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摄政王妃竟有两副面孔》,由网络作家“一窗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面王爷竟为了和亲公主抢了皇上的亲?婚后,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一改往日的不近美色,反而宠妻无度,引得京城上下议论非非。摄政王妃温柔可人,八面玲珑,最是贤良恭顺,可怎么王爷的得力心腹屡屡告状:王爷!摄政王妃她有两副面孔!
《摄政王妃竟有两副面孔》精彩片段
“陛下!!!”
承德殿外,一声突如其来急厉的惊呼,吓得龙椅上的年轻帝王一个激灵。
苏景佑皱起眉看向殿门口匆匆走过来的老丞相:“丞相这是何事?竟如此焦急…”
苏景佑还没来得及猜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须发皆白的老丞相已经边走边气道:“南戎送来联姻的公主…竟、竟被摄政王抢去了!!”
“什么?!”苏景佑从龙椅上“腾”地站了起来,双目圆瞪,一时之间难以相信,喃喃了一句:“那可是朕的妃子……”
“现在已经是摄政王的王妃了,陛下!”老丞相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目光紧盯着壂阶上的人,似乎在等着皇上下一道赐罪摄政王的旨意。
半晌,苏景佑握紧的拳松开,颓然坐在了龙椅上,摆了摆手:“罢了,也许摄政王有什么别的原由…等朕问过他再说吧……”
“陛下!!”
“好了…朕累了,丞相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
看着苏景佑疲惫不堪的模样,老丞相萧治最终还是不忍心继续施压,毕竟他心里也很清楚,陛下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摄政王苏执是先帝第九子,当今陛下的皇兄。十年前,众望所归的大皇子遭南戎二王子毒杀,先帝哀痛过度,原本旧疾缠身的龙体更加不支,一时之间,除了九皇子苏执,竟然找不到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先帝却是将皇位传给了当时年仅七岁的十四皇子,朝野一片轰动。
先帝驾崩后,新帝年幼,社稷不安,十五岁的苏执却是以雷霆手腕镇压住了各方异动的势力,力保新帝登基。十年间,苏执更是筹谋算计,使得新帝治下的上殷依旧保持着中原第一强国的地位。按理说,他为兄扶持幼弟,为臣鞠躬尽瘁,应当是人人称赞敬仰的功臣,可近几年来,他仗着自己手握实权,又有摄政之名,做派逐渐狂悖,藐视君威,以下犯上,已经大有谋逆夺位之势了,今日更是当街抢走联姻公主,纳为自己的王妃。
短短半日,民间已经是物议沸然,而此时此刻,被抢亲的公主容挽辞坐在软轿之中,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个时辰之前,她盖着盖头坐在接亲的软轿中,只觉得软轿突然一颤停了下来,随即便是一片喧闹。外面的人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隐约听到了“摄政王有令”几个字,然后那软轿便又微微晃着启程了。
入了夜,容挽辞早已被带领着进了婚房,搀扶的人扶着她坐定在榻上之后,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屋中一时间落针可闻,偶尔能听到红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之声。
就这样静默着过了许久,忽然传出“吱呀”一声,容挽辞的身子一颤,连忙端坐,这时,她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说了一句:“公主,我们怎么办啊?”
容挽辞听出了陪嫁侍女芙兰的声音,抬手将盖头微微掀起来,确认房中无其他人后,朝着正从旁侧轻手轻脚走过来的芙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了?”
“公主,你被摄政王抢了!”
容挽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抢了?”
“你被抢了啊!公主你本来是要嫁给上殷的皇帝陛下的,现在被摄政王给抢亲了!”
“什么?!”容挽辞当即花容失色。
关于上殷这位摄政王的事迹,她多多少少听过一些,不禁觉得心头一寒。思索了片刻,她又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芙兰:“你怎么进来的?”
“从跟着公主进了王府,摄政王的人就不允许我再跟着了,我怕出什么岔子,所以趁着婚房守卫不严,偷偷溜了过来,提前躲在了这儿,就等着公主你拿个主意呢!”
