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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友回乡下后,他仕途圆满》内容精彩,“骑着羊牧狼”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陈明浩李冬梅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和女友回乡下后,他仕途圆满》内容概括:他本是优秀毕业生,是有留在省城的机会的。可是,他为了女朋友,还是选择和她回到她所在的小县城。本以为勇敢追爱,可以终成眷属,谁知她父母竟然看不上他,几次三番棒打鸳鸯。无奈,他们只能分手。他:“您二老,小瞧我了!”他可不是普通人!在父母的运转下,他步入官场,从此呼风唤雨,步步高升。竟然感情路坎坷,那就仕途顺遂!...
主角:陈明浩李冬梅 更新:2025-03-02 03: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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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明浩李冬梅的现代都市小说《和女友回乡下后,他仕途圆满在线》,由网络作家“骑着羊牧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女友回乡下后,他仕途圆满》内容精彩,“骑着羊牧狼”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陈明浩李冬梅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和女友回乡下后,他仕途圆满》内容概括:他本是优秀毕业生,是有留在省城的机会的。可是,他为了女朋友,还是选择和她回到她所在的小县城。本以为勇敢追爱,可以终成眷属,谁知她父母竟然看不上他,几次三番棒打鸳鸯。无奈,他们只能分手。他:“您二老,小瞧我了!”他可不是普通人!在父母的运转下,他步入官场,从此呼风唤雨,步步高升。竟然感情路坎坷,那就仕途顺遂!...
“玉珠,真的是你吗?”电话那边传来了男人激动的声音。
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妹妹的声音了,虽然没有断绝来往,但也只是偶尔和妹妹的男人书信联系,也不知他们生活的全貌。
“是我,江玉生,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山南省,具体管什么?”江玉珠没有跟哥哥闲聊,直接问道,她知道长途电话很贵的。
“我不是写信告诉你们了吗,我才换了工作三年,哪有这么快就换工作呀。”电话那头的江玉生说道。
“我不管你现在干什么工作,我向你告状,你亲外甥在山南省被人欺负了,你能不能管?”江玉珠干脆利落的对哥哥说道。
“你说什么,明浩在山南省,是在这里工作还是出差啊?”一说到亲外甥,江玉生肯定想到是陈明浩,虽然从未蒙面,这个外甥他还是知道的。
“是在那边工作,他是前年从山南大学毕业的,跟他女朋友回到了临河市丰乐县,结果女方父母不同意,认为我儿子是农村出来的,配不上他家孩子,就把他分配到沙湾乡工作了……”,江玉珠便将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江玉生。
江玉生耐心的听完妹妹的讲述,抱怨的说道:“你真是可以呀,孩子在山南上了四年大学,跟我同在一个城市生活两年,我们彼此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你为什么不告诉孩子他舅舅在山南省工作?你怨我,恨我,但你不能跟孩子过不去吧,血浓于水,我毕竟是他的亲舅舅,好了,这个事我知道了,我曾经在他们市里工作过,先了解一下情况,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县里有一个领导,还是我们的堂弟,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他了。另外,明浩回山南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到家里来一趟。”
“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情况,也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咋让他去你家呀?”江玉珠听到哥哥能帮陈明浩,心里也是很高兴,对他的怨气好像也没有那么浓了,只是自己的情况一直没有告诉过孩子,突然之间有那么一个舅舅,不知如何开口。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你总不能一直瞒着他们吧,他们有权利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姥爷姥姥是什么人?你都40好几的人了。自己想想吧,如果早知道明浩在山南省上学和工作,至于让别人欺负我们的孩子吗?不跟你说了,我要上班去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仁贵和江玉珠两口子从店里走了出来,都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江玉生都是陈明浩的舅舅,肯定会管他的,只是让两个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江玉珠还是有些抵触的。
“回去的时候,还是把你的情况给两个孩子说了吧?以后儿子跟他舅舅在一起肯定不会吃亏的,你要不说他永远都不知道有这么个舅舅。”陈仁贵知道江玉珠有些犹豫,试探着问他。
“是呀,刚才我哥说的也对,他们两个也该知道他们妈妈的一些情况,这么多年,孩子也不傻,就是村里这些大人不说,他们也应该有所察觉,尤其是儿子在山南上大学之后,他肯定有所猜测,只是他懂事不问。”江玉珠自言自语的说道。
停了一会,他抬头盯着陈仁贵,说道:“讲我的可以,不许讲明健的事情。”
“既然要讲,就一起把他讲出来吧,孩子都这么大了,有权利知道关于他的一切。”陈仁贵争辩道。
“我说不许讲就不许讲,这样对你不公平,如果你讲了,我肯定跟你没完。”江玉珠生气的说道。
“好吧,就先讲讲你的身份吧,其他的以后再说。”陈仁贵妥协的说道。
说完之后,陈仁贵又说道:“也许我们没给他讲,他自己就已经知道了。”
陈仁贵有一种预感,在他们不告诉陈明浩的前提下,说不准,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他很相信自己的预感,就像昨天他说陈明浩会回来,结果他真的就回来了。
“那你告诉我,明健知道儿子在山南上学吗?”江玉珠听到陈仁贵的话,也有些担心。
“能瞒得住吗?我不讲,他还不会派人到他上高中的学校去打听呀?”陈仁贵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
