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离谱!谁家魔尊这么羞答答啊?》,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君慕嫣雪玲珑,也是实力派作者“今妍如昔”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谁懂啊?我被魔尊用金链锁在床榻上整整两年,终于在喝了一碗他手下递来的避子汤之后就气绝身亡。再睁开眼睛,却已重生回到五年前。这时的魔尊虽然还是个孱弱少年,却早已是个杀不死的祸害。她只能哄着宠着,拼尽全力阻止他黑化入魔。“大小姐,那些坏人欺负我,你帮我主持公道!”少年一副可怜兮兮的受气包模样。“没问题,我惩罚他们!”重活一世,即使刀口舔血我也要阻止魔尊彻底堕魔道。不为别的,只是为天下苍生尽力而为!...
主角:君慕嫣雪玲珑 更新:2023-12-16 0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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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君慕嫣雪玲珑的现代都市小说《离谱!谁家魔尊这么羞答答啊?》,由网络作家“今妍如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离谱!谁家魔尊这么羞答答啊?》,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君慕嫣雪玲珑,也是实力派作者“今妍如昔”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谁懂啊?我被魔尊用金链锁在床榻上整整两年,终于在喝了一碗他手下递来的避子汤之后就气绝身亡。再睁开眼睛,却已重生回到五年前。这时的魔尊虽然还是个孱弱少年,却早已是个杀不死的祸害。她只能哄着宠着,拼尽全力阻止他黑化入魔。“大小姐,那些坏人欺负我,你帮我主持公道!”少年一副可怜兮兮的受气包模样。“没问题,我惩罚他们!”重活一世,即使刀口舔血我也要阻止魔尊彻底堕魔道。不为别的,只是为天下苍生尽力而为!...
薄心摇摇头,只跟她报告好消息:“多亏了大小姐的亲笔手令,我今天学了一堂炼器课,明天还有炼药课。”
学堂主要传授文修课程,炼器和炼药需要运用灵根结丹,严格意义上仍然属于武修。
因此学堂每天仅安排一节武修课,炼器课和炼药课则不会安排在同一天。
君慕嫣见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而且还拿回家奖品,在学堂的适应能力应该很不错,她也就放心下来。
她打了个哈欠,说:“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大小姐,”薄心抢先站起身,鼓起很大的勇气主动请缨:“我帮你铺床。”
君慕嫣赶紧摆手婉拒:“不必,我自己来。”
“可是……大小姐乃金枝玉叶,怎么能做这种下等人做的粗活。”薄心坚持了一下。“你把我留在寝室里侍候,我就应该代替青蝉做这些事情。”
君慕嫣有些凌乱,瞟他一眼,腹诽道:你都知道这是下等人做的粗活,我哪里敢支使你做这些。
“哪怕我把你当成了亲弟弟,但是你给我叠被铺床终归不妥。男女授受不亲,该避嫌也得避嫌。”她转过身继续铺床。
她把他当成亲弟弟?薄心怔了怔,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排斥这个称呼。
其实他并不想做她的弟弟。
君慕嫣并不知道身后少年丰富复杂的内心戏,仍然专注做自己的事情。
灯光下的少女仅穿着单薄的寝衣,纤长玲珑的身段几乎让旁边的少年看迷了眼。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太过放肆,连忙垂首敛目,规规矩矩地站着。
君慕嫣铺好了床,微微踮起脚尖,放下了勾住帷幔的银挂钩。
少年目光只规矩了片刻,又忍不住落在她光滑纤细的脚踝上。
这时百花琉璃盏的灯光移转,一只彩蝶刚好落在了少女脚踝的位置上,仿佛一枚鲜艳的蝴蝶纹身一般。
他心里一动,觉得大小姐如果戴脚环的话肯定很漂亮。
“别站着了,去歇息吧。”君慕嫣开口撵人。
薄心这才醒过神,含糊地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熄了灯,躺到自己的床榻上。
君慕嫣一整天下来,劳心劳力劳神,早就疲惫不堪。阖起眸子,她很快就梦会周公去了。
少年仍然在黑暗中大睁着一双夜眼,他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帷幔后面隐隐约约的少女身影。
大小姐的睡姿真美!
他好想每晚都睡在她的身畔,每晚都可以在她睡着之后偷偷欣赏她。
他好想……把她藏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只有他能看到她!
黑暗中,少年悄悄翻身坐起。
他痴迷地凝视着她,久久的,久久的……
*
翌日清晨,君慕嫣再次从噩梦中醒来。
她刚睁眼睛就冷不丁看到了魔尊那只镯子在跟前晃动,心脏差点儿漏跳一拍。
“大小姐……”少年清朗好听的声音响起,跟魔尊冷冰低沉的嗓音还是有很大区别。
君慕嫣这才明白过来戴镯子的是薄心,不是魔尊。
还不等她吁出一口气,就听到薄心疑惑不解的声音再次响起:“魔尊是谁?”
君慕嫣差点儿跌回进自己的被窝里。
幸好这时青蝉进来了。
“薄心,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擅自进到大小姐的帷帐里面!”青蝉气汹势势地快步过来驱赶薄心。“赶紧滚出去!”
