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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签到打卡

苏子弗刘玫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苏子弗来到一个三国时期的空间,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真实人生和系统的两面压力下,苏子弗开始争取改变自己的打卡人生。

主角:苏子弗刘玫   更新:2023-08-08 0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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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子弗刘玫的美文同人小说《我在三国签到打卡》,由网络作家“苏子弗刘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子弗来到一个三国时期的空间,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真实人生和系统的两面压力下,苏子弗开始争取改变自己的打卡人生。

《我在三国签到打卡》精彩片段

建安元年,莺飞草长,远远地看到沛城高大的城墙,苏子弗在马上松了一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穿越到这个世界十一天,真实的感觉与书本上差得太远,苏子弗从涿县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战乱,赤地千里,没有一点繁华的影子,对于成长于和平时期的苏子弗来说,全都是陌生的存在,在心里留下了一道很长的阴影。
苏子弗眺望不远处的大沙河,水波粼粼,不少渔夫正在撒网打鱼,几头鱼鹰快捷地在水面上飞掠,时而一头扎在水里;走到苏子弗前面的刘德然回过头,轻声说道:“子弗,玄德刚刚被吕布在背后捅了一刀,听说家小还被扣在下邳。”
苏子弗是苏双的独子,和刘备的女儿刘玫定下了一门亲事,当初苏双提供战马武器给刘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苏子弗;可是随着公孙瓒的失败,苏双病死,苏子弗的叔叔苏阖夺走了苏子弗的家产,苏子弗本人也被人追杀千里。刘备正在为天下苍生奔走,根本无法联系,只有留在涿县的刘德然闻讯赶去救援。
刘德然带人救下苏子弗的时候,苏子弗已经昏迷不醒,在病床上一口气躺了四年,半个月前苏子弗突然醒来,就要求来徐州成亲。刘德然确认苏子弗身体恢复后,才带着苏子弗来找堂弟刘备,毕竟苏子弗是刘备的女婿,到底这场婚姻是什么结果,还得刘备来决定;只是半路上听说了刘备兵败的消息,两人改道来了沛城。
苏子弗一挑眉,其实心里也有些发虚,毕竟三国的故事他熟悉,也不熟悉,只是通过原来宿主的记忆晓得有这门婚事,对于刘玄德,宿主恐怕还没有苏子弗知道得多;苏子弗一直无法确定的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系统为什么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任务,仿佛是为了昭显自己的存在,系统突然提醒了一句:“第一个任务,杀掉吕布,五千金币。”
苏子弗面无表情地笑了笑,这已经是系统第二次提醒自己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眼巴巴地跑来;跟着苏子弗的系统叫佛系三国,实际上没有一点的无欲无求姿态,光是苏子弗醒过来,系统就让苏子弗在系统里欠下了一万金币,还要求苏子弗天天打卡。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网红的地方,又不发工资,还要天天打卡?这些天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子弗也向系统投诉过,可是得到的答案是,逆天改命,总是要有所付出的,要不然两不相欠,系统归零,苏子弗恢复植物人的状态。这话让苏子弗认命,好死不如赖活着,抱着一个打工者的心态和刘德然来到沛城,赌一赌前面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刘德然并不知道系统的存在,苏子弗的笑容在他眼中,就是一种尴尬的笑容,毕竟现在的苏子弗一无所有,刘备假如要求苏子弗入赘或者退婚,苏子弗几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不是有这样的担忧,刘德然也不会跟来,大可以让苏子弗独自前来,刘德然并不指望自己能说服从小就有主见的刘备,不过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刘备与苏子弗一拍而散,自己把苏子弗带回涿县,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好友苏双。
刘德然没有再说话,和苏子弗一起加入了进城的人流中,两人骑着高大的乌桓马,与四周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守门的一名什长迎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刘德然问道:“我是刘备的兄长刘德然。”
主公的兄长,什长不敢怠慢,向守门的士卒交待了几句,亲自陪着两人来到县衙,刘备闻讯和简雍、张飞迎出来;三个人都是文人打扮,只不过刘备气场远超过张飞二人,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自信,简雍看上去圆滑一点,张飞保持着军人的古板。几个人寒暄几句,刘备注意到了刘德然身边的苏子弗,问道:“大哥,这是你的弟子?”
“算是吧?”刘德然微微一笑:“仔细看看,像谁?”
