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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眠楚星沉

孟晚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让我见见她也行啊!”孟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梦见了晚眠,她来跟我告别,说……说她太痛了,要离开这个世界!”

主角:孟晚眠楚星沉   更新:2023-05-21 1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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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眠楚星沉的其他类型小说《孟晚眠楚星沉》,由网络作家“孟晚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让我见见她也行啊!”孟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梦见了晚眠,她来跟我告别,说……说她太痛了,要离开这个世界!”

《孟晚眠楚星沉》精彩片段

楚星沉下意识上前一步,可眼前那抹靓影,瞬间消失不见。

他眉心微蹙,冷喃了声:“真是疯了!”

漠然转身。

孟晚眠被拉扯着跟在他身后,不受控制的回望着那空无一片的花园。

只觉得心口也变的空空荡荡。

孟晚眠看着那张几乎刻进她骨血的冷峻脸庞,嘴边渐渐泛出自嘲笑意。

她眺望远方,再一次跟老天祈求,祈求让她魂归故里……

楚父回来的时候,管家通知花园里已经换上了新植。

楚星沉站在雨廊下看着,神色难辨。

楚父疑惑问:“那些扶桑花呢?怎么突然换了?”

楚星沉淡淡回着:“昨晚吓到小琪,就都砍掉了。”

楚父微微拧眉:“那是晚眠喜欢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孟晚眠站在一旁,尽管喉间满是苦楚,却也释然了许多。

甚至忍不住想,她那无人问津的尸体,究竟何时才会被人认领。

这时,楚父又开了口:“星沉,晚眠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你连从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顾了?”

楚星沉脸色一冷:“我和她,没有感情。”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

短短一句话如刀捅进孟晚眠心口,她怔怔望着楚星沉,眼波静如死海。

午后。

楚星沉回到书房里,找了一本外文书看。

孟晚眠却一直看着墙边书柜格子里的一个竹雕笔筒。

那是楚星沉二十岁生日时她亲手雕刻的,上面的花纹,是她简化了俄语的‘喜欢’字符设计出来的。

但只要细细看,就能轻易看出这巧思。

可现在,那竹雕笔筒上的蝴蝶结都不曾拆开。

楚星沉怕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吧?

孟晚眠看向楚星沉,不知何时,他已经睡了。

暖暖的阳光下,他身上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

孟晚眠蹲下身看着他俊秀的脸,眼里满是涩苦:“楚星沉,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看过那个笔筒,不然你会在那时就把我赶走吧?”

无人回应,孟晚眠却早知答案。

“楚星沉,你就是我的劫吧,活时让我爱而不得,死后也要让我痛苦……”

可她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啊!

她缩成一团,抱紧自己,无声呢喃:“要是一开始,不靠近就好了。”

这天之后,孟晚眠最大限度的远离楚星沉。

她闭上眼,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去听。得过且过。

直到这天,楚星沉刚用过早饭。

管家就进来通传:“少爷,孟夫人来了,想见您。”

孟晚眠猛然转头看向管家,死寂的眼里涌上抹亮色,是母亲!

在楚星沉的控制下,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

楚星沉皱了皱眉,还是让人进来了。

一年时间,却隔了生死。

孟晚眠看着鬓角斑白,身形佝偻的母亲,眼眶发热:“妈!”

她想要去拥抱,却在母亲的动作下,僵在了原地。

孟母‘扑通’一声跪在了楚星沉面前:“星沉,你爸说是你把晚眠送走了,我求求你,把她接回来好不好?”

孟晚眠想要伸手将人扶起来,手却一次次穿过母亲的身体。

她无力又痛苦的看向楚星沉,希望他能让母亲先起来。

楚星沉只是冷漠拒绝:“不行。”

“那让我见见她也行啊!”孟母捂着心口,十分痛苦,“我昨晚梦见了晚眠,她来跟我告别,说……说她太痛了,要离开这个世界!”



这话一出,孟晚眠就见楚星沉沉下了脸。

“梦里告别?真是无稽之谈!”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孟母见他如此无情,当即捏紧成拳,含泪控诉。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爸死后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她懂事,从不跟我埋怨一句!”

