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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记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这是一个虚构的武侠世界,仅仅是我自己的武侠梦,在这里,有朝堂江湖的纠葛,有家仇国恨的羁绊,还有热血沸腾的战斗,更有荡气回肠的爱情;这里不仅有侠客,有为义而生,为义而死的武林豪杰;还有让人又爱又恨的江湖奸雄;当然,更少不了一笑倾城,再笑倾人的美人。朝堂与江湖的交织,野心与忠义的抉择。在剑走长虹的岁月里漂泊,让无数的江湖豪杰向往憧憬着,可在不断流逝的江湖岁月里,又有几人能做到自如洒脱?...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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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南岳记》,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一个虚构的武侠世界,仅仅是我自己的武侠梦,在这里,有朝堂江湖的纠葛,有家仇国恨的羁绊,还有热血沸腾的战斗,更有荡气回肠的爱情;这里不仅有侠客,有为义而生,为义而死的武林豪杰;还有让人又爱又恨的江湖奸雄;当然,更少不了一笑倾城,再笑倾人的美人。朝堂与江湖的交织,野心与忠义的抉择。在剑走长虹的岁月里漂泊,让无数的江湖豪杰向往憧憬着,可在不断流逝的江湖岁月里,又有几人能做到自如洒脱?...

《南岳记》精彩片段


楔子
偌大的江湖,若被细分,仅仅九州。
天灵分五州,藩国双刹城,蛮羌有苦海,狄人铸剑林。
《江湖九州录》上有记载,百余年前,九道天雷落地天柱,十年后,长剑青鸣现世,于天柱山隐居而代代相传的南岳剑派自此成为江湖武林中的翘楚,少林武当望尘莫及,峨眉崆峒寸步难行,五行七星臣服膝下,这一切,只因那一代剑神绝代风华。
而今,《江湖九州录》书厚三尺,江湖之事十之八九尽入其内,却再未曾有过分毫笔墨沾染南岳。
剑神神秘失踪,青鸣下落不明,百余年间,神剑层出不穷,虽青鸣尚
《江湖九州录》兵器谱排行榜首,可也惊现过断渊、留云、无锋、龙跃、风灵、长虹、望北、卢灼、飞影等九把神剑的时代。
能入《江湖九州录》兵器谱排行的,无一不是江湖上威风赫赫的神兵利器。十剑三枪一只笛。
枪乃是轮回横天,拦江纵横,破天无敌。
至于那一支飘翎玉笛则是有着一段传奇佳话。
自三十年前,魔教祸害江湖后,整个江湖武林便迈向低谷,虽说乱世造英雄,可又怎奈何那英雄不曾出乱世。
自天武二十年,冯昭然伐藩归来,被封国柱后,整个中原武林便闹得不可开交。
一纸“灭武令”,江湖众生皆苦。
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当自闭山门,不问凡事。
峨眉虽淡然处之,但亦是人心惶惶。
崆峒八门以武相对,国柱亲率铁骑灭其五。
五行七星纷纷将精力投入商场以避其乱。
丐帮与海沙两大帮派则受命国柱,围剿魔教,其用意自是不言而喻,江湖生,江湖死。
至于近三年于皖中横空出世的狂刀门则是独立于任何江湖势力之外的一股新门派,非正非魔,半正半邪,时正时魔。
遂有心人作一童谣,唱罢江湖。
狂刀出,江湖笑;
武当痴傻遍天下,少林秃驴满地爬,崆峒拳脚剩床仨,峨眉妹子一枝花。
五行七星真牛叉,个个神赌欲卖家,有丐海沙就缺妈,何不去寻峨眉花。


立春时节的傍晚,冬的寒意默默褪去,春天温暖的脚步悄悄蔓延整个天灵。
不过凡事都得讲究个例外,位于皖中偏南的青虫山来说,这立春时节依旧是一片雪白。
人人都说冬暖夏凉之地乃是个好去处,可是这青虫山却极其反常,皖中之地,四季轮回,倒是正常的紧,唯独这与南海交接的青虫山,却是没了春秋之分,只有冬夏之别。
这不,立春时节里,青虫山中,依旧是飘着鹅毛大雪。
这极度反常的青虫山,自是被人们定为诡异之地,其间凶险异常,少有人能往来其间,就连皖中与南海往来之客商都选择绕道而行,可见这青虫山之凶险。
不过在这雪花漫天,一片苍茫的青虫山中,却有一少年正急速穿梭其中。
蓑衣蓑笠,粗略至极。
少年身后粗布麻衣的糟老头子手持烟杆一支,指着蓑衣少年不断地破口大骂:“好你个小兔崽子,竟敢偷喝老头子的酒,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在蛮羌挖了三天三夜才找到的极品美酒啊……”
