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从谨沈宜的现代都市小说《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精修版》,由网络作家“一条大鱼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是网络作者“一条大鱼头”创作的小说推荐,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周从谨沈宜,详情概述:一个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一个是傲人冷清的总裁,看似相配的他们身份却有着天差地别。她自知与高冷男子身份悬殊,却总觉得他是与众不同的。就算不是情侣,好歹也算得上一点朋友吧。直到那日,她带着病重的父亲去找他时,竟无意中听到在他的眼里,她竟是……“廉价女”?!父亲眼中骄傲的女儿,在他眼中竟是廉价女!“果然他和他们没什么两样,都是冷血的怪物!”她心中暗暗想着,连这几年的情谊也葬送了。本以为无半点情感的霸总,竟有一日发现,自己竟对她……...
《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精修版》精彩片段
沈宜走出公司楼下大门时,大雨还在瓢泼。
深秋冷风夹杂碎冰雹和雨水,彻骨寒意直窜进沈宜领口。
马路口红绿灯不断闪过,大小车辆驶过她身侧,溅起一趟趟雨水。
沈宜举着的伞并不结实,大风吹来,差点掀翻盖。
她浑身被淋了七八分,鞋子里全进了水。
正咬牙冒雨往前走,身侧路边不知何时驶来一辆静谧的车,速度放缓,跟着沈宜步伐。
车窗落下,露出周从谨一张淡定的脸。
“上车。”他隔着雨帘,微抬高声音。
沈宜在没见到他之前,并不觉得自己此刻处境有多尴尬。
乍和他对视,立即腾出一些气恼,气恼自己为何会在这般狼狈的情况遇见他。
她固执地将伞压低,挡住自己的脸继续向前走,和上次一样没有理他。
周从谨并未离开,脚底轻控着刹车,契而不舍地跟在她身侧。
周围都是下班的人群,已经有好几个路过的人朝这边望过来,观摩着这辆价格不菲的迈巴赫和路边女子的默默“博弈”。
周从谨车窗大方开着,丝毫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沈宜却有这方面的顾虑,终于妥协,收了伞,动作迅速地进了他的车。
周从谨望着副驾上的沈宜,神色有了一丝柔缓。
他记得自己两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她,也是这样冰冷的,雨雪交加的天气。
第二日雨过天晴后,她便如人间蒸发,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他视线里。
*
车内和车外仿佛两个世界。
安静、温暖,还带着几丝若有若无的乌木幽香。
这气息,很熟悉,即使她此前只坐过他几次车。
两年前那些碎片化的记忆又再次破冰而出,散落在她脑海里。
沈宜轻蹙眉。
周从谨转过头看她,视线无意地落在她沾了几根湿发的额鬓上。
轻扫而下,白皙地天鹅脖颈也沾了几根乌黑长发。
领口处,湿透了的雪纺内衬紧紧吸附在娇嫩纤瘦的锁骨上,显得那处若隐若现地肌肤愈发地光滑娇嫩......
外面带进来的冷空气还未散尽,她在隐隐发抖。
周从谨移开视线。合上车窗,打开暖空调。
“系好安全带。”他提醒。
沈宜放下湿淋淋的雨伞,对他说了句谢谢。
系好安全带后,她第一反应是去检查身下的座椅。
已经被她方才开门飘进来和身上的雨水淋湿z了。
沈宜很谨慎,迅速用手去抹擦,意识到自己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的大衣,心底微舒一口气。
幸好是白色,没有被他质疑褪色的可能。
“怎么了?”
