泪,“我是存了心为世子纳妾的,这事祖母是知道的,卿晚本想从母家回来就张罗此事,谁知世子在我娘家的第一晚便喝醉了,拉着府里丫头竟干出了那种糊涂事,我只说了他几句,他便要休妻!”
“啊,这还得了!少言怎如此糊涂,在你娘家怎么能干出这等事!他还敢休妻,反了他了!”陆老夫人发了火,末了,又沉下心问,“这事还有谁知道?你父亲你兄长可知?”
“祖母放心,卿晚没敢声张,那丫头卿晚也带回来了,万不敢让父亲兄长知晓,卿晚是想把她收到世子房里,过阵子再寻个理由告诉父兄,这件事也就遮掩过去了。”
孟卿晚又一番哭哭啼啼,手帕掩着红肿的双眸。
陆老夫人听说亲家不知道,便放下心来,一味的安慰卿晚。
“是我们陆家亏待了你,难为你这么为他着想,晚儿委屈了。”
“有祖母为卿晚做主,卿晚就不算委屈。”
“好孩子,少言从小被我宠坏了,才说出这种没轻重的话,你放心,有我老婆子在一天,就不会由着他胡来!”
孟卿晚破涕为笑,抱着老祖母一口一个“还是祖母对卿晚好”,哄得老夫人甚至欣慰。
“未免夜长梦多,不如今夜就让世子圆房,收了那丫头。”
她没有提妹妹的事。
因为她很清楚,谁提出来,谁就触了孟陆两家的雷。这个雷,还得陆少言自己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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