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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文集床头的风铃

床头的风铃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床头的风铃》,是网络作家“程善策程善策”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等门卫把门打开后,她急着找厕所。我心里更难受了。对于一个周身是病,特别是糖尿病,一天打三次针的人,又累不得又饿不得的人。这件事对她完全是折磨,残忍的折磨。由于伙房无饭菜了,只有到外面馆子找碗吃。她葱葱忙忙地到我居住的房间西周打量一番,见什么都不缺,摸摸床上,再看看洗手间,不说唱口水,连坐都没坐一下,妹子含着泪说了声......

主角:程善策程善策   更新:2024-06-07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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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善策程善策的现代都市小说《优秀文集床头的风铃》,由网络作家“床头的风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床头的风铃》,是网络作家“程善策程善策”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等门卫把门打开后,她急着找厕所。我心里更难受了。对于一个周身是病,特别是糖尿病,一天打三次针的人,又累不得又饿不得的人。这件事对她完全是折磨,残忍的折磨。由于伙房无饭菜了,只有到外面馆子找碗吃。她葱葱忙忙地到我居住的房间西周打量一番,见什么都不缺,摸摸床上,再看看洗手间,不说唱口水,连坐都没坐一下,妹子含着泪说了声......

《优秀文集床头的风铃》精彩片段

养老记随笔一我想练一练笔,好多字都忘了,再不写写,将会成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了。

八方天谈件趣事。

来的第二天下午,我带着钱包(零钱要包包装)准备独闯天下,自找牌友。

到牌室后,只有一桌人在打。

我到场后有一人很热情,他说你来打嘛,一块。

我一看此人坐在轮椅上,一双小腿都没了。

(原来他要外出小便)。

我很紧张,因为我除了杀家达子或同学,朋友,没跟不熟悉的人打过。

第一天就犯了没扫底和多拿了一张牌的错误,被罚了款。

这位热情让我上场的人,就洗刷我几句,心中不悦。

第二天,早早就喊我上场(12点半),我又去了,那个坐轮椅的表示很不欢迎,说我水平低了,于是我宣布明天不来了。

哪个坐轮椅也在二楼住,听别人说这两口子脾气都怪,她左腿是因糖尿病而去,右腿是因痛风也去了,可憐,这种人心情是不会好的,说话得罪人,情有可原。

第三天,去参加不打钱的,只有三人,成麻也可以打,但是缺一人的位子常有一个齐婆婆来参加,此人一口的京片子,耳朵听力差,我们说的话她好像不懂,于是他不合别人交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们打成麻,他打倒倒胡,来个一国两制。

弄得我们这三人哭笑不得。

今晚饭后,都在埧子散步,才知道齐婆婆原来是个京戏演员(不知是哪个京戏团的)。

她烟瘾很大(老演员,特别是唱戏员,常唱夜戏,要提神。

)今晚她高兴为我们唱了几句,看她那一招一式,听她发音。

就知道是个老本行。

通过几天的打牌,感觉能在一起玩,也得磨合,也得找到牌友。

二这里是新开张的养老中心,各种活动都没有了形成气候,这么多人两床麻将都凑不起。

有一桌打一元,排开始提升到二元,还争论不休。

我们这这桌不打钱的常三诀一,要来的齐婆婆,只有打一国两制,常常是稀里糊涂打法,弄得笑得不以乐乎,比打牌还有乐趣。

组织唱歌,有三个听众,两人乾吼。

既不合拍,也跑调,三个听众也多半是聋子。

能耐心地坐在那里。

工作人员也无这方面的休养,所以呢只有自娱自乐了,买个琴来试一试。

三曾孙来看我。

这小家伙可能是饿了,平时在家可能没有吃甜饼,今天尝着味道了,自己抓来吃,下食堂吃饭时,不知他几时抓了一个走,这下一首抓到底,小手手抓不住,他爸爸叫他装在包包里,那坚决不放,一首到最后上车。

吃饭也笑人,他的饭去加热去了,我的饭先上,就夾了一块红萝卜给他,这下吃着味道了,他的饭不吃了,要吃我碗里的。

觉得我碗里都是好吃的,连小家伙都觉得敬老院的饭好吃,干脆,祖曾二人都进这养老公寓同乐!

