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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当县令,皇帝跪求拜我为师「免费小说」陈云逸之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陈云高兴拉着姜老伯就朝后院走,到了后院,他说道。
“老伯,花间坊第二车间就设在这大院了,你看怎样?”
姜老伯这才知道县令大人让自己看后院的用意,早高兴地大声回着陈云的话:“够,够,这大院比我那院子不知道大了多少呢。”
“置办些物件和设备就可以生产了,只要有原料,老汉我就可以生产出足够多的水粉。”
“老伯,需要置办什么设备、物件,你老拉份详单,本县令明日就让兄弟们去置办,争取早日开工生产。”
姜老伯自是高兴,跟着县令大人回了书房,就拉起了所需的设备清单,约半个时辰,终于写了几张纸。
陈云几人看着这份详单,才知道这作坊所需的物件还真是不少,看来开作坊也是很不容易的。
“李先生,明日就给德财兄弟支银子,去户部兑换了铜钱就去置办设备。”陈云吩咐李享。
李享和赵德财答应的时候,含香过来喊大家去吃饭,几人便出了书房。
刚出了书房,就听到外面的街巷上有人在大喊。
“快去看热闹,丰业城地界着火了,丰业城地界着火了。”
陈云只看了内院院门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和众人都朝饭堂走,姜老伯却有一丝惊慌。
“县令大人,老汉还是回去看看吧,咱心跳得慌,不知是哪家要遭灾了。”
“老伯,这发生个火灾也是正常的,这诺达的丰业城,有个火灾人祸的也是不足为怪,先吃饭便是。”
李享几人也劝说,姜老伯这才坐在了饭桌前,和众人动起了筷子,陈云还为姜老伯和赵德财夹菜。
正吃房间,门口的家拥跑了进了,慌张的大喊:“县令大人,有位叫红焉的小姑娘求见,说是作坊来的,小姑娘哭着,似是有急事。”
家拥说完,陈云脑袋就感觉眼前一晃,姜老伯栽倒在了地上,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李享坐在地上扶着姜老伯,掐着他的虎口和人中。
“快请红焉妹妹进来,快问问发生了何事。”陈云大喊着,看着李享在呼喊姜老伯。
阿龙和赵德财二人飞奔出了内院,到了外院门口,只见红焉在大声哭着,喘着气。
“阿龙哥,快,快,作坊来了蒙面贼人,他们点燃了作坊的房子,史大哥和贼人在拼命。”红焉哭诉道。
阿龙喊着赵德财,什么话也没说,二人就奔着出了院门,朝丰业城地界飞奔而去。
火光照脸了半边天,火势已经无法控制,外围早围了几层看热闹的人。
“快救火啊,快救火啊。”几个捕快在大喊着围观的人救火,响应者却寥寥无几,只有花间坊的工人师傅们在哭着救火。
一位捕快还一边敲着锣招呼新来的捕快救火,一边在喊着:“抓贼人、抓贼人。”
阿龙二人冲进火场边上,就听到杂乱的救火声中,还有打斗的声音,循着声音,接着火光,果然看到史大亮正和一位蒙面人在打斗。
蒙面人挥舞着刀,史大亮手无寸铁。阿龙直接扑了上去,和史大亮一起就和蒙面人打斗起来。
赵德财也冲了上去,将手中的一个铁器对着蒙面人就投了出去,“嚓”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过,蒙面人手中的刀飞了出去,掉在了火中。
“抓活的。”史大亮大喊着,和阿龙都飞起了脚,对着蒙面人的胸部就是一脚。
赵德财又拿出了一件铁器,对着被踢的后退的蒙面人就打了出去,蒙面人“啊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三人围上前,要活捉蒙面人的时候,蒙面人早咬了衣领一下,口中吐血,不动了,不远处还躺着一具蒙面的尸体。
阿龙这才看着史大亮,史大亮浑身都是血迹,左臂上还血流不止,显是受伤不轻。
“史兄。”阿龙喊着,上前扶着史大亮,史大亮却倒在了阿龙怀中,他声音微弱的道:“我辜负了县令大人,作坊没了。”之后昏死过去。
......
