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二龙温叶的现代都市小说《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发飙的芭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发飙的芭蕉”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徐二龙温叶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内容介绍:依着原路,往厂区医院赶。“啊啊啊……好痛……”前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徐二龙一张望,就见得一个老太婆,抱着一个小男孩,从楼道跌跌撞撞出来。小男孩有六七岁的年龄,额上似乎被什么锐物戳伤,鲜血一股股的往外冒。而抱着她的老太婆,六七十岁的人了,身材瘦小,根本就抱不动他,说是抱,不如说是拽。“让我来。”徐二龙看不过眼,上......
《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徐二龙醒了,卷好篾席,牵着徐小玲往家走。
吃肉的时候,徐小玲特别开心。
没分家的时候,她根本就吃不上肉,有时候吵着吃肉,还挨了打。
“分家真好。”徐小玲扒拉着肉片,小嘴塞得鼓鼓的。
吃肉不用看人眼色。
“当然好。”徐二龙好笑的,往张金芳的碗中,挟了几块肉片:“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徐二龙吃过晚饭后,又去河边溜达,要搞一只甲鱼。
可惜今晚运气不好,守了一晚,没钓上来甲鱼。
看着天色渐亮,日头渐升,他只能收拾东西往回走。
绕过这河岸,却见得同村的黄小刚,带着他妹子黄小霞在河边溜哒,看样子运气不错,居然搞着一只甲鱼。
这两娃,也是苦命,前几年爸刚去世,今年妈又去世,就黄小刚一个十三岁的男娃,带着七岁的妹妹过日子。
纯粹靠整个生产队的人东施舍一把西施舍一点过日子。
好像,以后,他干上了盗窃,他妹妹,南下当了发廊妹?
徐二龙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站在路前,站到两个小家伙面前。
七岁的黄小霞,顶着一头焦黄的头发,吓得往黄小刚身后缩。
徐二龙虽然不是混子,但强壮威武是整个生产队有名的,往路口一站,自然吓着小姑娘。
黄小刚胆大一点,硬着头皮叫了一声:“二哥,这么早呢。”
“你也早啊。小刚,把你的甲鱼卖给我行不行?。”徐二龙说,想了想,补充道:“一斤肉,十斤米换?”
黄小刚听着肉,一下就馋了,马上将手中的甲鱼递过来:“二哥,你可不能诓我。”
徐二哥接过甲鱼:“放心,我肯定不会诓你。晚上我回来,就把东西给你。”
他提着甲鱼,急冲冲的向着常化厂赶。
在厂区门口,又被拦了下来。
“找谁呢?”
“找李援朝。”徐二龙从容淡定回答。
昨天可以说是蒙的,今天,他可是真的有目标。
“哪个李援朝?”对方打量着徐二龙,不放心继续盘问。
毕竟今天的徐二龙没的换衣服,穿着这年头农村青年常穿的蓝色工字背心,跟厂区进进出出的工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特别是他手上又提着甲鱼,腰间又挎着鱼篓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农民,脚腿子上的泥点都没擦干。
“厂广播站的李援朝,我家远房亲戚,现在他妈生病在住院,让我捎点东西来。”徐二龙回答。
这一番问话没有问题,门卫想了想,挑不出任何问题,皱着眉,挥挥手示意他进去。
徐二龙提着甲鱼,依着原路,往厂区医院赶。
“啊啊啊……好痛……”前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徐二龙一张望,就见得一个老太婆,抱着一个小男孩,从楼道跌跌撞撞出来。
小男孩有六七岁的年龄,额上似乎被什么锐物戳伤,鲜血一股股的往外冒。
而抱着她的老太婆,六七十岁的人了,身材瘦小,根本就抱不动他,说是抱,不如说是拽。
“让我来。”徐二龙看不过眼,上前几步,从老太婆才中轻松接过那个小男孩:“是送医院吗?”
“对。”老太婆也是吓坏了:“怎么会这样,我都没想到,他会戳到玻璃上……”
徐二龙抱着孩子,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医院赶。
轻车熟路,很快就把小男孩给送到厂区医院急救室,看着小男孩被推进去急救,他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老太婆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过来,一个劲的自责抱怨。
不多一会儿,这男孩子的父母得到消息,也急急忙忙赶到急救室。
“小虎怎么样了?”
“小虎出什么事了?”
老太婆语无伦次的解释,反正就是孩子淘气,戳玻璃上了。
“多亏这小伙子,帮着把人送医院来。”老太婆夸着徐二龙。
这年头,没有讹人这一说法。
再说,都是厂区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熟人。
老太婆下意识的,把在厂区出现的人,当作是厂里的职工了。
“谢谢你啊,这位同志。”那个矮胖矮胖的男子,跟徐二龙握了握手:“你是哪个车间的?”
