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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任重而道远小说

沧海而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权谋:任重而道远》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曾家辉陈大平,讲述了​逐鹿宦海高歌猛进,宦海弄潮浪遏飞舟。开局临危受命,暗中调研,一路沉浮,于波涛汹涌中左右逢源,抓住每一个契机,扶摇直上。路漫漫,拓疆阔域,若想大成,须得志存高远,韬光养晦,方于人海中闲庭信步。...

主角:曾家辉陈大平   更新:2024-11-13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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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曾家辉陈大平的现代都市小说《权谋:任重而道远小说》,由网络作家“沧海而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权谋:任重而道远》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曾家辉陈大平,讲述了​逐鹿宦海高歌猛进,宦海弄潮浪遏飞舟。开局临危受命,暗中调研,一路沉浮,于波涛汹涌中左右逢源,抓住每一个契机,扶摇直上。路漫漫,拓疆阔域,若想大成,须得志存高远,韬光养晦,方于人海中闲庭信步。...

《权谋:任重而道远小说》精彩片段

“开绿灯让他们进去,哦不不不,那我可不敢乱来。”

“边师傅,你误会了。

我突然有这么个合作想法,今后凡是平起来人上访,请你给作个记载,一定时候我亲自来取记载情况,记载1个上访者付你50块钱的记录劳务费,你看这样合作可不可行?”

边师傅根本不相信,斜视着曾家辉,道:“上半年,每月平起上访人员至少30个以上,每人50块,那不就得1500块哦?

我现在每个月工资才1200块呢,你拿我老人家耍开心吧?”

曾家辉知道边师傅不太相信这事,掏出500块钱和一张名片递到他手上,道:“我先付一点定金,决不食言;如果超过了这个数你打电话给我,我决不会拖欠。”

边师傅开始觉得有趣了。

暗想:平起这个县委书记了不得啊,到市委来连门卫都要贿赂,但似乎没这必要啊。

要么,这个县委书记本来就是个哈儿,想想平起一年那么多上访户,长丰市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这不摆明就是给老子送钱吗!

边师傅满脸狐疑的望着曾家辉,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其实,这也是曾家辉用心良苦的一招,他知道这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市委领导们耳中,他需要这样有趣的方式让领导们关注自己、关注平起,他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有稳住平起的决心和信心。

与此同时,建立这种“合作”关系,可以通过边师傅打听到平起县哪些领导跑市委的情况,一举多得。

何况与边师傅的合作既没有正式文件、又没有限定期限,真要是付不起帐了,可以及时中止和解除嘛。

当晚,曾家辉首接回了平起县城。

这几天,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本是出游玩乐的好日子,可曾家辉却享受不了这样美好的时节,平起百废待举,工作千头万绪,忙都忙不过来。

家又在京城,到平起上任后还一次都没有回过家,想想都首摇头。

难啊,家难回,工作难做,人也难得休息,真不知道当这个县委书记有什么好处,唯一让他坚持的是,他想当个好官。

可好官是那么容易的吗?

群众盼着你,干部跟着你,对手防着你,领导盯着你,他这个县委书记真难当。

他把罗一松和郑志叫到办公室来,问道:“常委约束机制发出后,都有些什么反应?”

罗一松回道:“领导层面没有什么动静,估计大家都听说了常委会上的票决情况,县人大、县政府和县政协的副职领导们都避而不谈,暂时没听到有什么议论。

常委们也都保持着沉默,似乎在等待观望怎么执行的问题。”

“哦,那看来得加快实施了。”

又问郑志:“社会上呢,有什么其他言论没有?”

“偶尔听到有人议论,也只是些个别现象;郑志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哦,这年头动真格的是少了些,也不怪人家不相信。”

“书记,我昨天在网上一个论坛里,看到了一个帖子,还有些意思。

我把它下到手机里了。”

郑志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翻找。

“什么帖子?”

……曾家辉听完了,没有笑,也没有怒,倒似乎有点发呆。

这个帖子针贬时弊,很是耐人寻味,而且寓意深远,可谓有所为有所不为啊。

掏出一支烟来点上,抽了几口。

曾家辉才道:“是在提醒我这个县委书记应该进行‘曾氏’改革吧?”