“怎么说他是知道的啦?”江玉珠是聪明人,陈仁贵虽然没有明着承认,但他的话里话外已经说明了一切,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知道他每年都要来看儿子的,虽然遵守约定不露面,但那是能见着的,见不着,他问我儿子的去处,我能不讲吗?况且他每年还给明浩生活费。”陈仁贵委屈的说道。
“什么,他还在给生活费?”江玉珠吃惊的问道。
“明浩工作之后,他给我,我就没要了。”陈仁贵如实的说道。
“那他肯定知道明浩现在的处境,为什么不帮他?”江玉珠生气的问道。
“你咋知道别人没帮?说不准明浩的这个乡党委书记秘书还是别人给争取的呢。”陈仁贵猜测的说道。
“好吧,你都有理,反正现在不能告诉儿子他的存在。”江玉珠坚持说道。
“好,先听你的。”陈仁贵无奈的点点头。
两口子又在集市里买了一些土特产带了回去,尽管年货准备好了,儿子还需要带一些回去送给朋友,家里的肯定是不够。
两人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中午,陈明浩和妹妹都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饭,看到他们回来,也都来到了堂屋。
“爸妈,你们又买这么多东西干嘛?”陈明浩看着放在堂屋里的那些东西,问道。
“你妈说了,这些都是让你带回去的,有跟你舅舅带的,还有给你朋友带的。”陈仁贵脱口而出。
“什么,我们还有舅舅?”兄妹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江玉珠知道陈仁贵要说什么,直接转身进了厨房。
“是呀,你们不但有舅舅,还有姥姥姥爷呢,哦,就是我们这面说的外公外婆。”陈仁贵打开一包陈明浩给他带回来的香烟,自己点上一根,边低着头别想到什么,好像是在组织语言。
陈明浩兄妹俩也很震惊父亲说的话,从小到大他们想过无数次,妈妈为什么没有像别人的妈妈那样带自己去见外公外婆,他们一直以为妈妈是孤儿,如今,听到父亲这么说,他们似乎又有些期待,只是父亲不说话,他们也不能再催问。
一支烟抽完后,陈仁贵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对兄妹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明浩今年已经24岁了,淼淼过完年也有20岁,你们这个年纪,如果不是出去上学,早就应该当爹当妈了,也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也是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了。”
听到陈仁贵的话,陈明浩眼前一亮,他想到了自己长期的猜测是不是马上就要知道答案了?他急切的问道:“爸,是不是要说我妈的事?”
陈仁贵惊讶的看着他,心想果不其然他怀疑了,便点头说道:“是啊,你怎么会这么说,是村里的叔叔伯伯他们对讲了些什么吗?”
陈明浩之所以产生怀疑,是因为他走出了山里,到山南省城上学之后,看见了城里女人,有了对比,才有了怀疑。
“我妈不是这里的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山南省的人,结合我出生年月,我妈应该是从山南省过来的知青。”陈明浩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陈仁贵见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便好奇的问他,“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陈明浩见父亲问自己,想了想说道:“因为我在山南省呆了六年,我妈说话的口音虽然不完全像那边的人说话,但也带有那边的特征,尤其是我们这边喊母亲为妈妈,山南人却叫娘。我妈时不时的也说娘,比如说她经常说的‘我的娘诶’,你看昨晚上我给钱,她还说‘娘给你存着娶媳妇’,并且我妈不像咱们村里的那些婶婶,她爱干净,还喜欢看报,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不好意思问你们。”
陈仁贵惊叹于陈明浩的推断能力,说道:“你说的基本上差不多,那我就给你们兄妹俩说说你们的妈妈。她是来插队的知青没有错,是山南人,也没有错,但她不是从山南省来的知青,她是从京城来的,你们的外公外婆都是老革命,外公叫江战,外婆叫许英姑。”
说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看看兄妹俩的表情。
“爸,是那个江战吗?”陈明浩毕竟年长一些,他首先反应过来,问道。
“是的,你外公确实是那个江战。”陈仁贵点头肯定了陈明浩的猜测。
“我外公那么厉害,为什么我们还生活在这山区里这么多年?”陈明浩不解的问道。
“你们的妈妈是响应号召到我们这里来插队的,他们一共五个人,分配到了我们村,分散到各家居住,你妈妈便分配到了我们家。那个时候,我已经在现在的中学里教书了,虽然不在家里住,但也时不时回来看一看你们的爷爷奶奶,就这样认识了你们的母亲,久而久之,就与她产生了感情,结婚生下了你们。在那十年里,你外公外婆也受到了冲击,你妈妈自然也不例外受到了牵连,好在我们家是贫下中农,再加上咱们村里距离公社比较远,受到的波及不大,等你外公外婆平反,知识青年落实政策能回去的时候,你们已经大了,由于政策原因,你妈妈可以回去,但我们三人是不能一起回的,她舍不得我们三人,便和我们一起留了下来。”
“我外公那么大的官,他就不能帮忙吗?”陈淼也终于知道了江战是谁,问道。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旅行,终于到达了他的家乡黔桂省的一个换乘站。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他所乘的火车是凌晨五点多钟,还有将近五个小时,他只能在候车室里去待着,以前上学放假回家都是如此。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将行李放在身边,他就开始盘算着还有多长时间能够见到父母。
从这里坐车今天中午就能到达庆安市,再从市里坐一班汽车就能到达他们辰东县,从县城下了汽车之后,到泉溪乡还有一段路程,如果早的话,还能赶上最后一班车,晚了的话,又得走十几里山路才能到家。
他在这个车站转车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兴奋过,也许是坐卧铺车能睡觉,不受累的原因,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见到父母如何,妹妹如何,见到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他自己也知道,这或许就是常说的近乡情更怯吧,但却抑制不住去想。
好在老天眷顾,他如愿以偿的乘上了从县里到乡里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当车子在泉溪乡车站停稳后,他随着众人一起下车,便看见有些佝偻着背的父亲的身影,身高本就不高的父亲此时显得有些矮小。
他看见了父亲,父亲也看见了他。
他的父亲叫陈仁贵,是乡中学的语文教师。
父亲看见他下车后。紧走几步奔了过来,二话不说,从他手里接过行李,放进随身背来的背篓里。
陈明浩很奇怪,自己没有告诉家里人什么时候回来,父亲怎么会这么巧就接到了自己呢?于是他问道:“爸,你是专门来接我的,还是恰巧路过这里?”
