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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蛇王缠上我全文浏览

沧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阴冷蛇王缠上我》,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胡清颐柳月梦,由作者“沧溪”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是留了个心眼。听着外面医生和护士急急的脚步声,我扭着腰,想给明沧倒了杯水。可或许站了一会,一动腰椎就更痛得更厉害了。我本能的闷哼了一声,明沧将手指系着琴袋带:“刚才伤到了?”“今天被撞倒了两次,腰好像扭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苦笑道:“回家搓点药油就行了。”“过来,趴好。”明沧拍了拍陪护病床,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油。......

主角:胡清颐柳月梦   更新:2024-05-14 17: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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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蛇王缠上我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我看见明沧,本能的想翻身护住身体。

毕竟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几乎没有了。

可对上明沧蒙着眼睛的黑布,想着他看不见,虽微微松了口气,心底依旧不是滋味。

手撑着地,想试着起身,可刚才被一下子扑倒,腰锥怕是扭到了,用不上力,一动吃痛之下,差点又扑倒了。

想着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干脆手递给明沧:“谢谢。”

这是第二次了吧,每次都搞这么狼狈。

明沧只是低笑一声,笑得虽有些闷,却低淳好听,跟着掌心发力,试图拉起我。

这次腰扭动了,他一用力,扯着腰一阵剧痛,我身体本能的一缩,直接又趴在地上了。

胸口贴着冰冷的地面,痛得我轻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双温热的手试探着在肩膀上摸了摸。

可能长期拉二胡,明沧指腹有着厚茧,抚着背有着微微的粗砾感。

我想着自己几乎全裸,全身瞬间紧绷,可抬头就对上明沧那张蒙着眼的俊脸。

明沧的手摸到我后背,似乎也发现我后背没穿衣服,双手虚抬着。

看着一脸正色的明沧,我不由为自己龌龊的心思感觉到羞愧。

“等下我自己起来。”我趴在地上,恨不得直接撞地板里去。

可头刚垂下,就感觉明沧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穿过腹部,将我稳稳的从地上抱了起来。

皮肤露在空气中,带着微凉,我脸贴着明沧的胸口,听到他心砰砰的跳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心漏了一拍,脸上也是一热。

忙抬眼看着明沧,再次庆幸他看不见。

明沧抱着我走了两步,准确的将我放在陪护床上,清着嗓子低咳了两声:“我先将人送走。”

我忙扯过被子盖住,有点尴尬的道:“明沧师傅怎么又回来了?您又救了我一次。”

“感觉附近有很多蛇,我出去转了一圈。”明沧蹲下身,查看了一下那倒地的青年。

捏开了他的嘴,轻扇着嗅了一下,皱了皱眉道:“你那碗蛇肉馄饨呢?”

我这才想起来,那碗蛇肉馄饨放垃圾桶里不见了,好像刚才旁边病房就有人在吃。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杀蛇的青年……

这碗蛇肉馄饨这么厉害,如果刚才明沧没叫住我,我吃了下去?

我不敢再细想,在被子下面揉了揉摔到的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爷爷:“那现在怎么办?”

明沧伸手将那青年拎起来,往外面走了走。

见他走了,我忙披着被子,强忍痛着腰要断了的痛,到柜子里找衣服去厕所重新穿上。

等我穿好衣服出来,明沧已经坐在床边,沉声道:“我把他送回病房了。”

想到他不过轻耸鼻翼就闻出了蛇肉馄饨的味道,是闻着味送回去的?

所以刚才他在,那青年没敢吃那碗蛇肉馄饨,等他走了才吃?

明沧直接朝我道:“那条蛇施了术法,这整层的人都昏睡过去了。你住在这里并不安全,带上你爷爷,跟我走。”

想到那条蛇两次被驱走前,说的那些话。

我扶着腰将倒在地上的拖把捡起来:“那条蛇好像认识您啊?”

