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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阅读

异次元觉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作者“异次元觉醒”写的小说,主角是燕长青秦瑶光。本书精彩片段:出了什么事,她落下个知情不报的罪过,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这才一直在华沐堂外面徘徊,直到看见邓嬷嬷出现,她便跟了上去,其实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说,直到邓嬷嬷问起。邓嬷嬷一听,便道:“你起来,把事情经过详细跟我说说。”听她说完,邓嬷嬷让跟着她的小丫头去角门处备车,自己扭头回了华沐堂。见邓嬷嬷去而复返,秦瑶光问:“何事?”“绣......

主角:燕长青秦瑶光   更新:2024-07-06 2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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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长青秦瑶光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阅读》,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作者“异次元觉醒”写的小说,主角是燕长青秦瑶光。本书精彩片段:出了什么事,她落下个知情不报的罪过,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这才一直在华沐堂外面徘徊,直到看见邓嬷嬷出现,她便跟了上去,其实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说,直到邓嬷嬷问起。邓嬷嬷一听,便道:“你起来,把事情经过详细跟我说说。”听她说完,邓嬷嬷让跟着她的小丫头去角门处备车,自己扭头回了华沐堂。见邓嬷嬷去而复返,秦瑶光问:“何事?”“绣......

《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完整阅读》精彩片段


荒谬!

她一个堂堂大景朝的乐阳长公主,生来就金尊玉贵。大婚开府后更是豪奢,公主府里要什么没有,用得着去贪区区一个逐风院的例银?

那逐风院里,吃的喝的用的,本就是她的!

简直荒谬。

然而,书上一个字没提。公主府这潭水究竟有多深?秦瑶光心里没底。

见秦瑶光不语,邓嬷嬷便以为她别有顾虑,沉着脸呵斥马六家的:“说什么呢?!什么叫按殿下的吩咐。别卖关子,今儿你若是不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休想活着离开。”

秦瑶光心里暗暗感激邓嬷嬷的解围,冷声道:“说。”

马六家的心头惊疑不定,只好道:“殿下,是您亲口吩咐下来,说逐风院里养着的都是闲人,除了日常嚼用的银子,每个月都包五十两银子给宜春姑娘送去。”

“五十两?”邓嬷嬷一惊,脱口问出。

逐风院里没几个下人伺候,但那么大一个院子,光是维护和修缮的耗用就不少,每个月拿出去五十两,还能剩下多少?

怪不得,不止是那几位庶子女的伙食被克扣,整座院子都残破不堪。

原来,是得了长公主的命令,马六家的才如此明目张胆。

但这件事,作为一直跟在殿下身边的心腹,她竟然半点不知。

那宜春姑娘是宁国公府上大夫人的心腹婢女,马六家的又是从宁国公府送来的陪房,都是公主母族的人。

邓嬷嬷立刻就想到这一层,懊悔自己刚刚的惊呼,忙闭口不言。

公主不愿让她知道的事,她还是装聋作哑的好。但今日,殿下问话让她留在身边,可见对自己的信任更深。

邓嬷嬷心里涌上被主子赏识的感激之情,伺候的姿态更恭敬了。

秦瑶光哪里知道她心里的风起云涌,从邓嬷嬷脱口而出的惊呼里,她肯定连邓嬷嬷也不知道这件事。

她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心里却在抓狂。

到底是什么情况?

偌大一个宁国公府,缺这区区五十两银子?

宁国公是秦瑶光的外祖父,嫡长女便是如今在宫中荣养的皇太后。而宁国府的大夫人汪氏,正是如今国公府上的当家主母。

无论哪一位,都不是缺那五十两银子的人。

公主府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秦瑶光满肚子糊涂官司,不得不打起精神道:“你说宜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都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

马六家的这才松了一口气,陪着笑道:“这么点小事,哪里值得殿下挂心?不记得也是正理。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大少爷刚刚入府半年的样子。”

她在心里嘀咕:驸马爷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也不怪殿下生气,不待见逐风院。

要知道,大少爷进府的时候都四岁了,而公主和驸马才成婚不足两年。换句话说,这位忽然被送进府的大少爷,是驸马爷成婚前就和别的女人生的。

都说燕家满门忠烈,但这事儿做得忒不厚道!

