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希程锦时的女频言情小说《宁希程锦时是什么小说》,由网络作家“撩心甜妻嫁进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人生最难堪的时刻,是在我爸和那个女人的婚礼上。我闯入那个人的生活,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从此,天崩地裂,而我只求能和他白头到老。他说,我们结婚吧。我说,好。早就喜欢上的人,我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他说,宁希,我们之间只谈性和钱。我说,好。在这场无爱的婚姻里,能守着他,也是好的。他说,我们离婚吧。我说,好。四年婚姻一朝走到尽头,我心死如灰,只愿此生不复相见。后来,他又说,“小希,嫁给我。”我毫无...
《宁希程锦时是什么小说》精彩片段
我心头微动,也总算明白了他的来意,亏我还以为,他是终于良心发现了。
我抬手拉开车门,语气波澜不惊,“你希望我做什么呢?我一个已经被赶出宁家四年的人,又能做什么?”
他大概也是真的无路可退了,上前两步握住我的手腕,脸色有几分赧然的开口,“你帮爸爸,帮宁家去求求程锦时,好么?”
我蓦地拧起眉心,连我和程锦时的关系,他都弄清楚了,难怪会来找我。
此时只觉得特别讽刺,宁家顺风顺水时,巴不得我不要扯上关系,现在需要我了,就找上门来了。
我一点点抽出手腕,无比痛心,“与其求我,不如去求求你的前妻?她才是程锦时心尖上的人。”
我抬腿就要上车,却传来“扑通”一声,是膝盖落在地面的声音。
我的身体在刹那间僵住,动弹不得,心脏被勒紧,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些年,我恨他,特别是看着妈妈病情一次次加重,我脑子里冒出过无数大逆不道的念头。
对,恨意在巅峰时,我恨不得他和宋佳敏一起去死。
可是怎么,他现在跪在我的旁边,我连低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快感。
“小希,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你妈妈才刚走,宁氏是你外公外婆出资创办的,你忍心看着它倒闭么?我只差五千万,公司就可以正常运转下去……爸爸求求你了……”
他声泪俱下,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我竟真的听出了悔意。
而他说的话,也恰巧戳中了我的软肋。
我妈妈刚走,而宁氏,也有她的心血。
我掩下情绪,尽量平静地开口,“我试试看吧,如果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连是什么要求都没有问,就满口应下。
我驱车径直前往东宸集团,在地下车库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走进VIP电梯,直达顶层。
我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看见程锦时伟岸的背影,伫立在落地窗前。
听见声响,他转身,透着些焦躁,“为什么关机?”
我不敢告诉他,宁振峰来找我了,否则他肯定不会给我钱。
在他眼里,当年就是宁振峰强迫的宋佳敏,他不可能不恨。
我低头看着脚尖,“手机突然没电了。”
哪怕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
见他没说话,我故作随意的走到沙发旁,坐下,“离婚协议呢?给我签吧。”
我记得,上一次,他给我看的那份协议,除了房产之类的,还有五千万存款。
他有一丝愕然的看着我,“你想清楚了?”
我仰起头,“如果我不签,你能同意么?”
不会,他已经做了决定,我又何苦挣扎。
四年毫无感情和信任的婚姻,我的心,也已经千疮百孔了。
只是要可怜我的孩子了,注定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他没作声,黑眸幽深,好似要直直看进我的心底最深处。
我有些疲惫,靠在沙发上,努力遮掩自己的真实目的,“开玩笑的,离个婚可以分到那么多财产,我求之不得。”
他眸中浮起寒意,“宁希,你别开口闭口都是钱。”
我唇角勾起一抹惨淡的弧度,“我当初和你结婚,不就是为了钱么?有什么不能提的。”
他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直接打内线要陈琳把离婚协议送进来。
很快,我没有任何犹豫的签了,我不敢,害怕晚一秒,自己就会后悔。
可是,把协议递给他的时候,我还是迟疑了,指尖下意识用力捏着协议,不愿松手。
他索性松开手,眸光晦暗不明,“既然是为了钱,就痛快点。”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却半认真半玩笑的问,“如果,我肚子里揣着你的种,这份离婚协议,是不是可以作废?”