“碰到过几次,自然就认识了。”明沧依旧身姿挺拔,声音清朗且坦然的道:“你怀疑我?”

我知道明沧三番两次的救我,怀疑他不对,可我爸不在,爷爷又昏迷。

从小经历这些事情,总让我没什么安全感。

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明沧笑了笑:“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知道您和那条蛇是什么关系。”

我笑过后,复又想起,明沧看不见。

正想收了笑,却见明沧对着我的脸,似乎抖动了一下。

可他眼睛依旧蒙着,我一时也看不到他神色。

“你们胡家惹的东西,我哪知道。”明沧冷笑一声,僵直的将头扭过去,拿着松香保养着弓弦。

我碰了个软钉子,一时也有些心酸。

将拖把放一边,走过去想将倒着的柜子扶起来,看着自己被砸碎的眼镜,这才想起我眼镜掉了。

本能的扭头去看明沧,却发现他半垂着头,修长的手指抚着弓弦,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我腰痛得厉害,吃力扶起的柜子,却听到二胡微响了一下。

忙扭头看去,却见明沧手指扣住了琴弦,似乎只是不小心弄出了声响。

想着明沧如果能看见的话,应该会把柜子扶起来吧?

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柜子倒了。

想到这里就安心了,我将拖把拿进洗手间,捧着冷水洗把脸。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眼睛,有些失神。

这双眼睛长得和普通人不一样,瞳孔黑亮,眼角长而微翘,就算这会失着神,我自己都感觉有着几丝媚态。

柳月梦,柳家血……

我想着那条蛇的话,难道我惹的这些事情,和柳月梦有关?

那些事情,我爸和我爷爷根本没瞒我,村子里流言传得厉害,也瞒不住。

一想到柳月梦,我就有些烦,忙捧着冷水又洗了把脸,想着该多买幅眼镜的。

等我洗完脸出来的时候,明沧调整着琴轸,试了试音,缓缓拉动弓弦。

从我记事起,胡家就不再制二胡了,对这些事情,也尽量闭口不谈。

所以我对二胡曲谱并不太了解,可明沧的二胡声,低沉悠扬,如同清泉缓流,又好像微风拂柳。

与刚才驱蛇时的音调,可谓是天壤之别。

我听着也感觉刚才那种绝望和心焦,好像被那股清泉冲走了。

揉着闷痛的腰,我拿着湿毛巾帮爷爷将脖子上的血擦掉。

却听到门口护士的声音:“这是医院,大晚上的拉什么二胡啊,别吵醒了其他病人。”

我忙转眼看着护士,她似乎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对,走到床头将摁铃给摁下去。

看了一眼我爷爷伤口上的药:“你这敷的什么啊?土方子?”

瞥了明沧一眼,见他手里的二胡和蒙着的眼,好像要说什么。

可看着明沧那张就算蒙眼也俊朗的脸,脸上却又闪过同情,翻开我爷爷的眼睛看了一眼:“你注意多观察,早上医生查房时再看。”

我忙不迭的应声,那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对上我的眼睛。

好像一瞬间有些失神,喃喃的说了一句:“那你自己注意。”

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转过门就往旁边病房去了。

跟着就传来她急急的脚步声和打电话的声音:“6号床昏迷了,眼鼻出血,出血量还很大。”

我转眼看着明沧手里的二胡,知道是他用二胡声将整层楼的人唤醒了。

正想道谢,就见明沧将二胡小心的收好:“等你爷爷醒来,我们就离开这里。那条蛇既然借蛇肉入体,附在了那人身上,还会惹事,离远点。”

我握着手机看了一眼,我爸还没有回信息。

可想了想,医院人多,确实也不太安全。

只要爷爷的蛇毒没事了,回家里的话,东西齐全也好自保一些。

“好,等爷爷醒了,再说。”我想到明沧和那条蛇的对话,终究还是留了个心眼。

听着外面医生和护士急急的脚步声,我扭着腰,想给明沧倒了杯水。

可或许站了一会,一动腰椎就更痛得更厉害了。

我本能的闷哼了一声,明沧将手指系着琴袋带:“刚才伤到了?”