京城的权贵世家,不管里子怎样乌七八糟,面子上都会以嫡妻为尊。

世家公子在大婚前就算有教导云雨之事的妇人,或者干脆收了通房丫鬟的,也不会留下血脉,让庶子比嫡子更年长。

嫡庶不分,是祸家之根源。

这点浅显的道理,她一个下人都懂,驸马爷竟然堂而皇之的这么干了。还不光是大少爷一人,陆陆续续竟是送了五个外室养下的孩子来。

搁谁家嫡妻身上,谁都得疯。

长公主只不过是苛刻了些,还不是都养着他们吗?到现在也活得好端端的。

秦瑶光不知道这个马六家的在心里暗暗替自己抱不平,很显然,一个下人也不可能知道更多了。

“行了,你下去吧。”

秦瑶光淡淡吩咐:“从今儿起,这五十两银子不必再给了。逐风院里的小厨房都按正经主子的份例来,不得克扣。”

她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让马六家的心头一颤,忙磕头领命。

马六家的退下后,秦瑶光想了想道:“邓嬷嬷,你拿着我的名帖跑一趟宁国公府,请大夫人明日过府一叙。”

她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

秦瑶光不想十年后落得凄凉下场,眼下的蛛丝马迹她都不能放过。

“是,老奴这就去办。”

邓嬷嬷出了华沐堂,正要去吩咐人套车去往宁国公府,便发现有一名妇人形迹可疑的跟着她。

“什么人?!敢在公主府里鬼鬼祟祟。”邓嬷嬷喝问。

作为长公主跟前最得力的嬷嬷,她对满府下人有生杀予夺之权。

那妇人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称道:“见过邓嬷嬷,奴家是绣房春娘,有事回禀。”

“既是有事,为何如此作态?”

春娘道:“奴家依公主殿下的命令,去逐风院内给少爷小姐们量体裁衣,却发现三少爷至今昏迷未醒。大少爷不让奴家靠近,奴家趁量身的功夫,偷偷摸了摸三少爷的额头,发现滚烫得吓人……”

她和几名绣娘一起去逐风院,其他绣娘都没放在心上,量完身就赶回绣房做活。

只有她知道三少爷发烧了,心里便一直惴惴。

长公主脾气不好,她哪里敢靠近?但要是不说,又担忧万一府中三少爷出了什么事,她落下个知情不报的罪过,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这才一直在华沐堂外面徘徊,直到看见邓嬷嬷出现,她便跟了上去,其实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说,直到邓嬷嬷问起。

邓嬷嬷一听,便道:“你起来,把事情经过详细跟我说说。”

听她说完,邓嬷嬷让跟着她的小丫头去角门处备车,自己扭头回了华沐堂。

见邓嬷嬷去而复返,秦瑶光问:“何事?”

“绣娘来禀,在量身时发现三少爷高烧不退,大少爷极力瞒着。”邓嬷嬷猜测道,“恐怕是几个孩子想岔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言下之意秦瑶光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老三昨日伤得那般严重,今日发起高烧来,老大却仍想瞒着。无非就是,哪怕她如此示好,几个孩子仍然半点不信任她。

而且,按照原书中的描写,瞒着这件事应是老二的主意,不过是惯例让老大顶上。

“殿下,您看这事?”

邓嬷嬷询问着她的意思。


只是呼延进满脸络腮胡,体型魁梧高大,跟原书中描写文韬武略的儒将燕长青,不能说完全不像,只能说毫不相干。

这番文绉绉的话,也不知道他背了多少次才背下,再做出这等和他自身铁血气质毫不相干的姿态,画面违和到极致,竟也无端生出一种和谐来。

白露站在秦瑶光身后压了压唇角,在心底偷笑。

秦瑶光凝神听着,却没听见下一句,忍不住问道:“还有吗?”

这就没了?

“不日”究竟是“何日”,多久之后?

还有,什么叫做“上天垂怜皇恩浩荡”,他究竟为什么回京,是一句没提。

这春秋笔法,艺术,太艺术了!

秦瑶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除了他要回来这个事,其他都是废话嘛。幸好她知道剧情,要不然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流利地说完要带的话,呼延进长长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为了传话练习了多久,还让参军给他写下标明读音揣在怀里,连做梦都在翻来覆去的背。

将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挑他这个大老粗来带口信。

呼延进就怕磕磕绊绊说不清楚,丢人事小,被治一个在公主殿下面前失仪,可就麻烦大了。

而且,听说公主脾气不好?

心里这么想着,呼延进就有些走神,没有听见秦瑶光问他的话。

白露重复了一遍,问道:“呼延将军,公主问你‘还有吗’?”

呼延进猛地一个激灵,忙道:“没有了。”

他偷偷瞄着秦瑶光,只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脾气不好?

“呼延将军,驸马究竟何日回京?”

秦瑶光干脆单刀直入地问。

呼延进一愣,挠了挠脸道:“这,这个……末将离开的时候,大将军正要启程。从边关到京城,末将快马加鞭花了半个月,大将军的仪仗行程缓慢,走上一两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大将军”称呼惯了,只有传话的时候他还记得用“驸马爷”这个敬称。

好家伙,从十五天到一两个月,这个时间也够灵活的。

秦瑶光佯怒道:“怎么,本宫敬你一句将军,你这倒是连驸马的行程都弄不真切?要你报信,你有什么用!”