他凌厉地睨了眼我的肚子,忽地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扯进他的怀里,一字一顿的开腔,“你怀孕了?”
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冷冽又独特好闻,我猛然清醒过来,“开个玩笑而已。”
他对我没有感情,好不容易签了离婚协议,怎么可能因为我怀孕,就生出变数。
我不应该拿孩子来赌,拿钱、滚蛋,才是正确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钳住我的下颚,深邃的眸子阴冷暗沉,“宁希,我没这么多玩笑和你开!”
又怒了,我发现结婚四年,我们只是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已。
我越来越不了解他。
我明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宋佳敏没那么简单,你还是防着点吧。”
“不劳你费心。”
他甩开我的下颚,我鬼使神差的顺势抱住他,用尽了自己仅有的力气,只想要再抱他一次。
我闭上眼睛,努力记着下一刻的感觉。
心,仿佛被什么刺透,很疼。
我踮着脚尖,埋在他的颈窝,闷声道:“程锦时,再见。”
再也不会见了吧,我和他之间,本就是云泥之别。
说罢,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多看他一眼,我就会溃不成军。
五千万在当天晚上就打进了我的账户,我直接转给了宁振峰。
我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疾速倒退的景色,感觉这些年,不过是一场梦。
我回到了外公家,距离南城一千多公里的地方。
妈妈说过,她想回来看看外公,现在她不能回来了,就让我替她圆了这个心愿吧。
正好,我也不想在继续南城生活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外公虽然七十多了,但身子骨比一般老人家都要健朗,知道我会长住,更是开心得不行。
我老实告诉外公,我离婚了,但是还怀着孕。
但没告诉他妈妈去世的事情,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怕他承受不住。
外公这些年看开了不少,反倒气势十足的骂起了程锦时,说错过了我,是他没福气。
日子过得很宁静,我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只有我和外公两个人,我却过了这些年来,最有年味的春节。
窗外烟花璀璨,电视机正放着春晚,外公把包好的饺子下锅,一边念道:“你妈妈啊,就最爱吃芹菜牛肉的饺子,你吃东西的口味也随着她。”
我眼眶陡然一湿,已经瞒了外公几个月了,下一次他要给妈妈打电话时,我都不知道还能编什么理由。
我翻着手机,吸了吸鼻子,“是啊,还是和您一块过年好,这样芹菜牛肉的饺子都是我的了。”
外公朗声笑着,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可能是外面鞭炮声音太响了。
我只是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拿着手机的指尖泛白。
过完年,我回了趟南城,参加大学舍友的婚礼。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清晨,我就决定返程。
周雪珂开车送我到机场,我要下车时,她抱了我一下,不舍的问道:“你真打算长期不回来了?”
窗外正在下淅淅沥沥的雨,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笑了笑,“应该吧,你要为我高兴才对。”
她有些欲言又止,“我可能不应该告诉你,可是,还是觉得你该知道。”
我戴上围巾,“什么?”
她愤愤不平道:“程锦时今天要和宋佳敏结婚了。”
我低下头,心底苦涩,“嗯,我知道。”
过年那天,我就看见了新闻,虽然很快被撤了下去,我还是看见了。
一直到现在将近半个月,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为了不让外公担心,我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可是夜深人静时,总是辗转难眠。
尽管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心口,还是会遏制不住的疼。
雪珂大抵是知道我不愿多提,一直送我到安检口,也没再说什么,只叮嘱我注意身体。
我坐在飞机上,只觉得怅然若失,过了今天,他就是别人的丈夫了。
不由觉得讽刺,我捧着一颗真心,换来四年隐婚。
宋佳敏机关算尽,却可以拥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拿出手机,正要关机的那一瞬,进来一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
是我婆婆在我妈妈病房的一张照片。
我看清后,整个人如遭雷劈,耳朵嗡嗡作响。
这个角度,看不见我婆婆的表情,但我妈妈脸上的绝望,显而易见。
婆婆手里还拿了瓶药,递给我妈。
药……我妈妈就是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去世的!
照片右下角的拍摄时间,是我妈妈去世的前三个钟。
她前脚刚走,我妈妈就自杀了!
为什么?
