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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误嫁皇叔:嚣张医妃惹不得

安卿心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误嫁皇叔:嚣张医妃惹不得》是作者“安卿心”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陆昭菱周时阅,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女强甜宠医妃玄学爽文】玄门大师姐陆昭菱修复龙脉时被炸飞,穿越到了大周朝。魂魄还不稳时撞进晋王怀里,立马给自己抱了条大粗腿。于是,陆家人的劫难开始了。京城小报头条她屠版了。各路魑魅魍魉纷纷瑟瑟发抖了。她的东西,谁沾谁倒霉,她的身份,谁占谁吃亏,她要护的人,阎王也夺不去。一眼看生死,一符去百病,一手掐霉运,还时不时看到财气,捡捡就不愁吃喝。死后只剩块牌位的太上皇:儿砸!听她的!务必让她保我大......

主角:陆昭菱周时阅   更新:2024-08-28 0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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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昭菱周时阅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误嫁皇叔:嚣张医妃惹不得》,由网络作家“安卿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误嫁皇叔:嚣张医妃惹不得》是作者“安卿心”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陆昭菱周时阅,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女强甜宠医妃玄学爽文】玄门大师姐陆昭菱修复龙脉时被炸飞,穿越到了大周朝。魂魄还不稳时撞进晋王怀里,立马给自己抱了条大粗腿。于是,陆家人的劫难开始了。京城小报头条她屠版了。各路魑魅魍魉纷纷瑟瑟发抖了。她的东西,谁沾谁倒霉,她的身份,谁占谁吃亏,她要护的人,阎王也夺不去。一眼看生死,一符去百病,一手掐霉运,还时不时看到财气,捡捡就不愁吃喝。死后只剩块牌位的太上皇:儿砸!听她的!务必让她保我大......

《长篇小说误嫁皇叔:嚣张医妃惹不得》精彩片段


“单用水洗不掉的,回来。”

陆昭菱叫住了青音。

青音只得又走了回来。

“手伸出来。”

青音把右手伸到了她面前,不解地看着她。

就见陆昭菱的手轻轻覆到她的手上。

青音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凉。

陆昭菱移开手,轻轻一拂。

青音看着自己的手,瞳孔一缩。因为就在这一点时间内,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手掌手指上渐渐地浮现出一层灰黑色的粉尘。

就像是手上沾了锅灰一般。

但是她之前的手明明是洗得干干净净的!

而且她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层灰黑色从皮肤里渗出来的!

“去用艾草和石榴叶泡水,洗三遍。”陆昭菱说。

青音立即就转身跑了出去。

因为太急了,出门时差点儿撞到了青灵。

“青音,怎么冒冒失失的?”青灵吓了一跳。她们受庆嬷嬷教导,从来不会这么冒失,青音这是怎么回事?

她又看到了青音举着的手,“手怎么这么脏?”

青音声音都有点颤抖,“我,我先去洗手!”

她举着手,现在不洗干净她自己都做不了任何事了!

青灵见她急急地跑了出去,迷惑地进了门。

“陆小姐,青音她——”

“手脏了而已。”陆昭菱弱弱地靠在床上,“有事?”

“奴婢准备好了热水,陆小姐要沐浴吗?”

陆昭菱立即坐了起来。

“当然要。”

青灵扶着她去沐浴。

而青音去了厨房讨要艾草和石榴叶却碰了壁。

厨房的仆妇对她连翻了几个白眼。

“现在谁有功夫给你找这玩意?我们忙着呢!”