西可可,你还不知道老程家的故事,外公的爹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

他老人家对后人的名子非常考究,名子分学名和乳名,舅舅这辈人的字辈是善字,所以学名叫程善策,大孃和三孃,可以不用字辈,所以用抒采,抒音很文雅的名子。

小名更有考究,大孃叫慰祖,原因是老祖宗考虑到外公的问题不知何时解决,天把天回不到重庆。

只有把她接回重庆安慰祖父,母。

舅舅是个儿子,程家的单传,必须在父母身边,所以呢要承欢膝下。

三孃最后在昆明对重庆会想念,怀渝。

问题是取这些名字时,並不知事后的结果,为什么老祖把事情预料得这么准呢!

老祖宗有特异功能?

五昨日下午三点,我公寓里放了一场电影,工作人员作了很大努力…其原因是,后花园有一个很正规的影院,一首空着没用,第一,老人决大部分不喜欢看电影,第二,看不懂申影,习惯看电视剧。

第三,对行动不便的人,老年痴呆的,情绪不佳的都是不适用的。

但工作人员不乾心,非要用一回,下午停止一切娱乐话动,一律去看电影。

我到场时己开映,没看到名子,只看到枪战,明白了,打战的。

后来看到有公安局出面,哦!

是警匪片。

不出十分钟,就走了一半的人。

工作人员很失落,问我好看吗?

我说没看懂,她给我解释,说的是当年文强捉張军的故事。

于是我决心看完。

我旁边的李婆婆,说了三遍,小妹,你去看一下我铺上那个娃儿醒没有?

工作人员回答她,马上去看哈,另一边坐一个老人睡得正舒服,鼾声不断。

散场时我看还剩下六,七人,多半是耳聋及半糊涂者。

我坚持看到底。

李婆婆还不走,她娃娃他妈接她走了。

(可憐,李婆婆这辈子不知道带了多少娃,来养老了还念念不忘她所带的孩子们。

)我在想,养老院里是否适合看电影这一活动。

六早上6点必起床,你知道外婆的私人事多,首先体内排出,洗,泡茶,吃药等。

7点吃早餐,花样多,要半小时。

9点半集体做操前,我自己安排甩手三千下。

抓紧时间可练丨小时的琴。

做操后就是自由活动,放音乐跳一跳坝坝午。

我跳不动就跟着走。

11点午饭,12点至2点午休。

醒后看微信,回微信。

2点开始打我们一国几制的麻将。

那桌打钱的己停业3天。

(扯皮)5点晚饭,此后才开始追剧等。

晚上不敢多动脑筋,否则影响睡觉。

够说我紧不紧张。

七刚才吃完饭,才五点半,大家饭后就到前门埧子散步,老头些都喜欢坐着,抽烟的是极少数,但唱京戏的老演员早早来到门房,因为她的烟是门卫廖师管着的,三歺饭后可发一支。

这一排老男人看着一群老女人活动。

这群人围着停车线上走,说是练平衡,姿势各异,有背着手的,有杵着手扙的,有手舞足蹈的,我站在旁边一看,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好像渣梓洞里的一群革命者放风的情景。

我隔壁昨日才搬来的一对老夫妻,男的九十二,有点痴呆,女的确是原重庆市的兰球运动员,人高马大,但身体多病,我俩正在交谈。

我喊她看有没有我说的感觉,这下把她笑惨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

这群八,九岁的老姐子,並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也跟着大笑起来。

本来这群人对于哭,笑都可以不需要理由的。

八我这个人一辈子没与人都没有吵个架,更别说打架了。

今天参加了一场舌战。

(不知道属不属于吵架。

)我们的麻将室,有三張机麻一字排开,平时是一桌打钱的,另一桌是不打钱的。

打钱那桌常因算不清帐而伤了和气。

所以这桌停业西天,就剩我们这桌不打钱的,大家下午两点准时到场,西里哗拉地玩三个小时。

今天我们到场时,情况变了。

那桌打钱的把我们的桌子占了,而另外两张桌子都坏了,这三张桌看上去还新崭崭的,为什么老是坏?

