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梁夜白”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陈文心康熙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一朝穿越,她成了参与选秀的秀女,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只不过,没有自由。本以为不争不抢就可以保住性命,谁知队友不给力,一次侍寝过后,她竟就被皇上念念不忘。从此,后宫之中硝烟不断,她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精选小说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精彩片段
鹃儿将四人唤来,他们齐齐跪地,口中喊着主子万福。
陈文心和善地问了一番,两个宫女叫桂香,蕙香。小太监一个叫做张卓,一个叫做王义。
“桂香,蕙香。”陈文心嘴上念着,就笑了起来,“幸而我不是个大舌头的。”
这两个的名字确实拗口了些。
鹃儿拧眉,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她思量了一番,一边打扇一边上前了半步道:
“主子若是赏脸,不如给咱们赐个名儿?”
她言下之意,不仅是要给新来的四个改名,还有她和雁儿。
陈文心诧异,如果有人要改她的名字,她肯定宁死不从!
这对她而言会是比被扇耳光还大的羞辱,名字可是亲生父母给的,跟了她二十多年呢!
陈文心托腮思忖,鹃儿为什么现在说改名的话?早先在储秀宫她怎么没说呢?
又暗暗打量跪着的那四个,似乎一点都没有名字要被改掉的愤怒,反而是一脸期待……
“这……不太好吧,你们的名字也都是父母给的,我哪能随便改。”她充分发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精神。
“主子,”叫桂香的宫女忙道:“我和蕙香的名字是内务府的嬷嬷改的。”
“咱们有幸伺候主子,心坎里第一人就是主子您了,求主子赏脸。”
王义噗通磕了一个响头,说的话肉麻得她起鸡皮疙瘩。
她忽然有些想明白了。
还在储秀宫做答应的时候,她名义上是皇上的妃嫔,但是没有侍寝,也就是比宫女多一个名义罢了。
所以她们称呼她姑娘,屋里伺候的雁儿也敢装病躲懒去,鹃儿也不曾提要她赐名。
--她自己的身份还不主不奴地尴尬着呢,谁稀罕她赐名?
如今不一样,她再小也是个正经的主子了。这些名字被人改来改去的宫人,以主子的赐名为荣。
虽然她不赞同这种观念,但不费力就能让她们高兴,自己何必扫了大家的兴致。
“那就……改吧。”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一下屁股。
众人都说些荣幸、求之不得的好话。
如果说他们先前还有骄矜,冰山送来以后是彻底没有了。
别说一个常在没有资格用冰山,就连位分高的嫔妃也要按份例取冰,一天不过最热的时辰用用罢了。哪有皇上特别吩咐随时取用这样的荣宠?
眼见她这样得宠,不说四个新来的宫人感慨自己运气好,就连鹃儿都喜不自胜起来。
“四个姑娘打鹃儿起,改成白露,白霜。”她略思考,手指依次点过鹃儿和雁儿,又点到新来的两个宫女,“白雪,白霏。”
既然给人家改名了,就不能随随便便,得起得好听点。陈文心本就是学文学的,起几个诗意些的名字毫不费力。
这话里的意思是,以后她们四人要以鹃儿……是白露,为首了。
白露白霜也一起跪下,四人各怀心思,口中只道谢恩。
陈文心叫她们起来,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
“你们俩嘛……”陈文心托腮思考,被冰气扑得一身清凉,不由起了坏心,道:“一个叫小桌子,一个叫小椅子。”
她这是看了《还珠格格》中的毒,谁想到穿越到大清朝,真的会有两个名字带着谐音的小太监出现呢?
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她恶作剧般地说出这两个名字,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打算真的这样起。
虽然诙谐,可名字这东西,还是正经的好。
张卓,王义。小桌子,小椅子。
饶是陈文心没说谁是小桌子,谁是小椅子,众人也听出来了。
难为主子是怎么想来的!