蓑衣少年头也不回的不断往前掠去,哪里在乎糟老头子口中不断的叫骂。
粗布麻衣的糟老头子嘴上虽在不断的叫骂着,但手脚却未曾有丝毫停歇。
糟老头子随手折下的枯枝,眼见朝着前方蓑衣少年而去。
蓑衣少年似是背后长眼,身影只不过微微一斜,那枯枝便擦着蓑衣少年的蓑衣而去。
蓑衣少年仅仅一个闪身,丝毫不在意那枯枝最终的命运如何,他需要的只是避过那一招,不多不少的一招。
只闻“蹭”的一声。
糟老头子信手拈来的一段枯枝,最终打在了一棵年已过百的梧桐树上。
而糟老头子面露微笑,不知是因为蓑衣少年的表现,还是看到小半截已然没入梧桐的枯枝,对自己这一招感到十分满意。
急速而行的少年踏雪而行,影过无痕。
不断叫骂的糟老头子脚踩枯枝追来,人过而枯枝雪未落。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青虫山中,不断的回荡着小兔崽子,老头子,美酒,以及那断断续续的蹭蹭之声。
若说青虫山乃是一处绝地,但那却是众所周知的地方。
而青虫山中的青虫湖,可就真的乃一绝地了,位于半山腰之上的青虫湖,水自天上而来,下山而去倾泻三千尺,落地而成那一望无际的南海汪洋。
而蓑衣少年与那粗布麻衣的糟老头子所行之处正是那青虫山中之绝地青虫湖。
不过半盏茶光景,两人相继来到青虫湖畔。
蓑衣少年停下脚步,抬眼望着湖对面的那座矮小茅房。
矮小茅房前,刀枪棍棒分立两旁,十八般兵器一应俱全,兵器边上的两个石墩,少说也得有三百余斤重。
这是他生活的地方,只差一天,就是十五年了,而今天,便是那最后一天。蓑衣少年记得清清楚楚。
明天,他就十八岁了。
而十八岁便意味着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停下脚步驻足不过五息,也仅是三个眨眼的短暂瞬间,糟老头子便来到蓑衣少年身边。
同样是望着对面的矮小茅屋,情绪似是有点低迷。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望着对面的矮小茅屋。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一声嘶吼。
吼……
这是一声虎啸,两人相视一笑。
“糟……老头子……你眼睛怎么了?”蓑衣少年看着粗布麻衣的糟老头子问道,只是平日里随口便能说出的称呼,今日似乎有点难以开口。
“没事,进沙子了。”糟老头子伸手去抹,不过似是想要掩饰那份尴尬,只是那手中的烟杆却不经意的顶了一下小腹。
对于能飞花落叶,踏雪无痕的糟老头子来说,这已然不是一般的情绪波动了。
蓑衣少年叹了口气,对于离去,他比糟老头子还要不舍,只是他尚未见识过江湖,那大好的河山,对于他来说,都是新鲜的,而这青虫山,只是他的一个家。
“糟老头子,都十五年了,你也没必要留手了,何不在这湖上,让我爷俩放手施为一较高低?”蓑衣少年顿了下,而后字字道来。
“算了,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你明天还得赶路呢,天灵五州,我当初可是跑了三年零七个月啊……”
蓑衣少年目露精光,似乎是因糟老头子再次翻出老年历而不悦。
尚未等糟老头子说完,蓑衣少年便一跃而起。
径直朝着对面而去。
糟老头子站在湖畔,静静看着那口中的小兔崽子一步三丈,轻点水波而过青虫湖的举措,心中思忖着,倒是不亚于当年的自己了。
只是这年少轻狂的脾性,倒是正常。
百余丈的青虫湖,在蓑衣少年的脚下,也不过仅此三十二步罢了。
蓑衣少年立定后,行至兵器架前,取出长戟,单手持之,双腿微张,目视前方,其用意不言而喻。
看着蓑衣少年的举动,糟老头子迟疑了下,然后便学着蓑衣少年的举措,一跃而起。
脚尖轻点水波,雪花飞落间,人影已去三丈远。
行至湖之中央,蓑衣少年长戟出手,直射那直奔自己而来的糟老头子。
只见糟老头子不慌不忙的轻点湖面,侧身,出手,只一个轻微侧身,直奔自己而来的长戟便换了个方向,径直朝着那南海汪洋而去。
蓑衣少年见此,亦是不慌不忙的拿起长枪……
十八般兵器,仅仅十八步,蓑衣少年身前便再无一器可用。
不过蓑衣少年眼角余光处,倒是有着两个石墩浮现。
当三百余斤的石墩在湖面横飞出去之时,糟老头子丝毫没感到意外。
横空一脚,直接踢开朝自己而来的石墩,只见那石墩依然是直取南海而去。
而蓑衣少年见此,面露焦急之色。
手中最后一个石墩,瞬间出手,十分之力!
