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那件藏蓝色棉布上衣找不到,想问问你,记不记得放哪了。
电话那端沉默一会,你嫌太旧,我收进储物室的衣柜了。
哦。
怎么突然要穿这件?
他咬唇发狠,你在哪?
事务所。
半个小时后,千岁再接到他电话,他已在事务所门口。
千岁开门迎,离婚后,再见他,她有无所适从的不安感。
他也有。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竟不知从何说起。
杜夫脸皮够厚,也够无赖。
抱臂蜷缩在沙发里,说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千岁不多问,他就撒娇,叫冷。
千岁递到他手,席德以前常用的。
他叫板,就那个机车老外?
千岁无言,退到工作台。
杜夫是来找茬的,他穷追不舍,你都不问问,大半夜,我为什么要跑到你这睡觉。
千岁抬起脸来,为什么?
杜夫差点跳脚,你太敷衍。
千岁笑,你是来睡觉的,还是来吵架的。
杜夫死死望住她,你够本事,可以无动于衷。
千岁握铅笔的手心,沁出汗珠,我们离婚了。
杜夫上前一步,靠着她,我后悔了。
千岁往外推,要他冷静,不要耍小孩脾气。
杜夫发怒,你大度、包容,有足够气量忍受夜不归家的丈夫、有足够从容天分做圣母。
一句话喊到千岁落泪不止,擦干眼泪,又笑,我不管你,给你自由,是不想变成你讨厌的那种人。
我总想,你心里有别人,爱而不得。
你却把婚姻给了我,我要默守,至少不能给你添负担和麻烦,不能惹你嫌。
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就知道喜欢。
千岁摸摸心口,见到你,这里会起大风,呼啦、呼啦地刮,席卷我周身不得安。
没办法,实在抵抗不过这种诱惑。
你吻下来,我就想,算了吧,管它是真情还是假意,受惠的总是我。
你单膝跪地求婚时,我也想,算了吧,管它是真情还是假意,受惠的总是我。
你拿着婚前协议给我签,我也想,算了吧。
你抱着我,叫别人的名字,我也想,算了吧,心疼都来不及哪舍得跟你计较生气。
你说外头有人,要离婚,我也想,算了吧,反正你心里没有我。
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卑微。
第一次爱人,总是要付出代价,好在身心上留点什么值得回味的,助成长的。
有点可惜,没生下你的孩子。
千岁咬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