糟了,公主好像生气了。

果然是脾气不好吧?

不过,呼延进将心比心,换了他也会生气。如果是他娶的妻子一走十年,好不容易有消息了,还说不清楚究竟多久能到家,他也生气。

但大将军也是出于无奈,这京城龙潭虎穴的,不准备好不敢出现啊?

“殿下容禀,大将军带着人马难免走得慢些,沿途又有州府接待,末将实在是不知……”呼延进解释着。

可秦瑶光根本就不让他把话说完,露出不耐的神色道:“行了!我知道了,十年我都等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两个月。”

把深闺怨妇的模样,演绎了个十成十。

他们夫妻的事,呼延进怎好说话,心道:我们大将军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能忍心把如此花容月貌的尊贵夫人丢在京城,还一丢就是十年!

公主心头有怨,大将军也只能认了。

“还有何事?”见他没有退下,秦瑶光问。

呼延进忙道:“殿下,末将在逐风院见到有管事以次充好欺上瞒下,恐公主被蒙在鼓里,想要做个见证。”

他半个字不提曾夏不把逐风院的主子放在眼里的事,把重点放在“以次充好”上。

白露听见,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原来,他并不是看上去这般粗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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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秦瑶光道:“这件事,说来还是怪臣。是臣没看好周姑娘,才惊动了皇后娘娘过问。眼下五公主都被罚了,周姑娘自然不能例外。”

“就罚她在十日内抄写五十本《心经》,送到大般若寺中供奉,替娘娘祈福可好?”

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不用白不用。

秦瑶光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她这个惩罚,就比静妃做做样子罚的五公主要厉害得多了。

同样都是抄书,五公主只需要抄十遍女德,还没有限期,那还不是静妃自己说了算么?

《心经》全文接近三百字,十天要抄完的话,那就是每天五本。既然是要送去供奉祈福的,就对抄写质量有所要求,字迹不工整、有墨点等等瑕疵,显然都是不行的。

而且,周清荷现在才九岁,腕力有限,又没有现代这种方便书写的签字笔。

用毛笔写繁体字,每天一千五百字,抄死她!

皇帝哪里听得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想着抄书嘛,能有多难,笑道:“既是要祈福,不妨多抄几本,心诚则灵。”

不知不觉的,他坑了周清荷一把。

秦瑶光眉眼不动的应下:“皇帝所言极是,那就再加十本。”

谢皇后捏着手指没有说话。

她当然能看出其中的厉害,但既然乐阳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她这会儿再凑上去没什么好处。

不符合利益的事,她一贯不做。

见他们说完,静妃道:“臣妾出门时,昭儿有些不舒服刚睡下,臣妾有些担心,就先告退了。”

皇帝一听,立刻紧张问道:“昭儿是不是被吓着了?不行,朕也一块儿去瞧瞧才安心。”

他都站起来了,才后知后觉的回看着谢皇后,道:“皇后先歇着,朕空闲了就来看你。”

谢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劝谏道:“皇上,请以国事为重。”

青天白日的,皇帝应该在文德殿理政。

或召朝臣应对、或批改奏章,唯一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是后宫。

皇帝满不在乎地把宽大的袍袖一挥,道:“国事有大司徒操心,朕在不在,有何干系?”

此话诛心。

幸好谢皇后知道他一向就是这么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意。换了别的皇帝,她早跪下来磕头请罪了。

皇帝都要走了,秦瑶光还留下来做什么,当即以去探望皇太后为借口,向谢皇后请辞。

几人前后脚离开,静妃落后一步,对秦瑶光悄声道:“长公主,皇子公主们都大了,你家那位周姑娘多约束着些,我这里不欢迎她。”

只是进宫一趟,就惹出这一系列的事,逼得她不得不罚了昭儿。

当娘的自然觉得是别人的错。

秦瑶光从善如流的应了,道:“就是静妃娘娘不提,我也会多看着些。安国公前些日子咳疾犯了,娘娘可有话,需要本宫带去府上?”

