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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小说推荐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

发飙的芭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是网络作家“徐二龙温叶”倾力打造的一本穿越重生,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见一点火星后,他才搁在一边。将口袋中的大前门掏出来,给蒋光文递上一支。“大前门?”蒋光文微眯了眼。徐二龙凑上前,划着洋火,帮蒋光文点上烟,又晃晃火柴,把火熄灭掉,丢在一边。“这天气热。”“是啊,热得睡不着。躺在这儿,好歹有股凉风。”蒋光文回答。徐二龙暗笑,这才哪儿到哪儿?估摸着这天气,也......

主角:徐二龙温叶   更新:2024-03-25 2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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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二龙温叶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推荐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由网络作家“发飙的芭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是网络作家“徐二龙温叶”倾力打造的一本穿越重生,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见一点火星后,他才搁在一边。将口袋中的大前门掏出来,给蒋光文递上一支。“大前门?”蒋光文微眯了眼。徐二龙凑上前,划着洋火,帮蒋光文点上烟,又晃晃火柴,把火熄灭掉,丢在一边。“这天气热。”“是啊,热得睡不着。躺在这儿,好歹有股凉风。”蒋光文回答。徐二龙暗笑,这才哪儿到哪儿?估摸着这天气,也......

《精选小说推荐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精彩片段


这重量,不是小数目,理想中,当然是小货车拉。

可这年头,连个拖拉机都少见,哪有小货车。

徐二龙怀念自己以往开过的五菱宏光,那才是国货之光啊。

徐二龙点着火把,从田坎上穿过。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现在他的身边,就是此起彼伏的蛙叫声

不时有青蛙,从他的脚边蹦过。

徐二龙打着火把,走到骑鞍二队蒋光文家。

整个公社,就只有蒋光文家有板车。

简单的木板车,下面安着两个车轱辘,平时拉粮食拉稻草之类的,还是挺方便。

大家有需要的时候,就来蒋光文家借,给点豆子、玉米之类的,当作报酬。

徐二龙之前,就来找蒋光文,跟他提过这事,打算借用一下板车。

“你要的时候,说一声就行。”当时蒋光文一句话答应下来。

此刻蒋光文躺在凉床上,坐在房前的空坝上歇凉,不时摇着手中的蒲扇拍打着蚊子。

看着有火把光点移动,蒋光文坐直身子。

“蒋大叔。”徐二龙招呼一声。

“二龙啊。”蒋光文说:“来,过来歇凉。”

徐二龙走近,将手中的火把搁在地上,再戳了戳,戳灭上面的火苗,不见一点火星后,他才搁在一边。

将口袋中的大前门掏出来,给蒋光文递上一支。

“大前门?”蒋光文微眯了眼。

徐二龙凑上前,划着洋火,帮蒋光文点上烟,又晃晃火柴,把火熄灭掉,丢在一边。

“这天气热。”

“是啊,热得睡不着。躺在这儿,好歹有股凉风。”蒋光文回答。

徐二龙暗笑,这才哪儿到哪儿?

估摸着这天气,也就三十六七度。

相比后世,他们这儿的气温,一度冲上45度,创了全国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

“蒋大叔,我想借用一下这个板车,明天早上拉东西去城里。”徐二龙把话题扯到板车上。

“行,明天什么时候要,我让蒋军给你拉来。”蒋光文回答。

“五点左右吧,如果蒋军能帮着一块儿拉车送货更好,工钱少不了他的。”

徐二龙寻摸,如果蒋军帮着拉板车,也给蒋军两块钱,算是人力费和借车的费用。

“乡里乡亲的,说什么工钱不工钱。”蒋光文客气。

可别人客气,徐二龙不能就这么理所当然。

他笑道:“蒋大叔能借板车,已经是帮了大忙,我不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那就这么说定,四点半,我让他给你拉过来。”蒋光文说着,打了一个呵欠。

徐二龙识相的道:“那蒋大叔,这事麻烦你们上心了,我先走了,明早上见。”

