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翎努力回想,自己似乎有意识那一刻就是在这个院中,脑中其余没有任何信息。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沈玉晚眸中越发担忧,她牵起太子的手向东侧房走去,温柔道:“你先在床上歇息,伤口还未痊愈不要起身,我去帮你喊大夫。”
说完,沈玉晚放开牵着太子的手。
温软的触感离去,周宴翎心空落了一刻。
沈玉晚踏出小院,心思越发活络。
老头探上周宴翎手腕,把脉。
沈玉晚美眸担心得看着周宴翎。
老头一阵叹气。
周宴翎也紧张起来,忍不住开口询问。
“老人家,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老头悠悠道:“小伙子你是头部受到重创,脑中有了瘀血啊。”
“瘀血撺在一起,你才会失忆。”
“那老人家可知我如何才能恢复记忆?”
“瘀血不散,小伙子你便恢复不了记忆。”
“这瘀血消散的时间,天知地知,你我不知。”
“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年,还有一辈子都散不了的。”
“知足吧,小伙子,至少保住了一命。”
周宴翎目露茫然,脑中一片钝痛茫然。
沈玉晚递给老头几个铜板看诊钱,把老头打发了。
沈玉晚为周宴翎盖好薄被,关心道:“公子伤还没好,尽量不要受凉。”
“公子可要去官府寻找家人?”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周宴翎有些抗拒。
是对“家人”这两个字。
他不想去官府。
周宴翎黑眸清澈见底。
“姑娘,我什么也不记得。”
“但我不想去官府,我好像……”
“没有家人。”
周宴翎脑中有个模糊的概念,他似乎是没有家人的。
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沈玉晚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公子不去官府的话,我们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又无名无份,我名声怕是要坏了。”
周宴翎也意识到这点,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没有家人。
面前这个少女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姑娘,待我伤好了,便搬出去,必不会坏你名声。”
“哦?我花了那么多银子救你,你没想过要报答我吗?”
周宴翎清冷的俊脸微红,道:“我,我会努力赚钱,还给姑娘的。”
沈玉晚挑眉笑道:“不若这样吧,我出门在外缺一个下人,你便做本小姐的仆人慢慢报答吧。”
“啊?”周宴翎有些抗拒。
下人,他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做下人的。
沈玉晚皱眉,美眸委屈看向他。
“怎么,本小姐花那么多银子救了你个穷光蛋,让你做仆人给你吃喝你不愿意?”
“有吃有喝有住,还不用辛苦的还债,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玉晚冷哼一声,说着便要出门。
身后传来一道干净的声音。
“我愿意!”
周宴翎内心斗争了番,还是同意了。
是啊,沈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还花费那么多银两救他,现在只是让他做她的仆人,这是理所应当的。
自己脑中空白,什么也不知道,还不如好好待在沈姑娘身边。
沈玉晚转头望向清隽的周宴翎。
“你愿意什么?说清楚啊。”沈玉晚语气高高在上。
周宴翎有些难以启齿,纤长手指攥住薄被。
“我愿意做沈姑娘的仆人。”
“大声点。”玉晚厉声道。
“我愿意做沈姑娘的仆人!”
“不要叫沈姑娘,叫沈玉晚。”
“沈玉晚。”
“……”
“你愿意做沈玉晚的仆人。”
“…我愿意做沈玉晚的仆人。”
看着周宴翎愚蠢又清澈的眼神,沈玉晚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