史大亮再次醒来的时候,陈云握着他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眼里也是湿润。
“县令大人,小的辜负了你的期望,小的对不住你,对不住姜老伯和诸位师傅。”史大亮躺在阿龙的怀里哭着道。
“没事,你尽力了,师傅们没有伤亡,都是你的功劳。”陈云安慰史大亮,还撕下一块衣服,要为史大亮包扎伤口。
阿龙接过了衣服片儿,为史大亮包扎还在渗血不止的左臂,李享也递上了一小瓶金疮药。
“闪开,闪开,县老爷来了,县老爷来了。”人群外围,一位捕快大喊着。
人群随即闪开了一条道,丰业城县令在捕快的簇拥下到了火灾现场。现场的几位捕快抱拳上前,说了一下火灾的大致情况,只道是作坊没有人员伤亡,两位死者为火灾凶手。
“仵作,验尸,明日将验尸结果报与本县。”丰业城县令喊着,一穿穿着吏服的人便应着声,朝两具尸首奔去。
仵作类似于后世的验尸官、法医,但明代的仵作不属于官,只是官府里下等干活的,属于让人使唤的皂隶一类。
“万捕头,此案有你负责,速速勘验火灾现场。”丰业城县令又对着面前的一位捕快喊着。
那穿着和其他捕快稍有差别的万捕头答应着,叫了几位捕快开始在尚有余火的现场勘验起来。之后丰业城县令到了陈云几人面前。
“县令大人、两位镇抚使大人,下官张福来来迟了,没想到下官的辖内发生了这样大的案子。”原来丰业城县令名叫张福来。
因为陈梓文的冤情和委屈,陈云对这丰业城县令本就没有好感,见这人上前说话,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一句。
“有劳张县令,本殿下只盼着早日缉拿逃脱凶犯,还作坊一个公道。”
张福来躬身抱拳,毕恭毕敬的道:“下官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破案。”
阿龙和史大亮二人听罢张县令的话,彼此看了一眼,心道:就凭你德陇县县衙那几个捕快也想破此案?你等欺压倒是百姓可以。
“县令大人,除去以上所说坐商,常年光顾西市坊的行商约有二十六人,行商每人年可获利二两五钱银子。”
几人一口气说了许多西市坊的详细情况,陈云和李享、张秀才几人都是吃惊不已,一夜之间,他们是如何打探出的这些消息和数据的?真是奇了。
赵德财兄弟们一共十三人,陈云将这些人交由赵德财领导,赵德财直接受阿龙指挥,这样倒也省了不少心。
随后小草带着赵德财等人去吃饭,陈云看着他们也很是欣慰,这些人怕就是自己的亲军了吧。
陈云几人正在大宅院欣赏赵德财等几人的功夫时,掌管各商铺的总管杜三娘来了,她又拿了几篇功勋录,问陈云如何处理。
“依旧五千两银子,谁出给谁上头条,三天出一期报纸,将这些来稿都刊发完毕,就是数万两银子,西市坊的改造将无需融资借债了,何乐不为。”
“县令大人,这几日花间坊还开业吗?早上不时有人来问水粉。”杜三娘问道。
“暂不开业,只接定制的单子和办理会员,下期报纸出来了再开业限量供应”
听县令大人这样一说,众人都更是无话可说,不开业,出报纸也照样有银子进账,姜老伯的作坊那边生产压力就小了许多。
杜三娘听完县令大人的吩咐,将一个包袱交于阿龙后,红着脸走了。
“阿龙,怕是要当姐夫了,我花间坊的喜事啊。”
陈云调侃着阿龙,只惹得众人大笑不止,阿龙也羞红了脸,将包袱拿到房子,打开见是一件衣服,心里也是一阵暖意。
随后陈云让卓然和项来二人去水粉作坊请姜老伯,来看从南云运回的十石干花,准备开新作坊。
让张秀才留在大宅院抓紧完成两位高丽娘娘的画像,之后,陈云带着李享阿龙和赵德财去应天府衙门,找孟端问西市坊的改造父皇朱元璋同意了没有。
临走,阿龙也拿出了昨日那服毒自杀者的那把小刀,让赵德财的十二位兄弟去暗中查这刀的来历和身份,十二人便又换上自己的麻衣出去了。
钱府,是乾帝在德陇县安住下来的临时居所,门口当值的仆人见是县令大人几人,便不敢怠慢,请几人进了府内。
乾帝来到德陇县,隔三差五的找了陈云拉拉家常什么的,也算是交上了朋友了,显然目前为止,陈云也是没有想过乾帝的真实身份。
这时经过钱府,他想起上次和乾帝所谈的合作之事,乾帝也一直是没有反应。
其实乾帝也是故意拖着,他就是想看看小小一个德陇县的县令大人这些年是怎么把德陇县管理的这么好的。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利用了一下不可告人的手段。
碰上乾帝散步了,实际是又去转去了。仆人将几人引到主厅就做,奉上茶水后,仆便退了出去。
几人喝着茶,也是百无聊赖。
不一会儿,在院子听有人在说话。
“几位大人,请到客堂就做喝茶吧,我家老爷也快回来了。”
“无妨,我等就在这院子等着吧。”
仆人见执拗不过几人,便退下忙其它的去了,他们就去到院子闲聊起来,屋子里的陈云几人都听得很是清楚。
乾帝回来的时候,院子的二人上前行礼,乾帝将二人请到客堂。
陈云几人也即刻起来上前给乾帝招了招呼。
乾帝这次直入正题,“不知县令大人是如何把这德陇县西市坊管理的这么好的?”