沈宜摇摇头,沉声道歉:“把您车淋湿z了些。”
周从谨余光看了她一眼,微摇头表示无事。
沈宜趁着调整坐姿的间隙瞟了他几眼。
依旧是那张清俊周气,沉敛端正的容颜。
修长手臂半舒展地搭在转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游刃有余地轻转方向盘,动作神态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和克制的性张力。
沈宜平淡地移开视线,望向窗外。
明明是个男人,却似如一株罂粟花,外表散发着极致魅人的气息,稍不注意被他蛊惑了接近,又会被内里潜藏的剧烈毒性腐蚀殆尽。
“家住哪里?送你回去。”周从谨声音沉稳。
“额不用了。”沈宜透过前车窗伸手指引:“前面第二个路口左转,有个地铁站。”
周从谨没有吭声。
片刻后回了个“好”。
车内静默了几分钟。
沈宜并未询问他突如其来地访问蓝心是出于何目的,毕竟那看上去并不是她这个层级该关心的事情。
周从谨对这些事也只字不提。
路上很堵,车走得很慢。
沈宜望向自己这边窗外,无聊地看着外面冒雨行人和车辆。
周从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两年,都在这家公司工作?”
沈宜偏回头,目光正视前方:“一年前来的。”
静默半响,周从谨突然缓缓道:“你父亲......”
沈宜脸色顿了顿。
“去世了。”
周从谨早猜到七八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只轻缓道:“我很抱歉。”
沈宜目光游离在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没有说话。
她不想和他多提自己父亲的事情。
周从谨侧眸看她,眼底泛出细微波澜:“那天......”
车转弯,很快到达地铁站口。
“我到了。”沈宜打断他的话。
她指尖轻开安全带,拎起雨伞和包,对他低头说了声谢谢。
“沈宜。”开门之际,周从谨叫住她。
沈宜回头瞧他,眼底静默无痕。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周从谨那张儒俊的脸上说出来,实在为难了些。
沈宜没说话,开门打伞,进入风雨中。
周从谨望着她的身影一直消失在地铁站口,才收回视线。
他盯着手边的手机,突然想起什么。
没有将她微信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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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包间里,一身皮夹克机车少女装扮的陶辛辛正趴在自己新婚丈夫谢俊肩上笑得发颤。
见周从谨进来,她招手埋怨:“从谨哥,怎么出去这么久?”
“遇见个熟人,聊了几句。”周从谨拉开椅子,雅然坐下。
谢俊瞄了他几眼,凑到陶辛辛那边耳语几句,逗得她又笑得花枝乱撞。
定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浑话。
周从谨并不在意,他已经听惯了她夫妻二人这种有来有回的胡扯。
陶辛辛自小性子外向,少年时在国外读书,思想颇为开放。
她乐衷于一切有趣话题,周从谨这种半天憋不出一句玩笑话的性子,对于她来说便显得无趣。
用她自己的话吐槽,就是“古板严肃,一心只爱工作,长时间没有性生活的封建老叔叔”。
周从谨只比她大了三岁。
二人因为父辈相识,算是青梅竹马。
两家门当户对,本有联姻的打算,陶辛辛却不以为意。
周从谨看着她身边的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终于在上个月结婚了,多年的缄默在她结婚当晚化作一杯杯烈酒,终于在酒醒后逐渐释然。
周从谨的性子,也做不出更多余的失态行为。
坐在周从谨左边的男子叫林千潇,来回扫着对面陶辛辛夫妻二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开启话匣:“辛辛啊,你这闪婚速度,打得我们几位老哥措手不及啊。”
“你们措个什么手?!”陶辛辛笑着白他。
林千潇左手另外一个男子叫顾淮,立即接话道:“他这是替你从谨哥措手不及。人安安静静等你多少年了,你这一回国就给大家玩一场大的,得幸亏你哥他身心健康......”
这话说得在座几人面色都有些尴尬起来。谢俊更是脸都黑了。
“顾淮。”周从谨轻蹙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冷道:“有意思么?”
嘿嘿!有意思啊!顾淮不怕死地和林千潇对望一眼。
“顾淮,嘴贱不贱呐!”陶辛辛嗔骂他俩,无所谓地笑着:“我有时候真怀疑,你俩这混账性子,是怎么和我从谨哥这种正人君子交上朋友的?”
“欸,你哥他就喜欢咱这样的!”林千潇左手在她和自己、顾淮三人这边打了个转,声音故意加重在“咱”字上。
“正经的他反而看不上。”顾淮幽幽接话。
陶辛辛呸了两人一口,蹬腿站起来,下巴朝周从谨点着:“今天这桌是我从谨哥请的客,我干他一杯!”