容挽辞先是点了点头,立马又蹙起眉来:“一会儿摄政王来了,你怎么办?现在外面有人守着我,你出不去,但你总不能一直躲在屋子里看着我们行房吧?”
“公主!”芙兰气呼呼喊了一声:“你不会真的要嫁给那个摄政王吧?摄政王他抢了皇上的亲,要是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陛下赐罪摄政王的时候,你可就也脱不了干系了!”
“傻芙兰,摄政王都把我抢来这么久了,你看皇帝有半点动静吗?”
见芙兰疑惑地摆了摆头,容挽辞又将盖头盖好,平静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来:“你且先躲着吧,我看一会儿能不能把摄政王支出去,好让你有机会离开。”
“是……”
一主一仆,一个在榻上端坐着,一个在柜子中躲着,约摸子时,门外传来了行礼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传来了坚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容挽辞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以为男人会直接掀开她的盖头,却不想那人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她只能看见他漆黑纹金的鞋面。
半晌,那男人终于动了,却是直接坐在了她的身侧,仍旧没有掀开她盖头的意思。
“等了多久?”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问话,容挽辞一愣,不知该不该回答,只能沉默。
见她不说话,男人也并未追问,这时才伸出手来,缓缓掀起了明红的盖头。映入男人眼帘的是一张极其精致的脸,算不上倾城绝色,却别有一种清冷的美,男人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我叫苏执。”他自我介绍道。
容挽辞心中腹诽,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以他的身份地位,上殷谁不知道他的名字?除了他摄政王苏执,谁又敢抢皇上的亲?
但容挽辞还是莞尔一笑,以作回应。
“不跟我说句话吗?”苏执笑道。
容挽辞微微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敢跟皇上抢亲的摄政王,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跟她寒暄唠嗑,这样的狂悖之徒,不应该是把她直接扑倒入洞房吗?
惊诧之余,容挽辞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苏执一番。眼前的男人正笑看着她,一双眸子深邃勾人,明明长得有几分书卷气,似是君子如玉,可眉梢眼角却又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锐利和锋芒。
他到底是温文尔雅,还是杀伐果决,亦或是,这都只是人前的面具?
容挽辞来不及深思,忙接上了苏执的话:“容挽辞见过摄政王。”
她自觉自己的一言一行再正常不过,不说是完美无瑕,至少也是端庄得体,落落大方吧,可方才苏执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是怎么回事?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苏执已经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腰带,容挽辞忙看了床边的柜子一眼,下意识一把按住了苏执正在宽衣解带的双手。
四目相对,苏执先挑眉一笑:“怎么,王妃急不可耐,要亲自为本王宽衣了?”
容挽辞耳根一红,支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我饿了……”
苏执笑意更深:“这不是正要吃吗?”
“……”
这个臭流氓,刚刚还说他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这才多大会儿,就露出本来面目了!!!要不是苏执长得有几分姿色,算是秀色可餐,倒有几分撩人,换了旁人说这样的话,只怕她已经吐出来了。
容挽辞腹诽之时,苏执的身子已经倾覆过来,她连忙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慌乱地往后避了避:“王爷!我…我是真的饿了……”
苏执闻言也不再逗弄她,端坐了身子,朝着门外叫了一声:“奚竹。”
门外很快响起一声回话,苏执正要吩咐奚竹去备些吃食过来,容挽辞见状连忙又道:“王爷!你…你能亲自去帮我买吗?”
苏执微微蹙眉,将眼前的人细细打量了一番,想起了方才她的目光总朝屋中的柜子瞟看,立马心知肚明。他侧过脸偷偷勾了勾嘴角,随后又恢复了正经的模样,说道:“是本王思虑不周,让你饿着肚子等了这么久,理应亲自赔罪。”
苏执也不磨蹭,站起身子便往屋外走去,还带走了原本守在门口的护卫。
“芙兰,快出来!”
虽然知道苏执已经带着人走远了,容挽辞还是压低了声音。柜子里立马传出一阵响动,芙兰从柜子中钻了出来,大呼了几口气:“天啊,紧张死我了!”
