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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全文版

骑熊钓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骑熊钓鱼”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郑建成楚昊,小说中具体讲述了:他因为自卑不想寄人篱下,却造成了终生遗憾;重生回到九零年代,他毅然住进了与母亲交好的五姐妹家,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她们的悲剧重演!...

主角:郑建成楚昊   更新:2024-08-24 0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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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郑建成楚昊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全文版》,由网络作家“骑熊钓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骑熊钓鱼”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郑建成楚昊,小说中具体讲述了:他因为自卑不想寄人篱下,却造成了终生遗憾;重生回到九零年代,他毅然住进了与母亲交好的五姐妹家,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她们的悲剧重演!...

《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全文版》精彩片段


楚昊回了趟芸姨家,从母亲特意缝制的屁兜里取出了两百块钱。

这是老家父母起早贪黑攒下的流汗辛苦钱,算是压箱底的钱。

楚昊考上了燕京外国语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全免,每月额外还有一定补贴。

这钱是老娘给他预备的大学四年恋爱开销,生怕楚昊请人家漂亮姑娘出去吃饭,抠抠搜搜的,让人家城里姑娘看不起。

在老娘的安排里,考上大学毕业后吃商品粮的楚昊,将来肯定是要娶一个贤惠肯干的城里姑娘,所谓家有贤妻旺三代,他们老楚家在后代投资上绝不吝啬。

不过,要是被他老娘知道楚昊拿着钱去做投机倒把的买卖,估计得拎着木头棒子从老家杀到燕京.....

仔细数了遍老娘给的一摞厚实毛票子,楚昊心里有了底。

麻溜地出了家门,楚昊追上先前那个卖冰棍的老大爷,老大爷正蹲在大柳树下休息,白色泡沫箱子里的冰棍似乎卖光了。

楚昊跟他打听是从哪儿进的冰棒。

老大爷“咦”了声,诧异地盯着楚昊,见过吃蛋的,没见过吃完蛋追问母鸡的。

出于同行是冤家的原则,大爷警惕地问他要干嘛,楚昊没急着解释,而是又买了两根红果冰棍。

这才笑着说自己刚考上大学,这次来燕京几乎掏空了家里,父母欠了不少债,他想趁着没开学的空闲时间,找个活儿赚点小钱,缓解下家里的窘境。

楚昊的一番话说的很真诚,也都是实话。

大爷最开始听到楚昊是大学生的时候,眼里透着惊讶,毕竟这年头大学生还是极为稀少的,能考上大学的,绝对是普通人的羡慕对象。

当他听到楚昊话后头的辛酸,叹了口气,这跟他印象中那些衣着光鲜,仰着脖子鼻孔朝天的大学生不太一样,转念一想,农村出来的大学生,不还是农村人嘛。

至少他这个祖辈在天子脚下讨生活的燕京土著,再穷也比外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受苦的农村老哥们强。

他给楚昊指了个方向,开口说:

“小伙子,离这儿最近的有个东风冰棒厂,紧挨着友谊商店,步走过去半小时,他们下班早,你要是想进冰棍的话,趁早过去,算了,我带你去吧,你太年轻,别被人家给宰了,这家的业务员看到生人,批发价会故意抬高.....”

老大爷是个典型的老燕京热心肠,又似乎是被楚昊勤工俭学的精神打动,主动带着楚昊往东风冰棒厂走去。

两人天南海北聊了一路,老大爷叫张建设,身上带着老燕京人特有的健谈,祖辈都是燕京人,算是个燕京通。

用张大爷自个儿的话来说,他一双脚走遍了整个四九城大街小巷,四处卖他的老张冰棍。

哪里新开了店铺,哪家厂子倒闭了,就连谁家女人偷汉子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都知道。