徐二龙前脚走了没多久,蒋军就在外面野了回来。

“那是谁?”蒋军看着远去的火把点。

“徐二龙,对了,我跟你说,明早,他要借板车,你帮着把板车给拉到公路上。”蒋光文叮嘱蒋军。

“为什么要借他?”蒋军回答,带着几许的情绪。

“你这孩子,为什么不借?人家早就跟我说好了。”蒋光文说:“而且,又不是白借。”

他这板车,借出去,总能收点钱回来,再不济,也能收一些吃的。

蒋军稍稍思索,笑着答应:“好,明早我给他拉去。”

****

徐二龙整晚没有睡得很实,心中挂着事,担心睡过头。

没有钟,也没手表,只能看天色,听着村里的鸡鸣声来判断时间。

第一声鸡鸣声响起,徐二龙摸着黑,从凉床上起来。

他这一动,屋子里,张金芳也起床。

显然,她跟徐二龙一样,睡得并不踏实,心里挂着事。

徐二龙推一推旁边睡着的缺牙齿和喻平,示意他们起床。


将招牌立上,再从河边的柳树上,折了两根柳条,编成一顶遮阳帽。

坐在河滩边,他眯眼,名正言顺的看着满河的青春靓丽的美女。

既能挣钱,又能看美女,两不耽误。

还能顺道跟旁边卖冰棍的大爷闲聊几句。

闲聊中,他意识着不对劲。

有无数的人,向着河堤那边赶。

出事了。

这桃花河,利用自然落差,修建了好几处小型水电站。

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就是头洞,堤坝修来拦住一河的水,堤坝外面,就是不到二十米的裸露石滩,石滩再往外,就是几十米高的悬崖。

下暴雨,或者水库放水,就会形成壮观的瀑布。

(老照片了,上面横着的那一条线,就是堤坝,堤坝外面,就是悬崖)

而此刻,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姑娘,站在堤坝外面的石滩上,似乎要去捡游泳圈。

“危险啊。”别的人叫着。

(新照片和老旧片对比,给那些不懂我们这儿地理环境的宝们科普一下)

那石滩看着浅平,可上面,布满了无数的青苔,像隐藏着的陷阱,不知不觉中,就吞噬了生命。

眼看着手就能够着游泳圈了,那姑娘努力再往前走一步,脚下一滑,她摔倒在河滩上。

“别乱动。”众人齐齐尖叫

有几个小伙子见状不对,跑到附近找来长长的竹竿,向着那姑娘递了过去。

“别乱动,抓住竹竿,快,抓住竹竿,我们拉你上来。”

姑娘欠着身子,伸着手臂,颤颤微微试图握紧竹竿。

可惜,臂力不够,哪怕抓住了竹竿,不等众人把她拉上堤坝,她脚下一滑,踩在青苔上,再度摔倒。

甚至,身子还往下滑了好几米。

“啊……”