陈云一听,敢情这乾帝开始有意向和我谈上次的合作之事了。
随后陈云说了自己的设计理念,时间也差不多后就告辞,出了钱府,去德陇县西市坊实地查勘去了。
送走了陈云几人,乾帝还是找仆人去打听陈云在管理西市坊官店的事。
陈云带着阿龙和赵德财二人,直接去了西市坊,进了陈梓文家的院子,陈梓文正在看书,见县令大人来了,早丢下书本迎了上去。
“县令大人,我家的商号暂时不想打理,就想静静,在家陪着母亲和三娘。”
“不打理也无妨,这几日就要启动西市坊改造拆迁,趁着改造时间,你帮本县令做件事。”
“何事?县令大人只管说。”
陈云将陈梓文拉到一旁,附在陈梓文的耳畔就密语起来,直说的陈梓文不断点头微笑,一脸惊喜。
“就这样去办吧,本县令等你的好消息。”陈云说完,陈梓文答应着,之后几人离去。
陈云这次见到乾帝,看似他有意向合作,促进德陇县的发展,可这人每次在节骨眼上就转移话题,大概也猜到乾帝会不会派人去了解他们的事,这可不真不一般,故此交待陈梓文暗中留意这其中的异常情况。
王掌柜的屋子内,陈云还是让他早日康复,这几日就要改造西市坊了,还要王掌柜下大灶为工程队开灶呢,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算是弥补王掌柜所受的委屈。
王掌柜还是陪着县令大人走访了几户穷苦人家,众人都在盼望着西市坊早日改造,以改变自己的生活。
陈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责任,这些穷苦百姓,尤其这些从商的人,不被世人待见,就连“士农工商”都是商在最后。
回到大宅院的时候,张秀才和李享正在接待几家勋贵的管家,陈云让李享匆匆赶了回来就是为了找这些人商量上头条的事。
这十二家的管家们最后一致同意,以五千两银子的价格上头条,谁家先送来了银子谁家先上。
当天下午,就有几家送来了银子,张秀才只好赶往国子监旁边的印刷作坊,后面的报纸就是两版,要连出数期,张秀才也是压力不小。
项来和卓然也请来了姜老伯,姜老伯看到有十石干花,喜极而泣呀。小草不让他走,就留下等陈云回来一起吃饭。
姜老伯看到陈云和阿龙、赵德财三人回到大院后,走向前去拉着陈云来看干花。
“县令大人,这南云的干花品质一流。”姜老伯说道。
“退堂!”
曹氏之死此案一结,也没啥热闹的,当县衙府门前所有人各回各家以后,陈云在县衙府上又忙了一阵子,便提前下班回家。
没想到回到家,一踏进门小草便神神秘秘说,“县令大人,里屋有人等您,还自称是您的兄弟呐!”
陈云想了想,压根想不出会是谁来找他。
当陈云见到乾帝时,满脸疑惑,啊!兄弟,哪来的兄弟!明明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乾帝走上前去,客气的说,“在下姓钱,名京,因为外出旅游途经德陇县,在这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什么朋友,久闻你大名,想特到府上认识一下。
但贵府仆人不给进,所以在下自称是你兄弟......”
