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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剑天涯

乾为天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雁凌峰几度挣扎,终于挺身而出,来到独孤神木身旁,说:“世人说前辈是大魔头,晚辈却说您是英雄豪杰!”在八荒剑派数千人围困中,独孤神木仰天长笑,说:“你认老夫这个大魔头当朋友,就不怕身败名裂吗?”雁凌峰说:“晚辈心中自有正邪之分,何惧之有!”独孤神木笑道:“好!那咱们就并肩作战,杀他个片甲不留!”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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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问剑天涯》,由网络作家“乾为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雁凌峰几度挣扎,终于挺身而出,来到独孤神木身旁,说:“世人说前辈是大魔头,晚辈却说您是英雄豪杰!”在八荒剑派数千人围困中,独孤神木仰天长笑,说:“你认老夫这个大魔头当朋友,就不怕身败名裂吗?”雁凌峰说:“晚辈心中自有正邪之分,何惧之有!”独孤神木笑道:“好!那咱们就并肩作战,杀他个片甲不留!”

《问剑天涯》精彩片段

    渔家傲.秋思*范仲淹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风沙呼啸,烈日当空,延州城西北,临近大宋和西夏两国边界。一匹黄骠马旋踵飞驰,四只蹄子踏起一溜黄烟儿,呼啸着向南奔去。

    这条大路两旁的庄稼都已枯萎,人烟更是罕见,只有数不尽的残垣断壁,虽然看不到累累白骨,但铮鸣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这又是一个被党项军掳掠过的村寨,向里望去一片狼藉。

    马上那汉子急于赶路,可见了这凄凉的场景,也不由得放慢了马蹄,狠狠一咬牙根儿,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天气干燥炎热,他取下背上的大酒壶,猛喝了一口,又将酒水迎面洒下,青襟湿彻,端的是爽快。他将半壶酒在手中掂量几许,又喝一大口,忽地将酒壶倒过来,酒水瞬间便浇到了马头上。

    这汉子说一口地道的秦腔,一抚马鬃,说道:“乖儿子,取了西贼的粮饷,爹爹好酒好肉招待你!”说罢单臂一甩,将酒壶掷出十几丈远,再看马蹄踏地绝尘,已在百步开外。

    奔出十几里路,眼前来到一片山岭,道路也变得崎岖坎坷。不过他轻车熟路,打马转过几处弯道,身前就出现了一道山谷,谷道不宽,两侧山壁却十分陡峭,高数十丈,向上望去一线参天,地形真是险峻之极。

    这汉子一抖马缰,飞驰而入,摘下背上的龙环大刀,向上一挥,喝道:“粮车五十辆,军马二百匹,人头五百颗!兄弟们收好口子,延州城范大人、金明寨主李将军都已做好打援准备,咱们只管吃下它!”

    空谷传响,声音嘹亮,那汉子早已打马出了山谷,却不知他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山石滚烫,大风刮进山谷中,卷起漫天的沙尘。转眼去看数里之外,只见旌旗猎猎,车辕滚滚,一只西夏军队行进在风沙中,数百名军士弓刀出鞘,中间的马车上则载满了粮草辎重。

    大旗下的几个人远远看到山岭险峻,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名身披乌甲的西夏将军摆手停下队伍,他目光炯炯,对身旁一位瘦削的老者说道:“戚先生,这就是一线天。”听得出,这西夏将军的汉话说的还算流利。

    那老者年纪在五旬开外,须发花白,却容光饱满,冷笑道:“只怕万龙铖不在此地,倘若他敢在这里设伏,老夫必取他项上人头,献给皇帝陛下!”

    那名西夏将领兀那将军笑道:“陛下英明神武,请几位先生出山辅佐,就是为了铲除这些东土武夫。万龙铖身经百战,这次又和范雍、李士彬一众小儿联手,在横山一带作乱,不可不除!”

    老者名叫戚镇恶,他摇头一笑,道:“纵然他有万夫不当之勇,老夫只凭这根铁杖,量他也敌不过三十招!”