她到底和我妈妈说了什么,为什么要拿药给我妈……
难道就因为她认定是我害小宝受伤,又担心我不肯和程锦时离婚么?
我的怒气、恨意,几乎要穿透胸膛,在机舱门就要关上的时候,不管不顾的就下了飞机。
几分钟前,我想的是从此两不相干。
此时此刻,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谁都别想好过!
婆婆想程锦时和我离婚,让宋佳敏嫁入程家,我偏不!
出了机场,我先去医院做了个B超,紧接着去了一家南城知名的高奢礼服店。
半小时后,我穿着一袭款式大方精致的礼服,套了件毛呢大衣从店里出来。
在马路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东方酒店。”
司机师傅看了我的穿着,笑着搭话,“东方酒店今天被人包下来办婚礼,你也是去参加婚礼的吧!”
没错,东方酒店今天被程锦时包了。
我死死捏着手心,扬起笑容,“是啊,我丈夫在酒店等我呢。”
程锦时,只能是我的丈夫。
他们想结婚?做梦吧!
我到东方酒店时,已经想好了该怎么混进去,却有个陌生人塞了一张请柬给我。
像是,特意在这里等着我。
我拿着请柬顺利进去,饶是早有心理,还是有些出神。
现场布置的低调奢华,璀璨灯光下,衣香鬓影。
司仪的旁边,站着穿着一身定制礼服的程锦时,远远望去,更是衿贵清冷,高不可攀。
宋佳敏的父亲,牵着她,一步一步朝程锦时走去。
我缓缓脱了大衣,露出六个多月的孕肚,冷眼数着她的步伐。
还差三步,还差三步她就走到程锦时身边了。
蓦地,一道深沉锐利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的身上。
我勾起唇角,一边笑着迎上程锦时的目光,一边伸手不疾不徐的推倒了身侧的香槟塔。
哗啦——
数不清的高脚杯砸向地面,音乐声戛然而止。
全场的目光都朝我看过来,我却一瞬不瞬的看着程锦时,声音清透,掷地有声道:“程锦时,我怀孕了,你要不要娶我?”
我从来不知道,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我妈还躺在医院,我爸就光明正大的和另一个女人举行婚礼了。
时隔半个月,我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家里,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满院子娇艳的玫瑰、自助西餐。觥筹交错间,气氛喜悦又和谐。
我几乎不敢相信,那个端着酒杯,满脸喜色的新郎宁振峰,会是我爸,亲爸。
半个月前,我和我妈都在家的情况下,他和别的女人在房间。
那个女人,就是今天的新娘,也是几乎从小就在我家长大,仅仅只大我四岁的宋佳敏。
被我们撞破后,我爸没有任何解释,一开口就说要娶宋佳敏。
我妈当时就从别墅三楼跳了下去,至今还不能下床。
越想,恨越深。
此时,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恨与怒不断交织,情绪直接抵达临界点,恨不得杀人!
哐——
我疯了一般冲进宴会厅,取下他们的婚纱照,奋力砸在地面,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可是,这样非但没能让我的情绪平息一点点,反而让我愈发愤怒。我不顾玻璃渣,徒手捡起那张婚纱照,想要撕个粉碎!
宁振峰怒气腾腾的走过来,恨不得掐死我,喝道:“宁希,你想干嘛?啊?”
他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点心虚。
“我干嘛,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我气的牙关都在发颤,伸手指向宋佳敏,目眦欲裂,“我妈还躺在医院,你就迫不及待想娶这个贱女人?”
宋佳敏忙不迭地抚了抚宁振峰的胸口,眼眶泛红,装模作样的劝道:“你别生气,小希这样我能理解,毕竟……”
我从自助餐桌上取了一杯红酒,兜头泼在她的身上,愤恨的盯着她,“宋佳敏!毕竟什么,毕竟是你也知道自己不要脸是吗?!”
想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恶毒话语,却都不足以表达千万之一的愤怒,我死死捏着高脚杯,恨不得直接砸过去才好。
“啊……”她尖叫一声,红酒迅速的在她洁白的婚纱上晕染开来,她有些无措,眨眼间,两行清泪滑落,“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我和你爸爸结婚了,以后我们就一家人了,你能不能放下对我的成见?”