苏子弗上前给三人行礼,简雍笑道:“是苏子弗,醒了?”
“啊……”刘备看见刘德然含笑点头,拦住惊讶出声的张飞,扶起苏子弗说:“天佑苏家,子弗,你来得正好,大哥,我们进去说话吧。”
苏子弗看得出来刘备和张飞的神情不对,顿时怀疑这原因就是自己的婚事,不过苏子弗没有说话,这里是沛城,哪里有他一个落魄者造次的地方。进入大厅,苏子弗见到了孙乾、糜竺、糜芳等人,宾主落座以后,刘备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半天才抬起头,迟疑地看着刘德然说:“子弗是怎么醒的?”
刘德然轻松地笑道:“意外地就醒过来了,天意吧。”
“天意?”刘备眼神中丝毫不掩盖内心的惊讶,瞬间拿定了主意:“大哥,原本你四年没有传来消息,我们都以为是山高路远的原因,对子弗的前景不抱乐观的想法。这次曹丞相就提出了一个要求,想让玫儿嫁给他侄子曹安民,我正想派人回去问问情况,既然子弗来了,那件事自然无需再提。”
苏子弗不由得对刘备刮目相看,枭雄果然有枭雄的本钱,轻轻几句话就把几件事说得清清楚楚,曹操想结亲,自然是利益上的婚姻;倘若苏子弗在涿县死了,刘备就会点头答应这门亲事。刘备现在把话说明,听起来是有些尴尬,但是比起苏子弗日后自己打听出来,那就是天壤之别,至少苏子弗不会胡思乱想。
刘德然颔首说道:“那样最好,需不需要我去许昌见孟德,把里面的情况说清楚,免得孟德误会?他那个人,疑心病最重,没事都喜欢胡思乱想。”
苏子弗一愣,刘德然与曹操还有交情?听刘德然这口气,与曹操真的是很熟。
“大哥愿意前往,那是再好不过,我正愁没有一个能在许昌那里长期住下去的人。”刘备笑道:“孙乾你们不知道,我大哥在洛阳做生意的时候,与曹操、董承都是熟人,后来因为营救卢师才离开的洛阳,在邺城拒绝了袁绍的邀请,回到涿县务农。”
刘德然摆摆手说:“那是我这个人没有主见。”
说到这里,刘德然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激动,让苏子弗大为敬佩,刘备嘴里的卢师就是刘备、刘德然的老师卢植,卢植作为袁绍的军师,卢家在幽州绝对是最顶尖的家族,给公孙瓒与刘备造成了很大的阻力,也是刘德然回家务农的一个原因;毕竟刘德然与刘备是堂兄弟,断没有与刘备手足相残的道理。
苏子弗忽然明白了,刘德然送自己来沛城,恐怕也是静极思动,想看看刘备这里有没有机会,所以刚才才会毛遂自荐,免得刘备费心思猜测;刘备宽厚地笑笑说:“大哥,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相信曹操在许昌看见你,会非常开心的。”
刘备似乎在没话找话,简雍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大家先去外面喝酒,留点空间给主公和德然,子弗,你跟简叔我去换一身行头。”
苏子弗看看刘德然,他心中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曹操的求婚不会对刘备形成这么大的压力,能让刘备现在感受到压力的应该是吕布,难道自己的婚事还有幺蛾子在里面?刘德然微微颔首,毕竟,能够跟随刘备的不是刘备的心腹,就是厉害角色,刘备有些话恐怕还真的不能公开说。
苏子弗跟着简雍来到后院的一间卧室,简雍看屋内无人,大为费劲地说:“子弗,其实,玄德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由你简叔老脸皮厚地说出来,你婚事唯一的阻力在刘玫那个丫头身上。刘玫武功超群,对吕布的那个儿子吕恂很有好感。”
刘玫是个暴龙女,还有个相好的,苏子弗顿时感觉自己头顶上是一片绿色的草原,也不知道为原来的宿主悲哀,还是为自己的遭遇不满;激愤之下,苏子弗脱口就问:“简叔,他们私定终身了?”