“楚星沉,我知道我们家配不上你!她为爱疯狂我这个做妈的除了心疼,也确实带了私心希望她幸福!”

“可你呢?欺她,辱她,轻贱她!”

孟母越说越愤怒:“三年前我是疯了才会任由她跑来找你,最后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场!”

都说母女连心,孟晚眠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心口像就被利器刺穿般难受。

她想哭,可眼眶除了涩得厉害,再流不出一滴泪。

她想拥抱孟母将她拉起,可除了穿透母亲的身体,她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妈……不是你的错,我在这,我就在这呢……”

楚星沉眼中滔天怒意化为冷笑,声音里尽是嘲讽。

“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你女儿跟我毫无关系,找我要人,没有!”

孟晚眠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怒吼:“够了,楚星沉!”

但那如秋叶般苍凉的声音悄无声息散去,不起波澜。

孟母也终于绝望,她慢慢起身,步履蹒跚往外走去。

孟晚眠看着母亲苍白灰败的脸色,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留在她身边,却只是徒劳无功。

妈妈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若是知晓,她老人家又该怎么办啊……

随着孟母的远去,一阵强烈几乎撕碎灵魂的引力传来将孟晚眠拉离,硬生生扯回楚星沉身边。

“不要,妈,你别走,你等等我啊……”

孟晚眠想要去追逐,却无数次被拉离回来,她跪下对着上天一遍遍祈求。

祈求上天能知道她错了,她不会再爱楚星沉了,让她回妈妈身边吧!

可没用。

她还是被困在楚星沉身边,逃不掉,离不开。

送走孟母后,管家看着脸色冷沉的楚星沉开口。

“少爷,看孟夫人这意思,应该是不会再让孟小姐碍您的眼了,您为什么不把孟小姐的下落告诉她呢?”

楚星沉冷冷的扫了管家一眼,转身上了楼。

书房里的书桌上,是安小琪特地放置的三个人合照。

楚星沉凝视着照片上孟晚眠的笑容,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给助理打去了电话,收回了对孟晚眠消息的封锁。

然而,孟晚眠始终没有消息。

楚氏集团。

助理站在一旁:“楚总,要不要让人去查查孟小姐的去向?”

“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联系,不就是等着我去找?”

“做梦!”

孟晚眠定定看着楚星沉脸上的讥讽,眼里悲哀肆虐。

实际上,在被楚星沉送走后,她没有找过他一次。

哪怕濒死那天,她也独自忍受着癌症的折磨,悲凉地死在了远方。

孟晚眠不明白,她还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多少楚星沉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才能刑满释放!

“咚咚!”

安小琪推开办公室门进来,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她走到楚星沉身边:“不是说好今天要陪我去看海吗?你是不是要放我鸽子?”

楚星沉温声否认:“没有,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傍晚的海边。

深蓝夜空和海水融成一色。

璀璨的烟火在半空绽放,五彩斑斓。

也晃得人眼眶酸涩。

孟晚眠不受控制的看向依偎在一起的楚星沉和安小琪。

他记得答应安小琪的所有事,却将对自己说的承诺,全数抹去。

十六岁那年的生日,楚星沉也给她放了这样一场盛大的焰火。

那时孟晚眠问:“以后你还会给别人放这样的焰火吗?”

楚星沉郑重承诺:“不会,只给你一人。”



孟晚眠近乎自虐的看完了这一场烟火。

楚星沉陪着安小琪回到安家后,被她带到了琴房。

安小琪坐落在黑白钢琴前,纤细的手指起落,弹出一串优美的乐声。

一曲结束,她笑看着楚星沉:“记得吗?这是你向我表白时弹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打算在婚礼那天送给我们的爱情。”

楚星沉温柔注视着她:“当然记得。”

孟晚眠也记得,因为这首曲子,是她陪着楚星沉练习的,从一开始的磕绊,到后面的熟稔,娴熟。

曾经,她也悄悄为楚星沉学过钢琴。

那是大学的校庆晚会,孟晚眠和楚星沉被班里的人推选出来,表演双人钢琴弹奏。

楚星沉的钢琴是自小学起的,孟晚眠的技术差了很多。

为了能弥补差距,她没日没夜的练习,只希望不拖楚星沉的后腿。

可到了登台那晚,表演的人,却从她变成了安小琪。

她到现在都记得楚星沉的语气:“小琪刚学会钢琴,她需要这个惊艳众人的机会。”