    几名西夏将领见他一抖手中的镔铁拐杖,看似轻描淡写,声音却沉雄浑厚,不绝于耳。

    武学中的内功手法这几位马上军官自然不懂,当下连连叫好,神乎其技。

    队伍继续向前行进,不多时候,便来到那一线参天的山谷前。

    兀那将军和戚镇恶驻马观望,见这空谷长约百步,两侧山石如刀,让人不寒而栗;而右侧崖壁上还刻着四行字,正是唐人王昌龄的《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笔走龙蛇,铁画银钩,显然是用刀枪锐器一挥而就,可见臂力惊人!

    “龙城飞将?”戚镇恶双眉紧锁,暗做思量。

    兀那将军一挥狼牙棒,喝道:“飞天鹰!”

    西夏军队中应声走出十六个人,他们身穿黑衣,步履如飞,眨眼间便进了山谷。

    这十六人手中各擒着一条飞爪锁链,向两侧山壁观望片刻,忽然沉肩屈肘,抡起飞爪,猛然投向山壁。

    金石相交,铿锵作响,精钢锻造的爪头刺入山石中,离地面竟有十丈高,足见这些人臂力非凡。

    十六个人鱼贯猿引,双手拉住铁索,仿佛壁虎游墙一般,转瞬间爬到飞爪入石之处,再将锁链另一端的飞爪以同样手法掷出,短短两次攀爬纵跃,他们便来到十六七丈高的悬崖上。

    那悬崖笔直如刀,但在这些人脚下,却如履平地,片刻过后,他们已经来到崖顶,向兀那将军打了声呼哨,各自转身散去。

    兀那将军冷笑道:“看来万龙铖并未在此地设伏,戚先生想要杀他,怕是要等一等了。”

    戚镇恶漠然说道:“早晚取他狗命!”

    兀那将军一挥狼牙棒,三十名党项骑兵手中拿着猎刀和盾牌,催马进入山谷,等走出三十步后,并未发现异常,兀那将军又一挥手,身后车辕转动,运送粮草的车队也缓缓跟了进去。

    戚镇恶聚精会神,看向崖顶,他体内玄功深湛,又懂得密宗观听之术,忽然察觉风吹草动,喝道:“有人!”

    话音未落,忽听崖顶传来一阵阵惨叫,与此同时,十六个身影纷纷坠下崖壁,竟是十六具飞天鹰的尸体!这十六具尸体或砸在马车上,或是砸在空地上,瞬间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党项人虽然骁勇善战,可军马受了惊吓,一时间上蹿下跳,前突后冲,这山谷本就狭窄,谷道中顿时乱作一团。

    兀那将军疾声呼喊:“快退回来!”

    可两侧崖顶风声骤起,数十块磨盘大小的石头砸下来,铺天盖地,避无可避,已经进入山谷中的党项军士刹那间死伤过半。

    紧接着又听一阵铜锣声响,崖顶有人高声断喝:“龙城营在此!西贼受死!”

    数十个黑影从天而降,眨眼间落到西夏军士头顶,手中寒光闪过,几十颗西贼的人头便滚落在地上。

    戚镇恶纵观全局,看清那从天而降的数十人都是一手拉着绳索,另一手挥舞大刀,他们不但刀法纯熟,身法也十分灵动,顷刻间斩落首级,例不虚发。

    他心弦一颤,暗中盘算:“这龙城营名不虚传,老夫定要会一会万龙铖!”

    那几十名龙城营弟子挥刀斩断绳索,纷纷落了地,和山谷中残余的西夏军士短兵相接。

    兀那将军观望片刻,挥手说道:“速去叫阵,擒杀万龙铖!”

    一名西夏副将纵马而出,马罩荡胸甲,身披连环铠,兽头吞肩,威武矫健;他手中捧着一条镔铁长枪,学着关西汉话厉声喝道:“万龙铖,出来受死!”呼喝之间打马来到战阵内,摆臂挥枪,力劈华山。

    他这一枪势大力沉,一名龙城营弟子横刀抵挡,大刀竟被从中劈断,枪尖落下,血肉横飞。

    这西夏副将放声狂笑,举枪又刺倒一人,喝道:“再不滚出来,我将你的子孙统统杀光!”