老父亲边背起背篓边说道:“你上次来信说春节要回来 ,我就觉得你这两天该回来了,以前你上学也是这个点回来的,这几天学校也放假了,我没事,干脆就在这里等你,如果能等到你最好,等不到我自己回去,反正这条路也不远,走习惯了,好在只等了你两天。”
陈明浩听见父亲说的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他抢着要背父亲背上的背篓,只是没有争过父亲,边说就边往家里去。
在路上,父亲陈仁贵还埋怨着母亲,说:“我出门的时候就告诉你妈妈,说你今天应该要到家,让她晚上多做点好吃的,她非要说等你回去之后再做也不迟,坐了两天的车肯定又累又饿吧?”
“不饿,也不累,这次我是托省城的同学买的票,他给我买的是卧铺,所以一点也不累。”陈明浩给父亲解释说道。
“哦,那就好。”陈仁贵知道儿子在路上没有遭罪,也就心安了。
路上爷俩相互交换着背背篓,也不觉得有多累,说说话也不觉得山路有多远,五六里的山路,不知不觉间就走完了。
陈明浩的家在离泉溪乡三公里左右的一个小山村,山村名字叫龙角寨,村子四周都是海拔不高的小丘陵,之所以叫龙角寨,是村北边的小山像龙的角,故而得名。村里的住户就在龙角山下依山而建起了自己的村落,整个村子不大,错落分布着几十栋老旧的木质民房,显得十分古朴。
刚进村口,陈仁贵就扯开嗓子喊道:“玉珠,快点做饭咯,明浩回来了。”
随着他这一嗓子的叫喊,不仅陈明浩的妈妈和妹妹出来,就连紧挨着他们的几户人家也都打开了房门。
他们这一个村庄,只有几十户人家 ,在很早以前都是一个祖宗,都姓陈,大家都是亲戚。
陈明浩看见他们站在各自的门口,礼貌的走上前去,喊着大爷、大伯、婶子、爷爷、奶奶,哥,嫂嫂等,并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烟给他们递给他们,也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些糖果来,给来打招呼的女人和小孩。
陈明浩的母亲叫江玉珠,妹妹叫陈淼,娘俩看见陈明浩回来,也顾不上去接陈仁贵背上的背篓,将陈明浩围着转圈的看,尤其是母亲江玉珠,两年没有见到儿子了,生怕他瘦了,或者身上少点什么,转了一圈,发现他比以前黑了,也壮实了,心里自然踏实了。
陈仁贵看见他们高兴的样子,独自进老屋放下背篓,出来又与站在旁边观看的亲戚说了几句话,然后对着高兴的姜玉珠说道:“先别高兴了,赶紧回家做饭,明浩肯定饿了。”
回到家里之后,陈仁贵和江玉珠到厨房去忙活晚饭的事情,陈明浩和妹妹在堂屋里说起了话。
他将自己的行李打开,拿出给妹妹买的礼物,是一件红色的围巾,元旦那天秦岭来的时候就是围着大红的围巾,他觉得很好看,想到妹妹带上也应该很漂亮,也就在给家里人准备礼物的时候,买了这条红围巾。
“太好看了,哥,谢谢你。”陈淼将围巾围在脖子上,跑到镜子跟前照了一下,开心的说道。
“没想到你还会买女孩子的东西呢,是不是未来嫂子帮着参考的呀?”陈淼对着镜子的说道。
“哪有,我也是在外面见别人围着这种红色的围巾,很好看,不知道该给你买些什么,就给你买了这条围巾。”陈明浩解释到。
“哥,你跟嫂子关系怎么样了,也该领回来,让我们帮你参考参考了吧?”陈淼突然问道。
听到妹妹问陈明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想让家里知道,李冬梅已经跟别人结婚,只能采取拖的策略,这是他在路上的时候就想好了的对策。略一思考后,他便说道:“现在我们都还年轻,还没有到谈婚论嫁,女孩子就到男方家里来不好,再等个一两年吧,我们觉得该结婚的时候肯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哦,那好吧。”陈淼毕竟年轻,加上又是自己的亲哥哥,对陈明浩说的话是深信不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
妹妹是去年上的大学,是他们省城的师范学院,虽然平时有书信往来,知道妹妹在学校一切情况都好,但见了面还是关心起来。
“现在在学校还好吧?”他问道。
“好呀,我又没有出省,这里不管是气候还是饮食都很习惯,哪像你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上学,气候也干燥,吃饭也不合胃口,都不知道爸妈当初怎么让报考那么远的地方。”陈淼说道。
“也没什么,我的适应能力很强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陈明浩对着妹妹说道。
“ 你现在上大二,有没有男朋友啊?”陈明浩关心的问妹妹。
“嗯,还没有,不过有男孩子在追求我,我到现在都没有答应。”陈淼很大方的告诉陈明浩。