转头,她就对旁边的人嗤笑着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个野奴,自己就是侍候人的,还跑到咱们面前摆谱了,刚才那个才来烧了一大锅热水,这个又来要什么石榴叶。”

“就是,我们侍候府上正经主子就忙不过来了,还得给她俩办事,呸。”

青音神情一冷。

青锋送她们过来的时候,是指了路让她们直接到听暖楼的,陆府的管家只知道青锋是晋王侍卫,但这两个丫鬟,他也摸不清楚,是晋王派来暂时监视陆昭菱的,还是暂时来照顾她的。

于是跟下人们就没怎么提,只说听暖楼那边暂时来两个外头的丫鬟。

这些在后厨的,还真不知道她们是晋王派来的。

“你们也可以告诉我在哪里摘石榴叶,我自己去摘。”青音说。

大周京城的人家,流行种石榴,因为石榴有多子多福的寓意。特别是家境好点的,达官贵人家的,更没少种。

艾草这种东西,一般府上也会备着些,夏日里下人们烧一烧赶赶蚊子,府上有夫人姑娘着凉了也可能用来煮水擦身。

所以,这两种东西不难找。

“院子就这么大,自己去找呗,难道还要我们放下手头的活去给你摘?”仆妇说。

夫人和大小姐明显都不喜欢二小姐,那从乡下来的,能有什么地位?更何况这两个暂时来侍候她的。

“石榴叶我可以自己去摘,那艾草在哪里?”青音忍着气。

这是陆府。

她们自己其实也还不清楚,王爷是让她们就一直跟着陆昭菱了,还是说,只是在她受伤这段时间照顾她,到时候还会回晋王府。

“艾草不是有味吗?你闻闻,味在哪儿艾草就在哪儿。”仆妇推开了她,“走开走开,我们夫人和大小姐要吃燕窝呢,别耽误事!”

大小姐听说被二小姐打了一巴掌,气哭了,一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可怜哦。

青音咬了咬牙。

她转身去了花园,倒是很快找到了石榴树,摘了点枝叶。至于艾草,她找就是了!

照着经验,一般是在厨房旁边的杂物房。

等她找到艾草,回到听暖楼,用这两种东西泡了水,洗了一遍,那层黑灰竟然还没完全洗掉。

洗了三遍才算洗干净了。

青音心里惊骇。真的是洗三遍!

她之前用清水试过一遍,根本洗不掉。

等陆昭菱沐浴完出来,青音进去帮她擦头发,心情很复杂,好几次嘴巴动了动都不知道该问什么。

陆昭菱后脑勺的伤,她在擦头发的时候发现,好了不少。

本来她们觉得她伤这么重,不方便洗头,但陆昭菱坚持,青灵只能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给她洗干净了。

那边,晋王把太上皇的灵位摆放到了祖庙的供桌上。

他跪下叩了头,看着那灵牌,又想到了陆昭菱,不由得低声说了出来。

“父皇,之前你看到的那个姑娘,叫陆昭菱,儿臣要和她定亲。你同意吧?”

话音刚落,就见那块灵牌突然叭叽一声,倒了下来。

晋王一愣。

这里没风啊。

他起身去把灵牌扶好。

“你这也算是儿媳妇帮忙写的灵位,供在这里,离皇宫和晋王府都近,高兴吗?”

叭叽!

那块灵牌又倒了下来。

晋王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他都已经让人做了底座的,摆在供桌上明明稳得很!

他再次把灵牌扶起来,这一回又试着摇了摇,确实是稳的。

“你想让我娶沈相之女,但那姑娘我没兴趣,不娶了。我这身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只怕子嗣无望,所以什么侧妃侍妾什么的,都不想要。”

他话还没说完呢,第三次,叭叽!

那块灵牌又倒了下来,重重盖在桌上。

晋王整个人都麻了。

他把灵牌扶起来,这回不再说话了,转身就出了祖庙。

后面,香火袅袅之中,太上皇那块灵牌安静地立在那里。

青福侯府。

世子朱明浩刚醒过来,就大叫大喊着。

“那个贱人!她竟然敢抽本世子!啊啊啊疼疼疼!”

青福侯和夫人都在床前,心疼地看着他。

“儿啊,你别动,才上的药,别给蹭了。”

“那个小贱人,把她给我掳回来,我要抽她百八十鞭,扒光她衣裳抽!”

朱明浩越叫越觉得浑身疼,疼得他哇哇叫,但心里却恨毒了陆昭菱。

“还有晋王!”他扭头看着青福侯,“爹,你帮我进宫找太后娘娘,告诉她我被晋王欺负了,让她帮我做主!”