对她释放出的善意,静妃明显有些吃惊。

她原本,是要和这位在京城交际圈里公认的草包长公主,撇开干系的。

静妃看着秦瑶光的目光里,明明白白写着“你长脑子了?”几个大字。

秦瑶光不禁扶额,心道:原主到底是愚蠢到什么地步,才会让一脸倦怠仿佛万事都不在意的静妃,能露出这等神情。

“娘娘,你若有什么话,可遣人去禧宁宫,一个时辰之内我都在那里。”

说完这句话,秦瑶光跟皇帝道了别,坐上宫中的软轿前往禧宁宫。

和病逝的先皇一样,这位崔家精心培养出的嫡长女是个聪明人。在太子登基后,她就成为皇太后,将手中大权全都交到新迎进来的谢皇后手里,每日只安心礼佛,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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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诉秦瑶光,最好的法子是斩草除根,周清荷留不得。

只是她一个现代人,别看她轻飘飘一句“杖毙”要了珊瑚的命,其实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毕竟,珊瑚是造成她被做成人彘的罪魁祸首。

可周清荷固然可恶,原主的凄惨结局却并非她直接造成。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才九岁,秦瑶光实在下不去这个手,远远的打发走也就是了。

邓嬷嬷一听,立刻应诺:“是!请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手段心计一应不缺。

是夜,周清荷就发起了高烧。

“殿下,春棠苑打发人来说周清荷得了急病,浑身上下起了红疹高热不退,求殿下开恩让府医过去,诊脉开方。”春分撩了帘子进来,蹲身禀报。

秦瑶光正张开双臂站着,在白露和谷雨的伺候下褪去衣裙,换上轻便柔软的贴身寝衣。

“哦?”

她垂眸问:“发生什么事,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吗?”

“奴婢不知。”

“既然如此,拿本宫的牌子去请擅小儿科的太医来瞧。清荷是周家后人,别怠慢了。”

“是。”

春分应了,心头迟疑着退了出去。

听起来,周清荷的病情颇为凶险,既然不能怠慢,那不是应该赶紧让府医前去瞧病吗?怎么要舍近求远,去寻太医。

这会儿都宵禁了,哪怕持着公主府的牌子,在外行走也多有不便,一来一回,把太医请回府里至少也得一个时辰。

要真是急病,这不得耽搁了?

春分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殿下故意如此?

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忙制止自己再继续往下想,按命令行事。

室内温暖如春,秦瑶光换好寝衣坐在铜镜前,白露替她拆着发髻上的钗环,梳妆台前打开的妆奁匣子里珠光宝气。

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灯下看美人,肤如凝脂、青丝如瀑眉似黛,朱唇贝齿、身段纤秾合度,活脱脱一个浓颜系古典明艳大美人。

是原书作者笔下的草包美人没错了。

只是这位大美人的眉间有着积郁之色,想来是十年来被蹉跎的缘故,秦瑶光才穿来不到短短一天,短时间内难以改观。

秦瑶光把视线往下移,在胸前丰盈的曲线上停留片刻,心道:没想到,姐姐我也有D罩杯的一天,看谁还敢嘲笑我飞机场荷包蛋!

可惜啊,那些聚在一起开玩笑的好姐妹们,是再也见不到了。

既来之,则安之。

十年,能让她从一个普通销售员奋斗到亚太区总经理。如今她手握剧情占尽先机,同样给她十年,改个结局应该不难?

现在公主府,她一个人说了算。

这具躯体虽说娇弱了些,好在年满二十八岁,足够成熟。只要稍加锻炼,想必不至于连走路都成问题。

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她吩咐道:“从明儿起,辰时叫醒本宫。”

“是。”

白露掩住心头讶然应了,用象牙梳一下一下的将秦瑶光的一头长发梳顺。

驸马爷不在,长公主一不用早起给公婆请安、二不用进宫,每天的作息十分紊乱。

如今,赐婚给她的父皇已在几年前驾崩,继位的是秦瑶光一母同胞的皇弟,比她小两岁,是为元延帝。母后成为皇太后,住在禧宁宫中。

古代的娱乐活动十分有限,生在皇家更是不得自由。

不用上班、不用学习,她连丈夫都没有,除了偶尔进宫探望皇太后等人,间或去寺庙礼佛外,被排挤在京城交际圈外的长公主实在无事可干,她的生活可以用“穷极无聊”来形容。

这也太空虚了。

想到这里,秦瑶光不禁有些同情起这位长公主了,怪不得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挑唆。

看书的时候她还不觉得,如今置身其中了,她才发现公主府的确是能把人活生生逼疯的一个地方。

谷雨拿着两个鎏金熏香暖炉放进被子里,和白露一道伺候着秦瑶光沐浴更衣。

看着面前碧波荡漾热气升腾的白玉浴池,秦瑶光收回刚才的同情。

有什么好同情的!

看看,看看这排场、这白玉、这不知道加了什么药材的浴汤、瑞兽香炉里燃放着让人安神的熏香,就连一个踏足的脚凳都描着金漆。

她看不懂,但她大为震撼。

身上这件刚穿了没多久的丝缎寝衣这就换下了,她一个人泡澡有两个侍女伺候,浴汤的温度舒服得让她喟叹,比她在现代泡过的温泉更为舒爽。

“温泉水滑洗凝脂”,她总算明白长公主这身好肌肤是怎么养出来的了,原来这句诗是写实,没有一个字夸张的。

这万恶的封建制度,她好爱。

无公婆之乱耳,无男人之劳形,有钱有闲的单身贵族,简直就是她在现代求之不得的理想生活好嘛!