“今天被撞倒了两次,腰好像扭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苦笑道:“回家搓点药油就行了。”

“过来,趴好。”明沧拍了拍陪护病床,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油。

俊朗的脸,很沉静的朝我道:“趁你爷爷没醒,我给你推一下。”

我一时有些错愕,这他也会?

可转念一想,现在算命的少了,很多盲人都学过按摩推拿。

看他刚才给爷爷推毒活血的手法,应该是学过的。

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可腰实在痛得厉害,这会好像一股气僵住了,动一下就牵着筋骨的痛。

“谢谢啦。”也就没客气,趴在陪护床上,将后背衣服掀起来。

明沧先将手试探着在我背上摸了摸。

他手上带着药油和松香的味道,清冽而且好闻。

只是刚才原先冰冷的手,这会温温的。

食指和中指并拢,力度不紧不松,顺着脊椎慢慢朝下了拉。

不知道为什么,脊椎好像被他带着厚茧的手指熨烫得发热,整个人好像都慢慢的热了起来。


我出生前就注定要嫁给一条蛇的,因为我妈是由我爸杀了一条头顶长包的大蟒蛇取皮给人蒙了把二胡,才换来的。

更有传闻,我生父是那条被杀了取皮的蟒蛇。

我们胡家祖上是专门给算命先生制二胡的。

我爸因为杀蟒取皮,杀戮邪性太重,一直娶不到媳妇。

在他三十六岁那年,有个算命先生带着个哑巴女儿,和一条七米多长、头顶长包的蟒蛇找我爷爷制二胡,只要同意就把他女儿嫁给我爸。

蟒蛇额顶长包,是要化蛟的。

我爷爷不同意,可那哑巴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一双媚眼看得人腿都软了,我爸同意了。

那哑巴女儿叫柳月梦,算命先生将柳月梦和活蟒都留下,说一个月后来取二胡并嫁女。

我爸喜得翻天,一边将那条大蟒蛇活着吹起来,取皮制二胡;一边和柳月梦眉来眼去,没两天就和柳月梦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二胡制好后,我爸生怕丢了,就挂卧室的墙上。

每晚他和柳月梦颠鸾倒凤之后,总是隐隐约约的看着墙上二胡蒙的蟒皮凸起拉长,那条头顶长包的蟒蛇从二胡里爬了出来,钻进被窝里缠住了柳月梦。

这样几晚后,我爸和我爷爷想尽办法,无论是将二胡锁起来,还是将柳月梦锁起来,更甚至给那条鬼蟒立坟竖碑都没用,它每晚总是能缠上柳月梦。

等一个月期满,算命先生并没有来取二胡,也没有来带走柳月梦。

而且柳月梦怀孕了,不知道是我爸的,还是那条鬼蟒的。

我爸和我爷爷不敢赌,只得让她先将孩子生下来。

我出生那天,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妖风阵阵,跟着就是狂风暴雨。

无数的蛇顺水冒雨聚到了我家屋前屋后,连屋檐上都是。

吓得接生婆都不敢进屋,还是我爸壮着胆子,将她抱进去的。

那一条条蛇在暴雨中拉直了蛇身,守在我家屋外,张着大嘴,无声从嘴里吐出吃下去的老鼠、青蛙、死鸟什么的。

万蛇齐聚,却悄无声息。

柳月梦虽然是哑巴,可生产时无论多痛苦,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当晚我爷爷和我爸守在屋门前,抽了一晚的旱烟。

