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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全文浏览

喵味太妃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宋意欢姬陵川是古代言情《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喵味太妃糖”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清楚宋南歆是如何折磨不听话的下人的。这位侯府的大小姐表面上看上去和蔼可亲,端庄大方,被人人称颂著。可谁若惹了她不高兴,下场可是很惨的。可想而知,要是知道今天她没有亲眼看到宋意欢和那位顾榜眼划清界限,等待着她的将是令她胆寒的惩罚。咬咬牙,茯苓睁开眼问道:“四小姐打算要茯苓做些什么?”......

主角:宋意欢姬陵川   更新:2024-06-01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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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宋意欢丝毫不知自己与齐磊相处的一幕无意中被姬陵川看了去,她重新寻了个帷帽戴在头上,在茯苓身侧坐下,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茯苓鼻子前晃了晃。


呛鼻的味道唤醒了沉睡了许久的茯苓,她倒吸一口气,撑著抽痛不已的脑袋坐直起身,一脸茫然:“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眼角余光看到宋意欢坐在身侧,茯苓猛地回过神来,终于想起自己今日的任务和使命。

“四、四小姐,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没有耽搁四小姐的事吧?”茯苓小心翼翼问道。

宋意欢透过帷帽看着她,道:“我刚才怎么也叫不醒你,只能自己去把事情给办了。”

茯苓脸色一变,惊惶地攥住了衣袖。

完了完了,大小姐让她跟着四小姐,就是让她监视四小姐的,回去之后大小姐还会向她问起四小姐的一言一行,她不小心睡着误了事,若被大小姐知道了,她定会受责罚的!

宋意欢像是没有看到她惊慌的神情,起身道:“好了,事情已办好,日头也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吧,以免让大姐姐等急了。”

说完,便提着手中的东西起身走了出去。

茯苓慌忙追上去,紧紧跟在宋意欢身边。主仆二人沿着原路步行返回,走到一处无人的小巷,茯苓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问道:

“四小姐当真把事情都办好了?您与那顾大人把话都说清楚了?保证日后不会再因为顾大人出什么差错?”

宋意欢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打量著茯苓。

不知为何,她的目光让茯苓莫名感到心慌。

宋意欢说道:“茯苓,你在害怕,对不对?”

茯苓惊讶抬起头,帽檐的轻纱让她看不清宋意欢的神情,只能看到她那又尖又白的下巴。

四小姐,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了呢?

“茯苓,你在害怕,对不对?”

“你是在害怕,回到亲王府后,大姐姐问起你,你不知该如何向大姐姐详细描述今日之事。因为你睡着了,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你无法向大姐姐交差,对不对?”

宋意欢每说一句,便往前走一步。

茯苓被她从来没有显露过的气势迫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墙壁上,她结结巴巴道:“四、四小姐……”

宋意欢朝她伸出手,茯苓下意识闭上了眼,随后鬓边的发丝被人拨至耳后,一股淡雅的杏花香扑鼻而来,宋意欢在她耳畔轻声道:

“茯苓好丫头,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我知道回去之后,你需要事无巨细向大姐姐汇报我们今日所做的事和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可以告诉你我方才与顾大人都说了什么,好让你对大姐姐有交待,我也不会向大姐姐透露你今日玩忽职守睡着的事,让你不会受到大姐姐的责罚与打骂。”

“你在她身边服侍了那么久,你应当知道大姐姐折磨下人时会用上什么手段的,对不对?”

宋意欢说的没错,茯苓十分清楚宋南歆是如何折磨不听话的下人的。

这位侯府的大小姐表面上看上去和蔼可亲,端庄大方,被人人称颂著。可谁若惹了她不高兴,下场可是很惨的。

可想而知,要是知道今天她没有亲眼看到宋意欢和那位顾榜眼划清界限,等待着她的将是令她胆寒的惩罚。

咬咬牙,茯苓睁开眼问道:“四小姐打算要茯苓做些什么?”



