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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推荐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

沙拉薯条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沙拉薯条”的《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沈桑宁和继妹双双重生。前世,沈桑宁被继妹换亲,嫁了纨绔,继妹兴高采烈地成了世子夫人。可最终,世子早亡,反而纨绔浪子回头成了战神。重来一次,这回继妹要嫁纨绔,却不知前世沈桑宁私下苦心经营,才让纨绔功成名就。沈桑宁冷眼看继妹跳入火坑,自己嫁给了高冷孤傲的世子爷。这次,她决定要在短命夫君死之前生下小世子。奈何世子心里只有江山,日日禁欲,沈桑宁只好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他、引诱他……后来世子爷食髓知味,明宠暗宠......

主角:沈桑宁裴如衍   更新:2024-08-22 0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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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桑宁裴如衍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推荐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由网络作家“沙拉薯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沙拉薯条”的《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沈桑宁和继妹双双重生。前世,沈桑宁被继妹换亲,嫁了纨绔,继妹兴高采烈地成了世子夫人。可最终,世子早亡,反而纨绔浪子回头成了战神。重来一次,这回继妹要嫁纨绔,却不知前世沈桑宁私下苦心经营,才让纨绔功成名就。沈桑宁冷眼看继妹跳入火坑,自己嫁给了高冷孤傲的世子爷。这次,她决定要在短命夫君死之前生下小世子。奈何世子心里只有江山,日日禁欲,沈桑宁只好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他、引诱他……后来世子爷食髓知味,明宠暗宠......

《畅销小说推荐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精彩片段


少女如同温室养出的娇花,一颦一笑都透着娇憨和爱慕。

这容颜,沈桑宁并不陌生。

“表小姐?”玉翡讶然道。

站在裴如衍面前递着食盒的少女,正是裴如衍的表妹,平阳侯府的小姐,虞绵绵。

她爱慕裴如衍已久,虽不至于为爱做妾,但心中的不甘,令她总是跑到宁国公府煽风点火。

前世,就老想着煽动虞氏“教训”沈妙仪。

“少夫人,要奴婢去跟世子拿药吗?”玉翡小心翼翼地道,“表小姐同世子,是清白的。”

沈桑宁笑笑,她当然知道他们是清白的。

连她自己和裴如衍,都挺清白的。

沈桑宁目光未收,见裴如衍正从虞绵绵手中接过食盒。

而后,虞绵绵没有离去之意,似要同裴如衍一起上马车离开。

宫门口。

虞绵绵手中拿着信封,仰着头,眉眼生花,“表哥,姑父今日没上朝吗?我爹说,这信得我亲自交给姑父。”

裴如衍有些无奈,父亲虽任职太子少傅,但在裴如衍记忆里,别说上朝了,连东宫都没怎么踏足过。

因为,太子已经失踪二十年了。

裴如衍想了想,道:“你坐我的马车回府吧,父亲应该在府中。”

虞绵绵失望地“哦”了一声,“表哥,你不回去吗?”

裴如衍道:“我要去趟六部。”

两人朝马车走去,守着马车的陈书疑惑地观望远方,“世子,您看那像不像……”

像不像少夫人的车。

裴如衍朝着陈书所指方向望去,不远处打着宁国公府旗帜的马车,车窗半开。

两人目光交汇,他感受到女子冷淡的目光,下意识蹙了蹙双眉。

那厢,沈桑宁无情地把车窗阖上。

没过多久,裴如衍走过来了,窗外响起他客气的询问——

“夫人可是有要事?”

她还未来得及答,裴如衍便上了马车,随后虞绵绵也跟了上来。

马车正好够容纳三四个人,裴如衍在沈桑宁身侧落座,介绍道:“这是表妹。”

虞绵绵坐在靠近车厢门的位置,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又很快收敛了下去,露出甜甜的笑来——

“表嫂,叫我绵绵就好。”

沈桑宁回以微笑,同虞绵绵打完了招呼,才同裴如衍道:“今早你从我房中拿走的那药,过了饮用的期限。”

裴如衍听闻,唇角轻抿,“只为此事?”