我爷爷后头自己都承认,当时他既希望我生出来,续了胡家的香火;又希望我胎死腹中,和柳月梦一尸两命,以绝后患。

就在我落地哭出声的时候,所有的蛇应声开始唆唆的往外爬,屋前屋后全是它们吐出来的死老鼠,死鸟,死青蛙。

群蛇游动之间,村里的疯婆子冒着大雨,光着脚踩在雨水和游动的蛇群之间跑了过来。

她旁边居然还有四只大山猫,抬着一顶纸扎的轿子,人和山猫都很诡异的哭三声、笑三声到了我家门口。

那疯婆子边哭边笑:“又哭又笑,山猫抬轿。万蛇行聘,蛟龙娶俏。双十为期,二胡声笑。”

这些话直白易懂,爷爷当即脸就白了,拿着扫把去赶那疯婆子和那四只山猫。

山猫一赶就散,留下顶纸轿子在暴雨中,怎么淋都不透,最后还是我爷爷捡回来,塞灶膛里烧了。

在我出生的第二天,柳月梦趁我爸和我爷爷收拾死老鼠那些没注意,偷走了那把鬼蟒二胡,从此了无踪迹。

当时并没有什么亲子鉴定,我既然出生了,老爸也就养着。

我生来一双眼睛很亮,村里人都说像柳月梦,小小年纪看人就腿软心荡。

那个疯婆子也整天在村里又哭又笑的唱着那几句疯话,加上那二胡鬼蟒的传说,明明我叫胡清颐,村里人却都叫我蛇妹。

可随着我长大,那双眼睛越来越像柳月梦,村里的谣言也越来越严重。

我爸和我爷爷就带着我避到了县城里,而且给我戴上了厚厚的空镜片眼镜,遮住了那双如蛇的媚眼。

也因为那个谣言,我爸和爷爷将我护得很好,无论我去哪里,都会有一个跟着我,不让我落单。

我从小无论去哪都会碰到蛇,这些蛇并不咬我,似乎就在暗暗的盯着我。

为了驱蛇,我身上总会带着好几个包驱蛇的药粉。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爸和我爷爷特意给我选了北方一个远远的学校,不会碰到以前的同学,不会再有人叫我蛇妹。

他们为了我,一直陪读,而且从未再杀蟒制过二胡。

或许是新学校在北方,并不如南方多蛇,我们日子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可随着我接近二十岁生日,爷爷越来越担心,更甚至想出让我找个男朋友破身,或者是直接先结婚等过一两年再离之类的荒唐想法,不过都被我爸劝住了。

大三期末的时候,同学去郊外农庄聚餐。

爷爷本来是不准我去的,可我爸想着我难得和同龄人出去,就同意了,并约好我和同学一块去,完了他去接我。

刚到,我就后悔了,那农庄招牌菜是蛇羹,还自己搭了棚养蛇。

我们到的时候,一个青年正捏着一条蛇的七寸,将蛇身缠在手腕上,给客人表演活蛇取胆。

而在树下摆着几个铁丝笼子,里面全是蛇。

树上还挂着一串串的蛇骨……

我一走进农庄,那些原本懒散匍匐在铁笼里的蛇好像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在笼子里唆唆的游动,昂首朝我嘶嘶的吐信。

杀蛇的那个青年还捏着七寸朝客人呵呵的笑:“你看,我们的蛇是不是都很活。”

可随着他话音一落,原本缠在他手腕上的蛇身突然抽动了一下,蛇尾抽到了他眼睛。

他痛得惨叫一声,松了手,那条蛇对着他手腕重重的就是一口,跟着蛇身一扭,昂首就朝我窜了过来。

我吓得连忙后退,可那条蛇游动飞快,唆唆两下就缠到了我脚下,昂首盯着我。

蛇眸闪动,我好像听到一个嘶嘶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万蛇行聘,蛟龙娶俏。双十为期,二胡声笑。