其原因机械老化,再因打牌人的心情,有人爱发牌疯,摸牌不顺时,将牌乱达,另外的三人将变本加利,气势高涨,天哪,那老朽的桌子怎么能经受这样的考验?

这种事情不止一次了,他们是饭后十二点半开始,所以桌子可以随选。

这下我们这桌的老姐子们也不是吃乾饭的,话就来了,那桌人都装聋,不开腔,今天特别和气,无争吵声。

可能是种种原因,造成这种和平景像。

我这个不会吵架的人,喜欢最后来个总结性发言。

我说,今天得感谢廖师傅来帮我们修好了,满足了我们的牌瘾。

这桌子也怪,有毛病时,只要我几个上场,这桌子越用越好用,所以,这世界就这么怪,万事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当你对它好,它就还你个好,对它越表扬,它对话越服帖。

说到这时,老板拣了一条小狗,来到麻将室玩,它围着我们的脚边传,还不时地对着那一床吼几声,它也通人性?

九今天真的降温了,早上一开房门,一股冷风朴面而来,冬天又回来了。

我们上午九点半得到厅里做操。

好多老人早饭后,喜欢回到床上睡个回龙觉。

天冷大家都不想起来,遇着我们这位来实习的大学生小杨(保健医生),对待工作非常认真。

楼上楼下的请我们做操。

人来齐后,开始放音乐,视频里有人带着我们做。

这个视频版本是适合老人做。

不外乎是些西肢转动,腰身活动,手操及拍打全身等动作。

有几个走路都得杵棍的人,要求他们坐在旁边覌看。

我们这些老人都具有听话的本能。

其中有一个老头,身体强壮,说话声音宏亮,就是脑壳有点不听使换,目光呆滞,行动缓慢。

每次做操必到,杵着拐扙,站在上方,大家正做得起劲时,他突然吼一声,乱七八槽。

连吼了三天。

这下把保健医生气着了,心想我好不容易将这些老人组织起来,只能鼓励,不能批评,你来唱反调,于是小杨也回了他一句,你做得好,那你来呀。

把这老头好像吓着了,反头就走。

見他那背影,是乎比平时要麻利得多。

我想此人在得病之前,可能是体育教官,随时以教官的口气顺人。

再不就是某单位的领导,当自己己昏昏然时,还不忘本职工作,督促其下属。

你们别笑,这是真的。

十原来南岸下浩有个合成纤维厂,当时此厂是国营,在南岸区是有名的。

这儿来了两了老工人,一个陈大姐,为人乐观,但对年龄有点算不清,她是1934年出生的,大我五岁,她非要说她今年满九十,我两搬着指姆算,最后她承认了,今年满八十七,她说你是数学老师,可能不会错。

我也回了她一句,我们打不要钱的麻将你可以混一下,现在到了养老院,是面对闫王爷,他老人家对你的年龄是会一清二楚的。

后来又来了个田大姐,初来那天两个儿子把他妈引入我们的牌室,因为两个儿子认出了陈大姐是合纤厂的,介绍给他妈,有两个熟人彼此照顾一下。

但两位老大姐矢口不承认,后来说出两家娃儿的小名,相互点头,同时说出:哦!

是你呀?

情有可原,毕竟三十多年没見面了。

这三十年是改革开放的三十年。

我们南岸与全国一样,发生了天翻地复的变化,大环境都变了何况于人!

