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从战火结束的那天起,动荡的号角就从未停止过,从叶卡捷琳娜在前线回来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上级把我调到塔楼里,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怕吃枪子我是绝对不会去那比猪粪坑还肮脏的地方的,过了几个月,你沙皇胜利了,一手掌握了这个腐败的议会,还算好吧,至少群众们对于前线的大头兵,除外其他就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本人的处境也是非常糟糕,除了猪粪坑以外每天还要吃上一顿扫不完的灰尘,如果有那么一天,胜利的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折磨这些该死的绿皮军。
俄历11月3日,听说那群该死的纳粹又开始折腾了,愿我的主保佑我的母亲不被战火所侵扰,阿门;我被调到前线充通信员了,因为上一个通信员已经被炸死了,我必须给我的母亲写封信,希望我能比我的前辈运气好一些。
“亲爱的娜塔莎……”
您的儿子:乔戈里安.韦恩
天大的玩笑!他们完全不拿我们当人看,5000多守城军去抵抗那些吃肉饮血的土匪两天两夜的攻城,并且对方的数量还是我们的20倍,格拉夫就是个无恶不作的骗子,他整整害死了五千多条生命,他说过大部队会派一队分支支援我们撤退的,可笑的是,听城里的妇人们谈论,前天初晨,那群没义气的家伙就已经调往东郊区了,现在估计到达南边的圣地利村庄驻扎了,如果现在折返回来至少需要五天,而更加可悲的是今晚绿皮鬼子就要吃掉这座充满哀鸣的城市,我已经开始绝望了,这种神情蔓延了整条街道,整座城市,这估计会像当初的波兰一样,结束的如此迅速,好在无耻的格拉夫上校也被困在了这个笼子里,感谢上帝,让我有机会把他拉下深渊。
我的朋友弗加德.度斯,他在知道我双眼失明的时候为我痛苦,但又为我失明后仍能写出一手工整的俄文而感到惊奇,他说:“估计这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盲文吧”尽管说出去以后很可能会被别人当成疯子。
虽然很不想回忆过往,但还是在这里记录一下好了,这些恶魔夺走了我的一双脚,一双本来璀璨的眼睛,还有,还有我的左手中指,真是见鬼,这样我以后就不能对着西边的太阳狠狠鄙视了,该死的纳粹,该死的上帝。
我现在拥有什么,一本随身日记,一支快没墨了的钢笔,两枚印着“red and grand”的勋章,其中一枚还是铜制的,真够恶心的,即使现在都已经打到莱茵河岸了,这和以前的民奴有什么区别,失去绝对信任后一切信仰都将会崩溃一泻,给你灌上一肚子充满励志而无人权的思想理念,假如全国都实行这样的政策,那像我这类人晚年都要流放到西伯利亚去。
毒辣的阳光,阴暗潮湿的空气,这就是圣彼得堡中最好的天气了,至于夜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冷风和寒霜,这样的生活是那个在地下室苟活了40年的小老头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
我也说了一个谎,我骗了所有人,骗了所有人说我无力回天,仅仅三个月,柏林插满红旗,从复仇主义到共享主义,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但对于里面的人而言,他们得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叛徒,这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大事件,这只是一只草原上的雄鹿,临死前该有的行为。
这些将士们可太有意思了,从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以前是这样,以后亦是如此,现在的我属实是退役中最安稳的一个了,不用看别人脸色,也不用穿那双陪伴我20年的破绿色军靴。
写到这我才发现手中的笔早就没有墨了,却很神奇的一直也没有断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