四个宫女齐齐憋笑。
被取名小桌子小椅子的两个太监哭笑不得。
他们听主子给四个宫女起的名字,什么霜啊雪啊的,那么好听,怎么到了他家就是桌子椅子呢?
“谢主子赐名。主子起的名儿诙谐,能讨得主子一笑就是我们的造化了。”
“正是,旁人求也求不来咱们这样诙谐,叫万岁爷听见,说不定一乐就要给我们赏钱呢!”
小桌子小椅子想得明白,一唱一和地谢恩讨她开心。
陈文心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乐意,这时改口反而不美。只好默许,自己又笑出了声来。
主子笑,奴才自然也要笑。
四个憋笑的宫女也笑了起来,一时屋里尽是嘻嘻哈哈。
才走到院子里,皇上就听见了屋里的笑声,在影壁下站住了脚。
“她在做什么,怎么屋里主子奴才笑成一团儿。”
李德全跟在身后,早听见了屋里的声响。听皇上这话似乎是问他,只好揣摩着皇上的脸色,一时看不出他的心意,只好拍马屁:
“奴才也不知道,兴许常在高兴皇上的恩赏呐。”
他看了一眼后头,方才内务府送去那些不过是小意思,一溜的小太监还在外头捧着赏赐呐,那可比刚才那些多多了。
皇上最讨厌轻狂的女子了,这陈常在要是真的因为赏赐,就领着一屋子奴才大笑,难保皇上会不会厌弃她。
皇上站在树下,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很少见宫里的女人笑得这样开心的,觉得这很难得。后宫里的女人喜欢礼佛,喜欢不苟言笑。她们端庄肃穆,却少了活力和生气。
也有一些不端庄肃穆的,又轻狂得讨人嫌,不过是看一眼便觉得妖艳恶俗。
比起这种女人,他宁愿宫里都是前者。所以他的后宫里,轻狂的女人总是昙花一现,留下来的又太过端庄。
比如佟贵妃和德嫔,都是最端庄不过的。
“进去瞧瞧。”
皇上无法容忍自己的犹豫,不过是一个刚刚侍寝的常在,他竟然还要为对方的心思而犹豫?
他踏进正堂的时候,陈文心正笑得合不拢嘴。
“笑的是什么,这么高兴?也让朕听听。”
一道明黄的身影跨进门来。
一屋子奴才当先反应过来,对着皇上的方向跪了下来,陈文心后知后觉,几乎就想当场跪下。
想了想不对,自己应该跪在奴才前面吧?于是快步上前来就要下跪。
皇上一伸手就把她正要跪下的身子捞了起来。
“该行什么礼都忘了么?”皇上的声音刻意压低,在她耳边道。
“给皇上请安。”
陈文心磕磕巴巴地蹲下,行了一个万福礼。
她还是不能把下跪、万福这些礼,运用得和真正的古代人一样炉火纯青。
她被皇上突然闯入吓了一跳,紧张起来就想下跪。皇上还是很给她面子的,当着奴才的面只是小声地提醒她。
“皇上怎么悄没声就来了?”
