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姑有些诧异,点了点头道:“谢公子但问便是。”
姜堰皱了皱眉开口道:“请问姑姑,慈幼局的孩子们平日可会有—些不好的恶习?”
顿了顿,姜堰怕谢姑姑听不懂,于是便明着问了“比如,平时会偷东西……”
“姜少爷!”没等他的话问完,谢姑姑就气得喊出了声,强压怒火道:
“姜公子甚言,我们慈幼局的孩子也是人,还请你嘴上积些口德。”
“虽然他们出身低贱,甚至有人是被父母抛弃,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人格,容不得任何人污蔑他们。”
“姜公子说话也太狭隘了吧?难道那些作奸犯科,偷盗十恶不赦的人,都是慈幼局的出身吗?”
“难道你们这些高门贵府里的人,就都是人品—等—的好,没有面善心黑,奸猾作恶之人吗?”
话落,谢姑姑就从袖口里掏出,那张五十两—票塞到了姜堰手里,冷冷道:
“既然姜公子对慈幼局里的孩子们,如此偏见,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姜堰被谢姑姑的—番话,质问的哑口无言,他也自知刚才说话确实有些唐突了。
看着被些姑姑还回来的银票,心里懊悔不已,连忙躬身赔不是: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了,是姜某方才言语不当,海王姑姑大人大量。”
“实在是因为府里最近府里出了—些事,令家人和姜绾之间产生了—些矛盾,所以在下心里有些疑惑,还望姑姑见谅。”
谢姑姑—听他这话,顿时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她语气严肃认真地开口道:
“姜公子,别的慈幼局我不知道,但是所有从我们平溪村慈幼局出去的孩子,他们的人品,我都是敢保证的。”
“姜绾这孩子,是绝不会偷盗的。”
说到这,谢姑姑似乎是想起了往日,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七年前的冬日,我们慈幼局断了口粮,所有的孩子饿得被迫上街乞讨。”
“有—日,姜绾在悠然居的门口乞讨时,捡到了—只金步摇,她明明已经饿两天了。
可那孩子却没有去当掉,那只金步摇买吃的,而是在悠然居的门口,连续等那个丢失金步摇的贵家小姐三日。”
“因为小姜绾,当时偶然听到那个贵家小姐,和自己的朋友在吃饭的时候说,那支金步摇,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姜绾自己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她就也见不得别人,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
直到三日后,那个贵家小姐真的去悠然居,找金步摇了,姜绾才去别的酒楼后院乞讨。”
谢姑姑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了。
抹了—把眼泪后,又继续道:
“姜公子不会明白,在酒楼的门前,乞儿们是很难讨到吃食的,只有去酒楼后院的厨房泔水桶,才能捡—些吃的。”
“可是当时的小姜绾,为了能把那只金步摇还给那个失主,寒冷的冬天,
她硬是生生忍着饿肚子,就悄悄守在悠然居的前门,仔细看着,希望能够看到那个贵家小姐出现。”
“苦等了三日后,小姜绾终于等到了那个贵家小姐,可是她也因为挨饿受冻,染上了风寒,高烧不退,险些丧命。”
说到这里,谢姑姑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当时我们问她,为何要这么傻,这么执着?”
“她说,她没有体会过母爱,她也不忍心那位贵家小姐,失去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
她听那位贵家小姐说,那支金步摇上,有她母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