    他正耀武扬威、大杀四方之际,忽听山谷另一端有人高声断喝:“万龙铖在此!休要放肆!”

    山谷中人马嘶鸣,可这声呼喊震慑八方,显得格外清晰。

    那西夏副将抬起头,见迎面飞驰而来一匹高头骏马,马上客双脚踏镫,纵身而起,清影呼啸间,势如飙发电举,转瞬间跃到山谷当中,横刀截住去路,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戚镇恶见来者器宇轩昂,万中无一,那柄刀更是光芒璀璨,他眼力极佳,看清上面刻着八个字——“马踏秋水,刀横乱世”,不禁身子一颤,猜到这人便是龙城飞将——万龙铖!

    这大汉正是万龙铖,他虽是江湖中人,但多年以来扎根塞外,率领门下义士抗击胡狄贼匪,保境安民,号称“龙城飞将”,正应了崖壁上那两句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万龙铖挽起衣袖,露出古藤般健壮的手臂,沉声说道:“万龙铖在此!放马过来!”

    他声如虎啸,话音在崖壁间回荡,震得人手脚发软,那些党项军士心生畏惧,纷纷退步。

    戚镇恶心神甫定,见兀那将军脸色惨白,想必已被万龙铖吓破了胆,不禁嗤之以鼻,一震手中的铁杖。

    万龙铖闻声看向戚镇恶,见这人形销骨立,身穿玄服,想必是位方外高人,却不以为意,道:“粮车留下,逃命去吧!”

    戚镇恶冷笑道:“好不懂规矩!粮车在老夫身后,有本事你就来抢!”

    他说话间运行道家周天之法,内息游走于十二经络,凝聚于掌心,暗想凭自己这身昆仑玄功,岂会落于下风,何况身后还有大批党项兵马,这姓万的再是骁勇,怎敢孤身犯险!

    兀那将军也稳住阵脚,道:“万龙铖,今日必取你首级!”一挥狼牙棒,身后的党项骑兵如开闸放水,向万龙铖奔袭而去。

    山谷中那名西夏副将见万龙铖手中的斩马刀长约五尺,宽有七寸,锋芒锐不可当,本已心生退意,可身后的大军潮涌而来,他退无可退,只好催马狂奔,大喝一声猛然出手,枪尖直刺万龙铖面门。

    马似疾风,枪如电闪,西夏副将见万龙铖纹丝不动,本以为势在必得,然而金声响绝,风云突变,他身前寒芒一闪,便知枪招走空了,急忙收缰提镫,可还未发力,却觉得肋下剧痛,眼前一阵血晕,竟已被斜肩劈为两段!

    西夏军卒见万龙铖举手之间将一名副将斩于马下,都吓得肝胆俱裂,转身要逃,可身后的骑兵奔袭过来,岂容他们后退,万龙铖刀锋闪过,刹那间又有三人扑倒在地。

    党项军马虽然气势汹涌,可阵脚已乱,只见万龙铖一束身影穿梭在战阵中,所到之处血溅数尺,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线天内仿佛成了人间炼狱。

    戚镇恶见山谷中人仰马翻,万龙铖一人一刀竟然杀透重围,不禁面露惊色。他行走江湖多年,身经百战,可像万龙铖这般厮杀的场面,诚然令他目瞪口呆,胆战心惊。

    万龙铖长刀所向,纵横披靡,眨眼间已来到戚镇恶面前。

    戚镇恶急忙翻身下马,双臂运力,打算用铁杖压住刀身,倘若这一招得手,在乱军之中,万龙铖必会被剁为肉泥!然而铁杖走空,戚镇恶惊魂未定,眼前刀光一闪,急忙横杖格挡。

    他深知万龙铖刀沉力猛,避实击虚方为上策,身子后仰,掌心一推,铁杖如离弦羽箭,径直刺向万龙铖心窝;与此同时奇经连纵,内络贯通,施展出玄宗绝学“无极悬空指”,指气如剑,刺向万龙铖的小腹。

    昆仑玄功原本就变幻莫测,戚镇恶指杖并用,更让人目不暇接,暗想这两招若有一招得手,万龙铖在劫难逃。

    然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昆仑玄功虽精妙,万龙铖久经战阵,目光一转,就看出对手破绽所在,右掌击出势若奔雷。