“快走吧,一会儿阎罗王回来了,你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芙兰撇了撇嘴:“公主,你真的要从了摄政王?”
“不从还能如何?”
“可明明…”
“好了好了…”容挽辞打断了芙兰的话,站起身来,几乎是连推带攘地将芙兰撵了出去,屋中终于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容挽辞坐在榻上看着摇曳的烛火,神色有些凝重。她很清楚,一旦选择接受摄政王,如果皇帝真的翻脸,她也讨不了好处,但是如果她拒绝,而皇帝又忍下了这口气,以后在上殷,恐怕会被这个摄政王针锋相对,玩弄于股掌之间。
思来想去,她还是选了摄政王。原因有二,第一,如果不选苏执,可能她今晚就要死,而如果选了苏执事后被罚,她好歹也是个联姻公主,虽然清誉不在,联姻无望,好歹也不至于丢了性命不是?这第二个原因嘛……容挽辞还是有些私心的,毕竟摄政王的模样她已经见过了,苏执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嫁给苏执,总比嫁给那个不知长什么样的小皇帝要好吧?
容挽辞方打定主意,不多时,门又被推开了,苏执提着一个朱红纹理的食盒走了进来,随后他身后的门便又被侍从关上了。苏执走到了塌边一侧的木桌旁,朝着容挽辞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容挽辞连忙站起身,走到了桌边,看着苏执将菜品和点心从食盒中一样样拿了出来。
“不知道中原菜你爱吃什么,就随便挑了些,你尝尝,不满意我再去寻别的。”
“满意满意……”容挽辞忙道,伸手接过了苏执递过来的筷子,坐下正要动筷,又觉不妥,仰头看了仍旧站着的苏执一眼:“王爷不吃吗?”
“我在宫中用过膳了,你吃吧,不过要少吃些。”
容挽辞点了点头,有些不明所以。上殷规矩,女儿家顾忌身份,她自然是不敢多吃的,他这样特意交代一句,倒显得别有深意。手中的筷子被她“啪”地一声放下,她猛然抬眼看向眯眼笑着的苏执,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苏执满口荤话,该不会是在菜里下了什么药吧?
见容挽辞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苏执低声笑出了声,解释道:“你莫要多想,我只是觉得今夜还长,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你吃得太饱不利于待会儿办事。”
霎时间,容挽辞的脸上飞起一抹霞红,她忙低了头,嘟囔了一句:“什么办事不办事的……”
这个摄政王,果然是好色之徒!传闻他冷情寡欲,不近女色,如今看来,却像是情场老手,传闻果然做不得数!
心中虽这样愤愤,但容挽辞到底没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她虽只吃了几口,但却磨蹭了甚久,久到苏执已经困倦难当,提前睡下了,她才松了一口气,过了片刻也漱了口,轻手轻脚宽了衣衫,躺在了苏执的身侧。
甫一闭眼,容挽辞只觉得身侧一动,随即自己的身子便被压在了床榻之上,一睁眼,便是苏执红润的薄唇和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
耳边传来苏执低沉而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娘子让为夫好一番苦等…”
容挽辞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那近在毫厘的薄唇已经覆在了她冰凉的唇上,有些甜,又有些疼,因为苏执的牙齿正轻轻啃啮着她唇上的软糯,仿佛带着一种势要将她吃干抹净般的掠夺,她无法拒绝,只能跟随。
……
烛红帐暖,一夜无梦。
“王妃…王妃…”
迷迷糊糊间听见“王妃”两个字,容挽辞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吓得猛然睁开眼,身子一弹,紧接着她发出了一声痛呼。
“哎哟!”