“你若没喝,将那药还我,我拿去销毁了,省得被人误食。”沈桑宁伸出手心,等待他交还。

却见他摇头,“不知落哪儿了,没寻着,倒是因祸得福了。”

掉了?

沈桑宁心中总有些不安,缩回手时,眉心还皱着。

忽听一阵轻柔的哼笑响起,她转头望去,只见虞绵绵满脸不解——

“表嫂,这等小事,也要你亲自跑一趟?”

“让表哥那些同僚瞧见,指不定要打趣表哥,以为你小家子气,同表哥难舍难分呢。”

沈桑宁心头忧虑未散,听得这话,反问道:“情意绵长本是佳话,何时真情也变笑话了?”

一边说,一边抚上裴如衍的手掌,突然浅笑起来,“将来表妹有了夫婿就能理解,害怕自己夫君吃错药,在家中是坐立难安的。”

沈桑宁看向裴如衍,后者他眉目微垂,目光所向,似是两人十指相连之处。

她看不清他是喜是恶,于是默默收回了手。

“表哥和表嫂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虞绵绵脸上笑意不减,眼底却仿佛藏了绵针,刺人得很。

谈话间,马车一直停在原地,直到裴如衍开口,才缓缓动了起来。

虞绵绵顿时皱起眉,“表哥不是说要去六部吗?”

裴如衍面不改色,煞有其事道:“突然有些饿。”

“饿?”虞绵绵低头,看了眼裴如衍手边的食盒,“这不是——”

这不是有吃的吗?

“表妹。”

裴如衍打断,扫了她手中信封一眼,“我有些累,你莫要说话。”

许是语气过于冷淡,叫虞绵绵有些委屈。

他靠着车厢壁,在虞绵绵欲言又止的目光下,闭上了眼。

……

沈桑宁瞧着他侧颜,还真看出了他眼下乌黑。

难道是昨晚没休息好?

她想不通,不应该啊。

车厢内再没了动静,也不知是尴尬,还是为了不打扰裴如衍休息。

直到马车停下,沈桑宁轻轻碰了碰他,还未出声,他就睁开了眼。

那眼眸中哪有半点困倦,清明得很。

下了马车,几人刚跨进府门,虞绵绵带着抱歉看向沈桑宁——

“表嫂,我同表哥要去找姑父。”

沈桑宁还没搞清楚她是哪出。

虞绵绵抬起手中信,示意道:“事关朝中机密,表嫂不方便一起。”

朝中机密,沈桑宁并未好奇,能让她疑惑的,是这朝中机密,怎么有机会和虞绵绵扯上关系。

不过须臾,她就想明白了。

显然虞绵绵也只是传话的,那信定然是平阳侯给宁国公的。

是以,一路上,裴如衍也没有看过信。

沈桑宁正要应声,就听裴如衍皱眉道:

“表妹,你也不太方便。”


该懂的,她可都懂了。

紫灵将车窗打开,雨水滴滴答答落下,顺着缝隙渗入车内。

“咦,那不是素云吗?”紫灵惊讶道。

闻言,沈桑宁也顺着紫灵的视线望出去。

雨幕中,熟悉的背影被一店掌柜送出门,正是素云。

素云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撑着伞在雨帘中跑开。

“她这两天,好像忙得很,”紫灵说道,“那个铺子,好像是二少夫人的陪嫁铺子吧。”

沈桑宁若有所思,看了看那家胭脂铺,“嗯,现在未必了。”

以沈妙仪那急于求财的性子,这会儿估计是想尽办法要盘下城东那家酒楼。

起始资金不足,卖铺子是必然的。

紫灵理解不了,“难不成素云不是来收租的?是来卖店的?二少夫人这么缺钱吗?”

当然缺钱,还缺心。

用着微生家的银钱和嫁妆,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贪心不足蛇吞象,沈桑宁不再言语,关窗隔绝雨幕。

那厢。

素云怀里揣着卖铺子的银钱,步履匆匆地朝府里走去。

穿过廊道,眼看就快到福华园,拐角处与一婆子相撞。

“呀!”

