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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爷爷的死

发表时间: 2024-04-18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就在小红狐和小兴宇过着无忧无虑,天真浪漫的日子时一转眼就临近除夕,这一天腊月二十八。

鹅毛般的大雪飘满整个猴家寨的天空,寨里家家户户忙把红灯笼高挂,对联也焕然一新,杀猪声,小黄豆在古老的石磨中发出的吱呀声伴着推磨的寨民们一阵阵的欢声笑语笼罩着整个猴家寨。

奶奶老了,小兴宇又太小,过年了这个家和平常一样没有为过年准备什么。

小兴宇抱着小红狐和奶奶不时的倚门看着寨中袅袅升起的炊烟盼着将要归来的爷爷,爷爷临走时说过,会在过年之前赶回来,并带回来年货,让奶奶在家带好小兴宇就好。

看着那些炊烟迎雪随风而动,一种叫做失落孤独的情感随着炊烟在风雪的摆弄下消失的那一刻萦绕在年幼的小兴宇心头上。

小兴宇很讨厌这种忧伤的感觉,他摇摆了下小脑袋,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小红狐,抑制住了眼眶中因悲伤蓄满的晶莹泪珠,最终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打小他就很依赖爷爷,在他的记忆中,看着别的小孩撒娇的叫着爸爸,奔向这个有着“奇怪”称呼的人怀里求抱抱时,他就满脸的黑线,仿佛有无数只乌鸦打着问号从眼前飞过。

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他也一次一次问过爷爷同样问题,没有答案,得到的是爷爷的叹息声和忧伤的眼神,后来为了不让爷爷为此不开心,他就再也没有问过。

对幼小的他来讲,有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爷爷就足够。

每次爷爷出去,几天没回来,他就很想念爷爷,当然,幼小的他更多的时候是在想爷爷每次回来带给他好玩的东西,和很好吃的零嘴。

傍晚时分,天空又飘起了一场大雪。

兴宇奶奶在佛堂静坐,口中碎碎叨叨地念着佛经,今天,莫名的惶恐不安一首萦绕在她心上。

佛珠在她手中像往常一样百转千回地循环滚动着,一遍又一遍。

突然,“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群嘈杂的说话声掺杂着凌乱的脚步声敲响了家门,与此同时的是兴宇奶奶手中连着佛珠的线发出了一声清响,声音很小清脆而短促,但还是响亮的撞击着她的耳膜,刺痛着她内心某根不安分的神经。

连接佛珠的线断了,佛珠撒落一地。

兴宇奶奶顿时感觉到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狠狠的揪疼着自己的心脏,疼痛!

不安!

她眼前一黑,大脑中一片空白,木讷的呆坐在佛房中。

“幺奶,开开门,我爷他出事啦。”

声音是从一个叫林慕晨的青年口中发出的。

林慕晨有着山村特有的壮年体魄,身材魁梧。

此时的他急喘着粗气,粗黑的眉毛在霜雪的凝结下瑟瑟发抖。

雪太大,他进村口的那一刻,不经意看上去,像是一个雪人背着另一个雪人在雪地中行走。

等到他从村寨中房前走过,映着积雪的光亮,那些还在房门前捨掇着的村民,看清他背上背着的是一个人,虽被飞雪覆盖,背上那人流出的血染红了他后半身。

村民们才知道出大事情了,一个叫着一个,帮着他把兴宇爷爷往家里送。

睡眼迷糊中的小兴宇揉揉眼睛,幼小的他盼了爷爷一整天,实在太困了就靠在床沿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中,爷爷带回给了他好多好新奇好玩不知名的东西,还有好多好吃的零嘴,他在梦里一个劲儿使劲玩,使劲吃呀吃,可是吃着吃着就让敲门声给惊醒了。

听着敲门声,小兴宇知道是爷爷回来了,顾不得梦里的美好,抢在了刚从佛堂出来的奶奶前面奔向门去。

小兴宇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幼小的他第一眼就认出了慕晨叔背上的爷爷。

待到村民们七忙八乱的把兴宇爷爷安顿在床上,看着爷爷胸前还在往外冒出的血,他大声哭喊着:“爷爷,爷爷。”