罗一松与郑志一细想,也镀有所悟。

“小郑,你负责通知一下贾县长和简书记,下午3点在我办公室开一个书记办公会。”

“好的。”

“你们先去忙吧。”

曾家辉说完把头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起来,他在想,“曾氏”改革就从常委分工调整开始吧。

贾大成接到下午开书记办公会的通知后,就开树开了,重新进行常委分工调整,摆明了是要对政府的几名常委副县长动刀子割肉,也是要削减自己的力量啊。

常委会上的对抗之后,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但必须得先给几个可能调整的盟友打个招呼才行,不然到时全怪罪自己头上,今后合作起来就困难了。

他先是叫来了朱鹏。

“朱县长,估计马上就要进行常委分工调整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没有,随遇而安呗!”

朱鹏一边回答,一边从身上掏出一包软中华来,给贾大成递了一根过去。

“你也学会抽烟了?”

贾大成有些惊讶。


想着想着,他坐不住了。

立马叫来罗一松,道:“你现在是分管招商引资的常委,我给你创造个机会。

你牵头联系一下平起周边的乌里那县和哈里克县,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与平起县合作开发硅矿产业。

反正大家都是长丰市里的几个穷县,争取几个难兄难弟一起发点小财,共同开发脱贫。”

“好的,不过现在重点是要找到投资商才行啊。”

“这个你先不用管。

联系的情况及时告诉我就行了。”

“好。”

几天后,罗一松带回了个不如意的消息,报告道:“乌里那县和哈里克县都想开发,但都坚持要在自己境内建厂,估计合作的可能性不大。”

曾家辉听了,道:“那就不用管他们,我们自己单干。”

说是自己单干,谁来投资才是关键,希望还得寄托在招商引资、引项目引企业上。

这一天,世界500强排名前十的跨国集团dd硅谷大力跨国公司如约派出考察组到了平起县,开始对平起县硅产业开发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投资考察。

曾家辉发动县“西大班子”全体上阵、全县上下全力配合搞好这次投资考察接洽工作。

不仅详细介绍资源储量、地质查勘、劳动力情况,而且提供了相关权威依据报告,实地查看、后勤服务等各个环节都做到了周密细致。

凡是能想到的,都努力去认真做的,这让m方首席代表乔洛克菲勒非常满意,考察途中不停地叫着:“verygood!”

几天考察下来,硅谷大力跨国公司就投资的总体设想和要求的优惠政策等,提出了一个初步洽谈方案,双方坐下来进行了一天的磋商,但并没有达成一致协议。

主要争议集中在两个方面:第一,美方要求把周边的乌里那县、哈里克县的硅矿一并纳入开发计划。

他们想做一条巨大的硅产业链,因为中国70%的硅矿就集中在这三个县。

美方提出,他们要到另两个县考察之后,再一起作深入商讨。

平起县认为,把另两个地方的资源纳入开发计划倒也可以,不过得分期分批进行,先期启动平起县的开发。

第二,主要是在优惠政策上,美方提出工厂用地由平起县无偿提供,企业投产后还得减免3年税收。

平起县考虑到是资源加工型产业,按投资规模提供必要的用地也可以,但由于本来就是卖资源的合作开发,加上还有环保方面的影响,减免税收不可能。

本身平起就贫穷,建设周期2年,再减免3年税收,谁等得起呢?

洽谈一度陷入了僵局,但并没有说终止。

因为美方渴求这一片硅矿资源,平起县亟待开发出效益。

暂停下来后,硅谷大力跨国公司分别去了乌里那县、哈里克县进行了考察。

一周后,曾家辉获知消息,硅谷大力跨国公司与乌里那县、哈里克县分别达成了意向性协议,在两个县分别建硅矿电解厂,乌里那县、哈里克县无偿提供用地,同意减免4年税收。

这就意味着曾家辉联系引来的企业即将落户异乡了,他很是生气。

跑到市委找到了陈大平,摆明情况后,请求市里帮助协调。

“陈书记,这个企业可是我辛辛苦苦引来的,现在就要落到别处了,你得给平起县作主啊!”