“哐当”一声,瓷器碎裂,黑乎乎的汤药洒了一地,还沾上了素云的衣裙。

素云来不及嫌恶,被撞倒的老婆子就开始埋怨——

“你长没长眼啊,这药是要给洛小娘喝的,全洒了,我又得重新熬,误了时辰怎么办!”

老婆子话说完才看见素云的脸,赶忙收起怨气,“啊,是素云姑娘啊,对不住啊,对不住。”

素云烦闷地擦了擦衣裙,不由问道,“给洛小娘喝的?这是什么药?”

这位洛小娘深得二公子宠爱,素云想到昨夜主子又发了大火,就因为二公子歇在洛小娘处。

老婆子道:“自然是避子药了,二公子特别交代过,在二少夫人生下长子前,后院妾室不得有孕。”

“当真?”素云惊讶。

许多大户人家没这规矩,看来,二公子还是重视主子的。

她得赶紧将此事告诉主子。

素云快步朝福华园而去,彼时,沈妙仪正让侍女捏着肩。

昨夜世子歇在青云院的消息,真被传遍了。

沈妙仪起床后气得吃不下饭。

人争一口气,她派去好几拨人打听,才得出“好像没有叫水”的结论。

她心中闷气顿时消了。

也对,裴如衍是有隐疾的,就算和沈桑宁睡一张床睡觉,也只能盖被子聊天。

呵,沈桑宁还不是得守活寡、孤独终老?

“哈哈。”

沈妙仪不小心笑出了声。

这会儿,素云走进屋内,将几张银票拿出来,“少夫人,银钱够了。”

沈妙仪“嗯”一声,慵懒地瞅一眼,“准备准备,你去把那家酒楼买下来。”

素云面露犹豫,“听闻大买卖都需要谈判,奴婢不擅此道,若有更合适的人选或许能省些银子。”

“那你就去招揽些合适的人。”沈妙仪云淡风轻地道。

素云咬了咬牙,“奴婢从未做过这些,只怕识人不清,要不您掌掌眼——”

沈妙仪不耐烦地打断,“我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难道这点小事都要我出面吗?你也不看看人家紫苏,学学。”

素云闻言,有些委屈,毕竟紫苏当年跟着沈桑宁去金陵,肯定学得多呀。

怎么不看看人家主子也什么都会?

可这话,素云不能说,只好道:“奴婢知道了。”

“你实在谈不来,他说多少就多少吧,”沈妙仪现在心情好,懒得计较,“总归不差这点钱,眼皮子别太浅,钻钱眼里去了。”

“是,”素云迟疑道:“方才奴婢回来时,正好看见一个老婆子给洛小娘送避子汤,看来二公子也没多宠她,倒是更喜欢您一些。”

沈妙仪冷哼一声,根本不把洛小娘放在眼里——

“我好歹是伯府千金,我娘是正儿八经的伯夫人,她是什么东西,能和我比较?”

依稀记得,前世洛小娘也没翻起风浪、没生孩子,最后还被裴彻遣散了。

因此,沈妙仪才没想着浪费精力对付她。

后宅手段,沈妙仪倒是被柳氏教过不少,只是无一实践过。

毕竟前世裴如衍的后宅,太干净了。

素云道:“可您与二公子有矛盾,最受益的就是洛小娘,您何不主动向二公子低头,以二公子对您的宠爱,哪还有洛小娘什么事?”

“你以为是我想同他吵吗?”沈妙仪拂开侍女捏肩的手,有些生气,“他竟说我不尊嫡母,微生夫人养过我一天吗?我都没见过她!这是哪门子罪名,就为这个?”

想想都气。

素云提议道:“微生夫人已经死了,您就去祠堂做做样子,再给二公子服个软,不就过去了吗?”

“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去祠堂。”沈妙仪犹豫后,做出决断。

虽然给微生家的女人上香很不爽,一个连伯府祠堂都进不了的卑贱女子,有什么资格受她的尊敬?

可如今没什么比挽回裴彻的心更重要的说。

反正只是上香,她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呢?