“淼淼,我跟你讲,如果不是很倾心于某一个人,在大学里能不谈对象就尽量不要去谈对象,将来毕业了如果分配不到一块,将会是天各一方,分手的可能性很大,这样会给双方造成伤害,你哥我是过来人,深有体会的。”
陈明浩一语双关,既告诫了妹妹,也暗示了他和李冬梅的不幸,如果此时此刻他那教语文的父亲在跟前,一定能听出他言语之中的意思。
不过还是凑巧,他这番话刚好被从厨房出来的父亲听到了,陈仁贵心里咯噔一下,难怪这几个月写信都不在提李冬梅了。
“玉珠,我刚才听到明浩和淼淼说话,听他的口气,我感觉他和李冬梅分手了。”陈仁贵到厨房之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偶尔听到的话和自己的分析,告诉了江玉珠。
江玉珠听了之后愣了一下,拿炒勺的手停在了那里,片刻后才说道:“我也有这个感觉,总感觉他这一两年过的不是很好,别看他变黑了,壮实了,他的精神面貌却不是多好。”
兄妹俩说话的时候,父母很快就将饭菜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看着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陈明浩食欲大开,不待碗筷上桌,他就用手在盘子里抓了一块肉,塞到嘴里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妹妹看到他的样子笑了起来,父母也笑了,只是笑的有点心酸。
趁着还没有吃饭的时候,陈明浩打开自己的行李包,请给父母买的礼物拿了出来。给陈仁贵买的是两条山南省产的香烟,给母亲买的是一件衣服,他看见跟母亲年龄一般大的妇女穿过,挺好看的,也就买了。
做完这些,他又将带回来的其他土特产一一拿出来,哪些是自己买的,哪些是朋友送的都告诉了父母。
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500块钱,双手递给了母亲,江玉珠也没有推辞,高兴的接了过来,说了一句:“娘给你存起来,将来娶媳妇用。”
陈仁贵今天高兴,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酒,对陈明浩说:“明浩,你大学毕业了,工作也快两年了,现在我和你妈也不会管你抽烟喝酒了,你想要抽烟,不用背着我们,想喝酒也可以和我一起喝了,不过还是建议你尽量别抽烟,酒适当的喝一点,今天陪我喝点?”
陈明浩当然愿意陪老父亲喝一点,便说道:“我应该不会抽烟,我烦烟的味道,现在工作了,时不时的会喝一点酒,很少。”
于是爷俩边喝边聊起了这两年家乡和山南那边的趣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悲伤已经慢慢的淡了,只是猛然间听到李冬梅结婚的消息,还是在与自己最后一次见面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真的无法接受。
当再次看到李冬梅娟秀的字迹,又看到压在办公桌玻璃板下面李冬梅的照片,他思绪万千,脑海中像放电影一般闪过无数的画面,他想到了他们恋爱时的点点滴滴,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爱人,将要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想到了自己放弃留在省城的机会,追逐爱情来到了这个小城市、小县城更是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乡里,自己十年寒窗,从黔桂省的山区乡村考取大学,毕业后本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却又来到了山南省的平原乡村,从此乡村到彼乡村,这是一切,仿佛都是命运在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不仅失去了爱人,还看不到前途,他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不听从老师和其他同学的话呢?
他克制不住自己,两滴泪珠不经意间的滴落到桌子上,随后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将手中的信签纸打湿,纸上的字迹也变得模糊起来。随后,办公室里便传出了他撕心裂肺的哭声。
此时,在乡政府前排平房的一间办公室里,陈美霞和钟庆玲听到了陈明浩的哭声。
“陈姐,看来他知道了,要不要我们去劝劝他?”