苏子弗的话有点像是在骂人,要是这样,刘备刘玄德的形象不就被彻底毁了吗?简雍仔细打量着苏子弗说道:“那怎么可能,玄德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且吕布原本是来投奔玄德,玄德并没有指望自己的王霸之气可以影响到这个三姓家奴。只不过玄德没办法阻止两家的正常往来,两个年轻人彼此见过几面罢了。”
简雍把话圆了回来,不过苏子弗基本上听懂了,说白了,如果自己不找到沛城来,刘备就不反对刘玫与吕恂交往;吕恂这个名字苏子弗算是记住了,毕竟,能够让刘备默许刘玫这样发展下去,除了吕布的因素,吕恂这个人本身也应该有些优点。苏子弗正不知如何回答,房门被撞开了。
“简雍,好了没有?”张飞拉着糜竺匆匆走进屋子,苏子弗笑着迎了上去,张飞在刘备身边的影响力惊人,糜竺庞大的家族在徐州拥有不可忽视的财力,都不是苏子弗可以随便得罪的人。和张飞的热情不同的是,糜竺表现得很冷淡,平静的表情让苏子弗有了那么一丝顾虑,只是苏子弗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不对。
张飞毫不在乎地问了一句:“子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简雍和苏子弗顿时明白两人为什么而来,简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苏子弗拱手说:“小侄现在一无所有,任凭岳父大人做主。”
糜竺还是那么平静,张飞叹了一口气说:“子弗,你能入赘吗?”
入赘?苏子弗哪怕是穿越而来,自小接受的就是男女平等的观念,但是也知道在大汉入赘就是走投无路的表现,日后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都得低着头做人;苏子弗笑了起来:“张叔,入赘倒是没什么,只是我不想强求这门亲事,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刘玫,不知道刘玫的态度对我如何?”
苏子弗的话很出张飞的意外,在张飞的心里,从两家联姻改成入赘,张飞最担心的是苏子弗认为刘备出尔反尔接受不了,把糜竺拖来,就是因为糜竺是外人,有些张飞不好讲的话,糜竺可以毫无顾忌。但是苏子弗似乎不反对入赘,反而在谈婚姻的你情我愿,让张飞顿时有了好感,伸出虎掌,拍了拍苏子弗的肩膀说:“你的想法与张叔倒是很接近,两情相悦,比什么都重要。”
糜竺忍不住苦笑,张飞和苏子弗都太随意了,要是苏子弗能入刘玫的法眼,刘备会这么着急上火地让自己两人过来;刘玫的性格不像刘备那么阴柔,很多地方能为别人着想,刘玫更像她的师父关羽,只要是看不上眼的人,多一句话都懒得说的,就怕这个叫苏子弗的年轻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糜竺问了一句:“苏公子,你对现在徐州的局面怎么看?”
苏子弗不自然地摸摸下巴,感觉很奇怪,糜竺不应该问自己啊,自己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难道是刘备让糜竺问的,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做官的潜质?苏子弗停下手,思索着脑海里的信息说:“糜大人,我不大熟悉徐州的情况,只能随便说两句,徐州现在应该是陈登、吕布、臧霸与我岳父各据一方,陈登、臧霸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强大的力量投靠,我岳父和吕布才是争夺徐州的对手。”
糜竺笑了笑说:“陈登目前在吕布手下做从事,你认为陈登会脱离吕布?”
简雍插话说道:“子弗所言有几分道理,作为徐州的世家,陈登未必真的愿意帮助吕布,以陈家的势力要是想控制广陵绰绰有余,现在陈登屈居吕布门下,应该是顾忌淮南的袁术,不得不找个强者在身后,以便保证对广陵郡的控制。”
苏子弗听了一愣,陈登那家伙还在吕布手下?算了,还是完成系统的任务要紧,不纠结这些了;晓得简雍是在帮自己的忙,苏子弗问道:“岳父是不是准备夺回徐州?”