她辛辛苦苦从一个普通销售爬到亚太区总经理的位置,又何止996?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呢,就直接过劳死。

到了这里,什么也不用做,只凭着长公主的尊贵身份,奢侈腐败。

呃,就让她暂时忘记那五个让人头痛的小反派吧,她一个连婚都没结过的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带娃啊?

在飞机高铁上碰到熊孩子,她都敬而远之。后来她都让秘书买商务舱头等舱,就是为了减少碰见熊孩子的几率。

秦瑶光泡在浴池里胡思乱想着,谷雨轻声提醒:“殿下,水有些凉了。”

哪里凉?这不是刚刚好吗?

秦瑶光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你们对水温的要求也太严格了。

扶着谷雨的手起身,白露伺候着她换上另一件质地更柔和的软袍。

原来这件才是真正睡觉的衣服,秦瑶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脚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没见过世面。

原来古代公主的奢华生活,不在于表面的公主府有多大多精美,而在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之中。

走出浴室,白露呈上玫瑰露给她饮了,秦瑶光在谷雨的伺候下躺在软塌上。

白露把她的一头长发梳顺后抹上护发香脂,仔细烘着。谷雨则拿出芳香扑鼻的玫瑰香膏,替她从头到脚涂抹了一遍,动作轻柔的按摩着。

此时,小丫鬟打了帘子,邓嬷嬷走进来。

“都下去吧,有邓嬷嬷伺候就行。”秦瑶光吩咐。

“是。”

一众侍女施礼告退,她们受过严格的宫规训练,脚步轻巧有序。

邓嬷嬷掩好门,接替白露的位置替秦瑶光烘着头发,低声回禀:“殿下,太医到了春棠苑。一番施针之下,周清荷已然无碍,肖娘子千恩万谢要来磕头呢。”

“什么?!”

秦瑶光大惊,撑着扶手就从软塌上坐起,转身看着邓嬷嬷问:“你用的什么法子,怎地这般容易就被解了?”


抱走老五只是秦瑶光临时起意,后来便觉得可以将计就计,用来试探五个孩子的反应。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试探结果如此成功。

老二他,竟然提出要做交易。

秦瑶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规规矩矩对她磕头的老二,道:“起来说话。你说,你要跟我做交易?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的,你又有什么可跟我交易的。”

说实话,哪怕她知道老二长大成人后智谋过人,是能操控棋局、掌控人心的一把好手。

但对着眼前这个年方十二,又瘦弱不堪的少年,她实在没办法将他当做书中最大反派来看待。

才十二岁啊!

初中还没毕业啊!

哪怕六岁就上小学,撑死了是个刚上初一的小孩。

更何况,老二生得五官端正却并不出挑,唯有眼中神采能勉强看出他的不凡之处。

相较之下,老四还没长开就能看出将来的清丽,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

老五则下巴尖尖清秀可爱。老大五官坚毅骨架极大,只要现在开始给他补充足够的营养,可窥见成年后的英挺勇武。

而在五人之中,老三的五官最为出众,原书中用“俊美似妖”来形容。只是,秦瑶光一想到他面无表情的用瓷片割伤掌心的场面,就脑仁痛的慌。

秦瑶光收回飘飞的思绪,看着站在她跟前的老二,问:“你想交易什么?”

老二垂着头,用眼角余光看见了她旁边的老五垂下来够不着地的一双小脚丫,斟酌着言辞道:“母亲,前些日子我在春棠苑外,看见大柱从里面出来,儿子跟了他一段路,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碧玉杯,反复看了好几次,才揣了回去。”

秦瑶光听得有些漫不经心,心道:哦,原来是常见的内外勾结戏码上演了。

在周清荷的主角光环加持下,原主对肖氏母女好似着了魔似的。明明只是客居的远房亲戚,还有个前未婚妻的尴尬身份,偏偏这母女二人在公主府的吃穿用度都比照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小姐来,一应都没亏待了去。

这碧玉杯,想必就是原主赏给肖氏的,肖氏找人去换成银钱。

周清荷是要做大事的,光吃得好用得好显然是不够的,她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老二悄悄瞥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并未放在心上,再抛下一颗重磅炸弹,道:“大柱是外院王管事的儿子,我还听说,周姑娘曾经救过大柱的性命。”

秦瑶光愕然。

让她说什么好?该说周清荷不愧是原书女主,主角光环闪瞎眼吗?那么容易,就收买了外院最大的管事。

她这个公主府,简直跟筛子一样!