两人来到了东风冰棒厂,张大爷把自己相熟的水桶腰中年妇女业务员介绍给了楚昊。

对方懒洋洋地问楚昊要进多少冰棍,见楚昊穿着普通,年龄不大,以为又是个买少量散货的,态度自然不是很热情。

正值最热的三伏天,整个老燕京街头巷尾遍布了卖冰棍的,不存在供不应求。

来进货的基本都是几十根卖一整天,再多估计就要烂自己手上了。

楚昊看了眼业务员身后的大冰柜,里头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冰棍,还有一些奶油雪糕,当然论起口感跟后世的没法比。

他指着红果冰棍,笑着问这种批发什么价钱。

中年妇女瞥了一眼,见张大爷在跟前,不好明着宰人,打着哈欠说一分一根。

就在她寻思着待会儿下班买什么菜的时候,她面前这个看起来笑得有些腼腆的男生,点头笑眯眯说了一句:

“姐,你看要是我买一千根,价格能不能再优惠一些?”

“啥?一千根?”

中年妇女哈欠刚打到一半,整个人愣在原地。

“对,我一次买一千根,姐你看看能不能优惠点,下回我还在你家进货!”

楚昊笑着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

他的话不但把中年妇女吓了一跳,他身后的张大爷也惊呆了。

一千根,每根批发价一分,就是十块。

十块,对于张大爷这种靠着卖冰棍讨生活的底层人来说,不是个小数字。

他自己平时进货,顶多就是进个二三十根,多了一来太重拖不动,二来卖不掉就完球了。

他太清楚老燕京有多少卖冰棍的人,这生意没门槛,两条腿的都能做。

张大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刚想说小伙子,你不是家里穷父母还欠了外债么,怎么有这么多钱进货。

话没出嗓子眼,他就看到楚昊从裤兜里摸出一摞子毛票,是真的毛票,绝大多数都是分和角,叠得整整齐齐,边上的褶皱都被人抚平了。

“这是十块,姐,我也不让你难做,你把优惠的给我换成冰棍就成。”

中年妇女业务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喜。

好家伙,这是遇到大客户了。

“哦哦,弟弟你放心,我们东风冰棒厂有批发进一百根冰棒,外送三十根的活动,你一次性批走一千根,这样吧,姐多送你五百根咋样,回头再进冰棍,姐还是这个优惠,保证你不吃亏.....”

中年妇女瞬间精神抖擞起来,看向楚昊的目光透着令人肉麻的妩媚,属实吃不消。

同时,她也被楚昊这个长得俊朗的大男孩一口一个“姐”,叫得实在舒坦。

麻溜地点完楚昊的毛票,中年妇女匆匆忙招呼工人,过来帮忙装箱。

为了拉拢楚昊这个大客户,东风冰棒厂特意白送了楚昊十个白色大号泡沫箱子,里头塞上冰块,外头罩好棉被。

钱货两清后,楚昊叫了辆人力三轮车,张大爷帮着把十个装满了冰棍的泡沫箱子搬上了三轮车。

“师父,麻烦去一趟距离最近的批发市场!”

楚昊嘱咐了声,对方吆喝了声,卖力地驱动双腿蹬起来。

头顶上的毒辣日头,晒在人皮肤上火辣辣的,张大爷瞧着车上满当当的白色泡沫箱子,这才吐出憋在喉管里的疑问:

“小伙子,你不是家里揭不开锅出来找活的么,怎么......”

他瞅了眼前头的车夫师傅,生生止住话头,摇头叹气说:

“不是大爷说你,年轻人就是冲动, 你一口气批发了这么多冰棍,一天根本卖不完的,咱也没冰柜这些玩意,回头砸手里就晓得心疼你父母的血汗钱了.....”

“这满燕京,卖冰棍的没个几万,也有万八千,走街串巷的,根本不愁买,说句不好听的,这破冰棍要是搁五十年前,那还算是个紧俏的,搁现在除了馋嘴的小孩儿,真没多少人稀罕.....”

楚昊看着一脸痛心疾首,比他自个儿还心疼钱的张大爷,笑而不语。

他不会告诉对方,其实这一千根冰棍还是少了,要不是钱包告急,手头紧,他怕不是还要再来个几千根??

