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地笑了,笑得从眼眶里摔出两颗眼泪来。
他转身十分克制地掐着夜雀的肩膀,“我亲手教出来的好徒弟!
跟我玩金蝉脱壳!”
将军常年握剑,右手尾指严重变形,无法正常弯曲伸直,这居然成了王爷识破她诡计的突破口。
王爷突然疯了似的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但夜雀却未从他的笑声中听出快乐或释然,笑声之中,只有无奈和自嘲。
王爷转身离去,半依半靠地掐着夜雀的肩膀,用仅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咬着牙说道:“把她找出来!
她就算遁了地,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来!
找出来……”仿佛是为了引起夜雀的重视,他每说一个字,就要加重手上的力道,最后,那铁钳一样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夜雀的肉里去了。
那日在卫王陵,王爷将“掘地三尺”几个字说得掷地有声,可是他哪里真的有时间,去把这世上的土都掘上个三尺呢。
他成日囿于奏章和朝会,根本无暇分心,如果仅是这些倒也还好,可是二皇子虽倒,其余党的势力却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趁着他推行新政的当口,频繁闹起义,刚开始一两年,整个大燕都乌烟瘴气,处处是起义军。
等抽出手来挨个儿收拾完,他几乎都快想不起将军的样子了。
不知道她在时,有没有留下过画像,不管有没有,摄政王都不愿意对着画像睹物思人,那会让他感觉自己很可悲,天下女人何其多,堂堂摄政王,怎么可以对着一个“叛徒”的画像顾影自怜,他决不允许,而且,他也是真的没空。
伏案一日下来,头晕眼花,出了御书房,尚有一干大臣在等着他去接见安抚,一日下来,没有半刻属于自己的时间。
仅有公务处理完毕,出宫回府的这一段路,他可以想想自己的事,想自己,为何要争权。
一开始,是为了自保,接着,是为了荣华富贵,然后,是为了自己的拥护者能受益,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这年秋初,百官开始拥护摄政王正式登基称帝。
说实话,他如今和皇帝的区别,也就在于不住在皇宫了,出行仪仗,吃穿用度,几乎与皇帝无差—当一个摄政王已经让他感到厌烦疲倦,如今还要让他兼职当皇帝,再附上个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