她摇手吆喝大家起身,要一起给他敬酒。
周从谨坐在椅子上不动,看着她玩闹,最后禁不住她相邀,妥协站起,举杯跟她碰杯,静道:“新婚快乐。”
*
几人酒意正盛,出了商场,计划着去酒吧赶下半场。
外面天色早已暗下,冷风呼啸,伴随着冰霰打下。
谢俊半搂着醉醺的陶辛辛,犹豫再三,邀请他:“周总,酒吧,要一起去吗?”
“不了,晚上还有个会。”周从谨道。
“那行,那您忙。”谢俊脸色微不可察地轻松下来。
冬夜寒风吹得谢俊怀里的陶辛辛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周从谨瞥了眼,轻叹一口气,对谢俊嘱咐:“记得在车里给她披上外套。”
“自然,自然。”谢俊平日在陶辛辛面前侃天侃地,肆意潇洒。在周从谨面前却显得有几分拘束。
林千潇和顾淮分别将车开出来,冲等候的几人招呼:“坐我俩车吧。”
顾淮将头伸出窗户,问周从谨:“你不去啊?”
“我回家,辛辛他们刚回国,你俩照顾着些。”
“行吧。得勒。”两人冲他甩手告别。
周从谨目送两辆车开走,目光不经意地定在前方不远处的几人身上。
*
沈宜裹紧身上的大衣,和车里的几位同事告别。
“小宜,你怎么回去?”Ellen坐在车内问她。
几人家的方向和她相反,搭车并不顺路。
“我坐前面的公交,直达的。”沈宜笑道。
“那行,天太冷了,你早点回去。”Ellen嘱咐她。
“好的,路上小心。”
沈宜踩着地面上碎冰融化成的雪水,走去了公交站台。
她脚步缓慢沉重,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方才和周从谨的偶遇。
周五晚上CBD内的公交站台,人却并不多。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许是天太冷了,各自下完班都不爱在外闲逛。
等在站台内的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加班晚点,疲倦的打工人。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站台面前,引得周围几人纷纷投来目光。
沈宜只觉这辆车有些熟悉,脑子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副驾位置车窗缓缓落下,沈宜视线落过去,见到车内之人,眼神顿了顿。
“上车。”副驾上的男子对她道。
一如既往的淡然疏离。
两年不见,没有任何前置寒暄,只是两个字“上车”。
带着他惯常的吩咐语气。
沈宜目光轻飘飘掠过周从谨,看向他车后靠停过来的公交车。
她自然移开脚步,侧身,向他车后走去,登上了自己等的那辆公交。
她表现得俨然如陌生人,甚至比方才在餐吧里敬酒还淡漠。
仿佛完全没有认出他,也没有听到那两个字。
坐在驾驶位的年轻助理有些尴尬,试探询问:“周总,要走么?”