于是沈妙仪出门时,又招来小厮,“二郎在哪儿,你去把他喊来,就说我知道错了,在祠堂等他。”

做戏,不能光一个人演。

总得叫裴彻看着,才能看出她的“真心知错”吧!


沈桑宁偏头看去,发现紫灵裙摆都湿z了。

紫灵非但不在意,反而一脸亢奋——

“那个小厮名叫阿康,当年被入京行商的茶商买走了,陇西茶商洛家。”

闻言,沈桑宁亮着的眸瞬间黯淡几分。

人已经不在京都,若要查,恐怕会有些麻烦。

紫苏显然也想到了,谨慎道:“少夫人,我们没有能用的人。”

陇西隔山越水,肯定不能派丫鬟去。

可现在的沈桑宁还没有能重用的随从小厮,伯府的小厮,卖身契都在柳氏手中。

公府的小厮……

若她让公府小厮去查,必定是瞒不住裴如衍的。

那和直接问裴如衍,有什么区别?

即便如此,沈桑宁还是没死心,她仍是想打听这位月光姑娘。

“我名下有家铺子好像是租给了陇西商人吧?”沈桑宁忽然道——

“紫苏,你拿着一百两银票,去与那老板商量,让他儿子帮忙跑一趟。”

“这一百两是买小厮的钱,若他愿意帮忙,可以免半年店租,如果顺利买回小厮,再免半年。”

一年店租,即便那铺子地段偏僻些,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年租金也起码五百两银子。

紫苏忍不住道:“少夫人,一年也太多了吧?”

“如今我手上没有可用的人,”沈桑宁面色淡然,“想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什么。”

若是直接给银钱,又怕对方见财起意,中途拿钱跑路。

唯有许诺未来的东西,她才能放心让人办事。

沈桑宁能选择的,只有手下店铺的承租人。

陇西山高路远的,没有这个数,还真未必能驱动这些个生意人。

待紫苏拿着一百两离开后,紫灵才弱弱吐槽道:“这买卖有些亏本,买个小厮几十两就够了,您找人帮忙花五百两……”

“那小厮说不准都忘记了画像,您这般费钱费力,值得吗?”

值得吗?

“值得。”

沈桑宁云淡风轻地道,她嘴角弯起,“我想知道,就值得。”

“别将目光放在银子上,重点在你想得到什么。”

紫灵似懂非懂,“少夫人,奴婢觉得直接从陈书嘴里套话,更方便些。”

可惜陈书是世子的人。

沈桑宁叹息,这府中人,她暂时都用不了。

这件事,也叫她认清,自己重生以来还没有培养可信的人。

想培养一个随从,一日两日是不够的。

不是所有事都能靠钱办到,比如京圈的人脉,比如忠心的下属,这些都得徐徐图之。

前世,沈桑宁身侧的人,也都是机缘巧合下,经历一些磨难,才最终跟到她身边。

比如……云昭。

那是个倔强到一身反骨的姑娘,却对她深信不疑。

云昭蹲过很多次大牢,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因劫富济贫又被抓进大牢了,沈桑宁是在她出狱后认识她的。

忽地,沈桑宁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云昭的脸。

好像就是这一年,云昭的额头被狱卒印上了个“盗”字。

从此,再也褪不去,只能用头发盖住。

于是刮风下雨的日子,云昭不爱出门。

思及此,沈桑宁赶紧去找妆奁盒里藏着的银票和私库银票。

她突然奔波起来,凑到了三万两银票。

紫灵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少夫人,您是要逛街去吗?”

逛街也不用三万两啊!多吓人呐!

沈桑宁将三万两塞进荷包里,凝重道——

“赎人。”

“赎人?”紫灵惊愕道。

赎什么人?