这是要毁了她的清白吗?

陆昭菱目光冰冷,陆夫人已经扑到了她的面前,还真挤出了两滴眼泪。

她抓起了桌上的空碗就朝陆夫人砸了过去。

“啊!”陆夫人吓了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往旁边一扭想要避开,只听到咔嚓一声。

“哎哟我的腰我的腰!”她惨叫了起来,叫着丫鬟扶她。

陆明大怒,指着陆昭菱,“你这孽女!竟然对你母亲动手!”

“我母亲不是死了吗?她一个上门打秋风还顺带爬床的女人,配让我喊一声母亲?”陆昭菱面无表情。

陆明脸色一变。

陆夫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昭菱,反应过来后又立即捂脸哭了起来。

“老爷,我不活了呜呜呜!昭菱她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啊!”

陆明扶着她,瞪着陆昭菱,“乡下长大的就是粗鄙鲁莽!这几天你给我——”

“咳咳。”旁边两声咳嗽。

陆明顿时清醒过来,辅大夫还在这里呢,怎么能让外人看了他家的笑话?

他勉强地平复神色,对辅大夫抱歉地说,“真是让辅大夫看笑话了,陆某这个孽女一直养在乡下,今天刚接回来,言行无状,冲撞了您,还请见谅。”

辅大夫胡子一颤,“我是奉晋王之命来给陆小姐医诊的,不是来看你们闹腾的。”

“是是是,辅大夫请。”

“老爷,我的腰扭伤了,能不能让辅大夫先给我看看?好痛啊。”陆夫人身姿扭着,站不直,小声地和陆明说。

“先等等。”陆明沉着脸。

辅大夫现在代表着晋王呢。

辅大夫走到了陆昭菱身边,“我看看你的伤?”

“多谢。”

辅大夫看到了陆昭菱额头上的红肿脸色就已经变了,再看到她后脑勺的伤口,更是震惊。

不对啊,这样严重的砸伤,流的血都把她的头发和后衣领染透了,伤口这么深,她竟然还活着?

辅大夫以前见过类似的死者,后脑勺被砸得这么严重,当时就一命呜呼的。

现在陆昭菱竟然还能坐在这里!就她额头的那么一个大肿包都很严重了啊。

他给陆昭菱把了脉,脉虚得很,几乎要摸不到了。

这脉象倒是符合伤情啊,本来就是致命伤了,可她活着!

“怪事,怪事。”辅大夫喃喃说着,又换了只手再次诊脉,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瞪大眼睛看着陆昭菱。就这脉象,就算不死,也早得晕迷不醒了,她怎么还清醒地坐在这里?

“你现在什么感觉?”

“晕,无力,痛。”陆昭菱说。

辅大夫赶紧叫来随从,让他把药箱打开,动作快了起来。

人伤得这么重,陆大人一家竟然还在吵吵闹闹,还顾着责骂她,他可真是长见识了!

这姑娘摊上这样的亲爹当真可怜。

“去打盆热水过来!”辅大夫对着陆家人语气都暴躁了起来,“她流了这么多血你们没看到?”

陆明过来看了一眼,顿时也倒吸了口凉气。

陆昭菱一头浓密乌发如云,流了血他倒是没注意。

“这怎么伤的?”他转向了陆夫人,“不是让人去接她的吗?那些人呢?”

陆夫人扶着腰哽咽,“老爷,我不知道啊,我是都安排得很妥当的,谁知道路上出了什么事?”

辅大夫给陆昭菱把了脉,又仔细检查了头部,眉皱得要夹死苍蝇。

“我这里有止血化淤的药粉,但是药效有点猛,敷上去会很痛,你能不能忍得住?”

这是他调制的药,一般就给那些军士猛将用,效果很好,但会特别痛,好些男人都受不住。

“能。”陆昭菱没有半句废话。

辅大夫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他也这是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么重的伤,肯定已经痛得厉害了,她却面无表情的。

这姑娘是没有知觉了吗?