说话的是沙湾乡的团委书记钟庆玲,与她在一起的是沙湾乡党政办的陈美霞,他们跟陈明浩都是沙湾乡党政办的同事,因为平时跟陈明浩关系处的比较好,邱耀明怕陈明浩知道这件事情受到打击或者做出冲动的事情,委托他们暗中照顾一下,因此他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暗中观察着陈明浩的一切反应。
“不用去,让他自己哭吧,发泄出来也好,免得憋在心里憋出病来。”陈美霞说道。
陈明浩哭了一阵子,也发泄出了自己心中的愤满,此时的他哪还有心思去完成邱耀明交给自己的任务,只想麻醉自己,在麻醉中让自己忘却一切。
他也不管到没到中午时间,站起身来擦干眼泪,走出了办公室,走出乡政府大院,来到街上的一家小餐馆。
看着他走出乡政府的大院,在办公室里的陈美霞两女也尾随而至,看到他走进他们平时经常聚会的餐馆,他们知道他是要去买醉了。
“陈姐,咋办?”看着他走到小餐馆,钟庆玲着急的问道。
“能咋办呢?一个人喝闷酒肯定不好,但这个事情旁人帮不了他,先看着他,只要不出事情就行。”陈美霞说的。
“那咱俩都在这呆着,你家小虎咋办?”钟庆玲关切的问题。
“他爸爸今天带他,要不是因为这个事,都打算让明浩到我们家去吃饭的。”陈美霞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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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生听见堂弟说的话和妹妹今天早上告诉的情况基本上是一致的,原来还以为妹妹会为了自己儿子添油加醋,看来不是这样。
作为一个高级干部,他肯定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尽管江玉广告诉自己的和妹妹说的基本一致,但他还是不能妄下结论,不过作为管组织工作的领导,已经将陈明浩分配到沙湾乡工作的罪魁祸首,县委副书记李家富以及组织部的杨光明已经被他划入了另策。不为别的,只为陈明浩是一名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无论是陈明浩还是别的什么大学生,那是国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个为了一己之私,一个阿谀奉承,竟然将一个人才放到了最基层,如果真正为了锻炼人才,也能说的过去,但他们的意图肯定不是这样的,无非就是公权私用,达到他们的目的。
“玉广,你以后对陈明浩多加关照,那是你堂姐的孩子,见了面也得喊你一声舅舅。”江玉生在电话里对江玉广说道。
“是玉珠姐的孩子吗?”江玉广脱口而出的问道。
“是,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孩子跟我们之间的关系。”江玉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江玉广举着话筒的手久久没有放下,堂姐的孩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一年多,还受着排挤,自己竟然不知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想到堂哥也是刚刚知道,他心里也释然了。
放下话筒,呆呆的坐在那里,他知道堂哥肯定会为自己的外甥讨一个公道的,市里和县里估计会有一些小小的波澜,当然,这不是他所能考虑的。
庆安市辰东县,陈明浩的老家。
此时,陈明浩已经吃完午饭,正在午休,但他却没有睡着,正在兴奋着呢。
证实了母亲的身份,又多出了一个舅舅,还是当大官的,自己突然又成了将门之后,放在任何一个人,都会兴奋的失眠的,陈明浩自然是不例外。
将门之后?突然想到了去年春节的时候,自己和李冬梅在市里偷偷约会,两人牵手在公园里漫步,路过一个算卦摊子的时候,地上摆放着一块红布,上面写着算卦测字看手相之类的文字,还有像太极八卦图式样的图文。
两人都是年轻人,是不会相信算命的,自然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可刚走过卦滩,身后传来了卦摊主人的声音:“两位年轻后生可否停下脚步?听我说两句,只当闲聊,放心准与不准不收你们的钱。”
陈明浩听见算卦人说的话,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算卦摊的主人,这是一个只睁着一只眼睛的半瞎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用一只眼睛看着他俩。
李冬梅见陈明浩停下来,欲拉着他走,小声说道:“走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算命的。”
陈明浩看见偌大的公园,他没有在人来人往的门口摆摊,反倒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摆上了摊子,他有些来了兴趣,拉着李冬梅停了下来,说道:“不知道老先生有何高见?”
卦先生见他们停下来,不疾不徐的对他说道:“我观年轻人气度不凡,一定是将门之后,将来你必是权倾一方的诸侯。”
陈明浩一听,顿时觉得失望,自己的爷爷奶奶是地道的山区农民,外公,外婆虽然没有听见父母提起,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大贵之人,自己肯定不会是什么勋贵之人的后代。
想到这,他对算卦先生说道:“老先生看来也有打眼的时候,将来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上几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算卦的听见陈明浩如此说,也不急着辩解,还是不急不忙的说道:“年轻人不要急于下结论,且等以后看吧。”
陈明浩没有再说什么,掏出一张五元纸币,准备放下就走,却听算卦的继续说道:“你的姻缘在此地正北方,我观年轻女士,年内将有喜事发生。”
算卦先生没有收陈明浩的钱,只是说道:“如果我说准了,你日后发达了,请造福一方百姓吧。”
现在想想,算命先生的话,好像有两项已经实现,李冬梅在年内结了婚,对她来说是喜事,如今自己知道了外公外婆的存在,外公的地位他是知道的,自己不也是将门之后吗?那自己的姻缘在正北方,临河市的正北方,在陈明浩的认知里,应该是省城绿城市,秦岭就在省城,难道?至于以后是否能权倾一方,未可知,但是他会努力的。
陈明浩他们家后面那座小山因为长得像龙角,故名龙角山,村子也故名龙角寨,小山不高,海拔只有百十米,实际就是一个小丘陵,从小到大,他只要遇上事情,不管是高兴的还是难受的,只要是无法发泄出来的,他都喜欢爬到山顶,站在最高处冲着天空大声呼喊,发泄自己的情绪。