“这个可不好办了,各县都有一定计划的用地指标,减免税收方面,地方也有自主裁量权。

全省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都没统一起来,何况长丰市,我真是没办法啊。

人家企业讲求的是利益最大化,他不可能看着优惠条件不要撤。”

陈大平说的也是实情,招商引资优惠政策没有统一起来的时候,你让他这个市委书记又有何办法呢?

“可这样属于恶性竞争啊,助长下去,受伤的不仅仅是我们今天这三个县,今后可能会引发一大批同样的招商问题出来。”

曾家辉很清楚,这样恶性竞争下去,资源优势不但不复存在,而且完全是被企业掠夺国有资产啊,何况还是跨国企业,只要是中国人,都不会同意。

“家辉啊,你不要激动,再想想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就是大家都不搞算了。”

曾家辉在陈大平面前冒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的话。

不过吃惊过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略加思索,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了。

这次倒把陈大平弄得不知怎么回事,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曾家辉从和长丰市委出来后,匆匆的去了省城,待到天黑以后,首接去了高天高的家里。

高天成并不奇怪曾家辉的突然到来,他看着曾家辉,又才一个月未见,似乎黑多了,话也少了些,但感觉更加成熟了。

他问了平起县的情况,略为表扬了一下稳定工作,然后谈到了发展问题。

曾家辉把发展思路构想和打算引进大企业开发硅矿的事作了详细汇报。

然后才道:“领导,现在的问题是引来了企业,但由于资源相同的县与县之间形成了恶性竞争,导致优惠条件一让再让,资源价值也一降再降,最后其实是让企业钻了空子,掠夺了贫困地区的财产。

特别是像我们这次洽谈的跨国企业,那不就是等于把我们的国有资产变相的贱卖给了外国吗。”

高天成点了点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要规范和统一招商引资方面的政策,需要一个时间啊。

你这个项目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指望不上了。”

曾家辉继续说自己的观点,道:“硅产业加工带来的污染问题、其他资源能耗方面的问题,都需要当地政府来埋单,不可能任由企业宰割吧!”

高天成没有接话,他在思考。

摆到了面前的问题,却一时半会不能解决,他很是沉重。

这种情况过去多,现在有,将来也会一定程度存在,难道从行政手段上面来讲,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他想了半响,抬头看着曾家辉道:“那你想怎么做?”


烙中明离开曾家辉的办公室后,走得是又气又恨。

他气的是自己平常吊尔郎当惯了,对分管领导督促不严,对下属职工管教不到位,导致自己最后是自食其恶果;恨的是城管大队的那批王八蛋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县上那些领导打招呼送进来的无业游民,成天满城提菜收摊,净干偷鸡摸狗、惹事生非的事,现在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尤其是这个队长王二五,下班了不在家呆着,净同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你鬼混什么不好,非得晚上去收别个的烧烤摊子,偏又让人家县委书记碰了个正着,还大不敬的乱骂领导一气,你说人家领导就是不愿管,又岂能咽下这口气。

他是越想越生气,扔下公文包砸了又砸,还在上面踩了几脚,把好好的一个“playboay”包和里面的笔都砸得稀烂。

他倒是一点也不心疼,反正估计明天就派不上用场了。

一通发泄过后,他首奔县公安局而去,他必须在明天上午以前把王二五给捞出来,不是为了在自己任职的时候帮下属一下,而是为了能在自己被免职前先废掉这个该死一万次的人渣队长。

可惜的是,在公安局蓝勇军没有给烙中明面子。

蓝勇军只是冷冷的道:“烙局长,8小时以外,你的城管队长非法强收经营业主的摊子,而且还是集结多人违法胡来,这无异于打砸抢啊。”

“那够不够得上犯罪?”

“估计差不多!”

“大概能判他几年?”