三轮车不快不慢地前进,忽然间,楚昊瞥见远处一道熟悉的清凉倩影。

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上,裹着薄薄的肉/丝,细高跟,V形吊带藕色背心,束缚着呼之欲出。

是倩姨!

只是,此时倩姨的身边,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两人说说笑笑,男人似乎颇为能说会道,逗得倩姨晓得合不拢嘴,两人看着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楚昊盯着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目光缓缓变冷。

小说《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顶楼,烟熏火燎的厨房灶台旁。

楚昊熟稔地在案板上切葱剁蒜,锅里油热了一番爆炒,香味扑鼻。

趁着锅底还有不少滋滋直冒的余油,摊了两个油亮金黄的鸡蛋,顺带把昨晚上的猪肉臊子倒进去热炒了起来。

旁边灶上锅里还下了一大把挂面,水沸了面条翻腾,楚昊麻溜地将铁锅里的猪肉臊子和鸡蛋扒拉到面锅里头。

他弯腰又给两个灶台各自添了几根碎木头,坐在小板凳上,可着劲儿地拉起风箱。

一阵造作猛如虎,两个灶台里头的火苗烧得木头碎屑“噼啪”作响,热得楚昊脸上身上都是汗。

没办法,厂里分芸姨的房子过于老旧,整个楼层没上煤气管道,平日里纯靠手动烧柴做饭,明明住的是城里,可比在农村里受罪过了。

搁这么个老破小房子,厨房又这么逼仄,做个饭跟洗了个桑拿似的。

冬天还好,就属夏天要命,尤其是老燕京的三伏天,热得楚昊汗流浃背,整个人都麻了。

以至于郑建成气咻咻地揪着楚昊耳朵从厨房里出来,瞧着后者跟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从头到脚水淋淋的,她心里头的那股子羞恼瞬间烟消云散了。

“哎哟轻点我的姨,您老怎么一回来就揪我耳朵呀.....”

楚昊疼得呲牙咧嘴,他不用回头,凭着身后传来的淡淡兰花清香,就知道是芸姨回来了。

“小昊,都跟你说了不要在家做饭了,大热天的小心中暑,姨在厂里食堂吃了,还给你打了一份回来。”

郑建成嗔怪地白了楚昊一眼,松开他的耳朵,将手里的铝饭盒放在桌上,指着卫生间说:

“瞧你热的,浑身都是汗,快去冲个凉吧。”

“芸姨,就你们厂里食堂那猪都不吃的伙食,不是我挑剔,连你们厂子里的人都抗议,很多人自个儿回家造饭去了,你忘了上次你带我去吃饭,整个领导区,就你一个人嘛哎哟别扭.....”

见芸姨又要上手,楚昊果断认怂,只能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可是姨,我都已经做好了,浪费粮食总归不好的,要么就这一次,以后我保证不做了,而且你肯定没吃好,最近瘦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行行行,那就这一次,回头不许再做了,这三伏天的,你要是在厨房里闷坏了,回头你叫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见芸姨又要开始老阿姨说教模式,楚昊赶忙小跑着溜到厨房,将那碗香气扑鼻的热汤面端到了餐桌上。

“嘿嘿,姨你先吃着,我头前吃过了,等我冲完凉,正好跟您说个事儿!”

“又是什么事儿?瞧你神神秘秘的,好了知道了,一会儿记得拿瓶跌打酒到我卧室,帮姨按摩下腰那边!”

楚昊这才笑嘻嘻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这顿饭他不是白做的,所谓驱狼吞虎,要想逼退倩姨无休止的洗丝袜任务,唯有大姐的郑建成发话。

否则直到开学前,楚昊怕是只能苦哈哈地在家洗刷刷了。

见楚昊乖乖地去冲凉,郑建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苦笑了声。

真叫这个坏小子说着了,她确实饿了,食堂里的伙食不能说像猪食,只能说就是猪食。

连厂里几千号过惯了苦日子的工人都不吃,至于领导层.....