于是他们一起登了台,双手联弹,郎才女貌,成为学校的金童玉女。

孟晚眠站在台下听完了整曲,在楚星沉看来时,她抬起因为练习过度,颤抖不停的双手,慢慢鼓掌。

不被偏爱的人,注定被放弃。

孟晚眠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

琴房,楚星沉手指无意识的按下一串熟悉的音符,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孟晚眠练琴时的场景。

又看到她成功顺利完成曲目时,看向自己的喜悦笑容。

那时的她,脸颊白皙微红,看向自己的眼神明亮又渴求,爱意更是毫不掩饰。

“星沉,你在想什么?”

安小琪疑惑的声音打断了楚星沉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有些仓皇,“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楚星沉快步离去,却没去公司,反而驱车来到了孟家。

明明已经深夜,屋里还亮着灯。

孟晚眠看着熟悉的家,好想进去看一看。

但楚星沉不迈脚,她就只能在外面无望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走出抹高大的身影。

是楚父。

孟晚眠有些惊讶,这么晚了,楚叔叔怎么会在自己家?

“滴滴!”

楚星沉按响了车喇叭。

楚父看过来,随后走进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

楚星沉定定看着他:“您不也在?”

楚父一顿,另起话题:“晚眠的事你孟阿姨都告诉我了。不就是她喜欢你吗,也没做什么错事,你赶紧把人找回来。”

楚星沉微微皱眉:“她明知我和小琪两情相悦,还喜欢我,这不算错?”

楚父反问:“那她做了什么,破坏你和小琪的感情了吗?”

楚星沉冷笑一声:“她应该庆幸没做什么,否则就不只是赶她出去这么简单了。”

“你!”楚父脸色一变。

孟晚眠垂下的眼里尽是悲戚。

是啊,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是错了。

若做了什么,楚星沉可能连她母亲都不会放过吧?

楚星沉脸上浮现一抹清晰可见的烦躁:“爸,错的人是孟晚眠,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质问我?”

“她去了哪儿,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父眼里满是复杂。

许久后,他问:“你对晚眠,就没有一点喜欢?”

楚星沉毫不犹豫:“喜欢那种女人,我宁愿死!”



28岁的孟晚眠,死在了烟花璀璨的夏夜。

死在了楚星沉和林晓琪订婚的这天。

无人问津,无人敛骨。

陷入无尽黑暗的那一刻,孟晚眠祈祷,如果还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情了……

再睁眼,孟晚眠以为会是阴曹地府,没想到却回到了楚家。

落地窗前,楚星沉还穿着订婚宴上的那身西装,眉眼薄凉。

孟晚眠不敢置信的伸出手,碰到的那刻,却从楚星沉的肩膀穿了过去。

震惊之中。

林晓琪走了进来,她挽上楚星沉的胳膊,嗓音轻柔:“星沉,我们终于订婚了,我好开心,你呢?”

闻言,孟晚眠倏然回神,看向楚星沉。

记忆里他向来冰冷的神色,此刻柔的像水:“你开心就够了。”

孟晚眠听着却喉咙发哽,莫名想起了一年前,楚星沉将自己赶出项市时的那一幕。

那天港口的风很大。

他的声音也如寒冰彻骨:“你的存在让人恶心。”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想出去游玩,一个人静心深造。”

之后,楚星沉掐断了她和亲朋好友的所有联系。

以至于如今自己身死,都无人知晓。

孟晚眠低声自嘲:“楚星沉,如果知道我死了,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说完,她释然又妥协地转身想走。

可刚迈出门,整个人就被一股吸力,重新带回了楚星沉身边。

任凭孟晚眠如何尝试,都无法离开他十步之外。

是执念吗?可她都已经放过自己了啊?

孟晚眠颓败苦笑:“楚星沉,你要是能看到多好,这次真的不是我要缠着你。”

这时,林晓琪突然开口:“对了,你和晚眠有联系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孟晚眠抬头看向楚星沉。

楚星沉皱起了眉:“提她干什么?”