茯苓摇摇头,道:“四小姐与顾大人说,她身患恶疾,恐不久于人世,不愿拖累顾大人,请他另觅良缘。那顾大人得知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南歆笑出声来:“身患恶疾,不久于人世?亏这小蹄子能想得出来。”

不过宋意欢这么说,也算是贴切了。待那小蹄子生下孩子,她不会让那小蹄子再活在世上,可不就是不久于人世么?

自认一切都被自己牢牢掌握著,宋南歆得意地笑了起来,她随意挥了挥手:“好了,你回去吧,继续盯着汀兰苑就是。”

茯苓应了声“是”,躬身退了出去。

走出姝岚院,一阵风吹过,茯苓才发现自己的后背被冷汗给打湿了。她竟真的帮着四小姐欺瞒了大小姐,这放在从前,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

想起大小姐折磨下人的手段,加快了脚步赶回了汀兰苑。

宋意欢今日出了这一趟门,身心其实异常疲惫,为了不让宋意轩和春杏察觉,她一直在强撑著。

入夜后,将宋意轩哄著睡下,她回到房中正欲躺下,房门被人轻轻打开,茯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四小姐,大小姐那边来人了,要奴婢护着您赶快过去。”

宋意欢睁开眼,坐直起身,拢着衣裳的手紧得指节泛白。

这个时候,姝岚院要她过去?

宋意欢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是要她过去承宠,还是要清算她白天在揽芳园所说的那番话?

不论是哪一种,怕是都要与姬陵川正面对上。

白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姬陵川冷淡的眼眸如今还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她实在不想去触他的霉头。

可她如今身不由己,又能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可以避开呢?

逃吗?

不成的。

只怕她还没带着轩儿走出宁亲王府的大门,就会被姬陵川派人抓个正着。

在心中反复权衡,宋意欢内心终于做出了选择。

深呼吸一口气,宋意欢起身道:“走吧。”

走到院落时,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宋意轩紧闭的房门,带着赴死的不安,走出了汀兰苑。

……

今日姬陵川将姬子桓悄无声息送回宫中,为了不让太后察觉,又在宫中留了大半日。

待他从宫里离开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回到宁亲王府,踏进门内,看到熟悉的游廊屋檐,那份被他刻意压下的思绪再次不受控制浮上心头。

意识到他居然在想宋意欢是否安然回到了宁亲王府,姬陵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怎么会关心那个女人?

他大步赶回惊涛院,那脸色冷得让浮舟浮星一行人看了便感觉心悸。

“备水,我要沐浴。”姬陵川冷冷下令,走了两步,他忽地顿住,对浮舟特地嘱咐:“要冷水,加冰。”

“啊?”浮舟一脸错愕,“爷要用加了冰的水沐浴?”

这是怎么了?

但姬陵川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带着怒意的背影。

惊涛院的下人动作十分利索,不一会儿便将带着冰的冷水准备好了。

姬陵川屏退了所有下人,将整个身子都沉浸在冰水中。

刺骨的冷意从四肢百骸传来,让姬陵川情不自禁紧绷起全身,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

他试图用冷水忘记内心所想,忘记白天发生在揽芳园里的事。

然而,他越是勒令自己不要去想,脑海中却越是不受控制浮现出一张娇媚艳丽又楚楚可怜的脸,浮现出她被顾云筝拉着手腕,往怀里带,试图用强时那惊慌失措的神情。



宋意欢紧绷著一张脸,回到屋中坐在桌前,铺开信笺,用毛笔沾了些墨,提笔写下一封信。待墨迹干透,她将那封信交给春杏,说道:


“春杏,你将这信交到顾大人手中。”

春杏应了一声,便捏著信转身跑了出去。

宁亲王府大门,从外头回来的姬陵川也看到了端坐在宁亲王府门外的顾云筝。

成管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脸头疼地叹道:“这顾大人从清晨便来了,来了之后就一直坐在这里不动也不说话。世子,您瞧这该如何是好?”

