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村,谢家小院。
“刘嫂子,莹莹与棒哥儿的婚事,是她爹在世的时候就定下的,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谢莹莹的母亲张氏看着退婚态度异常坚决的刘氏,急得红了眼眶:“这婚要是退了,我们家莹莹以后怎么见人?”
“就是,一个被退婚的姑娘家,以后谁敢要?”
“造孽啊,若是谢郎中在世,刘氏定不敢这般欺负人!”
在小院内看热闹的街坊邻里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却没人敢上前帮腔。如今的刘氏,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家,他们不敢轻易得罪。
“发生什么了?”
屋内的谢莹莹听着外边的动静,看着眼前的陌生环境,硬是没弄清楚状况。
她明明过马路的时候被卡车压成两半,当场毙命,怎么一转眼到了这个地方?
正想着,头部一阵刺痛袭来,紧接着,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电影放映一般,闪过她脑海。
“天哪,我穿越了!”
片刻后,谢莹莹整理完原主的记忆,发现了这个不争的事实。
她穿越到了一个架空朝代落魄山村的村姑身上,原主因为被人退婚,一时气不过,悬梁死了,同时间去世的她捡了个漏,附身到了原主身上。
虽然难以置信,但她还是欣然接受,毕竟换个时代生存好过下地狱。
外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谢莹莹跳下床,打开了房门。
听见声音,众人的视线望了过来。
泥巴土墙,木条栅栏,谢莹莹瞧着周围的环境,心都凉了半截,这配置,怎么说也是千百年前吧!
张氏看着女儿醒过来,激动得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抽泣道:“莹莹,你吓死娘了,你放心,娘一定不会让他们退婚的。”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谢莹莹不自觉眼眶一热:“娘,放心吧,我没事。”
刘氏见着谢莹莹,眼睛一亮,说服一个小丫头片子,可是比张氏这个老骨头容易多了。
想着,身体便凑了上去:“莹莹,你醒了,那我也把话给你说明白,算名先生说了,你和棒哥的八字不合,不能成婚。”
见着对方没有出言反对,又接着说道:“既然你们有缘无分,那我们两家的婚约就作废。莹莹长得这么俊,以后定能寻个好人家。”
谢莹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说话的人是张天棒的娘亲,也就是她名义上的未来婆婆。
正是因为她前几天上门闹着要退婚,原主气不过,才急得寻了短见。
没想到这刚醒过来,她又上门了,看来这个婚事,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退了。
“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泥腿子。”
突然,一声清脆的女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谢莹莹循声望去,一眼便看见了体态丰腴的说话之人,她是大伯父家的大女儿,谢小花。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个堂姐从小就看她不顺眼,在知道了她与张天棒有婚约后,与她更是不对付。
“小花,莹莹是亲妹妹,怎么能这么说话?”张氏看见自己的女儿这般被欺负,当即就不乐意了。
“我又没说错,棒哥儿长得好看,又上过学堂,将来是要当官的,谢莹莹就一村姑,她凭什么嫁给棒哥儿。”谢小花一边说着,一边讨好的靠近刘氏。
刘氏听了这话,赞许的瞧了瞧谢小花,脸上挂满了傲娇。
当初她之所以答应两个孩子的婚事,也是看中了谢郎中医术高超,又有家底,谢莹莹也长得水灵。
只是造化弄人,谢郎中年纪轻轻撒手人寰,留下张氏母女相依为命,谢家失去了顶梁柱,日子过得越发艰难,若是两家成婚,肯定会拖垮刘家,更何况棒哥儿他……
“刘嫂子,两个孩子的婚事是你男人为了报答莹莹她爹的救命之恩定下的,如今孩她爹走了,你们就这般忘恩负义了吗?”张氏看着女儿被这般诋毁,愤愤不平道。
听着被安上了这么个罪名,刘氏当即急了:“你别胡说,是两个孩子八字不合,我有什么办法。”
刘氏见着没人反驳,又趁热打铁道:“莹莹以后若是要嫁人了,我这个老妇人也会帮着寻合适的。”
话音一落,众人也都认可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谢小花听了,满脸的幸灾乐祸:“一个被退婚的人,还想嫁什么好人家,要是我的话,早就寻个没人的地方,独孤终老,省得在这里丢了你短命老爹的脸。”
从小谢莹莹就长得比她好看,学东西还比她快,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还有与张天棒有婚约。每次看着风度翩翩的张天棒,她都嫉妒得不行,这次可是最好的发难时间,她自然不会错过。
谢莹莹是个现代人,本不想与黄毛丫头一般计较,可她竟这般寸进尺,侮辱她不够,还带上她去世的爹,这让她如何能忍?
“小花,我退婚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堂而皇之的讨论着别人的婚事,还出口不逊,就不怕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嫁不去吗?”
谢莹莹扫了她一眼,讥诮道:“虽然你长这么肥很难有人要,但也不能这么快就放弃啊!”
“你!”谢小花气得直跺脚,伸手指着谢莹莹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这婚退就退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谢莹莹瞧着刘氏一脸的轻蔑,也不想再啰嗦:“不过,是我谢莹莹不要张天棒,而不是你家跟我退婚。”
刘氏听了,一脸诧异,她的儿子可是村里最有前途的孩子,竟然被一个村姑抛弃了?
正想回嘴,又听见了谢莹莹的声音:“娘,你去把聘书和定亲信物拿来还给他们吧,以后这个婚事,就当没了。”
张氏想到女儿前几日因为退婚的事寻死觅活,心里就越发的委屈,抱着谢莹莹又哭了起来:“莹莹,都是娘的错,是娘没本事。”
“娘,这样凉薄无情的人家,女儿嫁过去也是吃苦。”谢莹莹擦了擦张氏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像他们这种人,就是请了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会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