张飞笑道:“那是肯定的,吕布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怎么有资格坐徐州牧的位置,子弗,你就看好了,总有一天,我要砍下吕布的狗头。”
苏子弗换好衣服,跟着简雍前往宴会厅的路上,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关羽,简雍淡淡地说:“云长去了下邳,接玄德的家小回来,估计还有两天的行程。”
难怪没有见到关羽这个大拿,只不过跟在老板后面,有那么几个月每天都拜财神,对于关羽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两人走进大厅,宴会已经开始了,刘备没有专门向外人介绍苏子弗,负责酒宴的糜芳,也是把苏子弗的座位安排在简雍身边,特地嘱咐苏子弗不要去给刘备敬酒。
苏子弗无所谓笑笑,他明了,张飞和糜竺回话以后,刘备对于自己与刘玫的婚事,肯定多少有些不确定的心理,甚至刘德然都不好说话,只能等刘玫回来以后再说。刘德然坐在主宾的位置上,被刘备介绍给一个个上来敬酒的人,出尽了风头;简雍也过去敬了一杯酒,在外人的眼里,苏子弗更像是简雍的一个子侄。
宴会结束以后,刘德然单独找了苏子弗到自己的房间:“我知道你心中有些不高兴,玄德是怕你驾驭不了刘玫,并没有其他的想法。玄德现在催得很急,我明天就要去许昌,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去许昌,还是留在这里等刘玫?”
苏子弗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我在这里等刘玫,不管如何,这件事要有个结果。”
“这么简单?你知道吗?男女之间的事情,不亚于征战天下,有的时候没有父母之命,十年八年没有结果也是正常的。”刘德然的话让苏子弗一怔,在他的心目中,他只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走一个过场而已,兴许过不了多久,自己欠账一多,系统一崩溃,自己又会成为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到时候还在乎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得得失失吗?
系统给了苏子弗一次活过来的机会,苏子弗更珍惜眼前的时间,苏子弗颔首笑道:“德然叔,对于曹操来说,徐州是谁当政都没有关系,只要曹操能够把持许昌的小朝廷,就可以挟天子而令诸侯,控制徐州这边的战事,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但是我岳父不行,现在在沛城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会被吕布砍上一刀。我想帮助岳父除掉吕布,至于婚姻,随缘吧;只要吕布一死,德然叔,我就到许昌找你。”
“傻小子,你要是真能帮助玄德杀了吕布,玄德就是绑了你,也要你做了他女婿。”刘德然开了一句玩笑,似乎意识到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风言风语?”
在苏子弗心中,刘德然是他最亲近的人,毕竟能够孤身跑去救原来的那个宿主,还能照顾一个病人这么多年,刘德然对苏子弗的感情不需要怀疑;苏子弗点点头说:“听说刘玫很有主见,强扭的瓜不甜。”
刘德然断定是简雍说的,不过简雍做的没错,刘备吩咐张飞和糜竺的时候刘德然在场,哪怕刘备表面上心平气和,刘德然还是能看出一点端倪;刘玫要真是和关云长一个脾气,刘德然确实不好对后面的事情做出评估,刘德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打算如何对付吕布?这些年,多少人想杀了这头猛虎,李傕、袁绍、曹操,包括你岳父,都没有办法得手。”
苏子弗跟着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想好。”
刘德然看看苏子弗,笑了笑,拿过随身带着的一只藤箱,交给苏子弗说:“那我在许昌等你的好消息,这里面是四十两铜金,你要是一时不想做官,就先在沛城做点生意,不要坠了苏家的声望。至于成败,不要放在心上,最怕的是玄德和吕布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对于苏子弗突然醒过来一事刘德然一直抱有疑问,只不过刘德然把苏子弗看做自己的孩子,从来就没有问过;现在听苏子弗想要杀吕布,同样不想去一探究竟。不过刘德然怕苏子弗太过看高自己,委婉地提醒苏子弗,就算苏子弗当着刘备的面说出来,刘备也未必会当做一回事,恐怕还会认为苏子弗言过其实。
苏子弗是在回到自己卧室才明白这一点,不禁忍俊不禁,史书上说刘德然远不如刘备,现在看,终究是心中的执念让两个人成就不同,未必是能力上的差距;刘德然不管是陪着卢植逃亡,还是营救看护自己,都比苏子弗的岳父刘备更有人情味。刘德然说得没错,自己现在靠什么去杀吕布。
苏子弗没有去看藤箱里的铜金,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系统的画面跃入眼帘;苏子弗恶作剧地问了一声:“有外挂吗?”
“有,需要你自己去挣。”系统难得地给了一个答案:“在下邳城中有一根青铜柱,你拥有后,便可以获得外挂。”
下邳,苏子弗的眼睛差点睁开,那可是吕布的地盘,自己怎么可能……
苏子弗强忍这冲动问道:“什么样的青铜柱?在下邳哪里?”