重逾三百斤的石墩仿佛一道利箭直取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依旧不慌不忙,脚尖轻点,只是那薄薄的冰层一触即碎,整个身体直扑前去。
糟老头子双眼直视那若利箭般的石墩,瞬间出掌,石墩之上,五指掌印立现,而后只见石墩沿来路而去,只不过较之来时更加迅猛。
蓑衣少年惊讶之余,更是气沉丹田,抱拳以对。
轰……
石墩上拳印一对,蓑衣少年退划三步远。
只闻湖畔传来淡淡嗓音。
“岳萧……深蹲坑……五百个……”
……
是夜,蓑衣少年岳萧和衣抱被而眠,在平日里睡觉依然会留出三分神的岳萧在此夜竟睡的很沉。
当雪停时,白昼初至。
岳萧醒来,随意的喊了声糟老头子,只是在这一眼便能看的透彻的低矮茅屋里,回应他的只是他自己的哀叹声。
“哎,都要走了,也不来送送,真是个无心的糟老头子啊。”岳萧说完便爬起床,而后将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这不过是他的日常,也是在被糟老头子折磨了不下于百余次后养成的习惯。
看着粗陋的桌子上正摆放着一套青色衣服。
岳萧拿起衣服,感受到分量倒是与寻常衣物相差甚远,只是对于单手便可扔出三百余斤石墩的岳萧来说,这点分量还是不足为道的,很是随意的套在身上,而后抻了抻袖口,倒是挺合身的,似是为岳萧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是糟老头子的衣服?为何从未见糟老头子穿过?
青衣胸口以金丝绣成的龙,倒是栩栩如生。
岳萧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奔出低矮的茅屋。
只是那一片白色苍茫里何曾有过糟老头子的踪迹。
“糟老头子……”岳萧一声喊叫,在这青虫湖面回荡开来。
唯独那在青虫山中久久不散的回音传回耳畔。
岳萧知道,糟老头子走了,是去报仇了,只是年岁已高的糟老头子,真的是那人的对手么?虽未谋面,但却曾有耳闻。
岳萧轻轻的将门关上。
而后看着平日这摆满十八般兵器的习武场上,现如今只有石墩一枚。
一席青衫的岳萧缓步走去。
眼睁睁的看着石墩上的两行字迹。
“长路漫漫,仗剑行江湖,纵武功绝世,敌不过方寸人心。”岳萧轻声缓缓读着石墩上的两行字,细细品味着。
起势处笔锋劲力十足,龙飞凤舞中方显一代豪侠风范,岳萧似是见到当初年少轻狂的糟老头子一人三年零七月间纵横天灵五州的场景了。
可是转瞬之间,笔锋斗转,浮躁不安,每一划间都透露着强烈的恨意。
只是随着笔动,恨意似是消减了不少,可是岳萧知道,这恨意不是消除了,而是随着时间开始内在化了。
果不其然,当岳萧读到最后一个字时,一股强烈的杀气迸发而至。
岳萧眉头紧锁,他懂书法,因为糟老头子的缘故,所以他能读懂糟老头子这两行字之间的含义。
正如糟老头子之一生。
纵横岁月无敌手,埋藏在心间的仇恨,经过十五年的沉淀,如今却是一朝而发。
而他,也该是走出这穷山恶水的青虫山去领略一番江湖的景与人了,当然,还有糟老头子所说的那颗心。


糟老头子走了,确实是走了,岳萧在青虫山中找寻了大半个晌午,都没能找到丝毫关于糟老头子留下的痕迹。
昨夜里飘飞的雪花,将一切痕迹都给抹灭在一片苍茫之中。
“这应该是青虫山春季的最后一场雪了吧。”岳萧站在青虫湖畔,看着满天飘飞的雪花逐渐的停了下来。
而他,也开始了他在这青虫湖畔的十八岁成人礼。
按照《江湖九州录》上的说法,男子到了十六岁便已然成年,可是糟老头子却说十八岁,硬是让他等了两年才能走出这青虫山。
而他的那颗始终躁动的心,早就在那十六岁时入了江湖。
这两年里,糟老头子为了能让他安分下来,便不断的从山外找来书籍,让他不断的学习。
只是那些玩意儿,他始终看不上,在《江湖九州录》上记载着的刀口舔血的岁月,才是他心中的江湖,又有谁能拿着笔杆子将人杀死呢?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对于只活了十八年的岳萧来说,也是段不短的岁月了。