姬陵川用力蹙起一双剑眉,握紧腰间佩刀,正要上前去与顾云筝理论,却看到一个身形较为圆润的婢女提着一封书信跑到顾云筝面前,将那书信交给了他。

顾云筝收到书信后,便当着婢女的面展开来看了看。不知看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从地上蹦了起来,将书信视如珍宝地捂进了怀中。

姬陵川不用想也知道那书信是谁写给他的,书信里定是说了什么话,才让顾云筝露出那样开怀的反应。

想起那日在花园里,雨停了之后宋意欢那副对他避如蛇蝎的模样,这一刻,姬陵川承认,顾云筝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很碍眼。

昨日不是还说不认得顾云筝,今日便让婢女给他递信,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意,姬陵川转身回了宁亲王府,面色沉得像是浸了寒冰一般,让浮舟和浮星伺候得战战兢兢。

宋意欢让春杏拿给顾云筝的信中并没有写什么出格的话,只是邀他两日后在揽芳园里见一面。

她与顾云筝之间,总归是要把话给说清楚,划清彼此的界限的。

而这一日,自然是越早越好。

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宋意欢与顾云筝约好见面的日子便来临了。

一早,宋意欢就去了一趟宜湘阁,同宋南歆说了自己今日要出门与顾云筝见面的事。

宋南歆懒懒靠在贵妃榻上,朝白芷道:“去汀兰苑将小轩儿带到姝岚院来,好些时日没见到他,我有些想他了。”

随后朝宋意欢笑道:“你放心,我是长姐,我会好好照顾轩儿的,你且放心去,让茯苓陪着你。”

宋意欢在心中冷笑。这是在拿轩儿来要挟她呢,告诫她莫要轻举妄动。

不过这样也好,她对于长姐有着大用处,想来长姐也不会伤害了轩儿,否则长姐又要拿什么来要挟她呢?

宋意欢平静回道:“有劳长姐照看轩儿了,意欢会快去快回的。”

退出宜湘阁,宋意欢带着茯苓,从侧门出了宁亲王府。

踏出宁亲王府侧门,一阵穿堂风迎面拂来,让宋意欢精神为之一振。

距离她上一次出门已有半个月了,那次还是带着宋意轩随着宁亲王妃去往城外的观音庙。

再次见到府外的景致,感觉像是恍如隔世一般。

想起被接到宜湘阁的弟弟,宋意欢深呼吸一口气,迈开步子朝汴凉河北的画舫码头走去,茯苓见状,紧紧跟随在她的身后。

汴凉河自北向南贯穿京都,将京都划分成了两个部分,南端是京都最大的码头,那里汇聚著许多商船,每日都有大量的货物在那里流通。

而汴凉河北端,因水流平缓开阔,成为了京都权贵和百姓都极为钟爱的玩乐之地,每日都有许多画舫在上面游动。



知女莫如母,宋南歆这番说辞顿时就引起了定安侯夫人的警觉。

用力掐住宋南歆的手腕,她脸色阴沉:“臭丫头,你老实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又到底在暗中计划什么?!”

“娘,你弄疼我了!”

“我是你娘,你若是连我还瞒着,等东窗事发,还有谁能护着你?你说出来,我还能为你周旋一二!”

宋南歆听到这里,总算是被她打动了。她咬了咬唇,小声道:“娘先保证知道了之后莫要打我。”

定安侯夫人脑中一转眩晕,隐隐觉得从宋南歆嘴里会听到让她气得吐血的事。

果然,在宋南歆凑到她耳边对她说明一切的时候,定安侯夫人跌坐在椅子上,脱口而出:“你疯了!你知不知道——”

宋南歆连忙捂住她的嘴:“娘你叫这么大声,这是怕女儿死得不够快么?”