不等紫灵问出口,沈桑宁已经撑起一把油纸伞朝院外去了。

烟雨朦胧,油纸伞上的水墨画如晕染开了一般。

少女踩在青石板上,“吧唧”一声,石板翘起,水珠溅起两尺高。

似在空中与雨水相撞,再清脆地低落到水坑里,泛起不可见的涟漪。

裴如衍站在正门下,瞧见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世子,还走吗?”陈书询问。

按以往惯例,这个时辰,世子该在六部了。

裴如衍静静伫立一会儿,袖中手指微动,眼看少女走近,才移开目光。

细雨悄悄飘进屋檐下,衬得他越发清冷,而沈桑宁则一脸郑重。

她万分焦急,路过裴如衍时,她脚步都没停下。

径直就朝外走去,马车驶到眼前,她正欲上车,却听身后道——

“要去何处?可与我同行。”

好巧不巧,紫灵这时追赶了上来,“少夫人,您要赎——”话音一顿,在看见裴如衍时,将话紧急收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赎人”这事能不能让世子知道,干脆闭嘴,恭敬地行了个礼后才走出去,手上还拿着两个黑面罩。

偏偏紫灵小心翼翼的样子,落在裴如衍眼中就如同做贼心虚。

沈桑宁现在哪管得了他,“我有些急事,不与你同行了。”

说完就要带着紫灵上马车。

裴如衍莫名急了,匆匆唤一声——

“夫人。”

随后,他也不拿陈书手中的伞,顾自下了走下台阶。


柳氏一阵沉默,最终只能无条件支持女儿——

“最近伯府也差钱,过阵子微生家的人会来,到时候就有钱了!”

相比于钱,柳氏更担心别的,“妙妙,裴彻对你好吗?他那后院一干妾室,你得拿捏住了才行。”

“娘,你就放心吧,”沈妙仪眼中闪过自豪的光,胸有成竹道,“将来二郎会为我散尽妾室,后院只会有我一人。”

柳氏半信半疑,“他同你许诺了?”

许诺,倒是没有。

只是沈妙仪记得前世发展,并深信不疑。

她没再多言,与柳氏相携走出。

见状,沈桑宁拽起裴如衍的袖子,赶忙朝反方向跑了。

直到看不见柳氏母女的影子,才停下。

她喘着气道:“这下,真该去吃饭了。”

“你……”裴如衍脸色沉沉,顿了顿,欲言又止。

饶是对承安伯府卑劣的名声早有耳闻,还是忍不住失望和担忧。

他见过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世家往来的波谲云诡,此刻也不禁因柳氏的厚脸皮而生气。

沈桑宁却忽而一笑,“你担心我吗?”

裴如衍不语,敛去了眸中复杂。

“你刚听见她说的没有?”沈桑宁的眼睛亮亮的。

她眉眼都笑得弯弯——

“如果生不出孩子,我就完蛋了!”

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但可以这样理解。

裴如衍看着她粉z嫩如花的唇瓣翘起,她那双带笑的眼眸中,亮着小狐狸般狡黠的光。

“沈桑宁。”

他难得没叫夫人,而是喊了她的名字,他正色道——

“有无子嗣,同你穷不穷、我喜不喜欢你,没有必然联系。”

沈桑宁一愣。

她不知道,在这正经的气氛下,该说什么好。

该谢谢他吗?

还未开口,就听如铜铃般悦耳的少女声响起:

“姐姐,姐z夫,你们在这儿啊!”

少女样貌清秀,穿着略显陈旧的紫色襦裙,提着裙摆走来,“前院开席了,父亲让我来寻你们。”

沈桑宁寻声望去,见同父异母的庶妹沈落雨走来,“好,来了。”

回头小声和裴如衍道:“关于子嗣的事,我们回去再细细商榷一下。”

裴如衍没想到她这么执着子嗣问题,一时思绪万千,望着她背影,神色复杂。

伯府前院。

八仙桌坐得满满当当,伯府庶出子女也都到场了。

许是沈益提前交代过,这些个庶弟庶妹们,一口一个姐z夫喊得亲昵,喊得裴家兄弟心情愉悦。

裴彻那二傻子就不说了,本来就被沈妙仪迷得丢魂,这下更在一声声姐z夫中迷失自我。

相比之下,裴如衍冷静多了。

沈益也一直与裴如衍搭话,仿佛忘了刚才的不痛快一般,“以贤婿的才干,又得圣上青睐,十年内有望升迁到尚书之位啊!”

十年?

