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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徒小说

马小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门徒》主角初六苏梅,是小说写手“马小虎”所写。精彩内容:我是老千。赌桌上,翻云覆雨的老千但我想用我的经历,告诉你一个最朴素的道理,远离赌博。因为,十赌九诈,十赌十输!...

主角:初六苏梅   更新:2025-02-17 03: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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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现代都市小说《门徒小说》,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徒》主角初六苏梅,是小说写手“马小虎”所写。精彩内容:我是老千。赌桌上,翻云覆雨的老千但我想用我的经历,告诉你一个最朴素的道理,远离赌博。因为,十赌九诈,十赌十输!...

《门徒小说》精彩片段


可以看出,他对这把刀的喜爱。


果然,赵哥犹豫了。

他盯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敢和赵哥打这个赌。

是因为我知道,他在虚张声势。

我对我的手法,很自信。

就凭这个DV,想捕捉到我出千的速度。

难,难比登天!

当然,事情发展到现在。

他们要是再不怀疑我出千,那他们就真的是棒槌,也别干赌场了。

但,还是那句话。

证据,一切以证据说话。

可证据呢?

郑老板忽然又哈哈笑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刀啊,手啊的。过来,坐这儿陪我看点东西……”

老黑又看了我一眼。

他是在询问我,下面该怎么办。

而我,不动声色的坐回沙发上。

我倒想看看。

这只笑面虎,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拿起遥控器。

郑老板对着一台破旧的电视,摁了一下。

电视里,立刻出现清晰的画面。

但播放的内容,却看的我心里一惊。

正是我第一次来棋牌室,和蜈蚣玩拉9的画面。

老黑曾告诉我,他这个场子里,是没有监控的。

的确,是没有监控。

但没想到,他的暗灯和工作人员。

身上都藏着微型DV。

这就是行走的监控。

放到我洗牌时。

郑老板忽然摁了慢放。

拿出一副扑克,对着电视上的画面。

他竟开始模仿我洗牌。

他边洗,边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啊,我都知道,我这场子里,有不少小老千出没。但是,只要不过分,我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嘛……”

说着,他转头看向我。

阴阴的笑了一声。

“我这人,八岁学厨,十一岁沾赌。按说一般的老千洗牌手法,我也都知道。什么假洗,跳洗,横切。更高级的,像什么梅花手,八字洗牌法,完美洗牌法,我也都能看出门道。唯独你这,我看了几天,就是最慢速度放,也是一直没看明白……”

“不得不说,兄弟你是个高手。至少在扑克方面,我混赌局这么多年,还没看到比你更强的人呢……”

说着,郑老板指着电视,啧啧感叹。

“看看这两把,蜈功都是0点。玩的多漂亮。我就是没看明白,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法呢?”

我不动声色,面如平湖。

如果我的手法,那么容易看出来。

可能我的手,早就没了。

见郑老板看不出来,老黑的心里也踏实了。

他立刻说道:

“他没出千,你当然看不出来了……”

郑老板也不搭理老黑,笑眯眯的继续说:

“其实你们今天,应该好好谢谢我的……”

“为啥?”

老黑问。

“因为,我早就可以抓那个叫李大彪的小子。但我没抓,我就等你们把他赢的差不多了。我才让人动手的。怎么样,我送你们的这份礼物,不小吧?”

如果说,郑老板的话。

让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

现在看,从我第一天赢了蜈蚣开始。

我就被他盯上了。

而我和老黑合伙千李大彪,他也早就看破。

但他没点破。

他一直在等。

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我更知道。

郑老板正在做一个局。

而我,已经慢慢走进这个局中。

但我心里,却没有半分慌乱。

千门江湖,赌与诈。

设局与破局。

出千与反千。

时时刻刻并存着。

既然我选择走这条路,我就知道。

这些,都是我必然要经历的。

说到底,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既然,我送你们礼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回我一份礼呢?”

我知道。这只笑面虎,马上就要说正题了。

“你想要什么回礼?”

我淡淡问道。



见苏梅没说话,侯军话锋一转,又说道:

“本来是应该罚八百的。但初六属于连续旷工,性质恶劣。所以对他的罚款,也应更重一些。我建议主管和经理,对初六罚款要翻倍。免得其他员工效仿……”

翻倍?

人群中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感叹。

我们服务生一个月工资一千块。

而侯军说的翻倍,就要扣掉我一个半月的工资。

幸亏之前,我还有些小积蓄。

否则,我这两个月,就要吃土喝风了。

换做别人,可能直接选择辞职不干。

但我依旧沉默,看着窗外。

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和我无关。

侯军说完,再次看向梅姐,恭敬问道:

“梅姐,你看可以吗?”

苏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我的方向,问说:

“初六,你有意见吗?”