定安侯夫人深呼吸几口气才将堵在心头的怒气平息下来。

看向宋南歆的小腹,她咬牙切齿道:“你的肚子如今如何了?”

宋南歆闻言一脸愁容,道:“仍在见红。也不知为何这么久了还不见好。”

孟氏声音里藏着压抑的怒气:“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该那样做!如今倒是好了,孩子不仅生不了,还便宜了那小蹄子去承宠。她那张脸本就招摇,若是勾得世子瞧上了她,我看你怎么办!”

宋南歆挽着她的手,低着头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

定安侯夫人问道:“那小蹄子就这样心甘情愿被你摆布?你确认她会一直听话的替你承宠,还替你将孩子给生下来?”

宋南歆略有些得意:“娘放心就是,这小蹄子最为在意那短命鬼,我派了茯苓去到她身边照顾,一面在监视她,一面还将那短命鬼的性命拿捏在手中,不怕她不听话。”

定安侯夫人眯起眼睛,道:“要想真正拿捏住宋意欢那小蹄子,将宋意轩带回侯府才是最为妥当的。”

可是这个可能被宋南哲给破坏掉了。

这时候带走宋意轩,只会惹人怀疑。

拍了拍宋南歆的手,定安侯夫人道:“你放心,娘会帮你的。”

……

宋意欢带着弟弟回到汀兰苑,便看到两个急得如同热锅蚂蚁一般的身影。春杏和茯苓一左一右迎上来,发现宋意轩身上有伤,春杏一脸心疼。

“五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受了伤?”

茯苓也追问:“四小姐是在哪里找到的五少爷?”

宋意欢叹息一声:“说是在宁亲王府的花园里摔了一跤。刚才正要带他回来,却不想下了雨,只能在花园里躲避了一阵。”

因有茯苓在,她下意识隐瞒了刚才在花园里和姬陵川独处了一阵的事。

“茯苓你去打些水来,春杏你去取一件干净的衣裳,顺道瞧瞧屋里有没有伤药,我要替轩儿疗伤。”

宋意欢有条不紊的安排著,茯苓也没有怀疑,当即和春杏一起转身去办了。

宋意欢将弟弟放置在院中的竹椅上,想要取出帕子替弟弟擦一擦脸上的汗,却猛然惊觉——

她的帕子,似乎还在姬陵川那里。

察觉到帕子不在身旁,宋意欢心中有着一瞬的慌乱。

这时宋意轩悠悠转醒,发现他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他下意识问道:“四姐姐,姐夫呢?”

宋意欢连忙竖起手指,朝他“嘘”了一声,压低嗓音道:“别向其他人提起方才我们和姐夫待在一起的事。尤其是茯苓。”

宋意轩捂著嘴,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即便明白过来姐姐的意思。


不论他是什么人,曾做过什么善事,杀了人便是杀了人,是要偿命的。

知府带着衙差将那人缉拿起来,扣押在了大牢,谁知每日都会有百姓和流民乞丐到府衙门外跪地为那人求情。

那些被他杀掉的人的亲人自然不肯,便与求情的百姓闹作一团,让府衙很是头疼。

如何处置那人,为那人定罪,便成了一道难题。

判得轻了,唯恐死者亲属不满意,判得重了,又会伤了百姓的情。

“倘若你是知府,你会如何判决?”姬陵川朝怀中人儿问道。

宋意欢皱起了眉,在心中思索着他方才所提到的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的难处无非就在于义与法的权衡,只要找到一个让双方都能满意的法子就好了。这样的案子,她之前就见过一个,而且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虽不是同一桩案子,但性质却是一样的,想来也能用同样的方法破解。

她张了张口正要和姬陵川说,在开口的那一刹那她心中一凛。

不,不对。

她如今不是宋意欢,而是“宋南歆”。

以长姐的出身和见识,定会站在权势的那一方,要除去那人永绝后患,绝不会为寻常百姓着想,认为那人救济乞丐流民是善事。

她转过身去,双手环抱着姬陵川的颈脖,把脸埋在他身上,细声细气抱怨道:

“妾身哪懂这些,世子莫不是在为难妾身?妾身只觉得杀人就要偿命,他拿不义之财去行善,就是伪善,理应伏法。”

姬陵川按著怀中小女人的细腰,眼中满是失望。

他虽然没有见过那个人,但他相信她绝不会说出“伪善”二字。

罢了,也许当真是他疯魔了。当年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怎会让他这么恰好就遇见她,还娶了她为妻子?

姬陵川闭上眼,道:“睡吧。”

宋意欢早已没了睡意,她靠在男人怀中,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思绪无比的清晰。

姬陵川今夜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去,对她反而是不利的。

若她真的和姬陵川同床共枕睡上一夜,别说次日天亮后她立即就会暴露,长姐也定饶不了她。

上一回不过是男人抓着她多耽搁了一些时辰,长姐就险些将茶壶砸到她头上,若真与他睡到天明,她还能有命活吗?

轻轻挣开姬陵川,宋意欢撑起身子,小声道:“世子,妾身……需得离开片刻。”

姬陵川睁开眼:“做什么?”

宋意欢沉默著不开口,姬陵川便明白了她的意图,闭上眼淡淡道:“去吧。”

宋意欢避开他,小心翼翼下了床,随意披了一件衣裳,便打开门朝外走去。

屋外守着白芷,两人借着檐下的灯对视了一眼,白芷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故意扬声道:“奴婢为小姐掌灯。”

宋意欢跟着白芷匆匆离去,两人一边走一边四下警惕打量四周,生怕突然会冒出一人截住两人的去路。白芷带着宋意欢寻了另一处小道绕至宜湘阁后方的耳房。

这个耳房与主屋之间还藏有一间暗室,作为连通两个房间的通道,平常是给婢女婆子或是奶娘歇息的。动静若弄得大了,主屋那里是能察觉的。

为了不弄出声响,宋意欢推门的动作放得极轻。屋内没有燃灯,循着记忆寻到屋内的小床,宋意欢推了推睡在上头的宋南歆。


“嬷嬷,他这般心狠绝情,你说他要是得知我对他设了局,会不会也一剑刺死我?”

赵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世子妃多虑了,爬上世子床的是四小姐,世子便是要杀,那也是杀四小姐,与世子妃没有半点关系。”

在赵嬷嬷的提醒下,宋南歆立即反应过来,忙道:“对对对,一切都是宋意欢这小蹄子做的,与我无关。”

回过神来,她眼珠子一转,得意地笑了起来:

“多亏了那倒霉的贱婢,有了这事,我看宋意欢往后还敢不敢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也该让她知晓,除了好好听我的话,帮着我早日生下孩子,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蓉芝被人拖下去后,带到了杂院行杖刑。

而行刑的地方距离宋意欢和宋意轩居住的汀兰苑并不远。

手臂粗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击打在蓉芝单薄的身子上,她痛得发出令人心悸的哀嚎。那声音划破黑夜,被风带到了汀兰苑。

宋意轩吓得面色发白,跑到宋意欢屋中紧紧抱着宋意欢的腰不放,身子瑟瑟发抖。

宋意欢捂著弟弟的耳朵,叫来春杏,道:“去打听打听,外头这是在做什么?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何时能止歇?”

春杏应了声便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宋意欢问道:“如何?”

春杏叹息一声:“听说是王妃身边的一个丫头试图爬上世子的床,想与世子春风一度,却被世子一剑刺伤。王妃下令打她二十大板,然后逐出府去。”

宋意欢心脏沉沉一跳,明明是夏日,却感觉身子似是坠入冰窟一般,冷得指尖有些发疼。

要是那日她没有及时和长姐对换,等着她的,怕是也只有一死吧?