徐二龙客气的跟他客套一下:“我不是,我就是来走亲戚的。”
这一握手,徐二龙反应过来:“我的甲鱼呢?”
“什么甲鱼?”
徐二龙给搞懵了。
刚才急着送孩子来医院,他居然连甲鱼丢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得找我的甲鱼去。”徐二龙没有再客气,转身向外走。
那是他今天的指望。
还好,在刚才路过的花台边,他看见了他的那只甲鱼,还在路边努力的爬,几个孩子在旁边看稀奇,鱼篓子也在一边。
徐二龙上前一步,将甲鱼提起来,快步返回医院住院部。
按着昨天的约定,徐二龙找着了那位要买甲鱼的老爷子。
“嘘……”老头子跟他打个眼神。
徐二龙心知肚明。
老爷子不想让那个老奶奶知晓买甲鱼这事呢,老奶奶舍不得钱,只能瞒着她。
徐二龙站在外面,等老爷子把老奶奶安抚好。
“小伙子,这里面,全部装的是黄鳝?”老爷子过来,指着徐二龙腰间的鱼篓子问。
“对,你看看,个顶个的大。”徐二龙把鱼篓子上面的盖子揭开,给老爷子看了看。
看着里面滑叽叽粘呼呼的黄鳝,老爷子下意识的避开眼,嗯,有点恶心。
“小伙子,你这个,能不能帮着处理了?”老爷子问。
徐二龙苦笑,这卖点土产品,还得搞好售后加工?
唉,帮就帮吧,谁让自己还指望着这一笔呢。
徐二龙跟着老爷子,一路折回厂家属区。
一排一排的筒子楼,象鸽子笼,掩在四周的高大树荫下。
徐二龙跟着老爷子,回了他们的住处。
帮着把黄鳝搁进水桶,又把水桶拎到走廊上,接水笼头的水。
一抬眼,就见得之前医院的两口子,背着孩子回来了。
“同志,你住这儿?”对方很意外。
“你们认识?”李大爷拿着盆出来。
“唉,说来也是惭愧,孩子淘气,被玻璃戳伤了,刚才全靠这位同志帮着把孩子送到医院。”对方连声感谢,问着李大爷:“这是你们家亲戚?”
徐二龙提着保温桶,步伐匆匆赶向医院住院部。
他原本是个极富魅力的男人,可现在,略显沧桑的国字脸上,挂满汗水,高大挺拔的身体微微有些佝偻,仿佛被生活压得直不起腰。
这些天来,一直紧蹙的眉头,有所舒展。
他把房子以低于市价十万脱手,筹得一大笔钱,可以解决父亲看病住院的燃眉之急。
家有癌症病人,会医得倾家荡产,但徐二龙不在乎。
只要能给老父亲医病,花再多钱也值得,只要人在,就有希望。
其它亲人早就去世,他现在只有老父亲唯一一个亲人,哪怕付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
他不想因为钱财的关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去世。
病房里,徐冬生躺在病床上,氧气管插在鼻端,削瘦的脸上没有二两肉,各种监护仪在旁边闪烁着亮点。
一群人,站在床前。
是徐家的亲戚,徐二龙的幺婶周凤茹和堂哥徐大民,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斯文男人。
徐二龙怔了一下,随即脸上堆着客气的笑容:“幺婶、堂哥,你们来探望我爸?”
没人搭理他。
徐二龙自嘲的笑笑。
也对,自己一个有前科的刑满释放人员,谁会待见自己?
没事,他们还愿意来看自己父亲,还念着这一点亲情,也足够了。
把盛着泥鳅汤的保温桶搁在床头柜,徐二龙自觉的站后一点。
穿西装的男子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份协议,递给徐冬生看:
“徐先生,根据你的意愿,起草了这一份协议,你老家马上要面临拆迁,这拆迁后所得的拆迁款,留给徐大民先生,连同分得的一套房产,一并归于徐大民的名下,你看看,如果没有异议,请在这儿签字。”
徐二龙直起身,看向律师:“什么嘱托?什么拆迁款给徐大民?”
律师抿抿唇,目不转睛看向徐冬生,看向他的当事人?
“怎么一回事?”徐二龙将询问的目光移向徐大民:“这是什么情况?我爸的什么拆迁款,怎么给你?”
