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怀孕’三个字,许滢眉头紧皱,而后又暗自松了口气,心里那颗石头终于落下。
“近日礼部定了选秀的时间,就在六月中旬,你也在选秀的名单里。”
“什么?”许滢脑中短暂空白过后,一股强烈的恼恨随之汹涌上来,情绪激动,咳嗽不止。
裴知砚凑近一些,想替她顺顺气。
哪曾想她直接推开他的手,眼眶通红,如视仇人般怒瞪着他:“咳咳……你明明答应过陪你十日……便放过我,这才过了多久……咳咳咳……为何出尔反尔?!”
男人不答,她便张开嘴,狠狠咬住他再次伸来的手掌。
这个混蛋!他如何就阴魂不散!
咬到牙齿酸疼,男人猛然按住她的肩膀,下一刻,翻身压到她身上。
“那日你和秦渊说了什么?”语气低沉,带着压抑的薄怒。
那股头重脚轻的感觉又来了,许滢不管不顾,使劲捶打压在身上的男人,“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
裴知砚虎口钳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直视,“你说凭什么?你已是我的女人!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嫁给他?”
“我嫁谁都不要嫁唔——”
以吻封唇,良久,才放过她。
许滢头脑混沌,却还提起了力气骂道:“王…八…蛋…”
男人沉默一秒,抬手撑着许滢汗湿的后颈,让她清楚地看向他,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许滢尚在病中,本就脆弱,双眸湿润地看他,咬着唇不吭声,当真是楚楚可怜。
叫人见了,怕得误以为那句“王八蛋”是裴知砚厉声骂的她。
沉默对峙了许久。
裴知砚叹了口气,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你先休息,朕先去处理一些政务,等会儿再来陪你。”
“不行!我要出宫!”许滢乌发凌乱散了满枕,卸了妆的脸色有些苍白,“你是皇帝,怎能言而无信!”
裴知砚替她顺了顺凌乱的发丝,语气冷然:“朕本来就没打算守信。”
人都是他的了,为何还要违背本心的放走。
“上个月,朕和许王爷说过让你入宫选秀之事,今日也让李德忠知会过他们,你就在朕这里养病。”
“什么?”许滢双眸圆睁:“你疯了吧!”
父兄绝不会同意让她入宫,但为何父兄没与她提过入宫选秀的事?
许滢只觉心烦意乱。
难道父兄也迫于皇权,答应了裴知砚?
裴知砚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不悦,将乱动的人儿用被子裹好,“你还在病中,朕不与你计较,赶紧养好身体才是正事。”
“……”
许滢一气之下,翻过身去不再看他,“假惺惺。”
…
夜色微凉,许滢迷迷糊糊睡到月上中梢,又被腹部的痛意折磨醒来,蜷缩着身躯,疼得浑身颤抖冒汗。
就在她感觉快被痛死时,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小腹,男人嗓音急切:“朕这就让人传御医。”
许滢握住腹部的那只手,喘着粗气道:“每月都会经历一次,挨过今夜就行,不必劳师动众……”
裴知砚浓眉微折,他竟不知女子来月事,会痛成这样,眼神愈发心疼怜爱,“那朕让人给你熬碗红糖水来,你再坚持一会儿。”
许滢痛到没有力气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唇瓣触及一股温热甜腻的液体,喝下后,胃部暖暖的,便没那么难受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候在门外的内侍轻轻敲门,提醒帝王该上朝了。
怀里的女人不满的咕哝两声,裴知砚便立马清醒,慢慢收回放在她腹部整夜的手。
昨夜许滢睡得不太安稳,半夜辗转反侧,抓住裴知砚的手臂就枕在了颈下。他两只手都被占着,本就觉浅,压根没怎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