大厅里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我。

所有人都以为,我一定会辩解,或者说点什么。

但我却淡淡摇头,说了两个字:

“没有!”

昨晚是苏梅带我去的赌场,她应该替我解释,但她故意没提。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

一个地位很高的职业经理。

又生的天香国色,千娇百媚。

多少男人,把她视为女神。

就是这样的女人,却在我面前放下尊严,脱下裙子,和我道歉。

但我却还是拒绝她,让我做暗灯的请求。

所以,她也不阻拦。

任由侯军对我发难。

而对侯军,我更加不在意。

如果把蓝道千门比喻成狼群。

那我,一定是想要成为狼王的孤狼。

既然想成为狼王,又怎么会在意狗崽子的几声犬吠呢?

见我说没意见,侯军以为我怕了,怕丢了工作。

他更加嚣张,用下巴朝我的方向点了点,不屑说道:

“没意见,现在就把罚款交了吧……”

我转头看了侯军一眼,他也正看着我。

目光中有示威,挑衅。

更多的,是一种吃定我的霸道。

我刚要说话。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替他交!”

一句话,惹的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所有目光,都不由的聚拢了过去。

就连苏梅,也同样看着。

只是她的眼神,有些嫌弃和厌恶。

说话的人,正是陈晓雪。

陈晓雪似乎也很享受这被众人瞩目的感觉。

她拎着手包,踩着高跟鞋。

黑丝长腿,杨柳细腰。

一步三摇的走到侯军的面前。

打开手包,快速的从里面点出一千六,递给侯军。

“我替初六交了,一千六,你点一下……”

看着陈晓雪。

侯军的脸色,由惊诧,慢慢变成愤怒。

虽然两人分了。

但能感觉到,侯军依然对陈晓雪色心不死。

而作为谁都知道的,他侯军的前女友。

竟然当众要给另外一个男人交罚款。

这对他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陈晓雪,你什么意思?”

陈晓雪倒是很洒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没什么意思啊,初六赚的少,我帮他交下罚款而已。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忙嘛……”

陈晓雪的话很聪明。

看热闹的人,肯定会暗赞她的大气。

而对于我来说,等于缓解我当众尴尬,还送我一个不小的人情。

她知道,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

并且只要还,就一定会加倍。

侯军气的嘴唇发抖,脸色泛白。

他回头瞪着我,问道:

“初六,你这是想当小白脸,花女人钱了?”

小白脸指的是靠着脸蛋,专吃软饭的男人。

在哈北,这样的男人一向被人瞧不起。

我没等开口,就听陈晓雪冷哼一声。

“说别人小白脸,花女人钱。侯军,我的钱你少花了吗?”

话音一落。

人群中立刻传出一阵低声哄笑。

两人在一起的事,在洗浴人尽皆知。

陈晓雪表面是技师。

但偶尔也会接几个皮肉单。

她赚的要比侯军多不少。

天象的人背后都说,侯军就是陈晓雪养的小白脸。

本想侮辱我的侯军,却把自己侮辱了。

侯军气的浑身颤抖。

他甚至握着拳头,想给陈晓雪一巴掌。

但这是员工例会,他还没这个胆子。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一直冷着脸,没说话的苏梅忽然看向我,问说:

“初六,你确定要陈晓雪给你交罚款吗?”

我没说话,而是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路过陈晓雪身边时,我淡淡说道:

“谢了,这钱不用你交!”

接着,我便走到苏梅面前。

“罚款我自己会交,但苏经理您欠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一下?”

我的口吻,听似尊重,实则冷漠。

我话一说完。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一个天象最底层的服务生。

苏梅,除了老板,天象她说了算。

而她居然会欠我钱?

这怎么可能?

就连苏梅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反问说:

“我欠你什么钱?”

“昨晚那一万块!”

昨天去赌场,是用我的一万块买的筹码。

最后赢的二百万筹码,又给了苏梅。

我们谈崩后,那一万块也没再给我。

虽然,这一万块是之前苏梅给我的喜钱。

但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

所以,我必须要。

“呦,记性挺好的嘛?”

苏梅嘲讽的说了一句。

但她还是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我,冷冷说道:

“一万块,够了吧?”

看着苏梅,我并没有接过这钱,而是慢慢的摇了摇头。

“不够!”

我的话,让苏梅一怔。

明明是我说的一万块,怎么我忽然又说不够?

苏梅的脸色,更加冷冽。

她压低声音,口气生硬的说道:

“初六,你不会还想要昨晚你赢的那些吧?我都说了,昨天不过是个试探你的局而已。并且那个局,也是善意的……”

说着,她又狠狠的盯着我,话语间带着些许威胁。

“初六,人心不足蛇吞象。昨晚那个钱,你就别想了。不然,惹出麻烦,你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在苏梅眼里。

我不过是个会点千术,但又贪得无厌的人。

我当然不稀罕和她解释。

“不是这个钱!”

