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弈握紧手机神色变换,余光撇向床上的潭非濂。
潭非濂长发散着带着高压项圈委屈地扯动。
试图想解开束缚,却无果。
潭非濂神情气愤不多,对许弈的质问更甚,飘忽的眼神中又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许弈一眼便看出来潭非濂的发情期还没结束。
虽然这是潭非濂第一次发情。
按照以往的数据来看,实验体的发情期大概是3到7天。
在此期间,他们对伴侣依赖会变重,离开伴侣会心神不宁,易怒,暴躁,无法控制。
潭非濂没接触过什么人,说话都是在实验室学的。
许弈想,他不懂什么情爱,来找自己只是因为潭非濂觉得他们之间有婚姻关系。
结婚了就能上床,上床了就能为所欲为,弄晕过去是自己凶猛的表现,亲吻是给所有物一次次盖章标记,这些都是潭非濂脑子里的固有思想。
击毙………
正想着许弈身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脑海中的画面顷刻间涌上来。
迷离梦魇中剧烈的暧声盖过哭腔,黑夜里尽是缠绵与被迫缠绵,整间屋子都透露着欢爱后的荒唐味道。
就凭潭非濂睡了自己这一点,确实该击毙了,打成筛子也不为过!
许弈整理好衣裳,从衣柜的隔间拿出一把枪别在腰间,而后朝着潭非濂走了过去。
潭非濂上半身光着身下裹着被子半坐在床上,肩宽窄腰身型健硕的恰到好处,赏心悦目的极致美感总能拿来形容潭非濂,后背无数条抓痕昭示着许弈的不留情面,有几条浸出了血迹。
看起来潭非濂是餍足够了。
现在没有要发疯的意思。
潭非濂颈脖上的高压项圈控制开关在许弈身上。
瞳孔虹膜识别,他不怕潭非濂再做什么。
许弈走到潭非濂身前。
猛地抬手捏住潭非濂的下颚,将那张嚣张妖孽的脸挑起:“在实验室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胆子那么大?”
话语间许弈指腹力道更重:“你给我惹大麻烦了知道吗?”
实验室的事如果被管理局的人被发现,他将无法全身而退。
留着一个危险系数爆表的异种是几次都不够死的死罪!
许弈没想到潭非濂发情了能有那么大的能量挣脱束缚逃出来。
还在故意在街上作乱!
现在管理局已经查到实验室了。
潭非濂必,须,死!
“不怕我杀了你吗?”许弈眼神染上杀意。
潭非濂闻言原本乖巧的眸肆虐地敛起,幽暗的神色多看一眼便要跌入黑潭。
“你会吗?”说着潭非濂抓住许弈的手腕,介于少年与成年的声音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撩人,“老公。”
潭非濂一把揽过许弈的腰身往下猛地一带。
许弈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你不会的,你不敢。”
灼热的气息稠雾般拍打在许弈颈侧。
潭非濂撩开许弈的衣角望着那白皙的腰腹上的红痕心情格外愉快。
浑身上下都是自己的味道,好看极了。
许弈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穿上衣裳衣冠楚楚,脱了衣裳肌肤的每一处都要写着潭非濂三个字才对,潭非濂偏执地想,要把自己的印记刻在许弈的腿根,让他永远只为自己绽放破败!
潭非濂欣赏着自己的印记。
猝然间。
许弈抬手抓住潭非濂颈脖上的高压项圈拽着他往一侧拉扯后迅速起身翻转!
两人位置互换,许弈整个人跨坐在潭非濂腰间!
“啪嗒……
是子弹开膛的声音!
下一秒,许弈的手中的枪直直抵在了潭非濂的额间!
微风带着潭非濂额间道发丝轻轻拨动,冰冷的触感带着急迫的压制。
换做旁人被这么拿着枪指着,早浑身僵硬了。
潭非濂者一脸笑意地望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许弈。
他喜欢许弈因为他拥有一切情绪的样子。
恼羞成怒,愤然,羞赧,怒火,强作镇定,各种各样的情绪,他都喜欢。
潭非濂嘴角勾勒起笑意。
他没有躲,反而抬起手握住许弈的手,指腹扣入扳机位置。
潭非濂的力道从浅到深就要带着许弈的手将扳机扣动到底部。
随着压力越来越重,许弈真正看出了潭非濂有多疯狂。
许弈双眸睁大,在子弹出膛的前一秒倾斜!
“嘭!”子弹射入墙面!
闷响震碎了床头的台灯,失神之际许弈手里的枪被潭非濂抢了过去!
潭非濂握着枪抵在自己下颚,眼神无比淡然,“想要我死的话,你说句话我就能自己死在你面前。”
潭非濂揽过许弈的腰身,“我死后哥哥拿我的骨灰种花好不好?我养最漂亮的花给你看。”
潭非濂的话好听声音也好听,如此淡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全然没有一点在意生死的样子。
眼看潭非濂就要了结自己,许弈心跳的怦然。
潭非濂说的不错。
他不敢杀潭非濂,也不会杀潭非濂。
否则当初就不会救他。
在以生命为威胁试图让对方听话这一点。
潭非濂赢了。
赢的彻底。
疯子没有在意的东西,当然不会输。
许弈抢过了潭非濂手中的枪扔了。
扔掉枪的那一刻许弈看见了潭非濂眼中的志在必得。
他们二人的主导地位再次翻转。
潭非濂扣住许弈的颈脖下压,许弈失利整个人跌落在潭非濂怀中。
“我就知道哥哥舍不得杀我。”
“你留着我不就是想知道当年实验室爆炸的真正原因吗,杀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潭非濂透过许弈的眼眸,好似要将看穿。
“别以为你多了解我。”许弈厉声道。
他厌恶被拆穿。
还未来得及反应,潭非濂的唇瓣便贴了过来。
“唔……”许弈呜咽间被潭非濂趁虚而入。
潭非濂的吻和他的人一样不讲道理。
许弈舌尖麻木连带着指尖发酥。
白茶香萦绕在周遭跳不掉也躲不开,潭非濂身上的压迫感是有形的,那种滋味好似千万只手禁锢着你避无可避。
他喜欢便奉你为神明,不喜欢便拉你进地狱。
“嗯……”
许弈知道自己不是潭非濂的对手。
他找准时机抓握住潭非濂颈脖上的项圈拨开识别系统。
识别到许弈的虹膜后高压项圈自动启动!
滋滋声带着肉眼可见的电流回绕在潭非濂颈脖。
项圈启动会渐渐收拢。
潭非濂吻的越来越痛苦,却依旧不放开许弈。
潭非濂的手探入许弈腰间,眼神逐渐迷离泛红,“哥哥为什么要这样?我不会伤害你,你知道的。”
“你让我待在实验室我就待在实验室。”
“让我和你结婚我就和你结婚。”
“说我长发好看我就留给你看。”
“我那么乖,你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我异类吗?”
潭非濂问许弈的话许弈一句也没回答。
等潭非濂松开许弈的时候,许弈再抬眸去看潭非濂,他已经被电到暂时晕死过去。
许弈起身姿势依旧跨坐在潭非濂腰间。
许弈抓着潭非濂的黑发。
他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潭非濂长发好看。
只记得某天0095号实验体开始拒绝剪头发,实验室的人没办法,就让他留着了。
居然是因为自己说过一句好看,才留的长发吗……
“嘟嘟嘟……”
许弈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坐在潭非濂身上接起电话,是实验室的助手打来的。
这一天的时间里一直是韩肆白在联系许弈。
“找到实验体了吗?!”韩肆白急切地问许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