薄心垂下眸子,浓密纤长的睫毛掩住了浅色瞳孔里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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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青蝉很碍眼!咋咋呼呼的这么聒噪,真的很破坏气氛也很影响心情。
“让你滚出去,耳朵聋了吗?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青蝉越看薄心越不顺眼,这小子仗着大小姐喜欢,愈发登鼻子上脸了。
君慕嫣忙喝止道:“青蝉,不可放肆!”
青蝉委屈地嘟起嘴巴:“大小姐,你未免太宠薄心了,惯得他越来越过分……”
“薄心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只能由我来管束,你没有权利呵斥他懂吗?”君慕嫣语气很严厉。
青蝉又是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大小姐,你是说……薄心的身份地位在我之上吗?”
她才是大小姐身边的一等侍婢啊!
“对,从现在开始,薄心的身份地位都在你之上。”君慕嫣掀被坐起,准备下榻。
青蝉一边流泪一边给她更衣,还是没忍住:“为什么呀?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但薄心是我的弟弟,他也等同是你的主子。试问哪家的奴婢敢训斥自己的主子?”君慕嫣语惊四座。
原本垂首挨训的薄心闻言不由抬头看向她,目光里满是愕然。
青蝉惊呆了,都忘记继续给大小姐更衣。
君慕嫣自己整理好了衣服,叫过外面的两个大丫环伺候她盥洗。
青蝉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薄心在大小姐的屋里睡了两个晚上,他就变成半个主子了!
她猜测到了什么:大小姐极可能让薄心侍寝了!
主和仆有了肌肤之亲,奴仆身份自然水涨船高跟往昔不可同日而语。
君慕嫣看着青蝉瞬息万变的脸色,知道她此时心情复杂。可她为了保全她的小命,只能如此抬举薄心。
前世魔尊亲手杀了青蝉,就因为他嫌她太聒噪。
这一世她不想再让青蝉整天刺激薄心,万一哪天她没看住他,他又黑化入魔,恐怕他第一个要杀的还是青蝉。
一时间鸦雀无声,君慕嫣的耳朵终于清静了。
待用早膳的时候,坐在下首的薄心躇踌了好久,终于还是勇敢地提出异议:“大小姐,我也十七了,还比你大半个月。我只是外表暂时停滞在十五岁,等我满十八岁生辰的时候就能一下子长大三岁。”
他不想做她的弟弟!
君慕嫣微怔,似乎有些意外:“你比我还大半个月?”
薄心立刻报出了两个人的生辰。
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熟悉自己的生辰八字,他回答说是从老宗主那里打听来的。
君慕嫣眼眸动了动,试探地问道:“你还特意打听过我的生辰八字吗?”
薄心有点儿羞涩地垂眸,笑而不答。
“还有两年半,你就二十岁了。”君慕嫣自言自语般低喃了一句。
薄心闻言一阵激动,偷眼打量着她。
大小姐似乎很盼望他快些长大啊。
他也希望自己能快些长大。再过半年,他就能从十五岁直接长成十八岁的样子。
自己这特殊的体质,也难怪别人总把他当成妖孽,只有老宗主和大小姐不嫌弃他。
两人沉默地用膳,过了片刻,薄心忍不住又开口了。
“大小姐,昨天我在学堂里听说了一些关于樊公子跟二小姐的传言,是真的吗?”他鼓起勇气问道。
君慕嫣微张眼睫,很快就将惊讶压了回去,淡淡地道:“你不用管这些事情,专心学习吧。”
薄心还是忍不住替她抱不平:“大小姐这么优秀,樊公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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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的还有樊汉秋和君泊韬,以及桑忠、牛远两位门生。
樊汉秋摆出未婚夫的架子,见面就兴师问罪:
“君慕嫣,你诬陷我和二小姐有私情就罢了,如果你是个干净的,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你私下早就跟薄心勾搭成奸,他还画了你的像随身带着,并且题了些淫词艳赋在上头,简直不堪入目!”
“你和薄心的奸情,整个学堂的门生有目共睹,抵赖不掉了!待君宗主历炼归来,我一定请求他按照宗规将你浸猪笼!”
“淫妇,还不快快跪地求饶,我兴许能念在昔日竹马之情谊留你一条贱命!”
君慕嫣冷睇向他,沉声问道:“你有何证据,在此胡言乱语污我清誉!”
樊汉秋指着桑忠和牛远,命令道:“你们俩,把在学堂里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桑忠和牛远满脸恐惧之色,也不知道是被薄心吓到了仍然余惊未定,还是忌惮君慕嫣不敢当面指证她和薄心的奸情。
他俩嗫嚅着,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个完整的句子。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君泊韬却在桑忠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命令道:“你先说!”
桑忠被踢出来,顶着无数双眼睛,只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交代:“薄心疯了……他、他先把三小姐砸进坑里,又、又打晕了三个侍卫。等到陶公子带人赶过去救场,他、他非但没有停止作恶,还踹断了谷良的肋骨,又把陶公子打成重伤……”
“你说说薄心那幅题了淫词艳赋的画!”樊汉秋打断了桑忠,直击重点。
桑忠瞠目,淫词艳赋?