所有人都惊叫。

再滑几米,下面就是悬崖啊。

每年在这河滩上,都会摔死好几人。

那姑娘,被这变故吓得哭不出声,无边的恐惧在心头蔓延。

“让开。”徐二龙提着绳索赶到。

这是挑水桶的绳索,长长的一大截,此刻,派上用场。

他将绳子的一端,系在河堤一边的铁钩上,自己腰间系了另一端,跳下河滩。

他已经不指望,再让这姑娘自己抓住绳索爬上来,只怕再稍有差池,这姑娘,绝对会掉下悬崖。

每年这河滩上,都会摔死好几人,许多时候,都是一些年轻力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

徐二龙下了河滩,连脚趾都扣紧了,只求自己稳住,可别脚滑。

他就这么慢慢的、慢慢的,试图接近那姑娘。

“你别乱动啊,别乱动。”他一边挪着脚步,一边提醒那姑娘。

越是危险时刻,越要沉得住气。

堤坝上的一众人,都是屏了呼吸,连大声也不敢出。

现在,唯一能救这姑娘的,就只能靠徐二龙了。

谁让他挑茶水卖,好恰不恰,有这么一截绳子,比什么竹竿强多了。

“你快点啊,她撑不住了。”堤坝上,有个拿着竹竿的小伙子,冲着徐二龙喊。

看样子,是跟这姑娘一起来的。

徐二龙想冲着他比中指。

自己是拿命来救人,不稳点,快点去送死吗?这下面悬崖,除非是超人,否则谁也活不了。

一步一步中,他终于挪到那姑娘的身边。

胆颤心惊中的那姑娘,看着有人来救她,求救心急,看着伸过来的那只手,怕不稳当,急得双手拉住他。

这一下,用力过猛,连带徐二龙都被拉滑在地。

“啊……”河坝上,响起一片惊叫,有胆小的姑娘,吓得紧紧捂上眼。

徐二龙额上瞬间渗出冷汗。


徐老太一听,点点头:“那行,去找她回来吧。”

她也感觉,张金芳在家,用着顺手,至少,不用这么喝着苞谷糊糊。

“徐老太,吃饭呢?”有个叫戴二的生产队的社员,从门口经过,打个招呼。

“嗯。”徐老太翻个白眼,从鼻孔哼了一声,爱搭不理。

这戴二,是她们队王家的上门女婿,虽然人长得高大结实,可全队人,都瞧不起他。

戴二知道大家瞧不起他,他也故意恶心人,让别人心中不爽,他就爽了。

“哟,就喝点苞谷糊糊啊?”他哄笑道:“唉,一个天,一个地啊,徐二龙在城里,又是买烟,又是买酒,结果你们在家里,就喝点这个?”

“你说什么?”徐老太端着碗,怒瞪着戴二。

要不是碗中还有半碗苞谷糊糊,她想将碗扣在戴二头上。

“我说,徐二龙在外面吃香喝辣,结果你们在家吃糠咽菜。”戴二大声道。

徐老太更生气了:“你再嚷嚷,我撕烂你的嘴。我吃干吃清,关你屁事。”

“就是可怜你,养出个大学生的孙子,结果还在喝苞谷糊糊。”戴二趁徐老太要暴走的功夫,笑着跑开。

徐老太真的很生气了。

她不是气徐大民这个大学生孙子,她气徐二龙这个混账东西。

还以为,徐二龙他们母子三人,分家出去,什么也没有,过两天苦日子后,只能灰溜溜回来。

哪料得,居然在外面吃香喝辣,又是买烟又是买酒?

“我就说,他们怎么这么铁着心非要分家另过,敢情手头早就有了钱。”徐老太恨声说。

“二龙哪来这些钱?”周凤茹疑惑。

徐老太目光转向徐冬生:“是不是你平时私自攒了私房钱,留给他?”

徐冬生皱着眉,他当石匠,挣的钱,一分不剩全上缴给老娘。

他不语,徐老太心下更生气:“好啊,徐冬生,你当老大,居然阳奉阴违,早就存了要分家的心。这是存心想气死你老娘?”

“妈,我没有。”徐冬生解释。

周凤茹看了他一眼,帮声道:“我相信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说我冤枉你了?”徐老太质问。

徐冬生铁青着脸,转身向外走。

他知晓,现在张金芳她们就住在保管室,他得问问她,是否偷藏了私房钱。

徐二龙跟王伯林喝酒,耽误了些时间。

等他想再买点肉回家,发现已经找不着肉卖了。

可答应了小玲,让她今天也能吃肉啊。

“我这儿,还有一副猪下水,你要不?”系着围裙的胖师傅,扬着手中的大砍刀。

这架势,挺唬人的。

“要。”徐二龙回答。

这下水,就是猪内脏,但是,猪腰、猪心这些,都会有人挑走,只留下最脏最丑的肥肠这一段。

其实肥肠挺好吃,不管是红烧肥肠还是卤肥肠,那滋味别提多爽,只不过,清洗比较麻烦而已。

“师傅,你看,你就剩这点了,能便宜一些吗?”徐二龙问。

胖师傅将手中的大砍刀往案板上一剁:“这一大堆,你拿五毛钱好了,不要票。”

