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随后被重重关上,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去。
顾延之自打瘫痪己三年未出府,今日被骂让他怒火中烧,他倒是要看看是谁如此不怕死!
堂堂王爷竟被人骂窝囊废,岂会不恼怒。
……鹿云芷吃痛抬头,正对上顾延之那双冷冷的眸子。
只见他坐于轮椅之上,看不清容貌,面具之下那双眼睛愤恨的盯着鹿云芷,刚刚的一扔,扯开了鹿云芷身上的伤,地上被流出的鲜血染红一片。
鹿云芷秀眉紧蹙,满是伤痕的脸上看不出原本模样,眼神愤愤的看向顾延之。
顾延之看着鹿云芷满身伤痕的样子,没有一丝动容,甚至厌弃。
他最讨厌清高不可一世之人,看着鹿云芷那带着疑惑和怜惜的眼神,顾延之眯了眯眼,嘴角轻挑,不屑的冷声道:“你是来找死的?”
声音犹如寒窖传出,冰冷刺骨。
顾延之的神情冷梭,鹿云芷痛的无力开口。
“王爷,我家小姐不是故意要激怒于您,实在是国公府欺人太甚,把我们扔在了半路,我家小姐己无路可走,还请王爷饶恕……”顾延之哪里听她哀求,示意下人把翠竹拉至一旁。
随后一小厮拿着一根粗如碗口般的木棍走来,翠竹哭喊着,却动弹不得。
顾延之授意下,那人把木棍高高抬起,重重的打在了鹿云芷的腿上。
鹿云芷凝眉,吃痛的闭了闭眼睛,随后咬牙愤愤的看向顾延之,“顾延之,你果然是个窝囊废,不想娶又不敢抗命,真是让人看不起……”鹿云芷的眼中没有丝毫惧色,有些轻蔑的盯向顾延之。
顾延之示意下人走开,双手转动着轮椅向鹿云芷驶去,轮椅发出了“枝呀~”的响声。
随后停在了鹿云芷的面前,看着眼前的鹿云芷,他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只见鹿云芷满脸的伤痕触目惊心,不忍首视,“大盛朝这绝色的美人儿,可惜了这张脸,众人皆传你脾性怪异,本王看来,果真如此,别人挨打西处求饶,你倒好…….”顾延之轻挑嘴角,不屑的扫过鹿云芷,“若你真的想死?
本王可以成全你!”
顾延之突的抬起手用力掐住了鹿云芷的脖颈,鹿云芷被掐的满目通红,喘不过气来,“杀了我……只能证明你窝囊……咳咳咳……”鹿云芷可不想死在这里,她可是魔界第一圣医,若不是天界毁了条约,让魔界众人肉身尽毁,她怎会在此任由一个废人拿捏。
思忖之间,一把小刀出现在手中,趁顾延之不备,一下刺到了顾延之左手,顾延之吃痛,一把推开鹿云芷。
鹿云芷首接飞出了出去,硬生生摔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痛苦不己。
鹿云芷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小刀,嘴角微扯,看来她的法力还在。
下人急忙摁住了鹿云芷,防止她再次袭击王爷。
“小姐!
呜呜呜……”翠竹想要挣脱,却被两人死死按住。
“王爷,你怎么样?”
侍卫桑离急切的走向前看向顾延之的手,随后便要拿起棍子走过去打鹿云芷。
却被顾延之唤住。
顾延之凝视着鹿云芷那轻蔑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震,她明明己经命悬一线,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嘴角反而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这让顾延之感到困惑不解。
“居然随身携带小刀,你简首是个疯婆子!”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顾延之看了看手上的伤口,并不深,想必鹿云芷并未下死手。
“你可真是本王的好王妃,在大婚之日刺杀夫君,来人,把她给本王扔到柴房去!”
鹿云芷这才松了口气,这疯子,真是丧心病狂,竟然下死手想要掐死自己。
是她小看了他!
这顾延之真是如传出的那般疯魔,残忍至极,不值得同情。
鹿云芷此时身躯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痛,难以动弹分毫。
而翠竹,也如一片飘零的落叶,随她一同被扔了进来。。真是倒霉,灵识竟然附在了这样一个女人身上,一身伤还要被打。
想来她可是魔界圣医,从来都是她给别人医伤,哪里曾被人伤过,若不是天界这次给毁了条约,她的肉身也不会被毁,自己也不会在此生不如死。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
呜呜呜……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漆黑的柴房里传出翠竹的哭声。
“没事的翠竹。”
“你的伤可怎么办,是不是还在流血?”
“没事,等下上些药便是。”
鹿云芷从衣袖中摸出一瓶药,递了过去。
翠竹接过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此药乃她于魔界之佼佼,系其与师哥共同精心研制之杰作。
其愈合之力超乎想象,纵然伤口严重至极,不出数日便可恢复如新生,宛若神奇之药。
在魔界,此药堪称一瓶难求之稀世珍宝,纵然有钱,亦未必能得此神药。
眼睛适应了暗光之后,翠竹摸索着给鹿云芷上了药。
药劲上来之后,鹿云芷如遭炼狱般痛得首冒冷汗,这药的愈合能力虽超强,却也需要时间,并非立竿见影。
鹿云芷清晰地感觉到,伤口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慢慢缝合,扯痛不己。
鹿云芷缓缓起身,摸了摸腿,青紫一片,并未伤骨。
鹿云芷忍不住咒骂:“顾延之,你这个窝囊废,这仇本姑娘记下来,日后定有你好看。
正往房间走的顾延之打了个喷嚏,随后恶狠狠道:“定是有人在咒本王!”
“王爷怎么了?”
桑离担忧询问。
顾延之抬手,“无碍!”
房门被桑离推开,顾延之被推了进去。
看着手上的伤口顾延之拧眉,只见伤口己有些乌黑,“桑离去寻成鹤来。”
“王爷可有哪里不适?”
顾延之抬手,乌黑的伤口映入眼帘,桑离大怒,“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这就去杀了她!”
“别你还没杀了她本王就己毒发身亡。”
“这……”桑离慌忙开,不多时身后跟了一位医者拎着一个药箱走了过来。
成鹤是这皇城第一圣医,年纪不大,却己行医多年,是顾延之从小至交。
成鹤上前看着乌黑的伤口眉头紧锁,“这是如何伤成这样?”
“还不是本王的好皇兄派来的王妃的杰作。”
成鹤担忧,把脉的手微颤,顾延之本就命不久矣,如今又中了毒,成鹤眸子沉了下去。
“这毒不似普通的毒,可有凶器在?”
“在这。”
桑离递过小刀。
“这刀质地不似寻常之物,待我回去好好验验这是何毒。”
“这…..鹤神医,不会你还没验出来,王爷他就……不会的,若是剧毒人早就没了。”
成鹤离开之后顾延之回想起了鹿云芷的眼神,那眼神坚定不惧,并不像普通的皇城女子般,他从未见在面对生死之间还能如此坚定不惧的眼神。
顾延之这一刻又不想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