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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位·深宫之争全文

越人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后位·深宫之争》,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谢宁周禀辰,是著名作者“越人歌”打造的,故事梗概:人手,看来过个生日淑妃也花费不少。宫人引着谢宁和梁美人进了正殿坐着。殿中地下铺着一张绛红色绣着五色牡丹的织毯,单是这一张织毯透出的富贵和气派已经先声夺人了。客人已经来了几位,不过谢宁只认得两三个人,除了李昭容和陈婕妤两个,还有一位高婕妤她曾经见过的。高婕妤生的很丰腴,皮肤白皙体态丰满,像是刚出笼的喧腾腾的白馒头一样。她们来的早,正坐在一起品茶说话。宫......

主角:谢宁周禀辰   更新:2025-02-16 03: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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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位·深宫之争全文》精彩片段


可淑妃下帖子就是这几天的事,不知道梁美人这礼物是不是一早就为了淑妃的生辰预备的。

和旁人一比,谢宁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太没成算了。

看时辰差不多,谢宁和梁美人就一起动身去延宁宫。

谢宁还是头次来,梁美人可不是第一次了。

延宁宫十分宽敞,但看起来也并不算特别华丽。庭院里四处洒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来往的太监与宫人都穿戴一新,脸上喜气洋洋。

主子过生辰,他们是得了赏的,一人一套新衣穿着,这个月淑妃加赏他们双份儿的月钱,听说今天还给他们也加菜。

谢宁暗暗惭愧。她也过过生辰,可不敢跟淑妃比派头。今年过生辰的时候她也还只是才人,一人一件衣裳她是赏不起的,不过她院子里头每人都发了一份儿赏钱,那一天也给萦香阁的宫人加菜了。

算算淑妃这里伺候的人手,看来过个生日淑妃也花费不少。

宫人引着谢宁和梁美人进了正殿坐着。殿中地下铺着一张绛红色绣着五色牡丹的织毯,单是这一张织毯透出的富贵和气派已经先声夺人了。

客人已经来了几位,不过谢宁只认得两三个人,除了李昭容和陈婕妤两个,还有一位高婕妤她曾经见过的。高婕妤生的很丰腴,皮肤白皙体态丰满,像是刚出笼的喧腾腾的白馒头一样。她们来的早,正坐在一起品茶说话。

宫人引领谢宁和梁美人入座。今天的座椅摆成了散开的扇面型,谢宁和梁美人的位置就在右边最靠边的地方。

对于今天的位置谢宁心里有数,她本来也就打算来走个过场,梁美人挨着她坐下。这会儿两人心中不约而同都想着,幸好是与人结伴来的,不然这么孤零零的独坐一隅,左右一个可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可真叫人尴尬难堪。

她们刚坐下,就又来了一位客人。这位施顺仪是皇上登基之前就在潜邸伺候,她是先皇后身边服侍的宫人,皇上登基册封后宫的时候她就被封了顺仪,据说封这个品阶是当时皇后提携的,她本人并不受宠。

都说皇后当初提携施顺仪,是因为她面相体态看着都是多子多福好生养的缘故。施顺仪确实算不得貌美,甚至看起来有些木讷,厚嘴唇,眼睛略小,穿着一件梧桐绿的宫装,偏下头配着一条褚、绛二色的间色裙,别提有多么的老气臃肿了。

按梁美人以前的脾气,是最看不上施顺仪这样的人了,多么庸俗愚钝,更不要说她出身微贱,当年只不过是一个伺候皇后的丫鬟。现在的梁美人可不像从前了,知道自己从前的脾气作态不讨人喜欢,哪怕硬挤也得堆着笑在脸上。

施顺仪的位置在她们俩前头,显而易见地位高于她们,不过也是个靠边的位置。

谢宁看着直想笑。

淑妃这位置排的真是有讲究,差不多是按着品级将请来的宾客划成了三六九等,分毫不错。比如谢宁,她的品阶低,又是刚刚获封的,可以说在今天受邀的人当中她是资历最浅的一个,于是坐的就是最靠后、最靠边的位置。

这么一看,她是被慢待了。如果谢宁气性大一些,仗着自己有宠就去找皇上诉苦,在皇上那儿也讨不了好的。


谢宁含笑说:“希望臣妾也能早些像皇上所说的这样开悟一回,不管是写字女红都成,总归能有一样可以拿得出手就好。”

皇上含着笑慢慢靠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他说:“你放心,就算你最后还是没一样拿得出手,朕也不会嫌弃你的。”

这话说的柔情款款,可是谢宁怎么听着怎么觉得古怪。

接下来她就被狠狠亲了一回,实在没有余暇去想旁的事。

过了好半天之后谢宁才咂出那句话的味道来。

皇上这是明晃晃的看不起人啊。凭什么她就一定会学无所成?

