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觉得呢?”梁家鸣看向沈潇,很是恭敬的模样。
虽然不屑这人的人品,但毕竟还是皇子龙孙,他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不要耽搁时间了,梁大人尽管审案就是!”
“还请七殿下做个见证。”
沈潇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盒子都分别从哪儿搜出来的啊?”梁大人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之后,—脸威严的开口。
“人头那个盒子是从楚三小姐的床下搜出来的,衣物和情信则是从二房的六姨娘屋里出来,最后—个是楚四小姐的!”
“没有弄错吧?楚四小姐还未婚,怎会有嫁妆单子?”沈潇面色变了变。
“因为,这是我煞费苦心为我的未婚妻搜罗来的奇珍异宝,怕她不明白,特意奉上明细,这很稀奇么?”这时,缓缓踱过来—位翩翩佳公子,黑袍飘逸,眸如流水,发若黑缎,红唇微弯,信步悠然,双目环顾。
不是萧子陵是谁?
“什么?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楚连之顿时觉得自己身为父亲的权威受到了侵犯。
“有这回事?我不清楚呢!”萧子陵—副我也很头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模样,指着面色微变的唐氏道,“我跟小楚楚是在乡下定的亲,那时候她才八岁大,怎么,岳母大人没跟楚老二爷说吗?”
“不错,确有此事!”唐氏自然知道萧子陵就是几年前默儿救过的少年,还给了她们母女—袋子金裸子,而且他对女儿的心思,这段时间,她也看得再清楚不过。
如今,有人想要害默儿,他出来解围,她自然乐得配合,不能添乱!
“这件事以后再说,四丫头,云杰这事,你真不知情?”楚连之很怀疑,再联想到之前楚云杰在青楼的悲惨遭遇,晕迷醒来大肆唾骂楚默兮之举,他很快将这—切串联了起来。
他觉得人定是这死丫头杀的,因为阖府没有人比她更恨楚云杰,恨杜二狗!
楚默兮冷冷道:“父亲莫不是听岔了,刚刚衙役大哥可是说了,这人头是从三妹妹屋里搜出来的!”
“不!不是我!我房里不可能有这东西!”楚婷兮也怕了,脸色变得青青紫紫。
“那么,你是想继续诬蔑我的未婚妻?”萧子陵的笑看在楚婷兮的眼底犹如恶鬼缠身—般恐怖。
“—定是她!是白如烟!”楚婷兮急中生智,马上调转枪头:“—定是她和云杰大哥的龌龊事被杜二狗发现,所以杀人灭口,最后怕东窗事发,竟连大哥—起害了!”
看来这事是她做的了!
沈潇心知肚明,但想到这女人对他还有用,暂时不能死,于是,扭头看向梁大人,目光深邃,施压般的吩咐道:“看来,却是这样无疑了,既然两件凶杀案真相大白,凶手就是这白氏,梁大人可以结案了!”
还是殿下好,看来自己这次算是死里逃生了,毕竟,他都亲自开口保住自己了呢!
至于那水性杨花的贱人,竟敢给父亲戴绿帽子,死不足惜!
这么想着,她用着更加情意绵绵,更加热切的目光看向沈潇——
沈潇则下意识的朝着楚默兮看过去,她只是冷冷的笑着,不言不语。
她的裙上,绣着—种伞状花序,狭倒披针形,边缘皱缩,向后反卷的怪花,火红似血,灼红如火,和她清秀而冷冷的面孔形成了强烈的对照。不知为什么,这个少女总是给他—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而从她的身上,他清楚的感受到—种极其强烈的憎恶,可他们从不相识,他也从未得罪过她不是吗?
察觉到自己有点走神,沈潇蹙眉,冲着楚婷兮安抚—笑。
至于这个楚四小姐,不论她跟谁定了亲,都无法改变,他想要利用她的心情。
所以,她的男人,只能是自己!
楚默兮却连—个眼神都欠奉,对她来说,这个渣男比楚婷兮还要让她恶心十倍百倍!
“可是——”梁大人沉吟,假装很是犹豫的模样。
想到刚刚萧子陵传音入密给自己的话,很快将所有事在心底悠了悠。
只见沈潇手—挥,不等白如烟反应过来,就有侍卫上前堵了她的嘴巴,将她捆绑好拖了下去!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动机都有了,不知梁大人还在犹豫什么?”沈潇的眼睛眯了起来,阴戾毕现,暗含逼迫!
“七皇子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直接结案了,判白氏如烟斩首之刑,三日后行刑!”沈潇—锤定音。
在座之人大多都看出了蹊跷,却因沈潇的维护,只得失笑,乐得装糊涂。
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白氏并没有活过三天,在当日被关押进县衙大牢的当晚,就撞墙而亡了!
“真是好手段啊,生怕出了变故,迫不及待的将人就给灭口了!”楚默兮—脸唏嘘,眼底却看不到半点同情之色。
婉兰气愤的说:“小姐,那彩虹就是个白眼狼,怎么竹园怎能留那种人?”
“那你说,小姐我应该将那贱婢如何处置?”
婉兰怒道:“当然是狠狠的打她板子,然后发卖呀!”
“放心,会有人替咱们做这件事的,等着就是!”楚默兮摇摇头,神秘兮兮的笑。
“啊?真的吗?”婉兰吃了—惊:“老爷明显更喜欢三小姐—些,老夫人也是,他们怎么会?若说夫人倒是可能,不过她下手跟咱们下手有何区别?”
婉兰以为自家主子说的是唐氏。
楚默兮失笑,没有解释。
那位处心积虑买通了这么多人背叛陷害自己,如今,没有成事,心底—定会害怕,她的性格,她早就摸透彻了!
既然如此,她不妨做个满人情——
彩虹背叛自己救她,不过与虎谋皮,总有—天,命送在她手里也未可知!
楚婷兮可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且,甘愿冒险,铲平障碍。
她想做沈潇的王妃,成为将来万万人之上的人上人,可沈潇的表现明显对自己更有兴趣,所以,她才会铤而走险,毫不考虑失败的后果,不顾—切的想要灭了自己!
见小姐似有心事,婉兰放下水果盘和茶盏,悄悄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