沈桑宁一边吃菜,一边在心里惋惜。

其实以裴如衍的能力再加上拼命劲儿,根本不需要十年。

只是多出来那八年,找谁借命去啊。

裴如衍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心,“岳父慎言,圣上心思,不可揣测。”

“哎呀,”沈益一笑,脸上都起了褶子,“自家说话,自家说话。”

言毕,还不忘观察裴如衍的喜好。

见他对每样菜都一碗水端平,几乎都只夹了两筷子。

唯一夹了三筷子的,是清蒸鲈鱼。

“贤婿爱吃鲈鱼啊,”沈益望向沈桑宁,明示道,“你的夫婿爱吃什么,忌讳什么,你都该铭记在心,空闲时间,也可以学着做菜。”

沈桑宁刚好一口咬在春卷上,发出酥脆的声音。

听见这命令的话,顿时觉得春卷索然无味。

“父亲,他不挑食的,”沈桑宁咽下嘴里食物,“只是鲈鱼离得近,方便而已。”

她话音落下,就见沈益狠狠皱起眉,刚想说什么,一声低笑倏然响起。

这笑声来自裴彻,倒没有讽刺意味,大概是没忍住。

插曲过后,裴如衍神色自若,只是一顿饭下来,再没碰过鲈鱼。

期间,沈益一直蹙着眉,许是觉得被女儿驳了面子,心中不爽。

直到饭后,两对新人都回了国公府,才露出怒容。

“真是本事大了,当众就敢违逆我!是以为做了裴如衍的夫人,就高枕无忧了?!”

“跟她娘一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若没有伯府,她有什么资格嫁入国公府?要是没有伯府做她的后盾,谁将她放在眼里?”

柳氏将门关严实了,走到沈益身侧,轻抚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老爷,如今她已经嫁过去了,即便将来她胳膊肘往外拐,您也没办法啊。”

“哼,”沈益听完,更生气了,“既然能塞两个女儿进去,就能塞三个!她要是不听话,有的是法子治她!”

“三个?老爷是想……”柳氏话头戛然而止。

府中确实是还有及笄没出嫁的庶女。

只是——

“这若传出去,会不会太难听了?一对姐妹共侍一夫,难免惹人笑话,”柳氏就怕连累自己的女儿,“还不如送个能拿捏住的丫鬟。”

沈益拂开柳氏的手,“妇人之见!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丫鬟和小姐能一样吗?”

丫鬟的地位自然是不如正经小姐。

可此时的沈益也没去深想,那宁国公府是什么人家,能是想塞人就塞人的?

“是是是,”柳氏脸色难看,“落雨的年纪倒是正合适,又向来听话。”

沈益满意地点点头,“你亲自教导一段时间,回头将她记到你名下,过阵子我想办法送她进国公府。”

门外。

沈落雨听见了父亲和母亲的密谈,秀眉哀成一条线。

她是姨娘所生,姨娘出身穷苦,是被卖进伯府的。

姨娘没得选,但姨娘一直教导她:

她沈落雨是伯府三小姐,她有的选,她可以嫁给官宦为正妻。

可是自打及笄以来,根本无人上门求娶。

不知为何,明明同为伯爵的其他伯府公子千金,都不太瞧得上她,或者说,瞧不上承安伯。

“呀。”

沈落雨出了神,没发现柳氏开窗,柳氏就这样发现了她。

“你这孩子,蹲在这儿作甚?”柳氏惊讶,“你既然听见了,也省的我再与你费口舌。”

“你可愿意?”

柳氏不过象征性问问。

实则不管沈落雨同不同意,都必须任由摆布。

沈落雨站起身,想到刚才瞧见的姐z夫,眼前闪过他清冷的模样。

他的盛名,京中无人不知。

那样如谪仙般的人物,是众闺秀都会忍不住倾慕的。

若是错过了他,沈落雨定是遇不到更好的了。

“母亲,我愿意,也会听父亲的话。”

望着柳氏,沈落雨的声音轻柔,脸上笑容如花儿。

正当柳氏满意地点头,又听她语出惊人地道——

“但女儿不想做妾。”

要做,就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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