哈,又是这一套,虚伪至极。
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情,她都能装出一副极其委屈又宽容的姿态,不知情的人,会真的以为是我看她不顺眼,没事找事。
就像现在,明明是她爬了我爸的床!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大度,仿佛错的人是我!
我双手紧握,指甲深陷进手心却感受不到疼痛,咬牙切齿,“一家人?我他妈要是和你做一家人,还不如养条狗……”
“啪!”
一个耳光狠狠的扇了过来,力道又狠又重。
我猝不及防,踉跄两步扑向了地面,玻璃碎片扎进膝盖,嘴里也涌出一股甜腥味,耳朵嗡嗡作响。
宁振峰伸手指向我,唾沫横飞,“你给老子闭嘴!半个月前不是就嚷嚷着再也不回这个家吗,赶紧滚!”
这是我爸……这竟然会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愣了好几秒,委屈在瞬间替代愤怒,充斥在我的胸口,又酸又涨。
觉得双眸有些模糊,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要溢出来。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我无助的低下头,闭上眼,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身侧光线蓦地一暗,上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宁希?”
我寻着声音抬头,登时,连心跳都漏了一拍,“程总,你,你怎么在这儿……”
程锦时,一家创业公司的副总,上一次见他,是我准备和他表白,但是意外得知他有女朋友了。
从那之后,就想方设法的避开他。
完全没想过,再次遇见他,会是我这么狼狈又难堪的时刻。
我连忙擦了擦眼角,有些无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穿着简单的纯黑色衬衣和西裤,气质衿贵,单手抄在兜里,沉声道:“还不起来?”
我有些紧张,猛地想要站起来,却忘记膝盖受伤了,支撑不住朝地面扑去,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
程锦时眼疾手快的揽住了我,清冽又好闻的气息包裹着我,浑身一僵,推了推他,“谢,谢谢,我没事了。”
他没有放开我的意思,温热的大手强势扣在我的腰部。
宋佳敏有些慌张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程锦时漫不经心的开腔,“宁总发了请柬给我,看见请柬上的照片和名字,我还不信,没想到,新娘真是你。”
他的语气极淡,却透着说不清的情绪,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我猜不出。
宋佳敏咬着下唇,像是想要解释,泪水在眼眶打转,只问出一句,“你和宁希认识?”
程锦时落在我腰部的手愈发用力,我不得不贴在他的身上,能清楚感受到衬衣下紧实的肌肉,动作亲密又暧昧,我紧张的几乎屏住了呼吸。
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意味深长,“何止是认识。”
模棱两可又引人遐想的话,态度从曾经的淡漠,到此时的暧昧,令我思绪乱成了一团。
“程锦时,你们两个不合适,你犯不着为了……”
宋佳敏眸光炽热的看着他,却在瞥向宁振峰的那一刻,顿时没了声音。
程锦时痞气的勾了勾唇角,语气轻讽,“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要是再看不出什么,我就是傻子了。
我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借着力道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了下他的双唇。谁料,他蓦地压住我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缱绻又霸道。
我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想要推开,但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带着丝警告的意味。
宁振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想把我从程锦时身边拉开,大骂道:“宁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还要不要脸了?!”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厉声反问,“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他气的满脸通红,又想来拉我,程锦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深邃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恨,冷声提醒道:“宁总,今天可是你的婚礼。”
宁振峰这才发现,四周宾客的目光全都落在我们这个方向,他甩甩手,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低声斥道:“丢人的东西,给我滚!”
我正要反驳,程锦时突然弯腰打横抱起我,我一声低呼,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
他似笑非笑的低头,朝我道:“走,既然这个家不欢迎你,我带你回家。”
他的声音很温柔,“回家”这两个字,有那么一瞬间把我撞得晕头转向。
宁振峰气的面红耳赤,破口大骂,“宁希,你今天踏出这个家门,就……”
程锦时抱着我径直离开,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得很模糊。
我心里冒出一阵又一阵的艰涩,这明明是我家,我却成了一个外人。
出了宁家别墅,他的脚步停在一辆别克旁,黑色的轿车,停在一堆上百万的轿车中,显得有一些……与众不同。
他要带我去哪儿?