“就是那句‘心悦君兮君不知’,肯定是他们二人私通时的无耻之语!”樊汉秋狠狠地瞪了君慕嫣一眼,好像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君慕嫣微张眼睫,有些怔神。
桑忠很会见风使舵,赶紧附和道:“对对,就是淫词艳赋!薄心画了大小姐的画像随身私藏,又题了那句情诗在上头,肯定是……是……”
他见君慕嫣一记冷冷的眼刀扫过来,吓得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给大小姐画的那幅美人图,是月测评的课业,学堂的夫子和门生们都见过,我并未在上面题写任何诗词。”少年清朗好听的声音响起,竟然气定神闲,并无半分心虚慌张。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遁声看过去,见薄心竟然出现了。
随着他的突然现身,在场众人不禁一阵躁动。
面对眼前如此大的阵仗,薄心完全没有发怵,相反他如同刚解决完一个棘手的大难题,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他才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他,他只在乎大小姐怎么看他。
薄心从储物银镯里面拿出了那幅美人图,并且当众展开。
众人的目光不由从薄心的身上转移到了那幅美人图上面。
画上的美人正是君慕嫣,形神兼备,惟妙惟肖。旁边只题了薄心的名字和日期,的确没有别的文字。
桑忠和牛远都傻眼了,赶紧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端详。
可是就算把这幅画盯出个花来,也还是没有那句“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诗句了。
“不可能!当时在场许多人都看到了,三小姐也看到了,徐夫子也看到了,不信问他们……”桑忠和牛远异口同声。
薄心俊面如笼寒冰,沉声斥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三品储物银镯明明是大小姐亲手赏给我的,老宗主可以作证。可是谷良却仍然敢颠倒黑白,陶公子也跟他沆瀣一气,硬生生地逼我承认偷窃法器。所谓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就是真的看到了吗?还是屈从权势的压迫,睁着眼睛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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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心一番质问义正言辞,不由让桑忠和牛远哑口无言。
君慕嫣随后厉声道:“这只三品储物银镯的确是我亲手赏给薄心的,当时祖父就在现场,汤叔也可以作证。谷良贼喊捉贼,我已经惩罚过他了。没料到这厮死性不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颠倒黑白,简直无法无天!”
眼见诬陷薄心偷窃失败,画像上也找不到那句所谓的“淫词艳赋”,薄心就只剩下了“狂性大发打杀数十人”的罪名。
陶长老为首的诸人,一致要求斩断薄心的灵根。
君慕嫣心头微动。
这次她没再为薄心说话,而是侧眸看向他,温声商量道:“薄心,你可愿自断灵根,为今日之事做个交代?”
少年纤长的身躯微微一震,瞳孔里满是迷茫和委屈:“薄心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自断灵根?”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大小姐同意自己武修,好不容易结丹。断了灵根,他就又被打回原形,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
君慕嫣咬了咬唇瓣,一时间无言以对。
薄心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那些以莫须有罪名欺凌他的人咎由自取,这不是他的错。
可是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游戏规则永远都掌握在强者的手里,弱者只能被奴役被压榨。
就像上一世的她被魔尊锁在床榻的方寸之地,任由他予取予求,她又何尝不委屈不痛苦。
君慕嫣硬起心肠,沉声道:“祖父也不希望你武修……断了灵根之后,你就离开学堂吧,做我的贴身小厮。”
没了灵力傍身,又得罪了这么多人,薄心在学堂的处境将会更加举步维艰。为了避免他再遭人欺凌,她只能时时刻刻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
薄心眼瞳微微泛红,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他不想做个没用的废物,他想保护大小姐。可是如果不自断灵根,这些人不肯善罢甘休,大小姐会不会很为难?
就在薄心犹豫的时候,樊汉秋却按捺不住性子了。
他最近各种憋屈和郁闷,急需一个宣泄口。何况他早就瞧薄心不顺眼,是时候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了。
“妖孽,还不乖乖束手就缚!”樊汉秋挥剑劈过来。
薄心机敏地闪身躲过,可是对方的剑势连绵不绝,招招意图取他的性命。
君慕嫣大惊,连忙喝止:“樊公子,赶紧住手!”
樊汉秋哪里肯罢手,他目露凶光,嘿嘿地阴笑:“你心疼了吧!我偏要杀了他,你又能奈我何!”
他半分没把薄心瞧在眼里,认为如果不是君慕嫣护着,这个妖孽早就被他杀死八百次了。
薄心刚结丹,樊汉秋却拥有两转中阶的修为,双方实力悬殊,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当薄心挂彩的时候,君慕嫣急了,她顾不上眼前的形势复杂,也拔剑加入了战圈。
“好你个淫妇,看到奸夫受伤,果然装不下去了!”樊汉秋恼羞成怒,动了杀心:“今日本公子就要把你这个不守妇德的淫妇和奸夫一同斩杀,等君宗主回来,我再亲自向他请罪!”
他被父亲樊庚勒令七日之内必须找到玄音天箫,可是君慕嫣命人把守山海宗的后山,他几次三番都无法成功潜入。
如果他能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君慕嫣,就没人再敢阻拦他进后山了!
众人万万想不到天罗门的少主竟然跟山海宗的大小姐兵戎相见,而且他俩还有婚约在身,竟然为了一个薄心彻底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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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入魔了!”
“快杀了他啊!”
“把他斩成碎片!”
“都住手啊!不要再打了!”君慕嫣的阻止声湮灭在震天的杀喊声里,根本没人听她的。
随着众人围攻薄心,场面愈加惨烈。
“哎哟!”