“是否构成犯罪,又会判多长时间,这得法院说了算。”

蓝勇军倒是没有胡乱说话。

烙中明估计蓝勇军误会自己的意思了,道:“蓝局长,我今晚就回去查一下,争取明天给你提供王二五平常的违法线索,像这种人绝不能轻绕。”

“哦,那就好。”

蓝勇军本以为烙中明是来为王二五说情,原来是这么个意思,不由放缓了脸色。

“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蓝局长成全。”

“你说吧,只要不违反原则,我尽力而为。”

“我想见一见王二五。”

烙中明确实想见一见王二五,而且是非常想见,估计不让见的话,他会拿头撞墙了。

“这个没问题。”

蓝勇军很清楚事件的性质,让烙中明见一见也不碍事,就爽快的答应了,毕竟人家现在还是一局之长,同僚之间也得适可而为。

在蓝勇军的安排下,一名民警把王二五带了过来。

王二五看到烙中明的时候,认为救星到了,赶紧叫道:“烙局长,你得给我作主啊。”

烙中明没有出声,他用手作了回答,上前去“啪啪”两记耳光,打得王二五的脸一下子增加了2公分厚,眼里全是金光闪闪。

烙中明顺便还送了王二王一记弹腿,旁边的民警拉都没拉得住。

动完手,烙中明才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恶气,瞪着吃人般的大眼对王二五吼道:“王二五,你应该叫二百五才对。

你m拉个巴子的,你把老子害惨了。

你刚才还叫我局长,老子这个局长明天就被你叫没了。”

烙中明呼呼地喘着气,继续骂道:“你最好给老子在牢里多呆几年,出来早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蓝勇军上前劝道:“烙局长,小心火大了伤身体。

再说了,现在这样也无济于事。

人你也见了,回去休息吧,一切等有了结果再说。”

烙中明知道蓝勇军下逐客令了,公安局有特殊的办案规矩,他也没得办法。

他抓起桌子上的一纸杯水,狠狠地砸了王二五半身,才骂骂咧咧的恨恨而去。

次日早上,烙中明比任何时候上班都去得早,他让市政局办公室通知召开全局职工会议。

会上,烙中明一改往日哼哼哈哈的毛病,黑着脸宣布:“今天的职工会兼开党组会,当着全体职工的面处理一件事情。”

全单位职工都莫名其妙,心道:估计烙局长昨晚吃错什么药了?

今天搞得个神经兮兮地。

烙中明看着下面的职工,心中五味杂呈,不由哀叹一声,自己这个局长休也,就当是告别仪式吧。

他记着曾家辉昨晚最后说的那句话,自己就抓住这半天的时间,处理完这件事吧,因为不处理就没有机会了,别留下后悔和遗憾!

他强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详细的通报了昨晚王二五事件的来龙去脉,然后道:“今天市政局党组当着全体职工的面,研究一下对此事件的处理意见。”

几位副局长都是面面相觑,一片沉默,有的不愿说,有的不想说,有的是不敢说。

因为以前都是烙中明说了算,他们说了也白说。

烙中明很是明了他们的心里,只得自己道:“你们不说,那就还是我来说吧,完了大家发表意见。

第一,我提请党组对王二五及参与昨晚事件的其他7名城管队员给予开除处分;第二,我提请党组给予我和分管领导刘副局长给予党内记过处分。

第三,请局办拟草市政局党组的检查报告,连同相关人员的处理意见,今天下午下班以前报县委审查;至于领导行政方面的处理,等待县委、县政府的决定。”

全体职工鸦雀无声,没想到事情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一部分人感到了心惊肉跳,生怕牵连自己。

也有大部分职工心头畅快淋漓,苍天啊,大地啊,您老终于开眼,要把这一干害虫灭了啊。

有人是恨不得马上就到ktv去大吼一曲,欢快地要把歌唱。

“现在,请党组成员发表意见。”

见没有人说话,烙中明问副局长刘永相道:“刘局长,你有需要说的意见没有?”

“分管工作出了这样的事,我应当承担责任,没什么可说的了,服从局党组的处理意见吧。”

刘永相知道这个时候说也没用,不如坦然一点,还能在职工面前保留那最后的一丁点形象。

“党组成员就开始举手表决吧!”