她问了这话,看见皇上身后的李德全略一皱眉,忙违心地补充道:“奴才也好去外头迎接您。”
皇上被她前面那一串乱糟糟的礼气笑,虽然压抑着不想笑出来,唇角还是溢出了一丝笑意。
“外面日头大,朕是从边上走廊走过来的,你当然没看见。”他一手扶起陈文心,另一手扬起袍角坐到了上头。
陈文心被他牵着往身边拉,半个屁股坐到他边儿上。
幸好这椅子大。
“你这一屋子奴才围着,倒是不怕热?”皇上看了一眼面前的冰山,上头围着一壶酸梅汤和一大串葡萄,竟然还有一整个大西瓜。
盛着冰山的铜鼎也不过两尺宽度,那颗大西瓜放在冰山尖上,显得摇摇欲坠,十分滑稽。
他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回皇上,奴才刚才在给他们改名字呢。”陈文心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冰山上,有些讪讪。
谁把那颗大西瓜放上去的,瞧把皇上看得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
“哦,朕听听你起名儿的本事如何。”
听到白露白霜她们的名字,皇上端起白露捧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打量陈文心道:“你是汉女,想必诗词是通的?怪不得起这些名字。”
“皇上也喜欢诗词吗?”陈文心明知故问。
她可是中文系科班出身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诗词这方面的共同语言,她还是可以创造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皇上吟诵完这句诗,再看陈文心,便见她一脸花痴的神情盯着自己。虽然只是一纵即逝的神情,他还是捕捉到了,心里有些骄傲了起来。
小样,别以为朕是满人就不懂诗词了,说不定朕比你懂得还多。
还很年轻的皇上心里得意满满,宫里位分高的嫔妃几乎都是满人,她们是不懂汉人的什么诗词的,自然不懂得欣赏他的文才。
而陈文心就不一样了,她会在自己念诗的时候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那样的眼神,他有些难以描述,但就是觉得看着心里舒服。
陈文心不知道自己一个眼神,惹得皇上春心荡漾。她不过是给予一个美男基本的尊重而已,小小花痴了一下。
这可不代表她会用心去喜欢皇上。
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谁爱谁受罪。她如此聪慧,才不干这种傻事。
“回皇上,奴才小桌子。”
“奴才小椅子。”
他两人满心欢喜地报名,主子给改个名字能得到皇上亲自过问,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噗。
皇上口中的茶水喷了他们一脑袋。
看到陈文心失望的小脸,他哪里忍心。
李德全将那只细细的金毫拿走,又取下一支有两指头粗的大笔,递给皇上。
将方才那首上邪放到一旁,重新铺了纸沾了墨,皇上提气运笔。
与小字相比,大字除了考验笔法以外,更重要的是腕力和气息。
她的脑袋往皇上身边更凑近了些,好奇皇上要写哪个字给她。
顶头是一道霸气的横,笔锋微劲,却没有穿透白纸的右边。
--看来这字还是左右结构的。
一横之上又添了两条短竖。
--这左半边是个草头?
陈文心这样想着,见大笔又将两条短竖下端添了一横。
--原来不是草头,是个廿头。
紧接着又是一竖、横折、横,她的眼睛不由得睁大。
皇上该不会要写那个字吧?
两横一竖一提,这分明是个……
勤字!
陈文心绝望了。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皇上要是嫌她好吃懒做尽可直说,何必赐个字叫人笑话她。
她不就是侍寝的时候早上没起床,没服侍皇上去上朝吗?
她不就是不想跟皇上一起练字,所以故意扯开话题吗……
她心虚地看了皇上一眼,难道皇上早就看穿她的意图了?
“爱妃勤谨侍上,朕心甚慰。特赐勤字,以示嘉奖。”
噗。
皇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赖。
皇上收了笔,一旁的李德全迅速接过。陈文心分明看见他的嘴角,掩藏着一分笑意。
“李公公笑什么呀。”
陈文心恼了,干脆把他拉下水。
“奴才见万岁爷和常在和睦,心里高兴呐。”
李德全更能睁眼说瞎话。
他冷眼瞧着,陈文心是满宫里最懒的一个嫔妃。皇上把勤字赐给谁不好,偏偏赐给了她。
反正皇上说她勤谨,那她再懒也是勤谨。
他一个奴才哪敢置喙,只是自己方才忍不住觉着好笑,竟然叫这陈常在看出来了。
“文心不喜欢这个字?”
皇上眸中尽是戏谑,有心要逗逗她。
“皇上……”
她苦着脸,拉住皇上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扯了扯。
表情仿佛在说“你明知道我好吃懒做你还特意赐我这个字你什么意思嘛!”