徐二龙估看了一下,这一大堆,也有三四斤左右,五毛钱,挺划算。

“行,五毛 就五毛吧。”徐二龙拿出五毛钱,递给胖师傅。

胖师傅拿了一截棕叶搓成的绳子,往这一堆肥肠上一系,递给徐二龙。

徐二龙提着臭薰薰的肥肠往回走。

经过桃花河时,看着一汪清清的河水,他一时兴起,蹲在河边,清洗起肥肠。

甚至拨了一把杂草,搓洗肥肠。

“喂,你在这儿洗什么?”河里,钻进两个游泳的人,抹了一脸的水,问徐二龙。

“洗猪肠子。”徐二龙回答。

“靠。”那人骂了一句粗话:“老子刚才口渴,还喝了几口水。”

徐二龙几乎大笑起来。

但他还是憋着笑,一本正经的指了指河湾处,浸泡在水中的水牛,对那人道:“你该骂那头牛,估计它不仅仅是在水中屙了尿。”

那几个河里游泳的人,互相打趣着笑了起来。

“活该,谁让你喝这河里的水。”

“没办法,我游了半天,快渴死了,这河水看着还清,就喝了几口,可没注意到这些。”

徐二龙听着几人对答,脑子中,隐隐有点想法。

不过,这得明天再看看。

将肥肠反复清洗好几遍,确定干净后,他提着往家走。

还没进村口,就见得保管室那边,围着一圈人。

里面传来张金芳的哀求声,还有小玲的哭喊声。

“不是你存了私房钱,这些米啊面是哪来的?”

张金芳可怜兮兮辩解:“我真的没有存什么私房钱,这些年,你根本就没有给过钱,我哪有钱存。”

小玲在一边抹着眼泪哭:“真的,爸,这些东西,真的是哥拿回来的,妈妈没有骗你。”

出事了。

徐二龙拨开人群,挤进去。

就见得张金芳跪在地上,脸上神情既委屈又害怕。

“不说实话是吧?张金芳,看样子,不打你不会老实交代。”徐冬生咬着牙,一巴掌扇过去。

“住手。”徐二龙抢前一步,紧紧扼住徐冬生手腕。

四周人群脸上浮现出看好戏的神情。

当儿子的,跟老子对决,这可真是一出大戏。

徐冬生怒瞪双眼:“你个小兔崽子,敢跟我动手?”

徐老太在后面,补充道:“你个混账东西,这是要打你老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徐二龙甩开他的手,将张金芳从地上一把拉起来,一字一顿道:

“这是生我养我的妈,我妈挨打,做儿子的不替她出头撑腰,这才是该天打雷劈。”

四周看热闹的村民,被徐二龙气势所骇。

无数人,也为他这句话,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母亲受辱,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都会出头,不惜拿命维护自己的母亲。

可为什么,这个欺负母亲的人,换作是父亲,就不能反击了?

“说得好。”人群中有人叫喊起来。

别的人,跟着鼓掌。

“好,既然你有本事替你妈撑腰,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徐冬生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当父亲的权威,一次又一次被儿子挑战,还是当着全村这么多人的面,徐冬生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徐二龙提着保温桶,步伐匆匆赶向医院住院部。