    万龙铖的刀法名叫“洪荒六合刀”,是由少林派修罗刀法和俗家五虎断门刀演化而来。他自幼习武,一身武功多半源出佛门,掌法更是深得“金刚掌”的精髓,此时虽然仓促出掌,却也势破千钧,掌挂劲风击向铁杖,同时刀锋一转,斜劈戚镇恶的下盘。

    戚镇恶大惊失色,手中铁杖被万龙铖一掌震飞,“无极悬空指”的指气也被斩马刀化于无形,他内息动荡,心中已生退意。

    疆场厮杀不比江湖斗武,千军万马中,倘若不能迅速取对方的性命,形势必然危急。

    万龙铖的刀法、掌法本属上乘,加之多年戎马生涯,一身武功已磨练出极为精简的套路,看似是临场应变,但每一招都是他数十年所学的精华,诚然犀利无比。

    戚镇恶疏于防备,两招之内落败,诚然是奇耻大辱,可他不敢逞强好胜,抖腕发力,射出一记“无极悬空指”,转身向铁杖飞去。

    万龙铖闪身避过指气,正要追赶,忽听耳畔劲风呼啸,余光一扫,才知是兀那将军挥舞狼牙棒,打向他的后脑。

    万龙铖身陷重围,不敢和他纠缠,旋腰转胯,用一招“暗度陈仓”,震开狼牙棒。

    他的“青龙斩”是当世名刀,锋芒起落之间,仿佛电闪雷鸣,斧钺刀枪顿时被砍折了一大片。

    万龙铖单臂一沉,忽然抓住马脖子,将那匹高大健壮的河曲马按跪在地上,险些将兀那将军摔下马背。

    兀那将军身穿重甲,深知绝不能丢了战马,急忙用狼牙棒顶住地面,双腿发力,猛拽缰绳,将马头向上提起。他征战沙场多年,马上功夫自然了得,那匹马借力起身,顿时将两只前蹄翘起,卷起了一片沙尘。

    万龙铖一时疏忽,竟被沙尘迷了双眼。兀那将军心头大喜,暗想机不可失,猛挥狼牙棒,居高临下砸向万龙铖头顶。

    铁齿狼牙势如泰山压顶,眨眼间砸落下来,然而狼牙之下却哪有万龙铖的身影!

    兀那将军心头震惊,深知中了万龙铖抛砖引玉的计策,不禁紧闭双眼,只叹性命休矣,却听耳边一声钝响,直震得耳根发痛。他睁眼再看,见身旁一根铁杖和青龙斩交锋,火光迸射,渐行渐远,才知救自己的人正是戚镇恶。

    戚镇恶的真气凝聚于气海关元,发于公孙、涌泉诸穴,走出《玉矶真经》中的“七星移宫”步法,魅影连环,霎时间连踩七步,避开万龙铖的刀锋,手中铁杖当剑,用出昆仑剑法中的一招“翁极北斗”。

    他出手时便知这一招会被万龙铖挥刀化解,顺势用出另一招“独上寒山”,上下虚晃,杖影纷飞,右腿老树盘根横扫千军,左手又发出一记“无极悬空指”,这才是真正的杀招所在。

    这几招一气呵成,已是戚镇恶的平生绝学,若非敌手太强,他绝不会如此消耗元气。

    万龙铖见他陡然发力,见招拆招,急忙腾身半空,避开扫堂腿,“无极悬空指”的指气也擦身而过,击在西夏军兵身上,开膛破肚,连毙三人!

    万龙铖背心着地,挥刀震开身前的乱刃,起身时将一名骑兵拽下马背,飞身上马,大喝道:“动手!”