糟老头子走了,不留一丝痕迹,而他,也是该离去了。
雪住风起炊烟动,苍茫江山青衫行。
虽是正午,青虫山中却依旧冷的刺骨。
岳萧吃完自己起灶而做的饭食后,便在青虫湖畔的低矮茅屋里简单的拾辍了一番,而后便是以那平日里极其寻常的三十二步踏青虫湖,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五年之久的青虫山。
而他离开青虫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寻找自己的身世。
只是在他幼年时残存的一丝丝记忆,也不知道在这十五年里,可曾有过改变?
不过不管有没有变化,他都是要去看看的,尤记得那地方叫林里,只是这江湖之大,林里又在何方?
青衫岳萧走了大半个下午,在傍晚时分,终于见到了除却漫天雪白色之外的地方。
青虫山中苍茫一片,而青虫山外却是春风和煦,绿芽新发。
岳萧看着那片片绿色,倒是会心一笑,经常在青虫山顶见过这山下的青翠,只是那可恶的糟老头子却始终不曾让他下山。
此刻的他,终于得以下山了,只是糟老头子,现在在哪呢?
岳萧看了会儿,就见到山下青翠的村庄里,逐渐有了炊烟袅袅升起。
缕缕炊烟慢慢的升起,不过却据他极远,而他也正是打算在那村落里找个落脚的地方。
时近黄昏,天边也染上了一层红霞,那青虫山的雪白色之景,更是红的透彻。
岳萧估摸着以现在自己的脚程,到村落里仍需一炷香的光景。
岳萧兴致勃勃的朝着村落赶去。
不过刚走了两步,岳萧就停下脚步,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有如此急促的马蹄声?”岳萧自言自语,常年为避免糟老头子的夜间侵扰,岳萧练就了堪称绝世的辨声识音的本领。
马蹄很急,而且杂乱无章,岳萧蹲下,将耳朵贴于地面,不消三息光景,岳萧便站起身来,脚尖猛蹬,身体迅速朝前冲去。
一席青衫于林间飞速而过。
位于青虫山脚下,只有村庄一座,名唤青虫村,依山傍水的,青虫村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庄稼汉,娶妻生子,过得虽说不上丰衣足食,但也不至于清贫,在冬季常年覆盖着白雪,夏季能遮蔽太阳的青虫山外生存下来的,谁敢说没有几个强人呢,只是在这规规矩矩的村落里,强人哪里有生存的空间啊。
这不,十七匹快马自青虫村的东北面而来,十七人,十六人出身于青虫村,无一不是青虫村中的强人,只是为首之人的打扮,却是一文弱书生。
“到了之后,使劲抢,没什么旧情可念的,他们是怎么对待你们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手下留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文弱书生的语调很平淡,只是那声音却正好传到身后急速纵马追赶文弱书生的十六强人耳中。
而身后十六强人无一不是鼻青脸肿,看似是不久前挨了一阵胖揍。
对于入室强抢,偷鸡摸狗的行当,这青虫村的十六强人倒是干的不少,可是进村屠戮这种事情,他们却始终是头一回。
而那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倒是经历了不少,对于没有了生死界限的人来说,杀几个人,无异于喝他个几碗烈酒,虽然烧心窝子,但身体却是畅快了。
身后十六人没人回应,只是对于这位能一只手便将整个山寨给平了的人来说,他们被揍了一顿,已经是极度幸运的了。
在青虫村十六强人的心中,他们使劲策马追赶的文弱书生就是一魔头,不过他们心里却甘愿为这魔头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谁最后一个到村子的,今晚给我守夜。”文弱书生的一句话,让身后十六强人瞬间加快了速度。
