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宋依依的钱，都敢收。
“随便你，但你如果要留在SY，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厌恶她，已经厌恶到连看见嫌脏了眼吗？
秦聿恒垂着脸，神色木讷的看着那碗粥，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她低声应道：“好，我会尽快去找别的工作，等我找到新工作了就辞职。但在我找到新工作之前，我会尽量躲着你的，如果真的撞见了，还希望你忍一忍。”
男人薄唇紧抿，脸色沉寒，没说话。
秦聿恒想起一件事来：“哦，对了，那十五亿……”
“不用还了，你欠我的，又何止那十五亿。”
秦聿恒强颜欢笑的咧着唇角，莞尔，“薄总真大方。”
“我不大方，你也还不起。”
“……”
说的也是。
就算把她卖了，也卖不到十五亿。
秦聿恒机械的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了，反正我现在已经醒了，薄总如果赶时间，可以现在就走。”
她知道，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秒钟。
而秦聿恒，向来喜欢体面，她不想失去他，还要失去尊严。
“我已经让徐正帮你找了护工，明早会来照顾你，你有任何需求……”
楚好话还没说完，秦聿恒已经打断他：“我知道的，你快走吧，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打电话，不会缠着你。你也知道，我没有你现在的手机号码。”
她语速很快，一口气说完。
像是迫不及待的赶他走。
果然，恢复自由身了，就是不一样，连装，都懒得装了。
六年后，他们明明重逢了，甚至上过几次床，做过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可说来也是可笑，他联系她，一直是通过徐正。
她没有他的手机号码，他也没有她的。
在这点上，秦聿恒和他，还真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清楚她右胸口上有一颗浅浅的褐色小痣，也清楚她身体的任何敏感点，却没有她的手机号。
这大概，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楚好就那么冷冷的盯着她。
秦聿恒忍着眼眶的酸胀，很冷静的问：“对了，薄总说的再也不管我，是真的吧？”
“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我结婚生子，就不通知薄总了。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人。”
刚放她自由，就已经想着和别人结婚生子了？
是那个谢钧？还是江屿川？
但，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男人绷着俊脸，却最终，漠然开口：“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见你任何消息。所以，你最好离江屿川远一点。”
江学长？
她之前的确和江学长关系不错。
但其实，楚好误会了，她和江学长曾经走得近，其实也是因为他。
如果他们分开了，她不可能去找江屿川的。
她会极力避开关于他的圈子。
“薄总放心，等我攒够钱，就离开帝都，离你们都远远的。”
楚好没多想，只以为秦聿恒在放狠话。
帝都那么大，如果不是特意约见面，很难见到的，所以，她在不在帝都，都没什么两样。
秦聿恒点亮手机屏幕，凌晨两点了。
“薄总，我困了，想睡觉了。”
楚好不傻，听得出秦聿恒这是在下逐客令。
他拎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抬起长腿，大步出了病房。
秦聿恒坐在病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挥手说：“楚好，再见了。”
楚好的步伐没有停留，只丢下句：“再见就算了。”
“好，那就，再也不见。”
男人挺阔的背影，消失在秦聿恒模糊的视线里。
已经走远了吧。
秦聿恒低头继续吃宵夜，她大口喝粥，将奶黄包塞进嘴里大口的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