春杏没有看出她神情有异,在她身侧坐下来,兀自说道:“看来之前对于世子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对于那些心怀不轨,试图靠近他的女子,他都不会手下留情。哪像侯爷,哼。”

姬陵川和定安侯确实是两个极端。

姬陵川洁身自好,对于除了妻子以外的女子不假辞色。

而定安侯,只要是他看上的,花尽了手段也要得到,得到了之后却又不知珍惜,没多久便玩腻了,留下可怜的女子带着孩子在侯府艰难求生。

凄厉的哀嚎声没一会儿就止歇了,宋意欢知道,那位婢女应当是打完了板子,被赶出了宁亲王府。

恍惚间,宋意欢似乎从那女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

姬陵川是个杀伐果决的性子,他日待事情败露,她会不会也落得和那婢子一样的下场,被他一剑割破喉咙呢?

光是这样想着,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总感觉有一把剑悬在自己头顶,随时都会斩落下来。

宋意欢垂下眼看向怀中已经睡着的宋意轩,用力咬了咬唇。

她知道,她不该再继续留在宁亲王府,该寻个时机带着轩儿悄然离去。

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如何能与偌大的亲王府和侯府抗衡?

只怕他们还没跑出京都范围之内,就会被人给抓起来,那样的话等待他们的同样也是一死。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轩儿,往后她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只有活下来,才有挣脱一切的希望。

这一夜,宋意欢睁著双眼,望着头顶的床帐失了眠。


昨夜发生在惊涛院的事让宁亲王妃心中堵了一口气,天一亮,她便下了帖子邀请了一些好友过府小聚。

这些京都的贵妇人们来时还带了自家的幼子和小孙儿,其中还有宋南歆的生母定安侯夫人孟氏以及宋南歆的亲弟弟宋南哲。

姬陵川是玄甲军统领,又是御赐的威远将军,素来有“战神”之称,孩子们起初被他身上那股威严所震慑,规规矩矩地坐着,大气都不敢喘。

久了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便缠着他要听他在边关御敌的故事。

看着一群孩子将身形高大俊朗的男人围在中央,而男人一副冷肃严厉的表情,宁亲王妃沉闷的心情总算转晴,掩著唇笑得直不起腰来,指着他道:

“川儿啊,都说练武要从小抓起,你不如带这些孩儿们到外头,教他们耍上两招,说不准还真能寻到什么武学奇才。”

屋内响起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回应:“世子哥哥,我们也想习武!”

宋南哲抓着姬陵川的袖子咋咋呼呼道:“姐夫姐夫,哲儿要看你耍大刀!”

这声“姐夫”蓦地让姬陵川想起了某道婀娜的身影,想到那日在观音庙里她撞进自己怀中的画面。

手指轻轻一动,姬陵川起身,朝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小崽子们道:“随我来吧。”

宁亲王妃看着紧追在姬陵川身后离去的宋南哲,也想起了住在宁亲王府里的宋意欢和宋意轩姐弟。

她看向定安侯夫人,感叹道:“孟夫人真是有福气,膝下儿女满堂,倒是叫我好生羡慕。”

宁亲王与宁亲王妃膝下就只得姬陵川这么一个独子,之前府里也不是没有过妾室生了孩子的,但也不知是不是那些孩子命不好,没能等到长大就纷纷夭折了,久而久之,子嗣的问题也成了宁亲王妃和宁亲王的心病。

若非如此,宁亲王妃也不会默许了蓉芝潜入姬陵川房中。

定安侯夫人是知道宁亲王府的情况的,听到这话,她内心一凛,不动声色笑道:“亲王妃过奖了。说起来,意欢和轩儿在宁亲王府小住已有些时日,不知他们在贵府可还规矩?没有惊扰到王爷和王妃吧?”

“这倒是不曾。”宁亲王妃笑着说道,“我与你那庶子还颇为投缘,要不怎么羡慕起你来了呢?”