“傻丫头,你日后就知道朕的用心良苦了。”
皇上个子高她一个头还多些,顺手就摸摸她的脑袋,一下子就把陈文心的小委屈治愈了。
--她觉得这样被摸脑袋,特别有安全感。
她的发髻梳得端正,但没有编上假发,也没有戴高大的旗头。
看起来很家常,清爽素雅。
皇上摸着她的脑袋,摸到她发丝细软,触感甚好。
而微微低头像只小猫一样,任由皇上摸头的陈文心,心中暗想:
勤字就勤字呗,大不了她以后早晨再少睡半个时辰,勉强让这个字看起来不那么讽刺!
皇上命小李子捧着那副勤字送陈文心回宫,嘱咐她晚上还去她那儿。
正午的太阳毒辣得很,虽然有宫人打伞,还是觉得闷热。
她在撵轿上,不一会儿就头点地地犯困了。
“小李公公。”
她看见小李子用托盘捧着那幅字,便想问他,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日后就知道朕的用心良苦了?
小李子是李德全的徒弟,这些年也在御前有脸了。虽然不如他师父那样,是皇上跟前的第一人,但也能排前名头。
他心里有着猜测,只是不能说出来。
--除非皇上或者师父暗示他,送陈常在回来的路上悄悄透露给她。
可他们并没有。
那他擅自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陈常在,说小了也是个妄自揣测圣驾的罪名。
万一他猜错了,更有可能惹恼这位主子,进而惹恼皇上。
他在皇上和宫妃之间递话儿也不是头一遭了。
有时候皇上说了什么,赏了什么,叫这些主子们摸不着头脑,她们就会问小李子。
可笑那些宫妃,有的仗着自己身份贵重,以为给他塞点金银,他就会乖乖把皇上的心思透出来。
可皇上的心思也不是他能确定的,他就算知道,也不敢说。
--是那些金银重要啊,还是脑袋重要?
这一点,小李子看得比谁都透。
伴君如伴虎啊。
所以他能透露出去的话,只会是皇上让他透露的。谁贵重,也没有皇上贵重。
小李子打个哈哈敷衍过了陈文心,陈文心也没再多问。
看来皇上暂时还没打算告诉她。
还是那幅字拿回她屋里以后,白露她们几个的话点醒了她:
“阿弥陀佛,有了皇上赐的勤字,以后奴婢就不怕有人敢说主子懒散了。”
这是夸她白呢。
宜贵人一双凤眼斜挑,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儿。行事话语中又带着一股泼辣劲儿,这样有特色的美人儿,不禁让陈文心想到一个经典的文学形象--
王熙凤。
只是,陈文心还是看见了她眼底的一丝落寞。
一个自诩艳冠后宫的女子,年方十八,青春正好。乍一看到比她更美的女子,哪里会不落寞?
她只是惯于用大胆泼辣,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
章佳氏上来规规矩矩行了个万福礼。
她生的一张圆润的脸,较之十四岁的陈文心,竟然还显得矮一些。
陈文心一见她,便觉得亲切友善,忙侧身避过这一礼。而后又给宜贵人行了礼,给章常在行了半礼。
宜贵人受了礼,章常在又回了半礼。
“快请屋里说话。”
三人进屋分宾主坐下,陈文心原要让宜贵人上座,宜贵人却说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不必客气。
于是陈文心和宜贵人在上首对坐,章常在坐在下首。
“宫里许久没有添姊妹了,听说妹妹搬到永和宫来,我急着就要拉她来看呢。”
--储秀宫里的是不算姊妹的,不得皇上心意的秀女,她们看不到眼里。
宜贵人说的她自然是章常在了,急着来看不假,倒不是为了姊妹和气,而是为了看看陈文心究竟生的什么模样……
能让皇上一连数日都围着她打转。
见提到此,陈文心忙把事先想好的词儿背出来,左不过是说皇上拘着她了,让她没时间去给各宫的姐姐们请安,希望海涵云云。
章常在忙客气道:“这是哪里话,怎会怪妹妹?侍奉皇上才是第一要事。”
宜贵人哈哈大笑,笑得头上那根金光闪闪的步摇金珠乱晃,边笑边道:“正是这话。”
孙太监送来的是奶酪碗。
奶酪盛在白瓷圆碗里,又撒上葡萄干、花生碎、蜜豆等物,乍一看倒叫陈文心以为是双皮奶。
“哟,冰得很呢,这是小厨房新鲜做出来的吧?”