“妈呀!”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停地有人倒下去,剩下的人不禁心生惧意,连连后退。
薄心杀红了眼,他不见有人再来攻击,就主动执剑去反攻。
“妖孽疯了,快逃啊!”众人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愈挫越强,实力深不可测。他们就不敢继续送人头了,转身想逃。
君明月气急败坏地大喊:“不许后退,给我顶住!”
她自己却搀扶起樊汉秋,在君泊韬的掩护下逃之夭夭。
见君明月和君泊韬都跑了,陶、龚、袁三位长老也都目露怯意。
可是碍于长老的面子和职责,他们又不能也跟着跑,一时间进退两难。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终于明白关于薄心不死之身的传言非虚。
“大、大小姐,怎么办啊!”任长老是个滑头,见势不妙赶紧凑到了君慕嫣的面前。“你赶紧管束一下这个妖孽吧!否则他会杀光我们山海宗的所有人!”
景长老在旁边没好气地抢白道:“还不是你们自作主张,才惹下这滔天祸患!早听大小姐的命令,也不至如此!”
“大小姐,现在老宗主闭关,宗主不在,还得您拿个主意啊!”陶长老也顾不上跟君慕嫣作对了,涎着老脸哀求道:“你快让薄心住手啊!我看他就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君慕嫣稳稳神,喝令道:“全部退后!”
众人原本就撑不住了,此时见君慕嫣挺身而出,赶紧转身逃命去了。
“薄心,冷静!”君慕嫣拔出栖风剑,加入到战圈。
薄心跟她对了三招,终于认出了她:“大小姐……”
他忙收住了剑势,单膝跪地,剧烈喘息着。
哪怕杀戮欲再旺盛,他也不能误伤到大小姐!
君慕嫣都做好了被他误杀的准备,好在他并未完全丧失神智还认得自己,不由稍稍松了口气。“你放下剑!”
薄心听话地扔掉了染血的长剑,抬起苍白的俊颜仰望着她。
少年浑身是血,暗红的眼瞳和额间的血色魔纹都昭示着他再次入魔的事实。
但是哪怕入魔,他仍然认得她,仍然肯臣服于她。
甚至她让他扔掉武器,他也毫不犹豫地照办。
君慕嫣凝睇着他,痛声道:“你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薄心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打杀了更多的人,比在学堂里闯的祸更大。
“大小姐,我……”他看到她冰冷失望的眼神,就硬生生地咽下了为自己辩驳的话,黯然道:“薄心愿接受大小姐的任何惩处!”
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只要那个人是大小姐,他就会乖乖领罚。
君慕嫣闭了闭眸子,喊过来陶长老等人,商量道:“让薄心自断灵根,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再提!”
陶长老等人已经被发狂的薄心吓破了胆,知道再继续战下去无益,还可能把老命断送在这里。
“让这妖孽自断灵根,从此不得修行!大小姐认真管束他,千万别再让他伤人了!”陶长老开口表态道。
见陶长老表态了,龚长老和任长老也连声附和:“必须让他自断灵根,这祸患若是继续修行,将是修真界的最大灾难!”
君慕嫣缓缓颔首,沉声道:“既然三位长老都无异议,那就说定了。只要薄心肯自断灵根,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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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今之计也没有别的法子了,陶、袭、袁三位长老只能硬着头皮颔首:“全凭大小姐决断!”
君慕嫣转身看向单膝跪伏的薄心,柔声地哄道:“薄心,只要你肯自断灵根,从此我护你周全!”
薄心眼眶微微地红了,但他并没有落泪。
少年的喉结轻轻滚了滚,就做出了决定。
他捡起抛在地上的染血长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丹田。
“噗!”长剑入腹,刺穿丹田,他却毫无痛感般连眼睫都没有眨动一下。
少年缓缓旋动着剑柄,用锋利的剑尖将丹田搅得稀碎,一起碎掉的还有那颗刚刚结成的金丹。
“薄心……”君慕嫣心口一痛,热泪盈眶。
薄心睁大暗红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少女婆娑的泪眼,心口涌起苦涩又甜蜜的暖流——大小姐还是心疼他的!
能看到大小姐为他落泪,碎掉金丹斩断灵根又算什么?哪怕让他粉身碎骨,他也义无反顾!
自断灵根之后,他拔出长剑,腹部的鲜血汹涌而出。
“叮!”染血的长剑跌落在地,而他仍然强撑着不倒。
“薄心!”君慕嫣扑上前搀住了摇摇欲坠的少年,泪水终于滚滚落下。
少女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薄心的脸上,他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笑容。
“大小姐,你别哭了,我不疼的……”薄心抬起手臂,轻轻地为她擦去了腮边的泪珠。
君慕嫣死死地咬着唇肉,控制着酸涩的泪意和喉间的哽咽。
为何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的心这么疼!
又一滴滚烫的泪水溅落在薄心的手背上,他眨了眨眸子,暗红的眼瞳再次奇迹般变回了浅淡的琉璃色。
今天,他两度入魔,又两次恢复正常,都因为身边的这个少女。
仿佛只要有她在,他就没有什么过去的坎。
君慕嫣也料不到薄心再次恢复了清明。
他的瞳色恢复正常,就代表着他没有入魔。
可是为何他额间愈发清晰的血色魔纹却再也消褪不下去了呢。
君慕嫣伸出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少年的额心,却怎么都无法擦掉这愈发妖异的血色魔纹。
“大小姐,我疼……”薄心低声呻吟着。
君慕嫣这才回神,注意力从他的额心转移到他的腹部丹田。
看到少年惨不忍睹的伤口,她心头再次一堵。
君慕嫣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颗三品丹药,嚼碎了敷在了薄心受伤的丹田,终于止住了流血。
“冯武,找两个侍卫过来搭把手,把薄心抬进屋子里。”她吩咐道。
“不用!”薄心拒绝,倔强地道:“我可以自己走!”