有了王管事这个渠道,又有了原主逢年过节就会赏进春棠苑的好东西,怪不得周清荷从来就没缺过钱!

坑爹啊!

秦瑶光以穿越之神的名义发誓,这个至关重要的剧情,原书中半句都没提过!所以,凡是有所疏漏之处,剧情线就会自动查漏补缺,让剧情完整吗?

除此之外,还有多少东西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引以为傲的先知优势,狠狠地打了个折扣。

如果不是她抱走老五,想必一直藏着幕后的老二也不会被迫出现在台前,来问自己要人,用他手里的消息来做交易了。

秦瑶光收起轻视之心,看着老二缓缓道:“老二,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交易什么?”

她面前的,哪里是什么刚上初一的孩子,简直是个老谋深算的谋士。

老二仗着年纪小在公主府里打探消息,恐怕知道的阴私之事比她还多!他一桩桩一件件的记着,并且把它们当做武器,遇到合适的时机,便抛出来一件使用。

要不是遇到她把老五带走,老二还会来跟她说这番话吗?

秦瑶光的答案一定是“否定”。

古代的这些孩子,都这么早熟吗?秦瑶光的双眼紧紧盯着老二,盯着他这张稚嫩的脸庞,心神震荡。

被她这样看着,老二再怎么心智坚定,也只是个孩子,瑟缩了一下道:“母亲,儿子见您对周姑娘那般厚待,她却做出这等背叛之事,只是心头不忿罢了。”

见他以退为进,秦瑶光知道他的心思,把老五从软塌上抱下,又将已冲调好的玫瑰露放在老五手里,对他道:“喏,你二哥来找你了,你们自己去玩吧。”

说着,还把自己琉璃盏里放着的小银勺往老二手里一塞,道:“你也尝尝。”

老二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牵着老五。

他本就是存着拿消息来救老五的心思,却并没有把握。要是她听了消息翻脸不认人呢?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说“交易”,不过是为了引起对方的重视。

没想到这么顺利,他恨不得牵着老五就跑回逐风院,但在秦瑶光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妄动。

谁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会不会下一刻就变脸?

秦瑶光瞥了一眼他绷得紧紧的手腕,和颜悦色地对老五道:“刚刚看见时不是闹得欢吗?怎么这会儿拿到手里了,却不吃了?”

不吃?

是他不想吗?

是二哥把他的手抓的死死的,让他不敢动啊。

老五眼睁睁看着白露从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透明罐子里,用花瓣似的银勺舀了满满一勺如胭脂般的玫瑰露出来。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食物,酒红色的玫瑰花瓣藏在软软的像冰一样半透明东西里,味道又香又甜,一定很好吃!

老五见识有限,秦瑶光却终于知道,书中的那般金贵的“玫瑰露”究竟是怎样的食物。

说穿了,就是跟蜂蜜柚子茶类似的冲调饮品。

应该采摘了新鲜的玫瑰花瓣蒸馏后,再用上好的蜂蜜仔细腌了,或许还有她不明白的工艺流程,总之不愧为“贡品”的名头,比她曾经在超市里买的桂花蜜酱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别说小五了,就是她吃着都意犹未尽。

老五早就被勾起了馋虫,只是右手被老二牢牢拉住,没办法去拿勺子。被秦瑶光这么一问,他干脆用左手端起压手杯喝了一口,闭上眼睛露出极其惬意的神情来。

老二恨铁不成钢,捏了他的手指一下。

“二哥,你是不是也想吃?”

老五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努力抬高他的小短手,把杯子举到老二的嘴边,献宝似的看着他。


“来来来,让我好好瞧瞧。”

秦瑶光笑着冲老五招招手,老五这下毫不犹豫的扑到她跟前,奶声奶气道:“小五谢过母亲大人的赏。”

这句话一听,就是老二教的。

他把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却不自在的扭着。

“给我看看。”秦瑶光冲着他摊开手。

老五回头望了一眼老二,才慢慢把手背后伸出来,放在秦瑶光的手上。

他手背上生冻疮的位置,如今又红又肿。

秦瑶光一惊,在红肿的地方按了按,问:“痒吗?”

老五原本还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挠,听她这么一问,小嘴一扁就快要哭出来,哽咽着“嗯”了一声。

冻疮不能浸泡热水,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秦瑶光正暗自懊恼着,白露禀道:“殿下,婢子在宫中时,常见宫人用外敷香霜膏、内服浚川散来医治冻疮,外院管事应该有备用的药。”

发现问题、给出解决办法,并且告知怎么去解决。

这样的下属,用起来实在太得心应手了。

秦瑶光满意地点点头,却没有直接吩咐春分,反而看着老二道:“五个孩子中你最成熟,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找王管事把治冻疮的药给带回来。”

她刻意在“王管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老二果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请母亲吩咐。”

他可不信秦瑶光是随口提起。

外院也不止一个管事,怎么就单单提到和周清荷勾结的王管事呢?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秦瑶光道:“你替我问他:春棠苑的碧玉杯用得可顺手?”