为了隐藏身份,乾帝自称为自已叫钱京。
陈云上下打量了一下乾帝,从他的气质上看,感到此人也并非普通人家,为了促进德陇县的经济发展,有人来德陇县旅游也的确是一件好事,多个兄弟又有何防?
看着比自已年长的乾帝,陈云说:“钱老爷,不知您来我这有何贵干?”
“今天来,也只是认个门,想和县令大人交过朋友。”
乾帝微笑着说。
“好好,欢迎欢迎!小草,给钱老爷添茶!”
小草听到陈云的吩咐,走向前来给乾帝添了添茶水。
两人相见如故,品茶论文,谈古论今,聊得很是痛快,乾帝对陈云这个人,在他内心里,真是无比的欣赏。
看着天色已黑,乾帝起身说辞:“感谢县令大人招待,今日老夫还有他事,就先告辞。”
陈云有些不解,此人来了半天尽是一些闲聊,也没有真实透露找他的目的,不知是何用意。
因此陈云也没有久留乾帝。
乾帝回去后的几天,又去了几趟陈云府上,就是喝上一杯茶,谈谈天说说地,也没有什么正经八儿的事就走。
实际上乾帝这几天的目的就是在认真观察陈云这个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就知道陈云压根猜不出他是谁。
说来轻巧,陈云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也派手下的人去打听来德陇县的新面孔这些人平日里在干什么。
这日,乾帝去望月楼喝了早茶,很是大方的赏给王掌柜一个银子,王掌柜就像一个导游一样,给乾帝介绍了德陇县哪里哪里值走一走,特地提到了德陇县西市坊那些商铺云云。
随后,乾帝带着几人拐着弯真的来到了西市坊,居然与正在西市坊办事的陈云不约而遇。
“钱老爷!”
“县令大人”
俩人相互热情打了招呼。
“不知钱老爷要去哪里?”陈云很是客气的问道。
“正好没事,不如县令大人陪老夫走走?”乾帝为了借机对陈云的更多认识,厚着脸皮说道。
陈云没有拒绝答应了。
“没问题,钱老爷,请!”
他们走在西市坊的街道上,陈云被一些商户认了出来。
“县令大人,过来喝口茶吧。”
“县令大人,今日什么风将你吹来了,过来小店吃口饭吧。”
陈云一一回绝,并抱拳和众人打着招呼,只看得乾帝也是满脸笑意,没想到陈云年纪轻轻,在这德陇县就得到百姓的爱戴,真是了不得。
几人走着,周围都有一些铺快铺快在不远处随意走着,刻意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几人正要走出西市坊是,陈虎带着刘宽和索春几人个捕快都到了面前。
乾帝看着如此兴师动众,便苦笑起来,道:“陈捕快还是让诸位都散去吧,老夫也只是来找县令大人说说话,又不是什么贵客,不需惊动大家。”
陈虎听乾帝这样说,他只好让刘宽和索春二人撤了兄弟们,二人发了一个响箭后,那些铺快铺快很快消失的没了踪迹。
陈虎让刘宽和索春二人回县衙忙公务,自己陪着县令大人和县令大人身边的贵客,实际上就是充当保镖的角色。
见铺快都来了,乾帝已经没有了兴致看下去了,就提议去陈云的府上走走,几人这才离开西市坊朝陈府陈府走去
陈府的小草见陈云陪着乾帝来了,即刻在院门口跪下,道:“婢子见过钱老爷、县令大人。”
乾帝很是吃惊,陈云府的丫鬟都认得自己,高兴的直夸:“真是好记性!”
来到陈府,看着面前的一切,乾帝显得很是高兴,道:“老夫好生羡慕县令大人啊,有自己的院子,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云倒也客套,说道:“钱老爷休要羡慕我,我也是只一个小小县令,怎好像钱老爷你这样云游四方,多潇洒自在。
老实说,若不是做点小买卖的生意,大家日子也不好过。”
陈云特地提起买卖,因为他总感觉乾帝多次接触他,是想查他的底,今天干脆就开门山见提出来了,这样倒可以试探出对方到底接触自已的目的。
“买卖我倒是感兴趣,县令大人不知有什么货物,或许我们之间可以谈谈合作。”
“钱老爷,我最近这有一批水粉卖不出去,苦于没有销路。”
“有这等事?”乾帝说着,站了起来似是在想问题。
“不过,如你我合作,质量请钱老爷只管放心。”陈云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容我再作思量,迟些复你。”乾帝也是还不相信陈云一个县令大人居然在他身上打起来做生意的事。
乾帝刚说完话,头上却微微掉下了些许尘土,这尘土细微的连乾帝都没发现。陈虎却是眉头上翘了下,装做什么也没看到。
“那我们到后院走走!”陈云见好就收,不再追问合作的结果。
正当他们准备起身离开客厅,就听陈虎大喊了一声。
“哪里来的贼子,胆子不小,光天化日跑到县令大人府上,意欲何为?”