我说道。

“那还有什么钱?”

苏梅不解。

我们之间的金钱往来,也不过这两次而已。

苏梅实在想不通,她还欠我什么钱。

“打车钱!从你带我去那个场子回去的打车钱,我花了八十七。这个钱,应该你出……”

苏梅顿时无语。

我的话,让她觉得荒唐的可笑。

我可以用一万筹码,两把牌就赢到两百万。

也可以挥手之间,便拒绝她百万年薪的邀请。

但我却在斤斤计较,和她讨要这不起眼的八十几块钱。

苏梅当然不懂。

千门规矩。

是我的,就是我的。

该金主出的,必须金主出。

这并非是我不懂人情世故。

而是老千这行,必须要懂规矩。

否则,任何一个金主,都不会敬你。

只会把你当成一个会点手艺的工具人罢了。

苏梅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连同之前的一万块。

“啪”的一下,拍在我手里。

“这下够了吧?对了,还剩下十三块呢。不过你不用找了,就当给你的小费……”

说着,苏梅气呼呼的转身上楼。

也不管还在大厅里站着的,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员工。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能猜到,我和苏梅一定有一种关系。

确切的说,是一种联系。

但是一种怎样的联系,他们却又想不明白。



根本不给别人任何机会。


我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才跟了一千。

当然,我这是故意让两人误以为我牌不大,硬着头皮跟的。

我们三人就这样一千一千的下着。

没过一会儿,桌上的钱就已经到了两万。

看着桌上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所有人,都表现出几分贪婪。

这也是现金局的魅力。

和筹码下注不同。

红彤彤的钞票,更能刺激人的神经。

开始比牌。

眼镜哥本以为,他10、J、Q的同花顺稳赢。

可没想到,我给自己发的,却是J、Q、K的方块同花顺。

刚好压他一头。

眼镜哥气的够呛。

把牌狠狠的摔在牌堆里。

嘴里嘀里嘟噜的说了一堆脏话。

我也不搭理他,收钱洗牌,一切如常。

接下来的牌局,我开始稳扎稳打。

弃牌和输的次数,远比我赢的次数要多很多。

如果没注意我的人,甚至都以为,我可能都没赢钱。

但实际,我已经赢了将近十万。

我的策略很简单,赢大输小。

比如,我赢十把大注的,加在一起就是十几万。

我就算输一百把,其实一共也不过输了两三万而已。

而我面前的钱,一旦到了三四万。

我就只留下两万,多的直接给老黑。

我潜意识觉得,钱放在老黑那里,远比放在我这里要安全的多。

除了我,赢钱的就是眼镜哥了。

他赢的最多,估计得有二十多万。

可这家伙还不收手。

赌徒一般都是输红了眼。

而他,则是赢红了眼。

依旧不停的换牌。

想了下,我决定等我坐庄时。

给别人发几把大牌。

狠狠杀杀这个眼镜哥。

绝不能让他把局就这么给搅黄了。

可还没等我到我坐庄。

局上就出现了意外。

坐在我上家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他剃着板寸,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的金链子。

看着,像是混社会的江湖人。

他的脾气,也有些暴躁。

一旦输牌,不是把扑克撕了。

就是把桌子拍的砰砰直响。

而今晚,属他输的最多。

从我进来到现在,估计得输十几万了。

这把他牌不小,是个顺子。

但还是输给了眼镜哥的同花。

金链子气的把扑克摔在桌上。

拿起手机,也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给我送点钱过来,在茶楼包厢……”

金链子的话,大家都没当回事。

有人还和他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输上头了。

但我却觉得有些奇怪。

金链子桌上的钱,至少还有四五万。

他根本没必要,让人送钱。

并且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的这种做法,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我决定先不出千,等等再说。

牌局,依旧进行着。

过了不一会儿。

就听包厢的门被推开。

我一转头一看。

就见一个美女,款步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那一瞬,我微微一怔。

我怎么也没想到。

来的人,竟然是何欢。

和下午在八哥那里见到她时不同。

她没再化那种烟熏妆。

而是化着正常的淡妆。

头发也扎成了马尾。

没有了浑身上下的风尘气息。

看着,倒像是某个单位的职员。

何欢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

看了我一眼,她便立刻看向别处。

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虽然,我没见过何欢在牌局时的样子。

但通过下午的事,我可以肯定,何欢绝对是个老千。

我也明白了。

金链子是输的太多,起了疑心。

怀疑牌局上有老千,才把何欢叫来。

要么是让何欢帮他赢钱,要么是帮他抓千。



赵哥的眼神,透着一股煞气。


躺在地上的李大彪,痛苦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再怎么嘴硬,也是躲不过这劫了。

“哥,我错了,我认。你们想怎么罚,我都认。但你别剁我的手啊……”

说着。

“哇”的一声。

李大彪竟嚎啕大哭。

当年,他打我时。

嘲笑我没有痛感,从来不哭。

而现在,不过挨了两脚。

就哭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

我很想笑。

当然,这不是复仇成功的笑。

而是对李大彪,蔑视的嘲笑。

“起来!”