徐大民别过眼,神情异样,没接话。
“说啊,怎么一回事?突然让我爸立遗嘱,把什么拆迁款和房子归你们?”徐二龙愤怒起来。
“我爸病了这么久,你们谁来看过他?这突然间,就来病房,还要什么拆迁款?你们是欺负我爸是病人,糊涂好欺负吗?”
因为愤怒,人到中年的徐二龙,额角青筋迸起,声音洪亮,病房外都可以听见他的怒吼。
“这是我的主意。”病床上的徐冬生颤巍巍的开口,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徐二龙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爸……”
他才是他爸的儿子啊。
这么多年好好尽孝,一直照顾老人的衣食住行。
哪怕他钱再少,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也没有亏待老人。
老人病了,是他背着老人四处求医问药。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他端茶递水还是服侍了这么多年。
甚至为了筹集医药费,把自己的住房贱卖。
可现在,幺婶和堂哥居然带着律师来到病房,让自己的爸立遗嘱,把财产归给他们?
凭什么啊?
徐二龙感觉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若说自己的兄弟姐妹争遗产,他能理解。
可是,这幺婶跟堂哥来争遗产,还是当着他这个亲生儿子的面,这一切,简直是太可笑了。
关键是,自己父亲还同意了。
“爸,你是不是病得糊涂了?你病了这么久,他们来看过你一眼?当初筹借手术费的时候,他们借过一毛钱?”
徐二龙追问,语气中夹带着浓烈的不甘。
这些亲戚不待见他,他认了。
可这些亲戚,对他父亲同样没有一点亲情,有什么脸来要什么财产?
“你走,这事,我们不同意。”徐二龙指向律师:
“我爸现在病得糊涂,我才是他的儿子,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生病期间所有的事,全是我负责。这立什么遗嘱的,不算数。”
律师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作声,置身事外。
“我没有病得糊涂。”病床上的徐冬生强撑一口气,他拼命挣扎起来,一抬手,推掉床头柜上的徐二龙提来的保温桶:“我的东西,就留给徐大民,我说了算。”
徐二龙退后两步,他看看病床上的父亲,又看看幺婶,再看看徐大民。
父亲坚持己见,幺婶胸有成竹,而徐大民神情冷漠。
这场景,诡异又别扭。
“为什么?”徐二龙疑问出心里的疑惑。
“从小,你就偏袒徐大民,我跟他打架,你永远是拿扁担教训我,根本不分对错……”
“家里条件不好,读高中,你也是把读书名额让给他,要我谦让……”
“他去上大学,要我们全家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每月按时给他寄生活费去,怕他在学校钱少了委屈……”
“现在,我四处给你筹集医药费,连我自己的住房都卖了,结果你却想着把拆迁款留给他?”
压在心中数十年的委屈,悉数爆发,徐二龙质问出声,说到最后,语带哽咽。
见过偏心的父母,可见过这种偏心到胳肢窝的父亲吗?
偏心的,还是堂哥。
“滚,老子的事,不要你管。”病床上的徐冬生,被这一番质问给问得恼羞成怒,拼着力气吼了一句。
吼完之后,他垂着头,一阵剧烈咳嗽,唇边都咳出血,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医生护士急冲冲的进行着抢救。
徐二龙靠在门口,愤恨的,一脚踢在墙上,仿佛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怨气。
徐大民从病房出来,徐二龙揪住他衣襟,狠狠一拳擂在他的脸上:
“徐大民,你个畜生,我爸已经命不久矣,你还带着人来抢财产?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要对你言听计从?”
徐大民脸上的黑框眼镜被扇落一边,他摸索着,从地上捡起黑框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
摸摸唇边,唇边都有血迹,看样子,徐二龙是生气到了极点,下手极重。
徐大民用一种嘲弄与讽刺的口气问徐二龙:“想不明白?”
似乎光打呼噜还不算,缺牙齿居然磨上牙齿。
那吱嘎吱嘎磨牙齿的声音,听得徐二龙牙根子发酸。
徐二龙忍无可忍,只想一脚把他给踢下床。
如何让他不磨牙?
似乎,民间土法子,这半夜磨牙齿,是想吃东西了,往嘴里灌点米就好。
徐二龙起身,蹑手蹑脚的进屋,去找米。
张金芳和小玲,睡在里面的屋子里。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悄悄摸进来,把张金芳给吓醒了。
这半夜进贼了?翻柜子想偷东西?
想着儿子他们就睡在外面,张金芳张嘴叫人。
“妈,别叫,是我。”徐二龙出声。
“二龙?是你?”张金芳放下心来,问他:“你这半夜翻柜子做啥?”