他话里,充满了不悦和厌烦。

孟晚眠嘴里涩苦,她和楚星沉,林晓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后来林晓琪无故出国,他们两个被迫分隔。

楚星沉找不到原因,在得知自己的感情后,就都怪罪在她身上。

到如今,二十八年的感情,在楚星沉心里,到底是一分不剩了。

她强忍着酸涩,凄凉一笑:“不是都说活人不跟死人计较,楚星沉,你都和晓琪订婚了,能不能别讨厌我了?”

林晓琪叹了口气:“你们到底怎么了?以前我们三个关系不是很好吗?小时候我和晚眠还说,长大了要当彼此的伴娘呢。”

“伴娘换人吧,她不会回来。”楚星沉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孟晚眠也被那股莫名的力量扯着,跟在他身后。

没走几步,林晓琪又追了上来:“星沉,刚刚爸妈让我来问你,结婚的日子定好了吗?不远的话,要开始准备了。”

楚星沉颔首:“定在了一个月后,6月14号。”

闻言,孟晚眠猛地抬头看向楚星沉,不敢置信。

林晓琪也是一脸惊讶:“那天……不是晚眠的生日吗?”




像雷劈在身上一样,孟晚眠呆滞的看着楚星沉。

他应该是忘记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残忍?

却听楚星沉说:“嗯,特地选的。”

孟晚眠瞳孔一颤,再没办法自欺欺人。

一抹无人听见的叹息,悠悠消逝与空气之中……

楚星沉和林晓琪的订婚在项市掀起了一股热潮。

第二天一早,楚星沉就被大院儿里的朋友拉出去聚会。

车上,孟晚眠被迫坐在他旁边,望着窗外已经逐渐陌生的家乡。

这时,CBD玻璃楼梯上的投屏变成了楚星沉和林晓琪的订婚照。

“楚总,您和林小姐的订婚典礼真盛大,我女儿还说从没见过这么恩爱的情侣!”

听着司机的话,孟晚眠看向垂眸摆弄手机的楚星沉,眼里尽是涩苦。

时间似乎总能让人忘记一切,也包括十二年前那场轰动全市的生日庆贺。

那一年,为了给十六岁的孟晚眠庆生,楚星沉一掷千金包下了项市所有的广告屏,祝她生日快乐。

也是那时,孟晚眠喜欢上了楚星沉。

但现在,楚星沉将这份殊荣给了林晓琪,并延续一生。

孟晚眠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心口,垂下眸不再去看。

老天啊,你是惩罚我生前求而不得,死后也要这一缕孤魂断念妄想吗!

会所里。

楚星沉靠在沙发里,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神情不太清晰。

几杯酒过后,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气氛酣然。

直到其中一个人提起孟晚眠——

“说起来,孟晚眠真是没良心,当年接纳她进我们的圈子,还不是看在楚哥和晓琪的面子上,她倒好,你们订婚连个面都不露!”

孟晚眠坐在离楚星沉十步远的地方,

她四岁那年,父亲做生意亏钱,欠债五千万后选择了自杀,留给她和母亲一地鸡毛。

从那之后,她性子变得孤僻,是楚星沉带着她融入这个圈子,后来又认识了林晓琪……

如果……如果她还活着,她想,她应该会来参加。

“就是,要我说当初就不该看她可怜……”

“不提她,你们会死吗?”

楚星沉骤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起身离席。

和其他人一样,孟晚眠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回楚家的车上,楚星沉的助理打来电话:“楚总,原定出差去滨城的李总临时请了病假,说希望您能替他去一趟,将合作谈下来。”

滨城,是孟晚眠死去的城市。

一年前被楚星沉赶去那儿不久,她就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她想,楚星沉应该不会去吧?

都说恨屋及乌,他那么讨厌自己,估计也连带着讨厌那座城市。

却听楚星沉说:“订机票吧。”

随后挂断电话,阖目养神。

三个小时后,楚星沉到达了滨城机场。

孟晚眠脚踩在熟悉的土地上,忍不住想,到了同一座城市,楚星沉会去看自己吗?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死讯,又会怎么样?