“王妃!怎么了?”芙兰见状,连忙询问。
容挽辞费力地撑起身子,在芙兰的搀扶下终于坐了起来。此刻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酸疼的,甚至在青丝覆盖下的白嫩脖颈上,还有几处淡淡的红印。
“王妃,摄政王也太…太没有节制了吧……”芙兰看着自家公主的模样忍不住抱怨起来。
容挽辞却是扭了扭脖子睨视了芙兰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昨天是谁劝我不要从了他的,今日改口叫起王妃来,却是利索得很。”
“哎呀,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摄政王今日一早就下了令,要府中所有人称您为王妃,谁要是说错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就你有理由!”容挽辞嗔怪了一句,边起身准备梳洗,边又问道:“他人呢?”
“谁?”
“还能有谁?摄政王啊!”
“哦哦!”芙兰扶着容挽辞在铜镜前坐下,替她绾发;“摄政王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是进宫了。”
容挽辞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接话,想着昨晚他也是说从宫里回来的,看来即便是跋扈如他,也有要周旋世故的时候。她正想着,目光随意地瞟过了铜镜中的自己,这不瞟不要紧,一瞟吓一跳,容挽辞的瞳孔顿时一震,一把抓住了芙兰正搭在自己肩头的手。
“快…你快去给我找件领口高的衣服来。”
芙兰顺着容挽辞的目光朝镜子看过去,在看见她脖颈上显而易见的吻痕后,却是一脸的平静如水:“反正摄政王有令,公主今日需待在王府,不能出去,又没有外人,怕什么……”
好端端的,下令不让她出门算怎么回事……容挽辞心中愤愤了一句,又转而对芙兰瞠目道:“没外人!?这外面的丫鬟侍卫小厮都不是人吗?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这要是被人看见了,昨晚的事……哎呀,这多难为情啊!”
“噗…”芙兰却是笑出了声来,将自己家的王妃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才道:“昨天晚上…王妃您的动静可不小,下人们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你说什…哎哟!”容挽辞听了芙兰的话,猛然起身,可是长发还抓在芙兰手中,被这样猝不及防地硬生生一拽,疼得她只咬牙。
“王妃!”
芙兰惊呼一声,连忙松了手想仔细查看,还没凑近些,容挽辞已经又开口道:“反正我不管,你赶紧去给我找一件领口高的衣服来,一会儿还得梳妆打扮呢。”
“是是是……”芙兰看着容挽辞通红的耳根,抿嘴偷笑了一下才告退出了门去。
屋中只剩下容挽辞一人。
说来,摄政王也不知是粗心还是贴心,竟没有给她指派侍女服侍,正好遂了她的意。她虽是异族女子,但是早就听闻中原人个个是七巧玲珑心,尤其是女子,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多得很,话本子里那些勾心斗角,想来也不全是编撰。
容挽辞在屋中来回踱步,看着屋内略显简陋的婚饰,心中猜测,摄政王会来抢亲,恐怕也不是早有预谋,应当是临时起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就决定做出这样一件以下犯上,明显挑衅皇权的事情呢?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做出了这样注定会被天下人诟病的事情?
容挽辞只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听见外面传来了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且不止是一个人,她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房门已经被推开了,正是芙兰。只是芙兰看见她之后,又转回身子看向门外,招了招手,跟随在芙兰身后而来的侍女竟然有十数个之多。原本隔屛外的厅室是相当大的,此刻十数个侍女站了进来,竟显得有几分拥挤。
“这是……”
“王妃所要衣物,王爷一早已经差人备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粉色衣衫的侍女,手中和其她侍女一样,托着一个装叠着华丽衣裙的木制托盘。
容挽辞向前走了几步,在说话的侍女面前将衣物拿起一角看了看,材料做工自然是上乘,只是…颜色却有些过于华丽繁复,或者太过单调。有的衣物一件上面又是红色又是蓝色黄色的,太过花哨,有些颜色太浅,乍一看像穿着服丧似的,这些衣物与她以往的穿着习惯实在是有些出入。
“这颜色…”容挽辞只说了半句,便又停了下来,因为在她仔细看过那裙子后,突然发觉苏执准备的衣物竟然都是领口高高的!