赵哥说了一句。

李大彪捂着肚子,强忍着痛。

慢慢的爬了起来。

赵哥看向放高利的两人,问说:

“先把他欠的钱,解决了。剩下的事,一会儿在处理。他在你们那儿,拿了多少钱?”

“十三,外加一块手表,押了三万!”

赵哥又问老黑。

“欠你们的吗?”

老黑热闹看的正起兴。

他立刻摇头,说道:

“不欠,但有人在你们场子里出千,你们不得给我点补偿啊?”

赵哥狠狠的白了老黑一眼。

也不理他。

接着。

赵哥从抽屉里,拽出一把砍刀。

“砰”的一声。

砍刀砍在破旧的办公桌上。

“来吧,先把钱解决了。解决的好,我砍你两根手指,意思一下。解决的不好,我今天砍你双手双脚!”

赵哥目光凌厉。

谁都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李大彪抖如筛糠。

他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因为已经是半夜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

在赵哥的要求下,他打开了免提。

“玲玲,我,我出事了!”

“怎么了?”

对面的女生,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听声音,好像还没睡醒。

“我在老街的,的棋牌室,出千被,被他们抓住了。他们要,要钱,你快来救我。他们还要剁我的手脚……”

李大彪哭的泣不成声。

说话也是断断续续。

“怎么会这样?大彪,你别怕,等我啊。别让他们打你,我马上就过去……”

叫玲玲的女生,惊讶的说道。

我一直没发现。

长相一般的李大彪,竟然还有吃软饭的能力。

办公室里。

我们无聊的抽着烟,静静的等着。

但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疑虑。

出千的是李大彪。

并且,证据确凿。

但这个管事儿的赵哥,为什么把我们留下,不让我们走呢?

半个小时左右。

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

那位叫玲玲的女生,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她来了。

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

而站在这种大汉中间的。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这男人也穿着深色西装。

他个子不算高,一米七左右。

但身材很壮实。

手里还拿着一副墨镜。

一进门,他始终冷着脸。

看着,像要随时爆发的样子。

管事儿的赵哥一见这男人,他一脸的惊讶。

立刻起身,对着男人客气的说道:

“童叔,你怎么来了?”

童叔一脸阴郁,也不说话。

而叫玲玲的女生,快步跑到李大彪的身边。

先是关切的上下看了看,接着就急忙问说:

“大彪,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李大彪的眼泪刚干,玲玲这一问。

他的眼泪,一下又出来了。

“玲玲,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两人就紧紧的抱在一起。

这场景。

看的我心里一阵阵恶心。

李大彪这种狗人。

现在还装作深情,套路这个女生。

而那位童叔,也慢慢的走到了李大彪跟前。

他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李大彪的眼神,有些凶狠。

两人急忙松开。



他冲着钱老八,急忙的解释说:


“老八,你先别冲动,这件事一定有误会。听我说。只要我把赵平叫过来,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抽了口烟。

心里冷笑。

现在钱老八,迟迟不动手。

并不是代表,他相信郑老厨的话。

而是他担心,牌局上还有他的三百万。

一旦动手。

混乱之中,难保钱会安全。

好!

既然他们还不动手。

那我就帮他们一下。

我开始在心里默默的倒计时。

“10、9、8、7、6……”

不过,这次我错了。

我以为我查到“1”的时候,事情才会发生。

结果,刚刚查到六。

就听“啊”的一声。

房间里的众人,齐声惊呼。

整栋大楼,竟然忽然停电了。

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房间里的人群,立刻开始躁动。

我慢慢的把烟掐灭。

接着,拿起桌上的烟灰缸。

冲着门口处的人群。

猛的扔了过去。

“啊!”

这一下,也不知打中了谁。

就听一声惨叫。

接着,有人大骂道:

“你麻痹,敢打老子,给我弄死他……”

房间里,顿时乱做一团。

叫骂声,互殴声,砍人声。

混杂一起,好不热闹。

“向门口冲,保护郑老板……”

也不知郑老厨的哪个小弟,大声指挥着。

群殴的位置。

立刻从房间内,集中到门口。

房门也被打开了。

走廊里的应急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昏黄之下。

两伙人拼死缠斗。

牌桌上的四个老千。

此时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

而我慢慢的把钱装在皮箱里。

拎着皮箱,从里面的侧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依旧混战。

郑老厨浑身是血,在两个小弟的拼命保护下,总算冲了出来。

但钱老八的人,却依旧紧追不舍。

我慢慢的朝着我的房间走去。

路过安全出口时。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味道,我很熟悉。

正是刚刚那位纹着玫瑰女人身上的味道。

推开门。

果然,就见大背头和玫瑰女。

两人抱着装钱的箱子,正一脸惊慌的躲在门后。

我的忽然出现,把两人吓了一跳。

一见是我,玫瑰女立刻问说:

“你,你出来了?没事吧?”