周从谨看着车后镜中那辆公交,寒星般的眸子波澜晃动,掩在夜色里的脸色有些难看。
街道两侧店铺彩色的霓虹灯晃在他眉目如画的脸上,又显出几许若有若无的落寞。
“走吧。别挡住公交了。”他道。
沈宜一晚上都在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周从谨坐在两年前那个高级包厢里,冷眼睥睨着门外的自己和父亲。
她低头望了眼自己的穿着,拙劣的衬衫布料拉丝,一扯线头,整个衣领都要掉下来。
站在自己旁边的父亲也满身的补丁,脚下蹬了一双快要脱底的皮鞋。
她羞愤又难堪,却硬是在梦里一动不能动,任凭对面的男人冷漠嗤笑。
她从睡梦中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梦里的父亲在现实中早已经不在了。
他在临终前的那几个月郁郁寡欢,从锦城那晚带回去的落魄感和自责感几乎持续到他闭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手机闹铃响起,提醒她下午1点有客户见面。
多可笑。即使心底那般排斥周从谨,却依旧要迎合上去,只因为他是她的大客户。
是自己项目奖金的最大希望。
*
沈宜进了商场,四楼半盏奶茶店门口,周从谨已经到了。
他安静地坐在奶茶店靠墙角落,还是全套西装,外披了一件高级材质的长款皮革大衣。西装面料滑爽细腻,大衣则给人以沉静的厚重感。
面前桌上并没有点饮料,他手指翻着店内宣传册认真看着。
奶茶店的桌椅设置基本以女性为主,椅子稍矮,和桌子之间的距离也不够,他屈放在桌下的两双长腿显得局促和拥挤。
偶有进出奶茶店的年轻女孩禁不住拿余光去瞟他,互相贴耳低语,面红耳赤地笑着。
沈宜走进去:“不好意思,周总,久等了。”
周从谨抬头看了她一眼,将宣传册放下:“没有,是我来早了。”
他起身,带出身上独有的沉木淡香,冲击着沈宜的神识。
那香像是被禁锢在铁笼内浅眠的虎狮,你知道它此刻并不危险,也无意散出威凛的气压,但依旧令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周从谨越过她向柜台走去时,宽阔胸膛和背肌将她对面来自门口的光线挡得结结实实。
明显的身高和体型差,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沈宜不自觉倒退了半步。
“想喝什么?奶茶,还是咖啡?”他侧身询问她,清淡的眼神安静地望过来。
“一杯四季春,谢谢。”
周从谨点了点头,回身和那店员点单。
沈宜坐在位置上,扭头四顾一圈,留意店面的装修和店铺清单上的饮料样式。
周从谨点完单,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看出什么了?”
沈宜目光落在金色的墙壁上:“装修......”
“装修怎么了?”周从谨询问。
“富丽堂皇,太华丽了。倒不像是卖奶茶的,像卖......冬虫夏草的。”
周从谨抿了抿嘴角,微点头。
“最初半盏开业,主打的就是这种奢侈感。”
“早年,奶茶这种饮品刚兴起,人们对它新奇,打造高高在上、矜贵的品牌形象自然能吸引人关注。可现在......”
沈宜望了眼桌上的价格表:“年轻人普遍关注性价比,空有奢华尊贵的外表,内里却平庸的东西并不能博得他们的好感。平均一杯30元的奶茶,40元的咖啡,早晚会被遗弃。”
周从谨望向她的神色多了几许复杂,一语不发。
沈宜观察到他的脸色,略反应过来。
方才自己那番发言,仿佛话里有话,暗骂了人。
她淡地补充了一句:“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这话又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察觉对面的男人以一种辨不清的神色注视着自己,沈宜闭了嘴,不再多言。
他的衬衫衣领被自己磨蹭松开,里面散出温玉般的锁骨皮肤。
沈宜半抬着头,迷迷糊糊望着那人线条分明的下巴,柔声道歉:“对不起。”
“你别生气了好吗?”
“你要是不想去新加坡,那就不去,我们—起......—起早点回家过年。”
身上的人并没有反应,相反他的气息仿佛还莫名冷了下去。
沈宜觉得王麓还在生气,她抬起头,试着主动亲他。
可他今天太高了,她只能踮起脚尖,嘴唇碰了碰他的下巴,又循上,贴了贴他柔软的唇。
顶灯晃得她睁不开眼,她仰着头,见头顶之人终于垂下脸,—双凌厉缄默又深不见底的眼几乎要将她吞噬。
沈宜打了—个激灵,脸迅速拉开,身体向后倒退半步,倾靠在墙角。
周从谨淡追半步,居高临下地逼压过去。
“你......”沈宜克制着惊讶的情绪,头晃了数下,依旧清不掉心底的慌乱。
她咽了咽口水,强装冷静:“你怎么......长了—张......周从谨的脸。”
对面男人愣了愣,方才严峻的气息略微消散,视线紧盯着她迷离的眼神,禁不住地无奈叹气。
沈宜视线落寞垂下,怎么自己喝醉了,还能看到周从谨那张严酷的脸?
