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她的闺蜜段念烟手里拿着一包开封的薯片,差点把自己缩成了一只鹌鹑。
“什么离婚?
你要跟陈景深离婚?”
叶桃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是啊。”
段念烟放下薯片,郑重的拉住她的胳膊,“离!
离的好!
我支持你,陈景深算个屁,天下男人千千万,还差这一个了?”
叶桃雾说:“他出轨了。”
段念烟嘴里的薯片差点把自己给噎着。
“草!
出轨?!
这傻.逼渣男!
认识你之前,陈景深一个没被认回家的私生子!
一穷二白寄人篱下,谁给他的胆子出轨?!”
叶桃雾笑了一下。
段念烟想起叶桃雾也是私生女,有些尴尬,“桃桃我不是说你……我知道。”
段念烟义愤填膺,“要是没了你,陈景深哪有今天?”
这句话叶桃雾听别人说起过无数次。
每次陈景深脸色都不好看,叶桃雾便会打圆场,说‘是景深自己有能力,大家互相成就’给搪塞过去,维护他的自尊心。
陈景深是有才,叶桃雾的出现,提前了好几年帮他登上事业巅峰。
她是伯乐,是陈景深的贵人。
所以陈景深不会轻易抛弃她,他最是要面子的一个人,受不了别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骂他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段念烟道:“你下午是不是要去民政局离婚?
要不要我陪你?”
叶桃雾无奈道:“我都二十五了,早就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段念烟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不用,我自己去。”
她怕段念烟和陈景深打起来。
“那你出来之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没事,我自己开车。”
乌云尽散,天空湛蓝如洗。
叶桃雾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下车,抬眼看到了靠在车边的丈夫。
他身边还有别的人。
——陈景深的秘书,那个叫‘小隐’的年轻女孩儿。
见到本人,就连叶桃雾也微微恍惚。
真的很像。
恐怕她亲妈来看,都会有刹那认错人。
“景哥,嫂子到了......”小隐扯了扯陈景深的袖子,小声提醒。
女孩生得白白净净,看向陈景深的目光带着崇拜仰慕,比二十岁的她更加乖软温顺,看着就惹人怜爱。
“嫂子好,我叫小隐,是景哥的秘书,来给他送文件。”
女孩唯唯诺诺的跟她打招呼,看起来大学刚毕业,年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叶桃雾踩着高跟鞋,双眸清冽,却带着淡淡的冰冷。
淡妆也足够摄人目的美艳秾丽。
“以后不用喊嫂子了,我单身。”
听了这话,陈景深将唇边的烟取下来,眉头狠狠皱起。
“你让我等了一个多小时。”
“路上堵车。”
“堵车能堵一个多小时?”
也许是叶桃雾的视线太过冷漠,陈景深没由来的感到烦躁。
好像某个习惯了很久,一首陪在身边的东西,正在缓慢流逝殆尽。
叶桃雾道:“还进不进去了?”
陈景深冷哼一声,赌气似的。
“进。”
小隐声音细细软软,“景哥别冲动,离婚不是小事,您再考虑考虑......”叶桃雾扫了她一眼。
小隐害怕似的眼神躲闪,就是不敢跟她对上。
离婚是叶桃雾提的,他说不想离有什么用?
再者说,离婚的事,陈景深很早之前就想过。
他好像还爱着叶桃雾,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
和小隐上床,是他先对不起妻子。
“我先进去了。”
叶桃雾没理会拉扯的两人,转身进了民政局。
陈景深知道自己变了。
他看着叶桃雾的背影,本该松一口气,得到解脱的舒心完全没有。
只剩下一腔无处发泄的憋闷。
换做五年前的自己,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和叶桃雾离婚。
陈景深永远都记得他拿到结婚证时,心里有多兴奋激动,他说会爱叶桃雾一辈子,谁也不能将他们拆散。
可最终还是自己先踏出了这一步。
“景哥......”小隐有些不安看着陈景深。
“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出来。”
小隐乖顺的点头,“好。”
爱是真爱过,厌也是真厌了。
圈子里都说,能娶到叶桃雾这样的女人,他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
叶桃雾漂亮,那种明艳贵气是连顶流明星都无法媲美的夺目。
陈景深喜欢她的明艳张扬,喜欢她在商圈的自信出色,叶桃雾永远都是话题的中心点,是所有男人幻想的最终体现。
这样名副其实的大美人,陈景深爱过。
但也只是爱过。
自从结婚后,妻子从事殡葬行业,身上就沾染了死人气,不再鲜活,不再耀眼,让他打心底的反感恐惧。
不止是叶桃雾被亲朋好友劝着不要离婚,他的朋友亦然。
两人圈子大部分重叠,彼此熟悉,今早得到消息,发小就给他打了电话。
“陈景深你脑子是怎么想的,就拿你秘书说吧,她除了一张脸,剩下有哪些优点值得你放弃叶桃雾?
我看你脑子是被驴给踢了。”
“......我真建议你去医院看看,你那秘书跟桃雾完全没有可比性,你现在离婚,以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像叶桃雾这样的女人!”
这些陈景深都知道。
他无法抗拒小隐拙劣的勾引,背.德的刺激让他沉沦。
偏偏叶桃雾又是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一时的新鲜感过后,你绝对会后悔的。”
这是发小最后的忠告。
会后悔吗?
陈景深踏上台阶,看见叶桃雾恬静昳丽的侧脸。
身后的小隐环抱住他的腰,声音期期艾艾。
“景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