陈虎大喊着同时,从袖口处甩出了一把短小精致的刀子,朝屋顶枕梁上打去,随即就是一声“哎呀”声。
阿龙也早将乾帝和陈云二人推开,冲进了客厅,接着又是“扑通”一声。
乾帝的两位侍从听到喊声后,二人随即上前,护在了乾帝和陈云身前。
卓然的脖子处血迹尚未结痂,脸色早已苍白如纸,眼睛却睁着,眼角似是还有流水痕迹,木板上的血迹早渗透流淌在了地上。
“谁干的。”陈云大喊一声,哭出道:“卓然兄弟,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对你下了黑手,卓然兄弟啊,本县令没有照顾好你。”
项来大声哭着,跪着到了陈云面前,扑通叩头起来,哭诉道:“县令大人,为卓然报仇啊,他死的太惨了。”
李享和阿龙二人哭着上前,要拉起陈云和项来,陈云却甩开了李享的手,抱起卓然的头哭着,一手慢慢在卓然的脑门处搭着,缓缓抹上了卓然睁着的双眼。
陈云的眼泪滴落在卓然脸上,和卓然的泪痕模糊成了一片湿润。
“啊......”陈云向天长啸一声,悲切刺破夜空......。
放下卓然的头,为他盖好白布,陈云又是一声“啊”,一拳砸在地上,道:“不报此仇,我陈云誓不为人。”
众人依旧在悲切哭泣,此时天却下起了小雨,十二月的德陇县,凄凄漓漓的一丝凉意穿透了众人,瓦片、滴水上汇集而下的雨水更是沉重,砸在地上又重重散开。
小草拿来了一床被子,盖在了卓然的遗体上,阿龙和赵德财将门板抬到走廊下避开雨水,项来依旧跪着哭,陈云上前扶着项来的肩头,依旧是落泪不止心头酸楚。
自来到大乾朝,陈云最先记住的人就是卓然和项来了,二人悉心照顾陈云的起居,可谓是一丝不苟,关系也是亲如兄弟。
卓然虽不苟言笑,办事总是稳妥有加,从不让陈云失望操心,如今他突然被害,陈云自是无法接受。
忽地,陈云抹了一把眼泪,低沉道:“卓然兄弟是如何被害的,进来说与本县令。还麻烦小草为卓然兄弟准备一身上好的衣服”
陈云说完话,起身进了自己的书房,赵德财和几位兄弟跟着进了书房,小草也去准备衣服了。
几人进了书房,不敢作声,只低头呆立在一旁,陈云红着眼圈,含泪看着几人,许久才开口。
“几位兄弟,卓然兄弟是被何人所害?”