我微微摇头。

“你们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

玫瑰女马上又说:

“没事就好,我们先走了!”

说着两人抱着钱箱,就要下楼。

“等等!”

我忽然说道。

两人同时回头。

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淡淡说道:

“你们现在还不能下楼。对方的人如果看到你们,你们两个就是在劫难逃。人,钱,可能都保不住!”

我话一出口。

两人都傻眼了。

但他们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大背头想了下,立刻央求我说:

“兄弟,我们外地人,对这里不熟。你能不能想办法,带我俩去个安全的地方?”

“跟我走吧!”

说着,我转身就走。

此时,已经来电了。

整个走廊里灯火通明。

但刚刚的厮杀喊叫声,却已经消失。

许多房间里,都有人探头探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大背头和玫瑰女,显然还很紧张。

两人紧紧抱着皮箱。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带他俩进了一个之前定的标间。

一进门,两人就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玫瑰女有些紧张的问我说:

“兄弟,这里,能,能安全吗?”

两人这是怕钱老八的人,杀一个回马枪。

我依旧淡然的说道:

“放心!现在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说着,我把房卡扔到桌上。

“估计,今天郑老厨肯定顾不上你们了!你们两个安心休息吧。明天一早,让郑老厨派人来接你们……”



这个赌摊儿。


赌的是单双。

赌具很捡漏,地上铺着一块白布。

上面放着一个不大的瓷碟。

瓷碟上的盖子,是用纸壳剪成的一个圆形。

旁边放着一堆瓜子。

开局时,摊主随意抓几粒瓜子,扔到碟子里。

然后盖子一盖,让你猜单双。

在2000年以前,这种街头骗术,全国各地,到处都有。

有这种猜单双的。

有三张牌,两张黑色、一张红色。

黑桃、梅花、红桃。

让你猜哪张是红色的。

有类似三仙归洞,猜球在哪个碗中的。

也有街头弹珠,专骗老人小孩儿的。

还有象棋残局,斗地主残局的。

可以说种类繁多,五花八门。

但都逃不过一个字,骗。

我到时,这局刚结束。

这摊主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吆喝着:

“压的大,赢的大,回家换辆桑塔纳。压的多,赢的多,压了摩托换轿车。各位看好了,我现在开始下了……”

说着。

他拿起三粒瓜子,扔到盘子中。

盖子一盖。

又开始吆喝。

“下注喽,下注喽。下单赢单,下双赢双,下个老婆赢姑娘……”

他一共放碟子里三粒瓜子。

只要眼睛没有重大疾病的人,是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一下完。

就有几个男人,纷纷抢着下注。

“这把是单,三个,我看见了!”

“对,就是单,我下二百……”

“我也得下,这么好的赢钱机会,上哪儿找去……”

其中一个男的,还直接摁住盘子上的盖子。

那意思,是防止摊主偷着往里面放瓜子。

大家别以为,这些人是傻子。

实际,这些人都聪明的很。

并且,和摊主都是一伙儿的。

俗称,托儿。

在千门下八将中,被称之为“种将”。

指的是提前安排在赌客中的自己人。

作用就是煽动围观的人下注。

有人可能会想。

这么简单的骗术,还有人敢玩?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手法,也能猜到有猫腻。

但我告诉你,不但有玩的,人还不少。

人本身都有一种从众心理。

并且,在特定的环境,和话术的蛊惑之下。

经常会做出一些平日里,根本不可能,或者不敢做的事。

就像现在的电信诈骗。

为什么接电话后,不让你挂电话。

就是要把你圈定在他设定的话术氛围中。

根本不给你安静思考的机会。

果然,周围有看热闹的,开始下注了。

当然,他们下的都是“单”。

不过下的注不算大,加一起也就二三百块钱。

就听摊主继续吆喝着:

“买定离手,马上要开了啊。还有没有下的……”

说着,摊主把手放在盖子上,想要掀开。

“等一下!”