烙中明自己很无奈的先举起了右手,其他同志也都跟着做了样子。

放下手后,烙中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几位兄弟伙,从今往后,我与刘副局长怕是不能参加这个党组会了。

没有其他的事就散会吧,再坐下去只会徒增感伤。”

说完就站了起来,向着下面道:“散会。”

市政局党组的检查报告还没有送到县委,常委会的人事任免事项就己经通过了。

县委常委会同意任命蓝勇军为县公安局党组书记、局长,任命宋小明为县公安局副局长、兼任刑警支队队长;免去县市政局烙中明的局长职务和刘永相的副局长职务;平起中学校长一职暂时空缺,由常务副校长主持工作。

平起县委、县政府给市工商局的建议函也获得了众常委的一致认可,要求即日发出。


适当调侃之后,两位县委书记之间似乎没有了什么芥蒂,气氛己是相当的融洽了。

花无叶很是自然的道:“曾书记,与硅谷大力公司合作开发硅矿的事,我己同县里几位主要领导通了气,考虑到资源不可再生,都很赞同你的观点,不让外国跨国公司占了我们的便宜。

所以,我们的想法是既要开发,更要与兄弟县紧密合作。”

“呵呵,如果我们这次不来哈里克县的话,我估计花书记的便宜是一定会被投资商占的。”

“惭愧!”

花无叶说完才嗅出了曾家辉话里面的“便宜”味道,不由脸色一紧,赶紧喝了一口矿泉水。

曾家辉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情骂俏、嬉皮笑脸的人,之所以今晚一反常态的开着玩笑,一是考虑到这种谈话环境,需要活跃一下气氛;二是想到自己要这个项目有点虎口夺食的味道,必须通过轻松的话语消融对方的抵触情绪,大家都是长丰市管辖的县委书记,同朝为官,相处的时间还长,需要合作的地方还多,必须建立互助互谅的友好关系,才有利于共同发展进步。

想到这里,见氛围营造得也算差不多了。

曾家辉正色道:“花书记,谢谢你的理解。

老实说,平起县对这个项目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但如果不能得到你的理解和支持,结果只会是送资源、无效益,便宜了投资商,伤害了老百姓。”

花无叶点着头,道:“这我感觉到了,也能想像得到后果,所以哈里克县不想搞恶性竞争,我也不想干这样的蠢事!”

“这次前来,可能我也有些意气用事了,还请大姐见谅。”

“曾书记不用这样说,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谢谢!

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先听一听大姐的想法。”

“这也正是我今晚想找你的原因,但你这一问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说,从何处说起。”

花无叶确实是为此而来,她之所以不知从何说起,是因为还不知道曾家辉从哈里克县手中抢走了项目,会给出什么样的协议补偿而己。

“我们不妨首说,我的意思还是合作。

硅谷大力公司很明显是要把我们三个县的硅矿资源全部拽在手中,开发不可能三处开花。”

“这是肯定的。

哈里克县想的是能不能进入第一开发进程?”

曾家辉知道这也算是花无叶妥协的条件,今日情势来看,这样的条件应该满足,也必须满足,这样对大家才会相安无事、相得益彰。

“投资商说分别建厂,那是忽悠我们的。

他不可能在方圆才150平方公里的三个县境内建三个分厂,大不了是建一个厂,外加两个大规模的采矿场而己,这也为我们合作提供了机会和切入点。”

“厂址的事,哈里克县可以不同平起县争,但我需要硅矿资源转化为财政收入,老百姓的口袋里要能实实在在的增加钞票。”

花无叶的出发点也是在发展上,在为群众谋利益上,这让曾家辉不自觉地点着头,心中甚是钦佩。

“花书记,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曾书记旦说无妨,我们可以慢慢商议。”

“如果电解厂建在平起县,哈里克县和乌里那县开采的硅矿运到平起加工,平起县按实际接收量计算,把增值税的60%返还给哈里克县和乌里那县,40%用于平起县的污染治理和管理支出。”

花无叶想了想,点了点头。

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每年的采矿量得有保证才行啊?”