“回县令大人,我等在市井购买姜老伯清单上的货物,将货物存放在一处偏僻地方,本想着等半夜运回大宅院,却在回大宅院的途中遭到一伙蒙面人伏击。”
“可知道蒙面人来历?”陈云满脸怒色,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不知蒙面人什么来历,只知道他们全部使用窄刀,那刀锋利明亮,似非中土之器。”
这样一说,陈云似是明白了什么,道:“好了,本县令知道了,兄弟们辛苦了,准备准备,为卓然兄弟送葬。”
几人出了县令大人书房后,小草已经拿来了一身新衣服,众人为卓然穿上。
小雨依旧下着,陈云附在赵德财耳边说了几句话,赵德财又对着几位兄弟说了后,几位兄弟转身离开了大宅院。
一个时辰不到,几位兄弟回来了,原来他们是去找车。几人抬着木版,将卓然抬到大宅院门口,放到车上。
“走,为卓然兄弟送葬。”
陈云说完,李享、阿龙、赵德财和几位兄弟便推着车,项来打着一把油纸伞为卓然撑着,朝城外走。
史大亮留下和几位兄弟在大宅院,陪着姜老伯、小草他们,送到大宅院门口,看着车推走了,众人在默然进了大宅院。
雨下着,街上行人人稀少,偶有巡夜的捕快和更夫,阿龙就拿出亲军锦衣卫的腰牌支开,一个时辰后,几人推着车子到了城郊,在一家棺材铺门口停了下来。
棺材铺紧关着门,只从窗户透着一丝微弱的灯光,赵德财上前敲了几通门,屋里才传出了一位老者颤抖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还来棺材铺啊。”几人在外听到了老者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安静,只听到唰唰的雨声,接着吱呀几声后,门开了。
一位弯着腰驼背的老者,撑着一盏忽闪的油灯站在门内,见几人推着一辆车,老者看了一眼后,唉声叹气着就转身朝屋子里走。
“又是一位冤魂,又是一位冤魂,看上哪口棺材自己跳吧,早些送出城去安葬了吧。”老者颤抖着声音道。
“多谢老伯了,你这屋内的寿材哪口最好?”陈云抱拳问。
老者借着油灯对着屋内七八口棺材随意指了指,就端着油灯站在角落不说话了,油灯摇曳燃烧间,照的老者的脸上也闪着鬼火一般。
陈云扫了一眼,径直走到一口最高最大的朱红油漆的棺材前,拍了一把棺材上盖,道:“就是它了,卓然兄弟的新家就是它了。”
阿龙和赵德财招呼几位兄弟动手,将这口棺材抬到了屋子正中,陈云抱拳对着老者道:“老人家,辛苦将这寿材里面悉心装裱起来,本县令要连夜送葬。”
老者看了一眼陈云,回头走到里间门口,用力敲了几下门:“三儿,起来裱了寿材,师傅看不见了。“
许久,里间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这就是老者所叫的三儿了。
三儿穿着单薄的衣服,揉着尚未睡醒的眼睛,恍惚间看了陈云几人一眼,自顾道:“如此半夜,怎地还要送葬?莫不是冤情太重?”
说着话,三儿领着几人到了另一间屋子,让陈云几人挑选装裱寿材的材料。
材料无非也是一些各色绸缎和布料,还有各种散发着幽香的垫料。
“三儿兄弟,用最好的材料,有劳你了。”
陈云说完,三儿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抽出了一批浅黄色的绸缎,又拿起了几包垫料交于阿龙几人手上,他自己却拿起了一口小铁锅和一小包东西,随后出了这间屋子到了寿材面前。
“谁是亡人家眷,熬香驱恶气。”三儿沉闷的问话。
陈云刚要说话,项来却哭着应了声,三儿看了他一眼,将锅和那小包东西交于了项来。项来接过东西不知如何处置,老者就到了面前带他到屋角一个铁质锅架前。
三儿将那匹浅黄色绸缎铺开在一张桌子上,道:“谁是亡人家眷,操刀增阴福。”
乾帝从马车上跳下,用眼神示意曹化清先去登记。
而自己则是拉了一名守卫,好奇道:“军爷,能否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你想问什么?”
张三上下打量着乾帝,只见这人穿着华贵,气度不凡,可言语神色间却又透着极大的好奇,像极了以往那些第一次来到德陇县的客商,看不出有甚问题。
可问题就在于,此人自称是客商,又没有商人身上那种趋利避害的小家子气。
以往那些个客商们在听到办理通行证需要二两银子,至少得表现出一副肉痛的神情,之后才会乖乖掏钱。
而面前这个男人,未免也太爽快了些。
且其身后那骑马青年,看似昏昏欲睡,但张三敢保证,只要自己表现出对面前这男人又任何异常举动,那骑马青年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手要了自己的命!
此人,极其危险!
这是张三对那骑马青年的判断。
因为对方身上的气势,他曾在早年间跟着县令大人进山打猎的时候从许多危险的野兽身上遇见过。
再说那婢女国色天香,比春香阁的头牌都还要靓丽,气质更是跟仙女似的。
一般富商能有这种级别的婢女?
这一行人绝对有古怪!
甚至有可能是金帐王庭那边派过来的奸细!