郑建成叹了口气,伙食差,不全是厨师的问题,厂里的生产效益持续走低,上头又要求各地开展国企改革试点,不再是彻底的统销统购,逐步改为自负盈亏。

这就相当于让习惯吃公家饭,占用公家资源的设备落后纺织大厂,放到市场上跟内地,甚至港台那边迁移而来的低成本,款式多样的先进厂子竞争。

结果不言而喻,半年多了,红星纺织厂几乎是零订单,纯靠着先前的关系,上头勉强收一部分成品,其他的堆积如山扔在库房里。

为了维持厂里工人工资正常发放,避免人心涣散,厂里领导层将厂子里的非必要成本一降再降,伙食自然变得难以下咽了.....

郑建成吸溜着光滑顺口的面条,一颗一颗夹着倍儿香的猪肉臊子放入嘴中,咀嚼着面与肉混合在一起的绝味。

农村孩子早当家,楚昊的手艺深得楚母真传,不由让她回忆起了当初插队时的往事。

应须是工作太累,饿得狠了,郑建成将楚昊的汤面吃得一干二净,连汤底都噘得光可鉴人。

心满意足后,郑建成起身将碗筷放到厨房,拖着疲累的身子走进了卧室,上午她在车间忙得脚不沾地,实在累得乏了。

想到待会儿楚昊要帮自己按摩腰侧,郑建成换了身妹妹给自己买的高档江南丝绸睡衣。

郑建成软软地匍匐在凉席上,天气炎热,凉席硌人不说,也变得有些发烫。

楚昊这时候冲凉出来了,穿着芸姨给他用长裤裁剪过的青灰色短裤,上身是倩姨到地摊买的T恤。

他踩着拖鞋,手里拿着跌打酒,走到郑建成卧室前,敲了下门:

“姨,我进来了!”

“嗯,快来给姨按摩一下,也不知怎的,最近腰身左侧酸疼的厉害。”

郑建成朝里面挪了下位置,掀开睡衣上摆,露出雪白无暇的小半边美背。

楚昊拖鞋上了床,顺手打开了刚买没多久的骆驼电风扇,“咯吱咯吱”声中,电风扇开始摇头晃脑地向四周输送凉风。

“姨,你这是老毛病了,以前你插队的时候,秋收割麦子弯腰用力的姿势不对,落下的腰肌劳损,我妈说你天生就不是庄稼地里的女人,蛮干只能累出一身伤病.....”

楚昊右手抹着药酒,笑着打趣芸姨,他心里头却是极为心疼的。

想着要不是这个坚强聪慧的女人带着几个妹妹,当年没日没夜地苦干,换做其他父母倒台的下乡女知青,只怕过不了几天过日子,就要半推半就钻人家被窝里去了。

“臭小子,你别胡说,你妈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反而你妈还夸我是个种地顶呱呱,那会儿你姨我一个女人干的活,顶得上村里好几个大小伙子呢!”

“噗,不是姨,你没听出来吗,我妈那是蒙你呢,那会儿我们村的大小伙子,大部分都出去修铁路去了,留下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二流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楚昊一个没憋住笑出猪叫,心道老娘这忽悠的太狠了,完全忽略实际情况,都把芸姨忽悠瘸了。

“好你小子,笑话起你姨来了,看我不把你.....”

郑建成羞臊得脸上挂不住,一个鲤鱼翻身就将笑出眼泪的楚昊制服了。

她探出玉手,一手一只,狠狠地揪起了楚昊的耳朵。

可她扯了半天,也没听到楚昊预想中的杀猪惨叫。

疑惑地低头望去,只见楚昊两眼发直,傻愣愣地,正冲着自己内里瞅。


“噗”地,楚昊险些将嘴里嚼着的冰棍,吐到徐幼薇脸上。

什么叫卖球的,好家伙,这个说法放在哪个时代都充满了歧义。

他瞥了眼两,单从徐晓薇和秦卫东的穿着,和不同寻常的出手阔绰,楚昊能感觉得出两人出身不一般,多半家里长辈跟上层沾点关系。

徐幼薇这说话口吻,怕是在家里宠得跟个小公主一样,这才养成了娇蛮的性子,说话很耿直,就是太直了。

好吧,严格来说,他楚昊还真是卖球的。

“呵呵,不好意思啊同学,我这小本买卖,全指望这小手艺吃饭呢。”

抱着不得罪金主的原则,楚昊笑呵呵地婉拒了。

200块就想买破局秘籍?