他眸光极淡,声音寒凉,“还不下来,看来你入戏很深?”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耳根好像都在发烫,连忙从他怀中挣脱,“对,对不起……”
我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站着,伤口有些触目惊心,但好在已经没有流血了。
他睨了我一眼,眼角眉梢皆是淡漠,转身钻进车里,驱车离开。
我怔了怔,心底里涌上一股歉疚。
前一阵我还差点和他表白,结果今天,他的女朋友甩了他,嫁给了我爸。
真是可笑至极。
我回到医院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我一瘸一拐的找了个医生,帮我处理伤口,刚包扎好,门外一个经过的护士探头进来,“宁希你回来了?你妈妈正在抢救……”
我噌地站了起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在哪个抢救室?”
她解释道:“不清楚,好像是突然呼吸困难了,在5楼抢救室。”
我大脑有些发懵,急匆匆的往手术室跑去,似乎慢一秒,就会错过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我刚跑到手术室门口,门就打开了,医生神色肃穆,“你母亲身体状况很不乐观,需要尽快手术,否则再发现今天这种情况,就会更危险。”
我胸口很闷,很快点头,问道:“好的,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他从助理医师手中拿过资料夹,看了一眼,“下周四就可以,手术费用大约在二十万左右。”
“好,那麻烦您帮忙安排,钱……我会尽快缴上。”
我应了下来,跑到收费处查了查妈妈诊疗卡里的余额,只剩三千多了。
最后一次往诊疗卡里充值后,我身上也没什么钱了。
我有些茫然的走回病房,医生的话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我特想哭,但看见病床上昏迷的妈妈,又仰了仰头,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拿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指尖最终停在了宁振峰的号码上。
犹豫了许久,还是走出病房,拨出了电话。
很快,传来女人冷淡的声音,“宁希?”
是宋佳敏。
我默了默,冷声问道:“我爸呢?”
她笑吟吟地说道:“他今天很高兴,喝的有点多,在休息。你有事吗?”
我用力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你让他接电话。”
她轻笑,语气笃定,“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他不会想接你的电话。”
我站在过道,朝敞着门的病房看了一眼,双眸刹那间就湿润了。
我妈还躺在医院,连离婚都没办,我爸就高高兴兴的再婚了,甚至连我们的电话都不愿意接。
我深吸一口气,“我妈需要做手术,要二十万左右,等我爸醒了,你和他说一声。”
她讥诮道:“下午才闹过婚礼,现在就来要钱,你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我觉得特别好笑,讽刺道:“宋佳敏,你教教我,做小三怎么可以做到你这么不要脸?我爸妈连离婚证都没拿,你们办的是哪门子婚礼?!”
她嗤嗤发笑,“离婚证是吗,前天你爸就办好了,你随时过来看,不方便的话,我拍照发给你。”
我愣住,前天我妈昏睡了一整天,我也守了一整天,不可能办离婚证。
正要反驳时,突然明白过来,以宁振峰的人脉,拿离婚证实在是太简单。
我的心如坠冰窖,一时间又恨又怨,更是替我妈不值。
一股酸意涌上鼻腔,我笑了笑,声音苦涩,“所以,你们说什么都不会出这笔钱,是吗?”
她不假思索,“是,我不会,你爸更不会。”
我心底涌上一阵悲凉,竟有些庆幸我妈还在昏睡。
她要是醒着,面对丈夫的无情,以及宋佳敏的以怨报德,心里得有多痛啊。
宋佳敏是我爸司机的女儿,从小就经常来我家玩,特别是寒暑假,几乎都在我家。
我妈心疼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给她买衣服鞋子,我有的,她都有。
结果呢,二十多年,换来农夫与蛇的结局。
她又讥讽道:“还有,宁希,锦时今天不过是用你来气我,你别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我靠在墙壁上愣了许久,回过神来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是啊,程锦时的亲密,不过只是一出戏。
我坐在病床旁,看着妈妈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里不断的发沉。
昔日,随便一身行头都是上万的宁家大小姐,此时此刻,竟然被这区区二十万给难倒了,真是讽刺。
正在我焦头烂额时,闺蜜周雪珂打电话过来,叫我去“夜色”酒吧陪她。
我觉得很累,不太想去,但她失恋了,酒吧又鱼龙混杂,我不去陪着也不放心,便答应了。
我走到病床边上,准备先把我妈的手机充上电,再过去找雪珂。
不经意碰上指纹解锁的按键,我下意识扫了一眼,整个人愣住。
手机屏幕开了,微信对话框中,一张我爸和宋佳敏婚礼现场的照片,赫然在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指尖往前面翻,还有他们的亲密合照。
而发消息的人,是今天中午才加上的好友,除了几张照片,没有任何对话。
想到护士说我妈抢救是因为突然呼吸苦难,我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人发照片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提醒我妈妈,还是想气死我妈妈?