证据就是骑马青年胯下的宝驹!
这种马在大乾可不常见。
这件事必须马上上报给县令大人!
心中有了定论的张三再看那中年男人,就觉得对方仿佛是大草原上来的野心勃勃的狼,整个人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充满了警惕。
而乾帝自然不知道这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卫联想到了什么,只是察觉到对方身上气势的变化,微微挑眉,觉得大概是这德陇县有甚不便与外人说的猫腻?
当下他问道:“是这样的军爷,我们是第一次来到德陇县,之间外面田野里种植的并不是粮食,甚是好奇,没有粮食,德陇县的百姓都吃什么?”
张三面色微异,心下对这位“奸细”鄙视不已,还以为能问出什么重要机密呢,不想是这种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的问题。
当下他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这有甚好问的,县令大人说了,我们德陇县地处山地,耕作成本太大,故而让全县百姓都种植木棉花,制作机巧家具,与过往客商兑换粮食。”
“原来如此!”
乾帝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眉头却是皱得更深。
民以食为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大战之后,大乾的税赋一减再减,特别是田作方面,目的便是为了让百姓能填饱肚子。
可以说,大乾一直都是以发展农业为重中之重。
可如今这德陇县竟然全县不事生产,搞些旁门左道之类,难不成还能让全县百姓吃饱饭?
莫不是如今所见皆是表象,而这看似繁华的外表下,全都是百姓的枯骨不成?
想及此处,乾帝心中怒意大盛,觉得若真是如此,那这德陇县令当真是罪该万死!
但作为一名圣明的皇帝陛下,乾帝暂时按捺住了怒火,决定先入城好生调查之后,再拿那县令问罪。
当下,他再次露出笑容,询问面前的守卫:“对了,军爷,在下还有一个问题,便是你们这城墙莫不是也是县令大人下令建造?据我所知,大乾境内,怕不是只有帝都宫墙能与此墙媲美了吧?”
这话乍一听好似是在承赞,可稍一转念,便觉出其中危机!
宫墙尚且如此,你一个小小的县城,建造如此城墙,莫不是想要造反?!
而乾帝不知的是,张三在此当城门守卫已经有好几年,这些年来面对无数个类似的问题,早有了一套应付的方法。
当下他笑着道:“哪里能够,县令大人说了,之前的土墙看起来又丑又矮,不利于吸引别处客商到此经商,所以才将城墙铸高,其实这城墙也就看起来高大雄壮,内里防御并不强,毕竟真要打造如此高墙,不仅让人误会,还劳民伤财,与我们县令大人承诺的人人吃饱饭,户户有余粮的宗旨不符。”
原来是表面光么?
乾帝闻言又是一怔,若只是表面光鲜,那倒是能说得过去,但他总觉得这里面只怕还有问题,只能日后再细细探查一番了。
而这时曹化清也办好了通行证,来到乾帝身边。
“老爷,办好了。”
“嗯。”
乾帝微微点头,对着张三拱手:“军爷,既然通行证办好了,可否让我等进城了?”
“那是自然。”
张三与刚回来的另一名守卫侧开身子,让马车通过。
随后,张三拉住另一名守卫道:“李四,你且在此看好,我有要事要禀告大人!”
说着,便匆匆离去。
而另一边。
入城之后,乾帝一行人改为步行,打算好好领略一番这与众不同的德陇县。
这一路,又让他们惊诧不已。
城内的景象比起在外面的想象,更是繁华。
屋舍俨然,街道明净,路上行人脸上,均是洋溢着笑容,与其他地方脏乱差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路上。
乾帝看似随口说道:“曹化清,与金帐王庭一战之后,你手下有三千司卫,连通整个大乾,竟是没有发现这德陇县异样?”
听闻此话,曹化清浑身一颤,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当场就要跪下行礼。
“陛下息怒!此事是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乾帝却是赶紧拦住,没让他真跪下去,只是面色阴晴不定道:“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想让百姓都知道你我身份?还不快起来!”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这德陇县确实值得查一查,我希望明早你能给我一份详细的关于德陇县令的信息!”
“是!”
“老爷,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德陇县住下?”
这时,四人中唯一的女性,那名婢女轻声说道。
这话说得巧妙,既缓解了当下有些僵冷的气氛,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乾帝回首冲其微微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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