这些疯话,我记得很清楚,忙扯下手腕上戴的药包,对着那条蛇撒了过去。

将那条蛇驱开,刚退两步。

那养蛇棚里的蛇,不知道怎么的,全部窜了出来,而且全部朝我们游了过来。

浓浓的蛇腥味,和蛇吐信的嘶嘶声,那几句疯话好像一直在脑中回荡,让我胸口发闷,只得不停的从身上掏出驱蛇的药粉将那些蛇逼退。

农庄的人都急了,拿着竹竿什么的挑蛇,老板更是直接拿喷火器将这些蛇全部给逼到一团,这才控制住。

那杀蛇的青年被蛇咬得送了医院,我们也都没了兴致就各自散了。

约好的时间没到,我爸电话不知道怎么的打不通,就和同学坐车到市里,想着再自己转公交回去的。

我家租的房子比较偏,没有同学同路。

怪的是,并不算很晚,公交车站牌旁边居然只有我一个人,连过往的车都没有。

我站在路灯下,想到今天的事情,看着昏暗灯光下照着的马路,总感觉有些心悸,也不敢等,干脆拿着手机打个车回去。

还在等司机到,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嘶嘶”的声音叫我:“胡清颐……,双十之期到了。”

那声音好像就在我身边, 可公交车站牌除了我,并没有其他人。

我正奇怪着找着,却发现脚底双向行驶的沥青车道在灯光下,好像在游动。

而旁边路灯的影子慢慢拖长,还在地上蜿蜒游动,看上去好像一条蛇,那个叫我的声音居然就是从这道蛇影里传出来的。

我当即拔腿就跑,可那蛇影在一个又一个的路灯影子中飞快的窜动。

没几下就追上我,直接将我圈住,顶端处直接变成了一个蛇头,昂首对着我脚尖无声的吐信。

我本能的去抓手腕上的药包,可一摸才想起来,在农庄的时候,就撒光了。

就这一瞬间,那道蛇影就已经爬到了我脚上。

我还想跑,却发现四肢僵硬,明明站着,就好像被鬼压床了一下,除了眼睛,哪里都不能动。

眼看着那条蛇影顺着我腿越爬越小,而影子顶端好像还朝着我裤腰里钻。

我急着额头冷汗水直冒,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脑中全是那个嘶嘶的声音:“胡清颐,时间到了。”

我只感觉无比的绝望,按爷爷教的办法,张嘴想咬舌头,却发现连嘴都张不开。

就在那蛇影顶端如同实质一般钻进我裤腰中间的时候,我居然听到了二胡的声音。

那声音夹着蟒皮共振,琴腔荡鸣,幽远低沉的传来,我瞬间精神一震。

也就在同时,那道蛇影似乎受不了这二胡的声音,缠在我腿上不停的扭动着。

趁机逃跑,可那条蛇影如实质缠着我的脚,一动就重重摔倒在地。

我一边喘着粗气挣扎,一边忙转眼去寻那二胡的声音来源。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穿黑色长褂的青年男子,身姿挺拔,以一根两指宽的黑布蒙着眼睛,依旧可见五官挺立俊朗。

腰间抵着一把老旧的二胡,一手固琴,一手运弓。

他虽然眼蒙着皮,却一步步踩着路灯光,拉着二胡朝我走了过来。


低沉悠扬的二胡琴声传来,那道蛇影如同在热锅之上,不停的扭动,嘶嘶的低叫着:“你居然想截胡!卑鄙……”

“我等了她二十年。”那青年轻轻的叹息声,在二胡声和那蛇影嘶嘶中若隐若现。

什么叫等了我二十年?

难道这二胡青年也是条想娶我的蛇?

我趴在地上想爬起来,可二胡声夹着蛇嘶嘶吐信怎么也起不来。

随着那青年越走越近,二胡声也越来越急,那道蛇影嘶嘶的叫着什么,扭了两下就散了。

而那青年也走到了我面前,二胡声也随之停。

他一手将二胡抱在一里,微弯腰朝我伸了伸手:“没事吧?”