辅大夫给她敷上药,再拿白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

“你这头部受了重击,还不知道里头会不会有淤血,这几天一定记得卧床休息,起身时轻缓一些,一旦有什么不舒服就得找大夫。现在我先给你针灸,尽量能让血气行通。”

辅大夫能说到这些,陆昭菱就觉得他的医术确实很不错。

药现在已经开始起效,血止住了,但伤口火辣辣确实痛得厉害。

“好。”

“痛不痛?”辅大夫又忍不住问。

“痛,但是能忍受。”

嘶。

男人都会痛得眦牙咧嘴的,她竟然能忍受?

陆昭菱看着辅大夫额中的黑气,还是开了口,“您最近时常头疼吧?”

辅大夫愕然。

一直等着的陆夫人听到这话立即就发作了。

“胡说什么呢?还反过来问辅大夫了!”

陆昭云也跟着说,“二妹妹,有你这样咒辅大夫的吗?他老人家自己就是大夫,怎么可能头疼?”

真头疼,自己就治好了。

“您让他们都出去。”陆昭菱对辅大夫说。现在他的话比她的好使。

陆明沉脸,“昭菱,能不能别胡闹?”

“请陆大人带她们出去吧。”辅大夫打断了他。

陆明一愣。

辅大夫怎么还当真听这个孽女的?

但是他们无奈只能退了出去。辅大夫的随从守在门边,也好奇地看着陆昭菱。

“陆小姐怎么看出来我最近时常头疼的?”

陆昭菱指向了他额头中间,“这里,有死气。”

“死气?”

辅大夫怔愣地看着她,很快就摇头失笑。

“我最近确实时常头疼,而且怎么都诊不出毛病来,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这应该也是大限将至,这身体油尽灯枯了,兴许没几天就不能来给你换药了。”

他最近几天就一直头疼,有一种莫名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感觉。

他都已经悄悄把自己身后事都安排好了,一直在府里等着那一刻到来,谁知被晋王喊来给这姑娘治伤了。

这辈子最后一个病患,也算是有缘?

再加上陆昭菱一直冷静平淡的反应,让他都忍不住跟她说了实话。

“您身上有玉吗?”陆昭菱问。

“玉?”

陆昭菱点头,认真地说,“我帮你把那缕死气渡到玉石上,你就不会死。”

辅大夫哈哈笑了起来。

“你这小姑娘怎么还戏弄起老人家来了。”


走出一段,太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皇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您这么护着别人。”

他现在对那位乡下来的陆二小姐可真是好奇死了。

晋王顿了一下。

能救他的命(并且已经救过一次)的人,怎么会是别人?他这人虽然不算好人,但也没有那么狼心狗肺。

再说,那姑娘让他觉得有趣得很,比那些外表一本正经的千金贵女们好玩得多了。

太子见他没有回答,又问,“陆二小姐当真在乡下待了十年?”

“嗯。”

“那她不会害怕皇叔吗?”

太子实在太好奇了,怎么会有人一见面就同意跟皇叔订婚啊?

莫非是看中了皇叔这张脸?

晋王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觉得本王不像那种能让万千姑娘一见倾心,非君不嫁的人?”

太子不由得打量了自家皇叔一眼。

那怎么不像呢?

“皇叔这相貌,自然是如同星光皎月,令人倾慕。不过,”太子笑了笑,“皇叔气质冷傲,又严肃,小四小七她们从小就怕您,还有那些表妹们,见着您就像老鼠见着猫......”

“嗯?”

“就是这么个比方。”

太子一下子说得有些太放开了,见他眉一挑,赶紧收回话风,“小时候那些被皇叔您外表吸引的千金们,跟您多说两句话就跑了。您也不能不承认大家都怕您啊,特别是那些姑娘们。”

晋王从小就长得格外好。

小时候也少吸引小姑娘,但是没有一个能跟他真正处熟了的,因为都会吓跑。

因此,晋王一直就不喜欢那些姑娘,总觉得她们胆子小,不好玩,没意思。

“所以,皇叔,那陆二小姐,有这么沉迷您的相貌?”太子又问了一句。

沉迷到,不怕皇叔的性子了?