宜贵人早就看见了边上摆着的一座冰山,已经化了小半,想来是很早就摆上了。
就连佟贵妃屋子里,也得将近午时才有冰山送去吧?
宜贵人忽然觉得笑不出口了。
章常在倒像是很喜欢这奶酪碗,一连吃了好几口,羡艳地对陈文心道:
“妹妹这处真是好。永和宫虽然不及承乾宫大,妹妹却能独住在配殿。承乾宫也有小厨房,只是我和宜贵人也不敢多用。妹妹这样也和主位娘娘不差什么了。”
章常在说的是实话。
哪怕宜贵人这样得宠了一二年的,也没有陈文心这样的待遇。
--她们俩可是一起住在承乾宫东配殿的,两个人一分,地方越发窄小。
不过皇上十天半个月想起她一回,召去乾清宫临幸,次次还是吩咐的不留。
只是皇上从前对其他女人更没兴趣,比如说章常在吧,一两个月能见着皇上一回就是好的了。
所以她以为自己是得宠的。
其实她那算是什么得宠呢,跟陈文心一比……
什么也不算。
陈文心默默舀着碗里的奶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说些谦虚话吧,她的荣宠摆在眼前,再谦虚难免让人觉得虚伪。
要是说些嘚瑟的话,那是火上浇油,更加招人恨。
她想起前世自己的大学宿舍里,那就是一台比宫斗更精彩的好戏啊。她一直小心地想躲是非,却一开始就失败了。
她长得好看,就是最招人恨的事情。
这是她最大的错误,无论如何讨好都弥补不了的错误。
来到大清朝,她的美貌直接升上了天。后宫这些女人不恨死了她才怪呢!
反正说什么都招恨,多说多错,不如闭嘴吃东西。
陈文心招呼道:
“二位姐姐吃这个。”
那是一碟用冰山融化的冰水湃过的葡萄,紫色晶莹剔透。
“真甜。”
章常在很给面子地吃了一粒,眉开眼笑地又对第二粒上了手。
“瞧瞧章常在,没得叫陈妹妹看笑话。”
陈文心隐约觉得,在吃货这条道路上,她似乎找到了盟友。
宜贵人刺了章常在一句,还是捧着白瓷圆碗,小口小口地舀着奶酪。
从她吃东西的模样来看,陈文心倾向于她的泼辣大胆是假象。
本质上,她应该还是一个受闺秀教养极深的女子。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假装呢?
装温柔装小白兔的她见多了,装泼辣的倒是少见。唯一一种解释就是--
皇上喜欢泼辣的女子?
不不不,陈文心可不泼辣。
也许皇上口味独特,宜贵人的泼辣有趣,她的好吃懒做,这些不合时宜的性情反而合皇上心意。
“过几日八月初一,是贵妃娘娘的生辰。后宫姊妹都要去给娘娘请安的,皇上说不准也会去。陈妹妹可要早些预备着。”
章常在边吃着葡萄,边提醒陈文心道。
对她而言,能有机会见到皇上当然要早早预备。但她忘了,陈文心是天天能见到皇上的。
宜贵人果然没放过她这句话,又刺她道:“陈妹妹还怕见不着皇上吗?还需要你提醒她预备?”