    万龙铖一声令下,鼓声四起,杀声震天。兀那将军不敢回头,正要寻路逃走,却见两侧山坡上潮水般冲下数百人,手中各举长刀,披荆斩棘,锐不可当。

    兀那将军彷徨四顾,听山谷另一端也传来喊杀声,只见铁剑横飞,又赶来一百多人,顷刻间已和谷道中的党项兵交锋。他深知龙城营的威名,眼见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一时间气血攻心,眼前一黑,便摔落马下。

    戚镇恶虽然想救他,可此时身陷重围,即便兀那将军未死,倘若被万龙铖追上,也要一命呜呼。

    山坡上的龙城营弟子尚未形成合围之势,他慌忙上了兀那将军那匹战马,掌掴马背便要冲出围困,可战马知道主人阵亡,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半步。

    戚镇恶怒由心起,骂了句“畜生”,横杖击在马头上,飞身又抢了一匹马,挥舞铁仗杀透重围,头也不回,向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主将阵亡,西夏军兵阵脚已乱,少数轻骑还能冲出围困,多数人则困在山谷中,和龙城营弟子展开殊死搏杀。

    党项人生性骁勇善战,降者甚少,困兽之斗足足过了一刻钟才慢慢平息,再看山谷中,已经是横尸遍地。


    天光黯淡,山风凛冽,山谷上空十几只秃鹫正在盘旋,似乎在等活人走后,便要飞下去吃那些军卒的尸体。

    粮车战马查点完毕,万龙铖传令下去,将所获的七成粮饷分兵送往延州城、金明寨,其余则运回龙城营总舵。

    这一战虽是大获全胜,可龙城营弟子也伤亡将近百人。

    片刻过后,龙城营弟子和党项人的尸首被分成两堆,纵火点燃。烈火熊熊,浓烟滚滚,万龙铖站在二十步外,火光照耀,烤得他面庞灼烫,看着出生入死的袍泽弟兄化为缕缕烟尘,他虎目噙泪,深深一拜。

    龙城营大寨建在延州城北的绥德军境内,万龙铖自领一路人马归寨。一路上,他心中盘算大事,愁眉不展,忽见前方有一骑快马飞奔过来,正是门下弟子陆开。

    马蹄还未停稳,陆开抱拳说道:“大哥,吕凉云吕先生、雁铭山雁五侠都到了大寨,各路英雄正等着您呢!”

    万龙铖喜出望外,道:“你先回去,好好招待众位英雄,我随后便到!”

    陆开答应一声,调转马头向回奔去。

    脚下离龙城营大寨还有十几里的路程,正是宋夏两国兵戎相交之地,万龙铖虽然急于回寨,但他为人谨慎,只怕西贼快马轻骑,随后追赶,抢夺这些粮草辎重,因此他要亲自压阵。

    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看到茫茫原野上有一片连营,连营后面用木石沙土高筑起围墙,长约两百步,城墙上有城楼垛口,战鼓旌旗,巡逻的兵卒将近百人,果真好大一座营寨!

    炊烟起处,一队人马奔出寨门,万龙铖打马相迎,吩咐迎面而来的龙城营弟子道:“妥善安置粮草辎重!”随即催马如飞,直奔城寨而去。

    龙城营久居塞北,抗击外寇多年。

    西夏国主李元昊继承其父李德明大位以来,党项人南征北战,屡犯环州、庆州等地,去年十月,元昊称帝僭位,更是变本加厉,大举南侵,因而秦凤、延州等地的战事也越发频繁。

    万龙铖受陕西二路经略使邀约,将龙城营总舵迁至延州一带,和延州城外的各路寨、堡相互呼应,共同阻击党项兵马的侵袭。

    经过半年经营,龙城营大寨已经初具规模,比之镇守延州门户的金明寨虽有不及,却也堪称固若金汤,使党项西贼莫敢轻进。

    军马的操练声从寨子后面传来,声威震天,远远看去旌旗招展,更显得威风八面。

    龙城营起初虽是江湖门派,但如今军容肃整,纪律严明,绝不逊色于常年驻守边疆的上等禁军。

    万龙铖打马穿过寨门,奔出百余步后,来到一座土楼前下了马。

    这土楼虽是临时搭建的,墙壁却厚重敦实,门上没有匾额,只有万龙铖用斩马刀写下的“龙城营”三个字,龙腾虎跃,遒劲舒展。

    两名弟子接过缰绳,一人说道:“大哥,吕先生和雁五侠在后院。”

    万龙铖道:“快去准备酒菜!”