如今也是一样,他躺在床上没有睡意,尽管只是午觉,他还是很难受,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画面,有过去的,有现在的,也有幻想着未来的画面。
他干脆下床穿起了衣服,向着后山走去,他一边走,还一边哼着罗大佑的《恋曲1990》。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哼着,哼着,他就流下了眼泪,尤其是想到了工作来这段时间的遭遇,点点滴滴的在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幕一幕的闪过,这些画面有他被分到沙湾乡工作时无助的眼泪,有李冬梅每次分别时那种不舍,也有在他无助的时候,李松林,秦岭,陈美霞两口子,钟庆玲这些人对自己的守候和帮助,也看到了邱耀明顶住各种压力让自己当上他的秘书等等,想起这些事情让他真的很感动。
他停止了哼唱,用手抹了一把眼眶中的眼泪,快步爬向山顶,冲向天空嘶吼道:“我是陈明浩,我江战的外孙,过去的王八蛋都过去吧,我要振作,我要重新开始。”
当天晚上,一家人围着电视边聊天边看电视。
90年代初期,许多城里的家庭电视虽然没有普及,却也不是稀罕物,而在陈明浩他们这样的山区里,还是比较少的,尤其是刚通上电没几年的农村,一个村里能有一两台电视机,已经是不错的。
在龙角寨村里刚通电的时候,陈仁贵就到县里去买了一台电视机回来,虽然是黑白的,信号也不好,时不时的还出现麻点,乡亲们还经常来看看电视聊天,现在也是一样,虽然村里已经有了彩色电视机,但许多村民还是愿意到陈仁贵家里来,不为别的,因为陈仁贵两口子尊重他们,从不给他们脸色看。
不过现在临近年关,倒是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家的生活。
陈明浩和父母聊天的时候,对父母说道:“我明年多存点钱,争取春节回来的时候,给家里买一台大彩电,到了年30的晚上可以看看有颜色的春节联欢晚会,咱们现在这台也能看,毕竟是黑白的,没有彩色的看着舒服,万一我到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呢,到时候她可能就不习惯了。”
家里人听他这么说,眼睛都一亮,尤其是母亲江玉珠激动的问道:“儿子有目标了吗?”
“还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我下次回来还有一年的时间呢,难道还找不到个对象吗?”陈明浩笑着随意说道。
江玉珠对自己的孩子很了解,没相信他说的话,如果没有一点眉目,他是不会乱说的,于是她对陈明浩说道:“是不是有目标了?说出来让我们帮你参考参考。”
陈明浩原本也是想让自己家里人给自己参考参考的,因为在秦岭和钟庆玲之间做选择,他有些难以抉择,刚才他那么说,只是为了引出这个话题,没想到母亲真的配合自己,便将两个女孩子的情况说了出来。
“目前有两个女孩子对我有意思,一个是我现在办公室里的同事,跟我一般大,好像比我大两个月,是中专毕业,长的也很漂亮,有过一段恋爱经历,在这段时间,对我很照顾;另外一个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要比我小一岁,现在留在我们学校团委工作,大学就对我有意思,只是我选择了李冬梅,前段时间李冬梅结婚,她专门过来看了我,长的也很漂亮,家庭条件应该很好,因为他那天来看我的时候是开了一辆小车过来的,说明他父母有些地位,否则不可能调动一辆小车给她用,已经向我表明了心意,我带回来的东西,除了给你们买的,其余的土特产都是她送给家里的,两个人对我都很好,有了李冬梅的教训后,我拿不定主意,想让爸妈帮我参考一下。”
陈明浩简单的将两个人的情况讲了一下。
“你自己倾向于谁呢?”江玉珠问道。
陈仁贵在边上没有吭气,在一边闷着抽烟,这个事还是当母亲的来管比较好。
他抓紧回到宿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神清气爽的陪着邱耀明去到市里。
在车上,邱耀明静下来才想会是谁要见我和陈明浩呢?他想不出来谁会同时见自己和陈明浩,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位明老板了。
“小陈,你觉得可能是谁要见我们?”他试探着问陈明浩。
陈明浩在知道是江玉广打的电话之后,几乎可以肯定是自己的亲舅舅要见自己,既然邱耀明问起来,他也不好隐瞒,毕竟一会就能见到面了。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省里来的,是我舅舅。”
“你还有一个舅舅在省里,以前可没听你说过。”
“我也是春节回家的时候,才知道的。”
邱耀明本来想问问陈明浩他舅舅是干什么的,话到嘴边咽回去,既然一会就要见面了,现在问这么多就显得自己太不成熟了。
邱耀明乘坐的吉普车在经过一个多小时颠簸后,终于到达了市里,按照江玉广在电话里说的地址,将车开到了市里的迎宾馆,这是目前临河市最好的宾馆,也是市政府对外招待的窗口,属于政府接待办管理的。
找好停车位之后,邱耀明给司机交代了两句,让他自行解决晚饭,然后再回到了这里等着。
司机老赵给邱耀明开了几年的车,自然明白个中原委,不会在意这些小节,但也没有急着离去,邱阳明和陈明浩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他才重新发动车子。
两人来到迎宾馆的大堂,看见在休息区里有几个人在那里聊天,一个个都是相貌堂堂气质不俗的人,邱耀明只认识其中两位,一个是他的顶头上司丰乐县县委书记常振军,另一位是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江玉广,因为不知缘由,他没有贸然上去打招呼。
几个人都看到了,他们进来常振军冲邱耀明点点头,邱耀明也冲领导点点头,算是与领导打完招呼。
陈明浩除了看到江玉广之外,在那几个人中,他还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中年男人,但他不知道是谁,也微微的冲对方点了点头,对方也冲他点了一下头。
江玉广看到他们进来,站起身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便向他们迎了过来。
“邱书记你好,我们应该是见过面的。”江玉广来到他们面前,主动向邱耀明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是的,江常委,还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邱耀明握着他的手谦卑的说道。
和邱耀明打完招呼,江玉广又看着陈明浩,也没有顾虑邱耀明在跟前,说道:“明浩,有几天不见了,下次一定要到舅舅家里去,你舅妈还埋怨我不带你回家呢。”
“舅舅好,都是我不好,失礼了,下次一定抽空去拜见舅妈。”陈明浩挠挠头说道。
邱耀明听见他俩的对话,心中有些不解,如果有这层关系,那陈明浩这一年多受的委屈就有点让人不解了,于是他问江玉广:“江常委,您和小陈是亲戚吗?”