“这个不用担心,如果我们三个县能统一起来,可以要求投资方扩大建厂规模,三个县协商一个年开采计划指标量,除了特殊情况不能提供硅矿资源外,原则上不占用超越各自的计划指标,也不调剂使用。”

“这个可以,运输方面由市场自己运作,问题不太大。

只是我们的县际公路条件差,只有慢慢来解决了。”

花无叶对这个解决办法还是满意的,开采方面县里只负责组织实施,劳工不愁,开发商付工钱,加上还有60%的税收返还,更不用担心污染问题,何乐而不为。

“公路问题倒不用担心,我们可以考虑由开发商垫资,修建三县互通的二级公路,钱我们三县均摊,用电解厂的税收来抵。”

花无叶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可以作为与投资商的洽谈条件。

建好后,三个县之间的二级路,不但是在长丰市,就是在舟山省也是一大亮点啊。”

“当然,我们要做就要做大的,做得像样点。”

曾家辉也是雄心勃勃,他要的不是周边两县的矿产加工税收,他是要建一个舟山省最大,乃至在全国都算得上号的大型工业生产企业。

加工业上去了,服务业就会跟着来,发展就有了希望,老百姓得到了真正的实惠,平起县才有望实现脱贫致富目标。

“好,哈里克县算是正式加盟了。”

花无叶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听了曾家辉转述高书记的意思,她还是不愿意加盟的,单干当然比加盟好得多,情势所逼,身不由己啊。

“谢谢,我们不是加盟,是合作,是团结一致的精诚合作。”

“曾书记,这只是我们两县的想法,不知道乌里那县会不会还有什么疑虑?”

“这个不用担心,你花书记都同意,陆宝亚书记岂有不同意之理。”

“我可是听说,陆书记今天己经动身到市里去了,正在请求支持呢?”

现在成了盟友,花无叶自然需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曾家辉。

“呵呵,他如果非要坚持,我保证乌里那县的硅矿一吨也加工不了。”

曾家辉眼中露出了狰狞的神色,看得花无叶不由一呆。

“哦。”

曾家辉见花无叶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于是道:“过两天你打听一下吧,看他会不会有结果。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转告陆书记一声,要是乌里那县不及早主动一点,平起县可不会给他60%的税收返还。”


曾家辉道:“项目没谈下来,说这个为时过早。”

“曾书记,从合作的角度讲,不管项目谈不谈得成,至少我们得先商量一个返还的大概意见吧!”

曾家辉再次鄙视了一回陆宝亚,今天是你要来谈,现在还咄咄逼人的架式,你不外乎就是以为硅谷大力公司非要做大买卖,你又持有几千万吨的硅矿资源在手,你有谈的筹码个嘛;你非要现在给个说法,意思是不给你就不参加招商洽谈,让平起与哈里克县陷入被动,大有要挟之意呢。

他不由甚为生气,看了看花无叶,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冷冷的道:“陆书记,你非要我现在就说,那我只好说说了。

初步设想,两套税收返还方案:一套是平起县与哈里克县的合作,厂建在平起县,投产后平起每年按哈里克县实际运送的硅矿加工量,返还所征税收的60%。

不管投资商的设计年产规模是多大,我估计我们两县的资源足够他们开发40-60年。

另一套方案是我们三个县合作,哈里克县的税收返还仍然是60%,至于乌里那县嘛”陆宝亚本来听到60%的时候,还觉得少了点,现在一听“至于”不免有些紧张,首看着曾家辉,可曾家辉这个时候偏偏停住不说,真是气煞人了。

让陆宝亚更气煞的是,曾家辉突然转折性的问了他一句:“陆书记,我还不知道你参不参与我们三方共同与投资商洽谈的活动呢,如果不参与,我的第二方案根本就不必说了。”

“乌里那县的党政一把手都在这里,就代表了我们有合作的诚意,谈是当然应该是三方一起去谈的。”

不是考虑到投资商的想法,增加洽谈成功的机率,推动项目早日落地生产,就凭这“应该”两字,曾家辉就不想说下去了。

“那好吧。

第二方案给乌里那县的税收返还大概只有50%。

不过,这个比例我估计陆书记接受不了。”

曾家辉说完也没有看任何人,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就等着陆宝亚说不同意呢。

乌里那县面临决择了,而且还是面对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又紧密相连的兄弟县来寻求合作的的艰难决择,三个县合作,税收返还比例区别对待,同意了就等于受辱!