老吴头儿忽然伸手拦住。

就见他拿出五十块钱,压在了双上。

“我压双,开吧……”

这个老东西。

他肯定知道这局上的猫腻。

单上钱多,肯定是要出双。

所以,他特意压了双。

并且,他把钱数控制的很好。

压太多,庄家容易放水吃他。

压太少,赢了没意思。

五十块,不多不少,刚刚好。

果然,摊主瞪了他一眼。

犹豫一下,打开盖子。

盖子一开。

人群中,不由的发出一声整齐的惊呼。

里面明明是三粒瓜子。

可这一开,竟然变成了四粒。

其实,他这种小把戏,很简单。

摊主手指尖夹了一小块磁铁。

而盘子中,有一粒瓜子里面,放了一小块铁。

这粒瓜子,始终被吸在盖子上。

需要时,手指一松。

瓜子下去。

不需要时,就始终吸在盖子上。

一见是四。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嚷了起来。

“明明是单,怎么一开,就是双啊?”

“是啊,这不是骗人嘛,我都输了五六十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还没说酬劳!”

苏梅咯咯的笑了。

我是坐在沙发上的。

而她是双手环抱,胳膊托胸,靠在办公桌上。

这么一笑,胳膊上的那一对,便也跟着上下颤动。

我的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

而苏梅知道我在看,她也没表现任何的反感。

反而故意挺了挺胸。

这就是苏梅,女人中的极品。

她懂男人,知道男人想要什么。

她不全给你,但又勾着你。

“我找别人,是给二十万。但对你初六,我可以再加十万。三十万,怎么样,不少吧?”

2000年的三十万,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我还是慢慢的摇了摇头。

苏梅显然没想到,我会不同意。

她想了下,马上说道:

“这样,初六。只要你能抓住,我可以再给你加十万。四十万,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还是摇头。

苏梅的秀眉,不由的皱了下。

“那你告诉梅姐,你想要多少?”

我抽了口烟,淡淡说道:

“我不要钱,但我有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只要我抓到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爷。见到我必须叫爷,初六爷……”

苏梅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出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条件。

我能感觉到,她想笑。

但怕惹怒了我,又在强忍。

“可以,但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我可以不叫吗?”

“可以!”

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她的。

苏梅笑了,笑容妩媚,双眼流苏。

盯着我,她故意放慢声音,娇滴滴的说道:

“这个好办啊,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叫。爷,初六爷!只要抓住,以后你就是我的初六爷!好不好?”

被人称之为爷,本身就很痛快。

被一个美女,尤其像苏梅这样的美女叫爷,那更是舒爽。

她的声音,本来就好听。

又故意加上娇滴滴的口吻。

这种感觉,蚀骨销魂。

“初六爷,那第二个条件呢?”

苏梅媚笑着,依旧是娇滴滴的撒娇口气。

但我知道,她这口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不过我不在意,我早晚会让她死心塌地的叫我初六爷。

“第二个条件更简单,我要一辆车,不用好车,捷达桑塔纳都可以。只要性能好就行……”

苏梅想都没想,立刻点头。

“没问题!”

的确,这对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第三个条件,也是最简单的!”

说话时,我的目光在苏梅身上,肆意游走。

“什么?你说……”

“你,我要你,陪我一晚!”

本来苏梅的脸上,还是妩媚的笑容。

可当我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她的笑容立刻凝固。

脸上,浮现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而我依旧抽着烟。

也依旧盯着苏梅。

好一会儿,苏梅才冷冷道:

“初六,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有!”

我的回答,冷漠的不带任何一丝感情。

能感觉到,我的回答,已经刺激到苏梅了。

她的脸色涨红,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要是不答应,你就不肯去抓千了?”

“对!”

苏梅犹豫了好久。

才盯着我,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如果你抓不到怎么办?”

“你说……”

“我要你做我的狗,一条我让你跪你就得跪,让你爬你就得爬的狗!”

苏梅怒了。

我的一次次拒绝,加上我刚刚的条件,彻底把她激怒。

她把她能想象到的,最狠毒的报复,当成了和我对赌的条件。

但不得不说,盛怒之下的苏梅,依旧很美。

我把烟头撵灭在烟灰缸里,淡淡说道:

“好,赌了!”

千门一道,高手如云。


见我没动,邹晓娴有些不满的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也做不到,那个也做不到。那我问你,你凭什么在我这里,既想要钱,还想要人?你把我邹晓娴的场子当什么了?福利院?”

这就是女人。

翻脸的速度,堪比翻书。

并且,邹晓娴几次提到我要人,指的是我要苏梅。

看她这架势,倒是有几分替苏梅打抱不平的意思。

我天性冷漠。

尤其是对这种咄咄逼人的老板。

我更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看了邹晓娴一眼,我冷冷说道:

“既然邹总觉得我半文不值,那我们也……”

“初六!”

我后话没等出口。

苏梅忽然打断了我。

接着,她看向邹晓娴,笑着说道:

“晓娴,你不一直念叨,要吃萃仙居吗?我早早就定了位置,现在过去吧。如果再不去,位置就取消了……”

我知道,苏梅是为我好。

她不想我和邹晓娴闹翻。

她也是真心希望,我能留在场子里做暗灯。

毕竟,江湖险恶。

我一个没有后盾的老千,很容易折戟沉沙。

邹晓娴想了下,起身说道:

“还是你懂我啊,苏梅。我早就馋他们家的鹅肝了。走吧……”

说着,邹晓娴又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

“一起去吧!”