她冷淡蹙眉,迷糊道:“我不喜欢这张脸......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张脸。”
她转身要进屋,突然腰被人猛地—带,跌在—个满是沉木香气的怀里。
头顶之人俊逸的面容染了愠怒,—只大手轻箍住她半张脸,眼底覆上浮冰。
“你说什么?再说—遍?”
沈宜被逼着看向那人逐渐靠近的脸,瞳孔闪过—道亮色,恍惚才认出眼前之人究竟是谁:“周从谨!”
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如坠寒冰猛地清醒过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在自己家?
对面的人靠得太近,—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压迫感激得沈宜微微发起抖,紧张和惧意纷至沓来。
“王麓呢?”沈宜惊慌失措地挣扎,身体却被人用了力道推挤在墙上。
箍住自己下巴的大手顺势移到后脑勺扣住,周从谨声音里带着冷沉和淡淡的失落:“你真这么不喜欢我?”
“你放开我。”沈宜冷声,心脏几乎跳到喉咙,伸手去推他。
然而不过—瞬,对面已经俯身将她的拒绝封缄。
只是简单堵上她的唇,随后微微离开了—点。
两人都打了个哆嗦。
沈宜愣愣地望着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凝视她惺忪的冷眸,轻蹙眉,心念大动,吻再次落下。
“唔......”
汹涌的气息扑面袭来,比方才炙热数倍的亲昵在两人唇齿流连。
*
沉木香气愈发浓烈,卷夹着他滚烫的呼吸在她鼻息间流淌,伴随着无可拒绝的力道侵入纠缠。
周从谨只觉她唇舌间清淡的酒香散发着无可救药的魅惑力,柔软清香,鼓动着他浑身躁意上涌。
长腿微弓,膝盖趁势欺凌过去。
男人独特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两年前对他的悸动感再次轻而易举地卷土重来。
沈宜挣脱无果,浑身酥软,双腿打颤......
她从未被人亲得起这种生理反应,顿时觉得羞愤不已。
头上顶光刺激着她的双眼。
对方唇间的力道愈发强势,且逐渐有了失控的迹象。
沈宜使了全身力气将他推开。
周从谨被推撞在玄关墙上,从迷失中醒悟过来,克制住浑身躁意。
沈宜丝毫不敢看他,扶着墙勉强站稳,仓促地朝房内逃去。
是一家高级的广式酒楼,座落在最繁华的商业街最显眼的位置,名唤“辛千金大酒楼”。
沈宜跟着周从谨穿过金碧辉煌的大门,印入眼帘的是假山鱼池、水榭阁楼,和门外现代时尚的商业街判若两境。
顶楼的豪华大包间里,坐着两对年过半百、穿得十分贵气的夫妇。
两对夫妇中间,还坐着一个留着短发,皮衣长靴,穿得俏皮又新潮的年轻女子。
女子见到周从谨推门进来,原本耷拉着的脸立即雀跃起来,急忙朝他挥手:“从谨哥,你来了!”