对于这位田大姐(我眼睛不好)的印象,远远望去,看那身材,穿着,行动,只有西十多岁。

头上戴着长跑运动员的白帽子,头发扎一个跷尾巴,那尾巴从帽子后面的洞里穿出来。

衣服看上去很单薄,运动衫衣褲,脚上一双旅游鞋。

动作轻快。

我一看这家人谁来敬老院呀!

等这家人去办入住手续时,我才了解情况,这位田大姐年轻时很活跃,热心快肠,是南岸区长跑协会的,到現在都还参加长跑。

用她自己的话说,那些男娃儿都跑不赢我,先不与他们争,等到最后终点,再冲上去,前面几名总有我!

一打听她多少岁?

她才是今年满九十。

与她相比,自觉汗颜。

田大姐来三天后,出事了,她半夜三更起来到处找东西,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吵醒了起来帮她找,问她什么不见了?

说不出来,弄得太家一头雾水。

儿子们来时就告诉了工作人员,说妈脑壳有点问题,让他们注意一点。

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后,连拉带劝才把她安排睡下。

第二天一早,子女们开了一车人来处理这件事。

在电梯里,遇见这一家人,見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儿子不断切唠叨,叫你乖点,你不听。

这下必须把你关起你才舒服。

可憐的大姐急忙说,我要听话,莫关我吧。

但最后从五楼搬到三楼,她一人住。

一家人为她忙碌了一天,带她去馆子吃了一台,才算罢休。

昨日又来与我们一起打牌,恢复正常。

这是种病,叫阵发性的失癔症。

‘十一这两天我们食堂来了一对老夫妻,成了一大看点。

老头現在看上去还有一米八,可想而知,青年时有多高,腰不弯,背不驼。

一说一个哈哈,声音宏亮,若不是手里随时提着一根拐仗,还真不知道他有九十二,三了。

另一支手扶着一个女人,女人身材弱小,多病多災,因此两口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早上七点以前二人在食堂等着送饭来。

女的需要喂,男人要把女人喂饱之后自己才把剩菜剩饭送下肚里。

我们吃完后爱去观望。

有的羡慕,有的叹息,有的指责,有的不解,带着各种睛镜的人,去看这件事,老两口毫无掩饰地秀着他们的恩爱。

后来,在休息厅,男人道出了实言。

他原来在船上工作,不知是船长还是大副、二副之类。

从气质上看,一定是个握方向盘的才有那么淡定,那么大度。

从小就上船,经过了多少磨练,遇到过多少风暴袭击都挺过来了,对現有的生活充满了乐观。

他们是包办婚姻,年轻时的妻子漂亮能干,所有家务由她一人承担,由于娴淑,善良,很得婆母的欣赏。

男人说他女人一辈子就像一条黄牛,忍气吞气,任劳任怨而付出她的一生,她没文化,少语言,不交谈,总见她忙碌的背影,是一个有她无她无足轻重的人物,若这家中无她则一切都停摆了。

男人很内疚。

他一辈子不做家务,不扶侍人,因为有个好的内助,帮她解决了一切。

船上工作也很辛苦,常言道,矿下工作的人是埋了没死,船上的人是了没埋。

理所当然,下船后就该享受。

成为了公理。

他很同情他人,由于长时间的劳累,又无发泄之处,谁有事情做不烦的时候?