他踉跄站起身,坚决不让别人碰自己。
君慕嫣咬了咬牙,转身看向一直旁观的众人,冷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话终于下逐客令了!
陶长老等人悻悻地拱了拱手:“既然大小姐已经解决此事,我等也就不便在此叨扰,告辞了。”
随着陶长老等人离开,景长老等人也纷纷告辞。
等到栖风阁的院子里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薄心打了个趔趄,再次跪伏在地。
“大小姐,”他抬起惨白的脸庞,轻声地问:“你能扶我吗?”
薄心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他只想让君慕嫣碰触自己。
君慕嫣一语不发地亲手扶起了薄心,搀着他回到了寝室。
整个过程她都刻意躲避他的目光。
回想前世的魔尊杀伐果断,冷血无情,谁能想到年少时的他如此单纯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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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嫣似笑非笑地睇着君明月,意有所指地开口:“二妹很会帮着外人打压自家人,这就是所谓的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呢?”
“大姐,你、你在说什么啊!”君明月眼珠子瞟了瞟,赶紧否认:“我只是看不惯大姐的荒诞行为,为汉秋哥哥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已。”
君慕嫣清眸闪过一抹冷意,毫不留情地反驳:“什么叫我背叛樊汉秋?他是我的主子么!你一身奴颜媚骨就罢了,还想拉着我一起舔?”
“可你与汉秋哥哥有婚约啊!他既然疑心你跟薄心有私情,你就该把那个孽种交出来任凭他处置,以证明你的清白才对。”君明月赶紧辩解。
君慕嫣没惯着她,直接怼到脸上:“哦,原来是我跟他有婚约?看你在乎的样子,还以为跟他有婚约的人是你呢!”
君明月脸色一红一白,待要反驳却难免心虚,她只好岔开了话题,语话隐含着威胁:“你如此任性妄为,等父亲归来定会责罚于你!”
“少拿父亲来压我!”君慕嫣不屑地嗤笑一声,朗声接道:“厚待薄心是祖父的命令,我不过奉老宗主的命令行事罢了!二妹这趟过来既然是受了樊汉秋的指使,那你不妨回去向他复命,就说我的任何事情他都无权置喙。他想摆谱,就滚回天罗门去摆,山海宗容不下他作福作威。”
君明月气得脸色通红,又怕争执起来暴露了她跟樊汉秋的私情,只能悻悻地道:“我没受任何人指使。只是大姐已经被薄心那个妖孽的美色迷晕了头,谁的劝告都听不进去了么!”
不管怎么说,她一定要把君慕嫣贪恋美色的帽子扣实了。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淫荡的女人,就算君慕嫣最终嫁给了樊汉秋,也一定会失去他的欢心。
君慕嫣毫不在乎:“你还有什么事?”
这话明摆着撵人了。
君明月美眸闪过羞恼,犹自不甘心:“如果让汉秋哥哥知道了你这般冥顽不灵,他一怒之下退婚,大姐可怎么办呐!”
“你不妨去跟他提一下退婚的事情。假如他真退婚,我送给二妹一份大礼作为酬谢如何?”君慕嫣认真地跟她商量。
樊汉秋野心勃勃,伺机想吞掉山海宗,哪里肯轻易退婚。
君明月原本就是吓唬君慕嫣而已,没想到对方半分不在乎。她又气又恼,恨不得立刻把君慕嫣的嚣张言行转告樊汉秋。
想到樊汉秋越来越厌恶君慕嫣,她就不禁一阵兴奋。
“忠言逆耳,既然大姐听不进去,我多说无益了。”君明月跟母亲窦兰芝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该走了。
窦兰芝这才反应过来,忿忿地甩了甩衣袖,对君慕嫣撂下一句威胁:“等你父亲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
打发走了那母女俩,君慕嫣返回寝室。
薄心已经穿戴整齐,左手腕上佩戴着那只宽大的储物银镯。
君慕嫣问道:“你今天去学堂没戴镯子?”
“我只带了笔墨纸砚,还有几颗灵石。”薄心老老实实地交代,“第一天去学堂,怕镯子被人抢走,就留在栖风阁里了。”
长期生活在最底层,他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行事。
事实证明他的小心非常必要,否则今天这种情况,他的宝贝肯定会被人趁火打劫。
君慕嫣闻言隐隐有些心酸,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尽管重生后她仅跟薄心相处两天,却亲眼目睹了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不公平待遇。
哪怕他不想惹事,也会有人故意找他的茬,肆意对他欺压凌辱。
也难怪前世的薄心在半年后杀人又伤人,最后叛逃出山海宗。
君慕嫣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同情他,不禁暗吃一惊。她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心软。
就算薄心现在还是个无辜的柔弱少年,可是他早晚都会黑化入魔,到时候就是山海宗最大的劫难。
她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想方设法安抚住他,等到他二十岁生辰那日……
传说每一条转世孽龙的二十岁生辰都是他的渡劫日。
他非但失去了不死真身,而且浑身无力,神智不清,那时杀他易如反掌。
君慕嫣深吸一口气,再次硬起了心肠,决定仍然按照原计划行事。
“大小姐,”薄心小心翼翼地请求道:“我可以炼器炼药吗?”