我本不想去。

但看着苏梅近乎央求的神情,我微微点头。

跟着两人,一起下了楼。

邹晓娴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

司机开车,她坐后面。

我则上了苏梅的A4。

一上车,苏梅便有些忧心的说道:

“初六爷,晓娴的性格,我之前没和你说。怎么说呢,她很要强,从来不肯服输。并且她面冷心热,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其实,她很单纯的……”

很单纯?

我不由的看了苏梅一眼。

邹晓娴冷漠时,话锋犀利,话里藏刀。

微笑时,让你感觉如沐春风。

变脸后,又可以扎心剜肺。

同时还掌管着一家洗浴,两家赌场。

这样的女人,会单纯?

我不信!

我倒是觉得,单纯的反而是苏梅。

见我没说话,苏梅继续说道:

“我也知道,你个性鲜明。但你不能恃才傲物。要清楚,你现在是要给晓娴打工的。你不能和她针锋相对,你要学会低头,要学会服软……”

苏梅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但,她不懂我。

更不懂一个词,规矩。

从师从六爷那天起。

六爷就告诉我。

顶尖老千和金主的关系。

是合作,是平等。

如果非要有个高低之分。

那也是老千在上,金主次之。

绝不能因为金主赏点散碎银两。

就把自己当成看家护院的看门狗了。

要知道,我们靠的是技术。

帮金主赚钱,保他场子平安。

金主若是狗眼看人,那就把他辞了。

天大地大,有技术傍身。

哪里还不能安身立命,金玉满堂?

当然,这些我不想和苏梅解释。

毕竟,我们走的,不是一个江湖。

苏梅说的萃仙居,是在柳金河畔的一家饭庄。

这里位置极好,视野开阔,临水听风。

给人感觉,倒是有几分古风雅韵。

这里做的菜,也不属于任何菜系。

是老板独创的老菜新做,西餐中做。

我们的包厢,定在三楼。

坐下没多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一道道色香俱全的美味佳肴。

吃饭时,我本以为邹晓娴可能还会问我些什么。

但出乎我的意料。

她不但什么都没问。

并且,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

她和苏梅一直聊天。

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可能怕我尴尬,苏梅指着一盘刚上的鹅肝,对我说道:



他看着老黑,有些不满的说道:


“黑哥,我是输了。但这桌上的钱,可还不是你的呢……”

牌桌上的钱,已经有二十三万多了。

李大彪说的对。

桌上的钱,的确不属于老黑。

至少,我们还没赢过来呢。

“那怎么办?你没钱了啊?我总不能坐这儿等你去挣钱吧?”

李大彪闷着头。

狠狠的抽了几口烟。

好一会儿,他转身又问陈晓雪:

“你那还有钱吗?”

陈晓雪两手一摊。

“我哪儿还有了!哎,你也是的。来的时候我就和你说,别玩这么大,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没钱下了……”

李大彪皱着眉头,也不说话。

就坐在那里,翻看着的手机。

我猜,他应该是在想。

给谁打电话,能借来钱呢?

看了一会儿,他又把手机放下。

此时的李大彪。

焦虑,烦躁。

但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也点了支烟。

打火机一响。

李大彪立刻抬头看着我,怒气冲冲的骂说:

“曹尼玛的,就他妈因为你,老子才输这么多钱!”

李大彪这句话。

别人可能会以为,他是埋怨我上来,把他点子压了下去。

但实际,他是骂我把他下了焊的牌,给搞坏了。

我知道,他现在,恨不得生扒了我。

但我毫不在意,心底冷笑。

骂吧!

骂的越狠,死的越快!

听他骂我,老黑很生气。

但我没什么表示,老黑也不会动手。

“到底是明天再玩,还是让人给你送钱,你给个音儿啊?别在这里干坐着……”

老黑催促着。

我本以为,李大彪会给昨天他带着的女生打电话。

但至始至终,他一个电话都没打。

犹豫了好一会儿。

李大彪好像下定决心似的。

转身看着场子里抽水的人,说道:

“去,把放水的给我叫来!”

所说的放水的,也就是专门放高利贷的大耳窟。

叫法很多,各地不同。

其实,我早就猜到。

李大彪会借高利。

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

就算他不主动借。

陈晓雪也会劝他。

总之,这一步,他必须走。

只要沾上高利,他还想还清?

难!

而一旦被大耳窟们缠上。

这辈子,他就别想好过。

没多一会儿。

两个专门放高利的人,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笑呵呵的问说:

“是哪位老板要用钱啊?”

“我!”

“多少?”

“十万!”