晋王脑海里浮现沈昭意欺身过来,伸手扯开他衣领的画面。

他只觉得胸腔一热,语气带上了几分意味不明。

“没有的事,她纯粹胆大包天。”他说。

太子愣住。

陆二小姐胆大包天?

陆明憋着一股气回家,实在忍不住,直接就去了听暖楼。

天还没黑呢,这听暖楼院门紧闭。

他咚咚咚就拍起门来。

“沈昭意!”

青音听到声音过来开门,门一开就看到了双目喷火的陆大人。

“大白天的关门干什么?”

陆明一把推开她,大步进了院子。

这一进来,他瞬间觉得心火消了几分,反而闻到了清雅花香?

陆明顿时有点愕然,他这么气冲冲的时候还留意什么花香?

再举目看这院子,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就是顺眼了许多,哪哪都雅致的样子。

在这一刻,陆明都有点后悔把听暖楼给了沈昭意,心疼。

“你们小姐呢?”

听到他声音了,竟然还不出来迎。

这乡下养大的,当真是不识礼数!

沈昭意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明借着午后阳光看清了她的脸。

就这么短短几天,沈昭意脸上竟然没有那么干瘦了,甚至明显地白了一些,脸上都有了血色。

她额头上的红肿已经全消,就剩下了淡淡的痕迹,看着也快好了。

她身上穿的也是新衣,合身又雅致,与第一天回来时候的惨兮兮完全不一样。

陆明不得不承认,她生了一副好相貌!

这再养养,还不知道得长成什么样子呢。

难道说晋王是个肤浅的,就是看中了沈昭意这张脸?

“陆大人,是有什么东西要送我吗?”沈昭意挑了挑眉,打量着陆明。

她发现,陆明身上竟然有一股符气。

本来他沾了些霉运,但是现在他胸口有一股符气正在缓慢地消除着霉运。

“前天才给了你三百两!”陆明又被她气得不行,“你一个姑娘家也不用做什么,拿那么多银子在手里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呢?怎么,给了我还想讨回去?”沈昭意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他脖子露出的一段青绳子上。

看来,他是戴了什么东西。

陆明深吸口气,转了话题。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被赐婚晋王了,以后你走出去,别人看你就是晋王的未婚妻,所以,你要时刻记住,你代表的是晋王和陆家的脸面,要谨言慎行,举止有礼,谈吐大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昭意嗤笑了一声。

“你怎么有脸把自己陆家和晋王并排说出来啊?你陆家的脸面,跟晋王的脸面能比?”

“你别忘了,你也是陆家人!”

“喔......”沈昭意拉长了音,“我的陆,也未必是你陆大人的陆呢。”

陆明心里狠狠一跳。

难道这死丫头知道什么?不可能!

“昭菱,”他缓和了一些,“为父知道,你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现在这个陆夫人,是我亲娘?”

陆夫人对她那个样子,谁都不相信吧。

陆明咬了咬牙,“是!你亲娘是她的姐姐......”

“一表三千里的表姐妹,不要说得这么亲。”沈昭意又打断了他。

她之前说过,现在这个陆夫人,据说一开始本来只是来陆家投奔表姐的,原来那位陆夫人心善,没想到收留了这么个表妹,却把自己丈夫给出去了。

表妹爬了表姐夫的床,甚至与表姐同年怀上了孩子。

但是表姐生了孩子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离开陆家生死不明,陆明趁机让表妹代替了她的身份,成了陆夫人,甚至抹掉了前夫人存在的痕迹。

那个时候他们都在乡下。

陆明一家刻意隐瞒,到了京城更是无人知晓内情,所以现在这个陆夫人光明正大以原配自居。

沈昭意这个原配生的嫡长女,反而被他们一通操作,直接改成了二小姐。

这也是陆昭云要谎报长一岁的原因。

“你是不是听你祖母胡说八道了?”

这些事,乡下老家的人兴许有那么一两个知道的,陆明以前也没当回事,没想到竟然让沈昭意知道了。

他猜测可能是这些年,他老娘说漏了嘴。

沈昭意没回答。

陆明又恼怒说,“就算她不是你亲娘,那也是你姨母,多少也有些血脉关系,当你母亲有何不妥?再说,我还是你亲爹!”