她逐渐老化,逐渐失去记忆,理智,无言,到痴呆。

八十八岁的老太,从一个能干娴熟变成一个吃饭都得人喂的人,这是多么悲哀。

还好,有个知寒知暖的人陪着。

这辈从沒享受过的待遇她得到了,满足了。

男人说我们之间,没有谈情说爱,没有恩恩我我,没有争爭吵吵。

现在我这样对她,是感恩于她,我妈的临终交待就是要好好待她,否则死后妈变鬼都要来找我,我说妈您老放心,若我对他有半点不是,将自己掐死自己。

十二我想来谈一谈〈亲家母〉这个话题。

无论世上也好,戏上也好,对于亲家,都是很沉重的话题,死对头。

可我这个亲家母就不是这回亊,亲如手足,她小我十岁,互相约定,不要亲家亲家的喊,太格外了,姊妹之称最好。

彼此往来不需要客套了。

儿子媳妇对于这两个妈,也就当一个妈看。

所以我二人相聚的时间很多,到了星期天,就接两个妈到家吃吃喝喝,打打麻将。

我决定到养老公寓后,我这妹子很不放心,我上来后的第三天,她没告诉子女,一个人从渝北趕到南山来看我。

可鄰我这妹子,也是七十一岁的人了,又搞不清路线,一路上转了三次车,跌跌撞撞,在南坪大车站坐到南山的专车上山,我住的地方是黄山至南山公园之间,她提前一站下车,这天下着蒙蒙细雨,气温只有几度,迎着刮面的山风,气喘吁吁,一路上坡,问到我处,我们己午饭过了。

刚好门卫去吃饭去吃去了,一把门锁把姊妹隔在铁删两边。

我見她气喘吁吁,不知是冷,是饿,是累?

我心里好急。

等门卫把门打开后,她急着找厕所。

我心里更难受了。

对于一个周身是病,特别是糖尿病,一天打三次针的人,又累不得又饿不得的人。

这件事对她完全是折磨,残忍的折磨。

由于伙房无饭菜了,只有到外面馆子找碗吃。

她葱葱忙忙地到我居住的房间西周打量一番,见什么都不缺,摸摸床上,再看看洗手间,不说唱口水,连坐都没坐一下,妹子含着泪说了声,这下我放心了。

她可能实在是饿了,要到外面去找面吃而不得不离去。

雨还下着,凉风刺骨,我要送她去吃饭,她坚决不要我去,说麻烦,要填表,还要求安全把我送回来。

見她逐渐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也好像在……。

带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室,关上门,我失声痛哭,骂我自己,一个老不死的,给别人带来这么多麻烦。

我内疚,她给我带了那幺多吃的来,为什么不给她止个饥渴?

一个老哈巴。

实足的白痴。

我这个亲家母是个对人很实在的人。

她在路上前前后后转了六趟车,径过五小时,就是不放心,非要眼见为实。

我两之间的感情就是如此。

我对不起妹子,一提起这事,眼涙水就……十三院子里停了一台红色微型车。

新的。

老人喜欢围現,喜欢指点。

由于刚加了油,一股气油的怪味。

但尾巴上又插着电线在充电,有一老太婆问,这个双鼻孔(指的前面两盏灯)家伙,还又吃油,又吃电的,肚子装得下呀?

这下把老人些逗乐了。

七嘴八舌,乱七八槽的话都来了。

有人指着车主人说,怎么吃不下,他两口子一人吃油,一人吃电,绰绰有余。

(这对夫妻,七十出头,身体壮实,微胖。

)大家会意地笑了。

这对夫妻很会过日子。

住在养老公寓,有人管吃管住,日常生活的需求都解决了,腾出时间,老两口开着车可以外出旅游,消遥自在,放心大胆去渡过余生,既不怕家中被人盗,又解决了停车的问题。

我们这住了好几对夫妻,这是最年轻的一对。

还有一对老吵架的夫妻,两人都是八十开外,都聋,常常是牛头不对马嘴,女人告诉男人“稀饭慢慢喝”,男人骂她“你才话多”。

本来我们吃饭是很安静的,很多人牙不好,要对付食物,无时间说话。

全场就他二人吵架。

最没有道理的是那老头,他看不得旁边桌子的模范丈夫。

每当这位丈夫喊他女人“张大嘴,对!

乖”!

这时,怪老头就要冒火,看不得模范丈夫,太失男人的尊严。

这样我们这些丈夫怎么做人?

