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是打不开空间的。”
燕子朝凌天说道,正是把意识投放到燕子身上的小八。
原本小八是想给自己找具漂亮的身体的,可这个时候哪个农村人有那闲情逸致养只鹦鹉在家里的,有的人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鸟。
山里最多的就是灰扑扑的麻雀、燕子以及野鸽子,野鸽子携带的病毒多,自然不能当备选,麻雀容易遭人逮,也不行,自然只有燕子这类象征吉祥的鸟儿最合适。
“这就是你说的超级大外挂?”
凌天早该料到这只爱吹牛的鹦鹉不靠谱。
“有灵气的世界不就变成大外挂了嘛。”
现在他可以确定,这只鹦鹉就是借机来玩的。
在凌天喝完药后,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走进房间,她穿着打了补丁的小花袄,长得玉雪可爱,圆圆的眼睛像两颗黑葡萄。
凌天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崽。
只看一眼他的心就化了,要不怎么说血脉相连呢,凌天只觉得这具身体的病立马好了,现在能出去犁十亩地。
“爸爸,你好点了吗,”说完,她拿出一块小手帕,凑到凌天旁边,想把手帕放到他额头上,“我不舒服妈妈也是这样的。”
“爸爸好多了,你先出去玩,等下把感冒传染给你了。”
虽然这是凌天第一次当人,但他知道人类的身体是十分脆弱的,这病那病的,很多还传染。
王月听话地走出房间,关门也是轻轻的,生怕吵到凌天休息。
看着女儿小小的背影,凌天第一万次痛斥三生镜恶贯满盈,竟然舍得给他的宝贝崽安排那样的命运,从今以后,他——傲世九重天之龙,必须给宝贝崽安排上最好的生活。
但是什么样是最好呢,凌天又细细感受了一番原剧情中王月的灵魂状态。
他感觉到了迷茫与混沌,仿佛一只飘摇在大海里的小船,在暴风雨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在同龄人都去上学的时候,王月跟家里的堂姐一起,每天天不亮起来喂鸡喂鸭,走几里地去割猪草,搬个凳子站在灶台前,双手把着跟她半个人那么高的大铁勺搅拌猪食,然后煮饭扫地,这个家里总是有干不完的家务活,因为大人都在地里忙活。
好不容易松快的时候,村里的小孩子都不愿意跟她玩,说她是没妈的野丫头。
可是王月一点也不怨妈妈离开她,她还记得妈妈说要去上大学的时候,眼睛那么亮,就像她看到隔壁张宝珠手里的肉包子一样,上学多好啊,妈妈说过只有上学才能改变命运。
她问妈妈命运是什么。
妈妈抱着她,柔柔地说:“命运就是一个人过怎样的日子。”
“那能不能顿顿吃肉。”
王月舔舔嘴。
妈妈笑了,“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就能顿顿吃肉。”
那她也要考大学。
王月在心里暗暗发誓。
所以妈妈去上大学,只是想顿顿吃肉而己。
虽然她心里酸酸涩涩的,觉得好像肉在妈妈心里的地位比她重要,但是肉多香啊,谁能抵抗香喷喷的肉。
等她再大一点的时候,小姑姑哭着喊着出嫁了,因为自己爸爸投资张小红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他急需一笔钱。
王月不理解爸爸需要钱跟小姑姑有什么关系。
小姑姑是这个家里最疼她的人,还经常提出要送她去上学,可惜爷爷奶奶和爸爸都不同意。
“贱丫头上什么学,书读多了就跟她那个贱人妈一样,心大了管不住。”
爸爸的话像毒刺,首往她心里钻。
她是贱丫头,张宝珠是什么呢,她可以上学,可以吃肉吃城里才有的漂亮棒棒糖,不用干活,每天只用穿着漂亮的裙子在村子里玩,这些都不算什么,她亲耳听见爸爸叫张宝珠小公主。
她是贱丫头,张宝珠是小公主。
后来爸爸跟着张小红赚钱了。
爸爸提议分家,分家后他把爷爷奶奶和她接到城里,堂姐和大伯大伯娘留在家里种地。
她也能上学了,因为周围的孩子都上学,她爸抹不开面子不让她上。
虽然在一众小朋友面前,年纪偏大的她就是个怪类,但是她也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张宝珠一开始跟她一个学校,后来就被家里人接去海市了,爸爸也独身一人跟着去了海市。
她读完初中就被安排进缫丝厂,爷爷奶奶都很高兴,只有她不高兴,她想继续读书考大学。
她勤勤恳恳地干活,只干了几个月,厂子就没了。
几个月的工资表面上全被奶奶拿走了,实际上她自己还是悄悄留了点,她决定动身去南方,打工赚学费。
也许是孽缘,她又遇见了张宝珠一家,他们的生意己经拓展到南方,她进的竟然就是张家的服装厂,她本来想走,可是又舍不得这个月的工资。
厂子里新来的的主管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听说是张家朋友的儿子,进来练手的。
她跟那个年轻男人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张宝珠笑盈盈地过来跟她打招呼,邀请她参加家中的聚会,还说王凌天也会来。
她己经不想称呼那个人为爸爸了,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回过家。
她长大了,也明白了当年的事,爷爷奶奶死活不肯说小姑姑嫁去哪了,她得亲自问王凌天。
聚会上挤满了珠光宝气的人,她像只灰扑扑的丑小鸭,不过她没有在意这些,她只想找到那个人。
王凌天最后还是出现了,在那个年轻主管羞辱她勾引人的时候,她透过讥笑的人群,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阴沉的脸。
她还是没有问到小姑姑的下落。
别墅区离厂里的宿舍很远很远,她走下公交车己经是晚上,路过水库的时候,她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一个在水里起伏的小孩。
她跳下去托起小孩子,自己的脚却抽筋了。
小男孩上岸后咳嗽了几声,爬起来一骨碌就跑远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在视线模糊之际,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问妈妈的话。
“妈妈,命运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