君慕嫣觑目看向他,想探究他的真实意图。
“我太弱了,总是被人欺负,给大小姐添了太多麻烦。炼器起码可以自保,让那些人多少有些忌惮。”薄心垂下头,声音很低:“炼药可以给自己治伤,就不用总麻烦你给我找炼药师了。
君慕嫣:“……”
假如眼前这个少年不是未来的魔尊,她几乎要为这个懂事的孩子落下感动的泪水。
他太卑微了,让她……忍不住再次心软。
君慕嫣好久都没有说话。
“大小姐,我答应你不碰武修,炼器炼药真的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薄心苦苦哀求。
君慕嫣终于点了点头,应允了:“可以。”
少年眼里顿时重新亮起了光,又躇踌满志了:“等我炼出了法器和丸药,先给大小姐过目!”
*
夜晚,一般情况下,都是青蝉和另外两个一等大丫环轮流睡在君慕嫣的寝室里间。
可是今晚君慕嫣却让人撤换了床榻上侍婢的被褥,换了一套侍卫的被褥重新铺好,让薄心睡在她房里。
青蝉快要晕过去了,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苦劝道:“大小姐,万万使不得啊!且不说现在你跟薄心之间的流言蜚语已经传遍了山海宗,就算没有谣言,也不能让一个男子睡在你的闺房里……这,这不符合规矩!如果传出去……”
“谁传出去?”君慕嫣淡淡地睨向她,接道:“我的寝室只有你们几个心腹可以出入,你们不往外传,谁知道?”
作为山海宗的少主,她的寝室很大。不但里间有侍婢陪侍,外间同样也有侍婢的床榻。
连续几道门,都守得严严实实,确保闲杂人等轻易不得踏足。
青蝉苦苦劝阻,奈何君慕嫣主意已定,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她就是要把薄心放在自己身边最近的地方,睁眼闭眼随时能看得到他,方便观察他的神情举止,才能防患于未然。
就寝的时候,薄心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大小姐竟然让他睡在她的寝室里!
她,是想让他侍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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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嫣盥洗之后,自己铺床,慢慢解下了帷幔的银钩。
往常这个时候都由她屋里陪侍的婢女来做这些事情,但今晚陪侍在她屋里的人是薄心。
她可不敢指使这位爷做事,所以就自己动手吧。
薄心拘谨地垂首立在旁边,目不斜视,耳朵尖却红得渗血。
他不知道君慕嫣把自己留在她房里是不是想让他侍寝,难道说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她……她真得跟陶宴一样只是贪图他的皮囊?
薄心仔细考虑过了,就算果真如此,他也是情愿的。
如果那个人是陶宴,他肯定拼死反抗;但如果那个人是大小姐,他……他愿意顺从她。
见君慕嫣在默默铺床,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
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男人主动点?
就在他躇躇不决的时候,君慕嫣已经铺好了被褥,放下了帷幔。
“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去学堂。”她说完,就准备就寝了。
薄心鼓起勇气向她慢慢走了过来。
君慕嫣刚准备躺下,忙又坐起身,如临大敌:“你干嘛?!”
是她的错觉吗?为何此刻她竟然在少年魔尊的眼里看到了他成年后才会有的熟悉欲望。
薄心忙停住脚步,垂首敛目。“大小姐……”
“我让你睡在我屋子里,只是为了……为了方便照顾你。”君慕嫣跟他解释,同时郑重警告:“你不要因此产生任何不该有的邪念!”
薄心才这明白,原来大小姐并没有想让他侍寝的意思。
他有些失望,不过随即又高兴起来:他就知道大小姐不是陶宴那种好色之徒。
大小姐没有贪图他的皮囊,却还是让自己睡在她的寝室里,这说明……说明什么呢?
熄了灯,薄心仍在冥思苦想。
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她想透过他的皮囊,了解他真正的灵魂吧!
想到这里,薄心如释重负,又心生喜悦。
他睁大眸子,凝视着君慕嫣床榻的帷幔。
尽管他是天生夜眼,黑暗中视物如同白昼。可是帷幔重重,女子的睡姿隐隐约约,影影绰绰,却也更容易勾起他的遐思。
薄心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帷幔后的那抹侧卧的倩影,怎么看都不腻。
今晚,大小姐是他一个人的了!
*
翌日,君慕嫣又从噩梦中惊醒。
“魔尊……”她惊恐地低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小姐,”青蝉掀起帷幔,道:“你又做噩梦了。”
君慕嫣稳了片刻,这才清醒过来。
重生后,白天她跟常人无异,可是夜晚睡梦里却总是被锁回到那方暖榻上,无休止地承受魔尊的宠幸。
真受不了这种折磨。
君慕嫣擦去额角的冷汗,问:“薄心呢?”
青蝉脸色一垮,有点儿沮丧:“薄心是外男,让他伺候大小姐更衣洗漱不妥吧……”
难道说自己以后就要失宠了吗?贴身伺候大小姐这些事情都要由薄心来做么!