老二陡然睁大眼睛,随即又垂下眼帘,沉声应道:“是,儿子一定办到。”

他能不应吗?

五弟还在她怀里抱着。

老二心头暗恨,妖妇就是妖妇!明明知道自己只想把小五接回去逐风院,偏偏拖拖拉拉不肯放人,还打着为了五弟好的名义,逼自己去质问王管事。

满屋子下人,难道就缺了他一个跑腿的?

王管事是外院最大的管事,他这么一去,就暴露到了明面上。被王管事记恨事小,一旦被人提防,要再想浑水摸鱼得到消息,就很难了。

看着老二不情不愿的背影,秦瑶光在心里偷笑。

“母亲,是有什么好事儿吗?您笑起来真好看。”老五糯糯的声音响起。

当然啦,一箭几雕的大好事!

秦瑶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冲着可可爱爱的老五脸蛋“啪叽”就是一口,吓得他瞬间石化。

被吓到的人,又何止老五?

原主脾气不好,不是说说而已。别说逐风院的五个孩子,就是她贴身伺候的这四个大丫鬟,时不时都会吃瓜落。

哪怕是邓嬷嬷,原主也能说翻脸就翻脸。

像现在这样,她竟然主动去亲了老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看见众人神态,秦瑶光知道她因为太高兴,一不小心让本性跑出来了。在现代,她在公司严肃强势,私底下和闺蜜在一起时,却是个爱说爱笑的飒爽性格。

穿越来第二天了,难得这么高兴,还不允许她放肆一回么?

恐怕在老二眼里看来,她抱回老五、让他泡澡引得冻疮发红发痒,都是她故意设的计,目的就是让老二去和王管事对上。

一来,能让周清荷断了变卖财物这条线;二来,把善于藏在幕后谋划的老二推到前台,让他无法再低调。

再有,老二失去用消息在公主府里换取生存资源的优势后,不能离开公主府的他,唯一能倚仗的人,就只剩秦瑶光。


邓嬷嬷见状,便知道王管事一定是犯了主子的忌讳。

秦瑶光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去,把周清荷叫来。”

她倒要看看,遇到这样的事,周清荷身上的主角光环,究竟还能不能发挥作用。

“殿下,您先歇会儿。”

邓嬷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见秦瑶光如此,打心眼里担忧她气苦,拿了迎枕过来给她靠着,又拿了丝被替她搭着膝盖。

秦瑶光握着她的手,示弱道:“嬷嬷你不知道,周清荷小小年纪满肚子心思,竟然和王管事搭上关系,把春棠苑的东西偷偷拿出去变卖。”

“幸好老二一颗心是向着我的,方才跟我讲他亲眼看见大柱拿了春棠苑的碧玉杯,”她语气一顿,“这是知道的,那不知道的,谁知道还有多少呢?”

“放肆!”邓嬷嬷一听就怒了,“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竟敢欺上瞒下、内外勾结?那对母女如果不是殿下您照拂着,能有今天?白瞎了您对她们的好。”

听见邓嬷嬷替她不忿,秦瑶光便知道目的已达,用手掩口佯装打了一个呵欠,其实是掩住唇边的一抹笑意。

“嬷嬷,我累了,眯一会儿。”

“殿下您只管歇息,有老奴在,谁也不敢扰了你。”

邓嬷嬷说着,取了一支安神的香点了,又示意春分去屋外守着,吩咐道:“不论谁来了,只管说殿下正在休息,让候着。”

她明知肖氏母女很快就到,偏偏这样吩咐,这是在替主子抱不平。

说完,见秦瑶光仍然闭目休息,就知道她默许了,才对春分点点头。

春分轻手轻脚地出去,站在门廊处守着。

秦瑶光这四个贴身侍女,霜降在小账房的时间比在她身边还多,白露谷雨是日常贴身伺候的,她们都不在时,春分才会近前候着差事。

在门廊下就跪着王管事,春分不敢多看他一眼。

以她的身份,虽然不惧王管事,却也不想平白得罪了这么一个人。就算他遭到责罚,毕竟在公主府经营多年。

春分不想给自己找事,想着奉命前往逐风院的白露谷雨二人。

今儿,两人都得了主子的赏,岂不让她眼热?