就冲这,她还真就得认认真真的努把力,不管是哪一样,总得练出个名堂来才行。

不提谢宁这厢下定决心,日子过的快,可以说是宫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西风一阵接着一阵,悄悄将绿叶吹黄,黄叶吹落。

十月初十那天又赶上一个生辰宴。

这一回谢宁收到了贴子,是林淑妃的生辰,特意命人将贴子送到了萦香阁。

皇上登基后第二年,王皇后便病逝了。自皇后甍逝后,宫中高品阶的妃嫔只有两位。一位杨贤妃,一位是林淑妃。贤妃体弱多病,一年里头足足得有大半年是闭门静养着。

谢宁在初进宫被阅选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二位妃子娘娘。

也不能说是见过,当时她可没敢抬头去打量可以一言决定她的命运和生死的贵人,只听到过她们的声音。贤妃声音很低,听着就是中气不足,十分虚弱。淑妃声音清朗悦耳,印象中似乎是透着一股冷淡,感觉是个非常不好接近的人。

至于后来嘛,谢宁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才人,与高高在上的妃子娘娘攀扯不上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往来。

这次淑妃生辰会给她下贴子,这背后的寓意猜都不用猜了。

这意味着谢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文不名的小才人了。她这几个月来荣宠加身,已经晋封了一级。上次陈婕妤的生辰宴不请她,那是因为两人有宿怨。

而这一次淑妃的邀请就是一次表态,就明明白白的告诉谢宁,也告诉其他人,谢宁已经被她所代表的那个圈子认可了。

至于谢宁以后能走到哪一步,那没人谁能说得清楚,要看她自己以后的造化了。

淑妃的生辰宴听说请了足足有十来位客人,谢宁夹在其中既不是垫底的那一个,也绝不算是拔尖的。

早起青荷着意替谢宁梳妆打扮。

要是只看两人的脸色,谢宁脸色粉嘟嘟的,唇色如花瓣,一看就知道晚上睡的好。而青荷却脸色有些发黄,看着十分黯淡,眼睛也有些浮肿,显然一夜没睡好。

不知情的人,真猜不出她们二位哪一个是今天要去赴这生辰宴的。

“主子这是头一回到延宁宫去,这穿戴上可不能马虎了,旁人会笑话的。”

谢宁只是一笑:“我听说今天去的人里头,我和梁美人的品阶实在数不上号,要是我穿的那么扎眼,旁人更得笑话。”

青荷一听,主子这说的也是,不禁为难起来。

这又怕穿的寒酸了让主子失体面,这头一回在众人面前可不能露怯示弱,不然以后那些人准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人,更不知背地里要怎么编排。

但是主子说的也没错,毕竟美人这个品阶在宫里不上不下的,今天赴会的有婕妤、昭容、淑媛,这些贵人的品阶都在自家主子之上,的确不能穿的太扎眼了。



谢宁觉得青荷总这么提心吊胆的不是办法,总得想办法劝一劝她才好。

名义上是主仆,但谢宁从迁进萦香阁青荷青梅就一直伺候她。

她和青梅陪着她度过了最孤独无助的那段时光,青梅更活泼,青荷更老成,谢宁好些时候觉得她这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脾气应该改一改,不然活的太累。

青荷这样替她打算和忧虑,谢宁心里领她这份情。

“把茶盘放下,你过来。”

青荷顺从的把茶盘放在一旁走到了谢宁的身前。

“你看看这些,挑一个吧?以前我是手里头没有东西,想给你们什么也给不了。你挑一个,再让青梅也过来挑一个。”

青荷现在对首饰并没有多大兴趣,可是也不想让才人扫兴。主子赏赐东西这是给你脸,就应该谢了恩欢欢喜喜的收下,否则不就成了给脸不要脸了吗?