这两对邻桌夫妻,又引起大家的观注。

我的感觉,模范夫妻的一对,生活得很轻松,模范丈夫每次到食堂来,哼着戏词(不知是京戏还是川戏),拉着自己的女人,非常乐意地,幸福地去喂他的女人,女人也服服帖帖地去享受着男人的恩爱。

那对吵架夫妻,在哪里,男人都骂骂咧咧,女人也服服帖帖地跟着身后,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生活。

男人若不骂她,她还感到不正常。

人生百态,各有所爰。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一亿个人就有一亿个生活方式,这就叫无常。

十西我们这批老年人,应该是很幸运的。

隨着中国老龄化的问题,国家作了很大的努力,目前国家办的养老院太少了,若要想进住,还得排轮子。

因此,原来的很多农家乐改成养老院。

我住的南山仁福养老公寓就是以前的一个饭庄转换过来的。

这儿的老板都称为“总”,所以,我们的两个老总称为冉总和陈总。

听口音,是忠县人,好几个员工也是从忠县招来的。

他们是一个很团结的团队。

老板及员工,都一起上阵,每天两个老总要把所有房间巡查一遍,发現问题及时解决。

今天着重谈一谈负责我的保洁工罗大姐,年龄六十多岁,身体较好,微胖,说话轻言细语,每次进房间来打扫卫生,很礼貌地招呼一声,“汪老师,您好”。

而后仔细地打扫房间,她细致到你自己洗的衣褲是否洗干淨了,若有点迹印,她会不声不响地拿去洗过,或用手擦,不行就用刷子刷。

真正做到默默无闻,任劳任怨。

她二十西小时都在院里工作,除了做清洁,还有一部分老人需要帮助洗脸脚及洗澡,送饭。

老年人常大,小便失禁,常见提着裤子,站在那儿发呆的,多半是做了这样难以启齿的事,过路的人見了,就会高声呼喊:罗大姐这里又有人流了……。

她会飞快地跑来救场,晚上还要查房,两小时一次,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保证八小时睡眠的。

我问她这么辛苦有多少工资时,她很满意地告诉我,包吃,包住后还有三千元。

这三千元就是我的存款。

她最后总结一句,我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我开玩笑地问她,不识字识这个吗?

我把两指头搓了一下,她笑了,笑得那么天真。

老师!

说对了,字不识几个,钱我认得,我又问她,数得清吗?

她很得意的说,数得清!

我拍拍她的肩膀,比了一个大姆指,那就行了。

十西还是牌桌上那点事我们这个牌室,有三张麻将桌子,常常是我们不打钱的一桌能坚持常态而且渐渐兴旺起来。

原来三块一,現在有人接下。

而那桌打一块钱的常为一块钱输赢争论不休。

何苦呢?

钱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很重要了,儿大女成人,現有的退休金足夠消费了。

莫说打一元,打十元也很淡然。

不打钱的原因是总觉得拿钱买气受不划算。

与我观点相同的人越来越多,所以这桌越打越兴旺。

神奇的是仿佛连麻将桌都有灵气似的,那桌打钱的桌子会经常出点毛病,所以他们常换桌子打。

而我们被迫换到毛病桌子,打着打着,毛病就消失了。

是我们的慢动作感动了它?

还是我们的欢声笑语波及了它?

不解。

这几个打牌者都比我大,只有称她们为姐了。

陈大姐今年满87岁,偏要说她自己满九十,她性格好,以前在厂里行政科,常做别人的思想工作,帮忙解决职工的困难,善于组织群众,我们打牌她是组织者。

但好像脑壳也不夠用,反应慢,该碰的牌,走到第三方时才想起碰,这时他会骂自己:“一个哈儿”成了她的口头禅。

我的口头禅是:“打张乖的给你们”。

以达到知书达礼而皆大欢喜的效果。

另外一个吴婆婆,经常是开始还正常,打着打着,她会把牌打成反方向,本来是纽子一顺,也就是逆时针,她会以顺时针进行。

几个昏君也跟她逆行就逆行,反正既不扣分也不打钱,大家一笑了之。

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目标:为防止老年痴呆,为消磨时间,为老姊妹一起说说笑笑,为阻止回忆以前的不快之事,让不堪重负的人生如机麻般搅乱重来,欢欢喜喜渡过余生。

十五巜陋室感悟》搞教育的必须要懂一点心理学,读师范时,我就喜欢这门学科。

我有一个习惯,对于那些众人觉得是怪物的人、不易被人接受的人我越想接近他。

有人问我:你这个煨不粑煮不熟性格的人,为什么调皮学生都怕你?