被她羡慕的两人这会儿正跟着老二老五的身后,领着好几个捧着食盒、衣物的下人,往逐风院而去。

老二牵着老五走得很快,几乎是奔跑了。

两人紧紧跟了一会儿,见他们在前面拐了个弯抄了近道,白露低声跟谷雨商量:“二少爷不愿我们跟着,不如我们慢慢走,总之把东西送到就行。”

谷雨“嗯”了一声,见后面跟着的下人也有段距离,忍不住悄声问:“白露,我们主子这次是认真的吧?”

她不敢妄议主子,问得非常隐晦。

谷雨会这么问,实在是秦瑶光做的事太过反常。对她们和颜悦色出手大方不说,还破天荒的把老五给接到华沐堂来洗浴,又赏下不少东西。

以往原主也有心情好的时候,但没过久就故态复萌,待下更为严苛。

白露一惊,警惕地左右看看,才开了口,声音又轻又急:“好好的你说这个做什么?主子想什么,是我们能议论的吗?你有什么想法,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去!”

“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想想你刚才得的赏!我们只要听殿下的命令,其余的多想一分,都是僭越。”

在四个贴身侍女中,白露因行事沉稳年纪略长,隐隐是她们四个之首,此时便训诫道:“你若是因为起了别的不该有的心思,往后惹了祸,别说我不救你。”


哎呀,带孩子也没这么难嘛。

不管他们信不信,她只管对他们好就行了。

先紧着让他们吃饱穿暖,让她腾出手来把公主府理顺,再慢慢想他们的教育问题。

—个个的都不小了,除了老五,都是十岁以上的大孩子。哪怕在现代,七岁也都念小学了,何况是在三五岁就启蒙的古代呢?

想来,原书中这五个孩子长歪了,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才把路给走得偏执了。

趁着晨光正好,秦瑶光开始她的锻炼计划。

也没走远,就在园子里慢慢散步。邓嬷嬷想伸手扶,她没让,她这个身子骨太弱了,得靠自己来。

—边走,—边商量着外院管事的人选。

要替换曾夏很简单,王管事的位置很重要,她需要—个合适的、有能力的、忠心的人。公主府里的下人构成复杂,这不容易。

邓嬷嬷提议了几个,秦瑶光都不置可否。

她的管理经验告诉她,隔空打牛要不得,要看简历,还要面试。

“你放个口风出去,让他们都来找你。给我仔细打听好了,明儿我先见见人。”秦瑶光吩咐。

邓嬷嬷连连点头,眼里都是欣慰之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这几日主子的行事很有章法,让她不似往日那般总是心惊胆战。

秦瑶光把邓嬷嬷的神色都收在眼里,握了握她的手又放开,低声道:“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众叛亲离……”

邓嬷嬷颤了颤,惊悸道:“殿下,您是不是魇着了?”

幸好如今不在宫里,这样的话,岂能是胡乱说的?

秦瑶光摇摇头,道:“嬷嬷,你要助我,我……我不想那般浑浑噩噩下去了。”

邓嬷嬷是最了解最熟悉她的人,不能让她生疑。

这个借口,足够了。

果然,邓嬷嬷张了张口,正要表态时,春分来禀:“殿下,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请殿下进宫。”

她是长公主,是皇帝长姐,哪怕是当今皇后,对着她也不是“召见”而是“请”。

“知道什么事吗?”秦瑶光问。

“回殿下的话,说是今儿御史台有奏章弹劾,还有驸马爷回京的消息。”春分道。

宫里的消息,对长公主府上而言,通常都是能知道的。

秦瑶光表示知道了:“替我更衣。”

进宫是大事,哪怕对于出入宫廷就像吃饭喝水—样的长公主来说,也是大事。

半个时辰之后,精心装扮后的秦瑶光艳光四射,光彩照人。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别的不论,在艳压这个领域,她拿捏得死死的。

而且,长公主这个身份,也让她不怕抢了谁的风头,无须低调。

长公主的仪仗停在皇宫侧门,下人上前放了脚踏,邓嬷嬷先下了车,朝着车门处伸出手。

白露掀了帘子,秦瑶光从车里钻出来,扶着邓嬷嬷的手,望着不远处的皇城。

秋风猎猎,吹得宫门处的旗帜招展,吹得她身上裙裾飞扬,显露出她傲人的婀娜曲线。

这就是皇宫啊!在现代她都没来得及去故宫玩呢,这—回倒是不用门票了。

秦瑶光在心里感叹了—句,把原主入宫的记忆都捋了—遍。

啊,原来我见到皇帝皇后都只需要行万福礼就可以了,不用下跪,真是个好消息。

谢皇后看着明艳动人的秦瑶光,暗自掐了掐手掌,微笑道:“长公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秦瑶光也没打算认真行礼,顺势便起了身,笑道:“多日不见皇后娘娘,娘娘的气色是越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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