“得嘞!”

放高利的,答应一声,开始点钱。

看到了钱,李大彪如同看到了希望。

他伸出手,刚要接钱。

放高利的却把手,往后一撤,问道:

“这位老板,咱们得先说好。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九出十三归!七天一限,超限翻倍!”

“这么黑?”

李大彪惊讶的说道。

而所说的九出十三归。

是放高利的行话。

比如,借一万,给九千。

而还的时候,要还一万三。

并且,逾期翻倍,是本金和利息一起翻。

放高利的嘿嘿一笑,也不当回事。

“这还黑啊?老板只要赢一把,什么不都有了吗?再说了,我们根本不算黑。有的场子,那可是驴打滚,利滚利。那才叫真的黑……”

2000年之前的场子,北方高利基本都是这个玩法。

而后来,大都改成了百分之五。

一万块钱是五百。

但是一天一算。

也是要拿砍头息。

和九出十三归,几乎一样。

只是感觉上,好像比九出十三归少点儿。

在这里,我必须要说一下。

不要沾赌,也不要碰高利。

这些东西,是吃人都不会吐骨头的。

以现在为例。

濠江那些所谓的正规赌场。

里面常有大耳窟出没。

即使你们初次见面,互不认识。

只要你用钱,他就会借你。



这些哈北所谓的江湖人。


格局,也就这么大了。

其实五万,还有一层隐藏的含义。

说明,他们对我还不够重视。

换句话说,对老千不够重视。

在他们眼里。

老千,不过是他们用来赚钱的工具。

赚了钱,赏两根骨头,也就结了。

但他们不知道。

千门千手,千术万千。

一招不慎,必被反千!

…………

和老黑出了棋牌室。

外面,早已经漆黑一片。

站在路边,我点了支烟,问老黑:

“你记仇吗?”

“还行吧……”

老黑没明白我的意思。

他挠挠脑袋,憨憨的说道。

“你还记得,那个叫殷武的吗?就是陈晓雪带我们去的那个局……”

“记得啊,钱老八的把兄弟。替钱老八做了几年牢,刚出来的。那天咱们差一点动手……”

“他骂过我的父母,你还记得吗?”

“记得!”

老黑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抽了口烟,淡淡说道:

“那你更要记得。今天郑老板和那个赵平赵哥,他拿你的父母,威胁了我们!”

老黑面色变得凝重。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个局,钱老八也找我了,让我帮他,搞那两个奉天来的人!”

“啊?”

老黑吓了一跳。

“这怎么办?两家都找你,你上去无论输赢,都会出事的……”

我没说话。

老黑马上又说:

“要不,咱们出去躲几天吧,把这个事情躲过去再说……”

我冷笑。

有些事,不是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况且,躲,也不是我的性格。

既然身在局中,那破局就好。

我和老黑正说着。

忽然,一辆轿车,朝着我俩的方向开来。

一到我俩身边。

轿车缓缓停下。

车门一开,两个女人,快速下车。

这两人,我都很熟悉。

一个是陈晓雪,一个是苏梅。

见两人在一起。

我就知道。

一定是陈晓雪,见郑老板没让我们走。

她就像上次一样,回去找了苏梅。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苏梅是一个人来的。

看了我一眼,苏梅担心的问说:

“没事吧?”

我摇摇头。

“没事就好。上车吧……”

我转头看了陈晓雪一眼,说道:

“你陪老黑取车去吧,我和梅姐先回去了……”

我让陈晓雪在这儿,是想让老黑把这局的钱,给她结了。

这次做局,去了花销和场子抽水。

我们一共赢了十九万。

陈晓雪属于后加入的,我让老黑分她五万。

我猜,这个数字。

她一定很满意。

我坐在副驾,打开车窗,点了支烟。

苏梅则默默的开着车。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

“陈晓雪告诉我,郑老厨把你俩扣下了,为什么?”

“没事,就是随便聊聊!”

这件事,我当然不可能和苏梅说。

“初六爷,我劝你一句。老街这个场子,你最好别来……”

“为什么?”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这样方便套出苏梅的话。

“这的老板姓郑,从前是个厨子。外界的人,都叫他笑面虎郑老厨。他在哈北经营多年,也算是一号人物。当初,齐家想拿下老街,开设自己的场子。按说郑老厨的实力,和齐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但齐家各种招数都用上了。把郑老厨斗的死去活来。可结果,郑老厨还是硬生生的挺了过来。他手底下,还有一个狠人,外号快刀赵平。那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货色。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好……”

我微微点头。

没想到这个郑老厨,还真算是一个人物。

破败的老街,倒是卧虎藏龙。

“那你怎么还敢一个人来这里?”

我问说。

苏梅目视前方,淡淡答道:

“郑老厨和邹家有些交情。他知道我是晓娴的人。我来,他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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