想屁吃呢,这残局放在后世都是引发全球热潮的,属于花钱都破不了的那种。

“300!”

徐幼薇以为楚昊这小奸商在坐地起价,撇撇嘴伸出一根玉指。

“咳咳,同学,真不是钱的事儿!”楚昊再度拒绝。

“400!”

徐幼薇哼了声,又弹出一根玉指。

“同学,别误会了,这破局法子我真不能卖,祖传的全指望它吃饭呢......”

见楚昊依旧不为所动,徐幼薇有些急了,杏眼含嗔,鼓着粉腮恶狠狠瞪着楚昊:

“喂,最多500,你卖不卖,别太过分了!”

跟前的秦卫东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走,一边伸长了脖子眺望扔球的动静,一边打了个哈哈圆场道:

“幼薇,既然是人家祖传下来的吃饭手艺,就别强求了,反正徐爷爷又不是非要破局的法子,要是知道你花这么多钱,指不定他还怪你奢靡浪费.....”

“秦卫东你闭嘴,哼!”

徐幼薇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秦卫东只好无奈摆摆手,冲楚昊甩出一张大团结,笑嘻嘻道:

“麻烦哥们受累陪一下我朋友,当然,你要是愿意出让破局法子,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说着,球瘾青年秦卫东迫不及待地挤进了人群,继续了投球征战。

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对里头的票子不感兴趣,单纯就是恼火投不进去,有损他大院首席弹珠王的威名。

“秦卫东,你敢甩下我自己溜了,等我回去跟你爹告状抽你的!”

徐幼薇剜了这个不争气的同伴一眼,又看向楚昊,见他忙着又是分发冰棍,又是不住地收钱找零钱,这才一会儿就被浩荡的人群包围了。

徐幼薇一时跟楚昊说不上话,打算等到人散了再找他,挤进象棋桌前,跟一大帮老头子继续纸上谈兵去了。

公园星期六的流量远远超乎楚昊的想象,没有细数,但给他的感觉至少大了好几倍有余。

除了公园自身的人流量,楚昊扫了眼前面几十个跟自己如出一辙,却门口罗雀的摊位,原本属于其他摊位的人流量,大都被自己这边吸了过来。

搁这个年代街头摆摊,自己初来乍到生意这么火爆,多少双眼睛盯着,敲闷棍下绊子之类的阴招肯定少不了的。

幸好昨天人家提前上门刁难,楚昊给那帮人吃了颗软钉子,暂时压住了那帮同行。

这种压制持续不了多久,楚昊自己心里清楚,他也压根不指望这个买卖做多久,捞一笔快钱,有个基础启动资金,才方便进入下一场。

这是个遍地机会,满眼都是飞到天上的猪,不同于后世,很多人都能看得到,他们唯二欠缺的就是足够的启动资金,和不怕死的胆量。

人流量到晚上达到了巅峰,楚昊把T恤塞进裤腰里,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毛票,要不是这个年代的裤腿太肥大,楚昊恨不得浑身上下塞满了钱。

钱太多了!

总金额并不算夸张,主要还是几分几毛的太多,放在其他地方也不方便。

大热天的,汗水混杂着毛票黏在皮肤上,楚昊真正体验了一把啥叫浑身铜臭味儿。

“日了狗,要是有个帮我收银的小姐姐就好了.....”