大约宜贵人这句话口气有些过分了,章常在不再吃葡萄,低头诺诺道:
“是我糊涂了。”
章常在本就不受宠,如今又被宜贵人这么直接地说出来,面上难看了起来。
陈文心替她解围道:“章姐姐提醒得正好。我总要预备一二针线,给贵妃娘娘做寿礼的。”
她可不能轻易抛弃,一个潜在的吃货联盟盟友。
章常在面色缓和了些,宜贵人也没再说什么。
方才她是气糊涂了,见着陈文心这里处处都好,心中嫉妒。
碍于皇上的面子又不敢对她如何,只好对章常在撒气。
撒完了气又有些懊悔,章常在和她是一个宫里的。她虽然不屑无宠的章常在,但也有意拉拢她为羽翼。
如今在外人面前给她没脸,倒把从前拉拢的工夫都白费了。
“二位姐姐吃这个。”
陈文心又祭出了化解尴尬的必杀技。
“诸位姊妹真是有心了。”
佟贵妃的声音很是端庄严肃,面上也是不苟言笑。
“来了一位新妹妹,大家可见过了?”
新妹妹,这里最新的,也就是陈文心了。
她离座向着佟贵妃行礼道:“嫔妾陈氏,见过贵妃娘娘。”
佟贵妃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又对惠妃道:“惠姐姐瞧这孩子,生得多好。”
嘴上赞她好,然而语气并不亲热,也没有让她起身。
惠妃位分不及佟贵妃,却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又诞育大阿哥有功。佟贵妃敬她温厚公正,对她十分客气。
惠妃应声道:“是啊,就是年纪还小些,咱们要多照顾着。”
隐约感觉到惠妃的弦外之音,佟贵妃这才讪讪一笑,对还行着礼的陈文心道:“只顾说话,倒忘了你。快起身吧。”
“谢娘娘。”
她若无其事地退回到座位上,继续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听她们聊天。
佟贵妃先是问了荣嫔三阿哥的身体,又关心了一下大家在盛夏天气有无中暑。
说到这茬,又有人想起了陈文心。
“听说陈常在身娇肉贵,每日里用的冰山,比贵妃娘娘还多呢。”
众人齐刷刷看向陈文心。
她用冰山可以不拘时辰,是皇上的特旨。众人虽然早有听闻,如今听荣嫔一说,才知是真的。
陈文心看向荣嫔,对方好整以暇等着看她惊慌失措,她自然不能让人称心如意。
她淡淡一笑道:“说到身娇肉贵,嫔妾哪里能及得上众位娘娘贵?只是爱美之心作祟,叫荣嫔娘娘看笑话了。”
“这冰山,跟爱美有什么关系?”
说到爱美,宜贵人绝对是头一份的,她好奇地追问道。
“每日早晚,用热水洁面之后,再用些冰山融化的冰水来敷面,可保肌肤细致。”
这其实是一个热胀冷缩原理,现代的女孩子几乎都知道。热水洗脸再用冰水刺激,可以收缩毛孔。
陈文心的肌肤已经足够细腻了,这个方法她并不经常用。但是在座的这些女人,肯定十分感兴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后宫女子呢?
果然,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从陈文心的荣宠,转移到了这个护肤方法上。
连德嫔也忍不住问道:“这是真的?”
陈文心把自己的脸凑上去给德嫔看,道:“嫔妾今日并未敷粉,娘娘且看是否细致?”