定安侯夫人也掩著唇笑了起来:“之前歆儿同我提起要接弟弟妹妹过府一起小住时,我还担心这样不妥,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反倒入了王妃的眼,这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其他贵妇人听到这里,都向定安侯夫人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宁亲王妃可是当今太后的亲妹妹,如今新帝尚未及冠,太后垂帘听政,朝政都把持在太后手中,宁亲王府更是高不可攀了。

本来以姬陵川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都娶得的,哪想到太后居然将定安侯府的嫡女指给了他。

定安侯府在京都众多权贵中属于中流,这门亲事属于高嫁,定安侯府也因此而变得水涨船高,再这样下去,爵位再往上升一升也是有可能的。

“对了。我今日来,也是打算将意欢和轩儿都接回侯府去。歆儿出嫁了,家中没个可心人陪着我说话,确实有些闷得慌。还要多谢亲王和王妃这些时日对他们的照料呢。”


想了想,她睁开眼,道:“陈嬷嬷,你从库房里寻些药材和布匹,送去那姐弟的小院里,替我好好安抚一番,莫让人觉得咱们亲王府怠慢了他们。”

立在她身侧的陈嬷嬷心中暗暗一惊,低头回道:“是,王妃。”

方才浮舟带着一群小崽子们回到松鹤院,当着宁亲王妃还有定安侯夫人以及众多宾客的面,按著姬陵川的嘱咐将发生在花园里的事一字不漏地转述出来。

得知宋南哲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之后,宁亲王妃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定安侯夫人脸上也是血色全无,也不敢提什么要把宋意欢姐弟带走的事了。

不论他们在侯府中如何苛待庶子女,那都仅限于侯府,到了外头,还是需要撑一撑面子的。

更何况,不久前宁亲王妃还夸她儿女绕膝令人艳羡,给了她极大的面子,谁知宋南哲转头就给她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宋南哲是定安侯府的小世子,他会如此口无遮拦,也和家中无人教导有关。

偏生宋南哲丝毫不知自己哪里有错,在宁亲王妃面前大声为自己辩驳,左一个“狐媚子”右一个“狐狸精”,小小年纪,竟是如此恶毒,差点没将定安侯夫人气晕过去。

眼看宁亲王妃脸色不好,宋南歆提出要带生母和弟弟下去休息说些体己话,其他名门贵妇也带着自家孩儿起身告辞。

好好的一场聚会,竟就这样被一个黄口小儿搞砸了。

姝岚院,屏退了下人,宋南歆正在对定安侯夫人和宋南哲发脾气。

“宋南哲,你好端端的推那短命鬼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宁亲王府!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让我丢尽了脸面!”

“我好不容易在婆母和世子面前塑造了一个友爱手足的慈姐的形象,你倒好,一口一个狐媚子狐狸精,若是因为你今日这举动让他们怀疑了我,我定饶不了你!”

宋南哲从来没有见过长姐生这么大的气,他躲在定安侯夫人怀中,哭得像是要背过气去:“我、我就是不想看到那短命鬼,叫姐夫嘛。”

定安侯夫人不忍幼子受委屈,她低声安抚著怀中的儿子,瞪了宋南歆一眼,“哲儿他年纪还小,能懂什么?再说了,孩子间的玩闹,又有谁会当真,我看你就是小题大作。”

“小题大做?!”宋南歆气得不轻,又不想对母亲说狠话,只能背过身去生闷气。

母女二人背对背坐着,一时间都不说话。

倒是宋南哲,闹了这么一会儿早已困了,靠着孟氏沉沉睡去。

想起方才两人在宁亲王妃面前配合演的那一出,定安侯夫人将宋南哲交到婢女手中,将宋南歆拉到里屋,低声问道:

“我且问你,方才在王妃面前,你为何要帮宋意欢那小蹄子说话?还要将她和那短命鬼一起留在亲王府?”