“拿米。”徐二龙无奈回答:“缺牙齿磨牙齿,磨得我没办法睡觉,听说灌点米在嘴里就好。”
小玲听着声音,迷迷糊糊坐起来:“为什么要拿米啊?吃饭都不够,凭什么要灌在他嘴里。”
徐二龙和张金芳一想,是这个道理哦。
大家米都不够吃,经常拿红苕当主粮,为什么要浪费?
张金芳充满着居家过日子的智慧:“拿根筷子给他含着就行。”
“好。”徐二龙转身,去灶房,取了一只竹筷,塞到缺牙齿的嘴里。
果真,立竿见影,磨牙齿的声音没有了,世界清静下来。
徐二龙这才侧着身子,安稳的睡觉。
早上,徐二龙起床,就见得缺牙齿歪着脑袋,在瞅着旁边的黄桷树。
这树上,是有啥好东西?
徐二龙跟着歪着脖子,往黄桷树上瞅。
黄桷树枝繁叶茂,能听见鸟鸣声,偏看不见鸟在哪儿。
徐二龙看了两眼,没看出名堂,拍拍缺牙齿的肩:“这上面有什么?”
缺牙齿尖叫:“二龙,别拍我,我昨晚不知怎么了,睡觉居然落了枕,脖子歪了。”
所以,自己是犯傻,陪着他歪着脖子往树上瞅?
想明白这个,徐二龙想踢他两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不再搭理他,徐二龙自己进屋找早饭吃。
缺牙齿歪着脖子,跟着进来:“二龙,真奇怪,我怎么就落枕了呢。”
徐二龙只当没听见。
昨晚的蛇,在瓦罐中,已经焖得软烂。
徐二龙勺了一碗,又撒了一撮盐巴下去。
鲜香美味啊。
张金芳起床,烧了大柴灶,给徐二龙煮面条吃。
趁这空隙,徐二龙收拾东西。
老荫茶包带上,小玲昨天给他采的薄荷叶也带上,甚至,还有几粒糖精。
在这个白糖都珍贵的年代,糖精,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一粒糖精下去,一缸子水都甜了。
“今天,你们继续弄黄鳝。”走的时候,徐二龙交代一声。
“再多可没地方装了。”张金芳说。
“嗯,我想办法。”徐二龙回答。
徐二龙挑着黄鳝,熟门熟路的,去化工厂伙食团交差。
现在门卫都不拦他,见着他,比见着厂里的工人还熟络。
先去伙食团把黄鳝交了后,徐二龙返身,往王伯林家里走。
王伯林的儿子,就是上次摔破了头的小虎,现在头上还包扎着纱布,呆在家里。
额上这么大的伤口,肯定要养一段时间。
不让他出去玩,怕他流了汗水感染伤口。
这几岁的年龄,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去玩,这简直是要命。
此刻,小虎就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一个劲的嘟哝。
徐二龙拨拉了一下口袋,拿出一只竹蜻蜓。
这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
这年头,小孩子们的玩具极为稀少,能玩的,也就是玻璃珠子、弹弓、滚铁环、小人书等。
但这些,都是要一群小伙伴玩才合适。
“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徐二龙回答,将竹蜻蜓拿在手中,示范一下。
王伯林回来,就看见徐二龙在陪着小虎玩。
“二龙来了?”王伯林问。
“是啊,想约你一块儿喝酒,刚才在伙食团,我看你在忙,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你。”徐二龙回答。
王伯林笑,一个厂矿几千人,他这个伙食团长,其实也忙的。
“你倒是挺闲的。”王伯林笑。
“没办法,我一个乡下人,又没正式工作,除了给你这边供五十斤黄鳝,也没别的事了,闲得慌。”徐二龙卖惨:“不如,王大哥给我再指条明道?”
王伯林思索一下,对徐二龙道:“老弟,我看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给你想个法,这样,你先拿一条烟来,我看能不能帮你搭条线。”
徐二龙就是想等他这么一句话。
毕竟,王伯林作为国营大厂的伙食团团长,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如果能再介绍个类似的人员,再多一条稳当的供应门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现在就去准备。”徐二龙回答。
从化工厂出来,他先去市场上,找人换了一些票证,然后,想办法去弄烟。
这年头,弄烟,也是有点门道的。
现在商贸、物流不行,几乎上本地人,全是抽本地烟,也就搞得全国各地,有成百上千的香烟品牌。
除了全国通有的大前门、大重九等香烟,他们本地,就有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有一毛六一包的“红港”,有二角四一包的“飞燕”。
另外还有“迎春金穗夔门”等在全国都叫得上号的香烟牌子。
徐二龙准备弄一条夔门,本地烟,也是在能接受的水平,送人也不打眼。
只是,在国营商店,想弄一条烟,难上加难。
徐二龙的目光,自然而然,就盯上了外面的私人烟摊。
电影院,也是私人烟贩比较集中的地方,卖瓜子、卖糖葫芦、卖烟的,都喜欢扎堆在这儿。
徐二龙逛到河街电影院。
果然,一会儿,就有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凑过来问他要烟不。
“要啊。”徐二龙回答:“夔门有吗?”