我不寒而栗,担心他再发什么过来刺激到妈妈,我本想直接删除他,但又觉得,妈妈也许认识他。
只好把手机放到了分诊台,拜托护士之后,才赶去酒吧。
夜色是南城比较出名的酒吧,出名的原因是消费高得离谱。
我找到雪珂时,桌上已经有几个空酒瓶了,她喝得双颊绯红,朝我扑过来,“希希,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我扶正她的身体,擦了擦她哭花的熊猫眼,“怎么喝成这样了,我先陪你回家,好不好?”
她拼命摇头,倒了一杯酒放在我面前,“陪我喝嘛。”
我轻吁一口气,像是要发泄什么一般,端起来猛灌,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杯接一杯,在醉意熏然的某个时刻,内心似乎可以得到短暂的安宁。
本来是来劝她的,结果,我喝的连路都走不稳了。
从洗手间出来,我猛地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忙道:“不,不好意思……”
他脚步虚浮的往后推了两步,没搭理我。
我下意识抬头瞥了一眼,下颌线条流畅而完美,好眼熟……
程锦时?醉的都出现幻觉了么。
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眯眼确认,大脑在一瞬间有些清醒过来。
真的是他,他喝醉了。
因为宋佳敏今天结婚么,我心里升起莫名的讽刺感。
——“宁希,锦时今天不过是用你来气我,你别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宋佳敏说的这句话蓦然撞入我的脑海,我捏了捏手心。
只是为了气她是吗?那就气个彻底好了。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不甘、愤怒,想要报复的情绪在作祟,在确定他是一个人喝酒后,我跑了。
跑去找朋友送雪珂回家,然后找夜色的老板,在程锦时的酒里下了药。
后来,一切都水到渠成……
一进酒店房门,他直接把我抵到了房门上,吻得迫切又强势,仿佛要把我拆骨入腹。
火热的手掌隔着衣料在我身上狠狠用力,似乎是不满足,又从衣服下摆伸了进来,陌生的感觉席卷而来,几乎将我吞噬。
“嗯……程锦时,你松开。”我脑袋发晕,用力抵住他坚硬的胸膛,想要推开。
我后悔了,害怕将要发生的事情,也怕他醒来会厌恶我。
他纹丝不动,手上的动作更狠,粗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烧得我整个人都在发烫,身体的反应令我感到羞耻,却又无法抗拒的开始迎合他。
不管了。
至少,他是我喜欢的人。我只要在他睡着后,拍两张照片走人就好了,反正他喝醉了,明天醒来估计忘得一干二净。
倏地,撕裂般的痛楚传来,我疼的连脚趾都蜷了起来,“不,不要……”
他嗤笑,嗓音暗哑,轻讽道:“不要?不要你他妈还给我下药,是担心我不行?”
我万分后悔自己给他下了药,因为,我被做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我浑身酸痛难耐,耳边传来他绵长的呼吸声,我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连忙拍了两张引人遐想的照片,发送出去。
“小茗……”他忽然呢喃了一声。
我吓的心都提起来了,有点没听清,小敏?
真是对宋佳敏一片深情,哪怕说梦话,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我心口一阵酸涩,想到过了今天,我和他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心被狠狠一扯,疼痛难忍。
下床穿上被他蹂躏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我撑着发抖的双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走出酒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居然做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真是被酒精和愤怒冲昏了头。
我回之前临时租的公寓洗澡换衣服后,去医院看了趟我妈妈。
妈妈正好醒着,我很想问那个给她发照片的人是谁。
可是又怕提起这件事,会影响她的情绪,只能暂时作罢。
今天周一,距离医生说的手术时间,只剩两天多了。
赶到公司时,才八点半,我坐在工位上,拿出手机给雪珂打电话,准备先找她借钱应急。
结果她的银行卡全被他爸爸冻结了,把私房钱都转给我,也才三万不到。
距离二十万还差得多,我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临近午休时,被人忽然从身后拍了下肩膀,我吓了一跳,“什么事?”