“陆小姐,承儿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祖父枉为名医,什么都诊不出来!”

辅老夫人瞪了丈夫一眼。

辅大夫没有想到自己的医术还被老妻鄙视了。

但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辅顺夫妻也看着楚昭菱,他们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父亲之前还突然抱走了承儿屋里一个根雕......”辅顺说。

“确实就是那根雕惹的麻烦。”

楚昭菱指向了地上那根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根雕其实是一件陪葬品。”

此话一出,骇得辅家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什么?!”

他们猛地看向那黑布包着的东西,退了两步。

“而且,墓主人应该还是病死的。”

楚昭菱又语气平淡地补了一句,就好像是在辅家人的心上再扎了一刀。

辅老夫人身子一晃,脸色都白了。

“承儿不是说是在河沟里捡到的吗?”辅顺声音也有点颤抖。

“你们可以派人去查一下,那条河沟上游是不是有坟被冲开了。”楚昭菱说。

“那,那这根雕要送回去吗?”姚琳一下子展开想了,手都发凉,“这是不是,墓主的报复?要是不送回去,他是不是不会罢休?”

说着这话,她把自己都给吓坏了。

那岂不是说明承儿还可能会出事?

楚昭菱讶然地看着她,“辅夫人,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世上哪来的鬼?不过就是沾了死气而已,只要那坟不是辅承挖开的,这事也轮不到他负责啊。他就是倒霉了些,捡了不该捡的东西。”

辅家人本来已经开始了一系列的“鬼故事”,被她一句话生生给摁住了。

一家人神情都有些茫然。

世上没鬼?

那刚才陆小姐那一手,是怎么回事啊?

辅老夫人看着楚昭菱这轻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越看越喜欢这少女。

“那这根雕......”

“我那里没有合适的东西,所以带过来了,你们准备一个火盆,我把它烧了。”

只要一个火盆?

嗯,主要是需要的炭也不少,楚昭菱那里穷得叮当响,什么都没有,也懒得去找陆夫人扯皮。

辅家人很快就把火盆准备好了,那根雕被楚昭菱放进了火盆里。

但火怎么都烧不旺,那块根雕还有浓黑的烟飘出来。还没开始烧到它,众人就已经闻到一丝腐臭味。

“这能烧得起来吗?”

楚昭菱已经让他们离得远一些。

她自己站在火盆旁边。

辅家人倒是有些担心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后就见楚昭菱上前,手指一划。

她指尖有一滴血,滴进了火盆里。

瞬间,火霍地旺了起来,喷出的火焰半人高,一下子把那块根雕给吞没了。

黑烟更浓,但楚昭菱伸手在半空轻轻一划,那些黑烟竟然直直而上,没有四处飘散。

到了一定高度,黑烟就消散了。

众人远远看着这一幕都是瞠目结舌。

“陆小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姚琳失声问。

辅老夫人说,“这是陆小姐的本事,谁都不许出去乱说。”

众人赶紧称是。

辅老夫人看了看辅大夫,小声问,“老头子,陆小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吧?”

“十六。”辅大夫是知道楚昭菱年纪的。

“比承儿大点?那也没事,大点好。”辅老夫人又说,“你说,她当咱孙媳妇怎么样?我喜欢这孩子。”

“啥?你说啥?”辅大夫一下子把老家的方言给飙出来了。

他震惊地看向老妻,被她吓得咳了起来。

“你这什么态度?难道你嫌弃陆小姐?你辅神医大门难进?”辅老夫人瞪着他。

“咳咳!老婆子,你可快把这念头打消,别害承儿了!”

辅大夫胡子都在颤抖,“陆小姐,刚被赐婚了!”

“赐婚?”辅老夫人震惊,“哪个浑小子抢我家承儿好姻缘?”

“咳咳咳!”

辅大夫又是一通咳。

“什么浑小子,晋王,那是晋王!”

虽然他和晋王关系好,但要是让夜凌煜知道他们竟然想把他的准王妃说给辅承,夜凌煜那小子可饶不了辅承!