微微低着头的侍女撇了一眼容挽辞的脸色,说了一句:“虽有些不尽人意,但王爷说,这样款式的衣物,一时间只能寻到这些……”
容挽辞的脸霎时间又红了个透。这样的款式……好他个苏执,倒还真是考虑周全,连衣物也一早起来就备好了,果然是有经验的人!
容挽辞正觉得当着这么多陌生姑娘的面,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侍女又说道:“还请王妃选一件稍合心意的换上,奴婢这就为您梳妆。”
容挽辞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侍女们手上的衣物,随手指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裙。侍女们送来的衣物大多相似,唯有那件红色的,虽颜色艳丽,但花纹装饰并不繁琐,且她们异族女子,也偏爱这种张扬纯粹的红。
梳洗完毕,已经过去了大半个钟头,容挽辞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嗔怪道:“中原还真是麻烦,上妆竟要这么仔细……”
身后的侍女笑了笑:“王妃不必担心,今日是因为您要随摄政王进宫谢恩,所以才要格外仔细庄重,往后的日子,自然是不会这么麻烦的。”
“进宫?”容挽辞看着镜子中自己姣好的妆容,蹙眉问了一句。
“是啊,王爷今日一早就吩咐下来了,算算时间,王爷也快上朝回来了,待会儿有王爷护着,王妃不必担心。”
容挽辞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朝芙兰使了个眼色,芙兰便送了这些姑娘们出门去了,人刚到门口,容挽辞又开口叫住了芙兰,芙兰朝门外众人赔了个笑脸,便匆匆又进来了。
“王妃,怎么了?”
容挽辞递给芙兰一支精致的簪子:“方才为我梳妆的那个侍女,你悄悄把这簪子送给她,顺便问问她的名字,就说多谢她为我梳妆,以后要劳她多照顾了。”
芙兰虽不大明白容挽辞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巳时三刻,容挽辞正在庭院中闲逛,一个小厮跑到她面前禀报:王爷回来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容挽辞跟着那小厮前往正门迎接,只刚转过回廊,便看见苏执已经进了门,他低声对身侧的随侍说了句什么,那随侍便又出门去了。
容挽辞正猜着,苏执一抬眼已经看到了她,只微微愣了一刹,随即展眉笑开。
“娘子在等我?”苏执走到了容挽辞面前,见四下无人注意,便故意凑到了容挽辞的耳边这样说。
“自然是在等王爷。”容挽辞莞尔一笑,却是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一小步。
苏执也并不在意,打量了容挽辞一番后问道:“你喜欢红色?”
“是。”容挽辞笑笑,眸中荡起一丝涟漪,只是转瞬而逝,苏执并未注意到。
两人没有再多说,吩咐人检查了马车,便一齐进宫去了。
到了皇宫正门宣懿门,马车从东侧门入,一直走了约摸两刻钟,马车停了下来,此时,容挽辞已经在马车摇篮安魂般的颠簸中差点睡过去,感觉到脸颊痒痒的,这才睁开眼。一睁眼,容挽辞便看见苏执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王、王爷…到了吗?”
“嗯。”苏执的声音沉稳有力,极具一种安稳人心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似乎不管他做了什么腻腻歪歪的举动,他永远不会觉得尴尬,反而笑得格外放肆。
容挽辞在苏执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乖乖跟在苏执的身后往前走,只是苏执执意将她拉到了身侧,边走边笑道:“夫人不用担忧,有为夫在,你尽管在这宫中横着走。”
容挽辞笑笑,并不说话。她心中想的跟苏执可不一样,苏执是权势滔天,可他护得住自己,护得住整个南戎吗?就算他护得住,他也不会为了自己真的将南戎的安定放在心上,她自己的国家,还是她自己操心的好。
两人一路走着前往承德殿,算时辰,皇上应该还在承德殿处理政务,没有回延兴宮。
果然,两人在承德殿外差人通传了一声,很快便被宣了进去。
一进殿中,容挽辞便察觉到许多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她虽有些不适,但圣驾在前,她表现的倒是镇定自如,跟着苏执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大礼,这才站定。
“难怪摄政王喜欢,这模样,确是比中原女子多了几分灵动媚态。”
媚态?容挽辞心中一问,怎么,这是在说自己是狐媚子?