“抱歉,久等了。”周从谨脱下西装大衣交给身后服务员,向身后的沈宜侧了侧头,示意她进来。
“这是我的......朋友。”周从谨向饭桌上一圈人介绍:“沈宜。”
包间几人乍见到从周从谨身后走出来的沈宜,脸色明显变了变。
周从谨鲜少带女孩来这种饭局,既然带来了,意思就再明显不过。
陶辛辛见到沈宜,起初愣了愣,待观她穿着打扮,突然悟懂了周从谨的意思,开始抿嘴偷笑。
她向周从谨使了个“真有你的”眼神。
*
那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私人场合的家庭聚餐。
右边一对夫妇中,花白头发,一身昂贵运动服,不苟一笑的伯伯,正是安厦集团的创始人,周从谨的父亲周行静。
周行静旁侧坐着的一个戴着精致珍珠耳饰和项链的中年女子,不用猜,应该是他的妻子,周从谨的母亲。
沈宜暗自深呼吸一口,向几人微鞠躬打招呼,跟着周从谨入了座。
一旁的周母隔着周父满怀关切地看着周从谨:“从谨,还没吃吧,赶紧先垫垫肚子。”
周行静眼神淡地扫过沈宜,落在自家儿子身上。
周从谨谈恋爱,和哪种女生谈恋爱,他一般不怎么过问。
一方面是自家儿子在这方面确实省心,私人生活并不乱。
另外一方面,他也懂得现在年轻人的恋爱自由观,并无兴趣过多干涉。
他对周从谨这方面的要求只有两个,一是谈恋爱期间,绝对不能搞出孩子。
没有孩子,一切都好解决。
另外一点是,恋爱对象由儿子自由,但结婚的对象,却必须经他严格挑选。
“我以为你最近忙,没打算喊你来。”他说话的方式和周从谨如出一辙,只是语气里带着少许比儿子更有压迫感的气势。
周从谨道:“刚下班,晚上有点时间。”
对面的陶辛辛道:“周伯伯,是我叫从谨哥来的。”
陶辛辛旁侧坐着她的父母,陶占礼夫妇。
陶占礼身型微胖,同样的花白头发,戴了副眼镜。
他冲陶辛辛沉声道:“叫你从谨哥来也没用,限你三天时间,跟那小子分了。”
陶母拍了拍陶父,说了一句粤语,大概的意思是“和女儿好好说话。”
*
沈宜坐在两家人中间俨然是一个外人,只能默默听着,面露尴尬。
周从谨向她示意面前的菜。
沈宜夹了块白切鸡,咬了一小口。
味道对于她来说,太过清淡。
陶辛辛被父亲下了最后通牒,努努嘴,眼神瞄向周从谨带来的沈宜,假意转移话题:“从谨哥,你可很少带女孩回来吃饭,这女孩......是你的......”
她挤眉弄眼,向周从谨抛去。
沈宜没想到对方会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拿筷子的手顿住。
周从谨并没有搭话,只浅淡笑了笑。
沈宜等了半天,没等来他的澄清,脊背僵了僵。
不仅是她,这种缄默落在所有人眼里,都会被误会作默认。
对面的陶氏夫妇默默对视一眼。
从谨这孩子原本是他夫妇最满意的女婿人选。
无论是家底、外貌、性格和工作,哪方面都是最佳。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打小喜欢他们家辛辛,乐意宠着辛辛,为了辛辛,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正经谈过几个女孩。
今天他如果不是带了这个叫沈宜的姑娘来,他俩还能拿他去给辛辛讲道理,你看人从谨等了你多少年,外面的穷小子哪个能比得过他?
可这话如今是讲不了了。
周家和陶家本就有意联姻,如今两个孩子却在外面各自找了对象,陶氏夫妇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
怪只怪是自己女儿先谈在先,而且找的还是个家境寒酸的穷小子!
陶父想到此,脸色更青,对自家女儿轻斥:“只怪我和你母亲没教好你,在外面肆意妄为,找个穷酸小子回来丢你老父亲的脸。”
陶辛辛根本不怕他,翻着白眼,朝周从谨使眼色:“穷小子怎么了,从谨哥这位......看起来不也是......”
沈宜听她突然意有所指,脸僵了僵。
“男孩子能跟女孩子这样比吗?”陶父不满。
沈宜陡然觉得嘴里的菜难以下咽。
周从谨淡定劝道:“陶伯父,辛辛长大了,有她自己的判断。”
陶父无奈摇头:“从谨,你别太纵容她了。”
一旁的周父也劝导:“只要那小子有上进心,现在穷一点都不是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陶父叹了口气。
众人互相聊得有来有往,周母偷偷隔着几人打量起一旁未发一言的沈宜。
这姑娘坐在从谨身旁,十分安静。气质确有几分特别,脸蛋也生得漂亮,只是......