    他大步走进土楼,绕过正厅,直达后院,还未看到人影,便听屋中有人说道:“是万老弟吗?”

    万龙铖闻声欣喜,道:“吕大哥,是我!”他说话间撩开布帘,快步走进屋中,见木桌旁围着三个人,都已起身迎接自己。

    那个须发花白、清癯瘦削的人名叫吕凉云,此人在南海九宫门任青龙坛坛主,虽然身担魔教要职,但为人刚正不阿,心存善念。

    万龙铖和吕凉云相交多年,今日契阔重逢,当真万分高兴。他目光一转,见吕凉云身旁站着一人,身穿棕色长衫,头扎碧玉簪,腰悬黄铜剑,年纪比自己要大几岁,丰神迥异,器宇轩昂。他虽从未见过这人,但听了弟子的话,再看这人一身气概,便知是河北大名府侍剑山庄的龙门五侠雁铭山。

    两人对视片刻,万龙铖一抱拳,道:“阁下可是侍剑山庄雁五侠?”

    吕凉云笑道:“不错,这位正是雁五侠!”

    万龙铖躬身一揖,道:“盛名之下无虚士!雁五侠英雄气概,万某敬佩!”

    雁铭山抱拳还礼,道:“要说英雄气概,万大侠胜我何止一筹!”

    吕凉云抚须笑道:“来,万老弟,雁五侠,咱们坐下说。”

    三人相继入座,万龙铖这才留意,去看吕凉云身后站着的一位粉衣女子,这女子弯眉如柳,目若点漆,姿容十分美艳,更有一身书卷气,仿佛是画中的人物,来到了凡间。

    “万老弟,这丫头就是秦如画,我曾和你提过她,你忘了吗?”

    听吕凉云提醒,万龙铖恍然回过神,道:“原来是秦姑娘,果真人如其名。”

    这女子名叫秦如画,她听万龙铖话音温和,说自己“人如其名”,倍感亲切,作揖说道:“多谢万大侠夸赞。”

    万龙铖笑道:“姑娘请坐,既然是吕大哥的心腹之人,也就是万某的好朋友。”

    吕凉云笑道:“如画,万大侠开口了,你就坐下吧。”

    秦如画答应一声,施礼入座。

    万龙铖言归正传,道:“万某的信,两位哥哥都已看了。”

    雁铭山点头说道:“书信送到剑庄时,我大哥前日已经启程,去了杭州。家师看了信,得知万大侠有军机要事,就让我替大哥来延州和你相聚。”

    万龙铖道:“万某久居塞外,在江湖中没有多少至交好友,真正能共谋大事的人,屈指可数!”

    吕凉云道:“你我相交多年,我猜老弟信中没有写明,想必这件事应极为要紧,便日夜兼程赶来此地。”

    两人相觑点头,万龙铖道:“事不宜迟,万某这就和两位说了这件大事!”

    他话音一顿,目光落在秦如画身上,道:“姑娘既然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前些日万某听兴庆府中的探子回报,西夏国主元昊已乔装动身,从吐蕃诸部入川,要去成都府,绘制大宋的山川地貌图,打算入冬后联合诸部藩羌大举侵宋!”

    三人听了此话,面露惊色。吕凉云问道:“他是一国之主,岂敢犯险深入大宋境内?”

    万龙铖道:“那信子和我是八拜之交,多次送军机密信给我,这次能在一线天伏击西贼的粮草辎重,也是拜他所赐。再说元昊向来胆大妄为,而蜀川一地灵波教反贼势力极大,乱臣贼党可与官府抗衡,重阳王在川陕一带也手握重兵,早有不臣之心,想必他们已经打点妥当,元昊又有何顾虑。”

    吕凉云和雁铭山纷纷点头,雁铭山问道:“万大侠之意,难道是要刺杀元昊?”

    万龙铖道:“元昊穷兵黩武,屡次侵犯大宋边境,党项西夏是澶渊会盟以来,大宋第一边患!此贼不除,不知天下间又有多少人会遭刀兵之祸,万某之意,正是刺杀此人!”

    听万龙铖的话豪气干云,雁铭山忽然站起身,道:“不求青史留名,但求天下太平!雁某愿舍命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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