“老鸹观的后院。”
系统没有说青铜柱的外表,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苏子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老鸹观,要怎样的人,才会选择如此俗不可耐又难听的名字;第二天送走刘德然,苏子弗便向简雍请教老鸹观所在,简雍一听就笑了起来:“老鸹观是个很古怪的地方,相传是墨家的旧址,就在下邳北门边上,百年前被几个道士从官府买下就成了道观,最大的特色就是乌鸦多,尤其是后院的一个铜柱,奇形怪状,简直是专门为乌鸦栖息定做的。”
有铜柱,苏子弗心头一喜,问道:“道观里供的是那座神仙?”
“火龙。”简雍望望苏子弗说:“老鸹观在徐州算不上名胜,很多下邳人都不知道,我清楚,是因为和太平道的人打交道,你远在河北,又是怎么知道的?”
太平道,苏子弗在心中骂了一声,微微一笑说:“我是听父亲提过。”
苏双走南闯北,别说听闻一个老鸹观,就算是与太平道有来往,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张角鼎盛时期,就是刘备、简雍,也与太平道的不少人是朋友。简雍没有再疑心,而是直接问道:“子弗,你昨天做错一件事,要是刘玫看不上你,按照玄德的性格,绝不会让你参与军队,你打算做什么?”
“做生意。”这是苏子弗一路上考虑好的打算,刘德然也留下一笔钱,苏子弗回答得很自然;简雍放心了,苏家世代经商,苏子弗恐怕从小就耳喧目染,深得其中三味。简雍帮助苏子弗在沛城弄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就忙自己的事去了;苏子弗做的是肥皂,没办法,也只有这玩意的技术简单原材料最好找。
春寒料峭,苏子弗看很难弄到便宜的油脂,最后还是买了麻油、面碱、生石灰、铜盆等原料工具,在小院厨房里试了几次,才成功地让碱与油脂发生反应,产生白中带黄的皂基;皂基看起来有点恶心,苏子弗还是带着欣喜地将皂基捞出来,放到一个干净的铜盆里加热成液体,摆到屋外冷却。
苏子弗第二天一早,在铜盆里看见凝固的肥皂,切了十六过四四方方的摆在一边,试了试边角料,看真的是洗手,苏子弗才用一个木盒端着,送到了县衙;刘备正在练剑,带着长柄的斩马剑随着刘备的动作变化,快捷紧张,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杀气,即便是没有经历过厮杀的苏子弗,依旧能感受到阵阵的寒意。
刘备的动作一丝不苟,并没有因为苏子弗的到场而停下来,一直到练完整个套路,才把斩马剑交给身边的亲兵,接过毛巾擦了一下手,对苏子弗笑道:“我每天不练一练感觉骨骼难受,手里的盒子装的什么?”
刘备的笑容亲切,且不乏热情;苏子弗递上木盒说:“肥皂。”
“肥皂?”刘备接过来一看,唏嘘道:“我在洛阳见过,好东西,一小块的价格可以换二十石粮食,德然兄留下来的?”
苏子弗淡淡地说:“我做的。”
“哈哈……”刘备爽快地大笑起来:“子弗,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那时候少府和袁家就想自己做这个肥皂,可是一直没有成功过。”
“我昨天做的。”苏子弗温和的笑道:“岳父,要不您试试效果?”
“岳父?”刘备顿时明白了苏子弗的意思,指了指槐树旁的石桌说道:“子弗,那边坐。”
少府和袁家都有数以百计的工匠,那么多年没有成效,苏子弗能够轻而易举的凭借一人之力,弄出这个配方,就足以引起刘备的注意。刘备和苏子弗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问清楚肥皂真的是苏子弗做出来,这一刻,刘备动起了爱才之心;一面吩咐亲兵上茶,一面让人请来简雍、糜竺。
苏子弗的本意就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让刘备重视自己,没想到刘备反应这么大;简雍、糜竺来了以后,刘备指着木盒里的肥皂说:“子弗真是苏双兄送来的送财童子,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糜竺查看完肥皂,小心翼翼地说:“主公是想用肥皂生意来赚钱养活军队吧?我看可行,就是不知道苏公子愿不愿意与我们联手,主公,听说关将军这次没有把小姐带回来。”
刘备一愣:“糜竺,你胡说什么?”