承儿还是个孩子,哪里抵得住晋王一根手指头?

辅老夫人目瞪口呆。

“他,他不是刚回京?”

还有,太上皇不是刚驾崩?

陆小姐她以前也没有听说过。

这两个人怎么就这么快地,赐婚了?

“哼哼,可不是?刚进京城就遇上了陆小姐。”然后就不要脸地把陆小姐扒拉到他晋王名下了。

现在想想,辅大夫都觉得晋王走了狗屎运。

(晋王: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本王被扒拉过去的?)

有楚昭菱动手,那块根雕很快就烧成了一小堆灰。

“把这些灰,带到郊外无人的地方埋起来。”楚昭菱交代辅家人。

他们还以为随便倒了就行,原来还得慎重去埋起来。

辅顺就交代下人去办了。那河沟上游的坟,也得去查一查,查清楚一点他们安心些。

做完了这些,楚昭菱明显地累了。

看着她疲倦的样子,辅大夫很是愧疚,她都还伤得那么重,就这么麻烦她了。于是他提出顺便给她换药。

结果一看她的伤,发现愈合很快,他挺惊讶。

楚昭菱想起了吴氏的事,顺便跟他说了几句。

“陆小姐答应的,老夫自然会仔细给她看病。”辅大夫赶紧答应了下来。

“对了,辅大夫以后要是遇到像辅承这样,你诊不出什么问题的,可以给病患推荐我。”楚昭菱说。

辅大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楚昭菱应该是擅长“医治”这种怪病。

“老夫明白了。”

楚昭菱累得有些走不动,便从辅家告辞了。

上了马车,她靠在枕上,叹了口气。

“真想把晋王抓来当抱枕。”

那一定很滋补。

青音和青宝听到了她这句话都差点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陆家。

陆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顾不上休息,先找了夫人。

“楚昭菱把东西交出来了没有?”

“那死丫头说早就丢了!”陆夫人没好气地说。

她都不知道陆明要那么个瓷人做什么。

“什么?丢了?丢哪里了?”陆明脸色变了。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看着沈湘珺。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事事要逆晋王的意,只要晋王不想做的,不想要的,反感的,他都想反着来。但是看到沈臣相的千金这么想嫁给晋王,他还是有些怀疑。

沈臣相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

按理来说,沈湘珺应该许给太子,或是别的皇子,这样他们君臣的关系会更密切。

但沈臣相竟然默认女儿求嫁晋王?这对沈臣相有什么好处?

难道说,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扮演着一个好皇兄,让沈臣相误以为他真的和晋王兄弟情深?

沈湘珺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没脸出门,你可以闭门不出。”晋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嘶。

这是真心狠。

沈湘珺惊得忘了哭。

“王爷?”

太后忍不住问,“晋王是想娶哪家姑娘?难道是这些年在外面遇到的红颜知己?”

这一开口就把晋王要娶的人定义为不三不四的女人。

谁家正经千金会是男人的红颜知己啊?

“皇上,太上皇吐血了!”

外面一声急呼传来,让他们脸色都是一变。

与此同时,天空乌云漫卷,天色很快暗沉下来,黑压压的一片,风雨欲来的样子。

这骤变的天,让皇帝也有些惊惧。

而晋王已经快步冲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青锋见他疾步而行,紧张地追上,压低了声音,“王爷,您的腿......”

王爷平时也只能缓步慢行,还不能多走,否则腿骨会钻心地痛,现在他竟然走得这么快!

“去请辅大夫!”晋王只沉声下令。

“快,摆驾宁寿宫!”后面,皇帝和太后也都急急地追了上来。

沈湘珺犹豫了片刻,咬了咬下唇,也追了上去。

太上皇的宁寿宫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除了药味,隐隐约约还有一股说不明的臭味。

两年前太上皇突然病倒,之后就一直时好时病,偶尔能出个门,但时不时晕倒,最近都是卧床不起的。

晋王身影冲进宁寿宫,一直守着太上皇的老太监富公公顿时老泪纵横。

“晋王,晋王回京了!”他赶紧给晋王跪下了。“老奴叩见晋王。”

“富公公免礼。”

晋王说着已经快步走到了床前。

床上的太上皇满头白发,瘦得有些脱相,脸上也布满了老人斑,气如游丝。

被子上还沾着几点血迹。

“父皇!”