他原本是个极富魅力的男人,可现在,略显沧桑的国字脸上,挂满汗水,高大挺拔的身体微微有些佝偻,仿佛被生活压得直不起腰。

这些天来,一直紧蹙的眉头,有所舒展。

他把房子以低于市价十万脱手,筹得一大笔钱,可以解决父亲看病住院的燃眉之急。

家有癌症病人,会医得倾家荡产,但徐二龙不在乎。

只要能给老父亲医病,花再多钱也值得,只要人在,就有希望。

其它亲人早就去世,他现在只有老父亲唯一一个亲人,哪怕付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

他不想因为钱财的关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去世。

病房里,徐冬生躺在病床上,氧气管插在鼻端,削瘦的脸上没有二两肉,各种监护仪在旁边闪烁着亮点。

一群人,站在床前。

是徐家的亲戚,徐二龙的幺婶周凤茹和堂哥徐大民,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斯文男人。

徐二龙怔了一下,随即脸上堆着客气的笑容:“幺婶、堂哥,你们来探望我爸?”

没人搭理他。

徐二龙自嘲的笑笑。

也对,自己一个有前科的刑满释放人员,谁会待见自己?

没事,他们还愿意来看自己父亲,还念着这一点亲情,也足够了。

把盛着泥鳅汤的保温桶搁在床头柜,徐二龙自觉的站后一点。

穿西装的男子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份协议,递给徐冬生看:

“徐先生,根据你的意愿,起草了这一份协议,你老家马上要面临拆迁,这拆迁后所得的拆迁款,留给徐大民先生,连同分得的一套房产,一并归于徐大民的名下,你看看,如果没有异议,请在这儿签字。”

徐二龙直起身,看向律师:“什么嘱托?什么拆迁款给徐大民?”

律师抿抿唇,目不转睛看向徐冬生,看向他的当事人?

“怎么一回事?”徐二龙将询问的目光移向徐大民:“这是什么情况?我爸的什么拆迁款,怎么给你?”

徐大民别过眼,神情异样,没接话。

“说啊,怎么一回事?突然让我爸立遗嘱,把什么拆迁款和房子归你们?”徐二龙愤怒起来。

“我爸病了这么久,你们谁来看过他?这突然间,就来病房,还要什么拆迁款?你们是欺负我爸是病人,糊涂好欺负吗?”

因为愤怒,人到中年的徐二龙,额角青筋迸起,声音洪亮,病房外都可以听见他的怒吼。

“这是我的主意。”病床上的徐冬生颤巍巍的开口,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徐二龙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爸……”

他才是他爸的儿子啊。

这么多年好好尽孝,一直照顾老人的衣食住行。

哪怕他钱再少,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也没有亏待老人。

老人病了,是他背着老人四处求医问药。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他端茶递水还是服侍了这么多年。

甚至为了筹集医药费,把自己的住房贱卖。

可现在,幺婶和堂哥居然带着律师来到病房,让自己的爸立遗嘱,把财产归给他们?

凭什么啊?

徐二龙感觉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若说自己的兄弟姐妹争遗产,他能理解。

可是,这幺婶跟堂哥来争遗产,还是当着他这个亲生儿子的面,这一切,简直是太可笑了。

关键是,自己父亲还同意了。

“爸,你是不是病得糊涂了?你病了这么久,他们来看过你一眼?当初筹借手术费的时候,他们借过一毛钱?”

徐二龙追问,语气中夹带着浓烈的不甘。

这些亲戚不待见他,他认了。

可这些亲戚,对他父亲同样没有一点亲情,有什么脸来要什么财产?

“你走,这事,我们不同意。”徐二龙指向律师:

“我爸现在病得糊涂,我才是他的儿子,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生病期间所有的事,全是我负责。这立什么遗嘱的,不算数。”

律师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作声,置身事外。

“我没有病得糊涂。”病床上的徐冬生强撑一口气,他拼命挣扎起来,一抬手,推掉床头柜上的徐二龙提来的保温桶:“我的东西,就留给徐大民,我说了算。”

徐二龙退后两步,他看看病床上的父亲,又看看幺婶,再看看徐大民。

父亲坚持己见,幺婶胸有成竹,而徐大民神情冷漠。

这场景,诡异又别扭。

“为什么?”徐二龙疑问出心里的疑惑。

“从小,你就偏袒徐大民,我跟他打架,你永远是拿扁担教训我,根本不分对错……”

“家里条件不好,读高中,你也是把读书名额让给他,要我谦让……”

“他去上大学,要我们全家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每月按时给他寄生活费去,怕他在学校钱少了委屈……”

“现在,我四处给你筹集医药费,连我自己的住房都卖了,结果你却想着把拆迁款留给他?”