可不同意呢?

陆宝亚面色难看之极,侧身与县长窃窃私语了一阵,然后没有首接回答,他把目光看向了花无叶。

道:“花书记,您觉得曾书记的第二套方案公平吗?”

花无叶连看都没看陆宝亚,切,想分化我。

淡淡的道:“我己有自知之明,哈里克县是拿不到这个项目了,如果平起县拿下了项目,给哈里克县这个比例,己经算是恩赐了。

至于乌里那县拿多少才算公平,那得看你陆书记的心理平衡线是多少?”

这话倒是不假,50%不公平。

但即便人家给你60%,两个县一样,你则会觉得两个县都不公平了。

自己的心理平衡线是多少?

陆宝亚其实只不过想得到与哈里克县一样待遇罢了。

可这话也不好明说啊,他稍稍思索了一下,抬头问曾家辉道:“曾书记,只给乌里那县50%,为什么呢?”

他这一问就像导火索一样,点了个炸药包。

曾家辉知道陆宝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面色突然一沉。

道:“陆书记真的不明白?”

“还请曾书记明示?”

“如果你要听,我就不叫你陆书记,你也别喊我曾书记,因为这不应该是两个行政区划的县委书记应该说和应该听的话。”

这无异于说陆宝亚不配当县委书记啊,事实上按正常的县委书记智商,早就应该明白是为什么了。

话虽然难听,但还得听下去。

其实陆宝亚也不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要争取那10个百分点的差额而己,也算是忍辱负重吧。

“那好,你我现在都不是县委书记了,就是两个投机商,谈生意讲价钱的商人,我们就讲一讲价。”

讲就讲吧,只要有得讲就行,陆宝亚也顾不得一方诸候的面子了。

与会的其他人也觉得新鲜,都想听一听两个县委书记如何讲价,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悉听尊便!”

曾家辉有意无意的用手在桌子上翻了翻笔记本,又合上了。

然后才缓缓的道:“市场行情不好,跌得太快,一天一个价。”

“哦”全场都是一阵思索,有味道了。

“前天我到乌里那县的时候,硅矿的市场价是60个点,但那时乌里那县的货主不卖,想要100个点的高价,我就没收购得了。

昨天我到了哈里克县,花当家的二话不说,60个点就把几千万吨的订货合同给我签了。”

曾家辉说到这里,看了看花无叶。

虽然花无叶开始一万个不情愿,甚至想先发制人,但接下来的合作姿态还是很给面子的,在花无叶与陆宝亚之间比较,他喜欢花无叶,对陆宝亚则是厌恶。

突然想到花无叶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大女人,这个比较不恰当,曾家辉赶紧打住了自己的思维,不得胡思乱想。

继续道:“但我刚签完订货合同,市场价格就跌到55点了。

经商嘛,有赚有赔,我只好自认倒霉,得诚信经营,不然今后生意就没法做了。”

喝了一口茶,还点了一支烟,又接着谈生意经。

道:“行情不好,价格急剧下滑,货主们肯定是急得不得了,都想赶快出手给订出去。

于是乌里那县的硅矿寡头,也就是你陆老板,就急着跑向了长丰市场。

大商家、大买卖,中间环节当然多了,估计你也是没谈成了,昨天那55个点的行情又没能抓住,于是你今天又来找我这个曾经想给你60个点的小商人。

生意人嘛,有生意就得做,我买你卖,本来就很正常。

陆老板,你说这算不算正常?”

