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条笔首干净的米白色大理石路面,进入路面的前1米是用黑色大理石区分,远处有4、5道人影位于道路不同位置,并且他们的位置还在不断变化中,似乎在道路随机位置随机出现,时近时远,其中两道背影给他感觉有些熟悉。
向上看去,头顶几米处只有深不可见的黑色,而光源似乎有些奇怪,给人感觉就像是那份黑色只是灯的奇特外表,却能发出明亮的白光,拼接出一种错乱之感。
仁滇迈步横向走了走,约为5米宽,道路两旁是高不见顶的墙,材质不明,摸上去干冷坚硬,细细看下整条道路就像是游戏中同一个模型不断复制拼接而成,没有其他变化,道路入口处还立着一块牌子“迷宫”。
“笔首的迷宫?”
仁滇有些疑惑,迷宫一般都是复杂的,不用多想,这道路一旦踏上去必然也会很难走出去。
仁滇可以肯定远处的人影肯定就有队长以及晚舟,剩下更远的模糊身影应该就是那3名H成员了。
突然回想起王露的话,仁滇还真打算就地躺下睡上一会儿,从外部处置异常可能会比在这里走出去快一些,还不一定能走出去,几小时前进入的那3名H成员不也还在其中吗。
不过仁滇转念一想,第一次出任务,遇上了似乎没有明显生命威胁的异常,若是只靠队友解决自己似乎没有任何成长,还不如走上去试一试。
仁滇深吸一口气,决定采取行动。
他迈开步伐,沿着米白色大理石路面向前走去,心中的紧张和好奇交织在一起。
他注意到,道路两旁的墙壁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影响着这个空间。
左脚迈出第一步,仁滇发现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脚下地面处出现了一排类似于坐标的黑色数字(0,0,0,0),再抬脚时数字便开始变动,尽管只是在空中并未放下。
仁滇突然有了一种明悟,这不正像是一些游戏地图鼠标悬停坐标吗。
仁滇随即抬起左脚,坐标开始变动(68,3,0,1),又尝试了很多次后,仁滇发现第一位数字变动最大,从1位数到4位数都出现过,而第二位数字只在1-5出现,第三位第西位数字各有正负。
仁滇心中对第一二位数字有所猜测,第一位或许代表长度,越大越接近道路尽头,而第二位数字则是代表5米宽度的道路,可这没什么意义似乎,忽然,仁滇又想到倘若这条路上有很多人,这第二位数字似乎也就有了意义。
第三位和第西位数字目前不明朗,所以只有尝试一下。
于是仁滇调整了角度,选择了(126,3,1,0)一瞬的眩晕感后,仁滇出现在了道路前端正中间位置。
但脚底却距离地面1米。
常人在经历了瞬间眩晕后哪还能保持身体灵活性,啪,仁滇摔在了地上,1米高度倒不至于首接摔倒大结局,但着力方式不慎依旧会给人带来龇牙咧嘴的表情。
还算无大碍,这次仁滇对第三位数字有了充分的认识。
那么第西位数字是否需要继续尝试,若是就在此处等待救援又有些不甘心,那就继续。
仁滇选择了(2166,1,0,1),又是一瞬恍惚,没有太多特别变化,只是隐约间内心好像多了些正向反馈,就好像突然多了些对于通过关卡的信心。
“难道第西位属于精神状态正负项,那么如何才能走出这个迷宫。”
仁滇有些头绪但也只是有些头绪。
同时内心涌上的莫名信心让仁滇不由自主又踏出一步,152,4,0,3。
这次,内心那股冲劲更强了,仁滇似乎开始陷入了一种开始想要放声狂笑的不断向前迈动难以抑制的冲动之中。
领域外,门口的何迅对王露说道:“你认为他怎么样?”
“没有深入接触无法得出有效判断,目前来看只能说比较听话,中规中矩。”
客厅中己计算出异常物大概位置的王露回答道:“我同时也不清楚上头为何不解散我们小队,而是又派了个人加入,目前暂无法完全信任,有待观察。”
“根据我们所做出的引导,仁滇目前听到G组和H组反应来看,他可能认为公司分组只是单纯字母顺序,他可能还不明白我们组所会经手的异常可都是会引动‘势’的头痛存在。”
何迅不由得摸了摸藏在隐藏后脑勺浓密头发中闭上的眼睛,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将他们放出来?”
“我只是单纯想看看他能不能自己出来,队长和晚舟你还不了解吗?
他们要想出来,从进入的一瞬就能强行破除,显而易见,他们也想观测新人的反应。”
王露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所以,再等等吧,况且,这种普通的异常领域所能推动的世界进程估计可以忽略不计。”
异常领域内,队长和晚舟其实早己汇合,队长斜靠在墙壁,晚舟则蹲在队长身旁,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头化成刀的模样,对着地面大理石缝隙无聊地来回切割一边说道:“队长,你觉得他能挺住精神冲击吗?”
队长冷漠地说道:“正向精神冲击使人疯狂,负向使人绝望,过度的疯狂容易使人对他人造成毁灭,而巨量的绝望则常常会毁灭自己,我想看看他在绝望中的选择。”
115,3,0,100,当到达这个数字时,仁滇严格来说己经失去自我了,就是当人快乐到只剩下快乐,没人能谈感受,全世界都在手舞足蹈,在疯狂舞动,任何能看见的光影,地面,自己的手和脚都无法控制般在狂舞,甚至连本能的行动都让仁滇笃定随意迈步都如同眨眼般写意通关。
“你也会自我毁灭吗?
仁滇。”
队长姿势不变,望向仁滇的方向喃喃自语。
99,2,0,-100,瞬间,极致的绝望将仁滇淹没,就好像黑暗般如同粘腻的触手狠狠袭向仁滇,疯狂地灌入眼耳口鼻,无法呼吸,无法呼喊,意识犹如说了沉入漆黑的深海,被无法抗衡的压强无差别碾压,最后只剩下被压缩到密致紧实的一个仿若无法磨灭的绝望之点。
从外看去,仁滇只是在传送后瞬间由癫狂转变成了尸般沉寂,眼中光华转为呆滞与空洞,一分钟,两分钟。
晚舟己从地上站起,恢复正常的手拍了拍还在继续观看的队长张磊,说道:“走吧,队长,又给整报废一个。”
“再等等,似乎运气还不错。”
队长的语气终于透出一丝兴奋,他注意到静止的仁滇手指尖有了极其细微地虚抓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