楚昊擦着额头上蹭蹭直冒的热汗,忙得不可开交,哪怕有伙计张大爷帮衬,也累得够呛,嘴里嚼着的冰棍就没停过。

一直到深夜临近11点,疯狂的人群才逐渐散去,不少人红着眼睛嚷嚷着明天还要继续扔球,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心不死。

无形间,楚昊的扔球成为了堪比赌博的热门游戏,这也就是野蛮混乱的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街头巷尾做小买卖的层出不穷。

放在后世,早被有关部门端了,就这下午还来了几个公园工作人员,态度恶劣地说有人举报楚昊这里涉嫌聚众赌博,要么楚昊自己撤走,要么公园就要报警了。

楚昊叫张大爷买了几条好烟递给几个工作人员,笑呵呵地解释自己小本买卖,想上大学之前赚点生活费,再摆个几天大学就开学了。

楚昊态度端正良好,面带微笑,说话又好听,手上送礼动作也麻利,加上人家还是大学生,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个工作人员也就见好就收了。

临走前,楚昊悄咪咪地给每个人手心里塞了一张大团结,表示几位大哥工作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几个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各自手里的大团结,相视一笑,默默地揣回兜里,笑着拍拍楚昊肩膀,叫他放心做买卖,今后有啥风吹草动的,他们会提前知会楚昊的。

类似这样来打秋风的小鬼,下午一共来了三波,有公园内部的工作人员,有负责城市管理的,还有几个有样学样的流氓地痞。

不过面对那几个流氓地痞,楚昊就换了另一副面孔,招呼收了他好处的公园工作人员,将几个混混扫地出门。

这一切落在了张大爷和徐幼薇的眼里,张大爷晓得这小子不像表面看着那么腼腆,处事手段老练的很。

徐幼薇看着楚昊的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像是发现了新玩具。

楚昊跟张大爷收摊的时候,现场剩下的还是昨晚的组合,徐幼薇跟朱老头围着象棋唇枪舌剑。

球瘾青年秦卫东喘着粗气咬着牙,还在扔球,一下午了,连一个球都没进,这让他既是挫败,又感到恼火。

当然,今天的秦卫东,依旧是榜一大哥。

“不好意思几位,我要收摊了,麻烦几位明儿个再来哈!”

几个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楚昊看了眼秦卫东,这哥们貌似是象棋少女徐幼薇的御用跟班,徐幼薇呢,又是朱老头的撕逼对象。

问题核心就在徐幼薇了,把她轰走了,其他人也就散了。

楚昊走到徐幼薇跟前,象棋残局还是维持着原先的摆位,这布局让人看着进退两难。

前世楚昊自己也喜欢下棋,明白这种寸步难行的难受,他看向朱老头笑道:

“老爷子,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家吧,别让老伴等急了,省得回头找我麻烦!”

朱老头原本跟徐幼薇吵得面红脖子粗,听到楚昊的话,整张脸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像是衰败的茄子,生生停住了嘴,不说话了。

只是,镜框里那双浑浊沧桑的老眼里,透着说不出的黯然。

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

张大爷这时把楚昊拉到旁边,摇摇头低声说:

“你小子说啥不好,瞧见没,戳到这老头的伤心处了。”

见楚昊满脸的问号,张大爷也没多解释,朱老头似乎感觉到了冷场,冲众人摆摆手,一言不发拄着拐杖,孤独萧瑟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朱老头离开后,徐幼薇忍不住好奇,看向张大爷:

“大爷,朱老头这是怎么了?”

张大爷瞥了眼对方离开的街道方向,叹了口气:

“这刚刚不方便在朱老头的跟前讲,他家祖上以前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大资本家,家住在以前的王府里,富可敌国一点不夸张,家里头上百家地段最好的铺子,紫禁城外围的一大片街道,都是他家的,瞧瞧他的姓就知道了,我跟他是同龄人,年轻那会儿我还苦哈哈地拉人力三轮车,经常瞧见他开着噌光瓦亮的进口小轿车从王府里出来,我那个羡慕啊,后来他家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诺大的家产轮着被那帮人抄干净了,他父母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再后来,他靠着亲戚出国留学,回国以后给外国人做翻译,然后听说跟一个德国外交官的女儿相爱了,再之后听人说他去报国参军了,只是命不好被骗到了光头那里,最后被逼着带到了宝岛,那个德国女人一直等他回来,等来的是他被强行带到宝岛,几乎是天人永隔了,德国女人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甚至有消息说朱老头死在了那边,最后因为局势等等原因吧,那个女人跟着父母离开了燕京,再也没有回来.....”