青蝉简直想哭了。
君慕嫣淡淡地道:“我只是问他去哪儿了。”
她哪里敢支使少年魔尊伺候自己,她可享受不起那待遇。
“薄心去盥洗了。”实际上是被青蝉给撵到外间去了。
“唔,”听说薄心无事,君慕嫣这才松了口气。
重活一世,她最大的任务就是看护着薄心不让他有再次黑化入魔的机会。除此之外,她还要应对天罗门的各种阴谋诡计,揭发山海宗的内贼君明珠。
君慕嫣在青蝉的侍候下更衣盥洗,又喝了半盏早茶,这才命人传早膳。
早膳摆上桌,君慕嫣又让青蝉把薄心叫过来。
“大小姐,你要让薄心陪同用膳吗?”青蝉危机感越来越重了,她在大小姐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资格一同用膳。
“薄心连续受了两次重伤,需要好点的膳食才能尽快恢复。”君慕嫣认为朝夕共处,同寝同食才能观察到薄心的任何细微改变,才能做到未雨绸缪。
青蝉只好去宣薄心陪膳,同时狠狠瞪了他一眼——仗着长了张漂亮脸蛋就媚惑大小姐,真是不要脸!
面对各种冷脸和白眼,薄心早就习以为常,根本没放在心上。
大小姐如此偏爱他,昨夜让他陪寝在她的闺房里,今早又让他陪同用膳,简直……太容易招人嫉妒了。
薄心想低调一点儿,可是坐下用膳的时候,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君慕嫣见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就温声关切道:“身上的伤好了吗?”
薄心点点头,没再藏着掖着:“基本好了。”
他曾经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折了,也不过躺了三四天就好了。
昨天那点皮外伤根本不值一提。
君慕嫣闻言神色凝重,片刻之后缓缓颔首:“那就好。”
眼前的少年魔尊已非池中之物,山海宗的人却不识货,还拿他当软柿子捏,早晚自食其果。
她必须得更加小心谨慎,绝不能再重蹈前世覆辙。
“大小姐,你能写个手令吗?”薄心鼓起勇气请求道。“我想跟学堂的夫子学习炼器和炼药。”
这事儿昨天君慕嫣就答应他了。
君慕嫣微微颔首,和颜悦色地说:“你可以修习炼器和炼药,但文修的其他课程都不能落下。”
“遵命,大小姐。”薄心信心十足。“所有课程的奖励金,我都要拿下来!”
*
君慕嫣特意调派了十名侍卫驻守在学堂,就是为了防止随便进学堂抓人的闹剧重演。
她要给薄心一个安全轻松的生活学习环境,让他无忧无虑地成长到二十岁。
等到薄心二十岁生辰那天她再处置他。
安顿好了薄心,君慕嫣就带着人忙正事去了。
薄心重回学堂,夫子和同窗的门生们都惊呆了。
昨天看到薄心被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拖了出去,还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呢。
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回来了,而且看起来精神抖擞,心情极好的样子。
负责教授书画功课的胡夫子敲了敲书案,宣布道:“今天每人画一幅真人画像。画完后,各自封住名字上交。公开评选后,位列前三甲的有奖励金。现在开始作画,半个时辰之后上交课业。”
昨天的书画功课,薄心还没上完就被樊汉秋带人抓走了。但是今天他却要跟同窗们一起完成作画任务。
胡夫子目光盯着薄心,继续宣布道:“半个时辰后完不成的,或者倒数前三的,统统打二十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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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心忍着恨意,收好了画卷,重新放进了储物银镯里面。然后又蹲下身,把散落一地的物件拾捡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老宗主和大小姐赏给他的,每一件都是宝贝,都不能丢。
他很专注,似乎完全忘记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徐夫子!
徐夫子额头冷汗涔涔,眼神里满是恐惧——薄心眼瞳仍然呈暗红色,额间隐隐迸出血色魔纹,他有入魔的征兆!
*
那个从学堂里跑出来的侍卫直奔议事堂而去。
“大小姐正跟三位长老在里面议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青蝉带人守在外面,不肯进去通禀。
侍卫着急地道:“大小姐吩咐过我们这些驻守学堂的侍卫,如果有人欺负薄心,我们又拦不住的时候,必须要及时禀报她。”
青蝉抱起臂膀,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又有谁欺负薄心了?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成天只欺负他啊!难不成他天生一副欠虐的模样吧!”
侍卫:“……”
“你还有事?”青蝉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侍卫不敢违抗大小姐身边的一等侍婢,但他仍然恪尽职守地提醒:“三小姐的脾气……有目共睹,如果大小姐不及时赶过去阻止,薄心的情况可能大大不妙。”
他出来报信的时候,君姣珠正带着众门生围殴薄心。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离开之后学堂里的天翻地覆。
“放心吧,那妖孽皮实得很,打一顿又死不了!”青蝉翻了一个大白眼,很是不以为然。
薄心天赋异禀,别说皮外伤,就算骨头断了,几天的时间又照常活蹦乱跳。
平时她就看不惯大小姐那么宠信薄心,还偷偷摸摸让他侍寝,早晚得闹出大事来!