“臣实在喜欢她喜欢得紧,多谢皇上成全。”苏执恭恭敬敬道,只是那神色,明显有几分敷衍。
容挽辞额上一阵冷汗,可在场的人,除了她,其余的太监宫女们皆是神色如常,可见,像今日这样的情形,往日发生的可不少。
虽说是常事,可容挽辞毕竟是被抢去的一个小小女子,她又不是手掌翻覆间颠覆乾坤的摄政王,自然得乖一点,此刻见皇上脸色不好,忙赔笑道:“臣妾自知行为粗鄙,不堪为妃,得皇上隆恩,才能嫁与上殷皇室,臣妾谢恩,今后定会牢记皇上厚爱。”
嘴上说着自己粗鄙,可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这位公主虽来自遥远的南戎,中原人口中的蛮横之地,但举止言谈,却是温婉有礼,进退得宜,尤其是一双眼睛,温柔的好似三月暖阳,明亮又没有半点锋芒。
苏景佑自然知道,这些话不过是故意给他找面子才说的,但确实受用,主要是说出这话的人,再虚情假意的话,从这可人儿的嘴里说出来,也让人觉得就是真的。
苏景佑心情稍好,抢亲之事总算是有了一个结局,不管理由是不是牵强,但好歹有个说法,那些大臣们才不会天天跑来跟他告状,逼他处置摄政王。
皇帝政务繁忙,苏执和容挽辞只谢了恩便离开了承德殿,甫一出殿门,容挽辞就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了……”
苏执瞥了容挽辞一眼,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方才容挽辞没有注意到,直到她走了几步,发觉苏执没有跟上。容挽辞回过头,苏执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了,一言不发,也没有跟她打声招呼。
“王爷!”容挽辞声音不大不小地叫了一声,边叫边朝着苏执走的方向追过去。
“呼……”身上的长裙笨重,容挽辞跑到苏执身边,先是长长呼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王爷,我们不是回府吗?这不是我们来的方向……”
“谁说回府?”苏执道,声音没什么起伏,“摄政王府粗鄙,回去这么早,你舍得皇宫吗?”
“……”容挽辞一时无语。
搞了半天,这家伙是在吃醋?不至于吧,是个人都知道刚刚她说的话是为了讨好皇上,怎么他还当真了呢?世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么看来何止是女人,这男人喜怒无常起来,也如那海底针般,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王爷,我错了…”容挽辞是拉得下面子的,见苏执脸色不好,忙开口认错,“以后在外人面前,我绝对不自作主张,多言多语。”
许是“外人”二字取悦了苏执,他脸色稍霁,瞥了一眼容挽辞,这才将不立马回府的原由好好地解释了一番:“你最终虽未嫁进宫中,但裕太妃原本为你准备的贺礼却还是送到了摄政王府,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谢恩。”
容挽辞乖巧点了点头,心中却另有打算,正欲开口说什么,旁边的小径上不知何时窜出一个人来,匆匆奔走到苏执面前,参拜行礼后道:“王爷,我们小姐在金明池边的亭子中邀您一叙。”
苏执没有直接回答,却是先看向了身侧的容挽辞。
察觉到苏执的目光,容挽辞略微有些惊讶,随即露出莞尔笑意,说道:“王爷有事便去吧,让宫女领我去就好。”
这一番话显然是那么的大度从容,那么的贤良恭顺,有权有势又花心的王爷们不都盼着娶这么一位正妻吗?由着他们府中红旗不倒,府外红旗飘飘,绝不争风吃醋,绝不横加干涉。
容挽辞以为苏执会很满意她的懂事明理,却不想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当即透出几分寒意,但苏执终究是没说什么,有些刻意地说道:“好…都听夫人的。”
说完,苏执便头也不回地跟着那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厮快步离去了,容挽辞站在原地,风中凌乱:苏执!你倒是给本姑娘先找个领路的人了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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