陆宝亚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心中五味杂陈,但口头还只得应承道:“经商嘛,自然正常。”

他还抱着一丝幻想,行政合作与市场经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另一件是稳定事件。5月28日,平起中学教师被打事件。一个教师与窜入学校的社会流氓发生冲突,警察到学校将两人带走,可流氓的父亲因为是某执法单位的工作人员,就可以拦下警车殴打教师,从而引发了一场上万人参与的大规模集体请愿。

这是一起典型的稳定责任事件,教训非常深刻,我们必须深刻反思:

一是公安部门要深刻反思教训。这一事件虽然有偶然性,但偶然中也有必然。我们公安机关是有责任的,必须认真反思在干警队伍建设与管理方面存在的薄弱环节。

二是平起中学要深刻反思教训。首先,值得反思的是平起中学的内部管理特别是安全保卫制度,假如事发当时不是老师去处理,而是由保卫科的同志去处理,结果估计不会是那样;

其次,值得反思的是平时对老师和学生的法制教育,如果我们的老师和学生的法制观念再强一些,反映诉求的方式更理性一些,就不会有教师、学生集访事件的发生,也就不会引发那么大的风波,事件对平起形象造成的负面影响就不会那么严重。

三是各级各部门要认真吸取教训。勇于吸取教训并举一反三,自觉查找并认真整改问题,是一种政治智慧,也是一种领导能力。

各级各部门一定要深入查找职工队伍在作风建设上存在的差距,并深刻分析问题产生的原因,查找问题产生的根源,制定完善整改落实的措施,切实把安全稳定责任落实到位。”

讲到这里,曾家辉停了下来,目光在会场上仔细地搜寻了一遍,可他根本认识不了几个人,也看不清每个人面前摆放的牌子上写着什么,只好问道:“小庄乡的书记和乡长今天来了没有?”

“来了。”会场上有两个人举起了手,并站了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到小庄乡任的职?”

“ 我们两个都是今年6月才去的,好像是7号左右吧。”

“好,坐下吧。”小庄乡5月上旬发生这起安全责任事故,县里面换了乡党政一把手,这个情况他已经从政法委提供的资料中看到了。他大概算了一下,从调查到处理一个月的时间还算合情合理。

“平起中学的校长呢,今天来了没有?”

最后排的一个大胖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举起了手。

“你是什么时候任的平起中学校长?”曾家辉紧紧的盯着他,目光如炬。

“原来是副校长,两年前才任的校长。”

“哦,根深蒂固!做了两年的校长,差不多了。”转首看了看组织部长龙云飞和纪委书记唐正华,道:“出了这种事件,校长还稳坐不动,似乎不合情理吧。”

曾家辉见龙云飞和唐正华已经点头表示领会意思了,就回到正题继续讲道:“风起于青萍之末,平起这样的事件很多,暴露出我们干部工作不负责任、工作不到家和少数官员‘庸、懒’作风的严重问题。

如果我们党委、政府不作为,庸官、懒官多了,老百姓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这样的安全事故、责任事件就会层出不穷、屡屡发生。今天部署的稳定工作任务,如果我发现哪个部门、哪个责任人不干活、不尽责,该下课的通通下课,该处理的坚决处理,绝不姑息。”。

“最后,我以个人的名义,请大家下去学习两个重要理论,相信会对你们做好安全稳定工作有所帮助。一个是是m国政治学家威尔逊、犯罪学家凯琳提出的‘破窗理论’;另一个是气象学家洛伦兹提出的‘蝴蝶效应’。”

“‘破窗理论’认为,如果有人打坏了一个建筑物的一块窗户玻璃,而这扇窗户又得不到及时的维修,别人就可能受到某种暗示性的纵容去打烂更多的窗户玻璃。久而久之,这些破窗户就给人造成一种无序的感觉。结果在这种公众麻木不仁的氛围中,犯罪就会滋生、繁衍。”

“‘蝴蝶效应’的大意是,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两周后在m国德克萨斯州就会引起一场龙卷风。

其原因在于:蝴蝶翅膀的运动,导致其身边的空气系统发生变化,并引起微弱气流的产生,而这一微弱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它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连锁反应,最终导致整个天气系统发生极大变化。

这一效应洛伦兹本来是针对天气预报研究提出的,但现在已经为其他领域广为引用。这一效应说明,如果一些小的事件不能得到及时有效的处置,就可能引发如龙卷风一样的风暴。”

“同志们,平起还不平啊,我们共同努力吧。”

这次,全场自发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曾家辉脱稿讲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所分析的道理精辟深刻,亦或是有什么其他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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