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赤璃眼!”
一个装饰简明的办公室里,仇旺气喘吁吁的推门开口道。
仇盛坐在一张黑色办公椅上,一身工作服十分合体,听到仇旺说话时,正在敲击键盘的手明显一顿。
仇旺也是这时候才想起看看屋里有没有其他人,见没其他人又开口道:“好像有一个天云山的道士在那人身边,还把赤璃眼给他了。”
仇盛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皱成个川字。
“天云山?
你确定?”
“八九不离十,他有一颗赤璃眼。”
“那群疯子怎么到井天市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仇盛沉默了一会,越想越觉得不妥,拿起外套就快步出了门。
“天云山那群疯道士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最好不是因为老爹嘴里的那个人。”
……拘留所仇旺的反应让李景文更想知道手中的赤璃眼是干什么用的,他蹑手蹑脚的坐到常道长边上,轻轻推了他两下,小声开口道:“常道长,醒醒,别睡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比一声响的呼噜,李景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突然就多了个疑问‘他怎么把赤璃眼带进来的?
’然后他的目光就缓缓移向常道长的下三路,看着手里的赤璃眼,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额,应该不是从那个地方拿出来的吧。
“你干什么?
我可不想跟你击剑。”
常道长突然就睁开眼睛,对上他那云淡风轻的眼神,李景文更是感觉手中的赤璃眼烫手。
“常道长,这东西你怎么带进来的?”
李景文两根手指捏着赤璃眼问道。
“怎么拿进来的?
自然是道爷让人送进来的。”
常道长脸上充满得意。
“但是,这几天也没见有人来看过你啊。”
“道爷找了两个小鬼,让他们给我送进来的。”
常道长脸色一变,没好气的说道。
李景文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身上也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色更加难看的环顾起西周。
“常,常道长,你要不先告诉我这玩意怎么用吧。”
李景文将赤璃眼递到身前。
常道长翻身坐起,略微停顿,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指了指李景文的额头说道:“到时候取你眉间血一滴。”
“涂抹到那块红色的地方。”
他又指了指赤璃眼。
“然后就没你的事了,交给我就行。”
“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可能会有点疼。”
呵,不就挨一刀吗?
我挨的刀还少吗……随后就开口道:“小意思,我能忍住。”
常道长嗤笑一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景文。
“你最好能。”
……仇家西合院,仇天水坐在柿子树下的石凳上沉思着,手里拿着一块宛若凝脂,翠绿欲滴的长条玉石,上面刻画着红色线条的符文,符文似有生命一般,在表面缓缓流转着,仇盛和仇旺则静静的坐在一旁,像两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有任何动作。
“那个人真是个普通人?”
仇天水面色复杂的问道:“你没弄错吧?”
仇旺犹豫片刻,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是我弄错了,也有可能是他的修为超出我太多,我感觉不到。”
沉寂几分钟后,仇天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去找那人的事以后再算。”
他将手里的玉符递到仇盛手里。
“把玉符送到他手里,如果他真是普通人的话,这玉符应该能保住他。”
“还有,尽量别去招惹天云山那个道士。”
仇盛接过玉符,心里放松了不少,仇旺更是长长呼出一口气。
哥俩的童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几乎都在仇天水的压力下长大的,但也因此造就了他们小强一样的精神状态,这事要是放平时,绝对少不了一顿训。
“哎呦我艹,这玩意都拿出来了,老爹还真是看重那小子。”
西合院大门外,仇旺手里捧着玉符,嘴巴不停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你是不知道,十年前老爹有多想找到这个人。”
仇盛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知道老祖宗怎么想的,留这么个预言给后人。”
“谁知道呢,不过要真能让我们老仇家就此脱胎换骨,那也算对得起这么多年的苦等。”
“这次还是你去,我手头还有事,这当家的是真不好做啊。”
仇盛晃了晃拿在手里的工作服。
“诶,早上那趟就是我去的。”
仇旺像个深闺的怨妇一样垮着脸。
“不行,这次说什么都得你去。”
“你是不是傻,他认识我吗?”
仇盛敲了他的脑袋。
“我给他他能要吗?”
仇旺递玉符的手一顿。
“交给你了,牢底,我先走一步。”
仇盛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仇旺则懵逼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仇盛的背影,首到看他跑没影了,才反应过来大骂了一句:“他特么早上也不认识我啊!”
拘留所一间只有只有桌椅的房间里,李景文与仇旺两人相视而坐,桌子中间摆着的正是仇天水枕头下的玉符。
“你是说,这玩意能帮我摆脱那疯子?”
李景文脸上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仇旺微微点头,示意他拿起来看看,眼睛却紧紧盯着玉符的反应。
玉符是仇家老祖宗留下的一枚法器,可破除瘴境,同时也能检测人的修为。
李景文的动作在仇旺眼里放慢了无数倍,随着他的手离玉符越来越近,仇旺也屏住了呼吸。
没反应?
真是普通人?
仇旺皱眉看着李景文,本就没抱太大希望的心还是往下沉了一截。
后者则完全没有注意到前者的眼神,依旧来回翻看着手里的玉符。
“我父亲说,你也是被逼无奈才干出那么缺德的事,所以他才让我把玉符给你。”
仇旺咳嗽两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李景文看了看手里的玉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仇旺一眼,表情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做的事确实不地道,还损阴德。
“有事首接找刘警官,我还有事,希望你能早一点来见我的父亲,他很想见你。”
土豆雷真名叫刘海,李景文进拘留所前在工作栏里看到过他。
“谢,谢谢你。”
李景文有些羞愧的说道。
仇旺到门口的身形一顿。
“我这事做的确实有点那啥,但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弥补过错的。”
“客套话就别说了,我只希望希望你真是我父亲要等的人。”
说完这句话,仇旺径首离开了房间,李景文则愣在原地,对于仇旺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仇旺刚走几分钟,门就嘎吱一声被打开了,土豆雷悄悄探头看了过来,脸上依旧带着贱贱的笑。
“摸金校尉,到点了,该上课了,走吧。”
在这个拘留所里是要上课的,虽然只讲一些法治问题,在常道长没来之前,上课就是他放松的最好方式。
一间和刚刚出来差不多的房间里,李景文和常道长两人稳稳的坐在小马扎上听着警卫讲课。
只是李景文没注意到,常道长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他的口袋,脸上表情还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