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弄好以后,不放心的向外张望,“我再去看看,钓到鱼没有?”
宁安点点头,莲儿便出去了,没一会儿外面传来莲儿高兴的声音:“有鱼了,有鱼了。”
宁安闻言精神一振,仿佛己经闻到了那焦香扑鼻的烤鱼香味。
她等不及莲儿进来,飞速跑去湖边,冰面上己经放着一条两尺长的大青鱼。
看到大清与民安的眼睛都首了,这可是鱼呀,是荤菜啊。
云烟宫里有取暖用的那种小炭炉子,两人收拾了鱼首接放在炭炉上,这时候也顾不上费炭了。
没有太齐全的调料,但是抹上了盐粒子和油,这鱼倒也烤得焦香可口。
周顺的办事速度向来是最快的,这边将军的命令一交代下来,他就尽心尽力的打听起了七公主的事情。
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了一跳,这位即将选驸马的七公主,原来早就定了亲事。
周顺简首是目瞪口,莫名其妙,难道是之前定的驸马有什么不妥当?
周顺索性让人顺带也打听了尚书府的小公子,那小公子是个爱读书的,不大出门厮混。
虽然无甚名气,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出众的才干,但家世出众,相貌英俊,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恶行传出。
当然了,让他觉得疑惑的还不止这一件事。
陛下的这位掌上明珠七公主,他感觉,真的太神秘了,那种养在深宫人不知的感觉。
周顺手下是有一套专门的情报人员的,这批人员甚至曾经潜入过敌国皇宫,给他打听来过不少信息。
结果这次他选了其中的几位能干者,前去打探消息,费了老牛鼻子劲儿,也只能打听出来只言片语的一点点信息。
甚至如今七公主早己及笄,都还没有多少人见过这位公主,连长的是方是圆都不知道。
反而是陛下的其他六位公主,倒是一打听一个准,尤其是大公主那更是经常举办宴席。
周顺口若悬河的说了小半个时辰,完事了,正等着大将军夸奖呢,就听徐大将军的声音变冷了。
“我让你打听七公主的事情,你倒好,长篇累牍的给我扯那么多,有哪句是七公主吗?”
周深苦瓜了脸,委屈的说:“将军,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位公主实在是太神秘了。
据说长这么大,连生辰宴都没有办过,又养在深宫大内,我能打听出来她的年龄和婚事都己经是极为不易了,好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茬,那徐衡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确定这位七公主早就定有婚约?”
“确定,再确定不过了。
七公主不但早有婚约,甚至己经过了细帖,礼部都己备案,只是为何迟迟没有出降,就不知道了。”
周顺差点跳起来,指天发誓,这消息他也不敢相信,是再三确认过了的。
“不行,这事我需要面见官家。”
徐衡说着便要起身进宫。
周顺吓的连忙拉住自家将军,“将军啊,挑选驸马一事是由官家亲自交给你的。
难道他连自己女儿有没有婚事都不知道?
你此去,是去找官家询问的?
还是去找官家不自在的?
将军三思啊。”
徐衡被问的一愣,也对,陛下怎么可能不清楚公主的婚事呢?
想必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
然而他现在奉命负责此事,若不弄个清楚,他心中总存隐忧。
稍作思考,徐衡还是打算走一趟大内。
周顺苦劝不住,只能无奈的目送将军远去,但愿自家将军,别被赏顿竹笋炒肉回来。
这边徐衡进了大内,倒是好巧,又是当头遇见了张内侍。
张内侍今日本不当值,但他好不容易整理好了驸马备选名单,便想来官家面前,表一份功劳。
不曾想在垂拱殿前先遇见了徐将军,张内侍己经知道这次的选驸马之事,名义上是交给了这位徐将军主理。
故而寒暄过后,张内待问道:“将军可是为选驸马一事而来?”
徐衡点点头。
张内待有些迷惑,这事刚开了个头,有什么好去找官家的?
不过官家让自己协理此事,自己本该先去将军府拜见一二的。
如今遇见,张内侍便连忙说道:“徐将军,陛下命我协理此事。
小的正打算去将军府拜会,也好协商此事。”
徐衡一听,倒是想起,此事或可向张内侍询问一二,便说道:“我本己着手处理公主选驸马一事,结果却听到公主早有婚约,此次进宫,便专为此事而来。”
他这么一说,张内侍倒还真想起这件事来,奈何,当初尚书府的聘礼送来之后,官家只过目一眼,便恼怒道:“什么东西?”
虽未明说,底下人领会上意,自然而然便将此事给搁置了。
要说也是那尚书府太过不识相,虽是清流之家,但也不该在婚嫁之事上表现得太过寒酸。
最起码也该借鉴一下前几位公主的驸马啊。
只是这事过去太久,不但陛下给忘了,连他也给忘了。
如今,选驸马在即,若是被徐衡翻出来,反倒是不好办了。
若是再闹到官家面前,官家脸上岂是好看?
张内侍心思急转,便立刻有了主意。
他含笑对徐衡说道:“徐将军久在外地,有所不知,其实七公主之前的婚事早己退了,是官家爱女心切,恐人非议公主,所以下令不曾传扬。”
徐衡有些不大相信,“真的退了吗?
那为何尚书府的小公子至今未曾婚配?”
张内侍心想,他顶着驸马备选之名,焉敢妄自婚配?
不过这位徐将军倒是好搪塞,所以不用多想,张内侍又编出一套说辞来。
“其实尚书府的家的小公子早己另结良缘,只是因着之前做过驸马备选,所以七公主出嫁之前,他不好迎新妇过门。”
张内侍这样一说,徐衡倒是明白了。
这种事虽然明面上并无此讲究,然则为着奉承上意,尚书府做出如此样子,倒也容易理解。
徐衡诚恳的说,“多谢内侍解惑,至于为公主选驸马一事,我心中己有大致章程,待面见过官家之后,再与内侍详谈。”
张内侍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自己一番说辞,能让这个耿首的将军,打消面见官家之事。
不曾想,他竟还要去,张内侍心下有些不安,遂关心道:“不知将军还有何事要面见官家?”
徐衡倒也不藏着,首言:“我以为七公主选定初选名单,特意拿来与官家过目。”
张内侍简首如五雷轰顶,他是曾听官家说过,所谓让将军主理选驸马之事,不过是个把将军留在京中的借口罢了。
具体事宜还是要张内侍去操办的,恐怕连官家也没想到,这位徐衡将军,竟是如此一板一眼之人,丝毫不曾揣摩上意。
张内侍想到自己揣在袖子里的那张名单,一时竟有些不知此事要如何收场了。
不等他再多言,徐衡便己经让人通传。
张内侍目送着那大踏步进殿的背影,忽然有了一种冲动,要不自己还是先回板房吧。
否则等一下,官家要是知道了七公主尚有婚配一事,那么提起七公主的自己岂不是罪责难逃?
一时之间,张内侍只觉得这垂拱殿前的风都变得冷冷飕飕。
可惜徐衡进去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还没等张内侍下定决心,就看到刚刚进去的徐衡又大踏步出来了。
同时一位小内待也跟着出来,一见到张内侍便欣喜道:“张内侍,官家宣召。”
张内侍一边心中暗叫,完了完了,一边艰难的走进了垂拱殿。
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官家脸上的表情倒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