刘备可是知道自己女儿刘玫还活着,关羽没把人带回来,那就是出事了,可是关羽为什么没派人回来和自己说?糜竺又是怎么知道的?糜竺连忙解释说:“主公,是陈家的掌柜说的,他快马从下邳过来,出城的时候,看见关将军一行已经走了,小姐和吕布的女儿吕绮薇却在回下邳的路上。”
刘备等人顿时明白糜竺为什么急着说出来了,刘玫绝对没有回来,苏子弗连试一试姻缘的机会都没有到,如果刘备这时候就把肥皂据为己有,传出去绝对会引来无数的脏水,毁了刘备仗以立身的声誉。简雍笑了笑说:“不如这样吧,工坊是子弗的,糜竺借一笔钱给子弗运转,子弗赚的钱借给我们作为军饷。”
这是一个进入刘备集团的机会,苏子弗很爽快地说:“我没问题,这个工坊算是聘礼,不存在借钱什么的。”
刘备苦笑一下说:“子弗,不用忙着说聘礼,刘叔对不住你,现在什么也不敢向你保证。”
刘备说的是实话,刘玫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刘备自恃做不出逼迫刘玫的事;有些事就算刘备舍得,也过不了关羽那一关,刘备绝对相信,刘玫不回来,一定是得到关羽允许的。苏子弗尴尬地点头:“刘叔,那么一切等关将军回来再说,我先去筹备工坊。”
苏子弗其实不是特别在意这件婚事,他毕竟不是宿主本人,对于婚姻的理解完全不一样,哪怕是刘备的女儿,在他眼里和一般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苏子弗沉默了下来,反而糜竺这个陪同在苏子弗身边的旁人,却有些着急,他已经把身家都投到刘备身上,对于刘备的心思揣摩得比寻常人要深刻,大致能猜出刘备现在的担忧。
或许在关羽和刘玫眼中,苏子弗与刘玫素不相识,哪怕是刘备和苏双的约定,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退婚的事到处可见。可是刘备不行,糜竺相信,刘备绝对做不出悔婚的事情,真的有把苏子弗招为女婿的打算;可惜刘玫留在了下邳,在那个虎狼窝里,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这件事牵扯到关羽,弄不好就会影响整个刘备的团队,糜竺在心中叹息,关羽糊涂啊。刘备和吕布的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对于刘备来说,吕布太强大了,不过吕布也无法一口吞下刘备的势力;刘玫留在下邳,哪怕是刘玫自愿,对于刘备来说,那也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变数。
苏子弗发现了糜竺心事重重的样子,笑道:“糜大人放心吧!我不会藏私,德然叔给我留了一笔钱,需要的投资并不大。”
“好吧!我承认是自己想多了,但是子弗你要知道,这件事不是做善事,是需要很大的数量,才能够产生作用。”不管苏子弗真心真意,糜竺还是觉得把话说开为好,苏子弗想了想说:“产量没有问题,现在正是战乱时期,越来越多的人需要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关键是保密。”
糜竺脸色缓和一些说:“子弗,你要有心理准备,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和刘玫走到哪一步,其实你都离不开主公的阵营。我也是商人,也从少年时期过来,懂得你的心思,可是世上事往往难以如意……关将军是个很强势的人。”
糜竺话里有话,苏子弗好歹在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呆过,完全听懂了糜竺的意思,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刘玫没回来十有八九是关羽认可的,所以连刘备现在都不敢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还要自己和刘备的军队绑在一起?把自己当做又一个糜竺?苏子弗晃了晃脑袋,管他呢,车到山前自有路,等见了关羽,便可以知道整个时期的真相,何必浪费心思乱猜。
苏子弗正在思绪万千,两人已经走出县衙,就听见十字路口那边人声鼎沸,有人在大喊救人,一队巡逻的士卒抢在两人前面跑了过去;等糜竺和苏子弗走过去的时候,一辆奔跑的马车已经被制服,两匹马在几个悍卒手中喘着粗气,却根本动弹不了。一个满头大汗的读书人正在向倒在路边的五个伤者赔罪:“几位,真是抱歉,马受惊了,我的书童已经去请大夫了,马上就到。”
糜竺认识这个读书人,惊讶地叫道:“陈忠,你什么时候到的沛城?”