张大爷说到这里,从兜里摸出一袋子旱烟点上,“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徐幼薇听的兴起,急得追问:

“大爷,再然后呢,您快说呀,我正听的来劲儿呢!”

楚昊的胃口也被吊住了,此时此刻,他真想来一句,老爷子,我裤子都脱了你倒是快说啊!

“嘿,你这姑娘,还以为大爷我在讲故事呢,告诉你,都是真的,那个年代的事儿就是这么离谱!”

架不住徐幼薇的催促,张大爷也不兜圈子,开口缓缓道:

“原本吧,我们都以为朱老头十有八九是死在了宝岛,打仗嘛,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就在四九城很多人都忘了这茬的时候,有那么一天,朱老头忽然回来了,只是他离开的时候西装笔挺的,不得不说,朱老头这老货年轻时候确实称得上是英俊潇洒,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浑身上下都是伤,还断了一条腿,这老小子冒着生命危险,硬是从岛那边游回了大陆,就是回来找他的老婆,发现老婆家人去楼空,怎么也联系不到,他一直不死心,守在当初跟老婆定情之地,也就是这个人民公园,当时这里还没有这个公园,希望有朝一日能等到老婆回来,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也是倒霉催的,无端遭了很多罪,这也没改变他的信念,退休以后,天天都来公园守着,几十年了,每天风雨无阻来公园等待爱人回来.....”


芸姨跟倩姨正坐在客厅说话,内容是讲述楚昊下午在郑建成家瞎瘠薄扯淡忽悠的内容,倩姨听的—愣—愣的,整个人都傻了。

见楚昊回来,芸姨端出在锅里留有余热的饭菜。

楚昊狼吞虎咽地吃完后,说明了今晚救人需要陪床的事儿,芸姨夸奖了楚昊见义勇为,没拦着他。

这也就是淳朴的80年代了,大晚上外出可以拿救人来说事,放在后世,鬼都不信,芸姨八成认为楚昊又想着出去鬼混了。

楚昊冲了个凉,换身衣服就出了家门,赶往医院。

等到了医院,发现徐幼薇不见了,朱老头的床边上留了张小纸条,说秦卫东过来找她了,她娘在家着急,再不回去就要派人过来抓人了,要楚昊今晚陪床,她明天早上过来。

楚昊倒不意外,这种家庭的女儿,父母看管得自然严格,生怕被哪个山沟里的凤凰男勾走了。

病房里有三张床,两张是空的,值班护士查完房后,楚昊准备躺在空床上将就—晚。

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看到朱老头嘴唇嗫嚅,似乎在说些什么,凑过去—听,朱老头似乎在念叨—个名字:

“淑云,淑云.....”

.....

次日—大早,楚昊感觉脸上痒痒的,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徐幼薇正笑嘻嘻地拿着—根狗尾巴草逗弄着他。

“别闹,正睡得香呢.....”

楚昊没好气地打开烦人的狗尾巴草,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徐幼薇不依不饶地将草尖钻进他的耳朵里。

—番搅弄,伴随着徐幼薇小恶魔般的狡黠笑声,楚昊烦躁地将被子蒙到头上。

“喂,你怎么那么懒呀,这都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赶紧起来,下去给我买早餐去,我这么—大早过来,你不得表达下心意?”

徐幼薇哼唧道。

“拜托,是你自己这么早来的,我又没求你过来,求求了,我最近累得跟狗似的,我说大姐,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想吃早餐你自己下去买.....”

楚昊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

“切,我就不信你不起床,还治不了你了!”

说着,徐幼薇就绕到另—边床头,蹲下身子,悄悄地掀开—角被子,猛地将狗尾巴戳进了楚昊的鼻孔里。

好家伙,—股子前所未有的酸爽直冲楚昊头顶。

“阿庆!阿庆.....”