“是的,他是我堂姐的儿子,喊我舅舅也正常啊。”江玉广笑呵呵的说道。
说完,江玉广就领着他们往宾馆的楼梯走去,边走边说道:“我也是过完春节之后才知道的,没想到自己的外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呆着,自己却不知道真的有些憋屈,好在有你这么一位领导,替他遮风挡雨,这也是他的造化,我们是感激不尽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半个月过去,这期间陈明浩接到了秦岭主动打过来的几个电话,平均每两天要打打一个,陈明浩也习惯了秦岭的主动,有时候隔一两天没有接到秦岭的电话,他还有些想念。
这一天,陈明浩看着办公桌上的日历,腊月十六了,数数日子,离过春节只剩下十几天时间了,他有些期待,因为从大四下半学期开始现在他有快两年没回过家了。
他是有探亲假的,去年春节之所以没有回去,是因为自己刚参加工作半年,再加上父母写信,希望他能带李冬梅回家,他知道不能实现的,基于这两个原因,他跟父母撒谎说自己刚参加工作没有探亲假,父母也没有催促他。今年他是必须要回去的,他太想念家了,想念父母,想念妹妹,虽然平时书信来往不断,也抵挡不住那一份浓浓的思念之情。
想到这里,他敲敲门进到了邱耀明的办公室。
“书记,今年春节应该不会忙吧?”陈明浩进到办公室之后问道。
邱耀明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看他,说道:“你是想探亲回家了吧?忙不忙你都该回去,你应该有两年没见到家里人了,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很不容易,来回一个月够吗?”
“谢谢书记,够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听到邱耀明同意他回家,他高兴的说道。
“最近事情不多,你收拾一下,让你们梁主任给你办好探亲手续,这一两天就可以走了,过完正月十五再回来也不迟。”邱耀明很是理解他,尤其是刚刚经历一场失恋带来的打击,他需要得到亲人的慰藉,因此大度的说道。
陈明浩听见邱耀明同意自己的请假,高兴的道谢之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开始规划着回家的行程。
临河市是山南省最边远的城市,也是不通火车的,前往自己老家黔桂省必须要到省城坐火车。
由于已经临近春节,火车票肯定是一票难求,他本想给留在省城的同学打电话,看看能不能叫他们帮忙想办法弄一张火车票,可是因为自己毕业后的处境,他已经很少跟其他同学联系了,在同学通讯录中,他竟然不知道该跟谁联系,他暗自摇摇头,实在是觉得悲哀。
他最后只好将目光停留在秦岭的电话号码上,虽然这半个多月联系多了起来,可都是秦岭主动给自己打的,自己却没有主动过一回,现在需要别人帮忙了,才想起来打电话,他觉得有点惭愧,但是他现在需要秦岭的帮忙,大不了以后自己多主动给他打电话。
无奈之下,他拿起了电话给秦岭打了过去。
那个年代,程控电话是很少的,他要打出去,必须要通过总机转接,有时是很难接通电话的,不过今天的运气不错,很快就听到了秦岭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哪位找我?”
“你好,秦岭,我是陈明浩,想请你帮个忙,不知方不方便?”