然而,楚星沉直接去了公司。

等签下合同,天已经黑了。

孟晚眠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发现楚星沉将车停在了曾经安置她的房子外。

孟晚眠扭头看向楚星沉,他正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紧皱着眉。

——“孟小姐只在这里住了两天就离开了,再没回来。”

这时,楚星沉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电话那头楚父问:“听说你去了滨城?去见晚眠了?气消了就把人带回来,你孟阿姨很想她。”

楚星沉凝望着窗外漆黑的房子,沉声回:“她走了。”

“去哪儿了?你让人找找,万一出什么事……”

楚星沉直接打断他的话:“她如果死了,再好不过。”




孟晚眠想过楚星沉会有多讨厌自己,却没想过恨不得自己死。

她鼻间有些酸胀,自嘲一笑:“楚星沉,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如愿了……”

回项市的飞机上,孟晚眠一直恹恹的。

下机时,是林晓琪来接的。

她紧紧拥抱住楚星沉,话语里是孟晚眠从来不敢有的责怪:“怎么去的那么急,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楚星沉歉声道:“抱歉,没来得及,以后无论去哪儿我都跟你报备。”

林晓琪粲然一笑:“不准食言喔!”

两人情深意浓,十指紧扣的上了回家的车。

孟晚眠看着这刺眼的画面,唇边溢出苦涩又嘲讽的笑。

这样光明正大的和楚星沉亲近,是她从来不敢奢求的。

孟晚眠记得,自己离楚星沉最近的一次,就是二十三岁那年。

那一年,林晓琪突然出国,杳无音讯。

楚星沉喝得酩酊大醉,是孟晚眠去接的。

那一夜,下着很大很大的雨,孟晚眠留在楚星沉的公寓照顾他。

深夜,暖灯,心上人……

她不可控制的凑上前,想要吻他。

却听他醉呓着喊:“晓琪……”

这一声,如刀捅进心,痛的孟晚眠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也是那一次,孟晚眠知道了楚星沉对林晓琪的感情,也彻底打消了告白的心思。

车上,林晓琪握着楚星沉的手:“星沉,你和晚眠真的没联系吗?我们就这么订婚了,她会不会生气啊,也不回我消息。”

楚星沉面色不改:“没有。”

林晓琪叹了口气:“好吧,希望结婚之前,她能联系我们。”

楚星沉没有接话。

孟晚眠坐在后座,转头地望着窗外,无声的说:永远,都联系不上了……

楚家别墅,楚父不在。

楚星沉和林晓琪用过晚饭后,就进了卧室。

林晓琪看着半面墙的奖杯和证书,扭头看向楚星沉:“星沉,你什么时候学的泰拳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是为你学的。”楚星沉将她揽进怀里,“十岁那年,你为了我救我差点被绑架,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强,不再让身边人受伤。”

林晓琪笑的温柔:“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一旁的孟晚眠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林晓琪?

当初明明是自己救了楚星沉,还受了一身的伤,在家里养了一周才能动,那之后的一个月的盛夏,她都穿着长袖长裤出门,怕身上残留的青紫被人看见。

孟晚眠想要问清楚,可无论她怎么嘶喊质问,眼前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最后,她止住了声,静静的看着他们……

深夜。

送林晓琪离开时,路经了繁茂的花园。

林晓琪被丛密的树影吓到,缩在楚星沉怀里:“吓死我了!星沉,花园里种的这是什么啊,好丑!”

楚星沉皱眉看着乱作一团的花卉:“这是扶桑花。”

孟晚眠和楚星沉关系尚好时,楚家的花都是她来打理。

这扶桑花也是她种下的,代表着她对楚星沉的爱,永远新鲜,炙热。

没想到她走了不过一年,就乱成这般模样。

孟晚眠伸手想去扶正,却虚无的穿过花瓣,她看着这一幕,心中只剩酸楚。

送走林晓琪后,楚星沉就上了楼。

第二天是周末,他没去公司,反而在客厅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花园里,楚星沉倏然叫来管家:“把这些花,都砍了。”

管家愣了下,才领命下去。

孟晚眠连忙拦在楚星沉面前:“不行,楚星沉,你不能这么做!”

楚星沉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五分钟后,满园的扶桑花分毫不剩。

楚星沉压下心烦意乱,正要离开时,目光却猛地定住……

只见狼藉的花园中,孟晚眠竟神色悲戚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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