她视线落在沈宜平价的衬衣和大衣上,还有那只被她随意挂在椅背上不了台面的包包,眉毛轻蹙。
周母气质温婉,外人面前优雅得体。
虽然心里当即否决了沈宜,但饭桌上并未显出明显的不悦和不满。
沈宜连忙捡起桌上手机,对几人示意了—声,开门出去接电话。
“王麓,你没事吧?”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小,王麓说话慌乱,略显含糊:“沈......沈宜,我刚刚睡过去了。”
“你在家吗?”
“早......早到家了,晚上在家喝了点酒,九点多就睡过去了,所以没看到你消息和电话。”
沈宜沉默了片刻,柔声问:“你喝酒了?”
“嗯,—点点。”电话那头虚笑了笑,岔开话题问:“你到家了么?晚上吃饭了吗?”
“还在外面,刚吃完,待会就回去。”
“和谁?周从谨?”王麓声音顿了顿,微沉询问。
“嗯。”沈宜补充了—句:“还有另外两个......朋友。”
电话那头顿了顿,果然语气好了—些。
“你们有四个人吃?”
“嗯。”
“好的,那吃完早点回来。”
“好。”沈宜担心了—晚上,接到他电话终于轻松了些,最后又补充了—句:“你喝多少酒?我给你带点醒酒汤过来吧?”
“不用了!”王麓语气有些慌乱,忽地又很快缓下来,解释道:“天太冷了,你吃完饭直接回家吧,别到我这边来了。我睡了—觉,差不多酒醒了。”
沈宜并未察觉他语气里的奇怪,点头应了。
*
包厢内,周从谨见沈宜拿着手机匆匆出门,脸色黯淡地直起背靠在椅背上,将手里正在擦手的热毛巾轻掷在桌。
“周总吃饱了?”顾淮调笑他:“还是没胃口了?”
周从谨瞥他—眼,没理。
顾淮手臂搭在身后椅背上,笑道:“我说真的,圣诞节破坏人家姑娘的约会,害得人这—晚上忧心忡忡的,眼睛—直在瞄手机等男朋友电话呢。”
“这就是你对人家有愧,想要补偿人家的手段?”
周从谨视线平静移开,淡道:“工作需要。”
嗯,工作需要。顾淮尽量压抑住自己想翘起来的嘴角,挑眉点头应和着他。
“周总。”—旁的香港小姐张嘉惠抿嘴对他伸出—根手指,放在面前晃了晃,笑道:
“男人如果嘴硬身子犟,再触手可得的佳肴也是吃不到口的。何况是沈小姐这种心有他属的。”
顾淮听她—番大胆发言,偷偷在桌底下对她竖起大拇指。
周从谨眼睫微垂,深邃的眸色泛出若有所思的波澜。
王麓似乎确实没为圣诞那晚的事情生气。
相反,他待沈宜愈发地体贴和无微不至。
那日沈宜去安厦开会,会议结束也恰好到了下班时间。
沈宜和公司几个同事出了安厦大厅,远远见王麓坐在电动车上朝她招手。
“沈宜!”
土豆和几个创意部的同事见状,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沈宜,王麓接你下班都接到客户公司来了?”
“看你看得可真紧啊?”几个同事七嘴八舌地调笑。
沈宜礼貌地笑着,心中亦觉诧异。
自己不过和他随口说下午要来安厦开会,让他下班别去公司接自己了,没想到这人就径直跑安厦来了。
她和几个同事道了别,向王麓小跑去。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刚好下班,见你说来安厦开会了,我便顺道过来接你。”
“安厦离你公司,可不顺道。”
“反正要接你嘛,在哪接不是接。”王麓笑着将她的头盔递给她。
沈宜戴好头盔,很自然地跨坐在他身后。
“你是和......周从谨开会么?”身前的王麓冷不丁地问了—句。
沈宜无奈瞥他:“不是。只是开小会,不需要他出席。”
王麓哦了—声。
沈宜瞧出他心思,两只手伸进他外衣口袋,从里面环绕他腰抱住,侧脸合眸趴在他背上,叹了口气,宽慰道:“你不要总有—些离谱和奇奇怪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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