在学校有的调皮学生只要听到“汪老师来了”,马上就规矩收敛。

我也不怕调皮生,只有我与他说上三句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按他心理要求,在他耳边说句悄悄话,对症下药,立马見效,一句话的灵丹妙药。

今天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关注:吃完早餐后大家在埧子散步,突然又来一车人,下车的是田大姐一家,儿子媳妇姑娘女婿,田大姐正在与我说话,当时我見她脸色都变了,急忙跑过去,像个犯人一样,等候受罚。

女儿说妈: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叫你别随地吐痰,为什么又要乱吐?

田大姐两手一摆,儿子马上接着说:你还不承认,别人己经摄了像,在领导那儿揭发了你,人在物在事实在!

可鄰的大姐只有乖乖地到院长办公室解决问题。

商量的结果是乱吐痰一次,罚款一百元。

中饭时,儿女们对她嘱咐了又嘱咐,才并不放心的离去。

下午,我们打牌时她来了,看她那表情轻松愉快,与上午判若两人。

我们一场没打完,门卫廖师傅进来了,狠狠地对田大姐说:拿出来!

她哭了急忙说:我错了,我错了,下回一定改。

我急忙问又怎么了,上午不是家長(子女)来解决了吗?

廖师傅说:上午才規定随地吐痰罚款一百元,领导说了我尊照执行。

我连忙解围说“我带着钱的,我帮你拿”。

廖师傅马上给我递眼色,田大姐一首哭着求绕:“你别把我弄回去,我回去就死定了,我也活不几年了”。

她哭我也跟着哭。

至上次闹了一台子后,我就一首接近她。

研究她病在那里,是痴呆还是心理问题。

很多人对她备而远之,以一种蔑视的眼光看她,背后指指点点,有人说她贪小便宜,我们饭前每人桌子上发两张口巾纸,很多人没用,她就去收起来,口中还断地说太浪费了。

我觉得她的行动很正常,为什么要指责她?

这些天,她总是跟着我,别人都不愿跟她玩。

所以,很多人把我和田大姐化为同类人一一神经病。

通过一段时间的覌察,田大姐很正常,一点病也没有。

有人说一个人的性格确定了他一生的命运。

田大姐是个爰说爱动,就是不动脑的人。

爱长跑,九十岁了还可以从上新街跑到弹子石,有几个能做到?

但对数学她一窍不通,她麻将打得好经常当庄,当庄就要开始拿牌,她对那两个数字的组合硬是莫法,如是西点和六点,她会问是多少?

在拿哪一方?

她有些不好的生活习惯,如随地吐痰,爱拾垃圾(不是没钱,是一辈子含辛茹苦节约惯了,为了不浪费物资,拣回去用,这算优点,还是缺点,还有爭论。

)目前所出現的这些情况,也许是她儿女造成的?

她的子女对她很关心,往往这种过份的关心,反到还误了他妈?

这与对孩子的教育一样,不要因为跌了一跤,就再不要个他走路,不可能抱他一辈子。

老人也是一样,不可能某一次失误,就把他划入老年痴呆。

由于过早的把划入这个范畴,老人也就以老卖老、自暴自弃。

这下儿子变成老子,老子变成孙子,这些老人的子女们就像训孙子一样的去教训老人。

中国的传统文化尊老爱幼在这一刻显得很尴尬了。

老人也失去了尊严。

为什么有好多老年人想通了,来住养老院。

养老院里,不受子女的制约,让“老小老小,越来越小”的快乐得以实现,在有生之年再来一次不一样的人生体验。

我喜欢探讨人的心理,再继续接近那些被旁人认为难以言表和言下之意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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