他声音微淳,就算半弯着腰,依旧可见身挺如松,手指骨节分明。

蒙眼长褂,二胡驱蛇。

想来是有真本事的算命先生了,不会是条蛇什么的。

我撑着手想自己起来,可摔倒的时候肩膀撞到的,使不上劲,只得将手递给他:“谢谢师傅!”

那青年的手带着微微的湿冷,我还没回过神来,他握着我的手一用力,将我一拉。

力度有点大,我自己也急着起身,直接就撞他怀里了。

他反应倒也快,直接转手将我搂住。

虽然只是轻轻一贴,可炎热的夏季,他身上好像透着微凉。

我刚靠上,只感觉浑身都一个激灵,浑身就是一紧。

“夏炎蛇出,你还是小心点的好。”那青年却礼貌的将我推开,跟着抱着二胡直接越过我,朝前走去。

我看着他挺直的后背,没有接着搭讪?

刚才搂抱后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所以只是路过,还是只是救我一下?

可那句等了我二十年是什么意思?

忙追上去,问他去哪,送他一程的,也好在路上问问姓名,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要不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心里哽得难受。

可也就在这时,打的车到了。

等我再抬眼的时候,他好像转过了一个岔路不见了。

心头有些遗憾,这年头算命先生本来就不多了,更何况这么年轻,还有真本事的。

我不敢在外面再耽搁,上了车就直接回家了。

在车上才接到我爸的电话,当着司机,我也不敢把农庄的事情说了,只是让我爸在家里等我。

我爸明显也感觉出事了,说在小区门口接我。

可等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爸并不在。

以我爸对我的紧张,肯定不会骗我的。

我正打算打电话,就听到一个呵呵的笑声传来,跟着一只枯瘦发黑,如同鬼爪的手死死的抓着我手腕。

吓得我直接尖叫出声,一扭头就见一个披头散发,衣服又脏又破的老婆子佝偻着身体,站在我旁边。

那只手死死的抓着我,呵呵的笑:“找到你了,找到蛇妹了。时候到了啊,蛟龙要娶你呢,跟我回去吧。”

我盯着她那张不知道多久没洗的脸,突然如同雷击。

忙一把推开她,可她就算倒在地上,也死死抓着我的手腕,呵呵的笑:“蛇妹,回去啦,蛟龙要来娶你了。蛟龙发怒,村里遭大灾啦。你再不回去,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

我大叫着保安,可两个保安大汉用尽全力,都没有将那疯婆子抓着我的手腕掰开。

有人用吃的哄她,她也置若不理,死活不肯松手。

只是嘿嘿的看着我笑,嘴里翻来覆去的唱着那几句疯话,喊着我:“蛇妹,时候到了,回家和蛟龙成亲了,蛟龙发怒了。”

一直到后头警察和救助站的人,强行打了镇定剂,才将她带走。

警察录口供的时候,一直问我,那疯婆子为什么只抓着我,是不是认识我。

我直接摇头否认,可心底却发着寒。

虽然她老了很多,可凭那几句疯话,我就知道,她是村里那个和山猫抬纸轿的疯婆子。

可这里离老家何止千里,她疯疯癫癫的是怎么到这里的?

又是怎么准确无误的找到长大后的我?

警察见我魂不守舍,安抚了我几句,又问我要不要去医院后,就走了。

我看着那救助站的车子开走,心头也一阵阵的发慌。

忙又打电话给我爸,一直打了两三个,他才接通。

不过声音却有些低沉:“你爷爷住院了,你先过来吧。”

我听他的声音,心里就是一慌,忙又打了个车去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我爸在医院门口等我。

一见到我,就掏出几个驱蛇药包给我:“碰到蛇了?”

我点了点头:“爷爷怎么了?”

“家里出了点事,爷爷被吓到了。”我爸声音有些发哽。

爷爷当年接触的都是走南闯北的算命先生,见识过人,虽然年近八十,可身体也健朗,怎么可能被吓到住院?