“你知不知道,武家那边已经在催我要人了,再不将这小蹄子送过去给武二爷做妾,孟家在江州那边的商道要保不住了!”定安侯夫人语气中满是焦急。

宋南歆支支吾吾,不敢直视母亲,说道:“家中不是还有两个庶女?你随便将其中一个送过去不就好了?只要母亲一口咬定送去的就是宋意欢那小蹄子,黑灯瞎火的,成了事之后他们再想反悔也就晚了。”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他们明明说好的,待他考取了功名,就娶她为妻的。


可她为什么反悔了呢?

“意欢,你到底怎么了?若真的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尽可向我直言,我都能改。”顾云筝急声道。

宋意欢听着顾云筝的话,心中满满都是愧疚。

他没有哪里做得不对,只是命运弄人,他们最终有缘无分罢了。

狠下心来,她冷冷说道:“够了,顾公子。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从始至终对你就没有半点真心和真情。”

“之前在书肆,我是故意接近你,故意在你面前碰倒那些书册的。”

“那时的我确实想要嫁你,不过那是因为看出你前途无量,可以让我摆脱侯府庶出小姐的出身,体面做个官夫人罢了。”

她抬起头,笑容勾人妩媚,但目光却写满薄凉。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有情吧?”

顾云筝满脸难以置信,脚步虚晃了两步,需得搀扶身旁的山石才能稳住身形。

“如今我已是新科榜眼,入了翰林院做编修,只要我好好努力,迟早是能再往上擢升。你嫁给我,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

“不。”宋意欢轻轻摇了摇头,眉目流转间满是难以言喻的风韵:“良禽择木而栖呀,顾公子。我自然是寻到了比你更好的高枝。”

一墙之隔的凉亭内,听着外头两人的对话,姬陵川面色冰寒,拳头在身侧紧紧握著。

倏地,他听到顾云筝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我相识一场,可否让我知晓你看上了什么高枝?说出来,好让我知道我有哪里比不上他。”

姬陵川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只听外头传来宋意欢那宛如玉石撞击的,带着几分娇媚的声音:

“宁亲王世子,姬陵川。”

姬陵川。

这个名字似一道惊雷,让一墙之隔的姬陵川心脏宛如心悸一般沉沉地跳了几下,耳畔回荡著此起彼伏的轰鸣声。

他眼中有着明显的惊愕,但当他回过神来后,充斥在内心的是满满的愤怒。

被她伪装出的可怜的模样欺骗的愤怒。

经过花园那次在亭中相处,他当真以为她毫无心机,柔弱可怜,没想到到头来是他被雁啄了眼,她果然如他人所说的那样,是个趋炎附势心机深沉的女子!

园中,从宋意欢口中得到答案的顾云筝,脸上血色褪尽,扶著山石的手上青筋凸起。

他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在宁亲王府,他与姬陵川迎面相对的场景。

那确实是个极为出色的男子,不仅出身尊贵,还有领兵御敌之能,带领玄甲军击退了敌军,被百姓尊称为“战神”。

对方的容貌与家世放眼整个京都,都是无人能敌。

若有人以为宁亲王世子是个只知带兵打仗的莽夫,那可就大错特错。姬陵川是齐大学士座下最为得意的弟子,常被齐大学士挂在嘴边夸赞,顾云筝曾看过姬陵川当年写过的文章,确实文采斐然,堪称绝笔。

倘若是别人,顾云筝自认或许还可一争,可是姬陵川……

但顾云筝还是不死心。

“可,那是你的姐夫啊。”顾云筝涩声道。

“那又如何呢?哪条律法规定了姐妹二人不能嫁同一男子?连顾公子都为我神魂颠倒,想必以我之容貌与才情,不怕他不动心。”

宋意欢忽地想起什么,她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扔到了顾云筝怀中:“这是你当初送我的玉佩,说是你们顾家的传家宝,如今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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