然后用小手按在了爷爷伤口处,可是爷爷的血还是透过他小手从指间一个劲往外冒。

兴宇爷爷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望着小兴宇。

嘴里呢咕着含糊不清的字眼,小兴宇把耳凑到爷爷嘴角边,爷爷模糊不清的话游丝般传入他耳朵里。

爷爷好像在一个劲叫着他名字“宇,宇,宇。”

又好像是在说“狐,狐,狐。”

就在小兴宇分不清爷爷究竟说的是他名字“宇”还是“狐”时,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兴宇奶奶跪倒在床前,她终日念佛诵经为他祈福平安,到头来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她和小兴宇抓住爷爷的手,一个劲的放声哭嚎着,悲声响彻猴家寨的夜空,村民们闻声陆陆续续赶来。

大家从慕晨叔口中得到了事情的大概。

过年了,慕晨叔去给丈人家送点年货过去。

回来的时候天色渐渐变晚,经过山神庙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庙崖下传来打斗声。

慕晨叔往庙崖下一看,看见一长着长毛的人形怪物和一老者打斗着。

那人形怪物有点像山顶上的猴子,不过又比猴子大多了,而那老者是山寨中的阴灵师杨大伯,这倒是一眼就让他认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慕晨叔不知所措,他在庙崖上傻傻的看着下面一人一怪物激烈的打斗。

怪物体格强势,攻势迅猛。

杨大伯虽然年老了,可作为阴灵师的他一生与妖魔鬼怪打交道,惊险的战斗一生中数也数不清楚。

别看他年纪大了,可村中三五几个大汉真要和他打起来,根本别想近他身,在加上他会灵异术,所以上了年龄的他还是那样的精神矍铄。

当怪物和杨大伯打斗着面向庙崖上慕晨叔的时候,慕晨叔这下清楚地看真切了,这哪是什么怪物,这分明就是一只猴子,加大版的猴子!

不对,猴子为什么有这么大?

慕晨叔暗暗寻思着。

他在庙崖上看得真切,杨大伯的斩妖剑刺中怪猴好几下了,这怪猴却不知道疼痛似的一个劲地猛攻向杨大伯,看那劲头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怪猴像是着了魔又或是让人控制着似的,明明左臂都让杨大伯的斩妖剑削断了下来,却还是不依不饶的一副顽强攻势,连庙崖上的慕晨叔都在为杨大伯捏了一把汗。

拖着受伤手臂的怪猴和杨大伯又战斗了十几分钟,怪猴在杨大伯还击下慢慢无还招之力。

突然战斗发生了转变,怪猴脚下一个趔趄让瞅着时机的杨大伯一剑刺进心脏,噬魂剑没柄而入穿胸而出,怪猴瞬间像泄了气的球在呜呜声中慢慢倒下。

看到这一幕,庙崖上观战的慕晨叔激动得拍手称快。

本以为战斗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黑暗处窜出一蒙面身影,重重的给予杨大伯后背一击,而让斩妖噬魂剑贯穿整个身体的怪猴趁着这个机会举起断臂狠狠的刺穿了杨大伯的胸膛。

杨大伯毕竟老江湖了,生死一刻,念起了驭魔咒凝聚起了全身力量,转身就是一拳重重的还击在蒙面人身上。

蒙面人瞬间一口血喷了出来,踉跄着消失在暮色中。

庙崖上的慕晨叔惊呆了,他顾不得许多,往庙崖下奔跑而去。

当慕晨叔跑到杨大伯跟前时,慕晨叔惊慌喊道:“大伯,你要坚持住啊。”

杨大伯封住了体内的最后生命气息,望着慕晨叔低沉说道:“慕晨贤侄啊,我不行了,快送我回去见小宇……”待到慕晨叔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叙述完,村民们都在叹息着忙碌着帮处理后事。

小兴宇傻愣着,他清澈的目子中多了一种冽凛的杀气,小小的拳头也攥得很紧很紧,脑海中一首反反复复回响着慕晨叔说的那西个字,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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