等到病房,我瞬间就明白了。

爷爷趴在床上,后颈部胀肿发黑,还有着一个个的血泡,正中有着两个血洞,发着黑,还有些化脓发臭。

床头卡上明明也写着是蛇毒!

我转眼看着我爸,沉声道:“哪里来的蛇?”

从搬到这边三年了,就算没蛇,每年爷爷都会在门口和所有窗子里种驱蛇的蛇灭门。

每次搞完卫生都会习惯性的喷驱蛇的药水,他身上也一直带驱蛇粉,怎么会被蛇咬,还咬到了后颈?

“洗澡的时候厕所吊顶掉下来了,十来条全是毒蛇,都落在你爷爷身上 。”我爸脸色发沉。

看了看床上的爷爷,朝我道:“我这几天有点事,回老家一趟,你在这里照看爷爷,我联系了人来照顾你们。那人很有本事,欠我家一个人情,有他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猛的想到小区门口那个疯婆子,她一直说“村里遭大灾”了。

忙将那事说了,心头发紧:“是因为那个吗?”

“不是。”我爸朝我笑了笑,帮我将厚重的眼镜扶了一下:“就是老家的房子要拆了,我回去拿款子,到时等爸拿到钱,给你在这里买一套……”

“不!买两套!一套给你当嫁妆,一套我和你爷爷住。现在可不兴结婚了,还拖家带口的住一起。”我爸拍了拍我的头。

目光闪了闪,低声道:“我回家拿下行李就走,医院人多,消毒水味重,我放了驱蛇粉和你的衣服在柜子里,爷爷情况有点严重,你守着他,别回家,知道吗?”

说着掏出手机朝我晃了晃:“我给你转了点钱,到时爷爷的住院费你记得交。你过两天生日……”

说到这里,他声音哽了一下,朝我呵呵的笑:“自己想买什么就买吧。”

二十岁,对我而言是一个坎,他知道。

他在这个时候走,肯定是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疯婆子不远千里追到了这里,老家那边肯定出了大事。

我眯眼看着我爸,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爷爷的。”

我爸拍了拍我的头,沧桑的脸上,满是笑意:“我家清颐从小就懂事。”

他走的时候,只交待请的是一个算命先生,背一把胡家制的二胡。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当时就闪过公交车站遇到的那个青年。

爷爷中了蛇毒昏迷不醒,一直要看着,还要不时的清理伤口的脓水。

一直熬到晚上十一点多,我饿得头昏眼花,就在医院床头捡了一张送餐的卡片,叫了碗馄饨。

送餐卡的餐厅一般就在医院门口,所以来得很快。

送餐的人虽戴着口罩,我握着手机打算扫钱给他,看着隐约有些面熟,那人居然放下馄饨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我叫了几句,他好像都没听到,直接进了电梯。

那馄饨隔着打包盒就是一股鲜香,想着可能是将线上和线下的订单弄混了。

我也没太在意,一边拿手机拨了送餐电话,准备将钱转过去,一边拿勺子拨着馄饨。

热气腾腾的馄饨,薄皮透着里面粉粉的肉团,浮在奶白的汤里,光是闻着味就让人食指大动。

我正打算吃,却听到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蛇骨熬汤,蛇肉为馅,鲜香嫩滑,食之入髓,再无他味。”

这声音有些熟悉,我忙扭头看去,就见那个公交车站以黑布蒙眼的青年,背着那把二胡,身如青竹般的站在门边。

鼻翼轻耸:“你这碗馄饨吃了,怕是以后除了吃蛇肉,其他再也吃不下了。”

“蛇肉馄饨?”我勺着的那颗馄饨晃了一下,咚的一声掉进了白汤里。

也就在这时,送餐的电话接通了。

那边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么晚了,馄饨放冰箱了,要久煮一会,马上就给你送。不要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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