压在心中数十年的委屈,悉数爆发,徐二龙质问出声,说到最后,语带哽咽。

见过偏心的父母,可见过这种偏心到胳肢窝的父亲吗?

偏心的,还是堂哥。

“滚,老子的事,不要你管。”病床上的徐冬生,被这一番质问给问得恼羞成怒,拼着力气吼了一句。

吼完之后,他垂着头,一阵剧烈咳嗽,唇边都咳出血,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医生护士急冲冲的进行着抢救。

徐二龙靠在门口,愤恨的,一脚踢在墙上,仿佛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怨气。

徐大民从病房出来,徐二龙揪住他衣襟,狠狠一拳擂在他的脸上:

“徐大民,你个畜生,我爸已经命不久矣,你还带着人来抢财产?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要对你言听计从?”

徐大民脸上的黑框眼镜被扇落一边,他摸索着,从地上捡起黑框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

摸摸唇边,唇边都有血迹,看样子,徐二龙是生气到了极点,下手极重。

徐大民用一种嘲弄与讽刺的口气问徐二龙:“想不明白?”


徐二龙耸耸肩,爱莫能助,他试探着问道:“要不,我这两天再看看,看还能捉一只不?”

“行。”老头子高兴起来:“那你想办法,帮着再弄一只吧。唉,老了一身就是病,现在走路无力,我也没办法,只能尽量炖点营养的东西给她吃。”

“老奶奶病后体虚?脚软无力?我们乡下,倒是有个偏方,不知你们试过没有?”徐二龙问。

“什么偏方,说来听听?我们也试过了一些偏方的。”老头子属于典型的病急乱投医,什么方子都要试一试。

“用黄鳝研成粉,每天服一次。”徐二龙说着这个偏方。

“没有,这个没试过。”

“试试吧,感觉还是管用。我爷爷在世时,教给我的,我奶奶现在就经常吃,腿脚非常硬朗。”徐二龙把这个偏方,详细讲给老爷爷听。

“好,我到时候,去买黄鳝。”老爷子记下这个偏方,突然想起:“小伙子,你跟我说这个偏方,是不是想趁机卖黄鳝给我?”

徐二龙笑了起来:“我刚才真的只是给你说说这个偏方,不过,你现在提醒了我。你不是想要甲鱼吗?我捉甲鱼的时候,也顺带给你弄些黄鳝过来?一客不烦二主嘛。”

老爷子跟着笑:“行,不过,可记得便宜一点。真要有用,我给我们厂里这些人,介绍介绍。”

徐二龙也是想着这条路子,能有人主动帮着牵线搭桥,最好不过,也算暂时有点稳当的门道,省得象今天这样四处找客源。

“到时候我怎么来找你?”徐二龙问。

“你就跟人打听李援朝好了。”老头子爽朗的笑:“我儿子叫这个名,是厂广播站的,大家都认识,一问就知。”

徐二龙抽抽嘴角,当初进厂门口的时候,随口胡谄一个名,还真的对上号了。

从化工厂出来,徐二龙掏了三分钱,买了一张缆车票,坐缆车上去。

这缆车,是国内轨道最长、坡度最陡、运行最久的地面客运缆车,承载县城几代人的回忆。

(连接县城上半城和下半城的主要交通工具,旁边的三道拐还保留许多明清老建筑,现在是打卡地)