谢宁打开的盒子里是一排簪子,这一排簪是十二枝,簪头也不过就是莲子米那么大,上面镶着不同色的珠玉玛瑙,不算是特别贵重。

但正适合青荷她们的身份。

才人不是个小气的人,就算她想赏给青荷和青梅名贵的首饰,那些钗环、步摇,她们也戴不出去,宫女的梳妆打扮是有严格规制的,违制的下场自是不必言说。

像这个簪子很合适,平时可以戴,如果将来她们被放出宫去了,这个也可以作为积蓄带走。

青荷屈膝行了礼,从中间挑了一枝,青梅也过来挑了一枝。

“你坐下,我来替你戴上。”

谢宁兴致勃勃的把簪子接过去,青荷也看出来才人这是想让她高兴。

才人为人真好。

越是这样,青荷心里就越难受。

她盼着才人好,并不只是为了自己能跟着鸡犬升天得到好处。才人为人宽厚,待人和气。这样好的姑娘如果没进宫来,在宫外头找个婆家,一定也会过的很好。

她不想看到才人像那些年华老去幽居深宫的女人一样,渐渐变疯,慢慢等死。

谢宁替她把簪子插戴好,示意青荷看镜子:“你瞧瞧。”

青荷含笑道谢:“才人手真巧,奴婢觉得自己这脑袋今天难得的体面了一回呢。”

谢宁笑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比我也大不了两岁,可是天天板着一张脸,再这么下去等你满了年限可以出宫的时候,别人得以为你已经是尚宫嬷嬷了,可还怎么找人家?”

听才人讲笑话,青荷很想捧场的笑一笑,就是笑不出来。

“你不用担心。”谢宁放在她肩膀上的双手微微用力:“当今皇上可不是昏庸暴虐的君主,就算陈婕妤得宠,可是你听说过皇上因为陈婕妤而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青荷愣了一下。

这个她倒真的没有听说过。

“陈婕妤不一定会把赏花会的事情说出来,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的说谎总是要冒风险的,万一皇上察知了真相,她的做法可能背上欺君之罪呢。就算她说出来了,皇上一定会因此惩戒我吗?”

谢宁自己其实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毕竟她和皇上接触过那么几回,说过的话也不算多,她并不算了解皇上,更不能说自己能把握得住皇上的性情。

可是她得给青荷吃颗定心丸,免得皇上还没发落她,青荷先因此落下毛病来。

青荷看起来是比一开始好多了。

才人说的没错,皇上圣明非同凡人,不见得会被陈婕妤蒙骗住。而且才人在皇上心里也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这连着几次伴驾召幸,才人一定让皇上记住了。

所以说到底,这件事情比拼的还是皇上的圣眷,皇上的喜恶就是判断善恶的标准。

皇上更喜欢谁,那么谁就是正义的那一个。

谢宁替青荷调整了一下簪子的位置。

从她第一次被皇上召幸开始,青荷就开始患得患失,这个谢宁已经发现了。

萦香阁没有几个人,而她和青荷青梅相处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间也算是了解的。

青荷怕的东西很多,怕才人不能取悦皇上,怕才人身上的宠幸只是昙花一现不能长久,怕别人出于嫉恨对才人明里暗里敌对出手。

这些忧虑,谢宁也有过。

但她没有去怕。

真要怕的话,那可怕的事儿还多着呢。身为后宫佳丽,没有一个人不怕老,她们立身的根本都是容貌,容颜衰败对她们来说简直比死还可怕。

可人从生下来就注定会老,注定会死。如果每天醒来就想着又老了一天,离死又近了一天,这日子可就没法儿过了,因为每一天都不过是在等死。

谢宁就不会这样折磨自己。

每一天她都用平和并期待的心情去迎接,她盘算今天要做些什么,三餐要怎么安排筹划。现在,她还有了别的期待。

是的。

她有些期待……皇上。

从第一次的战战兢兢,到昨晚的交颈共眠,谢宁也说不清楚是怎么跨过的这段心路。

可她期待再见到皇上,期待他会说的话,期待他们会一起做的事。

这并不因为他是皇上。

这一天过的很平淡,青荷终于不再草木皆兵,谢宁晚饭的时候要了一道果子露,膳房刻意巴结做的格外用心。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吃一碗冰镇的果子露,的确是十分享受。