接通电话后,陈明浩直接开门见山,跟经理说了,自己打电话的意图,请她代为购买一张火车票。
秦岭很高兴的答应了,并且详细询问了他出发的日期和到达的地址。
不为火车票的事情操心,陈明浩心里就轻松下来,便思考着该给家里带什么样的土特产,给父母和妹妹带什么样的礼物 ,为此他还专门去了一趟临河市,逛了一天才回来。
由于是参加工作后第一次探亲,也是分配到沙湾乡工作以来,第一次出远门,心中很是期盼。
腊月二十那天,几经转折,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陈明浩来到了省城绿城市。
他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随后用公用电话给秦岭打了电话,告诉对方自己在什么地方。
秦岭事先知道他要过来,就一直在办公室,耐心等着他的电话。
给秦岭打完电话之后,陈明浩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怕秦岭到了之后找不到自己,便在小旅馆门口等着。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便看见一辆面的停在旅馆门口,秦岭身穿一件枣红色呢子大衣从车里下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很沉的大袋子,陈明浩连忙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袋子,领到了自己在招待所的房间。
进到房间,秦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给了他。
陈明浩接过来一看,是一张硬卧下铺的票,连声感谢。
他从大学报道开始,坐了四年火车,大部分买的都是坐票,偶尔一两次,因为票源紧张,还买过站票,卧铺票是第一次乘坐,况且还是下铺。
他不用看时间,便知道是明天早上八点钟的车,也是这几年自己一直乘坐的那一趟车。
他看了看票价,拿出钱包掏出钱递给了秦岭,对方也没有推脱顺手接了过来。
做完这些后,秦岭打开贴进来的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低着头对陈明浩说道:“你要回家作为朋友,我不知道该给你买些什么东西带给你父母,就买了一些咱们山南省的土特产,不值钱的,你就辛苦一下,背着吧。”
秦岭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生怕陈明浩说出不要的话,或做出掏钱的动作。
对于秦岭的做法,陈明浩很感动,秦岭什么想法,他是知道的,本来想拒绝他带的东西,又或者折算成钱给她,当看到秦岭此时的神情他心动了,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对秦岭说道:“谢谢你,我就不客气了。”
陈明浩的话不多,但听在秦岭的耳朵里那就是天籁之音。
两人在屋里闲聊了一会,陈明浩一看到了晚饭时间,便邀请秦岭一起到外面吃晚饭。
秦岭也没有推辞,和他一起出门,在附近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饭店坐了下来。
他俩是第一次单独的在一起吃饭,陈明浩不知秦岭的喜好,便让秦岭来点菜。
秦岭没有客气,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
在秦岭点菜的时候,陈明浩一直在注视着她,眼前这个女人漂亮,干练,明事理,爱憎分明,是大家闺秀,对自己来说应该是良配,只是如果在一起,自己能给她带来什么呢?
秦岭可不知道点菜的这点时间,陈明浩想了这么多,如果让她知道心里又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
等上菜的过程中,陈明浩问秦岭,“你最近见过梅老师吗?”
“当然见过,我们在一个学校时不时的能见到面,好几次碰到他,还问到你。”秦岭回答说。
“他还好吧?一段时间没见,还真有点想他了。”陈明浩说道。
陈明浩所说的梅老师是他大学四年的班主任,对陈明浩多有照顾。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因为陈明浩是班里年龄最大的学生,又是来自黔桂省的山区农村,想必他是能吃苦耐劳的人,就指定他当了班长,等同学们熟悉之后,再次民主选举,陈明浩还是高票当选了班长,一直到大学毕业。
“想见他还不容易吗?一会吃完饭,我们打个车回一趟学校到他家里去看看他。”秦岭想也没想的说道,他们都知道梅老师的家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区。
陈明浩没想秦岭直接提出今晚就去,感觉有点突然,他还没有准备好去见自己的恩师,因此说道:“等以后有机会吧,今天就不见他了,说实话,我既想见他,又不敢见他,他要是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会失望的。”
秦岭感觉陈明浩对自己的现状有些悲观,心里很是生气,心想如果他再克服不了自己的自卑,就是将来有大把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还是一无所事,因此,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如今什么处境?现在的你不是很好吗,难道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大机关里呆着,慢慢熬资历,等着评职称,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往上升迁就是好的吗?”
陈明浩没想到秦岭会这么说自己,有些不太自在。
秦岭说完这些,看见陈明浩的脸色变化,也觉得说话的口气不太好,又柔声的说道:“你目前的处境相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是差那么一点点,但是这并不能够决定你今后的人生,能够决定你人生的是你自己,是你面对挫折时的心态,俗话说心有多大,路就有多远,况且你在乡镇的工作经历或许会是你今后人生的一大财富,我送你一句诗,‘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脚晦还明’,相信你能够理解。”
陈明浩确实懵了,他没想到秦岭会懂这么多,而且会对他说出来。
他平时最反感别人说教式的说话,但对于秦岭刚才的话,他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至于秦岭送他的两句诗,对于一个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来说不难理解,意思就是乌云终将消散,黑暗终将过去,光明终会重现,这不就是告诉自己目前的一切,只是暂时的,只要自己对生活抱有希望,路就在前方。
他暗自惊讶秦岭的能力,这个自己认为只是有一点家势的小女子,能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这是以前跟李冬梅在一起是不会有的事情。
两人吃完饭从餐馆出来后,陈明浩也没有再邀请她到自己住的小旅馆,而是直接问道:“我送你回学校去吧?”
秦岭本来想说是回家去,但想到陈明浩要送自己,肯定会知道自己的住处,那样他那个自卑的心理又会作祟。学校虽然有他的宿舍,但是现在学校已经放假,宿舍里有也没有多少人,自己一个女孩子住在那里会害怕的,肯定不会回学校去住。
“我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一走吧,走一会儿我打车回家,我家住的比较远,你来回跑也不方便。”秦岭对陈明浩说道。
陈明浩见她不让自己送,没有再坚持,和他一起沿着马路往前走,像一对刚认识的情侣般,只是没有牵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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