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位古文物修复者,她的师兄周成明是这个工作室的老板,一年到头,几乎不见身影,常常隔着大半个地球,隔着十几个小时候的时差,在深夜给她打电话,开口便是一句国骂
“我操,谢颜姌,老子这回差点客死他乡。”
“死了我去收尸,没死再见。”
周成明已习惯她的冷漠,挂了电话,便会把他搜罗来需要修复的古物照片发给她。
而这一次,他消失了快半年,昨晚发给她一封邮件,主题为:《残缺的历史》
里面大约有十张古物照片,全是需要修复的。所以她一早便来工作室提前准备。
几百平米的工作室里,平时只有谢颜姌一人,安静的能听见裙摆走动的风声。电脑的幻灯片里正次序播放周成明发来的《残缺的历史》照片,而她因昨晚的梦,还心有余悸,看了好一会,脑子里却不时跳跃出涯边上那个男子绝望而冰寒的眼神。
“谢颜姌,谢颜姌,你在哪里?”
门口传来周成明的声音,不一会,他便出现在了谢颜姌的前面,满面尘埃,风尘仆仆。直接捞起谢颜姌办公桌前的紫砂茶壶,对着嘴灌下去。
“谢颜姌,你知道我刚从哪里回来吗?”
谢颜姌没回答,只是看着被他喝过的紫砂茶壶,想着是留着还是扔了?而周成明自问自答
“我去拉萨,见到了无玄大师,这份‘残缺的历史’是他整理好后发给我的,他指定要你来修复。”
周成明越说越激动。
“可惜你无缘见无玄大师,可真真是个人物,谈吐气度皆是超凡脱俗,不像凡人。他收藏的这些古物全来自当年最兴旺的王朝通朝,如果问世的话,不单单是价值连城,对整个历史探秘的推进都具有跨时代的意义。”
谢颜姌依然没有回答,而是目光定定的望着其中一张照片出神。是一个白玉牡丹发簪,通体透亮,牡丹盛开,每一片花瓣尖尖上,刻有一个小小的六字,仿佛是长在牡丹之上,带起一片涟漪。
周成明注意到她的目光,介绍到:
“这件发簪的来历,有一个故事。是当年,通朝皇帝寅肃为他心爱的女子特制而成,在每片花瓣上精心刻上女子的名字,世间只此一件,独一无二。当时制作成之后,寅肃怕它不够温润,不够平滑,所以每日放在手心中抚摸,直到它温润,通了人性之后,才送给女子,亲手为她绾发,为她佩戴。”
“无玄大师跟我说的这个典故,但我保持怀疑态度。你想想,通朝帝王寅肃,是至今最受争议的帝王,他在位时,对百姓的贡献毋庸置疑,通朝时期,天下太平,繁荣昌盛,平民百姓不用关着门便可睡;但他同时又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多少功臣,皇亲国戚被他满门抄斩?”
“所以,谢颜姌,你说这样一个帝王,能对哪个女子动心,而且用了这样的心思?也不知无玄大师从哪看到这样的故事,我想,多半是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