“当然有。”对方摆出一包夔门,递到徐二龙的面前。
“我不要一包。”
“要一支啊?”对方问。
这年头,因为经济有限,许多小年轻又想抽一口,这些卖烟的,也别出心裁,把香烟给拆散,一支一支的卖。
第二天早上五点左右,蒋军推着板车,按着约定等到公路边。
杨利民几兄弟,挑着黄鳝过来,搁在板车上。
“不能拉多了,多了拉不走。”蒋军提醒他们:“而且,会把轮胎压爆。”
他说得振振有词,杨利民无法反驳。
“难道这些又挑回去?”杨四问。
“随便你们,反正这板车,一次只能拉一千斤货。”蒋军说。
杨利民三兄弟,无可奈何。
这事,怎么不早点说清楚?
他们这么费劲,把黄鳝全给搬过来,现在,又要费劲,搬一半的回去?
“你们到底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时间不早了。”蒋军说。
“搬吧。”杨利民只能带着兄弟,搬了一半的货回去。
杨四搬了两个来回,意识到不对劲:“妈的,这蒋军,是不是在戏弄我们?”
杨利民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不是找蒋军麻烦的时候。
“你别冲动,等这事过了,我们再找他算账。”杨利民拉住兄弟。
蒋军在后面,偷听这几兄弟的谈话,这几兄弟,居然还在想着事后算账?
他的脸,黑得如锅底。
他自认为,他跟杨利民几兄弟是朋友,结果,他们合起打了他。
他现在,戏弄他们一下,大家也就是扯平了。
可现在,听他们的意思,还要事后算账?
蒋军这一次学聪明了,不像上一次那样,沉不住气直接动手。
一行人,怀着各样的心思,装好货,拉着板车上路。
一路上,蒋军就是存心偷懒耍滑。
看着是在使劲拉板车,却是压根儿一点力也不出。
所有的重量,全落在杨利民三兄弟身上,三人累得象条狗。
磕磕拌拌中,板车总算拉到了县城,杨利民示意把板车拉到粮站位置。
上一次,他就是在这儿,卖掉了他的黄鳝,在他的意识中,这儿是他的风水宝地。
他们把黄鳝从板车上拖下来。
有买米的市民,看着这才搬下车的黄鳝,随口问一句:“这是卖黄鳝?多少钱一斤啊?”
“六毛一斤。”杨利民回答。
“这么贵?”
“哪里贵,这又不用粮票。”杨三说。
“少点,我买两斤。”
一番讨价还钱,最终,以五毛钱的价格,卖给对方两斤。
蒋军站在后面,充当背景板,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卖黄鳝、收钱。
杨利民伸手拉货,被板车磕了一下大腿,他才意识到,蒋军还在一边。
他对蒋军道:“蒋军,你先回去吧。至于你的那五块钱,等我们回来,再给你。”
“好。”蒋军应了一声,拉着板车掉头就走。
从昨天杨三来找他,让他拉货到县城,他就一直被心中的怒意给充斥着。
他要报仇。
他就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
当他把一个人当朋友的时候,他会巴心巴肠的对朋友好。
比如,他把杨利民几人当朋友,朋友受欺负,他二话不说替朋友撑腰,报复徐二龙,替朋友出一口恶气。
现在,杨家几兄弟,已经不是他的朋友,他自然想着要报复。
妈的,他当初,帮着他们抓的黄鳝,起码有十几斤吧?
按五毛一斤的价格,杨家兄弟就赚了五块钱。
他不过,就是讨要两块钱,居然,被三兄弟合伙揍了。
这揍了他,还要他腆着脸帮着送货到县城。
呵呵,呵呵。
蒋军冷笑,这真是欺负他没有兄弟?打架打不过?
他拉着板车,靠在一边。
这县城,他不是第一次来。
他也经常帮着别人拉货,送到县城。
这中间,一些门道,他清楚。
他在四处转了转,当看见前面两个戴着红袖章,一脸戾气的男人,蒋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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