纵然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可是既然选择了当强盗,那就无需论那是非对错了。
以文弱书生为首的十七人快马加鞭朝着青虫村而去,而在青虫村的西南面,岳萧正急速而来。
纵使岳萧能一步三丈,在这紧密的林间,终究是无法完全施展开来,而以文弱书生为首的十七人纵马奔驰,虽是小道,但身后十六强人却是轻车熟路。
“杀!”刚看见村落的人儿正扛着锄头往村落里走,文弱书生就直接朝着身后的十六猛人喊道。
而喊完之后,本就急速而驰的瘦马竟快了几分。
身后的十六强人瞬间直接被甩开。
而身先士卒的书生竟从腰间直接抽出一把软剑,朝着那三个扛着锄头的庄稼汉而去。
作为青虫村的庄稼汉,自从出生便一直在村落里,偶有见过马匹之类的江湖客,不过对于突然闯进来,举剑直接砍下来的,倒是头一次,不过对于正常人来说,都应该惊慌失措的场面,可是这三个扛着锄头的庄稼汉倒是镇定自若。
而文弱书生倒是不在乎,直接一剑划过。
鲜活的生命在书生看来,不过路边一尘埃,起剑而落,就这么简单。
三人,简简单单的三剑,没有遇到一丁点的阻碍,生活在山村里的人,就是这么简单,可书生更简单,简单到可以无视人命。
身后的十六强人看着随意的挥了三剑,往日里熟识的村民便眼睁睁的在自己眼前倒下。
而酿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不过是微微放慢了速度,继续朝着青虫村内肆虐席卷而去。
青虫村十六猛人对此倒是有点于心不忍,可已将生命托付于那一切罪恶之源的家伙,眼前这点不忍又能算得上什么?
策马而过的十六强人也不过是微微一叹,随后便继续紧跟恶魔的脚步,此刻的他们,已然没有了回头的路。
纵使是快速的赶来,不过却依旧是迟了一步。
岳萧本以为可以在这村落里好好地歇息一夜,可是刚出山就遇见这等泯灭天良之事。
当岳萧临近村庄时,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生活在青虫山中的岳萧自是对血腥味十分敏感,食人的猛虎,不吐骨头的狼,这些都是青虫山中独有的特产,更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而不敢临近青虫山的传说,只是在岳萧眼中,这一切不过是极度自然的,在面对猛虎与狼群的时候,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只有胜者才能活下来,而他活下来了,这就是最大的道理。
岳萧听着细微的声音,整个村落里,没有什么打斗喊叫的声音,只是在地上却有着倒在血泊中的庄稼人。
妇人与孩子都不在,或许是在家中,也或许都死了。
不过这一切,岳萧都来不及去想了,因为他听到了马蹄声,与之前急促的声音不同,这次很缓慢,也很轻,很显然,强人屠村后,要离去了。
在血红色的残阳下,岳萧粗略的查看了一下这个名唤青虫的村落,整整五十八户人家,百余口人,不论妇孺老少,竟无一生者。
“哎……”岳萧长叹了口气,看了《江湖九州录》上的刀剑起武,风云涌动的江湖后,本以为对江湖有了一层认识,可当看到如此场景后,岳萧还是心中一悸。
在这不算太平的朝野中,更不太平的江湖里,那个叫做林里的地方,是不是和这青虫村一样?
岳萧心中竟有了几分惆怅,对于不过十八年华的岳萧,这本不应该有的情绪,却因为糟老头子的存在而变得有点深沉。
残阳下的青虫村,百余人的村落,在面对突然出现的强人时,竟是落得如此下场。
岳萧看着面对强人毫无还手之力的村落,终究是将其付之一炬。
岳萧看着熊熊燃过的火苗映过半边天,而那残阳映照的青虫山,此刻更加鲜红了。
岳萧看了眼那依旧雪盖山头的青虫山,默默地循着马蹄印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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