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骊水居明亮的房间内,楚子柔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脑中传来阵阵刺痛,她抬手一摸,头上正裹着纱布,环顾四周的奢华装饰,眼中流露出一抹决然:“陈玉龙,就算你把我抢到你家,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她误把这里当成陈玉龙的家中,挣扎着就要逃走。
忽然,她的脚碰到一个东西,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眼眶之中,瞬间眼泪喷涌而出。
徐天阙满身血污,身上满是崩裂的伤口,原本如刀削的面容上是体力耗尽后的苍白......
楚子柔俯下身子,艰难把徐天阙放到了椅子上,擦干眼泪,手掌轻轻地放在了徐天阙的身上。
“我爷爷驻守北境,事务繁忙,只能抽空在晚上给我打电话,但是他每一次,都会和我提到你。”
“我知道了你的故事,你是北境战神,重情重义,赤胆忠心,是铁骨铮铮的男人!”
“从爷爷为你我立下婚约起,我就把你认定是我的丈夫,于是我等啊等,等到的,却是神志不清的你。”
“家族里的人要把你扔到大街上,但是我不肯,我立下誓言,若你一日不醒,那我就伺候你一日,一辈子不醒,那我就伺候你一辈子。”
阳光洒在楚子柔的身上,她的声音虚弱不堪,可说出的话语,却是掷地有声!
“陈家是江城豪门,而且陈玉龙睚眦必报,我知道,再和你在一起,只是害你。”
楚子柔轻轻俯下身子,凑到徐天阙的唇边轻轻一吻,一颗眼泪滴落在徐天阙的脸颊旁。
“对不起,为了你,我愿意去和他结婚,我会让他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完之后,楚子柔站起身,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刻,楚子柔的心猛烈颤动了一下。
她有些迟疑地转过身,正好撞上了徐天阙坚毅的眼眸。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三年,你为了承担了太多。”
“今日我徐天阙立誓,我会奉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我要娶你为妻!”
“你会是我徐天阙一生所守护,此誓,若有半分违背,仙魔鬼神共伐之!”
听着略带沙哑,却仿佛振聋发聩的声音,楚子柔的脑袋都是嗡嗡作响。
本该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现在她已经不能控制那巨大喜悦。
她急切地握住徐天阙的手:“天阙,你真的醒了,我这就回去和家里说,你不是一个废物,你是天阙战神,你是......”
楚子柔较弱的脸上满是兴奋,她要让徐天阙得到他应有的待遇,要让整个楚家,都为他道歉!
徐天阙看着几乎为自己付出一切的楚子柔,这一刻,他多么想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他却只能隐忍!
“对不起,子柔,我......不是战神。”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楚子柔当即愣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她一把松开了徐天阙的手,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些年来,徐天阙一直都在骗她?
“你......为什么要骗我!”
巨大的喜悦落空,楚子柔的脸上满是愤怒与失落,忽然转身,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徐天阙想要起身去追,但刚刚站起,却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
门外的周青松立马冲了进来,将徐天阙扶起在椅子上,刚想开口,徐天阙轻轻抬手,开口道:“另外准备一副药材,我要治伤。”
周青松立马拿笔记录,片刻之后,转身而去。
徐天阙的目光投向门口,眼神之中满是平静与坚定。
“你守护我三年,这份恩情,我徐天阙记着。”
“但,我徐天阙为护国战神,大夏内忧外患,只能隐藏身份。”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让大夏,万人来贺!”
......
此时,江城陈家之中,楚云才和楚子柔的母亲王芸凤站在陈玉龙的面前,脸上一片惶恐。
楚云才给王芸凤使了一个眼色。
王芸凤立马上前,把手中的人参等名贵补品放到地上,叹息一声,开口道:“陈大少,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个废物会突然恢复,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蛮力......”
陈玉龙到现在还是脸色惨白,冷哼一声:“堂堂楚家,竟然连一个废物都管不了,这次婚礼,让我陈家沦为整座江城的笑柄!”
“而且根据陈家的情报,北境之中,有一个统帅忽然失踪,这个消息被掩盖下去,只能打听到他姓徐。”
“那个废物也姓徐,难不成,他就是那位统帅?”
陈玉龙逐渐眯起了眼睛,若那个废物真是如此身份,那就是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动楚子柔!
楚云才立马上前,微微躬身,话语中满是谄媚:“陈大少,这您可是误会了,当年那废物是被人丢在我们楚家大门口的,若是统帅,整整三年,怎么可能会无人问津。”
“而且我看过他的证件,不过是个区区三等兵,说不定是在军队里当伙夫也不一定。”
王芸凤也是说道:“就是,天下姓徐的多了去,陈大少您尽管放宽心。”
陈玉龙听到这话才微微心安了些许,楚云才察言观色,立马开口说出补救的办法。
“陈大少,三天之后就是子柔奶奶的寿宴,那死妮子不听我的话,但和奶奶的感情可极为深厚,到时候您来提亲,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为了楚家的脸面,她也不会不同意!”
“到时候,您可不就是,抱得美人归了吗?”
陈玉龙眼睛一亮,淡淡开口说道:“好,这是我给你们楚家最后一次机会,楚子柔,我一定要让她进我陈家的门!”
“三天之后,我自当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