陈忠回头看见糜竺,带着一丝欣喜说:“糜竺,你来得正好,帮我处理一下。”
药铺不远,不一会两名郎中就来了,开始救治伤者,陈忠允诺全部赔偿费用,加上糜竺的官威,总算把这件事妥善地处理了;人群散去,糜竺直接把陈忠和苏子弗带到了附近的一座酒肆,点了一份烧鸡一份白切羊肉,要了两壶酒,给双方做了一个简单介绍。陈忠以为苏子弗就是糜竺的一个心腹,没有丝毫的在意,略带寂寥地说:“我辞职了,吕布不适合我。”
糜竺笑了笑问:“我家主公如何?”
陈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刘备人不错,是个好老板,但是他满足不了我的追求,要不然舍弟陈群也不会留在吕布那里。”
陈忠是陈群的哥哥?苏子弗的眉头皱了起来,陈群可是一个牛人,后来给曹丕弄出一个什么九品中正制,苏子弗问道:“陈先生莫非看好曹操?”
陈忠眯起眼睛,苏子弗的随意给他一种心理上的冲击,就是眼前这个人,对曹操那样的大人物没有什么胆怯,这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能有的气场;陈忠点头问道:“曹丞相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苏子弗给陈忠点了一个赞,这家伙的眼光真的不错,只是嘴上不肯认输:“曹操现在看上去持有大义,可以挟天子而令诸侯,只是北面有袁绍,南面有袁术,如果不是吕布这个白眼狼鼠目寸光,曹操现在只有向关中发展。不过就算如此,等我家主公夺回徐州,一切还会是原还原。”
夺回徐州,陈忠顿时乐了:“苏子弗,恐怕就是刘备,现在也没有这个信心。”
苏子弗看看陈忠说:“现在吕布能占据徐州,是因为徐州的士族担心我家主公击败袁术,与曹操沆瀣一气,影响士族本身的利益;可是吕布就甘心占据三分之一的徐州,这样一直被士族忽悠下去吗?吕布一样有统一四方的雄心壮志,陈先生离开下邳,其实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日后吕布不仅会与袁术开战,也会与曹操开战。”
“但是吕布手下的人才远远胜过刘备。”陈忠的话一针见血,任何时候,人才都是争夺天下的本钱,吕布再不堪,最起码这方面比刘备强;苏子弗微微一笑说:“人来人往,皆为利益,陈家应该不缺在曹操手下做事的人,先生何不考虑另下一注?”
苏子弗不是一个悲天悯地的人,清楚陈忠这样的人,固然有自己的理想,但是利益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不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才是世家习惯的做法;陈忠没有丝毫拘谨地点头承认道:“你说的我懂,我确实有点动心,但是刘备主管徐州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什么闪光的东西,譬如关羽,就算不屑我们这样的人,作为同事,也不应该整天挂在脸上吧。”
糜竺和苏子弗不约而同地笑起来,苏子弗给陈忠斟了一碗酒说:“不管到哪里,我们都会遇到我们不喜欢的人,但是在前程面前,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不瞒陈先生你说,我是来沛县成亲的,现在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陈忠是个很敏感的人,立即捕捉到苏子弗话里的信息:“你是?”
糜竺插话说:“子弗与刘玫自幼定亲。”
陈忠什么都明白了,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说:“听说曹操要和刘备联姻,陈宫出了一个主意,要促成吕恂和刘玫在一起,原本吕布是极力反对这件事的,可是最终也同意了,还特地让许汜拜会刘夫人与关羽,这次将跟着一起来沛城。”
苏子弗恍然大悟,自己和糜竺上当了,陈忠前来,就是来试探刘备的,许汜的消息是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苏子弗笑了起来,给糜竺和自己都斟满酒,放下酒壶问道:“许汜这个人口才如何?”
“名士还有口才不行的人?”陈忠端起酒碗,自顾自地喝了半碗说:“许汜是襄阳人,有国士之名,曾在曹操手下任从事中郎,与张超、陈宫等人一起背叛曹操而迎吕布为兖州牧,随后一直跟随吕布来到徐州,远不是简雍、孙乾可比。”
看来刘备的人在这些世家的眼里确实算不了什么,苏子弗笑了笑问道:“与先生比呢?”
陈忠诧异地看看苏子弗问道:“你似乎对于婚事可能不成并没有什么担心与不满,是为了继续在刘备手下混口饭吃,还是不在乎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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