“果真十分细致……”
德嫔不由地说了实话,说完脸色尴尬了一回。
她这样说也太让陈氏得意了。
“其实嫔妾还在储秀宫的时候,两腮之处还有些粗糙。自从用冰水敷面以后,粗糙之处才渐渐细腻了。”
听到陈文心也有脸上粗糙的时候,众人心中既觉得平衡了。
又愈加深信不疑陈文心这个细肤的方法。
以至于往后的一个月,宫里的冰山是越发供不应求了……
而后话题又转移到了德嫔刚生的,尚未满周岁的七公主身上。
说来也巧,皇上一共有七个公主,居然只留下了两个。除了德嫔的七公主,另一个是早逝的庶妃张氏留下的五公主,如今养在惠妃的长春宫里。
皇长女,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还有六公主,都是落娘胎不久就夭折了。陈文心想,幸亏是公主,不是皇子。
如果是皇子的话,她会怀疑这宫里是不是有某些嫔妃,为了争宠而杀人。
母以子贵,皇子是能实实在在影响后宫女子地位的。据说德嫔就是在生育四阿哥后被封为嫔位的,其实乌雅氏母家地位,并不算高。
大阿哥年长,有惠妃的教导应该不会做出偷看这样的事情。
二阿哥是嫡子,身份尊贵,应该也可以排除。
三阿哥生病了。
所以只剩下四阿哥,他是为了……
偷看德嫔?
陈文心看向自己上首一位的德嫔,她正与惠妃说着什么,大约没有发现。
她想了想,告诉章常在自己要去更衣,稍后就回。
--在宫里,更衣有很多种意思。除了真的要换衣服以外,上厕所也可以说是更衣。毕竟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恭,实在不雅。
章常在会意地点头,“要是娘娘们问起,我会替你说的。”
陈文心尿遁出局,绕到了漱芳斋的后殿。
“主子这是要做什么?更衣的地方不在这儿。”
白露见陈文心的样子,既不像要更衣,也不像要出恭,仿佛是在找什么人。
陈文心道:“我方才瞧见一个小孩子往这儿跑了,想找找看。”
小孩子?
宫里还能有什么小孩子,不是哪位阿哥就是公主了。
“今日众位娘娘没有带孩子来的,佟贵妃的二阿哥和四阿哥也都留在承乾宫,并未跟来漱芳斋。”
可她分明是瞧见了一个小孩子冒出头来。
“再找找,肯定有。”
陈文心不死心,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见见四阿哥,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她真能白白错过了。
主仆二人绕过一段女墙,果然在一株蔷薇边上,看见一个身着靛蓝、脑袋后头挂着小辫子的男孩。
从背影看,约莫是五六岁的光景。
他正用脚踹着蔷薇花枝,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陈文心凑过去,只听他在说些什么“不让我见额娘,都是坏人”之类的。
软乎乎的童声听起来甚是可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小男孩警觉地回头,一眼就认出这是刚才看到自己的那个女子。
“你是谁!”
小男孩努力让声音显得威严一些,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脸鼓起来,努力想装作一本正经。
陈文心被他倔强的小眼神盯着,想笑又强忍着。
“我是永和宫的陈常在,你又是谁?”
陈文心对才到自己腰腹的孩子俯下身,好奇地盯着他看。
小男孩原本被看得有些害羞,闻言脸色一变,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说你是永和宫的?”
“正是。”
陈文心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小男孩就是四阿哥胤禛。所以他对永和宫这三个字,有着别样的敏感。
小男孩犹豫了一会,道:“我是四阿哥。”
“原来是四阿哥啊,常常听德嫔娘娘说起你呢。四阿哥若是有空,常来永和宫玩。”
她省略了自己的后半句话,常来让我有机会捏捏你的包子脸……
“永和宫是什么破地方,爷最讨厌去了!”
四阿哥忽然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跳起来道:“爷才不稀罕!”
陈文心吃惊地向后退了一步,完全不明白四阿哥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要是真的排斥永和宫,方才就不会去偷看德嫔,也不会听到她是永和宫的,态度就好转了一些。
那自己刚才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还没等陈文心想明白,小男孩皱着眉,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飞快地跑没了影。
只留下地上被踩踏得七零八落的蔷薇,红艳的汁水溅在绿叶上。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句话,瞧四阿哥临走时那个白眼瞪得,她真是冤枉。
怪不得雍正在历史上被康熙批评过喜怒无常,就看刚才那个样子,还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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