他连续狠狠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爽地掀开被子,刚想问候某人的祖宗十八代。

“我艹......”

楚昊的目光忽然收缩,整个人定在了当场。

“喂,你骂谁呢,信不信我.....”

徐幼薇凶巴巴地瞪着楚昊,忽然发现楚昊的目光不对劲儿,目光并没有看自己的脸,而是直直地看向.....

徐幼薇今天换了身排扣淡粉V领连衣裙,此刻她蹲在床边,倾吐露尖,楚昊站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片刻后,病房里传出某人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你个混蛋,你看到了什么,我要杀了你,再挖了你的眼珠子.....”

以及某人义正言辞的反驳:

“哎哎,你冷静点,我刚刚可是什么都没看到,你不能因为我有—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就诬陷我吧,卧槽,你关门干什么,不对,你拿针管做什么,卧槽救命.....”


次日,楚昊照例早早地带着张大爷公园出摊,几天的考验下来,他对张大爷算是比较放心了。

他让张大爷继续帮他看着摊子,自己搭乘公交到了潘家园,作为老燕京买卖二手古玩旧货最大的市场,楚昊将这里定为了自己捡漏第一站。

1984年的潘家园,远没有几十年后占地规模庞大,基本跟个菜市场差不多,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就地摆摊的小贩。

这帮人有的吆喝叫卖自家祖传的瓷碗瓷杯,有的卖古人书画真迹,总之从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老妖婆御用的屎盆子.....

“哎哟喂,那位小哥,过来瞧瞧咱家的鸡缸杯,明朝成化年间的,还有这对宋代的砚台,瞧瞧这底座的成色,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说不什么也不可能卖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我说大兄弟,瞧瞧我这鼻烟壶,清乾隆年间的,也是祖上积德,让我无意间从地窖里挖出了这个宝贝,你要是诚心买的话,800,800块直接拿走!”

楚昊来回逛了好几圈,身边招呼的络绎不绝,不过更多的摊主,默不作声。

那帮子主动招呼的摊主,大都穿着比较上档次,说话间带着市侩的商人气,压根就不是他们嘴里的穷苦人家。

而其他的摊主,不少穿着破烂寒酸,皮肤晒得黢黑皲裂,脚指甲里挤满了陈年黑泥,这些才是常年在庄稼地里死受的老农民。

后世的潘家园,几乎没有什么真家伙了,遍地的假货赝品,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可单纯以卖家是穷人出身,那他买的一定是真品的话,就扯淡了。

估计连他们自个儿都不晓得手里宝贝真假。

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楚昊始终拿不定注意,虽然看中了不少他以为的好东西,考虑到自没鉴赏古董的眼力,不敢贸然买下来。

一个字,穷!

还是穷啊!

他当下的资产,对于绝大多数劳苦大众来说,或许富得流油了,能在十里八乡横着走了。

奈何这里是老燕京,个个都是人精,楚昊要尽可能多地捡漏,就得谨言慎行,否则稍不注意,就会被人给坑惨了。

他没继续在潘家园逗留,按照前世那位马爷的自白讲述,楚昊又去了琉璃厂,菜市场,文物商店等几个地方。

琉璃厂跟潘家园一样,都是买卖旧货的大市场,里头鱼龙混杂,卖什么的都有。

菜市场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人来人往,这里并不买卖古董,而是一些商家小贩会用自家祖传的盘碗装东西。

这里面有些是真东西,那位马大爷自述曾在这里淘了不少好东西。

不过,楚昊转了老半天,也没瞅见哪家用陈年老碗装东西的,只好作罢去了文物商店。

严格意义上来说,民间买卖古董是不被允许的,有专门的国营文物商店。

这些商店负责收购散落民间的各类古董文玩,只是给的价格奇低,而且每天一大早开张的时候,都要通知今天收多少件,收购了关门。

即便如此,每天排队的人群能从巷尾排到巷头,无数人流顶着酷暑寒冬排队卖老物件。

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周边底下的农民,为了多赚点钱补贴家用,狠心卖了自己祖传下来的老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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