是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同事陈韵,她一脸震惊的问道:“小希,你居然是宁氏集团的大小姐?”
我愣了一下,拧眉,“你从哪里听说的?”
宁氏集团起步的资金,是我外公外婆的养老钱。当时我爸一穷二白,我外公外婆都不同意这门婚事,还是在我妈的坚持下,才妥协了。
至今,宁氏已经是南城知名度不小的企业了,只不过我从未在外面提起过自己的家世。
她一言难尽的看着我,把手机屏幕朝向我,“你看,这是你吧?”
——宁氏集团千金宁希,昨日与身份不明,疑似牛郎的男子,共度春宵。
硕大的标题刺得我眼睛生疼,内容更是把我的私生活写得糜烂不堪。
配图是我今天早上发给宋佳敏的那两张照片,我为了气她,拍的时候和程锦时靠的很近,更是露出了肩膀上斑驳的吻痕。
至于程锦时,更是被戴上了牛郎的帽子。
我的思绪被炸得四分五裂,全身都僵住了,所有的血液直冲脑门。
照片,我只发送给了宋佳敏!
手机铃声响起,我接通,宋佳敏在那头讥嘲道:“怎么样,这份礼物你还喜欢么?”
我气急攻心,“是你,又是你!”
她笑,“没错,是我。我知道你是为你妈抱不平,故意把照片发过来气我,我也不否认自己喜欢程锦时,但是比起他,我更喜欢钱。”
我紧咬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情对你来说,就怎么不值钱?”
她不屑一顾,“感情这种东西,是要看附加条件的。程锦时不过是个小公司的副总,你喜欢,我就送你。宁家大小姐,你的名声算是臭了。”
我简直不敢置信,愤恨地质问,“搞坏我的名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她笑得越发得意,宛如一个胜利者,“你让整个宁氏变成了别人的笑料,你爸气的要和你断绝关系。而我,刚好怀孕了,等你爸和你断绝了关系,整个宁氏都会是我的,你和你那可怜的妈,只会是一个下场!”
她竟然怀孕了!
我的情绪彻底崩溃,一股怒火从心头迅速蔓延,几乎炸裂。
“宋佳敏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真会算计!真狠!!”
在某个瞬间,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我抓起一旁的包包就往电梯口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新闻撤下去。
不止是会影响到程锦时,要是让妈妈看见,可能又会影响到病情。
我心急如焚,边走边给有点交情的媒体朋友打电话,结果对方告诉我,来不及了。
刚挂断电话,屏幕上方就弹出一条新闻:与宁家千金一夜风流的“牛郎”,身份惊人……
看了内容后,惊得我手一软,手机“啪嗒”一声,砸向地面。
我愣在原地,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也太离谱了。
下意识的不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浑然天成的衿贵气质,确实不应该只是一家小公司的副总。
程锦时也许真的如新闻所说的一样,是南城程家的独生子。
程家拥有东宸集团至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而东宸集团,至少占据了南城商业的半壁江山,可想而知程家的显赫。
我爸的公司和他们一比,就有些可怜了。
想必宋佳敏也看见这条新闻了吧,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不知道她是不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我突然希望这是真的,心里更是升起一丝快感。
我回过神,蹲下去捡起手机,一辆黑色别克疾速驶来,我措手不及,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别克猛地急刹,停在了我身前。
车窗降下,程锦时讳莫如深的睨着我,抬了抬下巴,“上车。”
我堪堪稳住身体,深吸一口气后上车,主动解释,“对不起,我没想到照片会……”
他冷冷地勾了下唇角,“报复是么,宁希,你还是头一个敢这么玩儿我的。”
我捏着手心,哑口无言,半晌,才提心吊胆地道:“你放心,新闻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解决,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缠上你。你在宁家利用了我一次,这一次,就算是……”
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冷漠地打断道:“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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