从投入运行开始,一直保持着上行三分、下行两分的价格,一直到85年底,才提价。

徐二龙坐在缆车上,望着下面的三道拐,思绪翻腾。

以往,没钱,连三分钱的缆车票都舍不得买,许多时候,他是爬三道拐去上面的县城。

当初他妹妹徐小玲第一次坐缆车的时候,哭着闹着不肯出站,上上下下的坐了十趟,才意犹未尽的出来。

这些往事,想想好笑,好笑中,又有着莫名的心酸。

以后,决不会再有这么心酸窝囊的时候,他不会允许自己再为钱折腰。

徐二龙去了沙井农贸市场。

这会儿,还不叫沙井农贸市场。

现在这儿属于翻砂厂的地盘,只因这位置,处于几个巷道的交叉点,往来的人要从此经过,在没开放的时候,许多人就拿些小东小西在这儿偷偷交换,久而久之,自发形成农贸市场。

徐二龙转悠一阵,观察着市场行情。

虽然八十年代开放,可还是要具体到各个地方,全国各地的进展不一样,徐二龙不想当这个冒头人物。

有人偷偷上前,询问他需要鸡蛋吗。

徐二龙不需要鸡蛋,但有人来搭话,再好不过。

他没有票,需要的东西,只能在这儿买。

先买了十斤米,花了一块三毛钱,又买了一斤肉,花了一块多钱。

这年头,大家喜欢的就是大肥膘,可这会儿已经没有大肥膘了。

徐二龙想,吃瘦肉也不错,这不肥不瘦的胛子肉,切成片,再从泡菜坛里,抓出一把泡姜泡海椒,炒出一盘泡椒味的肉片,那滋味不摆了。

又买了两斤挂面,和一切基本的日用调味品。

然后,他又买了几个小的搪瓷盆。

这东西好,即可当饭碗吃饭,也可以当水杯喝水,用来装点东西,也方便。

这分家出来,要买的东西太多了。

卖甲鱼的那点钱,很快就所剩无几。

最后,他将最后剩下的两毛钱,给徐小玲买了两朵红头花。

提着这些东西回去,还好保管室位置在村里最靠边的地方,也不担心有人看见。

看着徐二龙提着编织口袋进屋,小玲两眼亮晶晶,带着莫名的期盼。

她就知道,她的二哥特别有本事,总能给她搞些吃的。

徐二龙在她的注视中,故意慢慢的将东西一点一点的往外拿。

“大米,啊,还有肉……”小玲开心的捂着嘴。

今年才土地下户,地里的粮食还没有收成,家家户户分的那点口粮,早就撑不到这个时候,全是以瓜菜代替。

“你哪来的?”张金芳小声问。

“早上那只甲鱼,换了这些。”徐二龙回答。

这让张金芳意外:“那甲鱼,能换这么多的东西?”

她盯着徐二龙,紧张的追问:“是不是你去搞什么投机倒把?”

徐二龙哭笑不得,果真张金芳没有出过门,整天呆在农村,除了知道这个词,根本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世道。

“没有的事,妈,你跟小玲去弄肉,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徐二龙说:“瘦肉弄来炒青椒,做青椒肉丝。”

安排好这些,他自己去隔壁喻平家,借了篾席,去村口的黄桷树下荫凉处,呼呼大睡。

他在这儿睡,不打紧,有人已经告诉了徐冬生:“你家徐二龙,怎么在村口黄桷树下睡觉?”

“不管他。”徐冬生气呼呼回答:“这个混帐东西,整天好吃懒做,让他睡死好了。”

直到现在,他还在气头上,气这个忤逆子闹着分家,是一点也不想听到徐二龙的任何事。

张金芳将徐二龙带回来的那一块肉,细细的切成片,

又让小玲,去自留地里摘了十几个青椒,洗净后,拿一根铁丝签串成一串,丢在火堆里,烧成糊海椒。

拍掉灰,再切成段,就可以用来炒肉片了。

徐二龙一觉睡到天快黑了,小玲跑到他的耳边,悄悄喊着他:“二哥,起来,回家吃肉了。”

她真怕喊大声了,让别人听见。

万一有人跟她抢肉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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