到时候大小姐清誉尽毁,樊家退婚,山海宗只怕再也容不下她了。
青蝉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小姐任性妄为。
也许陶公子和樊公子都说得对,薄心就是靠着一张妖孽脸蛋迷惑了大小姐!
时不时打一顿,让这妖孽谨记他卑贱的身份。
别以为他爬上了主子的床榻就自以为高人一等了,让他长长记性也不是什么坏事!
薄心将散落一地的物件都逐一捡起,放回了储物银镯里面。
他刚想离开学堂,就见又有一伙人闻讯闯进来,带头的竟然是陶宴。
陶宴拦住薄心,看到对方暗红的眼瞳和额间隐隐的血色魔纹,也不禁吓了一跳。
在山海宗,众所周知薄心是大魔头薄奕天的骨肉。他的骨子里天生带着魔性,入魔的可能性极大。
此时见薄心异于平时的瞳色和额间隐隐怒放的血色魔纹,陶宴就知道大势不妙。
“滚开!”薄心厉声驱逐出现在眼前的人,暗红的瞳眸杀气四溢。
陶宴匆忙瞥了一眼满地狼籍,看到三个昏死过去的侍卫,俯卧在坑里生死不明的君姣珠,另外还有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徐夫子。
这一切足以证明薄心的杀伤力多么强大!
难不成这妖孽的魔性已经觉醒了?!
这个可怕的消息对于陶宴,还有整个山海宗来说不啻于一场灾难。
幸好宗主英明,对此早有准备。
陶宴稳了稳神,拔出随身携带的玉笛,对着薄心缓缓吹奏。
随着笛音响起,薄心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噬般,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抽光了,他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薄心剧烈抽搐着,纤长的身躯缩成了一团,漂亮的五官因为剧痛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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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宴得意地欣赏着薄心痛苦的模样,就知道这招对付这个妖孽肯定管用。
随着噬心蛊虫在心脏啃咬,薄心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暗红色的眼瞳慢慢散了,神智也变得模糊不清。
陶宴停下奏笛,抬腿踢了薄心几脚,哼道:“就不信制不住你这妖孽!不自量力的东西!”
哪里想到刚刚停止笛音,薄心又重新睁开了眸子——暗红色的瞳仁仿佛来自地狱的魔煞。
陶宴吓了一跳,忙不迭退后。
饶是他反应够快,可是仍然被薄心扯下了一片衣摆。
“拿下他!”陶宴大叫道。
身后的侍卫立刻潮水般涌向薄心,有的持刀剑,有的拿了缚仙索,准备把他捆绑起来。
薄心的力气大得惊人,他一挥手臂像甩蚂蝗般轻易就甩出去几个人。
“哎哟!”
“妈呀!”
“啊!”
所有试图钳制他的侍卫都被扔了出去,摔在地上,一时间挣扎不起。
眼看薄心重新站起身,幽寒的目光射过来,陶宴顿时如芒刺背。
他赶紧大叫道:“妖孽,大小姐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听到“大小姐”三个字,薄心眼瞳里的杀气顿时收敛住,他的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
陶宴见这招对薄心管用,就抖擞起精神来,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当初大小姐就防备着你这妖孽劣性不改,才给你种了噬心蛊。果不其然,你终于暴露了本性。今日大小姐命我催动噬心蛊惩罚你,你还不乖乖领罚!”
薄心停止了反抗,但他仍然不愿意相信:“真的是大小姐命你过来惩罚我?”
“废话!难道你忘了,这噬心蛊就是大小姐亲口下令种在你身上的!只要你不听话,她就命我狠狠惩罚你!”陶宴故意字字诛心。
只要他说催动噬心蛊是君慕嫣的意思,薄心非但不会反抗,而且还会很伤心。
他特别喜欢看他伤心的样子,让他产生一种摧毁欲被满足的亢奋。
谷良、桑忠、牛远一向唯陶宴马首是瞻。此时陶宴故意刺激薄心,他们当然都跟着帮腔起哄:
“哟,你不是深得大小姐的宠信吗?原来噬心蛊是她亲自下令种到你身上的!”
“薄心,你说大小姐为什么要给你下噬心蛊?”
“难不成大小姐宠信你是假的,她喜欢折磨你才真的吧!”
薄心跪伏在地上,果然伤心得不行,但他仍然本能地为君慕嫣辩解:“不许你们这么说她!……她给我种蛊只是为了管束我,她怕我不听话……她是为我好!”
“哈哈,还真是一条忠心走狗啊!”谷良狠狠地将他踹翻在地。
薄心一声不吭。他微垂着浓密的眼睫,完全丧失了挣扎反抗的欲望。
——原来大小姐跟所有人一样,她一直抵防着他。
虽然他很难过,很伤心,但他不会反抗。只要她下的命令,哪怕让他去死,他也会乖乖照办。
陶宴得意地再次吹奏玉笛,催动噬心蛊折磨薄心。
心口被咬噬的剧痛再次折磨着薄心,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纤长的身躯微微痉挛。
随着噬心蛊越来越肆虐,薄心疼得在地上不停翻滚。
陶宴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满意地哈哈大笑。
瘫在地上的薄心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连手指都动不了。
“贱种,看你还敢不敢再违逆本公子!”陶宴上前狠狠踢了薄心几脚。
薄心被踢得连翻几个滚,却仍然没有一丝声音,也不再有任何挣扎反抗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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