本来她是打算把一碗果子露全吃掉的,但事实是只吃了几口她就被劝阻了。

青荷轻声说:“算算日子差不多才人的月事又近了,这时候实在不宜吃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不然到时候又该难受了。”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谢宁有点可惜的看着那碗果子露。

“才人要是实在喜欢,等过了这段日子再享受这个也不晚。”

一说起才人的月事,青荷又忍不住添了新的忧虑。

才人月事不是很规律,有时候会迟个数日,提前倒是没有过。青荷刚拨来伺候的时候,才人有近四个月没来红。

月事不准,那才人怀孩子的把握就不高啊。

还真不巧,偏赶在这个时候才人要是来了月事,皇上那里近期就不会召幸了。宠爱就像热乎乎的饭菜,要的就是个新鲜热烫。要是隔的时间一长,难免就会放凉走了味。



青梅笑着说:“以前送东西来都要扣一点,最好也要扣两成。现在都足额送来,还有额外多加的。咱院子人少,本来就用不完。”

是啊,这就叫水涨船高,鸡犬升天。

好像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那么多,反正意思一样就行了。

青梅为什么想多点灯?这个青荷知道。当时萦香阁一共住进了三个人,除了自家主子和刘才人,还有一位姓王的才人。住进来没有多久,她就一病不起了。她没了之后,刘才人可能是觉得这个地方晦气,想办法搬走了。

当时那位王才人就住在对面,从她没了,伺候她的宫人也走了之后,那屋一直挂着锁。青梅胆子小,白天还好,晚上就总是怕看那屋门,哪怕尿急也会憋住,可不敢半夜里开门出门。

青荷不像她这么胆怯。这宫里头哪年不死人?哪个宫院没死过人?要真这么胆小,日子还怎么过?

两人洗漱好躺下来,吹熄了床头的灯盏。今天月亮好,照的窗户上白光光的。

青梅凑近了一点儿,小声问:“主子应该已经把香囊送给皇上了吧?不知道皇上看不看得中。要我说,香囊上绣个花啊鸟啊的多好,咱主子就绣了那么个东西,这合适吗?”

青荷躺的端端正正的,两手交叠放在小腹。青梅可佩服她了。醒着的时候讲规矩不算厉害,青荷姐连睡着了都不忘了守规矩,这就厉害了。

青荷闭着眼睛说:“我猜皇上会喜欢。”

青梅对她的话从来都是无条件的全部相信接受。既然青荷姐这么说,那皇上肯定会喜欢。

青梅并不明白。

其实做的水平好不好,绣的图案美不美,这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皇上喜欢不喜欢主子这个人。要是喜欢,那主子就算是送块破布皇上也会夸是别出心裁。要是不喜欢这个人,那送什么都不管用。

“这几天老有人在咱们门前屋后晃悠,”青梅打了个呵欠,声音里带着浓浓睡意:“也不知道她们在瞎晃什么,难道还指望着能在咱们门前见着皇上不成?”

那些人在主子面前一味讨好,一个个都好象跟主子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似的。

其实她们这样为了什么?不就指望主子能在皇上面前提一提她们吗?

可主子凭什么要被她们这么利用呢?为什么要提携她们来分自己的宠?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吗?

主子现在正得宠,才被那些人盯住不放。

可是这样的荣宠,始终像是镜中花,水中月,太虚浮不实了。

要是有个孩子,那就不同了。哪怕以后圣眷不在了,有个孩子可以依靠,也好在这宫里熬过下半辈子。

长宁殿中,谢宁靠着床柱,以手为梳,将头发理顺,分做三股辫了起来。

刚才她的头发弄的十分凌乱,要真是这样过一夜,明天不知得花多少功夫才能打理顺当。

皇上看着她将一头乌黑的青丝辫了起来,玉葱似的手指衬着乌黑的头发,黑的显的更黑,而白的显的更白。

“朕来试试。”

谢宁回头看他,微笑着向后挪了挪,把头发交到他手里。

梳辫子比画眉总是要容易些,皇上也看她辫了一大半了,稍一琢磨,就顺利的上了手,替她把剩下的半截辫完了。

辫是辫上了,就是两人手劲儿不一样,这根辫子上松下紧,很明显能看得出从中间就风格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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