晋王在床边跪下,握住了太上皇的手,刚一碰到,他就是一惊,太上皇的手跟冰一样冷。

这一趟他为了寻医,走得太远,根本就来不及接京中的信,等收到最后一封信,回来才知道太上皇竟然已经病重成这样了。

富公公抹着泪说,“殿下,太上皇一直在盼着您回来......”

他本来还有要说下去的话,在看到太后皇帝他们一涌而进时,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父皇怎么样了?御医呢?”

皇帝一进来就厉声责问着,目光扫过宁寿宫,见几个宫人都跪着,个个红着眼睛的样子,再闻到殿内还没散去的血腥味,他心底有些激动。

老东西终于要死了吗?

等太上皇一死,全部皇权才能彻底落到他手上,没有人再压着他一头,他才是真真正正的皇帝!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御医都在偏殿商议药方。”富公公说。

几名御医急急跑了过来,哗啦啦跪了一地。

“皇上,臣等惶恐,太上皇只怕是——”御医不敢抬头,声音颤抖。

这两年来他们也只能让太上皇病情缓缓,但最后还是没有办法,现在看着太上皇是油尽灯枯了。

“太上皇半个月前明明还有了精神,还坚持去了祖庙一趟!”皇上气怒地说。

怎么才半个月就说不行了?

太后哭了起来,扑到了床边,想要凑过去,但晋王跪在床前,她无法接近。

“你睁开眼睛看看妾身——”她哽咽着,好像跟他还是恩爱夫妻时的语气。

“皇上,太上皇当时坚持去祖庙,臣等也是苦苦劝阻的,那天太上皇不是身体好转,而是强撑着病体去的呀。”

“是啊皇上,半个月前那一天,京城飞沙走石的,后面还下了骤雨,太上皇在祖庙还晕倒了,只怕就是那一趟,让他老人家病情加重。”

半个月前那一天,天气很怪,天际不时轰隆隆地闷响,城里飞沙走石怪风乱卷,还有几个人被倒下的树砸死。

提起那天,不少人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可是那天太上皇坚持要去祖庙,还不让人跟着进殿,要不是那天沈湘珺刚好说要去供为太后祈福而抄的心经,正好经过,太上皇晕在殿里都没人及时发现。

晋王紧紧握着太上皇的手,暗中把内力输了过去,他眼睛微红,看着已经老得没有半点几年前帝皇风姿的老人。

“父皇,我是阿阅,我回来了。”

可能是有了他的内力,太上皇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阿、阿阅,大周朝,要,要乱......”

太上皇声音沙哑,很低,只有跪在旁边的晋王听到,太后和皇帝都想凑近来听,只看到他嘴唇微动。

“父皇,朕一定会找到神药治好您的!”皇帝急急叫着。

“闭嘴。”晋王沉喝。

皇帝瞪大眼睛,正想跳起来,竟然敢叫他闭嘴?他就是要打断太上皇,不让他跟晋王说什么!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做得太明显。

“阿阅,我梦见了,老祖宗们托梦,大周龙脉,断、断了......阿阅,你答应我,要守护大周......”

太上皇断断续续地说着。

“太上皇,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还没有看到晋王娶妻生子呢,”太后也急急叫了起来,眼睛一转看到外头的沈湘珺,立即叫她,“湘珺快来!”

沈湘珺心快跳到了嗓子眼,这会是她的机会吧?

她顾不得仪礼,立即就跑了进去,被太后一把拽到了床边。

“太上皇,这是沈臣相的千金,你是不是将她许给晋王了?让皇儿马上给他们赐婚可好?”

她一压沈湘珺的肩膀,沈湘珺立即就势跪了下去,跪到了晋王身边。

“晋王,哪怕是冲喜,湘珺也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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